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丫头一提火就上来了:“拿什么,没瞧见爷走了嘛。”

想了一回还是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只好吩咐:“去瞧瞧爷去哪儿了?”石榴低着头出去了,还用瞧吗?院子里就这么些女人了,还能去哪儿呢?

周婷在正院里睡得香甜,李氏在南院的屋子里扯皱了一条帕子,咬着牙隔着窗看着院墙,眼光定定的。

胤禛像往常似的来看过了孩子,她也准备像往常似的说一说担忧,再诉一诉辛苦,每当这个时候,爷的脸色就会柔和许多。

可今天他一进来还没说上两句话神色就不对,却又不像是恼了她的样子。李氏咬着嘴唇,屋子里的蜡烛亮到后半夜,才吹息躺了下去,她翻了个身还是觉得这事儿像是宋氏干的,要不爷怎么一出南院就进了她的屋子呢。

之前那一回,虽说被她给圆回来了,但换人的事就是宋氏捅出去的,不然换一个车马房的人,爷怎么会知道呢!李氏气得半夜里还睡不着,喊了两次茶,好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又被茶水憋的起来更衣,折腾了一晚上,别说是她,就连守夜的石榴也没睡好。

第二天周婷送胤禛出门的时候,他的脸色格外柔和:“那样的参是两匣子,一样的盒子装的,叫苏培盛找出来送到你屋里。”说着还冲她点点头,好像安抚她受了委屈似的。

周婷也没多想,这是补给她的,她当然要收着,站起来像征性的给他理理衣裳,嘴上还要来两句虚的:“我哪里缺这个了,不过如今还用不着,想着是好东西,白放着可惜了。”边说一边一路跟到前厅门前,看着他走出去。

李氏翻腾了一夜误了起床的时辰,着急忙慌的梳洗换衣服,一路上赶过去的时候还在想着要说些什么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去了前厅才知道胤禛已经走了,桌上的茶还冒着热气,人刚走没多久。

周婷看着李氏眼睛底下的一片青灰微微弯着嘴角问她:“送过去人参吃着可好,你的脸色瞧着不大好呢,爷刚还说让太医来了也给你瞧瞧,看看怎么调养才好。”

经过一夜,宋氏的眼角眉梢都带着喜色,此时听到周婷这样说就有

心奉迎两句,也给李氏添点堵:“福晋说的是,就因为小阿哥病着,姐姐才更要爱惜自个儿的身子骨。”

李氏咬着牙根笑了笑,一开口声音还是弱弱的:“谢福晋关心,妾还能撑得住,只是小阿哥这几日不肯用饭,脸上都不见肉了,妾也是忧心太过。”

“可是药喝的太多?坏了胃口?”周婷细问过,这么小的孩子本来饭就吃不多,只能少食多餐,天天还要灌个三碗药下去,胃口坏了就更不要吃饭了,不吃饭光喝药哪来的营养呢,不瘦才怪。

“太医嘱咐的,一天三次,喝完了药就发汗。”这意思就是拒绝了,周婷不恶毒,但也绝对不是圣母,决不会上赶着叫人怀疑她的用心,听李氏这样说也就算了,站起来:“叫丫头嬷嬷们都尽心,等小阿哥好了,自有赏她们的。行了,你们院子里事也多,散了吧。”一抽帕子搭着玛瑙的手回去了。

一进正院玛瑙就开始幸灾乐祸,但因为周婷刚告诫过不好说得太过:“也不怕人参性热烧心。”家是李氏在管着,药库里什么没有,就算没人叫人去置办也便宜得很,偏偏巴巴的差人来问周婷要参。

周婷微微一笑对玛瑙说:“把抹额拿来,我再扎上两针。”一天扎几针手慢慢熟起来,再加上有那拉氏的底子在,很容易就上手了,周婷准备做好了下次进宫送给德妃呢。本来这个抹额是秋天里戴正好,现在冬凉了,周婷就琢磨着加上一圈毛?好像记得以前看红楼梦里面凤姐带过一个,就不知道是怎么弄上去的。

“主子,苏培盛送参来了。”

