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连连答应,再三感谢了以后赶紧开车给他媳妇送护身符去。林清音鼻子微微皱了一下,埋怨了一句:“真啰嗦。”

姜维看着她的表情, 忍不住笑着说道:“小师父心地一直这么善良。”

虽然这句话是事实, 但林清音依然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她恶声恶气地朝姜维说道:“那么多话, 还不赶紧回去把你身上的龙气炼化了。要是让居心叵测的人发现了, 说不定就把你剖开腹部取出龙珠。”

姜维赶紧用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有些纠结地说道:“小师父,我这点微薄的修为要把龙珠炼化说不定得十年八年的,小师父帮我刻一个遮挡的护身符吧。”

林清音这些年送了不少的玉符给身边的人,唯一没给的就是姜维,觉得他气运太足,再给他护身符说不定起到逆反的作用。不过现在和之前的情况不一样,姜维的气运已经逆天了,护身符反而能替他遮掩体质。

不过这样的护身符也不能用随便一个玉石就可以,必须得用最好的才能把龙气盖住。林清音琢磨了一下自己的存货,倒是有几块能做护身符的:“今晚我替你做一个,明天一早你找我来拿。”

姜维连忙点头:“多谢小师父,等寒假的时候我去趟滇省那边,多给你淘些原石回来。”

别人买原石可能会赔,但是姜维绝对不会,而且买回来的肯定是质地最好的那种。林清音现在用的玉都是琴岛那家玉店采购玉石的时候帮她带的一些,虽然已经比市面上便宜很多了,但是仍然和原石没法比。

林清音觉得很开心,她现在的身份是学生,也就寒暑假的时间多。而这个时候都是她大笔生意上门的时候,压根没办法去滇省,现在有姜维替她做这件事真的是让他省心多了。有事弟子服其劳,看来自己这个徒弟没白收。

研究生的宿舍楼和本科生的宿舍楼不在一个地方,不过姜维还是把林清音送到了楼下。

林清音上辈子就有弟子服侍,现在姜维出来进去的陪着她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但是在其他同学眼里两人并不是这样的关系,甚至有几个和林清音不是很熟悉的女生私下里嘀咕,这才开学多久啊,林清音就把辅导员助理给抢到手了,简直太心机了。

姜维的辅导员助理职能虽然还没开始发挥作用,但他无论是从长相还是从气质以及平时的穿着打扮上面都上很让女生心动,更别提这是本系的研究生学长,得多高智商才能考上啊,因此别说本班的女生,连不少隔壁班的女生都暗搓搓的摩拳擦掌。

可这姜维明摆着是为林清音来的,她们不服的想和林清音较量较量,可比了一圈除了挫败以外别的心情都没有了。论学习,虽然大家都是学霸,但人家可是高考大省的状元,那分数简直能晃瞎人的眼睛;论长相,人家那脸就不知道咋长的,整个军训期间大家都拼命的抹防晒还黑了好几个度,人家林清音天天只拿清水洗脸,不但没黑不说,看起来皮肤更加细嫩了;论武力值,更比不了了,军训的时候就看出来了,绝对碾压她们;轮才艺,魔术应该也算一种才艺吧,林清音表演的魔术被同学录下来发到了网上,一个国庆假期下来点击已经突破几十万了,有为了舔颜来的有为了解密来的但大部分都是被林清音出神入化的表演吸引来的,她们对比了一下自己的才艺,居然觉得有些拿不出手。

几个女生跟在林清音和姜维的后面,看着两人并肩而行觉得心里酸溜溜的,但又说不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终于到了林清音的宿舍楼下,姜维从大背包里拎出来一大袋子零食塞给林清音:“小师父,明早我来找你呀!”

林清音接过东西,十分有范地点了点头:“行了,你回去好好努力。”

姜维看着林清音进了宿舍楼才转身走了,对于站在一边的几个女生他压根就没注意到。看着姜维的背影,有个女生忍不住撇了下嘴:“还小师父小徒弟的,这俩人可真会玩!”

