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严厉禁止士兵再谈论此事,若有人再犯,避免军心动摇,只能杀一警百了。”若盈轻轻叹息道。“士兵中毒之事才稍微有所改善,这事处理不好,怕是要雪上加霜,让将士失了斗志。”

“上回袁公子不是提起,那药草的功效需要几个月,这人应该是那时候潜入,如此可以缩小范围。”琥珀色地美眸一闪,淡淡笑道。明眸一亮,“对,查一下那段时间的新兵,人数应该不多的…唔,真是个好主意。”

欧阳宇好笑得看到若盈眉梢间的喜色,急急吩咐孙利去了。

“那段时日,加入幽军的有五十三人,其实十一人中毒后不治死去,剩下四十二人。小人调查了这些人的身世,排除掉后还剩下十人。”孙利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努力后,将结果呈了上来。

“还有十人…”若盈翻看着这十人的资料,一筹莫展。

“此十人的身世资料或有残缺,或是有些疑点,小人不敢妄自剔除。”孙利解释道。

若盈扫了几眼,递给欧阳宇,示意他看一看。

“听闻赋税增加了,是怎么回事?”若盈偶尔听见士兵地抱怨,家中原本已是家徒四壁,这官兵还来催缴人头税和田租,让他那村的村民苦不堪言。

若盈的税是直接从她每年地俸禄中扣除,也就没有怎么留意过。

幽国大多为平原,因而百姓皆是以种地为生,赋税亦以他们的作物为主。农民需缴纳人头税、田租以及服兵役,人头税历年较轻,田租较之偏重。

“田租一向为三十税一,如今摄政王下旨,将其增加至十五税一。本来战乱之际,家中地男丁多数参军,甚至已然殉国。没有壮丁,田地地作物远远不及几年前的产量,如今朝廷又增加了赋税,百姓地日子更苦了。”孙利叹了口气,道。

“楼昱为何突然要增税?”若盈气愤地站起身,直呼国丈其名,问道。

“摄政王身为男子,不能长年居住在皇宫,若回到国丈府,又相距过远,不利于他打理朝政。再说,而今国丈荣升为摄政王,这国丈府远不够体面,便有大臣建议,在皇宫的旁边,加建一座府邸。”

若盈冷哼一声,“不知是什么人拍的马屁,竟然妄想在皇宫侧旁建府?”孙利垂下眼帘,“袁公子,幽王已经欣然答应,这月初便开始动工了。”

她一怔,这才想起幽王刘展已是神志不清,理所当然不会反对。

“但是楼昱建府和赋税增加有何关系?”若盈灵光一闪,吃了一惊。“难道皇上还让国库出钱给楼昱建府?”

“正是,”孙利应道,“可惜幽王挥霍无度,加之近几年边境战乱,军费大增,国库已经虚空,没有多余的钱财供给摄政王了。”

“所以国丈便下令增加赋税…”若盈眼底怒意渐盛,“真是胡闹!难道朝廷里面就没有人阻止他吗?”

“有,可惜第二日就立刻被撤了官,拖去死牢了。试问,还有谁敢反对?”孙利淡淡道。

“…临国没有任何举动?”若盈有些奇怪皇甫酃突然保持沉默,如果此时挥军直上,她相信,以幽国如今的状况,根本抵挡不了。

“临国汾河的上游被人下了毒,边疆的百姓和军队首先遭殃,而今临王正下令封了河,让人追查此事。”

汾河是临国第一大河,有近三分之一的百姓饮用这河水,竟然有人如此歹毒,在上游下毒。

“此毒不同于我军,一触便即时毙命。一夜之间,临国边境翼州、允原和益津三大城镇几乎变成死城,预计有将近五万名百姓和士兵毒发生亡。”孙利神情沉重,接着说道。

“临国和幽军中毒的事时间相当接近,有人传言汾河投毒是我幽军所为。”

闻言,若盈叹息道。

“孙利你是不是想,军营被投毒,是临国所为?”

孙利微微颔首,“小人想不出,除了临国,还有谁会这般千方百计地加害于我们。”

“…这事有蹊跷。”一直沉默的欧阳宇抬起眸,淡声说道。“似乎是有人想要打破两国如今平静对峙的状况。”

“若果幽国与临国再次交战,谁又会获益最大?”若盈思索片刻,与欧阳宇对视,两人了然地微一点头。

“但是,而今临国忽然死去数万人,为了平息民愤,临王不得不将矛头指向幽国了。”若盈忧心忡忡,欧阳宇粉白的唇边一扬,道。

“临王到如今到没有任何动作,不就表明他也不想顺了那人的意么。”继续呼吁推荐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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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第一百二十四章 暴动

