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兮终于听懂了玉瑾然的意思,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玉瑾然和她说话只要钻了“爷”字出来便是他极度不自信的表现,他竟然到现在都还认为她是喜欢穆清风的,这是哪门子的蠢认知?

而且?“圆房”!杨若兮心底缓缓升上一股奇怪的猜测。转眼盯着床上雪白的锦缎,伸手阻止了玉瑾然的碎碎念:“停!”

她的脑袋瓜内有些混乱,必须先让玉瑾然冷静下来才能抽丝剥茧理清乱糟糟的一切。玉瑾然是喜欢她的,这点她能够感受到;要是他不为着穆清风的事情吃醋她都要怀疑自己看人的能力了。

“看吧看吧,说到要整得姓穆的鸡犬不宁你就叫‘停’,爷这就找了李全和周远跟爷去穆家杀了他,看你还会不会想着他。”

说着。玉瑾然便站起了身子,跃跃欲试的样子看得出来这念头不是说着玩儿的;可他衣衫散乱,脸颊绯红的模样如何出得了门?况且有些事情你不管不顾别人久了也就忘了,她便是一直这么做的,可玉瑾然要是真的去撒了一回气。气倒是出了,但身后的臭名不知道要担多久。说实话,为了个穆清风,不值得!

“你等一等!”杨若兮肯定是不能让玉瑾然这么冲出去的,可拉上去才发现玉瑾然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情急之下倒是露出了手腕上的泪滴型胎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抹上了胎记。

玉瑾然只觉着眼前一黯,晕眩袭来之时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等睁开之时。毫无意外的就站在曾经来过几次的空间当中。

“你发什么疯!”这下子轮到杨若兮凶相毕露了,神情微动,桌上的书就飞起来敲了玉瑾然的头一下,让他彻底的冷静下来。

“你打我?”玉瑾然微微怔楞。为这突来的打击迷惘。

“怎么?我打了你你还要还过来不成?”杨若兮也是被气得够呛,干脆伸上了脸蛋,心里想着要是玉瑾然真的敢动手施暴,这男人便不嫁也罢,能和离一次谁规定不能和离两次了?

“爷才不会打你。”玉瑾然想也没想的嗤道:“打妻子的人根本就是混蛋。”他记得很小的时候在那个小小的院子里,娘亲遵照那个人的意思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身边没有下人侍卫。被那人一个不高兴扇了一个耳光,娘亲抱着他哭了好久,那时候他就曾经发过誓,以后娶了妻一定对他千好万好。

“不打最好。”杨若兮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着板凳示意玉瑾然坐下,“我有事情问你。”

玉瑾然刚刚准备说不坐就发现杨若兮眼神一动,地上那有着发亮独腿的奇怪凳子就飞到了空中悬在他头顶,貌似杨若兮一个不合意那凳子就能直接往直接头上砸。本来嘛,不认输是他的性子,只是这空间的一切太超出他的认知,他怕杨若兮一个不高兴就将他给关在这里,到时候该怎么办?他又不是傻子,摆明了输了还没地方喊冤的事情还做。

玉瑾然忿忿的坐在了椅子上,“干什么?”

“你…,”杨若兮克服内心的羞意,破罐子破摔的问了出来:“你知道什么是‘圆房’吗?怎么圆房的?”

“怎么不知道?爷十二岁那年就做过这些个事。”玉瑾然说到这个的时候神情没有骄傲,眼中也闪过一道骇怕,被杨若兮准确的接收在心,凝眉追问道:

“十二岁?那之后呢?”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爷都没问你呢。”玉瑾然羞恼的别过头一副不想说的样子。

杨若兮只得无力的抚了抚额头,她倒是忘记了,古人和现代人不同;他们接收男女之事的途径少之又少,玉瑾然身边没有所谓的“晓事人”,母亲早逝,和父亲根本没什么交流。听说他嚣张跋扈的例子挺多,可从未没听说他花天酒地,这样的情况下他不会那啥也不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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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听说风声挺紧的,爱瑷决定只写点汤汤水水的算了;下一章爱瑷会一笔带过美味红烧肉部分;但爱瑷会多写一章详细的放在群共享里面。也就是说爱瑷本文会有另外一章369放在群共享;有感兴趣的明晚可以先去那边看了再来看这边的,不妨碍故事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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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知晓人事

“我?”杨若兮对玉瑾然这个问题持保留态度,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但经过玉瑾然的这一阵发飙,先前再好的情绪也给破坏殆尽,杨若兮也不气馁,既然嫁给了这个男人,就要试着和他相处,要是连相处的机会都不给对方,又怎么能够发现对方的闪光点呢!

