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黑魔法防御的教室里,olivia托着下巴坐在最后一排,她望着窗外的天空,她讨厌现在的自己——总是在心底盘算着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这令她变得害怕自己…又想到雷古勒斯的回答,心里的愧疚一波接着一波,简直要将她淹死…

 “对不起,我迟到了,卢平教授,我—— ” 哈利冲了进来。

但是,在讲台上看着他的不是卢平教授,是斯内普。

“这堂课十分钟以前就开始了,波特,我认为应该给格兰芬多扣十分。坐下。”

但是哈利没有动。

“卢平教授哪里去了”

“他说他今天病得不能上课。”斯内普说,龇牙咧嘴地笑着,“我不是已经叫你坐下了吗”

但是哈利站在原地不动。

“他怎么不好啦”

斯内普的黑色眼睛发出光芒。

“没有生命危险。”他说,样子像是但愿如此,“再扣格兰芬多五分,要是我再次叫你坐下而你不坐下,那就扣五十分。”

哈利慢慢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斯内普环顾全班,“在波特打断我以前,我在说卢平教授没有留下能说明你们班进度的记录—— ”

“先生,我们已经学了博格特、红帽子、卡巴和格林迪洛,”赫敏迅速地说,“我们刚要开始—— ”

“安静,”斯内普冷冰冰地说,“我没有问你们。我只是对卢平教授的缺乏条理的教学发表评论。”

“他是我们有过的最好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迪安托马斯大胆地说,班上其余学生都喃喃表示同意。斯内普比平时更加是一脸威胁的神态。

“你们是容易满足的。卢平几乎没有对你们提什么高要求—— 我认为一年级就应该能够对付红帽子和格林迪洛了。今天我们要讨论—— ”

哈利看着他迅速翻动教科书,一直翻到最后一章,他一定知道他们还没有学过。

“—— 狼人。”斯内普说。

“但是,先生,”赫敏说,似乎没法控制自己,“我们还不应该学狼人呢,我们应该开始学欣克庞克—— ”

“格兰杰小姐,”斯内普说,声调是死一般的平静,“我觉得好像是我在教课,不是你。我告诉你们大家,翻到第三百九十四页。”他再次四顾,“你们大家!现在!”

全班许多人痛苦地偷着交换眼色,有些人阴郁地叽咕着,大家打开了书本。

“你们谁能告诉我,如何区别狼人和真正的狼”

大家都默默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除了赫敏以外,她的手像往常一样笔直地举在空中。

“谁能回答”斯内普说,不理赫敏。他又龇牙咧嘴地笑了。“你们难道是在告诉我,卢平教授没有把这两者之间的基本区别教给你们—— ”

“我们告诉你,”帕瓦蒂突然说,“我们还没有学到狼人那一章呢,我们还在学—— ”

“安静!”斯内普咆哮道,“好,好,好,我从来没想到我居然会碰上三年级学生识别不出狼人。我要记下来,告诉邓布利多教授你们是多么落后—— ”

“先生,”赫敏说,她的手仍然举着,“狼人和真正的狼有好几个地方不同。狼人的口鼻部—— ”

“这是你第二次抢先发言了,格兰杰,”斯内普冷淡地说,“为了一个叫人没法忍受的万事通,再扣格兰芬多五分。”

赫敏脸涨得通红,放下了手,瞪眼看着地,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全班都怒目注视着斯内普,这说明大家是多么嫌恶斯内普,因为班上每一个人都至少有一次曾把赫敏叫成万事通,而罗恩至少一星期两次对赫敏说她是万事通。罗恩大声说:“您问我们一个问题而她知道答案!要是您不想要答案,那您干吗要问”

全班马上意识到罗恩太过分了。斯内普慢慢地走向罗恩,全教室都屏住了呼吸。

“放学后留下,韦斯莱。”斯内普讨好似的说,他的脸和罗恩的靠得很近。“如果我再听到你批评我的教学方式,你会非常后悔的。”

此后的课堂上谁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大家坐着,根据教科书做有关狼人的笔记,而斯内普在课桌之间来回走动着,检查他们在卢平教授教课期间所完成的学业。