“希望如此…”若盈轻轻叹息着,抬手揉了揉额角。

“袁公子该休息一下了,”倒了一杯温茶,欧阳宇伸手递给她。

若盈拿起杯子一饮而尽,“不了,待会得不着痕迹地将这十人聚在一块,好就近监视。火头营、军医营,还有伤兵营都不能让他们去,得寻个…妥当…之处…”

倦意忽然汹涌而至,若盈甩了甩头。“欧阳公子,你…”

话音刚落,她只觉眼前一黑,缓缓倒下。欧阳宇一把揽过她,轻柔地置于榻上。苍白的指尖温柔地摩挲着若盈明显瘦削的脸颊,粉白的唇边勾起一抹苦笑。

“要对善于医理的你下药,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因此,他只能将药粉涂抹在茶杯的边缘,亦笃定若盈对他的信任,不会多加防范。

“主人,晚些公子醒来,怕是要责怪您了。”孙利瞥了眼沉睡的若盈,隐隐一笑。

凤眸微挑,孙利急忙垂下眼帘,眼观鼻,鼻观心。

“孙利看来相当悠闲,安置那十人的事,就交给你了。”

孙利苦着脸,应了一声。不过幸灾乐祸了一下,主人用得着这么快就支使他泄愤了…不过那些人还真不好办,借口得合理,又不能让他们生疑…

头痛地抓了抓后脑勺,孙利皱着脸,苦思冥想。

若盈是在一阵喧闹中惊醒过来的,抬头一望,天仍旧大亮。估摸着她睡了一两个时辰罢了,起身便走出房间。“欧阳公子,为何阻碍末将向主帅禀报。这事拖不得,难道你要抗旨不成!”一人气得满脸通红。愤恨地喊道。

背对着若盈的银发之人,不以为然地瞄了他一眼。“袁公子正在休息,请沐统领不要大声喧哗。”

“什么休息需要两日,这根本就是欧阳公子你不让末将见袁将军的借口!”沐弦一面甩开试图钳制他的幽军士兵,一面怒视着欧阳宇。

两日?

若盈愣了一下.欧阳宇下地药量并不重,看怕是她长久没有休息,昏睡至今。不过这人看似面生,又提起圣旨,应该是登封来的人。

思及此,若盈整理了一下睡得有些皱的衣衫,缓步走出。

“发生什么事了?”

见她出现,众人猛地回头,忽然鸦雀无声。怔怔地看向若盈。

若盈面露狐疑,殊不知她如今墨发披肩,眉梢间仍带着刚刚睡醒地慵懒。衬着秀丽的面容,展露出与平常不一般地风情。

琥珀色的美眸闪过淡淡的不悦。抬步走上前。搂着若盈的肩膀,往房间走去。

“袁公子。怎披头散发就出来了?”

“听见外面噪杂,急着出来看看,也就没有顾及了。”若盈瞪了他一眼,道。“一睡就两日,能不迷糊么?”

欧阳宇笑笑,拎起一把木梳,小心地为她梳理起来。

若盈伸手想要接过木梳,却被他轻巧地避开了。

“袁公子,让欧阳来吧。昏睡了两天,袁公子怕是饿得连梳子都拿不起了。”

若盈一窒,确是觉得腹中空空,双臂无力,也就随他去了。

欧阳宇专注在那柔顺的墨发,一下又一下,生怕用力过猛而断掉一根发丝,动作不禁缓慢起来。

修长地手指在长发间穿梭,简单地绾起一束,最后拿起那玉簪别起。左右端详了一下,他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没想到欧阳公子的手艺不错,以前有帮其他人绾发?”若盈在一角的水盆上探了探身,笑道。

“没有…”凤眸一闪,她定是不知,在永国,只有夫婿才能为女子梳头。

“对了,那人是登封来的吗?”若盈面色一整,开口问道。

“嗯,两日前从登封赶来的,指明要亲手把圣旨交给袁公子。”这时,孙利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碗白粥,以及两样小菜。

若盈端着碗,狼吞虎咽了一番,末了还打了个饱嗝。“唔,好饱,孙利这吃食送的真及时。”

孙利睨了欧阳宇一眼,低声答道。

“主人估摸着公子快醒了,就让人煮了这白粥,一直热着。”

若盈朝欧阳宇递了个感激的眼神,挥手吩咐道。

“让那人进来吧。”

“是,”收拾了碗筷,片刻后,孙利领着那人进来了。

“袁将军,在下沐弦,是新任禁军统领。”那人大步走入,开门见山地道。

“新任?程堇怎么了?”若盈让他坐下,奇怪地问。

沐弦也不推托,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若盈身旁。

“程堇在大殿之内,公然违逆圣意,已经被押入死牢。部分禁军和登封的百姓,怀疑是他的同党,在皇城之下竟然试图劫狱,好在发现得及时,没有让他们得逞。”

若盈秀眉一皱,违逆圣意,瞥了孙利一眼,想起那日他提起有一名官员反对国丈建府,弹劾他劳民伤财,被拖入死牢,难道…可是因为摄政王建府之事?”

