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盈身子一僵,明眸微闪,还是摇头。

“师傅最后的预言,当皇甫酃的双瞳完全变成金色之际,便是灭世之妖降临之时。若盈,思召是为了画影而存在…去吧,有师叔和孙利在这里,欧阳会没事的。”

挣扎了许久,若盈伸手紧紧地抱着他。“欧阳公子,我会回来的。”

“好,我等你。”唇角微勾,轻嗅着她发间的清香,不舍地放开了手。

若盈站起身,走远数步,又回眸看了他一眼,才匆匆离去。

“…宇儿,你真舍得?”萧威皱起眉,望着若盈远去的身影,脸色不悦。

“初遇师傅之时他曾说,我只能再活不过十一年…”欧阳宇神色淡淡的,凤眸渐转幽邃。“而今,欧阳刚好二十有四。”

深深叹了口气,他阖上双眼。“师叔,我们开始罢…”

这个,有人写评米??(泪汪汪滴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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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 第一百五十八章 挟持

急急回房拾起“思召”,匆忙与兰姨告别,便跟着哑奴的身后下山。临近山脚,便看到树下的御影,见到若盈,嘶鸣了一声,晶亮的双眸眨了眨,侧过头蹭了蹭她的脸。

抬手轻抚了一下御影,若盈笑道。“让你久等了。”

牵过缰绳,朝哑奴点点头。“欧阳公子有任何消息,请立刻传信于我。说罢,若盈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出了玉泉山,眼前黑压压的骑兵让她眼神一凛。这分明是当日护送她与孙利到此的轻骑!

“你们不跟着皇上,留在山下做什么!”

轻骑眼见一个红衣女子策马而来,来到近处才看清她的面容,皆是一惊。幽国袁家军的少主,临王亲封的虎龙大将军,竟然是个女子!

为首一人回过神来,恭敬地应道。“回禀将军,皇上下令,三千轻骑定要护将军周全。”

若盈秀眉一蹙,调转马头。“既然如此,你们立即随我到屯溪。”

不待他回答,率先拍马狂奔。

为首之人无奈,挥手让轻骑火速跟上,另派人将消息传给临王。“皇上,我军十五万人死伤六万,那些安国士兵根本就是不要命地杀过来,要如何应付?”瞳希远亲眼目睹战场上的惨状,安军的人除非被砍下首级,不然断手断脚依旧扑过来,满面癫狂之色。让人不寒而栗。

水音沉吟道,“这些士兵被控制住了,只会不停厮杀对方。直到他们气绝为止。”

几位将领亦开口附和道,安军这群不怕死的士兵。着实让他们头疼不已。

玄衣男子坐在上首,一言不发。墨黑的双眸幽邃无底,震慑人心.指腹轻叩着椅子地把手,主营帐内忽然一片静默。许久,在帐内的各人只觉被这压迫的气势闷得喘不过气来时。临王动作一停,淡淡道。

“木风,即日起暂代元帅一职。”

“皇上?”水音不解地看向他,却见他随意将一块雪白地玉抛向木风。

“虎符在此,瞳希远与水音听从其命令,不得有误。”

“末将得令,”两人异口同声地跪下应道。“木风,朕要潜入安国。此事只有你我两人知晓,朕会留下一名替身。”皇甫酃双手轻拍。一到青影掠至脚边。“十七,你知道怎么做了?”

“是,主子。”那人取下蒙面的布。露出与临王相差无几地容颜。站起身,迅速套上玄衣。戴上金冠。转瞬间。神情、气势、举止为之一变,令一旁的木风亦不由赞叹。这替身可谓毫无破绽。

临王微微一笑,“此人随朕数年,从未被人认出过,你可以放

言罢,转身离开,快步融入夜色之中。

“首领,那何德已经数日没来,是否要属下去打探一下?”隐在暗处的影卫低声问道。

“不必,”蓝袍人悠闲地翻着手中的书卷,淡淡应道。“碧萼殿怕是出事了。”

剑眉微不可见地一扬,放下了书册。“来了。”

影卫亦闻见众多纷杂的脚步声,退回暗处,静观其变。

五六百名士兵忽然涌进殿内,为首正是禁军统领尤映。只见他抛下一人,全身血污,容貌看不真切,骤然冷声喝道。

“狄王,你可认罪?”

