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要送着孝庄回去,孝庄连连摇手:“不用!都这个点了你跟着过去做什么?你也好些时候没到贵妃宫里去了,去好好好陪陪她,她也怪不容易的!”

这是孝庄对于她表现的满意的赏赐?

她捏着帕子笑着道:“皇上陪着老祖宗那是孝道,陪着妾身算什么?即皇上一心想要送送老祖宗,老祖宗便成全了皇上吧。”

康熙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事情,一时到觉得有些好笑:“朕到是成了没人要的了!”

引的孝庄也笑了起来,轻拍着康熙:“真不用陪老祖宗了。”

康熙给孝庄紧了紧大氅:“那老祖宗早些歇下吧。”

明菲陪着康熙站着,直看不见孝庄的身影了,才上了各自的车驾。

车驾缓缓而动,明菲挑起帘子看着漫天的飞雪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偶尔还会有些雪花飞落到她的脸上,那轻微的冰凉的触感惹的她轻笑出了声。

康熙大概是听到声音了,也掀开帘子往外看。

长长的甬道里,雪花铺天盖地而来,明菲的面庞半遮半掩在青色的绣花帘子后,但那双眼眸的明亮他看的是如此的清晰,那么明显的欢快,看的康熙也愉悦了起来。

她朝着康熙弯起了嘴角,康熙也笑了笑:“你竟是如此喜欢雪?朕竟不知道。”

帝王棱角分明的脸庞因为这一笑也柔和了起来,康熙的魅力总是容易让人忽略掉周围的事物,那含着笑意的眼眸像是开在春天里的一束阳光,让人不自主的想要靠近。

明菲低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皇上见笑了,臣妾失礼了。”

康熙挑着眉头点了点头,放下了帘子,等他再次掀开帘子往外看时,只看的见那晃动的青色绣花帘子,并不见那双欢快的眼眸,他的心里一时竟添了几分说不清楚的怅惘,只是这些微的怅惘很快就被其他的事情代替了,这么大的雪若是一直下下去,说不得又是一场灾难。

宫人们恭敬的扶了两人下了车,等着进了内殿明菲服侍着康熙换了常服,又有宫人服侍着明菲换衣裳。

她换了月蓝色偏襟小袄,下面系着素面玉色的长裙,康熙坐在一旁喝着茶,看了看道:“头发就随意的绾个髻就行。”

明菲透过镜子看身后榻上的康熙,见他依旧在品茶,也看不来是个什么表情,便转头吩咐身后的常瑶:“就绾个髻吧。”

王嬷嬷掀起帘子刚看了一眼,就被康熙看见了:“谁在外面?”

王嬷嬷只得进来请了安:“皇上,主子,四阿哥这会还不愿意睡,看样子是在等主子了。”

明菲呆了呆,随即又有些心疼:“这孩子,也真是倔,怎的这会了还不睡,真是…”

明菲的话说了半句,就看向了康熙,康熙摆了摆手:“朕也好几日没见胤禛了,一起过去看看吧。”

明菲笑着谢了恩。

阿宝的住处设在暖阁里,明菲给他屋子里的色调是以蓝色为主,看着轻松欢快,没进去就能听见奶嬷嬷的声音:“四阿哥睡吧,好不好?”

阿宝没有声音。

明菲站在门口看时,炕上的阿宝头是枕在他的老虎枕头上的,小脸朝下,小屁股却撅的高高的,可能是因为坚持的时间长了有些费力,那圆滚滚的屁股还要时不时的摇摆几下。

明菲看的即心酸又好笑。

康熙已经摆手示意宫人们不必行礼。

阿宝的感觉也是很敏锐的,屋子里忽然安静了下去,小家伙将自己的小脸慢慢的露了出来,他的眼睛的看着写满了好奇,眼圈些微的红肿暴露了他哭过的事实,当他看见明菲的时候小孩子纯净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巨大的喜悦,像是突然出现在漆黑的夜晚的光芒,刺的明菲眼睛都酸痛了起来。

阿宝咯咯的笑了两声:“额娘!”

