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御花园。望着满园地美景。却没有丝毫心情观赏。

周琼垂着眸,半晌。突然道。“这事…兴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

楚湘叹了口气,“我也希望…”因抱恙而在家休养的庄显“抬”了过来。

庄显在睡梦中被两名暗影飞快地掳至翔凰殿,衣衫不整,暗影卓越的轻功也让他脸色发青,片刻才缓了过来。

“上前把脉吧,”床榻外设了个宽大的屏风,皇甫酃屏风外的座椅上,淡然吩咐道。

想起若盈要他装病半个月的事,庄显皱着眉看向床上之人,心里揣揣不安。

金瞳淡淡地扫向他,庄显浑身一僵,立刻靠近床榻把起脉来。

皇甫酃定定地睨着他,让庄显背后冷汗淋漓。指尖传来的脉象让他明显一愣,狐疑地看了平常看惯的相貌,疑惑地再一次搭上脉搏。

颤抖着放下那人地手腕,庄显终于明白若盈为何要他装病了。迟疑了一会,他连吞了几回唾沫,好不容易寻回了自己的声音。

“回、回皇上…此人不是…”

“不是什么?”结结巴巴地话让临王不耐地蹙起眉。

庄显狠下心,正欲开口,却见榻上那人睁开了双眸,略带迷茫的目光看向他们。

“袁姑娘醒了!”艾含荣一见她张开眼,迫不及待地惊呼道。

庄显怔了怔,偷偷往后挪了几步,以免临王暴怒殃及池鱼。

听到艾含荣地声音,一袭玄衣迅速闪进屏风内。金瞳扫向榻上的女子,视线交接,那人不着痕迹地闪躲开去了。

“若儿在哪里?”顿住了身影,皇甫酃双眸结着一层冰霜,冷声问道。

女子脸上地红斑渐渐散去,秀丽地面容没有一丝瑕疵。艾含荣诧异地看着诡异的红斑就如此消失,却也不解临王为何忽然改了对待袁姑娘地态度。

见那女子没有回应,修长白皙的五指捏住她的脖颈,提了起来。她脸上憋得通红,四肢无助地摆动着,急欲摆脱颈上的桎梏盯着与若儿神似的容颜露出痛苦的神色,皇甫酃眉头一皱,甩手将她扔到地上。眼尖地瞥见她颈上的“沉水”,他毫不怜惜地用力扯下。纤细的脖子立刻划出两道深深的血痕,殷红的血丝缓缓流了下来。

“把她压入死牢!暗影,把孙利绑到朕的面前!”

这般出色的易容术,除了孙利还有谁能瞒得过他皇甫酃!

临王身上散发的浓重煞气,众人皆是退避三舍,急急退离了翔凰殿。

皇甫酃望着在此空空荡荡的翔凰殿,只觉心里的戾气不断上涌。若儿,你早就策划了这一切,逃离朕的身边么…

愤怒地扫下桌上的物什与四周的摆设,揪起身下的被褥扔在地上。一片瓷器的破碎声响起,殿外闻讯而来的楚湘和周琼不由紧张地蹙着眉。

发泄了一通,皇甫酃抱着头,颓然地跌坐在榻上。忽见角落一物,定睛一看,金眸冷冽的光芒暴涨!

宝剑“思召”!

不仅“沉水”,还有这剑,若儿是打算舍下他了么…剑柄上金色的穗子静静地躺着,在皇甫酃眼中突然变得刺目起来。

这段时日以来,若儿的顺从与温情,难道都是为了他放松警戒,为了遮掩这一刻的逃离么?

不可抑制的愤怒,伸手用力地拨开剑穗子,却见一张信筏压在其下。

皇甫酃取过信筏,慢慢展开,看着熟悉而娟秀的字,金眸一眯。纠结在心头的怒火渐渐散去,薄唇勾起一抹苦笑。

若儿想到了所有的人,周全地安排好一切,却叫他情何以堪?

