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能不答应吗?

她起身向孝庄行了一礼:“妾身谨遵太皇太后懿旨。”

孝庄忽的笑了笑:“你也是个贼精贼精的,行了,下去吧,这事情看着早早的办了。”

明菲又行了一礼,退了几步,又听的孝庄道:“对了,把若萱那孩子接进来住几天,苏沫又想她了。”

明菲又应了是,才退了下去。

慈宁宫外的世界一片燥热,似乎躲都无处躲。

王嬷嬷犯愁的道:“主子是怎么打算的?”

她也没想好怎么办:“走一步是一步吧。”

她也没想到过御花园的时候就跟几乎没带几人的康熙就碰上了,只是荆州都民变了,他还这么有闲情逸致?

康熙身旁就带了三个太监四个宫女,在仔细看的时候,那宫女里还有个卫如雪,成了女人的卫如雪娇艳如桃花,但身上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圣洁气息却依旧丝毫不减,让她那魅惑的气息更加浓烈,连女子都有看呆的时候。

帝王穿着青色的袍子,挺拔的身姿如松柏一般,摇着扇子走动时又看着兰芝一般俊秀风流,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那双深邃黝黑的眼眸微微扫过,便让人不得不臣服。

明菲向康熙行了礼,又等着其他人向她行了礼,她本是想要转身就走的,只是康熙却并不是这个打算:“这会吹了几阵风御花园里到还凉爽,贵妃陪朕走走吧。”

她不得不应了是。

六月的时节正是万物都茂盛的时候,园子里郁郁葱葱的,看的明菲的心情到舒畅了几分,康熙随意的道:“可是刚刚去了老祖宗那?”

“回皇上的话,刚刚去了。”

“老祖宗可是有什么事?”

明菲并不想将这事情这个时候说出来,就只应付的道:“老祖宗交代了妾身几句话就让妾身走了。”

但康熙明显的铁了心的要知道孝庄说了什么:“哦?说来也让朕听听。”

明菲停下脚步:“皇上可容妾身稍后在禀?”

康熙也停住了脚:“你若不说,朕这会就能知道,你便说就是了!”

明菲抬头看向康熙,也只是一眼又低下了头:“老祖宗让妾身劝皇上不要沉迷与美色。”

康熙忽的笑了两声,进了前面的亭子。

明菲也跟着进去了。

康熙在石凳上坐下,看着站着的明菲道:“那贵妃这会便劝劝朕,朕听着了。”

康熙的语气有多生硬,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可是明菲脑海里那原本一直若隐若现的东西,忽然都在一瞬间清明了起来,一切都亮堂了!

她忽的挺直了身子:“即是皇上让妾身说,妾身也就说上几句!”

“十三副铠甲开国至今,大清的江山是无数将士的血肉之躯换来的,前有三藩之乱后有蒙古之患,至今个州县仍有天灾,偌大一个江山皇上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多字,传宗接代虽是大事,但过了只会伤及龙体,累的老祖宗担忧,纵观历史,凡帝王沉迷与美色,都是亡国之兆!”

她说的慷慨激昂,却对康熙越来越黑的脸视而不见。

康熙猛的拍了一把石桌:“大胆!”

一众人都吓的跪了下去。

青砖地面的冰凉从膝盖慢慢的蔓延到了脑子,激的她清醒了些,她这才发现,她因为一时气愤是真的说的过了,原来在她身上也还有冲动这个特质在,只是这不正和康熙的意思?

康熙厉声道:“这话也是你一个贵妃可以随意说出口的?!你这字字句句的意思可是朕这个皇上当的不够称职?!朕不配当这皇上?!”

他大约是真有些气着了,在原地走动了两圈又转头补充道:“贵妃德行有亏,禁足…八日!”

明菲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一字一句的道:“谢主隆恩!”

康熙看着明菲的样子,忽然之间似乎也醒悟到了什么,竟一时有些发怔,呆了片刻摆了摆手:“行了,退下吧,今儿就算头一天。”

佩环和王嬷嬷忙上前扶起了明菲。

康熙站在原地看向明菲渐行渐远的背影,一时之间忽然觉得那背影竟是说不出的苍凉孤寂,但那纤细的背影挺的笔直又傲然,倔强的看着人心里发疼。

康熙不自主的摸了摸心口,听得卫如雪唤他,转头在看时,那原本天仙一样的样貌忽然就平平了起来,甚至丝毫找不到原本就吸引他的地方在,他只是觉得心有点疼又点酸,满心满眼都装了别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两人感情的转变点在一次出现了,谁能猜出康熙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打算,不要把他想的太好也不要想的太坏,他对明菲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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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菲怔怔的坐在屋檐下的竹椅上,王嬷嬷的声音里几乎带了哭腔:“主子,这可如何是好啊?”