“本王何罪之有?”洛炎支着下巴,视线淡淡地扫向尤映,而后停在地上地那人。

“狄王意图谋害皇上,证据确凿,休得抵赖。来人,拿下!”尤映退后一步,挥手下令,百名士兵立刻提剑将座上的蓝袍男子重重包围。

洛炎轻笑一声,“尤大人,本王一直在这殿中,从未离开,又如何谋害皇上?”

尤映冷哼道,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人。那人闷哼一声,却没有言语,趴在地上,明显受过刑的伤口仍渗出丝丝殷红,染满了衣衫。

“谋害皇上之事,狄王又怎会亲自动手。这人便是王爷的共犯,假借上贡娈童为名,毒杀吾皇。”

“尤大人口口声声说本王与他勾结,证据又在何处?”洛炎唇边擒着浅笑,脸上一派轻松。

“钟离早已供认,狄王以图篡位,谋害皇上。”从怀里掏出一张供词,尤映向他甩了甩,双眼一眯。

洛炎瞥了一眼,唇边扬起一抹冷笑。这种屈打成招的把戏,他根本不屑一顾。

见狄王讥讽的眼神,尤映双眼闪烁。“看来狄王不愿束手就擒,那就休怪末将无礼了。”

手一抬,禁军纷纷扑向洛炎。只见蓝影一闪,凛冽的剑气扑面而来,霎时十数人身首异处。揪准时机,狄王脚尖一点,破窗而出。

尤映脸色微变,传闻狄王文武双全,只道是官员的谄媚之词,言过其实,没想到他武艺竟如此之高。嘴角一勾,好在他早有准备。

洛炎站在殿外,神色淡定地看着四面八方地弓箭手,看似漫不经心,眉宇间却凝着肃杀之气,全身紧绷,蓄势待发。“太后这次,是铁了心要寻个待罪羔羊了。”

重重士兵之后,一人安坐在软轿,妩媚优雅。“炎儿,你和临王勾结,害了笙儿,母后就算想救你也救不了啊。”

手帕在眼角轻轻一点,媚眼含着点点哀切。洛烟眼底讥讽更甚,冷冷地看向她。“太后好计策,杀了王兄,再将罪过转嫁在本王身上,果真是一石二鸟!”

闻言,禁军们面面相觑,心里惊疑不定。

皇甫澜见军心已动,冷笑道。“几年不见,炎儿越发伶牙俐齿了。众人听令,谁杀了狄王,便赐黄金千两!”

士兵一听,蠢蠢欲动。刹那间,百箭齐发,直指蓝袍之人!

只闻一道长啸响起,数十道青影掠至,在箭雨中挡在洛炎身前。片刻,沿着洛炎身侧层层断箭,他由始至终保持擒着淡笑,毫发无伤。

皇甫澜媚眼一沉,在上千名禁军前,她就不信这区区几个影卫又能有何作为。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尤映一声令下,禁军举剑冲向狄王。

洛炎眸底一寒,众人眼前一花,蓝影已踏着禁军的肩膀,直直掠向他们身后的软轿!

“救驾——”尤映急急喊道,奔向软轿。

一把银剑贴上皇甫澜地颈侧,洛炎淡声道。“都给本王退开!”尤映大惊失色,生生顿住脚步。眼珠一转,悄悄向狄王身后的禁军递了个眼神,那人立即举剑刺向狄王!

狄王手袖微动,那人惨叫一声,身上几大要穴上点点银光,分明被暗器所伤。痛不欲生地不断打滚,凄厉地痛呼让在场地禁军不由背上一寒,畏惧地向后退开了几步。大家看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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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 第一百五十九章 围攻

皇甫澜一脸沉静,仿佛没有瞥见颈上的银剑,冷声问道。“炎儿,母后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将你生下来,如今你就是这般报答我的么?”

