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岳可人是岳小姐后,杨若兮不免又开始怀疑回府时她的突然袭击是为了哪桩?这么一想,才后知后觉发现玉瑾然已经被她关在空间里大半天了,怎么没听到他咋咋呼呼的吼声了?

忙打发了守在屋里的人下去,匆匆进了空间,大厅没人、寝室没人、厨房没人,就连厕所杨若兮就去看了一遍也没人,剩下的只有大门紧闭的工作间了。

轻轻推开工作间房门,玉瑾然认真专注的侧脸映入眼帘,他正趴在工作台前,点起了钨丝灯,双手不停的忙碌中不知道在干什么?

要走到工作台前必须要经过切割台,切割台上散碎的桃红玉块和冰蓝玉块让杨若兮大惊失色,这家伙该不会砸了她要给孩子做首饰的奇石吧。

抑制住心底腾起的火气,杨若兮疾走了两步,正好站在玉瑾然身后。

玉瑾然突然抬起了右手,手中泪滴形的吊坠跃入她眼中。铜钱大小的椭圆形泪滴吊坠,上方的尖部带着微微的桃红,然后便是浅浅的蓝,一层层的加深,直至圆形底端浓浓的蓝。

打磨雕琢出来后,蓝色要深了许多,杨若兮满腔的怒火在见着这样的深蓝后莫名的沉淀下来,心虚逐渐宁静清爽,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受。

接着,玉瑾然的左手又抬了起来。同样的式样。相反的颜色。桃红到地步变得接近于火红,看上去暖暖的。

比较完两者的大小,最后一步便是激光打孔,玉瑾然兴奋的一转身。被杨若兮给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外界的声音在这工作间里几乎听不到,玉瑾然还道杨若兮要和段皓庭说很久,只能赌气的给自己找些事情做。

他见着这奇怪的玉石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杨若兮手背上那奇怪的胎记,突然突发奇想,要是他做出和她手上胎记一模一样的挂饰戴在身上会不会也能够随时随地想进来就能进来?

“谁让你随便动我的东西?”杨若兮不好说她是特意进来关心他的,自然端着臭脸多余的问了一句。

“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你我还分什么彼此?”自从知道做了爹。玉瑾然的脸皮明显变厚,说话也像是懂得了迂回曲折逗人开心了。

事实证明,他不是不能,只是不想!

“笑话,我的空间你能拿走吗?你的小妾和儿子可不是我的。”杨若兮对此嗤之以鼻。就是她前世那么卑微,她也还存了私房钱呢,何况是现在,东西还是分明白好些。

“我哪里来的小妾和儿子?顾妈妈一家子和喜嬷嬷都被我送走荣养去了,如今府里除了邬总管可就只剩下四位侍卫,以后府里的下人全部由你安排。以后你的就是你的,我的还是你的好不好?”玉瑾然也意识到了两人之间还有没说开的地方,以前大咧咧的吃点亏也就罢了,今后可不能重蹈覆辙,要知道杨若兮要是再离家出走可不是单独的一个人了。

“你是发烧了吗?怎么会把顾妈妈和顾小和也赶走了?”顾顺就算是死也不足以弥补他的罪责,可顾妈妈和顾小和一直是忠心为主,送走了岂不可惜?

“爷还不是为了你!喜嬷嬷纵然叫你一声夫人,实际上你做什么她都要指手画脚的;顾妈妈和顾小和的确是我用着最顺手的,可他们要帮顾顺求情,难不成我为了他们俩就再次饶了顾顺?他竟然想让他的骨肉继承我嘉义侯府的产业。哼,以为爷是那么好骗的。”或许是头一次将所作所为给人解释,玉瑾然的话里又穿插了两个“爷”字,可见他心里是有多紧张忐忑。

说话的时间,玉瑾然已经将两个吊坠的孔洞穿好,递给了杨若兮:“你编两个络子穿上,选一个,留一个给我。”

杨若兮不客气的接了玉坠找了首饰盒子装好,“这是留给孩子戴的,你要什么另外做去。”