一会又道:“主子今儿到底是怎么了,怎的就说出了那样的话,皇上如何能不生气,就是太皇太后的懿旨,主子也不能说起话来不管不顾啊?”

她看了王嬷嬷一眼,躺在竹椅上看向了远处的天:“嬷嬷没有看明白,我却看的明明白白,今儿我也就只能这么做,若不然谁知道后头还有什么事情跟着了?”

王嬷嬷愣了愣:“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明菲微微眯起了眼睛:“皇上这一步棋从很早就开始下了,我却是今儿才惊醒了,皇上那样的人物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被一个卫如雪迷住,太皇太后因为先帝的事情也就轻而易举的被骗了,以为皇上真就被迷住了,自己劝了几次劝不动,又想起了我,皇上大约是早算好了太后会叫了我来劝他的,一听得太皇太后叫我,自己就等在了路上,还特意带了个卫如雪想激怒我,逼的我说出了那样的话,只是在外人看来,这事情怎么看都是我用词不当惹怒了皇上,皇上禁我的足也就名正言顺了,任凭外人一点蛛丝马迹都瞧不出来。”

王嬷嬷呆呆的道:“皇上这样?…”

明菲自嘲的笑了笑:“皇上是个帝王,怎么会愿意自己的后宫里有个一家独大又有子的贵妃在,那样他睡觉都睡不安稳,他是名正言顺的打压我,给钮钴禄氏腾出立足的机会,自然还有敲打佟家的意思在,大约还是有别的什么我并不知道的事情在的,若不然他也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

王嬷嬷还想说什么,明菲摆了摆手:“嬷嬷不用说了,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多留意着些四阿哥。”

王嬷嬷只好静静的退了下去。

日头在一点一点的偏西,她坐在这里看的时候就如同刚来的时候她看的情形一般,高高的宫墙看出去似乎还是宫殿,遮的天都剩下了一点,她那时候就在想,真的要在这里过一辈子了?

这个时候她还在想,真的就要在这过一辈子了?

她忽然就有些向往宫外了,大约等到阿宝当上皇上的时候她就真自由了,可是那个时候已经老得只剩下含饴弄孙的情趣了,什么想头都没有了,她的人生已经开始了完结倒计时,她回想起来的时候会怎么说,“我这一辈子啊,就是在那高高的宫墙里度过的。”

一想到这她就开始焦躁,她从椅子上起来慢慢的站在院子中间。

天很高远,有着别样的自由,可是属于她的自由了?而她到底该求的是什么?

她也不知道在院子里到底站了多久。{ }!

佩环在明菲的身后轻叫了一声:“主子,太皇太后让若萱小姐过来看望主子了。”

明菲转头看向佩环,点了点头,自己依旧坐到了椅子上。

因为生活条件好了,刚满了三岁的徐若瑄脸上明显的有了婴儿肥,身量也一起高了。

明菲并不让人在跟前侍候,赐了坐让徐若瑄在自己跟前坐下。

徐若瑄的声音还是小孩子特有的稚嫩可爱感,只是语气听着一点也不像个孩子。

“贵妃娘娘的事情,奴婢刚刚听说了。”

明菲看了这小姑娘一眼,这也是个极聪明的,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皇上待贵妃娘娘是真好。”

明菲冷笑这看了她一眼:“却原来也是个蠢物。”

徐若瑄看着丝毫不在意:“贵妃娘娘难道没有想过,皇上为什么连太皇太后也要一起骗?”