***

宿舍里,三个舍友已经回来了正在收拾行李箱,陈子诺见到林清音来了,赶紧从行李箱里掏出一个大袋子递给林清音,苦不堪言地说道:“这是我妈让我捎给你的松子和榛子,足足有十几斤。我这行李箱里啥也没装就给你带这玩意了,上车下车的差点没累死我。”

林清音笑眯眯地道了谢,沈茜茜拿出来一包点心放到桌上,转头问自己的三个舍友:“明天后天是学校的迎新文化节,有将近两百个社团呢,你们都想好去哪个社团没有?”

林清音眼睛正围着点心打转,一听说“社团”两个字又有些发懵。看着林清音迷茫的小表情,沈茜茜赶紧给她解释:“你喜欢什么就参加什么社团就行,像古琴小提琴这些不会也没关系,社团里都会教的,而且定期举办活动。也不限于一个社团,只要忙的过来多参加几个也可以。”

“非得参加吗?”林清音为难的问道,她真的不想把时间放在这上面。

“约定俗成的规定啊,至少要选一样吧。”沈茜茜说道:“其实挺有意思的,要不你和我参加服装社吧。”

林清音对服装社不太感兴趣,问还有什么社团。安美娟来的早,她早把学校社团的名录拿回来一份,递给林清音让她先选。

林清音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伸手在周易社团上点了一点:“我就参加这个吧。”

林清音目标明确,到了文化节上用神识一扫,直奔周易社团去了。

周易社团在帝都大学十分知名,很多学生都对周易感兴趣,来咨询的学生络绎不绝。周易社团的团员们对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了,每年招新的时候人都不少,但真正坚持下去的却没有几个,毕竟相比其他社团,周易研究算是比较枯燥的一门学问。

林清音到的时候正好走了一批咨询的同学,周易社团的几个社员赶紧拿起矿泉水喝了两口,就见林清音过去问道:“社团里可以算卦吗?”

纳新负责人叫周勇,他将手里的矿泉水放下,拿出一张宣传单页递给林清音:“我们社团的活动主要是诵读国学、研究周易文化,会请一些知名大家来讲座等等。至于算卦…”

周勇尴尬地笑了一下:“我们以研究为主,不算卦。不过你要是真想算什么,可以私下里找找社团里的学长和学姐,有的也能算一点。”

林清音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我不想研读国学,也不想听说什么讲座,也不会参加太多的活动,我就想在那算卦。”

周勇听到这一番话半天没反应过来,旁边的李乐忍不住凑过来问道:“小学妹,不是读点周易就会算卦的,很多东西也不是生搬硬套就能算出来的。”

林清音赞许地一笑:“这话倒是真的,不过我刚好这两样都挺精通的。”她摸着手里的龟壳,看了李乐一眼:“要不然我替你起一卦吧。”

李乐四处看了一眼,指着十米外的一处花圃说道:“你给那些花算算吧。”

社团招新有桌子有椅子,林清音坐在那爻了一卦,等算出卦象后十分遗憾的摇了摇头:“上卦为乾为金、下卦为巽为木,两个互卦也是乾卦,三金克一木,卦中无生机,这木必残败。”

李乐看了林清音一眼,又看了看那花圃里盛开的鲜花,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这怎么可能,这是学校特意载种的花,校长每天下午都会亲自来浇水的,怎么可能会残败?”顿了顿李乐忽然嗤笑了一声:“你不会和我说这卦应在冬季吧?那不用等那么久,过一个月就得败了。”

林清音摇了摇头:“变卦的上卦为离卦,离卦为日、为明,这卦应在今天阳光最充足的时候。”林清音看了一眼手表:“正巧就在一分钟之内。”

社团的几个人互相看一眼,下意识都朝那花圃看去。

文化节上社团多,人也多,有的来咨询有的纯粹是来拍照,甚至还有校外的人也进来凑热闹。

正在这时,一个无人机不知从哪儿飞了过来,在空中炫技的时候突然失去了平衡,一个跟头载进了花圃里。可控制无人机的人似乎不在附近,一直试图遥控无人机起飞,可那无人机似乎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在花圃里栽栽愣愣的直转圈,凌厉的螺旋桨将稚嫩的花割的七零八落…

看着社团里的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林清音摸着龟壳一副淡然地模样:“你看,我算的就是这么准。”

周勇被这句话拉回了注意力,有些一言难尽地看了林清音一眼:“加入社团倒是没问题,但是什么活动都不参加这个我做不了主。”

正说着,周易社的社长于震来了,他是一名研二的学生,李乐赶紧过去把刚才的事说了。于震十分感兴趣的在林清音对面坐下了:“同学,能给我算一卦吗?”