说留给孩子玉瑾然还能说什么,只有摸了摸鼻子对杨若兮的肚子说道:“儿子儿子,爹亲手给你做了吊坠,让你娘给你看看。”

“要是是女儿呢?”听着这家伙满嘴“儿子”的叫着,杨若兮就不由的反问。

“怎么会?”否定在杨若兮凤目上挑时紧急改口道:“要是女儿的话下次就生儿子,凑成一个‘好’字。”

“哼,”杨若兮没打算跟他说肚里本来就是两个孩子,伸手指了指切割桌上的残料问道:“那这些呢?你准备做什么?”话里也是带着考量的意味。

玉瑾然倒是没让她失望,一块一块的拿起玉石根据大小形状的需要,或是手镯、或是磨成小珠子做手链,或是激光刻花做成玉佩,亦或是实在太小还能镶嵌在什么首饰、什么饰物上,倒是说的头头是道,不枉费成亲后她带他进空间后随口说的那些专业知识,看样子玉瑾然掌握得不错。

“若兮你想吃什么?”措不及防,玉瑾然说着说着神来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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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有些瘦,实在是因为爱瑷瞌睡来了,明天如无意外,《珠宝店》是两更

第448章 山野对峙

可惜顺和朝还没有“妻奴”这个词汇,否则玉瑾然当之无愧。

在空间里玉瑾然当然没问出杨若兮想吃什么,反倒直接被杨若兮给转移到了空间之外,最重要的是,杨若兮至始至终都没碰他一下,没和他说过一句话,直急得他抓耳挠腮,心里是猫抓般难受。

“杨若兮,你说儿子长得像你还是像我?嗯,其实儿子像你也无所谓,只要是女儿像我就行了,指定漂亮得多。”杨若兮看书的时候他这么说,结果杨若兮手里的书就少了好几页。

“杨若兮,你说给儿子取个什么名字威风?嗯,女儿的也得想着。玉威武?玉娇儿?玉大雄?玉小兮?如何!”玉瑾然在杨若兮绣花的时候这么问,结果杨若兮差点一针扎在手上。

依旧陶醉在即将为人父美梦中的玉瑾然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说出的话有多让人火大。更没察觉因为孩子的喜悦让他一个只知道摆着傲娇面孔的人变得像个傻子似的自言自语了几乎一整天。

终于,杨若兮忍不住在秦小米进门给她送野果盘子的时候吩咐道:“小米待会儿去一趟洪大夫那,问问这山上的野果子哪些我能吃,哪些又不能吃?免得有个万一损着孩子可不好!另外,你问问洪大夫,我不想吃养得油腻腻的母鸡炖汤,山上的野鸡野兔什么的倒是不错,要是洪大夫说能吃,你还要去一趟胡大贵家,让他下次采野果子的时候找找有没有这些野物,还有…”

接下来的吩咐还没出口,玉瑾然就跳了起来,指着神情已然完全呆滞的秦小米对杨若兮叫道:

“你是变笨了还是跟着她发傻?这么多重要事情怎么能让她去办?她能照着问出来倒也算了,关键要是听差了怎么办?”

杨若兮挑挑眉,翻了针线篓里一件小衣服状似认真的折着,像是根本没见着他的叫嚣似的,还很淡定的对秦小米挥了挥手:“你去洪大夫那吧,哦。顺道给胡大贵带点伤药过去,上次摔断腿估计还没好。”

“杨若兮,你…你竟然让个断腿的人给你打野鸡野兔!放眼整个红石县谁能有我这身手?我的夫人想吃野物竟然让别的男人去猎,让爷的脸面往哪搁。”玉瑾然一脸受到严重打击的表情,声音却是在杨若兮的一个冷眼和抚摸肚子的动作下快速消音,化作轻言细语,“你被吓着了?我这就送你去找大夫。”

杨若兮看他那战战兢兢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还是没理他,自顾自的摸着肚子自言自语:“宝宝乖,娘亲饿了想吃果子。可又不敢乱吃怎么办?”抬头。“小米赶紧去问吧…”

“我去!”玉瑾然得不到杨若兮的回应。又不敢也舍不得将她怎么样,只有狠狠一跺脚,一阵风似的卷出了房门。

秦小米听杨若兮那一连串的吩咐早就是云里雾里反应不过来了,被玉瑾然出门时带起的冷风吓得抬头看向杨若兮。眼神中的无辜和茫然逗得杨若兮止不住勾起了嘴角:“没事了,小米去厨房问陈妈有没有好吃的吧。”

这个吩咐显然才能引起秦小米的注意,点点头提着裙子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

这下世界清静了!

