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汐沐浴出来,整个人都清爽多了。

不过,也许是浴室的水温太舒适了,她洗完澡后,整个人觉得好疲倦。

她一边用毛巾擦着发,一边坐靠在床头,还没擦上几分钟,她的眼皮就慢慢阖下来。她居然就披着湿发睡着了。

韦涛看她半天还没出来,就走进卧室。

看到她斜靠在被子上睡着了,头发上还滴着水,一直滴到地板上。

韦涛怔在门边,心疼不已。

他走过去,将她的身体摆放好,头发垂在床边。顾汐轻唔了几声,眼皮都没睁开,继续睡。

韦涛拿起毛巾,半蹲在床边,轻轻地擦拭着她的长发,动作轻柔得她根本没感觉到。他一边擦一边凝望她可爱的睡容。她睡着时总习惯将一只手垫在脸下,仿佛觉得这样才安全,小脸被手一挤,显得圆圆的肉肉的,小嘴也微翘着,可爱极了。

有好几次,韦涛清晨醒来,都会忍不住一直盯着她的睡容。为什么她连睡着时,都让人感觉她在微笑,嘴角的小弧度总是若隐若现。那一刻他就会想起她讲故事的神情,表情丰富,眼神炯炯。难道她连作梦都如此精彩吗?

他望着望着就会情不自禁将她拥入怀,当她感觉温暖往他怀里钻时,那种紧密贴合的感觉让他有种幸福的满极。

感觉到脚有些微酸,他才发现蹲得有点久。摸了摸,头发已经大半干。他起身拉起被子盖在她身上,然后将毛巾挂回浴室。

再出来,他将热好的菜放回冰箱。汐汐,半夜一定会饿醒,等她饿了再热给她吃。收拾好后,他去冲了个澡后出来。

上床后,他将她轻轻拥入怀。她在他怀中动了动,自动寻找最舒服的位置。

他闻着她独有的馨香,贪婪地不停嗅着,吸着吸着,唇不觉贴上去,好想她。

她离开这几天,他就一直在思考。汐汐是个独立的女人,知道自己要什么,有自己的生活与习惯。就像她爱作电台,即使结婚后,她也只是请假,并不打算中断。他不反对她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爱好。可是,他希望她能天天陪在身边,每晚能拥着入眠,而且也不希望她像今天这样累。

汐汐,我该不该让你轻松点呢?

韦涛一边想着一边解开她的睡袍。

她买的沐浴露真是不错,香味怡人,手感滑腻,烫在手心都有触电的感觉。酥酥麻麻的从神经末梢直达心间,心脏自动发出指令,血液及细胞都加速奔跑,他……又想了。

她太累了,睡得可甜可甜,丝毫没感觉到他火热的掌已经不再满足于抚摸与爱怜,力道都微微加重。她只是在感觉刺痛时嘤嗯了几声,然后继续睡。

他知道不该在她最累的时候让她更累,只是想抱抱她,吻吻她,摸摸她,可是……可是……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了。一点,再一点,他在心里说再一点就好。

可他越继续,身体的那一点就越饥渴。最后,他终于将她压在身下,温柔进入。

嗯……唔……她在睡梦中轻喘。

她梦到自己睡得好好的,不知怎么突然从床上翻了下来,整个床倒下来压在她身上,沉沉的,闷闷的。她想叫,却感觉嗓子使不出力,根本叫不出来。她想翻身起来,却动弹不得。

而且身体像被块烙石烫着,每到一处都烫得她发痛,她好想用手去抚摸,可身体却像不是她的,浑身无力。热感伴随着麻腻咬着她的肌肤,一寸一寸,在身上游走,她难受地只能拼命地发出声音。

他望着她憋红脸,微喘轻嘤,身体在身下波浪起伏,她还没醒,可身体已经开始复苏。他已经感觉到她的湿润。

他极尽温柔地进出,将她的所有情绪都撩拨出来,却仍没有惊醒她。仿佛她只是在作一场梦,一场绯恻缠绵的梦,他就是这场梦的主宰!