明菲脸上的神情凝重了起来:“你这孩子,这样的话又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徐若瑄淡笑道:“这样的事情局外人一眼就看透了,我如何就看不来。”

明菲面上不变,心里却有些暗暗吃惊,这位前世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高人,连这种事情都猜出来了。

她打量了几眼徐若瑄:“即如此,你便说说吧。”

“皇上之所以要骗太皇太后,无非就是让太皇太后觉得他自己待女子都不过如此,即便贵妃是不一样的,他也会因为另外一个女子给贵妃厉害瞧。”

剩下的话不说明菲也明白,只要孝庄觉得明菲在康熙的心目中并不是特别的,康熙待明菲也不过尔尔,明菲在后宫独一无二的地位才能保证住。

这样看来,孝庄那时候说的几句话也不见得就是全是真的,因为先皇的事情在前头挡着,她还是在提防明菲的。

只是明菲却还有些糊涂:“即要我独一无二,为何还要为钮钴禄开路…”

徐若瑄到笑了一声:“帝王的疑心重这无可厚非,想要后宫三足鼎立,即是为了太子更是为了他自己。贵妃娘娘什么都好,就是太不把皇上当个人看了,是人都又七情六欲,难道贵妃还看不出来皇上是真喜欢贵妃吗?想要娘娘在后宫的地位无人能敌,那也不过是为了自己一片心罢了,皇上这一步即定了宫里的局面,安了自己的心,以后娘娘的日子自然会越来越好过的。”

这一番话说的明菲忽然就明朗了起来,只是却下意识的将什么“为了自己一片心”这样的话就给忘了,因为她从来都不相信。

明菲忽然就很想问问徐若瑄,你前世到底是做什么的?虽说是旁观者清,只是这一通分析下来这般让人信服,这也不是个一般人物就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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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菲从来没有想过,康熙是喜欢她的,但是如果不是喜欢,又如何解释在她被禁足之后忽然跑过来又是安慰又是表明的心迹的原因,这么做的种种原因数来数去还是落在了喜欢上,只是这样的想法让她很焦躁,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这种焦躁如何而来。

哄睡了阿宝,徐若瑄还不愿意去睡,待在明菲跟前用眼神笑话她。

明菲已经洗漱了,换了衣裳,坐在床边还有些发愣,她看了看依旧没走的徐若瑄道:“你今晚便留下吧,我一个人闷的慌。”

徐若瑄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留下来得意思,反问了一句:“留下来?”

明菲已经起身吩咐佩环多添了一床丝被:“陪我说说话,你年纪虽小,说的话我到是极喜欢听的。”

徐若瑄一时瞪大了眼睛:“睡一起?!”

明菲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这孩子,这么大惊小怪的是什么意思?”

徐若瑄干笑道:“奴婢,奴婢是觉得吧,奴婢睡像不大好,怕扰着了贵妃娘娘休息。”

明菲弯腰抱起了她:“这你便不用担心了,你这样的小身板就是想影响估计也不容易,即便影响了,本宫恕你无罪就是了,不用怕。”

她的一双小短腿还兀自扑棱了几下,恰好扑棱掉了一双拖鞋,明菲轻易的将她扔到了床上,依稀还能听见徐若瑄嘴里的嘀咕声:“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明菲笑了一声,自己也上了床,佩玉和佩环放了床帐下去,又吹了大灯也就悉悉索索的退了下去,明菲因为想跟徐若瑄说话,也没要人守夜。

屋子里虽放了冰盆,还是有些闷热,明菲从被子里摸到徐若瑄动手给她脱起了衣裳:“小孩子家的容易长痱子,不能捂着,都脱了吧。”

徐若瑄用力挣扎了几下:“我不脱!”

明菲好奇的道:“咱们都是女子,你怕什么,我见你是小孩子才动手给你脱的,给你脱了我也是要脱的。”边说着她声音低了下去:“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我夜里睡觉不怎么喜欢穿衣裳。”

徐若瑄结巴道:“不,不,不喜欢,喜欢穿衣裳?”

就这愣神间,那几件衣裳都被明菲给扒了下去。

明菲又悉悉索索的给自己脱了起来,外衣裤子,肚兜亵裤一同都被堆在了床头,那清幽的香气猛的就浓了起来。

徐若瑄这么安静明菲到诧异了起来,往她跟前挪了挪:“可是哪里不舒服?”

她一时又想,徐若瑄是个古代的女子,大约是她这样豪放的举动吓着她了,不免又转移话题。

徐若瑄悄悄的往后挪了挪。

听得明菲道:“我仔细想想,你说的竟是对的,皇上大约是真喜欢我的。”

离那香气远了些,徐若瑄才觉得自己的思维又正常了起来,轻声道:“皇上喜欢你是好事,你怎么?”