环视一地的狼籍,皇甫酃默然地贴身收起信筏,唤来了暗影。

“将死牢那个女子放了,派人密切监视袁家军旧部、欧阳宇和玉泉山的动静,随时回禀。”

“皇上,孙利此人要如何处置?”暗影恭谨地问道。

临王沉吟片刻,“…放他回去幽国,派去的人再跟丢了,你们就提头来见朕。”

“是,皇上。”暗影立刻领命而去。

皇甫酃神色一凝,扬声道。“来人——”

“皇上,”楚湘与周琼匆忙奔来,见到内室满地的碎片和凌乱,眉头皆是一紧。

“让人把这里恢复原样,每日打扫,朕不想见到一点灰尘。”

说罢,临王率先离开。

楚湘和周琼两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方才还盛怒的皇上,为何突然平复下来。交代了下人,他们匆匆跟上临王。

“御医院是如何寻着治愈瘟疫的配方?”皇甫酃头也不回,忽然问道。

“听闻是御医院一名年轻的大夫送上来的偏方,”楚湘不明所以,仍然如实答道。

“…宣此人入宫,朕要见他。”

楚湘怔忪一瞬,应了下来。

随时随地享受阅读的乐趣!

. 卷四 第一百七十三章 药方

楚湘望着下手瑟瑟发抖的年轻御医,微微蹙起眉。

“报上名来。”薄唇一张,皇甫酃端坐在上首,漠然地道。

“小人、小人耿峰,叩见吾皇。”他紧张地应道,两年前考入御医院,从未进入过内殿。如今突然被临王召见,冷冽的气势让耿峰不禁冷汗连连。

“药方从何而来?”金眸微眯,冷声问道。

耿峰身子一僵,匍匐在地。“回、回皇上,此药方是一位志同道合的友人所赠,小人将它上交给各位老御医的。”

“友人?”临王淡淡重复道,耿峰惊得绷紧身躯,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回皇上,小人与他不过相识数日,但此人对医理的见解和学识犹在小人之上。”耿峰谈起那人,面上露出了几分喜色。“看起来只有十七、十八岁,确实难得。更为难得的是这人谦虚有礼,待人真诚。”

金瞳闪过一丝冷光,语气不自觉带着些许怒意。“那人相貌如何,你仔细道来!”

耿峰一惊,急忙答道。“容貌清秀,身材瘦削矮小。”

说罢,还手忙脚乱地比划了高矮,以及两人相遇的点滴。

“御医院驻扎在疫区外围,他意欲闯入,被士兵拦了下来。小人刚好路过,就与他交谈了片刻,才知他想进去城镇看望病患。两人相谈甚欢,小人便大概告诉了他病患的具体症状,数日后他就带着这方子交给了小人。”

“如今他在何处?”皇甫酃站起身,喝问道。

“小人…不知…”耿峰吓得瞪大双眼,跌坐在地上。

“不知道?”临王缓步走到他跟前。冰冷的目光犹如霜雪,耿峰被慑得全身僵直。

楚湘叹了口气,放缓了声音.问。“那人还在疫区吗?”

“没有,”耿峰看向楚湘。摇了摇头。“将药方给了小人,那人就离开了。”往哪个方向走的?”周琼上前急急问道。

“…西北的方向,”耿峰想了想,应道。

皇甫酃俊颜一黑,冷哼一声。瞥向楚湘。后者微微点头回应,临王方甩袖而去。

派人领着耿峰去画师那里,以便刻画下那清秀男子地容颜,周琼不由叹息道。“西北的方向…便是沿着汾河岸边一路往下游去了,听闻下游的疫情更为严重。”

楚湘忍不住抬手抚额,“传闻袁姑娘不但有一身上乘地剑术,医术亦是一流,看来所言不虚。”

“如今只能乞求袁姑娘毫发无损,否则。皇上的怒气不是你我能承受得了地。”周琼笑得无奈,忽然神色一敛。“楚湘,不觉得最近这一件一件的事…”

楚湘微微点头。“恐怕袁姑娘思虑了许久,或许从降于临国之前便计划好了。”

“…我们是否要庆幸。她设计的初衷并不是针对我们?”周琼紧皱双眉。眸底闪烁。“这样的女子确实让人敬佩,甚至于…”

令人心动…

楚湘略带警告地瞥了他一眼。“周琼!”