杨若兮重重的吐出一口长气,玉瑾然突然转变的这个样子倒是让她有一种应付不来的错觉,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真的是越相处越震撼,这个男人真的是时时都能给人新鲜感,倒也不觉着枯燥。

玉瑾然这下子就像是找着主心骨似的,先去洪大夫那把人领子扯着逼着老大夫跟着他跑了大片山头,什么果子孕妇能多吃。什么果子孕妇又不能吃,几乎问了个遍。

玉瑾然觉着,从段皓庭那儿得来的只言片语根本就不足以弥补他的种种担忧;偏偏老大夫也是被玉瑾然给劳累坏了,干脆玩心一起,既然果子都有这么多忌讳。那其余的吃穿住行呢?

于是,老大夫将孕妇和新生儿的种种忌讳和案例挑选着给玉瑾然足足讲了五天,好在玉瑾然这人天资聪颖记忆力超群,老大夫虽然说得是口干舌燥,但也不得不承认五天后的玉瑾然在妇人孕产一科的理论认知上绝对不比一个妇科圣手差,差的只是经验和实践而已。

这五天,玉瑾然几乎没在杨若兮面前出现过,一来洪大夫说过杨若兮在满三个月之前胎像不稳,不但得绝对禁止夫妻行房,而且还得避免过度的情绪起伏;二来…

他想起这个二来就有一种泪流满面的欲/望,这红石山上的野鸡野兔都去哪里了?他都趁着老大夫给别人看病的机会跑了足足两三座山,可连根鸡毛兔毛都没找着?在杨若兮面前发下的豪言壮语可怎么实现?

念及此,玉瑾然就是一阵腻烦,他现在都已经跑到了接近肃州官道的桃花山也没见着那可恶的胡大贵说的野鸡窝。

很正确,他终于在找不到野物的情况下虚心去“求教”了祖辈都住在红石县的老猎户胡大贵,好不容易才问到了一个宝贵的消息:红石县因为特殊的地理地貌根本就藏不下去野鸡野兔这样的小动物,唯有往肃州方向走的桃花山一脉才有可能寻着它们的踪迹。

玉瑾然一边泄愤地踢着脚底下的小石子,一边留神着附近有没有野鸡野兔出入的痕迹,很快的,他便发现胡大贵所言非虚,桃花山上的确有野鸡野兔,耳边时不时就要传来一声野鸡叫,而且前方不远处便有一只灰色野兔啃食着青草,看它肥嘟嘟的身子便知道它的冬眠过得不错,玉瑾然希望它的愚笨程度也要和身形相配,否则这天都快黑了要是还没抓住野鸡,今晚就餐风露宿得了!天知道他有多想将烧好的野兔肉捧到杨若兮面前,只是希望能够让她心情舒畅的给他个笑脸。

低头弯腰,认准野兔方向,眼中满是志在必得的笃定。

五丈,四丈,三丈,两丈,一丈…

啪——

脚底下突然传来一声脆响,原来是他太专注于看着兔子,没注意到脚底下横空出来的一根干树枝,这一踩上去的脆响足以在寂静的桃林中惊醒正在享受美食的肥兔子。

只见那兔子根本就没回头看上一眼,直接跃上身前的小土坡撒腿就跑。

“还敢跑!”玉瑾然随手抽了脚底下那根罪魁祸首的干树枝对准兔子扔了出去。

不愧是练武之人,他的这一下准头是有的,只是干树枝本来就轻,即便带着力道飞出去准确的打在肥兔子的后腿上让它一个趔趄,它也随即站起来重新往前蹿去,只是脚步带着点蹒跚,看来那一下还是对它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玉瑾然此时心底全是见到猎物后的势在必得,自然不管不顾的就全力追了上去。