周婷还从来没见过这位四爷秘书呢,她也从没见过太监这种生物,但在她很小,电影也还不那么普及时曾经看过一部老电影,里面的老太监对小皇帝非常好,到死了还带着小皇帝小时候喜欢玩的东西,但小皇帝却对他又打又骂的。她看电影的时候还哭来着,觉得那些坏蛋怎么能欺负老人呢,她还一直以为那个老太监是小皇帝的爷爷呢,觉得小皇帝真不孝顺。

然后她就一直觉得太监是可怜人,苏培盛进来的时候,周婷正好回想到了最惨的那一幕,眉头微微皱着,看着眼前的苏培盛就觉得他也很可怜,于是和颜悦色的叫珍珠也给他上一碗酪。苏培盛愣了愣才打着千谢赏,回了话把参匣递给丫头告退出去。

跟在胤禛身边的人才最知道他的脾气禀性,苏培盛原先没怎么接触过这位女主人,就算接触也是她问,他答。只知道她是很方正的一个人,

跟四爷的性子很像,偏偏很像的两个人却处得不像夫妻像上司和下属。

他一路走着,到前院腰就挺起来,看起来这府里的风向又要变了。

玛瑙打开了匣子给周婷看,原本她还埋怨过周婷不该这么大方,现在却不得不服了,送出去一枝半,拿回来整三枝,还是从爷的私库里拿出来的,意义就不一样,,果然就跟珍珠说的一样,主子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太医来了一回准备要走的时候,大格格屋子里的丫头就在周婷院门口探头探脑的,叫进来一问才知道大格格病了,李氏一门心思都在两个儿子身上,就怕小儿子也过了病气,大格格又是不声不响的个性,自从免了请安就没在周婷没前出现过,要不是这次,她还不想不起来胤禛还有个女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渣游戏就剁手。

我会告诉你们我一个仙剑四开头就死了三次咩…

继文案无能星人愫,代码无能星人愫之外

我现在又多了一个称呼了“游戏无能星人愫”

唔,这个格格挪进来之后不会挪出去了~~~~~

嘛嘛,乃们肿么没人对上一章的新月感兴趣呢?

这可是第一个出现的脑残穿越女啊!!!!

都不关注,我好伤心~~~~~~~

☆10、四爷正妻不好当

周婷马上指派珍珠去了大格格住的屋子,大格格正歪在炕上,脸上带着红,身体软绵绵的靠着枕头,见到珍珠来了还想要坐起来。珍珠是代表周婷来的,哪怕是个丫头,她也不能躺在床上。

珍珠瞧她这个样子,赶紧摆手,走上去告了声罪把手往大格格的额头上按了按,大格格侧着脸咳嗽两声,珍珠就问:“伺候的丫头呢?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烧起来的?”

一问丫头才知道,李氏那里根本没有那么多的人手来煎廊下的一排药,小儿子那里的人不好动,只好把大格格这里的丫头给抽走了,院子里乱成一团,早上连个拎热水的都找不到,全都去看着药炉了,她这儿只有两个大丫头轮流照顾她,什么事都要这两个丫头做,一个没顾过来就吹了风。

太医刚走到前院,还没出府门呢就又被叫了回来,李氏院子里的丫头们赶紧四处躲散着回避。大格格躺在暖炕上头,帐子遮得严严实实的,只露一只包了帕子的手,太医诊了一回脉跟着等候的婆子到正院里给周婷回话。

“怎么一个还没好,一个又病了?又是风寒?”周婷妈妈最相信中医,一到冬天就去医院里排队吃膏方,还每年都要买芝麻核桃磨成粉吃,常说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在这里一直吃得好穿得好,三天五天就请一回平安脉,怎么还能风一吹就倒呢?

太医也觉得奇怪,这一年四阿哥府上的人生病也生得太多了些,他赶紧掉了一堆书袋,什么“真虚受损”什么“邪因虚入”,周婷半懂不懂,大概意思就是大格格累着了,再加上季节交替,抵抗力弱的人就容易感冒发烧。又嘱咐病人好好将养,不要太过劳累这类的话,留下一张方子,捏着红包走人了。

等太医走了,周婷立马去了大格格的屋子,李氏正坐在女儿床前骂丫头呢,周婷一进去她赶紧站起来行礼,一张脸熬得黄黄的,眉头皱在一起,这下就真显出年纪大了,衬着她平时的鲜嫩装扮像是老了五六岁。