“解释得很差劲…这说得不对,卡巴在蒙古更多…卢平教授说是十分之八我说十分之三都不到…”

olivia望着斯内普教授的一举一动,烦躁的心中升腾起一种说不清的厌倦,这个刁难学生的教授就是她一直爱着的人吗?将多年来郁积的愤怒发泄在什么都不了解的学生身上?!她沉默着望着斯内普教授,湛蓝色的眼睛里翻滚着暗色的波涛,这是第一次,她望着斯内普教授,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情谊。

直到斯内普教授敏锐地感知到olivia的视线,对上了她的目光,他的目光中有疑惑还有…若有似无的不安。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olivia会对着他露出这样的目光——在斯内普教授看来,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能不接受他,但是至少,至少还有一位女孩不会在望着他时,目露厌倦——甚至是憎恶。

下课铃终于响了,斯内普教授没让他们走。

“你们每人写一篇论文,交给我,内容是识别和杀死狼人的方法。这个题目应该写两张羊皮纸,星期一早晨交。应该有人管管这个班了。韦斯莱,留下来别走,我们要安排关你晚学的事。”

罗恩留下了,olivia整理好自己的东西,随着同学们一起向外走,她的位置在最后面,所以她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但是,斯内普教授喊住了她。罗恩已经接到不用魔法擦夜壶的任务愤然离开了,教室里只剩了olivia与斯内普教授两人。

“olivia,你最近很不对劲。”斯内普教授目光犀利地盯着olivia。

“我很好。”olivia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不愿意告诉我?”斯内普教授用的是疑问的语气,却表达着肯定的意思。

olivia抬起头来,盯着斯内普教授,突然嘲讽的一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有用吗?!

“olivia——”斯内普教授伸手想要将她拉到身边,却被olivia一拂手打了开来。

olivia偏过头去,吸了口气,尽量冷静道:“我心情不好,你不要跟我说话——我们最好不要说话,否则——说出去的话,是收不回来的。”

斯内普教授黑嗔嗔的瞳仁收紧了,他用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上课的时候,你眼中的憎恶是针对你可怜的教授而来吧?”

olivia一直忍耐着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她猛地仰起头来,让斯内普教授看清楚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憎恶与厌倦,“对!就是针对你的!我厌倦了你这些把戏!你深爱莉莉也好,憎恶卢平也罢,你凭什么把这些发泄到学生身上?!你不开心就要大家都不开心吗?!我憎恶你!你让我恶心了!你以前不是告诉我对你并不是真正的感情吗?!你说对了!我现在一看到你就想绕路!一想到我曾经不要脸地缠着你亲吻就恶心得要吐出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眼睛因为激动充盈了泪水。

斯内普教授在这些利箭一般的话语中渐渐苍白了面色,他盯着olivia,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冰冷,还有着微微的颤抖,“olivia,你真是这么想的?”

“是!”olivia毫不犹豫地仰头答道,声音里有着深深地厌恶。

斯内普教授一下子将olivia扯入怀中,低头咬住了她的唇,是的,不是吻,而是噬咬,像野兽那样毫不怜惜的,充斥着冰凉的怒气,娇嫩的唇瓣在冷硬的牙齿间渐渐充血红肿,斯内普教授黑沉的眼睛里有着不顾一切的偏执与悲凉,他用一种能折断olivia的力气勒紧了她柔软的腰肢,“你感到恶心吗?跟我这样卑鄙又丑陋的人接吻,让你感到恶心了吗?!”

“啪!”得一声,是手掌甩在脸上的声音。

olivia看着斯内普教授瞬间苍白的面色,和他左脸颊上迅速肿胀起来的手掌印,心里像有一把刀搅着那样痛,肚腹之间已是血肉模糊,那些伤人伤己的话语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争先恐后地射了出来,“我就是这么想的!我这么想已经很长时间了!我讨厌你!我恨你!像你这样的人竟然能活着!梅林是瞎了!梅林一定是瞎了!你为什么不去死!!”

斯内普教授猛地后退了一步,他的唇上已经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已经紧握成拳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着,他硬挤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轻声道:“你是不是生病了?你在说胡话,对不对?对,应该去医疗翼…”他颤抖着伸出手去,想要触碰女孩,却又迟疑着不敢靠近…

“滚开!”olivia猛地爆出一声怒喊,一伸手打开了斯内普教授伸过来的手,她握着拳紧盯着斯内普教授,瞪着的眼睛里突然流出泪水来,泪水汩汩而出,她突然蹲□去,捂住了脸,泪水顺着她的指缝流了出来,她一面哭一面呜咽着喊着:“我为什么不去死?!我为什么不去死?!”