杨若兮试着用鼓励的目光诚恳的看着玉瑾然说道:“既然你说你十二岁就知晓了人事,那今日你怎么会急躁得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呢?”

“爷…这么久了,爷忘了不行吗?”玉瑾然恼怒的别开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时候才开始想艾敬轩交给他所谓的“好东西”被他扔到了哪儿去?也开始后悔喜嬷嬷教导他洞房之事时他气怒不已的推拒。

扫了一眼杨若兮却是发现她“求知若渴”的眼神,玉瑾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立马转移了话题,东看西瞧了两眼,“这里又热又闷的没什么意思,真不知道这地方有什么作用。”

现在顺和朝是腊月,两人身上衣服都穿得挺厚实,这里面的温度可是常年25c,自然觉得闷热了些;非但如此,在这通风不畅的室内才能闻到玉瑾然身上的酒味不轻;想起外面连个烧水洗漱的下人都没,杨若兮认命的带着玉瑾然进了卫生间,还好珠宝店内的一切设备如常,这么久的时间莲蓬头上连个锈迹都没,通上电照样能放出温度合适的热水来。

玉瑾然上次在里面洗漱过,已是轻车熟路的开始解起了衣带;杨若兮再看到他结实的胸膛后脸色一红,熟女的忧伤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懂得的。

“我去外面帮你拿换洗衣物。”空间内属于前世那渣男的东西都被杨若兮在红石县的时候全都毁尸灭迹连渣都不剩,现在只能去外面寝室拿玉瑾然的衣服,好在屋内玉瑾然的衣柜在什么地方顾妈妈有说过。她取了一套里衣和中衣,不知怎的眼睛就扫到了床榻上大红喜被上的枣子桂圆花生等物和那显眼的洁白锦缎。

挑了挑眉,杨若兮直接连着被单将整张床榻上的东西都给提到了手中回到了空间内,进了卧室布置了一番;想了想,她也就着大镜子拆了首饰。换了一套衣服,关掉了几组大水晶灯,只留着各处墙壁上的情调小灯。

她不知道艾皇后根本就知道她的情况。还道艾皇后赐下这洁白锦缎就是想给她难堪的,明日要进宫谢恩,可不能让艾皇后看轻;重要的是,为了玉瑾然的脸面,少不得她要牺牲自己的羞怯和穆清风的脸面了。

玉瑾然的学习能力不错,为了节省时间并未洗头,很快穿好了杨若兮重新丢到卫生间内的中衣走了出来。一路还很别扭的东拉西扯。他可从没这个样子和别人单独相处过。

“咦。怎么变暗…了?”

他看到了杨若兮!她斜倚在玻璃圆桌边上,桌上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一支他叫不出名的花朵,她的面前放着一个清澈透亮的高脚酒杯,里面红红的液体看着像是酒,远远都能闻着一股醉人的清香。

杨若兮换过的衣服在现代人看来真的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就是深紫色蕾丝半杯内衣外套了个薄薄的吊带短睡衣。睡衣衣摆刚刚盖住臀部露出下面一截雪白的大腿以及过膝的黑色吊带渔网袜。

有一句话说的好“有的人穿丝袜是证明丝袜的性能,有的人是表现性感!”玉瑾然虽然不知道性感的具体意义,但他会欣赏美景!