大格格挣扎着想要起来行礼,李氏一把按住她,不让她起来:“福晋恕罪,她起不来呢。”

周婷本来也不会为难一个小女孩,非要她生病还起来行礼,但看李氏这么做还是在心里挑了挑眉毛,张口语气就有些淡淡的:“你若缺人不拘从哪里抽一些罢了,怎么能让她吃苦。”

李氏的脸色就有些尴尬,大格格嚅嚅的说不出话,两个大丫头也不帮李氏说话,只有大格格的奶嬷嬷在旁边插了一句:“小阿哥病着,侧福晋辛苦…”

话还没说完就被玛瑙打断了:“主子辛苦,难道嬷嬷也辛苦不成,大格格病了,竟然没有人过来回,嬷嬷是怎么上的夜?”

些话主子能说,下人不能说,周婷对丫头婆子道一声辛苦是体贴她们,郑嬷嬷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马闭上嘴,周婷扫了李氏一眼,她很知道这女人在想什么,儿子当眼睛珠子一样疼,女儿就要疏忽许多,这院子里大格格还不一定能排上第三,下人们虽然不敢阳奉阴违,但借口在李氏那儿帮忙偷点小懒肯定是有的。

周婷叫过了大丫头山茶:“太医说是劳累所致,一屋子的丫头婆子,倒让格格劳累了?”这话也是说给李氏听的,她惯常诉辛苦的,一听这话就有些挂不住,又不好开口,脸色从黄变青,捏帕子的那只手紧了紧。

“十月是主子爷的生辰,格格赶着想做绣件给爷当贺礼。”山茶一说完,大格格就抿起了嘴巴,她学了两年乡了,活计做得不坏,很想趁着阿玛的生日显摆一下,但越是精心就越怕绣不好,都已经拆了好几次了,再不赶紧就来不及了,这才做得晚了些,谁知道刚两天身体就受不了了。

“大格格这是孝顺爷呢…”周婷还没说话,李氏先帮起了女儿,话还没说完,周婷一个眼锋扫了过去,李氏到底有些心虚,闭上嘴不敢再说。女儿病了她一点都不知道,这屋子里的丫头也该打,竟然越过她去找了福晋。

“知道你孝顺,可也不能由着性子胡来,嬷嬷们说了不听,就该来告诉我才是。”周婷温言,小女孩只有八九岁的样子,细看的话,嘴巴眉毛都长得像她阿玛,特别是一双眉毛衬得小脸冷冷的,一看就知道是谁闺女。

周婷安慰了两句,又交代下去不许再让她碰绣活,小女孩着急了:“额娘!”这都月初了,眼看着没几天了,她想做个绣屏,还得配上玻璃和木头架子,这会儿赶都晚了,哪还能再拖。

“你身子好了,你阿玛才高兴,旁的全是虚的。”周婷严厉地盯着丫头们看了一圈,在瞧到郑嬷嬷的时候眉毛动了动,李氏被捏住了把柄一个字也不敢多说,恭敬的送了周婷出了院门,一坐回来就埋怨:“就不能着人来说一声?”

大格格心里也有怨气,她虽然不去给周婷请安了,但日日都要去李氏的屋子里看看小弟弟的,连着两天没去,亲娘竟然也没问一句,扭过头不说话。最后是底下的丫头遭殃,每人罚了一个月的月规钱。

丫头们这些日子本来就忙得团团转,没盼到赏还多扣月钱,全都耷拉着脸,当面不敢议论,背地里都说李氏不如周婷宽厚。

“这郑嬷嬷也太不知道规矩了。”玛瑙觉得只要是李氏院子里的人就全都不顺眼,就算奶过大格格有些体面也不该当着周婷的面说那些话。

珍珠扶着周婷的手,一路从花园绕回正院一路说给周婷听

:“碧玉打听过了,原来小丫头是去跟李氏禀报过的,正巧小阿哥吐了药,屋子里忙成一团,没人理会她。这才去了咱们院里。”

“她倒是个忠心的,只怕这回要吃苦头。”周婷心里在盘算另一件事,大格格的阿玛她的挂名丈夫要过生日了,要不是山茶说起来她都不记得了,李氏恐怕也不记得了,两个儿子就够她忙的,现在又加上一向省心的女儿。