林清音看了一眼他的面相:“你家四世同堂,家有百岁老寿星,是你的奶奶吧。”

于震笑了一下:“是的,我奶奶国庆的时候刚过了百岁大寿。”

“买票回去吧。”林清音轻轻地叹了口气:“若是明天十点前到家,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于震猛地站了起来,看着林清音的表情十分不善:“这不能开玩笑的事。”

林清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算卦无数,从不和人开玩笑。”

于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掏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家里人倒是说老人一切正常,刚吃了一碗面条去睡午觉了。

放下电话后,于震并没有觉得放松,毕竟他奶奶的年纪在哪里,这种生死的事真说不准犹豫了一下他打开手机定了三个小时后的机票,然后一边打电话给导师请假一边飞快的奔向宿舍去拿证件。

看着于震跑的不见人了,林清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消息就给我打电话吧,我就不再这等了。”

李乐和周勇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发懵。就在这时林清音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商伊的爸爸打过来的,和林清音客套了两句后商爸爸说道:“小大师,我有个朋友遇到了点事,想请您给看看。”

“我正好今天下午有空。”林清音龟壳放在口袋里:“你说个地方,我打个车过去。”

商爸爸连忙说道:“哪儿让小大师打车呢,我这就去您学校接您,大概半个小时就到了。”顿了顿,商爸爸压低声音说道:“这家人已经请了几个大师了,可没一个人看好的,我这才推荐了您。”

林清音挑了下眉毛:“到底是什么事啊?”

“我这朋友有个儿子今年二十五岁了,之前一直好好的身体也不错,可上个月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觉起来突然不能走路了。他们家人带他到各大医院都看了,检查结果一切正常,腿也有知觉,可就是抬不起来。据那小伙子的话说,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抱着他的腿似的,感觉腿部特别的沉,总是被坠着。”

听着倒是挺邪乎的,林清音说道:“我去看看情况再说。”

第105章 第 105 章(修)

林清音回宿舍拿上背包, 把装玉的盒子、装石头的袋子以及黄表纸、符笔、朱砂等等东西戴上,托着龟壳下楼了。

林清音走到学校东门的时候, 正好遇到了准备去机场的周易社团的社长于震。

于震看到林清音略微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事想问林清音, 正在这时商伊的爸爸商景华从一辆好车上下来, 快步跑到林清音面前, 态度恭敬地朝她做了个手势:“小大师, 车在那边, 您请上车。”

于震被拦了一下脚步就停下了,林清音朝他点了点头和商景华上了车。商景华坐在副驾驶上, 回头和林清音笑着说道:“还没恭喜小大师考上帝都大学,应该请小大师吃饭祝贺一下的。”

林清音笑着说道:“都是熟人不必那么客气,商伊在米国还适应吗?”

一提起女儿, 商景华满脸的笑容:“我陪她在那呆着两个月, 前几天才回来的。商伊的学校挺好, 她的宿舍也不错, 我看着还挺适应的。不过我觉得再怎么样还是不如国内好, 要是她能像您一样考上帝都大学, 我能少操不少心。”

林清音笑了笑:“商伊是有福的,你不用太担心,等她大学毕业以后说不定直接给你带个女婿回来呢。”

商景华一听这话紧张坏了:“是咱华国人吧?我是真不想找个国外的女婿!”

林清音笑了起来:“放心就好。”

虽然商景华抓紧挠肝的现在就恨不得知道那个臭小子是谁, 但是见林清音不太想透漏太多, 他也再没多问。反正他有四年的时间准备, 等那个臭小子跟着女儿回来的时候他再好好的审问审问。

车子行驶了半个小时后终于停在一个四合院门口, 商景华下来给林清音打开车门。

四合院的大门紧紧地关着,商景华上前按了下门铃,很快就有人过来把门打开了,看到商景华连忙弯了下腰:“商总来了。”