明菲也笑了起来,伸手将他抱进了怀里:“怎么还不就寝?”

阿宝满足的窝在明菲的怀里,表达着他的意思:“等,额娘。”

“为什么要等额娘?”

阿宝已经忘了自己等明菲的初衷,皱着眉头想了想,最终是挫败的摇了摇头:“不。”

王嬷嬷看着已经忽略了康熙存在的明菲,不得不轻咳了一声。

阿宝立马邀功似的指了指王嬷嬷,明菲这才反应了过来,尴尬的抱着阿宝站起了身。

康熙在自己人跟前的肚量很大,并不介意这无意识的疏忽,反倒是极喜欢看这种真情流露的。

他看着阿宝道:“怎的不叫皇阿玛?”

阿宝看了看明菲,明菲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快叫皇阿玛!”

阿宝干净黑亮的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康熙,慢吞吞的叫出了:“皇阿玛。”

康熙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这孩子才这么小点,口齿到是极清楚的。”

明菲漫不经心的道:“妾身听着老一些的人说,这孩子若是说话说的清楚行为动作上就慢,但若说话迟,就刚刚反过来了。”

康熙想了想:“大约是有这么一说的。”

阿宝是真困了,在明菲的怀里没一会就闭上了眼睛。

康熙直看着明菲将阿宝安顿着睡下了,两人才一起出了暖阁。

宫人们已经放好了热水,明菲又亲自侍候着康熙沐浴,净房内热气缭绕,明菲给康熙轻搓着背。

康熙抚在沐桶上,闭目道:“庆复是真打算十年内不续弦?”

明菲手底下不见停顿:“说庆复是个最倔的也不足为过,他有些魏晋风流人的感觉,若是说出来定是会做到的,要是逼急了,他是会做出来傻事的。”

康熙轻叹道:“本想着明年选秀是要个他定个夫人的,即是这样,朕也就不好开口了。”

明菲是好奇康熙给庆复定的人选的,还要立时谢恩道:“也就皇上还时时刻刻念着那再家里混世魔王一样的人了。”

康熙轻笑道:“你一会说他魏晋风流人,一会说他是混世魔王,朕到听的糊涂了。”

明菲轻笑着道:“那魏晋人物都是想走什么就做什么的的洒脱人物,只是他们洒脱了家人却总要受累,就庆复而言他是洒脱了,妾身的额娘可是气的差点晕了过去,这样看来他们可不就是混世魔王一样的人?以妾身看来,做事情总要有个度,要是过了这个度,就不再是美事,与他人而言就是灾难了。”

明菲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康熙的话已经转了:“下药的事情可是查出来了?”

明菲几乎下意识的就恩了一声。

之后忽然就静了下去。

明菲自嘲的笑了笑,乖觉的将自己查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康熙示意明菲不用搓了,自己靠在了桶壁上,明菲垂手立在了一旁,她听得康熙的声音几乎是飘渺的:“朕答应你会处置了秦嬷嬷,只是别在这个时候了。”

这已经完全是命令了,明菲木木的应了声是,她是如何也没有想到,康熙其实是不想她处置秦嬷嬷的。

康熙哗啦一声站了起来,一旁的宫女太监忙上前给他擦拭身上,侍候着他穿上衣裳。

他往明菲跟前走了一步,明菲就往后退了一步。

康熙皱眉站在了原地:“你可是一心想要处置了秦嬷嬷?朕看着你跟太子往常都很亲,当知道太子有多看重秦嬷嬷,在个朕也不是不处置她,只是等太子明年就学了,放了秦嬷嬷回家养老,朕自有法子让太子不知道的处置了秦嬷嬷,她那样的奴才总不能让她活着的,你跟太子的关系也不会变差。”

康熙当真是不介意明菲跟太子的关系好,还是这样的处理不过是个表面的现象,因为在康熙愿意的时候,太子总能知道真相,那么明菲和太子的关系是好是坏,完全就捏在了康熙手里,在他愿意的时候就是好,不愿意的时候就好是坏。