肥兔子带着伤,仗着身形小在桃林的灌木丛中东窜西逃;玉瑾然仗着眼力好、体力好也能跟得个八九不离十,时不时的还能攀了手边上的树枝什么的扔出去。

不知不觉中,兔子带着玉瑾然翻了一个山坡又一个山坡,终于慌不择路撞在了一个木桩上晕了过去,被三两步赶到的玉瑾然揪着耳朵提了起来,感觉手里头的重量,玉瑾然单手抹了一把额际的汗珠子哈哈大笑:“你倒是继续跑啊!看爷不收拾了你。”

笑完了,兴奋完了,玉瑾然抬头看了看天色,突然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好像迷路了!

再绝佳的记忆力被野兔带着绕弯子估计也会像他现在这个样子一脸的茫然,认清了身处的环境后他倒是没害怕,取了一直插在腿上的匕首砍了一根树枝穿好野兔扛在肩上,认准了一个方向就往山下走,他就不信运气那么差会走到桃花山的另一边去。

不得不说,玉瑾然的这个策略不错,他的运气更是不错,这个方向下去的确就是肃州官道通往红石县的那条在建大道。

而且,就在上次他洗澡的半道上此时正有三方人马对峙,气氛看起来真的不怎么友好!

当中气势最足的当属一队起码有两三百人的甲胄军队,打头的正是前几日被玉瑾然电晕,被岳放送回肃州的梁超!只见他高踞马背之上,居高临下的打量五丈开外的杨谨和岳安静,他们身后是红石县修路的民众,一个个挥舞着手里的锄头铲子神情激愤。

另外还有的一方由岳放打头,零零散散站了几十个做护卫打扮的壮汉,几乎半边身子都绑着绷带的段皓庭竟然被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搀扶着也在岳放的队伍当中。

仔细一看,岳放身后正有两个兵丁一左一右羁押着一个不住挣扎的人影,不是岳可人那假小子是谁?

“姓梁的,你最好赶紧放了小爷,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岳可人满面通红,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的!

“少将军,咱们这样不好吧?岳九公子的爹…”跟在梁超身后的校尉自然清楚眼前这几人的身份,可抵不住梁超拿着梁通判的兵符,能够直接指挥命令这三百人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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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爱瑷上班要盘货、要准备明天的节日礼物、…总之好忙好忙,昨晚上用手机码了一部分,到现在才码够一章立即发了上来。

今天要七点半下班,明早却要七点就来准备,呜呜,爱瑷好想哭!电脑已经修好,今晚一章会正常送上。明天要是回家晚了会后天补上,实在是人力难违。

感谢 @ 的粉红

第449章 气焰嚣张

梁超在回肃州的路上就已经醒了过来,但深知不是岳放带的人对手,一直就装作未醒。在离肃州还有一日路程之时,当初在玉瑾然电警棍下逃生的两个狗腿子领着梁通判发给的三百人马“前来营救”他们的少将军。

结果可以想见,梁超连滚带爬的回到军队里,接过狗腿子拿的兵符就要杀了岳放;这三百人领队的校尉不是傻子,要是岳放有个万一还怎么交代?于是卖了个破绽让岳放领着下人逃了出去。

本以为这样就能打道回肃州的,谁知道梁超一上马便拨转马头,直接让队伍往红石县开进,他手中有兵符,手底下几个阿谀奉承的小人又跟着附和,让随军校尉想拒绝都难,只好想办法拖延了军队行进的时间。

这日军队前行到了桃花山下,刚好对上了在此检视修路进度的杨谨等人,杨谨一个人也就算了,偏偏岳可人闹着无聊,拉着岳安静打着“送饭”的名义也跟着来了红石大道,至于段皓庭为何非要带伤跟着前来,那就只有他一个人知晓了。

