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地被他搂回去,躲进他的风衣里,发现好温暖。

“你好像在担心自己的未婚夫。”他垂眸,看着她的脸。

“我不想你受任何委屈。”她看着他的眼睛,仿佛在仰望天上的星子。

“没有。”他说,“刚才说这不值得一提,并不是我在逞强,是真心话。”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轻声在他耳边:“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现在做的一切就很好。”

“那…我继续抱着你?”

“只要在你宿舍大门上锁之前,想抱多久都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某疾是想超越泊泊,先娶到老婆,这会顺利吗?作者托下巴思考中。

亲们不用担心泊泊,他经历过生死离别,很多事情看淡了,现在有了心爱的人,又是随时可以拥有自己家庭的男人,有了这样的精神支柱,他早就是幸福的人了。

不过话说回来,为了骗未婚妻的抱抱,他会偶尔卖个委屈,毕竟他的腹黑,只有我们知道。

第四十六章

柏子仁很想为程静泊做一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想起沐子北说的话,填饱肚子的人是最幸福的,她决定实际一点,周末去超市给他买点吃的。

结果她买了近五百块的东西,东西太多了,拿着不方便,她打包成箱,寄到他的学校。

周一下午,柏子仁接到程静泊的电话,东西已经到了。

“你确定不是寄东西给幼儿园的小朋友?”程静泊问。

柏子仁有点汗颜,她想起自己随手放了一包小熊饼干和芒果味的果汁。

“我读了你写的卡片,很喜欢。”

她在卡片上写了一行字,内容是:“惠而好我,携手同行。”

这是一句她喜欢的话,大致意思是爱我,宠我的人,我会和你一起向前走。

“我想起一位朋友在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上,他说的就是这句话。”

“…”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她语塞,总感觉怪怪的,明明是很真诚的一句话,他好像理解成了是她的一个暗示。

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不过现在没闲心想这些,她很快问他学校的事情怎么样了,他简单地说一切都好,不需要担心,转而问她今天过得怎么样,中午吃了什么,等会几点回宿舍,和平常一模一样。

结束电话,柏子仁隐隐有些担忧,但又无能为力,低着头走向实验室。

另一边,程静泊刚把满是零食的箱子放到桌下,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沈老师走进来说:“程老师,周辰然的家属来了,大家都在心理辅导中心的会客室,请你过去一趟。”

程静泊说:“我五分钟后到。”

今天陪周辰然一块来的是她兄长周遐然,等待的途中,他态度友好地和两位校内负责人聊了一会。

程静泊进来后看见周遐然没有多大意外,对他来说,他们的关系只是校友。

沈老师走过来端上茶水,程静泊坐下,正对面沙发上坐着的是周辰然,她一直低着头,看不出表情。

周遐然停止了谈话,也敛去了笑容。

沈老师往周辰然身边一坐,目光落在程静泊脸上,开门见山地说:“程老师,今天大家在聚这里,是想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尽快把事情处理好。”

“我想也是。”程静泊说。

沈老师又说:“你介意先让周辰然说一说吗?”

“不介意。”

周辰然抬起头,简单陈述了整件事情的过程,内容和近来几次说的差不多,她坚持是程静泊喊她去办公室,他对她近期的表现提出批评,包括辩论赛上发言的弱区,她不认同,争辩了几句,他突然很生气,走过来把她推到在地,让她闭嘴,不许再忤逆他,很不幸,她的脸碰到沙发几,有了两块淤青。

“程老师,你同意周辰然的说法吗?”沈老师问程静泊。

“我说了很多次,她没有说实话。”程静泊的表情波澜不惊。

周辰然咬着唇,一直摇头:“我没有说谎,虽然记不清他当时说的每一句话,但知道他从头到尾都在批评我,态度很严厉。”

程静泊十指交错,看向周辰然:“你可以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吗?”