想要杀死小天狼星的念头简直要将她逼疯掉,巨大的内疚与自我谴责令她喘不过起来,在她内心深处,最为亲密的斯内普教授首当其冲,成了她非正常心理状态下的第一个发泄口——然而这种发泄反过来又加重了那几乎将她逼疯的内疚感。

“梅林为什么不让我死掉?!”olivia翻来覆去地重复着这句令斯内普教授心惊肉跳的话,眼睛里的泪水不断地冲刷着脸庞,“为什么不让我死掉?!”

斯内普教授张了张已经变成青白色的嘴唇,声音干涩,“你…不要有这种念头…你憎恶我,我以后再也不见你了就是…我本来就惹人憎恶…你…不要这样想…”

olivia喊哑了嗓子,听到斯内普教授这么说,抽噎着站了起来,冲着斯内普教授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意,抽着气道:“是你…是你该憎恶我才对…我这样心思恶毒…”她勉强站了起来,话还没说完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头扎了下去,额头磕在讲台台阶上,鲜血一下子就喷涌出来…

77、olivia的至亲(三) ...

olivia再度有知觉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低声说话,那声音明明离她很近,她却好像听不明白话里的意思。olivia渐渐清醒起来,那声音也随着变得清晰。

“她每天睡很少…”是莉莉·米里艾的声音,带着不安,“整天看书,有时候我睡的时候她在看书,等我醒了她还在看书…我怀疑她一天睡不了三个小时,每天喝黑咖啡,简直是把咖啡当水喝…”

“她看的是什么书?”一个温和的女中音插了进来,听起来很熟悉。

“就是什么魔法书,我不知道…我不喜欢看这些…都是很厚的书,看上去旧极了,有一本还脱页了…”莉莉·米里艾似乎更加不安了,“olivia还会醒过来吗?她究竟怎么了?”

“你放心,她会没事的。除了睡觉很少之外,olivia最近还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这个温和的女音,olivia想起来了,属于庞弗雷夫人。

“没有…没有反常的地方,就跟以前一样,每天晚上在寝室里聊天…”

“你们都聊些什么?”

“嗯,我跟她讲我喜欢塞德里克,就是赫奇帕奇的找球手…她…她好像没有说过什么,就是听我说…”

“那她跟别人聊天的时候呢?也是只听着别人说话,自己什么也不说吗?”

“我不是很清楚——她大部分时间都不跟同学们在一起,自己一个人去图书馆,然后到布莱克教授和斯内普教授那里去,有时候吃饭碰到一起,她也不喜欢说话的…不过我认识的几个女孩有心事都很喜欢跟她说,她总是听我们说…也不厌烦…女孩都喜欢这样的同伴…”

“那她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吗?”

“特别好的朋友?她没有跟我说过她朋友的事情——不过,她跟德拉科·马尔幅关系挺好的,我是说,她总是喜欢管着德拉科…我是把她当做很好的朋友的,但是她好像不喜欢别人太接近她,也不喜欢别人关心她的事情——我是说,她好像想把自己隐藏起来,让大家看不到她…”

外面的人沉默下来,olivia努力想睁开眼睛,或者发出声音,却发现这都很难,她好像是只剩了听觉还是正常的。她昏昏沉沉地闭着眼睛,迷迷糊糊中又昏睡过去。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因为太早,外面还漆黑一片。olivia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甚至可以听到半空中隆隆的雷声、狂风撞击城堡墙壁的响动和远处禁林中树木折断的声音。

要下暴雨了。

在滚滚雷声与树木折断的脆响呻吟声中,斯内普教授清冷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她说她憎恶我。”olivia猛地颤抖了一下,却还是睁不开眼睛,发不出声音——无论怎么努力,那声音始终无法冲破喉咙,只能在心中呐喊:先生,我从来不曾憎恶你!我只是憎恶自己!