后宫跟朝堂总是有千万缕的联系,明菲从来都知道康熙带她的情分并不纯粹,只是这个时候康熙的话才真正的让她感觉到了冰冷,她就如同是康熙手中的一把剑,在康熙想要的时候总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康熙一句话,前朝后宫就能血雨腥风。

她要努力的克制才能让她的声音里颤抖听起来像是在哽咽:“皇上这话可是冤枉了妾身了,妾身如何就想要处置了秦嬷嬷?若皇上开口说不让妾身处置,妾身绝不会有二话,妾身为的何尝又是自己,还是先前的话,要是妾身不强硬一些,胤禛怎么办?”

她的声音忽的又低了下去:“只是这会又想想,太子是君,胤禛是臣,三纲五常里胤禛也当为了太子让步,只要太子好,胤禛也没什么。”

康熙的回答又一次出乎了明菲的意料,他叹气的轻搂着明菲:“朕知道你是好的,朕…总是想着太子可怜,好不容易有个亲近的秦嬷嬷,朕也不想他小小年纪看惯了生死,心肠太过冷硬,这不是仁君当有的,秦嬷嬷是一定要处置的,这是朕的意思,胤禛也是朕的儿子,朕不会亏待他的。”

明菲忽然就想起了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帝王的心又何尝不是这样,太过飘忽不定,似乎也是不能用常理来猜度的,她回抱住康熙的腰身,像是这样才能让她抓住康熙思想上的一点点尾巴,让她不至于太过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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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提醒

康熙觉察出了明菲的不安,将她抱的紧了几分,摩挲着她的发顶柔声道:“怎的了?”

明菲往康熙怀里缩了缩。

康熙轻笑一声,弯腰将她抱在了怀里:“这时节便是你不冷,朕都冷了,有什么事情上了床在说。”

这话说的太荡漾了,如何就是上了床在说?

宫女们几乎是有些惊慌的低垂下了头。

明菲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将脸埋在康熙的怀里任由康熙将她放在了炕上,听得宫女们悉悉索索的退了下去,才抬起了头。

康熙几乎兜头给明菲盖上了被子,将她整个人都淹没在了被子里,他自个到是很高兴,只明菲趴在被子里不满的撇嘴,随即便是康熙自己也钻了进来。

康熙的心看样子还是很年轻的,要不也不会时不时的有那么一两次孩子气的时候。

他轻笑着咯吱了明菲几下,明菲最最怕痒的人,几乎要尖叫出来,又被康熙搂在怀里,挣扎起来的时候到像是遇上了强徒的弱女子,她笑的眼泪花都出来了:“皇上…表哥…”

康熙看她可怜,到底是收住了手给她掖了掖被子,将她抱到胸前,啰啰嗦嗦的说起了话:“你自来就是这样,胆子是极小的,一有风吹草动都能惊着你,朕到是没看出来这一次是什么事情又吓着你了,只是,毕竟还是有朕在的,总也不会让你吃了大亏,你的心也该放回肚子的。”

明菲在康熙的怀里不适的动了动,她也不知道为何话到了嘴边,却成了这么一句话:“皇上,要是有一日妾身跟宜嫔一样了怎么办?”

康熙放在明菲背上的手恰好停在了明菲心脏对的位置。

他皱着眉头搬起了明菲的脑袋,明菲一直觉得她是不怕康熙的,直到了这会她才知道之所以不怕只是因为从来没有对视,康熙看她的眼神从来都是不一样的,只是这会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了帝王的怒意。

像是火山上下翻滚的岩浆,稍微的异动就能引得天地颜色都暗下去,明菲并不明白康熙的怒意为什么这么大,她听得康熙森森的道:“你这是不信朕?”

信?如何能信?