周辰然对上他的眼睛,就一刹那,情绪忽然崩溃,她大哭出来,就好像是再也无法承受压力一般。

兄长周遐然见状伸手按在她肩膀上,温和地在她耳边说话,稳定她的情绪。

有家人的庇护,周辰然不再遮掩哭声,很快闭上眼睛,头靠在大哥的肩膀上,声音断断续续:“我不想在这里…我想回家…求你们别再问了,我现在没事了,真的不要再问我了这事了…程老师,是我错了,求你不要再这样对我。”

沈老师看了很是心疼,对她说:“好了,先不问了,我现在带你去洗一个脸。”

周辰然跟沈老师去了另一间办公室。

周遐然好整以暇,手指扣了扣杯壁,不看任何人,说自以为正确的事实:“我妹妹从小到大品学兼优,从来不会撒谎,作为兄长,我相信她说的每一个字,这件事情一目了然,是程老师的教学方式不当。”

他转头看系主任,合情合理地表示:“据我所知,程老师对我妹妹非常严苛,她写的文章在别人眼里很好,落在他眼里却有很多不足,她为此熬夜修改数次,但依旧得不到好评,他甚至在公开课上批评过她的观点,关于这点很多同学可以证明的。”

没有人开口说话,周遐然继续说:“也许程老师学识渊博,但在教育方式上,有一部分是错误的,他没有顾及学生的自尊心,无法做到把学生当成朋友,平等地与之交流,这很让人失望,已经有不少学生反映,程老师私下待人冷漠,寡言少语,难以亲近,而作为一个哲学系的老师,不积极关心他们的精神世界,没法温暖孩子们的心,更是令人心寒的事情。”

“再者,一个无法接受学术上的异见,遇到小矛盾只会横加指责的教师,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说完,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程静泊淡淡地笑了:“如果你认为我的教学方式有问题,欢迎在其他时间指教,现在就事论事,我不接受周辰然同学的说法,我没有主动约见她,她脸上的伤也不是我造成的。”

“你的意思是我妹妹在撒谎?”

“对。”

“那你有没有推倒她?”

“我是用力推开了她,但前提是她对我有不恰当的行为。”

周遐然皱眉,灯光在眼镜片上折射出一道犀利的光:“请你解释清楚。”

门被推开,沈老师走进来紧张道:“先别谈了,小周的情绪很不对劲。”

他们走到隔壁的办公室一看,周辰然蜷缩在角落,哭声很低,神情恍惚,头一下一下地往墙上撞,口中念叨:“我错了,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求你原谅我,求求你…”

周遐然大步迈过去,拉起她:“辰然,你怎么了?哥哥在这里。”

周辰然倒在哥哥身上,面色苍白,眼睛找不到焦距,一直默念自己错了,再也不敢了,求他饶过她,不要说出去。

周遐然回过头,愤然道:“今天到此为止,我带她回家,这件事改天再谈。”

柏子仁度日如年,好不容易快到周五了,接到沐叔叔的电话,说妈妈病了,正在医院挂点滴,他周五傍晚开车来接她回家,她考虑了一下后答应了,于是这一周的约会落空了。

程静泊在电话说没事,让她安心陪母亲,他们下周再见面。

刘欣语高烧三天,到周末终于退了,但不敢掉以轻心,继续吃药,卧床休息,不准两个儿子进房间。

柏子仁在一旁照顾妈妈,切水果给她吃。

“你和那位程老师还好吗?”

“我们很好。”

刘欣语疲惫地笑了笑,一手扶额,若有所思,然后问:“你喜欢他是因为他既有学问,心地又好吗?”

“不完全是,最早的时候我对他就有一种熟悉亲切的感觉。”

“难道是以前见过?”

“没有,只是他很符合我的期待。”

“你指的是小时候想象的白马王子?”

“不是白马王子,而是一个朋友。”

“可以做朋友的人很多。”

“但他是唯一一个让我想亲近的朋友,有一点很奇怪,很多以前不敢在别人面前说的话对着他可以很坦然地说出来,随着时间过去,他给我的感觉既是朋友也是长者,更是一个会让我看见了会开心又紧张,看不见会很想念的男人。”

刘欣语思考许久,再次开口时心里竟有些释然了:“你确定这辈子就是这个人了?”

“我确定了。”

“那我祝福你。”刘欣语扯了一个笑容。

“谢谢妈妈。”

柏子仁走出房间,沐子东和沐子北就站在门口,纷纷问她妈妈的病如何了。

“很快会好的,你们轻一点,让她好好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