杨若兮的这套性/感内衣是她听了不少人说要给婚姻保鲜,特意忍着羞意在百货大楼那位年轻售货员的建议下选购的。内衣和真丝睡裙、内裤都是一整套深深浅浅的紫,神秘而魅惑,用来诱/惑/男人再适当不过了。

玉瑾然决定,他的喜好要从喜庆的大红色转为眼前让他快不能呼吸的片片紫色。只是?这样的杨若兮,他从未见过,不禁微微讶道:“你这是干什么?”

“在那干什么?过来啊!”也不知是喝了一杯红酒壮胆还是玉瑾然洗漱后唇红齿白的模样同样勾人,杨若兮觉着心跳开始加快,脑海里的某处应声弦断。

玉瑾然盯着双颊酡红,一双上挑凤目中媚得出水,思绪完全停摆,双腿不受控制的往杨若兮的方向移动,走得近了,鼻间闻到过的甜香更浓郁了,茫然的坐在了杨若兮示意的对面。

呆萌的玉瑾然让杨若兮的底气足了些,秀眉微挑,“最好的解酒方法就是再小酌几口,你…喝吗?”

杨若兮在前世虽然是个保守安静的女人,但好歹经历过男女之事,这架势可是打算硬着头皮做一回“晓事人”了。

玉瑾然觉得这样的杨若兮太勾人,就算是让他此时去撞墙估计也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何况只是喝两口小酒。

“喝酒?你只倒了一杯啊?”玉瑾然不知道杨若兮的打算,傻兮兮的凑了上去,倒是全了杨若兮费心劳神的准备了许多的心意。

【鉴于最近风声太紧,此处省略三千字见群共享】

杨若兮现在是后悔莫及,干嘛要为了赌一时之气想着要给玉瑾然做个尽职的“晓事人”,这下子好了,被操劳得几乎起不了身。

再看那神情飞扬,嘴角都要翘上天的男人,杨若兮更是气得磨牙,“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句话诚不欺人;是她一步步引导玉瑾然正确的圆了房不错,可再一次经历了“洞穿”之苦的杨若兮怎么应付得了初识情事滋味的“学武之人”?怎么开始的她心里有数,可怎么结束的就茫然无知了,好像玉瑾然只知道一味的横冲直撞,她先是痛得几乎晕了过去,之后便真正累得晕了过去。

“那个…你这里还有金疮药没有?”玉瑾然一脸沉肃的观察白色锦缎上红的白的一片乱七八糟后突然很是认真的问了杨若兮一句。

“你问这个干什么?”正拿了肚兜往身上套的杨若兮停下了动作。

玉瑾然偷瞄了她光光的身前一眼,撇开头暗暗吞了一口口水,很是别扭的回道:“你不是受伤了吗?”

对,若不是看在杨若兮受伤流血的份上,他才不会坐在床沿边上不敢看她一眼。

“…”杨若兮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先前起心给玉瑾然做“晓事人”是一回事,如今又不好意思直说自己也同样是个“处”,只好恼羞成怒的将枕头抛向玉瑾然:“不用你管。”

抖索着双手想要在颈后系上肚兜带子,这顺和朝的衣衫就是麻烦;平时有丫鬟帮忙不觉得,现在自己一个人才知道带子有多难系。

“玉瑾然,过来。”手都举酸了也没办法系上带子,杨若兮只好求助卧室内唯一的帮手。

玉瑾然听到这句却是眼睛一亮,一改傲娇的小模样就差没汪汪叫上两声,狗腿的凑到杨若兮身前就打算抱过去。

杨若兮却是将身子一转:“帮我系上。”

“休想我做这些侍候人的事情。”玉瑾然的手掌只和杨若兮颈后雪白的肌肤方寸之隔,在摸上去和收回来之间艰难抉择。

“是吗?那以后也别想我侍候你。”杨若兮将“侍候”两个字咬得颇重,她就不信刚刚尝试过欲/仙/欲/死滋味的家伙能够耐得住勾/引。

玉瑾然也学聪明了,“你说的是哪种侍候?”