洛炎眸色一冷,忽而大笑起来。“太后将本王留在临王身边作质子和内应,十数年来,本王做得够多了!如今太后跟本王谈什么报答!”

美眸微阖,皇甫澜艳唇一抿,对他愤怒的话不置可否。“炎儿,你以为能从这里顺利带走我吗?”

她笃定洛炎不会痛下杀手,而是将她带往屯溪,威胁霍明。临军攻城不利,她会是最好的筹码。而今皇甫澜不得不有些后悔,没有听从霍明的建议,从一开始便啥了洛炎。

颈侧一痛,皇甫澜不可置信地眯起美目。

“太后以为,本王不敢在此处下手?”洛炎剑眉一挑,笑得愉悦。“太后未免过自信了,对于本王来说,太后根本毫-无-用-处。”

皇甫澜向来冷静的面上掠过一丝惊慌,转眼即逝。

“而且,本王会愚蠢到不作任何防备就回到这龙潭虎穴来送死么?”贴在皇甫澜耳边的轻声细语,让她心底一颤。

“轰隆”一声,禁军士兵人人神色一震,惊惶地看着四周烟尘滚滚,有几处还冒着火烟。紧接着,皇宫内各处传来巨响,有远至近。

皇甫澜脸色刷白,狠狠地瞪向洛炎。“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想毁了这皇宫,还有安国百年基业不成!”

“安国如何,本王一点都不在乎。”狄王眯起眼。淡淡道。“主子花费数年研制出来的惊雷,太后是第一个见识到的人,足见主子对太后的重视啊。虽然威力还比不上萧先生的五成.但用在此处绰绰有余了。”

临王!

皇甫澜凤目迸发出愤怒地冷光。

听闻皇妹皇甫素诞下的皇子有帝王之相,她便将大皇甫酃两岁的洛炎送到临国。藉着两人相处,逐渐得到他地信任,以图有朝一日取代皇甫酃成为临国的帝王!可这不成器地孩儿,不但被皇甫酃驯服了,甚至反过来联手来对付她。一次又一次破坏她的大计!她处心积虑,从小便纵容洛笙纵欲享乐,不理朝政。先帝驾崩前,秘密培养心腹大臣,安国就此牢牢地掌握在她手中。谁知这傀儡皇帝却突然死了,朝廷不少大臣竟怀疑到她的身上。思及此,皇甫澜恨得咬咬牙。无奈,她只能把罪名转嫁到洛炎身上,顺便除去那碍事的钟离。既然这人不能为她所用。留来作甚!

只是霍明如今身在屯溪,控制士兵来对抗临军来袭,根本无暇分身保护她。原以为千名禁军在宫中。对付洛炎足矣,没想到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不但眼看着她被洛炎劫持。而今在阵阵巨响后。甚至争相恐后地逃离。

费心经营了十多年,却最终毁在亲生儿子的手里。

美目微阖。罢了,她也不是输不起地人…

洛炎俯视着这在幕后操控安国多年的女人,在一片火光中沉寂地死去,面上交织着复杂的神色。半晌,眼角一热,仰起头闭上了双眸…三日前…

一道艳丽的红影匆匆闯入军营,临军士兵正要上前阻拦,被轻骑挡下。

揪住一个侍卫,若盈急急问道。“皇上在哪里?”

“若盈!”水音听见骚动赶来,不由惊呼道。“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到玉泉山了,皇上在何处?”

水音点点头,“跟我来。”

“臣等参见皇上。”两人走入主营帐,跪下行礼。

“平身!”玄衣男子背对着他们,冷声说道。

若盈抬起头,忽然皱起眉。“你是谁?”

水音怔住了,“若盈,才大半个月,你连皇上的样貌都记不清了?”

“他不是皇上,”若盈肯定地答道,虽然容貌、声音和举止相似,但感觉完全不一样。

木风闪身而入,淡声道。“水音,你先出去。”

“哦,好。”水音瞄了木风一眼,乖乖地离开营帐。

“影卫十七叩见主子,”玄衣男子突然跪下,沉声说道。

若盈看向木风,“这是怎么回事?他而今在何处?”