她虽然现在甩手什么都不管,但万一这事落在她身上,她肯定不能让人挑出错来,周婷努力回想去年前年的旧例,好像除了刚建府那年大办了一回,这几年都是请几个兄弟,喝酒吃饭听戏,女眷里喜欢热闹的隔着水台听戏,男人们更好办,有酒就能打发了。

可今年要怎么安排呢?家里刚死了一个,又病着另两个,周婷叹了口气,决定先问冷面四讨过主意再说,免得她安排好了又不合他的心意。

胤禛没有先到周婷这儿来,他是先去了李氏院子里,李氏昨天准备的苦水没倒出来,今天又添上了新的,整个人就像被浸在苦汁子里,一张口就是哭诉,原来还有两分撒娇的意思,这回没顾得上掩饰全部倒了出来“大格格也太省事了些,知道弟弟生病就自己忍着不说。”“丫头们不规矩,有什么事不回我,竟越过我去回了福晋,这起子奴才,我忙乱了两日就弄起鬼来。”本来还想再说说其它,引申一样是周婷叫人盯着她的院子啦,再比如周婷怎么给她眼色看啦,说辞都想好了“福晋责备妾也是应当的,这是心疼大格格呢。”

没来得及用上,胤禛就沉了脸:“既你顾不过来,就把大格格挪到正院里去吧,等两个都养好了,再挪回来。”

☆11、四爷正妻不好当

李氏愣住了,刚准备端着茶腻上去的身子往后一仰,脸上带着的笑也凝住了:“挪,挪过去?”手一抖,茶水撒在了前襟上。

原先那拉氏一直没有孩子的时候是想过抱一个女儿养在院子里的,反正只是个女儿。府里只有李氏生育过,前头两胎还都是女孩,那时候她都不肯,更别说是现在了。

胤禛皱起眉毛看了看她,从弘晖开始,这院子里生病的人就没断过,他倒是真心为了孩子着想,一方面是觉得李氏照顾不过来,另一方面也觉得她能力有限,原来弘晖病得那样重那拉氏还把家里管得好好的,万寿节太后生辰这些全都没让他来操心,这一比较就显得李氏经不起事儿了。

“爷!”李氏的嗓子骤然尖了起来,把胤禛吓了一跳,“妾确有不对,福晋怪罪也就罢了,怎么还要把大格格挪出去呢,她可是妾的心头肉啊!”关心则乱,李氏一张嘴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出来:“小阿哥正在生病,福晋怎么能这时候把大格格要走!”

胤禛的脸黑了,他眯起眼睛看了会儿李氏,藕色的衣裳原来是能衬出她的好肤色,现在却显得她老态,丰润的脸颊一瘦下来下巴尖得吓人。

李氏刚说的话是不规矩了,但他也还体谅她是孩子生病了心忧所致,并不责备她,只抿着嘴唇顿了顿:“你多歇息吧,明儿天好了就把她挪过去。”他本来也不是来征求李氏的意见的,说着站起来去了正屋,这事儿除了李氏,还得知会周婷

那拉氏那儿肯定不会不愿意的,她老早就想有个女儿养在身边,所以一直都对李氏生的女儿不错,想从里面挑一个,后来只有一个大格格活下来了,也就不再说什么抱过来养的话了。

本来庶女养在嫡福晋的院子里就是体面,就算是侧室之间换着养孩子也是宫里头的例,十三弟不就养在母妃这儿吗?

胤禛在后头走,苏培盛前头打着灯笼,他是近侍太监,内宅也不用避嫌,就站在门外,里头说什么听得真真的。李氏那一嗓子也把他吓了一跳,但又不觉得奇怪,说起来他跟李氏打交道的时间还比跟那拉氏长呢,这位侧福晋是什么性格他摸得清楚,她既然认定了是福晋撺掇的,那后院这池子就又要搅起来了。

苏培盛能得胤禛的喜欢也不是没道理,太监之流本就惯会揣摩主子的心意,苏培盛又是有些聪明的,想了想还是在心里摇摇头,悄悄侧头打量了下胤禛的脸色,心里琢磨恐怕这事儿办的是两边都不高兴。

周婷当然不高兴,她本来都要睡了,既然挂名丈夫没来,那肯定是去了小妾那儿就用不着她再操心了,顶多明天早上去请安的时候顺嘴说一下大格格病了的事。结果他直接把人给挪过来了,之前也没有问过她一句!