“你说呢?”杨若兮微微偏头给玉瑾然抛了个媚眼;玉瑾然对那事情的热情她可是真真切切领略了一场。不趁着还能拿捏住他的时候将他捏在手心里,以后他还真翻了天。

“其实方才行的那敦伦之礼还有许多种姿势和方法能让人更快乐。”

玉瑾然觉得杨若兮这样的女人真可怕。在人前一副云淡风轻与世无争的模样,私底下比狐狸还要狡猾,竟然拿这种事情威胁人。

腹诽归腹诽,玉瑾然却是笨拙的将她颈后的两根细带子握在手中打起了活结,期间不可避免的在杨若兮的肩背上摸了许多把,但也瞧见了他留下的青紫痕迹,内疚油然而生:“杨若兮,我会对你很好的。”

杨若兮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了嘴角,轻轻点头:“好。”

殊不知思维跳跃的玉瑾然此时却不知怎的想到杨若兮曾经给穆清风做了三年妻子的事情来;今日这夫妻之间经历的这些她和穆清风是否也同样做过?一念及此,犹如万蚁噬心,顿时觉得脑中轰隆隆作响。

可他知道,那是过去的事情,若是翻了旧账杨若兮怕是要生气,在心底更是暗暗发誓,定要在杨若兮不知情的情形下让穆清风乃至穆家都要在京城消失。

就在两人心里各自盘算之时,外间秦小米的声音传了进来:“小姐,顾妈妈说侯爷要是酒醒了就出去送送客人。”

秦小米和顾妈妈就站在二进院子的院中,秦小米的嗓门大,所以由她出声唤人。她旁边的顾妈妈面上此时带着难掩的喜色:自家少爷回房到现在可都两个时辰了,没见他出来,也没听着他唤人侍候,说不定…

第370章 各自神伤

就在顾妈妈胡思乱想之际,房门应声而开,顾妈妈的眼神闪过一道狂喜,若是他没看错,玉瑾然身上虽然还是穿着那身迎亲的大红衣衫,内里的中衣却是换了一套没绣着花纹的素服。

玉瑾然的脚步在房门处顿了顿,回头望了眼被他连同被子抱出空间来的杨若兮,像是下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似的,指着秦小米吩咐道:“你进去侍候夫人洗漱吧。”事后他倒是在空间的浴室又冲洗了一遍身体,好像忽略了杨若兮?

然后转向了顾妈妈:“妈妈你随我来一下。”

“我?”顾妈惊了一跳,玉瑾然一向没什么必要是绝对不会靠近她半步的,倒不是他讨厌她,而是玉瑾然真的对女人的气息太过敏感。

玉瑾然已是大步走向了外院,停在了通往二进院子的玄关处,那儿没有第三双耳朵。

“少爷是有什么事情要问奴婢吧?”顾妈妈离着玉瑾然两三步远,识趣的没有继续往上凑,但见着他眉头紧锁的模样心下却是微微有了成算。

“那年…,明珠和明兰那两个贱婢和爷圆房了吗?”玉瑾然对那夜的记忆很是混乱,根本就记不住事情发展的始末,但他却是很清楚的记得貌似没有出血,可杨若兮却说出血是洞房后出现的正常情况,又不准他多问;然而他明明知道杨若兮疼得都晕了过去,要是每次都这样那可怎么办?

“少爷是忘了还是…?”顾妈妈只记得当时她和喜嬷嬷得了消息找人破门而入后两个丫鬟正在床下厮打,屋内有行精的甜腥味儿,床榻上也有一摊残留的黏腻物;两个丫鬟身上的青紫都分不清是她俩互相厮打而成还是和玉瑾然行房所致。

“爷不记得了。”玉瑾然难堪的别开脸,摆了摆手:“罢了,再问那些也没什么作用;你去小玉府接了喜嬷嬷过来一趟,给少夫人看看身子。”

“少夫人怎么了?”顾妈妈惊了一跳。喜嬷嬷作为柔嘉公主的奶娘,手底下除了调养身体的招数,也略通医术,玉瑾然让接她过来,莫非杨若兮有什么不妥?想起自家喜怒无常的少爷。顾妈妈生怕是他将杨若兮给怎么着了!