“不错,”沐弦微微颔首,一脸大气凛然。“摄政王建府之事,皇上已经下旨同意了。程堇身为朝廷命官,公然违抗皇上地旨意,又煽动兵民造反,罪该万死…”

眉头皱得更深了,若盈淡淡打断道。“行刑了?”

沐弦骤然被打断,脸色有些不悦,仍答道。“还没有,那些人组成义军,围困了登封,要求交出程堇。”

“那沐统领来斐然此处,所谓何事?”

他抽出一道金黄的圣旨,递给若盈。

“皇上下令袁斐然立刻带兵,即日前往登封镇压暴民。”

若盈随手把圣旨放在一旁,起身来回踱步。沉吟半晌,才道。

“抽调嘉县的幽军不是更近登封么?昌武一带地士兵中毒后方才痊愈,不适宜长途跋涉。”

“嘉县一带流寇猖狂,又是最接近登封的边关,若擅自调离,又出现一次上回临军逼近皇城地情况怎么办!因此,皇上才舍近求远,让袁将军带兵前往。”

“再说,豫王爷刚刚痊愈,方能起身走动,暂时还无法领兵。袁将军向来受到百姓地推崇,深得人心,大败临军又威名远播,此番镇压之事,皇上与国丈相信将军是最适合的人选。”

“临国遭受投毒事件,一时半会没法缓过来,昌武一带地幽军部署暂时能够有所改变。”末了,还加上一句。“这也是摄政王与皇上的意思。”

“好,本将这就着手准备,请沐统领先到厢房稍作休息罢。若盈忽然一口答应,倒让侃侃而谈的沐弦略微诧异起来。但没有多说,起身便与孙利一同到其它院落的厢房去了。

“看来国丈是下定决心,要我前去镇压义军了。”若盈倚在窗边,轻轻叹了口气。

“无论袁公子选择去或不去,都是不妥。”欧阳宇凤眸一凛,淡淡道。

“的确,若我去,表明是站在国丈的一边,百姓定然对我有所误解。若我不去,国丈则有理由大做文章,置我于不忠不义之地。”

顿了顿,她明眸一闪。“那倒不如过去,别让事态往更糟糕的情况发展。”

“袁公子担心楼昱会围剿义军?”欧阳宇侧过头,问。

“嗯,都是幽国人,何必互相残杀。”若盈垂下眸,眼底一黯。

“但是,去到之后,袁公子要怎么做?”

若果想息事宁人,必须要国丈交出程堇,可国丈又怎会甘心示弱?到时,若盈要将充当怎样的角色?

“只能赌一把了…欧阳公子,无论如何,我都想要试一试!”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欧阳宇无奈地笑道。

“也好,在下就舍命陪君子,与袁公子走这一遭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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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第一百二十五章 肖唯

临行前,霍明匆匆赶来,要求跟随左右。若盈拒绝不得,只好让方宣去接替他的职务。

事态严重,若盈日夜兼程,欧阳宇则坐入舒适的马车里,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此举让沐弦非常不满,并指责欧阳宇拖慢了他们的行程。若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直到沐弦头皮发麻,才吩咐下去,让欧阳宇的马车尽管放慢速度,最后到登封会合。

赶至登封城外,义军与皇家禁军依旧对峙着,却没有造成巨大的伤亡,若盈不由松了口气。见若盈大队人马风尘仆仆,义军的百姓拿着锄头和镰刀,一脸戒备。

“在下袁斐然,请求见义军的首领。”拉着缰绳停下“御影”,若盈扬声说道。

“袁斐然…打败临军的少年将义军里的众人一阵哗然,片刻,一名高大的壮实汉子走了出来。

“袁将军,我们首领请您进去一谈。”

“好,”若盈跃下马,点头应道。

刚走了几步,身后的霍明和几名士兵却被那汉子拦在身后。

“首领只见袁将军一人,其它现杂人等,请在外面等候。”“少主,”霍明皱起眉,满脸担忧。“单独前往实在太冒险了,若他们要对您不利,少主一人如何应付?”