胤禛是临时起意,李氏既然管不好院子,那么做为正妻的那拉氏自然应该分摊分摊,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周婷却不这么觉得。

多个人可不是多双筷子那么简单,要是小孩子呀,那周婷说不定还会心动一下,她喜欢小孩子,后院的生活又实在寂寞,如果不是李氏的,随便谁的孩子她只要一句话就能抱过来。可是大格格已经九岁了!

九岁的孩子懂是非辨亲疏了,周婷对她再好也没用。帮别人养活孩子就算了,还是帮小妾养活孩子,这孩子还已经养不熟了,这是把她当保姆呢吧!还是完全免费的那种!

周婷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她咬牙忍了半天,对着正在坐在桌前喝芝麻核桃酪的胤禛慢慢露出一个笑:“这事呢到是好事儿,只是爷也该问过大格格的意思才是。”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接着往下说:“大格格可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了,在亲娘身边呆了这么久,一时间叫她挪出来指不定怎么想呢。”

“为人子女,自当遵从父母。”胤禛的眉毛又皱了起来,跟大格格不高兴的时候一个样,周婷不能直说只好劝:“要不等她身子再好一些,爷不知道呢吧,大格格是为着要绣给你的贺礼才吹了风生病的,孩子孝顺,父母自然也要为她着想。”拖到她好了,肯定也就不用挪了。

胤禛的脸色果然柔和下来,一只手捏着茶盖撇撇茶碗里的茶叶,并不着急喝:“这才是为了她考虑,那边我已经说好了,明天天好就挪过来,屋子也是现成的。”

你怎么不直接说保姆是现成的呀,周婷气得要翻白眼,这不是没事给她找事嘛,李氏会捏鼻子认了才怪。

周婷从来不是个被动的人,到这个境况了她也只好主动出击了:“既这样,我这就安排人手,我看着大格格身边现在跟着的都不大机灵。”来一个女儿就算了,再跟来一堆不知道底细的下人,那她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也跟坐牢似的,原来那拉氏把关的像铁桶一样,周婷绝对不能开这个口子。

胤禛这点是同意的,李氏的报怨他也不是一句都没听进去,虽说李氏不知道女儿生病了是她的不对,下人不及时回报也有问题,现在一并交给周婷来处理:“你

看着好的就留下,瞧着不好就打发回去。”正好李氏那儿还缺人手煎药呢。

周婷先吩咐了珍珠去收拾屋子:“去把临窗那间收拾出来,大格格喜欢绣花,让她抬起头就能看看景儿也好舒散舒散。”那间屋子离正屋有点距离,离门也远,这样大格格的人要出去,或者有人要找她,都在周婷的眼皮下面。

胤禛满意的点点头,还坐着不动,周婷慌了下,这活阎王不会是要留在这儿过夜吧,她的反应很快:“把我箱子里的大格格能用的东西都捡出来,我记得有对玉瓶儿衬着海棠花肯定好看。”一边又带点不好意思的跟胤禛打招呼:“时间紧,今儿就得安排好了,爷要不先去歇着吧。”

也许是那拉氏贤惠的太过头了,胤禛竟然一点都没觉得不对,还很满意她把他的交待的事放在心上喊了一声:“苏培盛。”

苏培盛拿着匣子就进来了,他有点不敢抬头看周婷,盒子往上一托自然有丫头接了过去,胤禛难得冲着周婷勾勾嘴角,大方的一挥手:“你有什么要添置的就添置,从这里头出。”说着指了指盒子。

周婷等他走了才打开盒子,里面整齐码放着十锭金元宝,她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要不是当着丫头,她真想拿一个起来咬咬看是不是咬得动呢。倒不是周婷财迷,但有偿劳动和无偿劳动积极性本来就不一样,知道是有酬劳的,她就有动力多了,一个感冒嘛,难道还能一个月好不了?

周婷开始觉得胤禛不错了,过去加个班还要看老板的心情才有加班费,现在他一挥手就是真金子啊!