军队和杨谨的修路队对上,要不是杨谨见机得快让修路队退后,此时地上可能就得有一堆的尸体。

可岳可人不服杨谨的退后安排非得一个劲儿的往前冲,没几个回合便被梁超的人给抓住了,段皓庭不顾身上的伤要上前救人,结果救人不成还被那随军校尉给踹到了一边。

正在这时候,日夜兼程的岳放带着人赶了上来,在岳可人的指挥下救下了段皓庭,然后就成了三方对峙的僵局。

其实也不叫僵局。随军校尉知晓岳家人身份,生怕狂妄自负的梁超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错事来,一直在一旁试图劝他见好就收。

可惜仗着身后带着军队的梁超现在心底满是火气,不但想要灭了眼前几人,还想着找杨若兮和玉瑾然报仇呢,哪里听得随军校尉的劝!特别是岳可人,被抓住了也不消停。根本不管岳安静和岳放的劝说,不住的拿岳家的几位来威胁梁超,这妮子根本就没发现梁超此时眼底闪现的疯狂!

“这里哪有什么岳九公子、十公子的?本将军只看到了游傲余党纠结一处试图造反!高校尉,你不是一向自诩忠君为国,还不快带兵平乱!”梁超狞笑着指着前方拿着锄头铲子的修路民工,“你看,反贼个个手拿武器,还不快快动手!”

“等一等!”岳安静躲在杨谨身后许久,忍不住站了出来:“梁超,你不就是说只要我愿意用自己交换九弟你就带兵回肃州的吗?现在我同意了。你放了九弟带我走吧。回肃州后我会说服我爹娘不计较这次的事情。”

起初梁超抓着岳可人是说过这话。可惜等他听着岳可人一句接一句的威胁后心里的想法又不一样了!

梁通判会钻营不假搭上了艾皇后这条线,可耐不住岳家家大势大啊,再说了,要是艾皇后真的看重梁家也不会给他指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穆家庶出姑娘。比起岳安静这样的名门大小姐实在差了太多。

他不敢肯定岳安静被迫做了他的妾室后能够心甘情愿,那能怎么做?那就只有非凡时期用非凡手段了。他也算看出来了,最早要求岳安静换岳家老九时她可是犹豫万状,如今说要对付小小一个红石县令,她竟然挡在了人家眼前,难道她是看上了这小白脸?

这么一想,梁超哪里还会依了岳安静所想,当即怪笑了一声:“好你个岳安静,刚才让你乖乖跟本将军走你不愿。现在来说可是晚了!本将军不稀罕你这个被乱党坏了名节的贱妇,做本将军的奴婢本将军都要想想你还妄想做妾?”

梁超脸上都还带着被电流灼伤的红痕,此时笑来看上去狰狞万状。

听他话里话外总是带着“乱党”两字,聪明如岳放、杨谨一流如何不知他的打算,这厮实在是太狠毒了!的确。三百名严格训练的军人和百来个凑到一起的乌合之众,其中孰高孰低自然一目了然。梁超是想直接杀人灭口,末了还要嫁祸给所谓的“乱党”,其心狠毒简直令人发指。

“梁超你敢!”岳放难掩心中震惊,其实他知道梁超不但敢,而且还能说到做到,在肃州,梁超做过的荒唐事儿何止是一桩两桩,但都被梁通判找了种种理由遮掩过去。事已至此,岳放只好将希望寄予在同梁超一道的高校尉身上,这位校尉能够悄悄放他回府给岳文武报信,心里肯定有一杆秤能称量孰是孰非。

“高校尉!朗朗乾坤,人在做天在看,难道你就能看着梁超他一错再错,陷入万劫不复?”

高校尉被点名,苦笑着还未回话,那厢梁超已是哈哈大笑,从怀里掏出一面玄色令箭:“来呀,四处给本将军围起来,本将军倒是要看看今日做了有谁的眼睛能看见!高校尉,本将军不知道可不可以用这令牌下一个命令啊?”

