但是让某人抓狂的远不止这个,古尔泰那个报告消息总是丢三拉四的家伙,在时隔两个月后又一次传递消息时,又出错误了。

刚刚生产完的耿绿琴半躺在床上,看着并头躺在里床的两个婴儿,笑的很是耐人寻味地说:“春喜,再去确定一下,古尔泰是不是真的忘说是双胞胎了?”

春喜马上“登登”的跑出去问,然后又飞快地跑回来,用力点头,“是。”

“那就好。”耿绿琴看着床的两个孩子,咬了咬牙,暗自做了决定。

然后,两个孩子满月宴后,古尔泰守着一个刚刚满月的小主子留在石林等某四派奶娘过来。

而孩子的老妈耿同学抱着他弟弟,领着小春喜,跑了!

等古尔泰回到京城的时候,某四眼睛都不带眨的直接就将孩子指到了了纽祜禄氏的名下,她上个月小产孩子生下就夭折了,但消息被严密封锁了,为的就是等古尔泰带这个孩子回京。

第 45 章

“主子,你后悔了吗?”春喜有些担心的看着望着京城方向的主子。

“说不后悔是假的,可是既然做了决定,再不舍也得继续走下去。”看看怀里安睡的孩子,耿绿琴默默地说,用你的哥哥来换我们母子的自由,额娘真的不知道是对是错,可是,我们已经回不了头了。

“主子,我们就在这里安顿下来吗?”

耿绿琴摇头,“走吧,流浪其实也是种变相的旅游,赶在天冷前找个地方好过年吧。”

“嗯。”

这世上的事,总是有着各种让人无法预想的情况。

比如——耿同学被人调戏了!

不可否认,当时耿同学那是相当震骇的,一时忘了反应,就被人在脸上摸了一把,等她反应过来马上就送了那人的命根子一脚。

靠之!

雍正的小老婆他也敢调戏?也太不把未来皇帝放眼里了!她要替爱新觉罗家竖立皇家的威严。

结果,这一脚正当防卫踢的有些过火了,导致了最惨烈的结果——有人废了!

偏不巧的,这个被耿绿琴一脚踢废了的纨绔子弟有个当官的爹,再不巧的很这个爹还TMD是两广总督,于是,耿绿琴就被一帮衙役请走了。

春喜?

嗯,春喜抱着小阿哥拿了耿绿琴塞给她的龙佩直奔驿馆去了。

耿绿琴一知道被踢的那人是谁,心里就有了最坏的打算,现官不如现管,凭她再大的背景到了地方,有时也是不吃香的,还是赶紧往京里去信比较实在。来不及保她,至少也能保下她儿子。

所以,没了后顾之忧的耿同学很配合地蹲牢里了,就等着上面怎么判了。

堂意思意思还是要过的,得罪两广总督的人知府当然不会轻判。

上堂就要下跪,跪就跪吧,于耿同学而言倒也没啥不能接受的。只是,她还是相当友好客气的对知府说了句:“大人,你这次最好是秉公审理,否则我真不敢说你还有前途。”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言尽于此。

“大胆。”惊堂木一拍。

耿绿琴配合的消音了,反正她心意尽到了。

死,她怕,可是如果不能不死了,那索性就视死如归好了。

“大胆民妇,你可认罪?”

耿绿琴塌塌地朝堂上看了一眼,说:“大人,我虽然没审过案,但我也知道事有前因才会有后果,总督的儿子会这个下场,要先问因,再来定我的罪,不知大人是否认可?”

“放肆,不动大刑,谅你不招。”

“慢着。”耿绿琴仍旧是那种淡淡的要笑不笑的表情,“大人,话不妨讲到明处,今天不管我是对是错罪你肯定是要定我的罪,我也不爱受那份屈打成招的罪,你定我什么罪,我听听,能接受我就画了押,你省时我省力。”

知府倒是被她说辞弄的一怔,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几眼。

眼前这女子穿着打扮虽不是富贵锦绣,但眉宇之间的从容淡定却是显而易见,而且她说话不卑不亢,言谈举止甚至还透着几分贵气。于是,知府的心里忍不住打了个突儿。

“胡知府——”两广总督厉声低喝。

“卑职在。”

“还不给我判。”

“是是…”知府诚惶诚恐。

“大胆民妇…”

“大胆,敢挡爷的驾,滚。”

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耿绿琴下意识地扭头去看。

“十三爷!”上帝啊,十三侠王怎么会来?

