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贝贝这时候自然也是只有捧场的。
李黄道此时也很高兴，一边鼓掌一边对丁丁道：“丁丁姐，我家楠楠唱的好吧！”
丁丁装作没听见，她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仿佛自己忽略掉了什么，但是什么呢？
和上次一样，在现场投票里，还是拿了一个低分，而比上次糟糕的是，在专家点评这里，杨楠也拿到了一个比较一言难尽的分数，有一个专家说杨楠唱的很好，给了个高分，有一个说她发挥的太自由了，给了一个最低分，而其他专家就像和稀泥似的，竟然给的是个平均分，这么综合下来的总分比刚才还低，排到了第四位！
前三位是自动升级，第四位就要去砸彩蛋，现在看来，杨楠是一定要砸了。
这让不少电视机前的观众都骂了起来：“这现场的都在搞什么啊，有没有点审美能力啊！”
“那专家也有问题啊，就算是发挥自由了点，可人家唱的挺好的，怎么给这么个分数！”嗯，那专家也不是傻的，经过第一首，大家都知道杨楠在现场和场外恐怕都没什么操作，那如果这两项分都很低，偏偏他们给了高分，到时候……何况，杨楠的演绎也真的很自由。
“看这个架势，难道杨楠还要落选？”电视机外很多人都有些懵，觉得这不对头。
不过虽然这么说，要花真金白银给杨楠投票的，也不是太多。
这也正常，这就像后世的各种筹。
如果是我们熟悉的人——哪怕没交情，但因为知道他，听说过他，也会多捐一些，可如果是完全陌生的，大多都不会理会，了不起了，也就捐个五块十块。
如果说众筹还不够贴近的话，那在小说网站打赏就更合适了。
一个新人，写的再好，也不可能在头两章就得到太多打赏，但一个写了一段时间，有了名气和固定读者的作者，可能还没开文，就被各种投喂了。
不公平吗？
很公平，那些老作者也是从新人过来的，也是慢慢积累来的。
杨楠唱的是不错，但对于广大电视机前的观众来说，她还很陌生，大家也就只听过这两首歌，并没有感情，那么，她是不是能升级，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她能升了，他们固然高兴；
她不能升呢，他们最多也就遗憾两声，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
现在年年都有选秀节目，年年也都有新明星，有的是比杨楠长得好条件好的，虽然也许唱的可能不如她，但唱得好的也不少嘛。
当然，也有愿意给杨楠投票的，不过毕竟少，就算黄贝贝这样的，现在也忧愁了起来：“我有拜托同事帮楠楠投票，但恐怕，干不过别人啊！”
眼镜男也很急：“我还觉得楠楠现场一定没问题呢，怎么会这样呢，我还同宿舍里的人打赌，说我家楠楠就算拿不了冠军，也一定能进决赛圈！”
李黄道抓着丁丁：“我出钱，丁丁姐你现在找渠道好不好？”
丁丁苦笑：“现在哪来得及。”
这种场外投票，不是说一个手机就能砸下一百万张票的，那是一定要有专门的刷票机构来做——虽然大家也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可事后还会有公证，如果舆论严重呢，还会装样子的查一查，为了不留后患，大家都比较谨慎。
陶力拍了拍李黄道：“放心，一定让你的楠楠升级。”
事到如今，李黄道也只有暂时认了，心中已经在想怎么宽慰杨楠，再然后，劝她给小鱼签一下约？如果她不喜欢束缚，大可以签个两三年的短约，就像他似的，而且，他相信有自己的关系在，以后就算有什么问题，也绝对没有后患！
而在这时，远在美国的李玄祯则看着电视，沉默着。
他的眼睑垂下，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高成看着他，只觉得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身体素质面临着严重挑战。
要知道他之所以会被选到李玄祯身边，那不仅是情商够智商佳，身体素质也是棒棒哒，起码不会一场流感就中招，平时没事就过敏。而跟着李玄祯呢，也是什么划船击剑都学，再之后李玄祯虽然工作努力，可从不拼命，作息规律饮食正常，所以他虽然辛苦，却从不透支，这些年下来，那真是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每年体检都能得到医生的赞扬。
可就是这么看个电视的时间，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跳碰碰的，不用仪器，他都觉得有问题了！
他小心的吞了口口水，过去，他一直觉得张明明和他家先生有共同语言，而现在……不能说杨楠就唱的比张明明好，但，根据他对李玄祯的了解，恐怕，杨楠的演绎，更符合他的期待。
“高成……”李玄祯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种疑惑，“你知道害怕吗？”
……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真想只有一个！
看到杨楠拿了个最低分，刘珊珊忍不住哼了一声， 在刚才听到杨楠那么唱那首《千年》的时候， 她还有些吃惊， 怕她会翻盘，现在看来，却是不会了。