玛瑙偷偷看了珍珠一眼,两个人眼里都有忧色,周婷觉得是好事的她们觉得这是爷不重视主子,哪家的男人不是直接买头面而是甩银子,本来府里的银子就归老婆管的嘛。

而周婷觉得是坏事的呢,她们倒觉得是好事,走了弘晖阿哥,来个大格格也好让福晋高兴高兴,她本来就一直想要女儿的。

于是在周婷不知道的时候,两个丫头为了她一喜一忧,她还兀自高兴呢,这是她的私房钱啊,然后她想了想,这大概等同于秘书的置装费?要做两套给老板看看她没有贪污?也好,上次八福晋说要做新衣服打新首饰的,就跟她一起做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

今天愫被深深的刺激到了

楼下新来滴妹子在秀四百大洋做滴非常美貌滴指甲

还邀请愫下次一起去

愫觉那个太不方便了

一做这个时速肯定上不了两千

于是摇头拒绝

那妹子问:你不化妆不打扮不美甲,平时做什么消遣呢?

嘤嘤嘤嘤,我已经是土妞了咩…

求安慰…

点进来包养我吧~~~

藏在下面偷偷滴说

愫在听了她这样说之后有暂时燃起雄心,握拳心想总有一天成大神

等再有人问你平时消遣什么呢?

愫要很装X很装X的说:没什么,也就写写书吧~~~~~

PS:我滴雄心从来只有五秒钟~~~~~~~~~

☆12、四爷正妻不好当

开箱笼挂帐子添加摆设的事儿就不是周婷的了,找到借口骗走了挂名丈夫她就把剩下的事都交给两个大丫头,自己躺到烧得暖暖的炕上准备睡觉,明天还要进宫请安呢,她可不能能留下黑眼圈。

屋子离得远就是有好处,那边忙得热火朝天,周婷还一点都听不见睡得安安稳稳,今天上夜的是碧玉,缩着脑袋等了一会就吹熄了灯,外头还在忙的丫头就知道手脚要再轻点儿。

珍珠玛瑙两个比周婷还要紧张,就怕李氏借着屋子里的东西生事,说周婷苛待了大格格,可真要给她换上好的吧,又不甘心。

珍珠是刚去过大格格屋子的,就由她盯着丫头整理屋子,帐子帘子靠垫全都换成一水的深红浅红,这可不能由着大格格的性子来,小孩子的屋子哪能这么冷清,大格格就算喜欢也不能在主子的院子里用青的灰的蓝的,主子才刚回转来,别再让她想起弘晖阿哥。

玛瑙管着周婷的东西,刚说的那对玉瓶是上了爷的谱的,必须得摆出来,再把主子从前的嫁妆和这些年攒下的东西里捡合大格格用的摆出来。

玛瑙想了一回,就让把一件三扇的屏风拿出来。大格格是暂住,病好了还要走的,犯不着给她那么些轻巧贵重的东西,屏风就不一样了,画着踏雪寻梅的,又精致又贵重又合季节,还不能说拿就拿走,看起来还感觉主子对大格格上心,玛瑙抿着嘴巴让婆子们把东西从私库里搬出来。

珍珠看了就笑:“这色儿倒是搭上了,就恐怕大格格不喜欢红的。”那边屋子里可没着半点红,连牡丹啊芍药这些常用的富贵花样的摆设都不见,倒是有个水仙花的小台屏摆着,那又太素了些。

玛瑙皱皱眉头:“我听说大格格喜欢那素的,就快要过年了,哪家用素的。”此时离过年还早着呢,珍珠动了动鼻子:“我记得早些年主子有个喜欢的牙雕山水,想必大格格喜欢的。”

两人对看一眼,谁都没说要把它摆出来,这个稍显贵重了,可主子屋子里撤下的东西,哪件不贵重呢。玛瑙箱子里倒是有一批旧的不能再用的东西,但那是准备赏人用的,也不能给大格格用,这事儿还真得周婷发话才行。

珍珠想了半天:“我倒记得原先孝敬过一对儿八宝玻璃坐灯,要不把那个摆出来。”又占地方又好看,上头还有图案。

“这个好,主子嫌它晃眼从来未曾用过,正好添在这里。”玛瑙点点珍珠的眉头:“你这丫头机灵,要

我说还该摆两个瓷器出来才是。”