“你那样看爷是什么意思?虽然是爷捅伤她的,可她都说没什么问题了,爷还让喜嬷嬷来给她看伤已经够意思了啊。”玉瑾然被顾妈妈不信任的眼神看得恼羞成怒。明明是他自己担心杨若兮流了血又没治疗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大碍,却是嘴硬的不愿意承认。

“捅伤?”顾妈妈快要晕过去了,“夫人是哪里做得不好还是?”杨思睿可还要等到晚上吃过了家宴后才回去,要是被他知道这事情了还了得。

玉瑾然的脸红了,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害羞,气急败坏的低喝道:“爷和夫人圆房了,她那儿流血了。你想到哪去了?爷可没动刀子。”

“噶…”顾妈妈眨了眨眼:“圆房?”一张总是愁容满面的脸庞顿时漾出一个欢天喜地的笑容。双手合十对着天空拜了拜。双眼含泪的祷告道:“公主,您看到了吗?少爷长大了。”

生怕玉瑾然在她这儿没得到答案跑去找别人问就惹人笑话了,激动的搓了搓手,“少爷,夫人说得对,她只要休息一会儿便成。”

“真的?可她流了不少血。”玉瑾然担忧的皱起了眉头,随即发现自己好像表现得太过担忧有损玉少傲气的面子。轻声咳了两声补充道:“爷不是担心她,爷是不想娶个病秧子回府,晦气!”

顾妈妈很早便知道杨若兮虽然嫁过人却依旧是处子之身,否则也不会和喜嬷嬷在后面推波助澜了,此时听到说“流血”更是喜笑颜开:“恭喜少爷、贺喜少爷!女人嘛,第一次行/房都会疼痛不止,少量流血,但下次和以后便不会出现这种状况了。”

“第一次?什么意思?”玉瑾然疑惑的听到了个关键词,是他“第一次”还是什么?

顾妈妈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自家少爷应该是不通男女之事的,忙捡着他能够听懂的话解释道:“咱们夫人的处子之身是给了少爷您的!也就是说,咱们夫人在穆府三年并未让穆家二公子近身,他们两人从未圆房。”

处子之身?没和穆清风圆房?没有和穆清风那样子肌肤相亲、坦诚相对?玉瑾然的杏眸瞪得又圆又大,半晌都没反应过来;顾妈妈见他那呆像也不敢直接笑话他,只得憋着笑绕过他进了一进院子唤了顾小和侍候他赶紧去客院送客。自己则招呼了一声便喜气盈盈的转身去了二进院子的厨下,那儿有红枣、红糖、得给少夫人熬上一碗补血的汤水,自家少爷那个莽夫可不指望他怜香惜玉。

这厢玉瑾然挂着傻傻的笑容没走几步便被因为心急往然院赶来的艾敬轩一行人给拦住了,还没等艾敬轩说话,玉瑾然却是突然上前两步抓了他的衣袖冲着他就是一句:

“杨若兮还是处子,根本没和穆清风圆过房…”

饶是艾敬轩察觉不对伸手去捂玉瑾然嘴巴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玉瑾然那急切激动得无与伦比的心情;一句话说得又快又急,不但走在最前面的玉府管事和艾敬轩主仆听了个清楚明白,在他们后面几位凑热闹的公子哥儿也听个真切;杨思睿便在其中。

这些人和玉瑾然这样的纯情“初哥”截然不同,就是杨思睿那也是知晓那么些男女之事,能听懂玉瑾然这句话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呵呵,表弟你还没醉过呢…”艾敬轩笑着试图将这事情给圆过去。这种事情就算是真的也不适宜这样大喇喇的宣之于外吧。

玉府领路的管家是玉朝云的亲信,长袖善舞很是玲珑,也是忙呵呵笑着打了圆场:“方才咱家老爷就说了,少爷不胜酒力,让诸位公子原谅则个,改日等嘉义侯府落成定然大宴宾客。届时少夫人再给大家一并道谢!”