“狗奴才,竟然敢让她给你们下跪,瞎了你们的狗眼。”

“主子,您不要紧吧,奴婢来晚了。”春喜眼泪汪汪地跑进来,怀里还抱着熟睡的小阿哥。

“哭什么,我这不好好的嘛。”耿绿琴从地上站起来,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尘,伸手接过了儿子。

“奴才给十三爷请安,十三爷吉祥。”总督惶恐的请安。

“卑职给十三爷请安,十三爷吉祥。”知府全身抖动如筛糠。

耿绿琴在一边云淡风轻地来句感叹:“果然,还是男人的气场强悍啊。”

衙门里早在十三怒闯大堂时就被清了场,现在只剩下了十三主仆、总督、知府和耿绿琴主仆。

“你受惊了。”

“谈不上,只是没想到人来的这么快,还是十三爷您亲自来。”受宠若惊啊。

“爷本来就在广东找你。”

鼻子真够灵敏的!耿绿琴心中感叹。

“皇阿玛让我带句话给你。”

“皇阿玛——”耿同学的脸色终于忍不住有些变了。

旁边那总督和知府齐齐面色大变,她既然叫皇上皇阿玛,那必定也是皇族中人,能让十三阿哥亲自来找,又有皇上口谕,她的身份定然尊贵非常,这下大祸临头…

胤祥看她的表情心里忍不住暗笑,脸上却一本正经地道:“皇阿玛说了,找到那丫头就替朕问问她,她打算周游列国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就是周游划上句点的时候了啊,多明显的答案!

耿绿琴瞄了一眼跪着的总督和知府,不着痕迹的转了话题,“十三爷打算怎么处置这两个人?”

“依你的意思呢?”

“奴婢是妇道人家,这种事轮不到奴婢指手划脚。”反正她该提醒的提醒了,是知府没顿悟,她仁至义尽,不会有什么心里不安的。

“事情爷已经听说了,你那混帐儿子敢动手调戏她有此下场已是便宜了他,而你竟然还想要她的命,这恐怕就不能轻饶你了。身为封疆大吏、朝廷命官,不思图报皇上,却以强凌弱,强横霸道,你把我大清的天下当什么?”

说的好!真是抑扬顿挫。

耿绿琴只管在一边进行思想活动,说死也不搅和。

十三冲着总督冷哼一声,“爷不办你,京里会有旨意来的,你回府等吧。”

“奴才知罪。”

“至于你——”胤祥扫一眼知府,“除了官服顶戴到牢里去等旨意吧。”

“卑职遵命。”

“侧福晋,咱们也走吧。”

“是。”这种时候了,她还能说“不”吗?

唉,京城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她。

回到京城听到的头一个消息就把耿绿琴吓到了。

“你说什么?”

“主子,皇上给小阿哥赐名弘昼。”

耿同学嘴角忍不住抽了,她记得弘昼,记得那个乾隆皇帝最抽风的弟弟,竟然竟然是她的儿子么?

然后等她看到自己的大儿子时,她只能扶着墙才能勉强让自己站稳。

“春喜,你是说…”不行,吸气,要镇定,“他现在是纽祜禄氏的儿子…叫…弘历?”让她昏了吧。

“是的,主子。”春喜点头。

耿绿琴把自己的体重全部交给了墙面,心里天人交战,弘历和弘昼,一个以风流闻名后世,一个以抽风闻名后世,而这两个兄弟竟然是她生的,还是双胞胎…历史,你到底有几页是真实的?

“主子,你不要紧吧?”春喜担忧地看着主子,从来没见过主子这么绝望无助失落过呢。

“春喜,我回去睡了,不是天崩地裂,天灾人祸就不要叫我了。”子啊,让我跟你去了吧!

恶灵退散,希望她一觉醒来,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荒涎不羁的梦,佛祖保佑她吧,她第一次这么虔诚的祈求。

弘历、弘昼…赶紧走开…

精神遭受巨大创伤的耿同学很快如愿的睡着了,而春喜也忠实地听从了她的命令,没叫她。因为,春喜觉得,王爷过来既没有天崩地裂,也不可能天灾人祸,所以她没吭声。

某四也没有让她吭声的打算,径自挑帘进了内室,就看到那个让他恨不得掐死再掐死,并在心里演练无数回掐死场景的女人,安静地睡在床上,那一脸的香甜,看在他眼里极是刺目。

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又握紧又狠狠地收回,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中皱着眉头继续看床上的人。

这个女人似乎无论任何时候都会让她自己过的很好,好到让他恨不得掐死她。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某四从椅子上移坐到了床头,而耿绿琴仍然熟睡着。他的手抚上她披散的长发,表情终是一点一点柔和了下来,她回来了,还给他带回两个活蹦乱跳的儿子,一时之间胤禛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感受。

他又在屋子里坐了一会,最后悄然离开,而床上的人依旧沉睡。

结果,长途跋涉一夜好眠的某琴,在雍亲王尚来不及给予任何处置的时候,被宫里的一道口谕召进了皇宫。

于是,坐在软轿里进宫的耿绿琴忍不住就想了,为什么每次她被逮回来先见的都是老康?

仿佛有些场景回放的意思,只不过上次是黑天,这次是白天。

耿绿琴跪在乾清宫的地上等候审判,御桌后的康熙专心批着奏折,偶尔扫她一眼。

不说话就不说话,反正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这种事就算要处置也顶多是无声无息地灭了她,绝对不会牵累她的家人,这怎么着也算是皇家的丑闻!