“我知道,”周琼苦涩一笑,“放心吧,我不会去肖想不属于自己的,更何况是皇上地人。”

“…你明白就好,”楚湘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一名清秀男子的画像被传至临国各个角落,官差只道有人遇见便立刻上报朝廷,不得伤此人一分一毫。如此奇怪的通缉令,让百姓疑惑不解。不少人甚至猜测这是临王自袁斐然死去后,最新宠爱的娈童,却离宫逃跑了。临王不但不像以往那般下令追杀,却还百般维护,的确让人暗暗称奇。

一些茶馆和酒肆的说书人,亦纷纷以此为题想象,更是将临王塑造成一位痴情的男子,只因那清秀的娈童是一位女扮男装的女子,在她离开后也不愿伤她丝毫,故而下放了如此奇怪地通缉令,可见临王用情之深。

市井之间又谣传此名女子擅长医术,疫情得到迅速缓解便是她的功劳。只因不顾临王的阻止,只身离宫前去疫区,才会被临王四处找寻。

一时间谣言纷飞,却让向来惧怕金瞳传说地百姓,对临王的印象有所改观。试问对一个女子这般有情有义地人,又怎会是冷血妖孽?

加之在临国和慕国推行地新法,让众多奴隶和平民获利,不再过着三餐不继的日子,对临王更是感恩戴德。

时年,局势变更迅速。

顺天十三年八月二十三,严容和张信等一干幽军残部投奔临国虎牙将军邵殷埠,正式编入其麾下临军内。

同年十月十七,临王下旨赐封邵殷埠为幽国新君。除却每年向临国上贡一定数量地粮食和贡银,新君全权接手幽国一切政务,不必向临王一一禀报。

同年十一月二十七,邵殷埠在登封正式登基。在祭坛宣读临国的诏令,幽国正式成为临国的附属国之一。

顺天十四年正月,乾坤殿

“汾河沿岸各个城镇的疫情受到控制,染病的人逐渐康复。朝廷慷慨赐药和特别派遣御医院前往,百姓对吾皇高歌颂德,不少人在家中安置长生牌,为皇上祈福!”

“皇上,新政推行顺利。半年来,贵族、地主和商贾上缴的税率大大增加,国库充盈,百姓安居乐业,实是我朝之幸!”

言罢,一干大臣连忙躬身叩拜。

楚湘偷偷瞥了眼座上的玄衣男子,而今百姓一扫多年来对皇上的误解,皇上看起来却没有一丝喜意。

皇甫酃沉默地抬手轻抚颈上的“沉水”,俊脸若有所思。他心里清楚,这一切并非巧合。有人在背后操纵,更是在百姓聚集的茶馆、酒肆等地方大肆半真半假的吹捧他,有意无意地压下对他不利的流言。

能够在短时间内筹划这些,人力、财力、物力非比寻常。暗影潜藏四处,却无法打探到丝毫,可见这组织行事诡秘,隐匿得太深。但近半年看来,他们是友非敌!薄唇一抿,修长的五指不禁紧紧抓住颈上的墨石,金瞳掠过一丝黯淡。

半年了,若儿犹如人间蒸发,搜遍临国各处,都未能寻出她的踪影。从治愈瘟疫的配方后,再无一丝线索。有人刻意抹去了她的行迹,这般高妙的潜匿之术,除了逸门又有什么人能瞒过暗影的追踪?