商景华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对林清音做了个请的手势:“这家老爷子姓魏,和家父是多年的老朋友。我和他家老大,也就是这次出事的孩子的父亲魏玉成打小就认识。这次我回帝都他也帮我引荐了不少人,所以在他儿子出事的时候我才推荐了您。”

林清音站在前院打量了一下院子里的风水,这才说道:“进去看看再说。”

魏老爷子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这魏老爷子和商景华的父亲差不多一样固执,对于家业传承这方面格外看中。家里四合院那么大的地方,他只叫大儿子一家住在里头,不让老二老三家搬回来住,说是怕养大了他们的心以后会兄弟阋墙。

不过比商家好的是,魏家兄弟姐妹五个都是一个妈生的,从小魏老太太就挺注重几个孩子之间的感情,大的照顾小的,小的爱护大的,感情倒是不错。这次老大魏玉成的儿子魏荀出事,叔叔和姑姑们都没少操心,医院也帮着联系,四处动用关系找大师,基本上所有的门路都想了,但是魏荀依然无法下地行动。

商景华知道这事以后向魏家人推荐小大师林清音,把她吹的天上有地上无的,简直像神仙在世一般。

魏玉成觉得商景华说的太夸张,但是他对商景华被他两个弟弟做法的事都有所耳闻。也听说了商景华从齐城请来一个大师把术法给破了,还狠狠的治了那两个心怀不轨的私生子一把。听说那两个现在还神经兮兮的呢,不敢走夜路还害怕打雷,一看就是亏心事做多了。

不过商景华也说了,大师年纪小,若是他们信不过就算了,但是绝对不能把人请来了再得罪人。

老爷子闻言有些犹豫,他觉得这一行应该看资历,年轻人就怕过于毛燥。魏玉成倒觉得年龄无所谓,只要有真本事就行,不管怎么样都得把人请来试试,万一有用呢。

魏老爷子看着孙子郁郁寡欢的样子心里一软,同意将那位年龄不大的大师请来,不过他自己没报什么希望,吃了午饭就去睡觉了。

魏玉成听说商景华请的大师到了,赶紧出来迎接,在院子里看到林清音后魏玉成微微的愣了一下。他是听说大师年龄不大,但没想到这么年轻,看起来比他儿子还小好几岁。不过看到商景华和林清音说话时毕恭毕敬的态度,魏玉成连忙调整了表情,露出了诚挚的笑脸:“是林大师吧?久闻大名了!”

林清音朝他微微颔首,直接了当地问道:“带我去看看病人吧。”

“他在我父亲的房里。”魏玉成一边带路一边说道:“老爷子说他命硬,能镇住鬼魅魍魉,所以打医院回来就让魏荀住在正院了。”

这个时间老爷子在东屋歇晌,魏玉成蹑手蹑脚的把人带到了西屋,此时魏荀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脸上一点神采都没有。

看着意气风发的儿子如今像是失了魂一样,魏玉成心如刀绞,但语气听起来却十分严厉:“不过是一点点小意外,你看你像什么样子,一点精气神都没有。我又请了个大师回来,这次肯定能给你治好!”

魏荀听到父亲的呵斥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当他看到林清音后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又将头转了回去,声音里带着一丝凄凉:“没什么大师能请了吗?连大师的徒弟都来凑数了?”

“别胡说八道!”魏玉成骂了他一句,立马和林清音道歉:“林大师您别介意,我儿子他心态有些不稳。”

林清音走过去一把将魏荀的脸给捏住掰了过来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

魏荀冷不丁的被小姑娘捏住了腮帮子,当即又恼怒又尴尬,刚想伸手将她的手挥开,林清音就自己松了手,还从口袋里拽出一个帕子擦了擦手纸,漫不经心地问道:“是谁请你去吃穿山甲的?”

魏荀猛地转过头盯着林清音,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你怎么知道我吃穿山甲了?”

魏玉成闻言连忙问道:“林大师,犬子这病是和穿山甲有关吗?是不是感染了什么难治的细菌了?”

林清音的眼睛在魏荀的腿部转了一圈,轻轻地哼了一声:“他这病就是因为那两个穿山甲得的,他的腿倒是好治,但是这事明显是有人给他挖了一个坑,他自己傻乎乎的跳进去中了圈套。”

一听说儿子一个多月不能走路是被人害了,魏玉成又是恼怒又是生气,他当着林清音的面不好意思发火,只是朝魏荀吼了一句:“你怎么什么东西都吃?到底是和谁出去吃的?”