TNND,耿同学不由愤然,她竟然也有变成丑闻的一天!

果然是世道多变,让人防不胜防!

康熙合上手中刚刚批完的奏折,若有所思地道:“还是不说话。”

“奴婢无话可说。”

康熙点头,“你认错态度一直很好,但是…”你也仍然一犯再犯。

耿绿琴心说:我这用一特经典的话说,那就是——勇与认错,死不悔改!

嘎嘎!

“你给朕说句实话。”

“…”老康又挖了什么坑?

康熙从御座走下,走到耿绿琴身前站定,然后蹲下来。小声说:“你是不是还打算跑?”

她可不可以说:其实某千古一帝也挺八卦的?

耿绿琴囧囧地看着康熙,眼睛眨了又眨,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出声。

“朕等着你的答案呢?”

“皇阿玛,奴婢说了就死定了。”好吧,太直白她也担心太刺激人,她委婉一点好了。

康熙明白的点点头,起身,重新走回御座,拿起桌上的茶碗呷了口茶,说:“好了,下去吧。”

嘎?

这就没事了?

一直到出了宫门,耿绿琴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好运,竟然一点点为难都没有就放过她了?这实在跟康熙平日的作风很不像啊。

虽然难以置信,但是没准今儿老康抽了呢,这么一想,耿同学淡定了。

第 46 章

轿子离宫门越来越远,离雍亲王府越来越近的时候,耿同学开始犯愁了。

老康那关算过了,可是某四那里怎么办?

耿绿琴坐在轿子里忍不住开始揉她的太阳穴,愁啊,真愁!

挑起轿帘朝外看,街上人来人往的挺热闹,不过,为什么一回京城她就觉得那些近在咫尺的东西离自己那么遥远呢?

回到雍亲王府,去给福晋请了安,耿同学就回自己的院子去了,然后去春喜那里抱儿子的时候发现换人了。

“弘昼呢?”她那个未来很抽风抽风的宝贝儿子呢?

“回主子,四爷派人把小阿哥送到钮祜禄侧福晋那里去,说以后您负责教养弘历小阿哥。”

耿同学看着怀里的儿子,虽然也是她儿子吧,但是,一想到他未来的发展前景与后世的名声,她就觉得自己应该坚定不移地当这是钮祜禄氏的儿子。对不住了,钮祜禄氏,那个黑锅你就替我背了吧,谁让你把弘昼教的那么的抽风呢。

耿绿琴越想越悲摧,为什么她竟然会是这样两个小阿哥的额娘?

本来摊上个名声不好,性格糟糕的老公就够不幸了,结果上头还有腹黑公公,下头还有一群心思曲里拐弯头脑一个顶仨的皇子阿哥,中间还得算上美貌迷人,手段过人的某四的大小老婆…呀呀个呸的,为毛她的穿越就这么的不省心?

穿哪儿也比穿皇家好啊,穿哪儿也不能穿到清朝的九龙夺嫡时期来,来了那就是个活受罪。

明明她只是个小老婆,怎么就那么走背字地竟然跟上层人物扯上了关系。她一直以为小老婆就是藏着掖着搁自己屋里欣赏的,没想到人四四大方啊,眼瞅着就快把她捧成紫禁城之星了。

耿同学眼巴巴地看着儿子,小弘历也瞪着圆鼓鼓的眼睛看她。

母子相看,对眼!

老人常说,血缘是种妙不可言的缘分,耿绿琴以前是不大信的,可是现在她信了。

看着看着小家伙竟然就冲她笑了,那个欢快劲儿,让耿绿琴也不由跟着笑了。

耿绿琴让人在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她脱了那高高的花盆底鞋,坐在毯上跟儿子玩。

小孩子精力旺盛,耿同学的精力更旺盛。

某四走进院子的时候,在屋外就听到母子两个的笑声。挥了挥手示意外面伺候的人不必声张,就悄悄的掀帘进了屋子。

进去就看到母子两个在地毯上玩的正开心,一会儿顶头,一会儿摇铃,一会儿滚作一团,弘历小小的身子就在他母亲的身边不停地爬呀爬,小脸上扬溢着属于孩童的快乐。

“呵呵…”耿绿琴被儿子的小脑袋顶的直笑,“小坏蛋,别顶了,你当玩摔角呢,起来了。”她一边说一边抱起儿子,从毯子上坐起,然后一回头看到某四。

“爷,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人传禀一声。”耿同学急忙把孩子交给春喜,去穿自己的花盆底鞋,然后过去,给某四请了安。

胤禛看着她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如常的表情,心里突然地就很火大。

“你是真没把爷放眼里是不是?”

“春喜,把小阿哥抱出去。”耿同学决定先把儿子保护好,自己挨训就挨训了,不能让儿子打小有心理阴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