“皇上,永国的使臣今早进城,微臣已经将他们安顿至驿馆。”周琼出列,恭谨地禀报道。临国为庆贺新年,在宫内设了晚宴,各个附属国应邀都派来了使臣。

皇甫酃微微颔首,永王两月前驾崩,临死前却只得欧阳宇一位皇族血亲在旁,名正言顺地继承。欧阳宇顾念皇家血脉单薄,有意放过其他人,不想他们却一个个联手起来,意欲反攻而取缔之唇角勾起一丝讥笑,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竟敢这般痴心妄想!

“皇上,欧阳宇此人年少扬名,当年曾辅助袁斐然屡战屡胜。若此番顺利登基,将可能是临国最大的劲敌!”瞳希远皱起眉,缓缓说道。

下一章素结局了,真是舍不得啊!5555

随时随地享受阅读的乐趣!

. 卷四 第一百七十四章 终章

临王轻笑一声,不以为然。“瞳卿多虑了。”

“皇上,若果欧阳宇此人有野心,再加上他的才华与背后的势力…这人不得不防!”瞳希远眼神一凝,扬声说道。

“瞳卿以为,欧阳宇会想要这天下?”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皇甫酃淡淡道。

对上瞳希远疑惑的目光,金眸闪过嗜血的光芒。…让他们卑微地臣服在脚下,不是比得到这天下更为有趣么?”

闻言,下首的瞳希远打了个寒颤,默然地低下头退了回去。

月白色的身影立在红梅树下,俊美的容颜上一片淡漠。

婢女甚少离宫,何曾见到如此俊秀的男子,不由红了脸,偷偷在一边张望。察觉周围的视线,琥珀色的双眸扫向他们,粉白的唇边扬起了几分笑意。

宫女们怔怔地望着他,耳根也熏得通红。

忽见她们脸色一白,犹如惊弓之鸟,瞬间跑得无影。回过头,瞥见远处缓步走来的一袭墨影,他淡淡笑了。

“师兄这凶神恶煞的神色,也只有若盈才受得住。”

金眸冷冷扫向他,皇甫酃薄唇一掀。“若儿如今在何处?”

“师兄就这般笃定,欧阳会知晓若盈的所在?”欧阳宇凤目一扬,浅笑道。

“完全隐去了她的行踪,除了逸门,谁有这能耐。”皇甫酃冷哼一声。不耐地道。

“师兄似乎忘记了,欧阳已经将逸门交给了若盈,而今她便是逸门的主人。逸门上上下下数千门徒归她所有。试问,欧阳一个外人。又怎会清楚门主的行踪?”他似笑非笑地笑道。

皇甫酃定定地看着他,“你知道她在哪里。”

欧阳宇微一挑眉,不再拐弯抹角。“在下确实清楚,但是,恕师弟不能相告.”

不悦地冷着脸。皇甫酃冷声道。“欧阳宇,信不信我明日就去毁了永国!”

粉白地唇瓣拉起一丝弧度,欧阳宇不在意地应道。“好啊,只是若盈知道了,怕是会不高兴。”

见他咬牙切齿,全身戾气暴涨。欧阳宇自知撩拨得差不多了,该适可而止了。

“难道师兄没有看见若盈的努力吗?”他轻轻叹息道。皇甫酃一怔,转瞬领悟过来。

“你说那些正面的谣传…”

“正是!”欧阳宇睨了他一眼,“师兄以为谁会如此尽心尽力扭转百姓对你地印象?而今幽国内乱未止。邵殷埠只是掌握了部分的权力;安国狄王层层清除异己,太后多年地爪牙却尚未连根拔起,祸根仍在;慕国贵族削权不是一时半刻能办到。尺度掌握不好,引来他们造反就麻烦了…”

“政局未稳。难道师兄想让若盈回来继续为你伤神吗?莫不是师兄忘记了。若盈的身子可经不住频繁伤神了!”

皇甫酃沉默了下来,半晌皱起眉。道。“这些事并非短时间内能办妥的,难道要让若儿长年流落在外?”