她甚至不敢看康熙那洞察一切的眼眸,低垂着头道:“皇上问这话的时候又何曾是信妾身的。”

康熙皱眉看着明菲,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也只是偶尔想想,但这一刻他似乎隐约明白了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多费些心思去深究。

他伸手摩挲着明菲的脸庞:“这宫里也就朕你可以信信,别人都是信不得的。”

康熙的手是粗糙的,但也同样温暖,明菲贴着他的手心蹭了蹭:“妾身都明白。”

我们是两只靠在一起相互取暖的兽,你并不敢将后背交给我,却还在要求我一如既往的信任依赖你,这就是王者。

康熙似乎满意了明菲的表现,又一次圈住了她:“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自会知道朕会怎么做的。”

自会知道?大约是要拿命去知道的吧。

在外人看来康熙是个威严但同样温和的帝王,但在明菲看来他的情绪总是和他的思想一样捉摸不透,飘忽不定,他轻声在明菲耳边道:“给朕在生个孩子。”

怎么忽然就想让她生孩子了,她娇羞的道:“这种事情哪里能强求?”

康熙低笑着揉搓着她:“若不做些什么是强求了些,不过这样的事情做了可就不见得是强求了。”

他的火热已经隔着裤子抵在了那幽径口,甚至霸道的往前动了动,明菲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加紧了腿,这突然来的紧致让康熙一声闷哼,猛的往前一挺几乎将自己埋了进去。

明菲往后退了退想都没想就脱了裤子,皇上在这种事情上不会迁就人,他若是急了哪里还会考虑前戏这种事。

明菲利索的动作又惹的康熙笑了几声,却只大手在她的屁股找着敏感点摸来摸去:“你说说,你这一身赛若凝脂的肌肤到底是怎么养的,朕光摸着都觉得有些把持不住,说你是个妖精,你自己说你是不是?”

明菲被康熙挑拨的脸上已经飞出了两朵桃花,一双美目水汪汪的媚人,声音都沙哑诱惑了起来:“皇上,就只知道欺负妾身。”

康熙的呼吸猛的粗重了起来,抱着她的手收紧,嘴唇在她的脸颊上慢慢游移:“恩?朕欺负你?怎么欺负你了?”

他那火热不由分说的挤了进去,却也只是进了一半并不直达。

明菲被他弄的难受,□却是湿了,不满地动了动,呻吟着道:“皇…嗯…皇上坏。”

康熙看着似乎并不是多急,他手慢慢的往上游移,在那两团硕大的白兔子跟前停了下来,慢慢的揉搓,手还在那两颗樱桃上转着圈的挑弄。

越是这样明菲就越难受,但是康熙就是不动。

她回抱住康熙,在他的肩膀上啃咬了起来,康熙戏谑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可是急了?”

明菲心里不屑,明明他自己都已经烫成这样了,还要装着波澜不惊的样子。明菲将自己的兔子往前挤了挤,身子晃动着在康熙身上打圈。

康熙猛的动了一下,终于填满了那空虚。

明菲舒服的叹息时,还能听的康熙从牙缝里挤出的话:“你真是个妖精!”

明菲其实很想说多谢夸奖的,只是真没那胆量,在个康熙一旦爆发,那力量和火热是需要全力应对的…

后宫的女人不管心里怎么滴血,事情该怎么做还是要怎么做,宜嫔的聪敏坚韧在自己的孩子被抱走之后又一次体现了出来,她看上去一点不满都没有,还时不时有那么几句话是谢太后的,太后自然看着她就亲近,她不过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偶尔落下几滴泪,但也因为这种隐忍让人更怜惜了起来,太后甚至还时不时的让她看几眼五阿哥,康熙更是因为她的懂事识大体频频宿在她的宫中。