魏荀迟疑了一下,犹犹豫豫地说道:“就是和两个朋友出去玩到一个小馆子,我们就是尝个新鲜而已。”

林清音忽然笑了一下:“那行吧,既然你不想说实话的话我也不多管了。我只负责把你的腿治好,其余的你们自己解决吧。”

“哎别别别,大师,您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一会好好审问审问他,让他说实话。”魏玉成连忙朝林清音一个劲的鞠躬作揖:“您现在能帮我们把腿先治好吗?”

林清音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黄表纸从上面画了一道符,然后叠成了个小纸篓的形状。商景华之前说过林清音送的护身符,和这个造型完全不一样,他不免有些好奇的凑了过来,想看看这个到底是干嘛用的。

只见林清音让魏玉成抱住魏荀的右脚把他的右腿抬起来,然后拿着符笔在上面轻轻扫了一下,紧接着像是拽出来什么东西一样塞进了纸篓里,然后将纸篓的封口捏上放到了一边。

林清音拿起另一张符纸也做了一个小纸篓,等抬起头的时候发现魏玉成还抬着魏荀的右腿,随手挥了一下:“这条腿好了,换另一个。”

一听说这条腿好了,爷俩都愣住了,还是商景华上前拍了魏荀的腿一下:“赶紧活动活动试试。”

魏玉成赶紧松开手,就见魏荀弯腿伸直已经全都恢复了正常。

魏荀激动的“嗷”的一声哭了出来,他一个一米八多的大小伙子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多次面临着希望可最终又以失望收场,魏荀觉得自己都绝望了,恨不得找个高点的地方往下一跳结束自己的性命。

他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大师居然这么轻描淡写的把自己的腿治好了,这种幸福来的太突然,他除了痛哭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喜悦了。

“哭的太早了吧!”林清音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这不还有一条腿嘛!”

魏玉成赶紧把左腿也抱起来,看着林清音也是同样拿着符笔一画一勾将什么东西扯了下来。魏荀十分有经验的活动了一下左腿,果然也能动了。

魏玉成眼圈都红了,痛苦了一个月的心脏终于缓解了,他兴奋地恨不得给全家打电话,把这个喜讯分享出去。而魏荀已经从床上蹦了下来,床下没有他的拖鞋,他就光着脚围着房间跑了两圈,甚至还蹦了两下,终于算是从瘫痪的阴影中脱离出来了。

林清音拿了一张新的黄表纸将两个黄纸笼包好塞进书包里,朝在地上瞎蹦跶的魏荀撇了一眼:“回来坐着,还没完事呢!”

魏玉成把林清音的话当成是圣旨一般,赶紧把儿子揪了回来按在了床上,小心翼翼地问林清音:“大师,接下来要怎么弄?”

“把两条腿曲起来。”林清音用符笔占着朱砂在他两条腿上各画了一道符,这才把符笔收了起来:“这符要过七天才能洗掉,要不然得落下腿疼腿酸的病根。”

魏玉成看着儿子腿上那鲜红的符纹,知道魏荀这次莫名其妙瘫痪的事肯定有内情,赶紧向林清音请教:“大师,我儿子这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林清音拿出湿巾擦了擦手,轻描淡写的说道:“他是被人下了套,吃了两只刚刚出生的穿山甲幼崽,然后用邪法将两个穿山甲幼崽的魂魄挂在了他的小腿上。”

想起自己刚才看的一幕,林清音对两个幼崽十分同情:“幼崽刚出生没睁开眼就死了,闻着他身上有自己的气味,肯定紧紧的抱住他的腿,几乎和他的小腿都合二为一了。我把那两个小东西拽了下来,但是你儿子的腿上残留了不少阴气,所以才给他画了这两道符,这七天里白天多在外面晒晒太阳,有利于阴气的拔除。”

看着魏荀躲避的眼神,林清音撇了一下嘴:“这个邪法没有光让你瘫痪这个简单,你等于是害命之人,要折寿数给两个小东西偿命的。”