“末将遵命。”见了令箭,高校尉为难的半跪在地,并不敢正面回答梁超可以还是不可以。

“哈哈哈哈,众将士听令,在场未着甲胄的男子皆为反贼,给本将军全都剿灭了!谁都得动手,都给本将军相护监督,若是哪个人不出手,同样身为反贼格杀勿论!高校尉,你就负责杀了那边乱党头子吧!”梁超指了指岳放。

“岳二公子?”高校尉倒吸一口凉气,同为肃州守官,高校尉和岳放这位平易近人的世家公子平日里还是多有往来的,梁超这样贸贸然让出手杀人他真的很惊讶。

“岳二公子?你放心,岳二公子一行人被反贼所擒,为了不让本将军投鼠忌器竟然以血肉之身喂反贼刀剑,慷慨赴义,实在是大义凌云啊!本将军自然禀报朝廷为他们兄妹三人请功讨封赏;到时候这封赏全都给本将军身边的美人儿奴婢一个人收着。”说着说着,梁超/淫/秽的眼神上下打量身材纤美的岳安静,其中包含的意味令人作呕。

岳可人早已是听得目瞪口呆,看高校尉果然指挥着军队开始布防不由尖声叫道:“姓梁的,你疯了?”

“疯?”梁超听到这不加掩饰的清脆责问不由转头,“本将军突然发现岳九公子细皮嫩肉的不像个男人。”拔了剑轻轻挑开岳可人头上的男子发髻,满头青丝顺着脸颊披散而下,他眼中不由的闪过惊艳,干脆在岳可人的尖叫中挑开岳可人/胸/前的衣物,层层裹胸布被切开,红艳艳的肚兜兜着颤巍巍的两团顿时映入眼中。

“本将军今日可是捡着宝物了,想不到还能收两位美人儿在后院,不知道上次桃树下那穿水红衫子的女人在什么地方?你们谁要是知道告诉了本将军,本将军可以考虑放他一条生路!”梁超还不满足现在的收获,想起那日桃花纷飞下比桃花还娇嫩的面容和她面上恬淡的表情,那样的女人他还从未尝过。

“梁超,她不是你这样的畜生能肖想的!你说吧,你究竟怎样才能转道回肃州去?只要你提出条件,红石县主一定会尽量满足。”杨谨作为红石县的县令不能继续这么白站着,像梁超这样的无赖只要给足了他甜头,说不定他便不会做出如此多疯狂之事。

“众所周知,红石县是皇上亲封的红石县主封地,如今红石县也有太子殿下亲自给县主选的亲兵无数,难道梁少爷就这么肯定无人能够逃出红石县面见红石县主?你知道红石县主是谁吗?红石县主是长公主的干孙女,是太子外甥嘉义侯的夫人,这样的身份能容得你在她的封地上胡作非为吗?”杨谨转身指了身后的修路工人:

“这些人,都是心甘情愿成为红石县县民,只要他们是红石县县民一日,就受到红石县主一日庇护!红石县主此时虽然身不在此,但我愿代替县主站在这些县民之前,若要伤我红石县民,就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这些修路工人都得了红石县若干的福利政策,正觉着找到了生存的动力和希望;然而这梁超一来先是说这红石县的所有收入他要占了一大半去,再来竟然更狠毒,任谁也忍不下去,当即便有人捡了石头往梁超丢了过去:“杨县令还和这种丧心病狂的人说什么道理?我原本就是肃州人,就因为家中有一只祖上传下来的紫砂壶,这人强买不成竟然杀了我全家十九口人,要不是那日我喝醉了睡在墙根下,哪里还逃得了性命?”

“是啊,这人坏透了,从来都不肯讲什么道理!有这个时间和他说闲话倒不如咱们护着杨县令逃出去叫了矿场的人过来,到时候谁把命丢在这儿还不一定呢。”

梁超听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控诉不但不以为耻,反倒无所谓的笑看杨谨:“你听到了吗?本将军可不是怕事的人!红石县主是谁?本将军不知道。嘉义侯是谁?本将军才不管。在肃州,本将军谁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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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如朕亲临

梁超虽然是下了死命令,但高校尉毕竟还没疯,事关重大,要是真遵照梁超的命令打杀了眼前这些人,民愤难平,难道还能杀了红石县所有人灭口不成!