“西弗,这一定不会是布莱克小姐的本意。”庞弗雷夫人温暖的声音随着响起。

“她问我为什么不去死?”斯内普教授的声音有些发闷,似乎是用手捂住了脸,“我也无数次的问过自己,为什么不去死呢?!像我这样的人,竟然妄想着活着,妄想着…得到幸福…”他的声音变得喑哑,明明没有哭泣,却传达着那种避无可避的悲伤…

“西弗,你想不想让布莱克小姐得到幸福?”庞弗雷夫人慢慢问道。

“我能吗?”斯内普教授明显自我嘲讽的声调中隐藏的轻微颤抖,正如同冰封的河面深处,那悄然涌动的细流,夹着脆弱不安的浮冰冲破未知的阻力。

“能。只有你能。”庞弗雷夫人的声音坚定柔和,“因为布莱克小姐的幸福,想必就是西弗你的幸福啊。”

片刻的安静之后,斯内普教授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声。

庞弗雷夫人叹了口气,继续问道:“除了这些之外,她还说了什么?”

“然后,她就哭了起来,说梅林为什么不让她死——她已经这样恨我…”斯内普教授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压抑激动的情绪,“后来,她站了起来,不小心摔倒在台阶上,伤了额头,血一下子就喷了出来…”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仿佛又看到了女孩额头鲜血涌出的那一幕,那一幕是如此锐利地刺痛了他的双目,扎在他心中隐藏的柔软角落——以至于他必须要攥紧双手才能够抵挡住那种要摧毁一切的寒冷。

庞弗雷夫人又叹了口气,温声道:“我都知道了。布莱克小姐的外伤过几天就会好起来的,只是——她心里有一个拼命想要隐藏起来的秘密,这使得她不敢接近别人,轻易不会信任别人——如果她不能将这个秘密释放出来,那这个秘密就会将她压垮…”

“也许,也许她愿意将秘密告诉雷古勒斯·布莱克…”斯内普教授说得极为缓慢,“我现在去找他…”

“不用。”庞弗雷夫人轻声道,“她不愿意告诉你,自然也不愿意告诉布莱克教授——恐怕,她甚至希望连她自己都不用知道…”她停顿了片刻,叹息道,“更何况布莱克教授的情况也并不怎么好,还是不要让他担心了…可怜的女孩…”

olivia心里一阵难过,耳听着那个熟悉的脚步声逐渐靠近自己,她慌乱的心安定下来,感知到斯内普教授就坐在她身边这个事实,她心里一松,又昏睡了过去。

纷繁杂乱的梦境中突然闯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半梦半醒间,olivia听到几步之隔的地方,许多人说话的声音。

“哈利!”很多人错杂地喊着这个名字,就在几步之远的地方。

“你觉得怎么样?”这是弗雷德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哈利喊了起来。

“你摔下来了,”弗雷德继续道,“一定有—五十英尺那么高!”

“我们以为你死了呢,”一个发抖的女声响了起来。

“但是那场比赛,”哈利说,“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还能再赛吗?”

没人说话。

“我们没有—— 失败吧?”哈利有些忐忑地问道。

“迪戈里抓到金色飞贼了,”这是乔治在说话,“就在你跌下来之后。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等他回头一看,看到你跌在地上,就打算中断这场比赛,想重新赛一场。但是他们胜得公平,胜得光明磊落…就连伍德也承认这一点。”

olivia记起来了,因为摄魂怪闯入,哈利输掉了魁地奇比赛…似乎,小天狼星曾经出现在这场比赛的看台上,以一只大黑狗的形象。

“伍德在哪里?”哈利问道。

“还在雨里淋着呢,”弗雷德说,“我们想他打算淹死自己呢。”

“好了,哈利,你以前总是能抓到金色飞贼。”

“总会有一次失手的。”乔治说。“

比赛还没有结柬,”弗雷德说,“我们丢了一百分,对不对?所以,如果赫奇帕奇输给拉文克劳,而我们又打败了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赫奇帕奇至少要丢二百分。”乔治说,“但如果他们打败了拉文克劳…”

“没门,拉文克劳太棒了。但如果斯莱特林输给了赫奇帕奇…”“这都要看分了—— 不管谁输谁赢,都是一百分的事—— ”

olivia在隔壁一动不动地躺着,双胞胎兄弟声音中属于少年的活力只令她感到厌倦,真不知道哈利是怎么忍下来的——又或者是她的心态已经太过苍老,只想求一个安静?这么一想,她只觉得身上一阵恶寒,太矫情了…