魏荀一听到自己可能会因此短命瞬间脸色都变了,魏玉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围着屋子转了两圈找到一根鸡毛掸子冲过来就朝着魏荀劈头盖脸的打了过去:“我让你嘴馋,我让你什么东西都吃,家里是饿死你了还是怎么着?你到底说不说是谁带你去吃的?你要是还敢隐瞒我直接打断你的腿也省的我成天的替你操心了。”

商景华看着魏荀身上的一道道红磷子虽然心里说打的好,但是却不得不半真半假的上前劝一劝,顺便说魏荀两句:“你也不想想人家明摆着是要害你的,这次逃过了还有下回。这次你侥幸被小大师救了,可下回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你说你到底在嘴硬什么?”

他不劝还好,一劝魏玉成下手更狠了,打的魏荀嗷嗷直叫。商景华看着打的差不多了才彻底把魏玉成拦住了:“小大师是我们齐城的神算,她肯定早就算出来怎么回事了。只是魏荀明摆着有袒护的意思,小大师不好插手管太多。”

魏玉成气喘吁吁的抹了把汗,狠狠的瞪了一眼魏荀,这才转身和林清音求情:“还请大师帮忙算一算。”

正在这时,被这屋闹哄哄吵起来的魏老爷子拄着拐杖进来了,一进屋就先看到了魏荀被抽的一道道都是红血印,顿时勃然大怒:“谁干的?”他有些怀疑地看了林清音一眼,又转头怒骂魏玉成:“你不会是信那种把人捆起来暴打驱邪的话了吧?我和你说能出这种主意的都是丧良心的骗子,挨打都能驱邪的话你怎么不挨打试试?合着棍子没打你身上不疼是不是?”

魏玉成怕把老爷子气死个好歹来,赶紧扶着他解释:“爸,不是这样的。这位林大师已经把小荀的腿给治好了,但是大师说这小子是被人下套害的,但小荀嘴硬死不交代那人是谁,我才气的抽他的。”

魏老爷子听到这话才冷静下来,拄着拐杖走到床边拿拐杖戳了魏荀的腿一下。魏荀以为自己又要被打,吓的赶紧将腿一抽,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床里头。

看着孙子灵活自如的腿,老爷子总算是松了口气,走过来朝林清音拱了拱手:“刚才是我错怪大师了。”

魏玉成也赶紧过来一个劲的点头哈腰:“大师,您别听那小子的,求求您帮我们算算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总不能老在明里吃亏吧。”

林清音看了魏荀一眼,掏出龟壳来爻了一卦,顿时忍不住啧啧了两声:“又是钱多惹的祸。”

商景华对于这件事太有经验了,不免有些同情的看了魏老爷子一眼。他家虽然也闹的鸡飞狗跳的但好歹是在自己亲爹闭眼之后,老头啥也看不着。但是魏家不一样了,这老爷子还健在就弄这种阴私手段,也不知道爱面子的魏家老爷子能不能受的住。

果然魏老爷子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他深吸了两口子,请林清音到外面的客厅里坐下,让人上了茶水和水果以后,这才说道:“还请大师指点。”

林清音看了一眼站在面前低头不语的魏荀,缓缓地说道:“其实你不必替她瞒着,因为你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魏荀的手微微颤抖,他扭过头看着一边的花盘,眼泪落了下来。魏老爷子就看不得男人这个样子,气的直翻白眼。

林清音喝了口茶,说道:“魏荀遇到的是桃花劫,从一开始女孩就是有目的来的。从卦上来看,她和你们家应该是亲戚关系。”看着魏老爷子的震惊的表情,她赶紧补充了一句:“放心,没有血缘关系,应该是你儿媳妇的娘家人。”

老爷子一共就三个儿子,除了魏玉成以外,还有二儿子魏玉安和三儿子魏玉民。魏老爷子第一时间就将怀疑三儿子,因为三儿媳来自一普普通通的教师家庭,和魏家属于民不当户不对的那种,但两人是自由恋爱,老爷子想着小儿子又不用继承家业就随他去了,可这回一出事他第一个想法就觉得是小儿媳妇家的亲戚,毕竟一个教师家庭在他眼里算的上是十分清贫了。