“喂,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家首领光明磊落,才不象你们这些朝廷的走狗,说一套做一套!”那汉子怒气腾腾,咆哮道。

“好了,请这位壮士带路。明叔。你们便留在原地罢。”

说罢,义军的百姓自动自发地侧身让出一条道,她若无其事地随那汉子离开。

“果真虎父无犬子。袁将军的勇气让肖某佩服。”

踏入一间民宿,低沉的男声响起。

若盈抬眸。只见一名挺拔瘦削地男子站在屋前,脸上数道疤痕交错,完全看不出原先的相貌。乍一见,狰狞的血痕让若盈吃了一惊,不由心慌地撇开眼。瞬间却又将视线转了回来。盯得久了,她反而不觉得惧怕了.

那人显然见到若盈地转变,眼神一亮,大笑道。

“在下肖唯,见过袁将军。”

若盈抬手抱拳,开门见山地道。

“肖公子让义军包围登封,不是长久之法。”

肖唯也不忌讳,微微颔首。“确实,登封城内粮食囤积可用数月。守备也比我们想象中要严密得多。不妨直说,上次我们试图救出程堇,城内的义军已经被禁军全部诛杀掉了。没法内外接应。要围攻登封,根本不可能。”

来之前。若盈已然评估过两方。义军无论在各方面都不及禁军。因而,她才会担心国丈会对他们痛下杀手。

“提出你们地条件。”若盈淡淡道。在她能力范围内,希望能为他们多争取一些。

“第一,田租恢复至三十税一;第二,释放程堇。”肖唯坦然地一一数来。

思索了片刻,若盈抿了抿唇。

“本将明白了,会尽快向皇上禀明。在此之前,请不要与禁军正面起冲突。”

“肖某答应你,”肖唯心知,若盈正全力维护他们,心下不禁一暖。

“袁将军也要一切小心。”

若盈微微一笑,告辞离开,肖唯望着她远去的身影,久久陷入沉思之中…

随着沐弦进入登封城内,若盈将肖唯的条件告知于他,他不以为然地冷哼道。

“区区贱民竟然妄图跟摄政王、皇上谈条件,袁将军倒可以先假装答应他们,到时在他们松懈之际,我军必能一举歼灭这些乌合之众。”

若盈目光渐转凌厉,扫向沐弦。

“难道沐统领认为斐然是背信弃义之人,出尔反尔?”沐弦身子一颤,面前这娇小瘦削之人,全身散发着冷冽的肃杀之气,他的眼底不由闪过一丝惊恐。

“…此事先禀告摄政王,稍后再做打算,毕竟你我都作不了主。”

言罢,不待若盈回应,他甩袖匆忙走远。原本以为这人声名显赫,不过是手下能人建地功劳,让他这毛头小子占了便宜。如今看来,果真如摄政王所提及一般,是个极为难缠的角儿…

沐弦将若盈一干人安置在城内驿馆后,连续数日没有现身,若盈久等不到他的消息,心里不由焦躁。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要入宫,需要皇上的传召。

好在欧阳宇在十日后赶到登封,若盈听到消息后,欢喜地起身到大门亲自迎接。

“欧阳公子,”若盈看着那银发之人,俊颜有些苍白,琥珀色的美眸却炯炯有神。

走入房内,欧阳宇挥退了众人,与若盈单独面对面地坐下。若盈狐疑地看向他。

“王蒙逃走了。”他突然漫不经心地说道。

若盈愣了一下,猛地站起身。“有派人去追寻吗?”“嗯,依照他逃离的路线来看,最终的目标应该就是这登封。”

秀眉紧皱,若盈只觉一波未平却一波又起,头痛不已。

“他回来想做什么?”

“摄政王如今风头正盛,王蒙应该是想要回登封得到他的庇护。”欧阳宇淡笑道。

“被我们囚禁这么久,楼昱都没有派人来救走他,说明王蒙对他来说,不过是弃子罢了。王蒙此次回来,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虽然王蒙先前对国丈言听计从,多次从中阻碍,可王蒙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反倒亦是个将才。如果被杀,倒是可惜了。思及此,若盈不由叹息了一声。

这时,门外传来几声低骂和喊叫声,若盈缓步走了出去。

一个脸色蜡黄,穿着布衣的小女孩使劲挣扎着,脚边还撒了一地地鲜花,一个竹篮子滚倒在不远处,几名驿馆的侍卫拎起这女孩的后领,就要扔出去。不想这小女孩张口咬着其中一名侍卫地手臂,那侍卫大叫起来,气愤地打了她几拳,甩开了她。

正准备抬脚再教训她一下,若盈急忙喝道。“住手!”

小女孩头发凌乱,连滚带爬地溜到若盈身侧,率先指着那些侍卫哭道。“他们打我,他们欺负我!”

“怎么回事?”抬手擦了擦女孩脸上的污迹,若盈淡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