旁边的胡东叹了口气：“这杨楠签的公司不行啊， 现场都这么吃力，场外不是更使不出劲儿吗？”
刘珊珊斜了他一眼：“心疼了？”
“你胡说什么！我心疼她什么啊。”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我和杨楠， 那就根本没有开始过！”
“是没有开始过，那是因为她看不上你，要是她看上你了， 你还不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胡东忍不住的站了起来， 刘珊珊道：“你要走，就把你的东西一起收拾了，把钥匙留下，以后再也不要回来！”
胡东瞪着她，刘珊珊连回头都没有。
她知道， 胡东不会走，如果是早先，他可能立刻就走了，之后虽然还会回来，但一定会消失一段时间， 但现在他不会走。
他怕再也找不到她！
“男人啊……”她在心中冷笑着， “都不是好东西！”
胡东果然没有走， 他咬了咬牙，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用牙咬开，喝了一口，换了个口气：“你以后不要再说那话了，我现在是同你在一起，我对杨楠的喜欢……也就是当年的一个憧憬，别的没什么的，其实后来熟了，那点幻想也就没有了，你说杨楠要喜欢我就怎么怎么样……她不会喜欢我的。”
“你倒是怪有自知之明。”
“其实杨楠这个人，喜欢一个人是很难的。”
刘珊珊斜眼看他。
“你看咱们一个地方工作，有时候下了班都还会聚聚，你看杨楠参加吗？她唱歌的时候，也有人给送花，请她吃饭，你看她答应吗？”
刘珊珊哼了一声：“别说的她就同什么高岭之花似的，还不就是个懒！你没见她早上起床，连脸都不洗吗？”
听出她声音里已经很不快了，虽然还有一肚子话，胡东也不再说什么。
他早先对杨楠有好感，是因为她的歌唱的激情澎湃，他们这个行当就是这样，很容易为了一个片段，就喜欢上一个人，杨楠还有些特别，他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特别，就是觉得看着杨楠，生活都不一样了，所以那真是不由自主的受吸引。再之后，他就发现杨楠其实不是那样的，也不是不合群，也不是冷漠，可就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要找她玩，她也同你玩，然后呢，自己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发觉到这一点，他就一直没有向杨楠表白，后来阴差阳错的同刘珊珊混到了一起。
他不说话，刘珊珊也不再追究，她现在心情很好，就等着看杨楠失败！
她不知道，自己在上一次是止步于初赛，但是在这一次，她是进了复赛的，虽然她自己也知道，她大概也就到这里了。她虽然签了个不错的公司，但拿到的资源并不多。她从小到大都被说漂亮，上学的时候，还有男生为了她打架，后来工作，更是桃花连连，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美女——其实也真是，哪怕是在魔都这样的大都会，在酒吧这样美女辈出的地方，她也是漂亮的，可到了娱乐公司，就显不出她了。
她的经纪人给她说的也很直白：“你要再努力一下。”
她已经定好了开眼角、美肤等项目，就等这一次比赛完，后面行程不紧的时候就去做。
虽然前途好像不是太美妙，但，只要比杨楠强就行了！
你唱的再好又怎么样？
表现力再强又怎么样？
最后不还是要输？
她带了几分快意的想。
虽然后面还有一个砸彩蛋，但三分之一的机会，她不认为杨楠就能中——她毕竟刚刚涉足娱乐圈，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在这一点上，她是没办法同李黄道相比的，李黄道虽然也是刚进娱乐圈不久，但他的资源已经超过了大多数艺人，而就算他过去都在上学，所站的高度看到的事务，也不是刘珊珊能想象的。
所以李黄道能一下就想到事情的后续，刘珊珊却不会，哪怕她一会儿看到杨楠砸到了彩蛋，也大概只会觉得杨楠运气好，却不会立刻的就想到后面还有一系列的操作——当然，给她一段时间，她也能反应过来，但那还是猜想，而不是李黄道这样的笃定。
不过在砸金蛋之前，还有一个场外投票。
六个歌手一起站着，投票开始。
一般来说，投票是从歌手演唱就开始的，屏幕下方会不断的打出投票的方式，主持人也会一再重复，不过魔都这一次打着把惊喜留到最后的旗号，投票也是在最后进行的。
就像主持人此时所说的：“三分钟，这是生与死的三分钟！这是留下和离开的三分钟！在这三分钟里，你有可能从第一变成最后，你也有可能从最后成为第一！让我们来看一下，谁，是最后的赢家，谁，能走上复赛的舞台！好，来让我们看大屏幕，现在排在第一位的是——”
主持人怔了一下，怀疑自己看错了，他眨了一下眼，又看了看，没错！
“是杨楠！是我们的少年杨楠！”
亮着杨楠名字的红柱一路攀升，一开始是追逐前面的红柱，后来就是一路领军了，在她身后也有两个红柱紧紧的咬着，却始终没有超过。
镜头给了杨楠，杨楠的妆很浓，外人看不出她的表情，但其实，她已经蒙圈了。
她领先了？她竟然领先了！她怎么会领先呢？
在拒绝和小鱼签约的时候，杨楠就知道，自己虽然少了束缚，也少了保护。
她虽然一直没进过娱乐圈，但因为上一次同丁丁的关系还行，陶力又是个口无遮拦的，听到的八卦并不少。