“师兄我们打个赌如何?”欧阳宇看向他,轻笑道。“若师兄在三年之内不能解决这些,若盈便跟我走,怎样?”

“休想!”皇甫酃怒视了他一眼,一甩玄袖,抬步就要离开。

“…师兄,若盈她很好。”

背后一道声音传来,皇甫酃脚步一顿。

“欧阳将师叔珍藏多年的药材都送去若盈那里了,师叔心疼得不行。”欧阳宇微微笑道,“逸门两名武功高强又细心的属下也留在若盈身边,对若盈照顾得无微不至。”

玄影渐渐远去,欧阳宇仍旧立在红梅下,淡然出神。

若盈,欧阳能为你做地,只有这么多了…距皇城三十里外的小村庄伯集,河边十数个妇人一边洗衣,一边谈笑着。

“李婶,你的腿痛好些了吗?”一名身穿湖蓝色衣裙的少妇侧过头,问道。

“好多了,”李婶摸了摸腿脚,“多亏了你给的药膏,比村口那郎中见效得多了。”

“家乡的偏方而已,以前隔壁的婶子也是腿脚入了风,一到雨天就痛得紧。”少妇抬臂擦了擦汗,笑道。“李婶这两年对我这么照顾,尤其当年难产,要不是有李婶在…”

“好了,街坊邻里的,就别客气了。”李婶笑笑,忽而挤眉弄眼。“学堂的蒋秀才,你觉得怎样?”

“蒋秀才?学识渊博,温和儒雅,很好啊。”少妇拧干衣服,放在盆子里,随口答道。“李婶是想给你家闺女定亲了?”

“听说蒋秀才今年去参加科举,若能高中,可是风光得紧。我家闺女可配不起人家,这蒋秀才心里已经有人了。”李婶眨眨眼,见少妇自顾自地低头洗衣,对她地暗示毫不自知,不由叹道。

“你孤儿寡母的,寻个人来依靠多好,傅儿和如儿也应该有个爹来照顾了。不是婶子说你,蒋秀才这么好的一个人,你怎么就一口拒绝了呢。”

少妇明眸一弯,淡淡一笑。“我心里也有了人,就没必要耽误蒋秀才了。”

“傅儿和如儿眼见要两岁了,你家夫君至今未见,是不是…”李婶欲言又止。

“小姐,小姐!”一个十六七岁地黄衫女子跑了过来,一见少妇手里洗的衣衫,恼怒地跺了跺脚。“小姐,一大早就不见了人,这些活计交给我就好…”

黄衫女子抱起木盆,拽住少妇急忙往外走去。少妇无奈地朝李婶笑了笑,随她回去了。

李婶苦笑,这家地丫头真是风风火火地。忽然瞥见四五个少女从村口的方向走来,满脸羞红,其中一个正是李婶家地闺女。

“骊儿,怎么了?”

“娘亲,”骊儿急急走了过来,满脸兴奋。“方才村口来了个清俊的男子,衣着华贵,骑着骏马而来,一路打听,不知是来寻谁的。”

男子?

李婶愣了一下,她住这村里快二十多年了,每家每户的人她都能认得出来。来寻人的男子么,兴许是…走近院落,见到一名瘦削的男子站在门前。

少妇一怔,转而朝他点了点头。“蒋秀才,有事吗?”

“在下…想…”

蒋秀才清秀的脸上满是通红,怔怔地看着她。吞吐了半日,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少妇明眸一闪,这才想起今日起得早,平常在脸上的修饰倒是忘了加。

蒋秀才只觉少妇的容颜较平时愈发秀丽,心跳加速起来。

黄衫女子听得不耐,正要喝叱他几句,一阵纷乱的马蹄声响起,有远至近。骏马狂奔而来,一人未等马完全停下,便跃向他们。黄衫女子下意识地挡在少妇身前,道。“小姐,你先进屋。”少妇点点头,不经意地瞥了眼来人,身形一僵。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