宜嫔在自己的孩子被抱走之后将所有的利益都最大化了。

天气一天暖似一天,在乌雅贵人生□弱多病的六阿哥的时候,成嫔肚子里的七阿哥已经有四个月了。

后宫里的阿哥渐渐多了起来,胤禛也就不如先前那么显眼了,但依旧是除了太子外最尊贵的一个。

兰馨也终于是出嫁了,在三朝回门时那满脸的娇羞不用问都知道小日子过的很和谐。

小赫舍哩终究是怀上了孩子,明菲让人去看的时候,回来回话说小赫舍哩看着身上的人气重了。

女人但凡做了母亲,终究是不一样的,夫妻两个也总能在孩子出生之后关系比以前和谐很多,只但愿隆科多和小赫舍哩能比以前好一些。

三月时节,平定三藩的大军终于凯旋而归,康熙是太过兴奋,自己在宫里也待不住,头一天晚上就带着王公大臣跑了出去,直到第二日又迎凯旋大军与二十里外,又率出迎诸王大臣、及凯旋王大臣官员等拜天。康熙对于作为主帅的定远平寇大将军和硕安亲王岳乐很是满意,亲自招到跟前问话,又下榻亲自将他扶起,并且让安亲王坐在了自己的左侧,又给有头脸的军士一一赐坐,并赐了茶又奖励了一众军士一番,才回了紫禁城。

显然他的兴奋情绪并没有平复,自己在孝庄跟前说话不行,还将明菲和下面的几位嫔都叫了过去。

康熙朗声道:“朕是没有看错岳乐,他做大将军是最合适不过,运筹帷帐,有勇有谋,最关键的是他自己是个有真材实料的,关键时候能下的了狠心,这平定三藩若是没有他在定是不行的。”

孝庄也高兴,笑着道:“也是你自己会识人,做皇帝就是这样,只要用对了人,什么事情都能事半功倍,皇上这皇上是做的越来越老练了,不过,玄烨啊,你过来些,老祖宗怎的看着你的似乎黑了些,可是出去的时候不顾及,给晒着了?”

孝庄年纪渐渐大了,待康熙越发像是待孩子,每每呕的康熙变脸,还要默默承受,明菲只要一看到这个时候的康熙,心里就要乐翻了天,是皇帝又怎么了,还不是照样有人管着你。

让你嚣张,叫了一堆女人围着你,活该你丢面子!

明菲看着康熙的笑脸意卡在了脸上,脸这回是真的黑了,干干的道:“朕是男子,即便是晒的黑了些,那也无所谓,正好是更有男儿本色,老祖宗不用挂怀。”

孝庄便唉声叹气的道:“唉,人老了,就爱操心这些事情,玄烨可是嫌弃老祖宗烦了?”

明菲看着康熙的脸青了,声音里还不得不充满了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的坚定:“孙儿如何会嫌老祖宗烦?孙儿巴不得老祖宗长命百岁,孙儿好长长久久的孝顺老祖宗!”

明菲幸灾乐祸的笑意瘪憋的她自己脸上的形状都变了。

孝庄满意了康熙的回答,又回头看见了明菲:“贵妃呀,可是照顾胤禛累的,哀家看着你的脸都凹进去了。”

明菲心里立时咯噔一下,忙笑着道:“前几日还摸着身上又长了一圈的肉,如何能瘦了,何况有胤禛在跟前解解闷,妾身就是有再多的忧愁都去了,没了愁思想瘦是瘦不了的。”末了她又嫌弃的道:“那什么人比黄花瘦的境地,妾身也不大喜欢。”

孝庄抚掌笑道:“真真是贵妃一张嘴,直逗人的心窝子,你不说话不说话,一开口就逗的不行!”

荣嫔自一旁接口道:“那也是贵妃娘娘孝顺,想看着老祖宗乐呵。”

孝庄笑着道:“都是嘴巧的。”

孝庄似想起了什么,问康熙道:“哀家模模糊糊的听人说是前些时候因平定三藩已故的湖广提督徐治都是个极其清廉的人,生前为了给将士们筹备军饷欠了不少债务,等着身后去了,虽是有朝廷的赏赐,却也是仅仅只够还了债务,徐治都的儿子也是战死的,她夫人给徐治都办了丧事就去了,留下个刚满两岁的小女儿现如今正是寄人篱下,过的却是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她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哀家听的心里发慌,好好将门功臣最后的下场却是如此凄凉,若这样的事情随处可见,谁还愿意保家卫国,谁还愿意替大清守护疆土?玄烨啊,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千万别小看了这些小事情,给徐治都和他夫人都加个品级吧,让他的棺木荣归故里,那小姑娘哀家听着说是养在京城她叔父家里,哀家看着就这几日传个懿旨让她进来一趟,无论如何不能薄待了功臣之后。”