忙到后半夜才算整理好了,丫头婆子们全都没了精神,但周婷发过话的,只要加班就有加班费,所以虽然累却并没有抱怨的,锁儿还悄声跟别的丫头讲妹妹扣儿在南院里被扣了月钱的事,那几个丫头就冲着南院嗞嗞牙,庆幸自己没派到那儿去。

第二天一早周婷还在洗梳胤禛就来了,一进屋就问:“大格格的屋子整好了没?”周婷说的好话还是有用的,父母都喜欢孝顺孩子,听说大格格是为了给他贺寿才病的,他就对女儿也上了心。

周婷眼睛扫了扫玛瑙,见玛瑙点了点头就笑:“自然都弄好了,丫头们到下半夜还没歇下,我还说每人打赏一百文钱呢。”做了事就要摆到明处来说,光做不说是傻子。周婷刚进单位的时候老实,干了活加了班也没人知道,后来公司里的老员工指点她,这个领导是喜欢工员经常加班的,做了事就得让他知道呀。后来周婷再加班就总要找各种理由或是打个电话或是发个短信,说是请示领导,其实就是让领导知道她比别人认真比别人用心。

周婷估计,冷面四也吃这一套。

果然,她一说就看见他微微点头,还加了句:“用心当差,自然赏得。”周婷笑了,引着胤禛过去,玛瑙和珍珠都想到的事,她当然也想得到,就叫他亲眼去看看,打个底,要是李氏再弄口舌,可就是她自己倒霉了,这叫防小人不防君子。

这种事胤禛问过了也就完了,但既然周婷有心叫他去看看,自然能够找到理由,她把碗一放喝了口茶漱口:“今儿还要进宫给母妃请安呢,我把她赏我的一对儿玉瓶给了大格格,总要让她也知道知道的。”那对玉瓶还真是德妃赏的,听到周婷这样说胤禛还问:“可有不妥?”

“看爷说的,若有不妥母妃怎么会赏下来,我怎么会给大格格呢。”赏下来的东西都有数还会记档,真有违制的地方也到不了那拉氏手里了,周婷心里觉得奇怪,这些胤禛该知道才是啊,怎么这么小心呢。

说话的功夫就到大格格要住的屋子,窗子打开了还点了水仙香,总要让这屋子里有点人气,还是珍珠说大格格喜欢清雅点的,才找出了水仙香,点一个上午等大格格搬进来也熏得差不多了。

胤禛还没什么反应,周婷的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台灯!还是落地式的!还带着玻璃罩!珍珠玛瑙自然注意到了,两个丫头面面相觑,主子不是不喜欢嘛?

胤禛也看到了那对灯:“这东西倒也有些用处,就是容易爆,还得让人看着用才行。”

周婷赶紧吸了一口气:“这东西亮堂,大格格喜欢绣,把眼睛熬坏了可不行,就给了她这对玻璃灯。”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了,赶紧也给她弄这么一个吧,以后她就不用到了天黑就闭眼了。

“把这边换成花瓶吧。”想了一想,好像库里还就只有一对玻璃灯,周婷开口换下一个来:“把这个撤了,摆个盆景进来,也好添点绿意。”

转了一圈胤禛大概满意,还指点了两处“这里摆个金鱼缸”“这里换上竹帘子”,周婷多少知道一点儿大格格喜欢什么样的,现在才明白原来这父女俩的审美差不多。

两个人一个要早朝一个要请安,看过了屋子就不再磨蹭了,一同出门的时候胤禛对她说:“你既然喜欢那灯,让苏培盛再去办一对儿好的,他知道哪家烧这个好。”

周婷有些脸热,她不是存心的,也不想跟小姑娘抢东西,但玻璃的灯让她感觉太现代了,一时间心动没忍住就露出来了,嘴上还要说:“欠着额娘一个抹额呢,总说要做,到了夜里又熬不住,所以才想起那灯来。”

胤禛顿了顿,他从来不知道那拉氏还给德妃做过东西,听这口气还不是只做了一回两回,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明儿就叫他弄来。”说着上了车,背过身去的时候看着还真有些潇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