可魏老爷子刚想说把人叫来,林清音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打脸了:“你这个儿媳妇家境和你家差不太多,只是最近几年看起来表面光鲜,但实际上有些艰难。”

林清音一说这话屋里人都明白了,那就是二儿媳妇一家做的局。魏荀是长子长孙,又是魏玉成唯一的儿子,若是他腿脚瘫痪了以后肯定不能掌管公司,老爷子面上就过不去这关。魏荀出事,魏玉成肯定有影响,按照老爷子的性格来说可能会直接越过长子一家,把公司交给次子来打理。

老二管公司,生意上肯定得照顾岳父家,知道岳父家产业出现问题也不会放任不管,肯定会倾力帮忙。

说起来就老二媳妇一家为了自己家的产业,合伙坑了亲家的孩子,真的是够缺德的。

林清音看着这狗屁倒灶的事就有些头疼,忍不住问魏老爷子:“都是你儿子,你公平一点被这么划分三六九等不就没这事了。”

魏老爷子有些嘴硬地说道:“其实分给他们的财产也不少,只是为了公司长久安稳,所以大部分股份和管理权才会给长子一家。要是都平分,这子孙一多股份就分散了,难免会出事。”

林清音不懂经商的事,对这个说法不予置否,此时魏玉成已经赶紧打电话把老二一家叫过来了。

魏玉安家离着不远,不到二十分钟夫妻两个就进门了,一看到魏荀站在客厅里,老二两口子顿时喜笑颜开的把他围住了:“小荀没事了?哎,这身上怎么被打成这样?”

魏玉成看着弟弟弟媳的表情不像是做戏,有些疑惑的看了林清音一眼。魏老爷子把儿媳妇叫到跟前来,语气低沉地说道:“小乐,这位大师有话问你。”

林清音看了看她的面相,这才问道:“最近有亲戚住在你们家?”

“是的,我表舅家的外孙女毕业后来帝都找工作,我暂时让她住在我家。”程乐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老爷子说道:“我表舅家住在挺远的一个省份,还是那种小山村,条件不是很好,孩子也是真没法了,我才收留她的。”

魏荀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一眼老爷子,又把头垂了下来。魏玉成捕捉到这一幕,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小荀,和你谈恋爱的不会就是这个女孩吧?”

“和小荀谈恋爱?”程乐看起来比魏玉成还震惊:“这怎么可能呢?”

林清音淡淡地笑了一下,朝程乐抬了下下巴:“其实可能不可能你问问你儿子应该更清楚,毕竟人是他撮合的。”

魏玉安两口子目目相觑,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儿子为什么会撮合这种事:“魏野怎么这么糊涂,他撮合这他俩干什么?老爷子怎么可能允许小荀和小玉在一起。”看着沉着脸的老爷子,程乐懊恼的直剁脚:“早知道这个女孩子这么心大,我当初就不该留她。”

林清音说道:“人家心倒是不大,是你儿子心太大了。”她看了程乐一眼:“你儿子叫魏野?”

见程乐点头,林清音说道:“魏荀不能走路的事你可以问问你儿子,这件事可是他一手策划的。另外最好连你弟弟也一起问问,毕竟没有他的撺掇,你儿子还真未必真的敢下手害他堂哥。”

魏玉安愣了半天才明白是什么意思,登时骂了一句“兔崽子”掏出手机让魏野立马回来。

魏荀的嘴动了动,最后冒着被打的风险终于将那个问题问了出来:“小玉其实是无辜的对不对?”

“也不能说是无辜吧,毕竟她是这里面唯一会些厌胜之术的人,要是没有她动手,这两个小穿山甲的魂魄也不会跑到你的腿上。”林清音将茶水一饮而尽站了起来:“行了,大体上的事都帮你们捋清楚了,剩下的你们家慢慢审吧。”

魏老爷子连忙叫魏玉成去拿支票,林清音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指着桌上的一个寿山石摆件说道:“如果肯割爱的话,我想要这个。”

那块寿山石足足有一个足球那么大,能摆在魏家正屋也代表着价值不菲,但魏老爷子丝毫没有迟疑就将答应了下来,甚至亲手将寿山石搬了下来。在魏老爷子眼里,一块寿山石远没有结交大师来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