当他终于受不了加速时,她的表情开始变幻。随着越来越快的冲撞,她的呻吟变得更不真实,在她睁开眼的前一秒,他深深地吻住她。

啊……她狂颤地从绝顶狂浪中醒来,只见他高高仰起头,身体猛然紧绷,体内顿时被热液填满。

他……释放了。

顾汐大口大口喘着气,他怎么可以趁她睡着……欺负她。

可身体的疲劳再加上刚刚经历的操劳,她虚弱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神瞪着他。

他将压在她身上的重量稍微移开些,舌尖怜惜地舔刮着她的耳廓,“生个孩子吧。”

她心一颤,他……不是说不着急吗?怎么现在又突然想要孩子了?

她抚上他的头,手指插在发间,轻轻地顺着,“你不是说晚点吗?”

他一边吻一边吱唔,“你不想吗?”

她手一顿,“也不是……不想,只是……还没准备好。”如果现在怀孕,有好多事都得中断,她得先想想。

“好,听你的。”他没再继续这个问题,逗弄的舔变成专心的吻。

当她再度失魂前,只记得她恍惚问了个问题,“你没戴套?”

他用吻回答她,“你的好事刚完,没问题。”

她晕乎乎的就信了。

结果,一个月后,当她的好事迟迟未来时,她才慌了。

看着手中的验孕棒变成中队长时,她晕了!

他……又黑她!

这次黑的结果有点严重,居然就这样怀上了!

当她怒气冲冲地拿着验孕棒质问他时,他却一脸无辜的瞪大眼,“你怀孕了?”

她看他装得可像了,哼一声背过身不理他。

他将她拥坐在怀里,无比镇定地说,“既然怀了就要吧。工作该放的就放,听说你妈最近闲得连麻将都不想打了,现在正好,她有事做了。”

顾汐气得捶打他胸前,“你老实说,是不是又是你预谋的?”

韦涛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温柔地吻着,“绝对没有,我不是都有用套吗?”

她眉一紧,也对啊,一直用套,怎么会怀孕?难道是她回来的那次?可那晚她的好事才刚完,不可能怀孕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韦涛看着她歪着脑袋,完全想不通。他一边吻一边心里偷笑,那晚没问题,不代表以后没问题。

他是每次都戴套,但好像那个东西不小心被勾破了几个。也许……可能……嘿嘿……

顾小汐仍在那儿冥思苦想,韦涛却已成功地将她抱到床边。

他不过是想让她别这么累。工作嘛,生完孩子一样可以做;电台嘛,她想做随时都可以。但怀孕了,就不能出差,也不能到处跑,他就不用朝思暮想了。

谁最黑

如果你有一个很腹黑的老公,会不会很痛苦?顾汐犹豫三秒钟,还好。

如果你还有一个小腹黑的儿子,会不会更痛苦?顾汐这次犹豫得有点久,呃……还……好。(明明这句还好说得很勉强,不过,既然她说了,我们权当她是出自真心的。)

可是,如果你再有一个比儿子还黑的女儿,难道真的不痛苦?顾小汐这次完全没有犹豫,很痛苦!!!!

顾小汐看着婴儿床边,女儿缘缘半梦半醒地趴在床边,儿子良子一脸专注地将她的头拨过来拨过去。顾小汐很担心地想过去制止儿子。

良子已经转脸望向她,一脸思索,“妹妹的头好像不灵。”

顾小汐僵在原地,你还想怎么灵?

良子扭过头去,继续拨,拨过来,拨过去,嘴里喃喃,“花花的比她灵。”

……

顾小汐开始暴布汗,花花是邻居家的一只狗,全白的金巴狗。花花已经被良子拨弄得见到他调头就蹿,(请注意,不是跑,不是逃,而是最快速度地蹿。)

顾小汐深吸口气,堆起微笑,教育孩子,一定要有耐心,我很有耐心。自从她当上妈妈后,这是她每天自我催眠最多的一句话。

“良子,妹妹还小,头不能像这样拨来拨去,会头晕的,知道吗?”顾小汐走过去,在儿子再下手之前,快速将女儿抱在怀里。缘缘真厉害,被这样拨来拨去,仍能继续睡。

“良子,又欺负妹妹了?”韦涛的声音从婴儿房外传进来。

良子一看到父亲出现,立马露出无比献媚的笑,“妈妈说妹妹睡得太久了,要我叫她起床,我在帮妈妈的忙。”稚嫩的声音显成一派天真无邪。

噗……顾小汐胸口一闷,这……这孩子……像谁啊?她看向韦涛,脸上露出明白的笑,儿子不像父亲像谁。韦涛对良子勾勾手,良子笑嘻嘻走向父亲。韦涛一把将他抱起,与抱着女儿的顾汐对望,“那妹妹为什么还没醒?”