这些人当中除了两三个看在艾敬轩面子上来玉府道喜,以及段皓庭和姚凯这两个失意人,剩下的几乎都只是商会各家府上公子,不过是想要攀过来奉承几句凑凑热闹而已;此时听了这么个劲爆的八卦既是兴奋又微微有些尴尬,私密事情还是少听为妙。

段皓庭微微一愣后看玉瑾然的眼神便带着不善。女人家的私事岂是你能当众宣扬的?他倒是忘记了和穆清风家父子几人一道胡天胡地什么话都敢说的事儿了。

姚凯则要震撼得多,看玉瑾然的眼神也是格外复杂,口中如同生嚼了二两黄连似的苦了全身心;杨若兮竟然守着贞洁三年。她是否在等我的承诺兑现?想必她是后悔了同我葡萄架下定终身了吧!

“诸位,你们方才不是说见着主人道谢告辞吗?如今玉侯爷可在这站着了啊。”艾敬轩拍了拍玉瑾然的肩膀,心里其实是为他感到高兴;爆出这个消息也好,免得以后被人拿着这事儿说嘴让玉瑾然抬不起头。

“艾公子这话可不对了,方才咱们在前院怎么说的?既然是给玉侯爷夫妇道喜来了,这告辞之前让我们见见嘉义侯夫人告辞两句不为过吧?”段皓庭却是不想就这么走了,想了那么久。在杨府门前那远远一瞥怎么够?

“本侯夫人累了在休息。谁也不准打扰她。”玉瑾然想起抱她从空间出来时她全身上下残留的粉红以及一脸的春/色,身下一紧。如何愿意让别人看到那样诱人的她;何况?玉瑾然不善的看了一眼段皓庭和姚凯:这两个人还心存不良,才不给他们看。

段皓庭暗笑玉瑾然不通世事,这么一说谁都会胡思乱想杨若兮为何会“累”;但笑过之后却也难掩内心酸泡泡直冒,不刺他几句心里就过不去;抱了抱拳,悻悻道:“也罢,左右尊夫人和在下近日还有要事相商,今日不见也无妨;而且在下还要在京城里待到年后。到时候说不定某人就想通了些事情随我远赴青州,夫唱妇随了。”

夫唱妇随?玉瑾然心知肚明段皓庭说得是谁,两人一个开翡翠矿,一个雕琢首饰,的确是…

玉瑾然抬手突然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杨若兮是自己的,才不会和别人“夫唱妇随”。和杨若兮一道经历了那么亲密的事情后他简直无法想象她和别人在一起,光是想象她和别人站在一处的画面都觉得浑身不适,要是想象她和别人做那等销/魂之事还不撕心裂肺!

有一个人告辞便会有第二个,来之前便有做首饰行当的人精明的认出了段皓庭,如段皓庭这样的商人也是不少人拉拢的对象,见着他告辞,立马就有好几个得了家中长辈吩咐或是自身有所打算的商家子弟接二连三的告辞而去。

姚凯见着这架势也觉着自己没什么继续留下的立场,苦笑着对杨思睿道:“你是若兮的弟弟留下来吃这一顿家宴理所当然,为兄还是先告辞了吧。”

杨鸿书是跟着杨逸杰一道回京的,最为杨若兮的堂兄也在送亲客的行列当中,本想跟着凑凑热闹,却是不尴不尬的待在原地也觉得扫兴,趁机拉了杨家几位亲眷干脆也一道告辞回了杨府。

这么多人要走,玉府的管事只好和玉瑾然告罪了一声,又是安排送客、又是安排给杨府的回礼,带领着一干下人也跟着离开;当然,他还要急着去和玉朝云说道说道方才玉瑾然爆出来的“好消息”。

很快的,然院前便只剩下艾敬轩和杨思睿、玉瑾然,加上三人的贴身小厮。

“咳咳,表弟,既然这儿没外人了,咱们可以进你院子里说话了吧?”艾敬轩这才敢收回放在玉瑾然肩上的手掌,松了一口大气。

第371章 怪病怪医

艾敬轩觉着他越来越有往“老妈子”这个角色发展的倾向,家中那个让他操心的是他的妻儿不用说,可玉瑾然这原本话都没多一句的表弟什么时候也成了他担心挂念的对象?