大约十分钟以后,庞弗雷夫人过来告诉球队队员让哈利休息。olivia在心中默念了一声梅林慈悲,她终于能恢复清静了。

“我们以后再来看你。”她听到弗雷德这么告诉哈利,“别怪自己,哈利。你仍旧是我们最好的找球手。”她闭着眼睛,想到之前莉莉·米里艾的话,也许,她真的需要试着交个好朋友,跟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女孩——会在她失败难过的时候相信她能够挺过去…

朋友,olivia有些疲倦地皱了一下眉头,她在心底默念着这样一个称谓。

关门声之后,赫敏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邓布利多真正生气了,我还从来没有看见他这么生气过。你摔下来的时候他奔到球场上去了,他挥动魔杖,你撞到地面以前好像就放慢了下落的速度。然后他对摄魂怪舞动魔杖,向它们射出银色的东西。它们直接离开了看台…它们来到球场上,他对这件事气得不得了,我们听到他—— ”

“然后他施魔法把你放到担架上,”罗恩说,“你在担架上飘浮着,他步行跟着你到了学校。大家都以为你…”

他声音低了下去,沉默了片刻之后,哈利的声音再次响起,“有人拿到我的光轮2000了吗?”

罗恩和赫敏同时回答道:“哦—— ”

“怎么?”哈利说。

“晤…你摔下来的时候,它也就被吹走了。”赫敏迟疑地说。

“然后呢?”

“然后它撞在—— 撞在—— 哦,哈利—— 它撞在那棵打人柳上了。”

“然后呢?”哈利问,声音颤抖。

“晤,你知道那棵打人柳的,”罗恩说,“它—— 它不喜欢人家撞到它。”

“你醒过来以前弗立维教授刚把它拿回来。”赫敏声音很低地说。

有木片落在床上的声音,olivia知道那是飞天扫帚的残骸。她平放在病床上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摄魂怪进驻了霍格沃茨,小天狼星成功越狱,最开始是这一把飞天扫帚粉身碎骨,最终却是她在意的人一个一个死去…她甚至能听到灾难临近时的脚步声…

庞弗雷夫人要哈利在医院里待到周末,olivia始终不肯睁开眼睛——她害怕面对醒来后的一切。

那个预言,那个自己。她一直闭着眼睛,好像感觉不到饥渴,直到天渐渐暗了下去,那个熟悉的脚步声轻轻响起,她感到那人夹带着微凉的空气坐在了床边——她能够清楚地感知到那双黑色的眸子此刻正注视着她的脸。

毫无预兆得,olivia睁开了眼睛,正对上斯内普教授来不及躲闪的视线——olivia的目光仿佛喷射出了什么巨大的力量,以至于感受到的那一刹那,斯内普教授就猛地站了起来。

“先生!”将近两天没有说话,olivia的嗓子微带沙哑,她不假思索地伸出手去牢牢抓住了斯内普教授的左手,神色愧疚,湛蓝色的眼睛里似乎泛着水光。

斯内普教授左手一颤,像是被火苗灼伤了那样挣脱了出来,他退开一步,声音平平道:“你好好休息。”说着转身欲走。

“先生!”olivia沙哑着嗓子急切地喊着。

斯内普教授背对着她停下了脚步,olivia在这一刹那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你…我…”她焦急地盯着那个黑色的背影,向来伶俐的口齿第一次失了水准,“我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停顿的脚步又继续迈向前。

“先生!”olivia的声音里已经染上了不自觉的哭腔,“您不会原谅我了…是吗?因为我说出那样伤人的话…”

斯内普教授已经打开了病房的门,他抿紧的唇角微微一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长臂一推,他已经走到门外。

但是他没有办法关上那扇门,因为赤着脚的女孩挡在了那里。

“我错了!”olivia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她想到要杀死小天狼星的念头,想到因此产生的自厌情绪,想到那些不受控制地涌出的锋利字眼…

斯内普教授垂着睫毛,并不看她,只是侧放在身旁的双手越握越紧,甚至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颤。

olivia仰着头望着他,走近一步。

斯内普教授身体一僵,却并没有后退,他缺失了血色的唇紧紧抿着,像是在隐忍某种就要迸发出来的强烈情感。

“人在很难过的时候常常会胡言乱语,不是吗?”olivia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不上好看,反倒有一种酸涩的感觉在里面,她尝试着伸手去触碰斯内普教授,却被他一闪躲开了。

“先生不关心我了吗?”olivia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心中苦涩的汁水却要将她淹没,真是卑鄙啊,她竟然用自己来要挟一个被她言语重伤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