“替身,走了。”木风简略地吐出几字,若盈纳闷,看来他也不清楚临王到哪里去了。

“…那换一个问题,他何时离开军营的?”她的视线飘向一边的十七,若盈对木风过于精炼的答案实在无奈。

“昨夜子时。”十七迅速答道。

“战况如何?”连赶了数日地路,若盈不禁有些疲倦,倒在椅子上,揉着额角询问道。“十七,你起来回答我罢。”

十七顺从地站起,禀报道。“临军损失五万人,仍旧不能攻下屯溪。安军的士兵疯狂扑向我军,死伤亦近三万多人。一个时辰前战鼓方息,暂时两军停战休整,诸位将军正寻找解决之法。”

若盈点点头,“安军的反常,你们查探到什么了吗?”

“皇上怀疑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些士兵,置于是何人,似是有了定论。”十七恭谨地应道

若盈猛地跳起,喃喃道。“他一个人过去了,真是胡来!”

抓起桌上地杯子匆忙灌下几口茶水,快步冲出主营帐,挥手让轻骑立刻跟上。

木风背着“赤霄”走出营帐,淡淡道了一句。“小心!”

若盈向他点点头,翻身上马。“御影,走!”

众人疾驰而去,踏起尘土无数。瞳希远等人从帐内议事出来,便被扑面而来的沙尘呛得只咳嗽。

朦胧间,瞥见一道殷红地身影,愣住了。一把抓过身旁地副将,瞳希远又揉了揉双眼,问。“刚才…刚才那个是袁斐然吗?”“末将没有看清,不过袁将军时常穿的是红袍战衣。”那副将莫名被揪住,还是顺从地回答了瞳希远。副将方才连被沙子蒙了眼,根本什么都没有看见。“袁将军不是被皇上派往别处了么,怎会出现在这里?”

瞳希远放开他,摆摆手。“没事,可能是我眼花了。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在这杵着。瞳希远摸摸鼻子,忿忿地想到。

派去别处?哼,不过是皇上为了掩饰袁斐然擅自离宫地借口罢了。

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暗自沉思。方才,他好像看见那红衣人穿的是轻纱罗裙,而不是红袍战衣…

摇了摇头,瞳希远不禁自嘲。这怎么可能,连续几夜没有安睡,精神不足而看错了罢…大家继续支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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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 第一百六十章 部署

到达屯溪城外,夕阳已渐渐西斜而下。

若盈让三千名轻骑在一座小山坡后原地待命,便一人爬到地势较高之处,向屯溪城内张望。

屯溪城内静寂得让人觉得可怕,没有生气得犹如死城。城楼上只有一队二十来人的官兵,来回巡视着围城四周的情况。

眺望了足足半个时辰,若盈并未发现城内有异状,不由松了一口气。如此看来,皇甫酃应该尚未潜入屯溪。

孙利曾说,只要杀了控制士兵的人,才能让这些安军恢复原状。她明眸一黯,最终,还是要对明叔动手么…

腰侧的“思召”忽而微颤,若盈一怔,转身往一面奔去。待“思召”完全静止下来,她发现自己身处一小片密林里。华借着树叶间隙倾洒而下,夜色越见氤氲了。若盈细细环视了一周,只闻虫鸣轻响,未有其他发现。心想离开许久,留在山坡下的轻骑怕是有些焦急了,便要抬步离开。

有人!

忽然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下一瞬,若盈被人紧紧地圈在臂弯里。鼻间嗅到的浅淡檀香让她松下了绷直的身子,耳侧一热,熟悉的嗓音缓缓响起。

“若儿…”

不过数十日未见,恍若经年。若盈埋在他胸前,感受着熟捻的微凉体温,数日来疲惫仿佛一扫而空。

微凉的薄唇密密地贴了上来,有力的双臂越箍越紧,若盈只觉两人相贴的身躯越发灼热滚烫,纠缠的唇舌间,感受到他失而复得地喜悦。

在若盈几乎要窒息之际。皇甫酃的脸退开了几分,月夜下,俊颜掩盖在淡淡的阴影中。一双冷眸犹若冰雪融化般,流淌着丝丝暖意。

大半个身子倚着他地胸膛.若盈微微喘气,如水的明眸带着浅浅地湿润。

皇甫酃俯身轻琢了略微红肿的粉唇,声音隐约有些沙哑。“若儿,你怎会在这里?”