孝庄这是在康熙为成功得意的时候为他敲警钟,一个帝国的管理虽然战争的胜利能说明帝王的能力,但如何让所有的人都认可,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皇上更需要照顾民众的情绪,这样的皇位才能长长久久。

明菲觉得跟孝庄待着似乎总是能学到些东西,康熙能成长成为千古一帝她的功劳绝对不能抹杀,这样的女子让人不想佩服都难,她们的眼光和见识便是寻常帝王都不能相比的。

康熙这些时日里最着紧的就是战况,徐治都这样的事情都是早早的忘了,被孝庄一提点脸上多少有了些愧色:“是孙儿疏忽了。”

孝庄笑着起身拍了拍他:“你已经做的不错了,将来定是会做的更好!”

这话说的康熙不免又豪情万丈了起来:“孙儿会的!”

孝庄似乎又成了那个迷糊的老太太,转头对明菲道:“小姑娘来了定是要给她些东西赏玩的,哀家不及你们年轻人,不知道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什么,你看着备上些,在个,小孩子家家的第一次进皇宫,哀家怕吓着她,明兰年纪不大你到时候让她也一起来,她是个活泛的,有她在跟前那小姑娘也能轻松些。”

明菲又一次对孝庄刮目相看了,这个帝国的皇帝都要向她屈膝,她却愿意设身处地的为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女考虑,这要是怎样的胸襟和气度才可以有的?

她恭敬的应了是:“明兰是个皮的,到让老祖宗笑话了。”

孝庄连连摇手:“哀家到是喜欢看着皮实的孩子,看着人心里舒坦,小孩子总要有小孩子的样子,整天一声不吭的可不成。”

孝庄转头看了看落地大钟:“也有些时候了,皇上定还有事情,哀家就不留你了。”

康熙也就顺势起了身,带着明菲几人一起离开。

康熙去了养心殿,明菲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对着身后的几人道:“我到是好几日没去看望六阿哥,你们可要去看看?顺路在去看看成嫔。”

这世道做什么都要千思万虑,要不然就把自己搭进去了,明菲身后的几人相互对看了几眼,蕙嫔道:“奴婢今儿身上不爽利,布过不去看望六阿哥和成嫔妹妹了,免得过了病气。”

蕙嫔胆子越发小了,几乎是不常出她的延禧宫的,宜嫔到是一如既往看着是个直心眼大胆的,笑着道:“刚好奴婢也顺路,就借着贵妃娘娘的光一起过去了。”

荣嫔左右看了看:“奴婢也一并去吧。”

其余的人并没有愿意去的。

明菲笑着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哦呵呵呵~~~诅咒举报的人永远木有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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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若瑄

乌雅贵人还没有出月子,几人也并不想进去,只在外面让人传了几句话,明菲对着紫苏道:“告诉你们主子,养好身子才是正经,没得落下什么病根了反就不美了,若有什么缺的只管到我这来拿,不要委屈了自己。{ }&”

荣嫔觉得还是贵妃娘娘会做人,上下嘴皮子一动什么好人都成了她了,看看,即贤惠又大度又和善,真是好都占全了。

六阿哥身子弱,又不能给乌雅贵人养,听得是贵妃来看了,先是心惊后也就平了下去,贵妃想要除掉她,什么办法没有,没必要这个时候在这里做什么手脚,在说在她看来贵妃其实根本就不在乎皇上宠爱哪一个,她在乎的是别的。

她半躺在炕上回了明菲的话:“奴婢都记下了,谢过贵妃娘娘的挂怀。”

出了乌雅贵人的地方,又转道去了成嫔住的钟粹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