吃得咸鱼抵得渴，她既然想要有自由，那就不要谈别的，所以她也做好了面对狂风暴雨的准备，甚至有时候还畅想一下，如果有记者采访自己，应该给个什么态度？不屑一笑？淡然处之？每每想到这里，还真乐呵。
而现在，她竟然领先了？看这架势，别说不用砸金蛋了，闹不好还能来个第一？
她蒙圈，孟正等人也蒙圈，李黄道一开始还以为是小鱼有安排，拉着丁丁的手要感谢，不过看她脸色不对，这感谢词也收了回去，只是有几分迷茫的说：“看来大家都喜欢我家楠楠。”
屁！
孟正和丁丁都在心中狂吼。
杨楠是唱的很好，如果她就这么一直发展下去，说不定就是第二个张明明——当然是说不定，张明明能出来有机缘有天赋，还有李玄祯保驾护航，杨楠这……不好说。但别管她以后如何，现在绝对没有这样的号召力。
哦，听两首歌觉得好听就花钱砸票？还这么多人都砸？
要知道为了不让人说弄虚作假，场外投票一是占比重，二是一个票份量轻。
这也就是说，场外投票是很重要的一环，但你要想冲杀出来，那就需要大量投票。
就说有很多人喜欢杨楠的歌，但那么多人都愿意给杨楠投票？然后，还都在这三分钟内？
这一定是有人操作啊！
丁丁和孟正互看了一眼，两人眼里，都有些惊骇。
他们对杨楠的资历都非常了解，很清楚，只凭她自己是不可能刷到这样的票的，而有能力又有可能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了，虽然这件事也有些玄幻，但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当刨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可能，不管多么不能理解，都是真相！
孟正还好一点，虽然觉得李玄祯这有点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架势，但也没有想的太深入，而丁丁那边直接就给李玄祯打了两个字：卑鄙！
追女孩都追到刷票上了，你李玄祯，也真好意思！
当然，她之所以反应会这么大，是因为除了惊讶，还很有些不安，眼见杨楠这分还在冲，她拉过陶力：“你同李三郎关系很好是吧？”
“这还用说吗？”陶力有些莫名其妙，他虽然不是太机灵，也能看出此时的形势同李玄祯有很大关系，但他不明白，丁丁好好的问这个干什么。别人不知道丁丁应该很清楚他们三个的关系啊。
“那就好。”
“啊？”
“记得你今天的这句话。”
陶力一脸的莫名其妙。
不过此时也有单纯激动的，比如黄贝贝和眼镜男，两个人已经舞成了风车，喊的嗓子都要哑了也没感觉：“加油！加油！加油！楠楠你是最棒的！”
在这个时候杨楠还真的没有办法加什么油了，不过也有能起一点作用的，比如姚红此时就在努力的发信息，还督促着自家老公一起：“咱们绝对不能输了，绝对不能！”
嗯，他们一开始只是想着尽力帮杨楠一把，但是当发现她的票一飞冲天之后，就觉得不能输了！
没希望那无所谓，有希望，当然要拿第一！
在各方人士的努力下，刘珊珊就眼睁睁的看着杨楠拿到了第三周的第一名……
“刷的！一定是她的公司帮她刷的！”
她咬牙切齿的低吼！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终于说出来了
“楠楠恭喜啊！”
“成明星了别忘了我们啊。”
“真没想到我们这里能出来一个大明星！”
……
富在深山有远亲，杨楠这拿了初赛的一个周冠军——节目组是没有这样的词的， 但不知怎么， 就这么叫开了。
总之就是， 一夜之间，杨楠的电话就被打爆了。
过去的同事朋友，有酒吧驻唱过的， 也有半林的同事，还有两年前在云南认识的！
杨楠一一应付着， 没怨没仇，人家又是来祝贺的，还能给怼回去吗？
好在这些人也就是寒暄两句， 很少有深谈的， 杨楠也就是车轱辘话来回说罢了。
终于，该打的都打完了，她放下电话，微微的叹了口气。
她倒不是不耐烦通电话，只是对现在的情况很有点纠结。
她也不傻， 在丁丁李黄道都没出手的情况下，谁能给她刷到这个程度是显而易见。
但，李三郎你人不都在美国了吗？而且，这都有一个月没露面了吧！这突然冒出来……
还是以这种形势……
杨楠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在意。
如果李玄祯像过去那样，那她要拒绝要怎样都好说， 但现在， 人家面都不露， 她还能怎么着？打电话去骂人？
当然，她也可以心宽一些。
你不露面，我就当不知道，你做的这些，我就当是我该得的。
但她实在是太了解李玄祯了，知道他做事是一定要有个结果的。
今天他做了这个，明天……不知道会做什么！
每每想到这一点，杨楠就不由得心累。
她叹了口气，正准备去洗澡睡觉，电话又响了，她拿起一看，抿了下嘴，还是接通了。
“杨楠是吧？”电话那边，传来她爸爸杨晓天的声音，她嗯了一声。
“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是干什么呢？”
“爸你有什么事吗？”
“怎么，这成了大明星，接我的电话都不耐烦了是吧，我给你说杨楠，你到什么时候都是我闺女！”
杨楠嘴角挑起，这话，是多么的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