若盈这才想起她赶过来的初衷,一个激灵。站直身揪住他的衣襟。

“这个问题是我要问的,你身为皇上,怎么可以独自一人潜入敌营?”

“独自?”薄唇一勾,双眸在黑暗中闪闪发亮。“若儿这是在担心我吗?”

脸上掠过一丝恼怒,若盈火大地将皇甫酃扯近几分,喝道。“不担心你,我连续几日几夜赶过来做什么!”

皇甫酃静静地望进她那双略带怒意地眼眸里,缓缓笑了起来,低下头。靠向若盈瘦削的肩膀。“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手臂慢慢圈紧,昏暗中。若盈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感觉到那浅浅淡淡的檀香丝丝蔓延开来。渐渐包围住她。

反手揽着皇甫酃。若盈将下巴轻轻抵着他的肩膀。寂静的夜里,他不是那个孤傲残暴的君王。她也不是那个名为袁斐然的将军。只是单纯的,想要相互取暖地两个普通人。

不经意地抬眸,若盈身子一僵,慌忙推开皇甫酃。他直起身,寒眸瞥向不远处的人,眼底金亮微闪。

“什么事?”

那人神色有些尴尬,一直垂下眸盯着脚尖。“回禀皇上,在屯溪西边发现一座荒废的寺庙,属下已经派人在庙后挖一条地道,通入城内。”

临王微微颔首,“要多久?”

来人沉吟了片刻,“四个时辰。”

“三个时辰之内必须完成,”皇甫酃淡淡命令,“要在天明之前潜入城内。”

“是,皇上。”那人转身吩咐了下去,而后又问。“皇上,附近有一处山洞,能容纳三四人,恳请皇上移驾。”

荒郊野岭,总不能让他们尊贵地临王吹夜风,来人费劲脑汁才在林中寻到这个挡风避雨之地。

若盈怔忪片刻,这才回过神来,又伸手抓住他的衣襟,瞪大明眸。“你、你不是一个人来地?”

“谁说我独自一人去屯溪?”剑眉一挑,皇甫酃好笑地看着她咬牙切齿。

木风地确从头到尾都没说皇甫酃是一个人离开的,若盈提及,他亦没有纠正。若盈忿忿地咬着下唇,她被耍了!由始至终就她自己在那瞎紧张!

那人见若盈揪起临王地衣襟,脸“唰”地一白。待看到皇甫酃若无其事地任由她捉着,还宠溺地微笑,轻拍她的后背安抚,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传闻皇上对袁斐然甚为宽容,如今看来,他们两人的关系果真非同一般啊!

为防烟雾暴露了行踪,洞内没有燃起火堆。昏暗的夜色中,来人继续禀报道。

“皇上,混入安军的数名探子已经失了联系,没法探知城内的情况。”

皇甫酃微微蹙起眉,若盈抬头望了一下天色,从袖内取出一个小巧的笛子,吹了两三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因为这鸟笛只会发出鸟雀才能听见的声响。

静寂的夜,一阵“扑扑”的轻响传来,若盈抬起手臂,一只灰黑色的猫头鹰落下。抽出绑在猫头鹰脚上的纸条,就着月光仔细查看。

“城内的百姓全部被撤到后方,如今屯溪只有安军的士兵,共有十三万六千八百人。霍明暂居于知府的府邸里,府中还有神志清醒的九名将领和统帅邹子涵。”

说罢,若盈将纸条反过来,在背面用炭笔写了几句,重新绑回猫头鹰的腿上,扬起手放飞了它。猫头鹰回旋了两圈,展翅而去。“逸门的消息?”皇甫酃笃定地问。

若盈点头,“来之前拜托他们查探了一番,毕竟我们的目标是那操控之人,确定他的位置非常必要。”

她看向一旁有些愕然的将士,道。“还有三千轻骑藏身于一处山坡下,派人让他们过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