“我说,瑾然表弟,有些话呢咳咳…”说真的,有杨思睿在一边炯炯有神的盯着,艾敬轩亚历山大,毕竟当事人是人家的姐姐,要是说得不好到时候两头不讨好岂不是多事。

“咳什么咳?有事就直说,最讨厌谁吞吞吐吐一点儿不干脆。”玉瑾然的脚步在正房前顿了顿,想起杨若兮那不胜娇弱的模样转身迈向西厢的书房。

然院这边艾敬轩来过,见着他放着正房三间屋子不去偏要往他平日练武的西厢走不禁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家表弟难道不敢回房了?

杨思睿此时也挺震惊的,知道艾敬轩是顾虑自己在场有些话不好教导玉瑾然,想他也不至于在背后说自己姐弟俩坏话,干脆住脚问道:“艾大哥、姐夫,你们聊,我去找我姐说点事情。”

“好。”艾敬轩等得就是杨思睿知情识趣。

“好,”玉瑾然被这声“姐夫”叫得有些飘飘然,下意识便同意了杨思睿的建议,可随即又想到杨若兮现在那模样才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就算这个别人是她的亲弟弟也不行;忙伸手拉了杨思睿道:“你姐姐午睡还没起身,就别去吵着她了。你不是喜欢看书吗?本侯书房里有许多孤本珍集,你不如去选上两本,算本侯给你的‘见面礼’。”

见面礼都钻出来了,要是杨思睿还不识趣岂不是煞风景?再说了,他对孤本珍集的兴趣的确不小,也就改变了主意。跟着俩人进了书房,不过刚刚一进去他就埋首在了巨大的书架前难以自拔;倒是方便了艾敬轩和玉瑾然好好沟通关于什么事情当讲什么事情又不当讲。

而此时,玉瑾然口中正在午睡的杨若兮正对着顾妈妈端上的一碗红糖大枣汤水发怔。

顾妈妈的眼睛既然看得出杨若兮未经人事。又怎么看不出此时粉面含春的杨若兮通身都透着行房后的慵懒疲惫?

“少夫人,少爷他自小行事鲁莽。不会怜香惜玉,有些事情还劳少夫人您原谅则个。”顾妈妈单单是瞧着杨若兮颈脖处露出来的肌肤都觉得欣慰又怜惜,生怕同样初经情事的杨若兮被蛮牛似的玉瑾然给吓着。

“小米姐姐先下去吧,这儿有顾妈妈侍候着就好。”杨若兮听着这个话题正好也打算和顾妈妈沟通一二,秦小米虽然单纯不知世事,但耳朵和嘴巴还是灵便,要是一不小心泄露几句出去她还怎么做人?

殊不知玉瑾然此时已经叨叨得好些个混迹各大场合的公子少爷兴奋得谈论关于她和他的八卦。

秦小米手里拿着杨若兮给的一小封米花糖憨笑着出了门守在门口。只要杨若兮没让她去找秦妈妈,她都会尽责的守在杨若兮所在房间的门口,任谁也不会放进去。

“顾妈妈您坐。”杨若兮虽然习惯了顺和朝使唤佣人的便利,但她也知道眼前这人不同于一般的小丫头或是粗使妈妈。这可是朝廷女官,玉瑾然的奶娘。

“诶。”顾妈妈倒也没推辞,在桌子下首位置坐了半边屁股,她想和杨若兮沟通的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得完的。

“少爷的晓事人如今在哪?”杨若兮开门见山的问了出来,玉瑾然那模样不像是经历过人事。但按照他的说法,他十二岁那年便是接触了“晓事人”的;那人又在哪呢?

“这…,一个死了,一个不知所踪,估计也没活在世上。”说起明珠和明兰顾妈妈就是一肚子气。喜嬷嬷在玉瑾然成亲之前曾经和她说过。只要少夫人和少爷成功圆房,她便要将少爷怪病的始末给少夫人说说,这样也让少夫人能全心全意的对待少爷、怜惜少爷。

“柔嘉公主早逝,玉老爷离开,这些事情少夫人估计都知道,奴婢也不说了。”顾妈妈稍作整理,便将玉瑾然得怪病的始末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