良子没想到父亲突然如是问,想了半天,“那我再试试。”说着又要将手伸向缘缘。

顾汐赶紧将女儿抱远,瞪一眼韦涛,韦涛嘴角一勾,“妹妹本来要醒了,被你摇摇又晕了。”

良子小手定在空中,疑惑地在父母之间来回地望,妹妹仍趴在妈妈怀里睡,小手已经自动塞进口中吸起来。

韦涛开始给儿子实体教学,将儿子的脑袋拨过来,拨过去,不到半分钟,良子已经晕了。

顾汐低喝一声,“韦涛。”

韦涛眯着眼望着儿子脸上已经露出惧怕的眼神,满意地停下手,“下次不许再乱拨妹妹,要拨去拨花花。”良子在父亲紧迫的目光下,怯怯地点点头。

顾汐哭笑不得地瞪着父子俩,花花也不可以随便乱拨。

“唔……”缘缘终于醒了,顾汐赶紧微笑望着女儿,“缘缘。”

缘缘黑眼珠转了转,一一扫视父母哥哥,终于将视线定在父亲脸上,“爸爸抱。”

韦涛丝毫没犹豫,还没等良子开始抱怨,已经将儿子放到地下,从顾汐怀中接过女儿。

顾汐的手还愣在半空,女儿怎么可以这样,一醒就要爸爸,睡着才粘妈妈。

被冷落的良子也不满,瞪着被爸爸抱在怀中的妹妹,两条小肥腿落在眼前,“爸爸,我也要。”

韦涛抱着缘缘微弯腰,“良子是男子汉,不要和妹妹抢。”然后,边哄边抱着缘缘走出卧室。

良子小脸都快挤成小面团,目光一直追随着爸爸,看到妹妹趴在爸爸肩上偷偷对着他做鬼脸,啊……妹妹骗人。

顾汐看到儿子一脸不悦,赶紧蹲下从后拥住他安慰,“良子乖,妹妹比你小,要让着她。”

良子扳着手指头开始数,一个、两个、三个……顾汐不理解地问,“良子,你数什么?”

良子将五个手指头撑得开开地伸到顾汐面前,一脸认真。

顾汐更不明白,抓住他的小手,“这是什么?”

良子将小手掌一张一合,“妹妹只比我小五分钟。”

……

顾汐再僵硬,儿子才三岁,居然懂得这个?是谁这么天才教他的?

顾汐结巴地问,“谁告诉你的?”

良子收回小手,扁着嘴,“奶奶。”

顾汐冷汗加剧,婆婆很少到W市,孩子们与她相处的机会估计不到一个月,她教的他居然全记住了。

良子像个小老头一样皱起眉沉思,“奶奶说我和妹妹是双胞胎,她比我小五分钟,所以她是妹妹。”顾汐只能努力接受儿子的聪慧,连连点头,对,儿子,你真是又聪明又记性好。

良子说到最后,声音突然提高,“妈妈,你为什么不让妹妹比我大五分钟?”

顾汐双眼一直,无语!这哪轮到她挑,明明是他要跑快点。医生都说了孩子出生时,儿子就比女儿体重大些,明显在体内时吃得较多的是儿子,当然跑得也比另一个快些。

韦涛抱着缘缘返回房内,听到儿子在与顾汐纠结这个问题,摇摇头,顾汐是搞不定这个儿子的。

“儿子,”韦涛叫了一声。

良子快速回头,看到妹妹还赖在爸爸怀里,小嘴嘟得更高。

韦涛蹲下,将缘缘抱放在地上,然后招良子过去,良子快速靠过去。

韦涛一手搂一个,认真地说,“良子,如果妹妹比你大五分钟,你就是弟弟罗。”

良子想了一秒,点头。

韦涛摸着儿子的头,无比慈详的继续说,“那你叫缘缘姐姐。”

良子犹豫了三秒,点头。

“出去玩要跟在缘缘后面,因为弟弟要听姐姐的话。”