诚如杨谨所言,红石县县主其人能得到皇上亲封,想必身后也是有所依仗;另外便是嘉义侯,太子的亲外甥,艾皇后的嫡亲外孙,他会容忍一个小小的通判之子随意骑在头上撒野吗?

念及此,高校尉做了个军中暗号:围而不攻。

不一会儿,梁超便发现了不对劲,恨恨的唤了身边几个处处奉承他的人,

“你们就是你们赶紧的给我上!杀一个本将军赏银十两,”又指了杨谨和山坡上的岳放二人嚣张地放言杀此二人赏校尉官衔。

那几人平日就跟在梁超身后作威作福习惯了,得了命令摩拳擦掌,当真就打算上前立此大功,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真是一群笨蛋,校尉一职是谁都能封赏的么?”半山坡上,玉瑾然单手提着灰色野兔出现在岳放等人背后,一脸的好奇像:“不知道杀了爷你还能说出什么大话来?”

“玉…”段皓庭刚刚开了个头就被玉瑾然丢过来的野兔打在了脸上,要不是有岳家的护院扶着非得栽倒在地上去不可,饶是如此,手上和肩上的伤也是传来了钻心的疼痛,伤痕累累的人不敢再和下手没个轻重的玉瑾然辩驳,只得低声诅咒了两句。

“姓段的,要是能帮爷看好了野兔,爷可以不和你计较你觊觎爷媳妇的龌蹉念头!要知道,若兮可都怀了爷的儿子,你再怎么献殷勤她也不会跟你走的,趁早死了心吧。”玉瑾然潇洒的拍了拍手掌,从人群中慢悠悠的穿到了岳放身边。

“你这个叫花子真是阴魂不散!荀六,杀了这叫花子本将军给你买酒喝。”梁超见着玉瑾然便不由的咬牙切齿,但他至今都还记得那种又麻又痛却又说不出口的难受感觉。只好踢了一脚紧随在他马匹边上的小厮。

那小厮便是见识了玉瑾然神勇,最后偷跑的三人之一,要让他狐假虎威对付下杨谨身后的乌合之众倒也罢了,可要让他对付玉瑾然,他可不敢。

荀六这边都还在思量上与不上,那厢玉瑾然就已经气得暴跳如雷!这已经是他被梁超第二次称作“叫花子”了,一个常常高高在上被人“爷”来“爷”去的纨绔少爷怎能允许这样的称呼加诸在身。说时迟那时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从岳放身边往前冲…

啪——

一声响亮的鞭声后,梁超已是翻身落马,惨叫声都变了调。被惊魂未定的荀六扶起来后才看见他脸上出现了一条狰狞的血痕。

段皓庭和岳可人一起呆住。这才知道。玉瑾然以前出手的时候可还未尽全力。

这还不够,玉瑾然竟然趁着高校尉等人来不及驰援,反手又是一鞭子甩过去,这次认准的是梁超身上那身看上去精美。实际上有些累赘的锁子甲。

“爷早就说过,见你一次打一次!你才是叫花子、你全家都是讨饭的。爷这么丰神俊秀、玉树临风的人你竟然狗眼看人低?看爷不抽死你爷改名不叫玉瑾然。”

玉瑾然发作的动作实在太快,等旁人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繁复抽了梁超和荀六好几鞭子,且角度刁钻,刚刚将锁子甲各个连接之处的布条给斩断,露出梁超套在内里的白色中衣。

“住手!你要是再不住手本校尉就杀了岳九爷!”高校尉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并未上前阻止玉瑾然的暴行,反倒是抽身将岳可人从梁超的随从手中接了过来。

“要杀便杀,反正他和爷又没什么干系!”玉瑾然头也不抬的继续抽打梁超。倒不是武艺超群不怕被人家围捕,而是他身边有岳放派出来的护院帮他解决梁超身边那些软脚虾,否则哪里能让他抽人抽得这么爽快。

“玉瑾然!你这个疯子!你没看见小爷是个女的吗?你赶紧抓了姓梁的让这些人都滚回肃州去,回头等小爷回京后再带了千把人自己来报仇!”岳可人见玉瑾然占着上风也不救自己,气得不住的拳打脚踢。不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