良子再犹豫一分钟,艰难地点头。

好,韦涛笑容加深。

“你没睡醒的时候,姐姐可能也会这样拨你的头叫醒你。”一边示范,一边暗想叫你欺负妹妹。

良子脸上闪过一丝害怕,没点头没摇头。

“如果去外婆家,你要陪外婆玩,姐姐可以和我们去游乐场。最小的要陪外婆,对不对?”顾家附近有一个大的游乐场,每次带孩子去看老人时,随带出去游玩。每次缘缘都留在家里陪外婆外公,良子和他们去游玩。其实主要是缘缘嗜睡,所以老人帮带着。良子不明白,以为是年纪小的要陪老人。

良子脸上已经不是犹豫,而是挣扎。终于,望着缘缘一言不发的表情,良子终于决定,“爸爸,我还是当哥哥好了。”

“乖。”韦涛用力地抚摸儿子的头,“那以后不许欺负妹妹。”

良子用力地点点头,我保证。

缘缘笑了,踮起脚尖,在爸爸脸上用力啵了一记,发出倍儿响的声音。

然后扭头也啵了哥哥一记,“哥哥,好。”

良子笑了。

顾汐站在他们身后,看呆了。

为什么她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她看到女儿冲着她微笑,眼睛都笑眯了。

大结局

顾汐摸摸良子的头,将被子扯盖好,再望向缘缘的床上,女儿也睡得很甜。

刚才给两孩子讲故事,听得他们都不愿意睡午觉了。这两孩子越来越爱听她讲故事,害得她的故事库已经快枯竭。而且她在选故事时,还得注意不能讲太复杂,太成熟的。所以,最近她比较头疼的就是在网上找合适他们听的故事。

而且两孩子最爱提问题,常常提出她无法招架的问题。每次,她都是微笑地耐心解答,实在是遇到不会的,她会诚实地告诉他们,自己也不会。等爸爸回来了,问爸爸。然后,等韦涛下班回来后,她会告诉他,如果他知道就会解答,如果连他也无法回答的,就一起上网查。所以,孩子们一直以为,妈妈不知道的,爸爸一定知道,爸爸就像超人一样无所不能。

顾汐温柔地在儿子与女儿额头上分别印下轻轻一吻,才微笑地走出儿童房。

两孩子三岁多,平时都是送到幼儿园,周末时接回家。

周末是他们与孩子的亲子日。不过,由于在幼儿园养成了午睡的习惯,休息时,她也让他们按时午休。

顾汐经过书房,韦涛仍在电脑前专心做事。韦涛经营的良盛越来越好,连续两年销量都是全国第一,光拿总部的返利就已经是笔很可观的收入。但摊子大了,责任也更重。顾汐生完孩子后,已经离开销售中心,进入一家合资企业,经营文化用品,工作比原来轻松了许多。

她现在最主要的任务,除了照顾两个小孩子,还有辅助韦涛的事业。

由于她对良盛的情况非常了解,经常能给韦涛的管理方案上提出行之有效的办法。特别是韦涛初接手良盛的第一年,他们刚结婚,然后她又很快怀上孩子。怀孕半年后,她闲赋在家。

韦涛刚开始管理良盛时,难免年轻气盛,有些方法比较严厉,而且马楚云走时,一些旧部也随后离开公司,留下的人也有不少暗地不服的。

顾汐了解了情况,替他出谋划策,主要是从人性化管理着手。制定了新的薪资激励制度,调整了一些员工福利制度,并加大优秀员工的奖励机制,承诺每年有一次省外旅游的机会。这些制度一一出台后,员工心理有了明显的变化。特别是在看到优秀员工领到的额外奖励,大大刺激了员工的积极性。

她还让韦涛别再总是板着脸,要学会淡然微笑。领导不需要摆架子,只需要保持一定的高度,让下属觉得领导看得更远、更前。他们自然会更信服。

韦涛试着照作,开会时,也适时的给予称赞,中层管理者有了不一样的感受,也更愿意交流了。

顾汐每天除了作胎教,就是为他疏理工作上的问题与困难。

韦涛有时都不免担心,她老这样会不会影响孩子以后太沉闷。

顾汐说在锻炼孩子动脑机会,当她想问题时,常会想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做?既要达到管理的效果,又能让下属心服口服。

孩子出世后,顾汐希望继续为韦涛解忧,就离开了销售中心。毕竟他作了良盛的老总,她再在销售中心,容易落人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