明菲停了下来:“我还是不大放心,咱俩挤一挤吧,若是让外人听见了就不好了。”

她边说着不由分手的连着被子将徐若瑄抱到了自己的跟前,脑袋跟她挤在了一处,面对着面说起来话。

徐若瑄一时之间连呼吸都没了,那白玉一般的的胳膊还放在她的肩膀上,离的这么近,夏日的被子又极其薄,她几乎都能感觉到那团柔软,血液霎时句冲上了脸,她红了个透,这世道不一样,女子都是越来越放得开了,难不成还流行起了裸睡?

明菲还在轻声说话,这个时候听起来就似乎是耳语一般了,大约就是站在床边也未必听的清楚。

“你这么聪明的人物怎么就不知道了,帝王的爱有几个人消受的起,在说皇上那样的人物,想起这事情我竟只觉得害怕。”

徐若瑄这会的思维有些混乱,说起话来也是颠三倒四的:“这个没什么好怕的,你是贵妃他是皇上,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把自己身子摆正了就是了。”

明菲有些不满:“我可能忘了你是个孩子,这会应该是困了,听听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皇上是太理智了。”

徐若瑄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渐渐调整了过来:“皇上虽说是理智,可你看他今儿前头罚了你后头就自己颠颠的跑了过来,可见皇上他还是个有真性情的男子,若是只剩下理智了,他何苦来看你,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帝王不是会轻易动心的,只是若动了心就轻易难变,皇上对你的喜欢你只要用的恰当就是极好的事情。”

明菲轻笑道:“听听,像是多知道皇上的心思一般,细细想想历史上的那些宠妃,我可不觉得皇上喜欢的有多么一如既往。”

徐若瑄嗤笑道:“你如何就肯定,那宠妃就一定是皇上最喜欢的?”

这话到问住明菲了:“这到也是,说不定不过是个靶子了?”

“这话就说到点子上了,后宫里永远都需要一个靶子,为皇上想要护着的人遮风避雨。”

明菲忍了又忍,话还是出口了:“你到底是谁?”

黑暗里的沉默让明菲以为徐若瑄生气了,只是隔了好一会徐若瑄稚嫩的声音有响了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后不会高兴的,所以今儿就先不说了,以后等我愿意了在告诉你。”

明菲暗暗的撇了撇了嘴,只把这话当成了徐若瑄不愿意说的借口。

徐若瑄又道:“你如何看来的?”

明菲早想好了说辞:“我还有个庶妹,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明明已经死了却又活了过来,活过来后以前的什么事都忘了,性子都变了,还多了项别的本事,只这样的本事我是如何都不信的,却偏偏应验了,我是如何也不能明白的,只最近她生了一场重病,昏迷了好些时日,在醒来又是将这段时间的事情忘了,只记得她上一次重病之前的事情,连性子又变了回去,我让人打问过一些得道高僧,便就明白了,原来世间还是有这样的事情的。”

徐若瑄怔了好一会:“又变回去了?”

“是又变回去了。”

“你不怕?”

明菲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我从来不怕这些,还是极喜欢的!”

徐若瑄也笑了一声:“你人前的时候看着那么端庄,怎的这个时候调皮成这样了?”

明菲嘟着嘴道:“这只能说明,我这会是高兴的。”

“你在宫里不高兴?”

“也不算是吧,但终究是不敢太放肆。”

小孩子的肉手,拍了拍明菲的手:“会好的,皇上这么喜欢你。”

明菲叹了一口气:“但愿会好吧。”

孝庄这个时候也睡不着,苏沫站在她身旁道:“都这会了,老祖宗还是歇了吧。”

孝庄的手里虽在捻佛珠,但却是一会快一会慢,显然是心不在焉:“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玄烨竟为了卫如雪关了禁了贵妃的足,即便是贵妃真说的过了些,可也不能…”

苏沫在孝庄身旁坐下:“皇上年纪大了,自己的主意也就正了,大约是不喜欢有人在他跟前指手画脚的,不过还不是去看了贵妃吗?可见皇上也不全是被卫如雪迷惑了。”

孝庄顿了顿:“玄烨今晚有没有招幸钮钴禄氏?”

“皇上今晚到是谁也没有招幸。”

孝庄又急了起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还不快些扶着钮钴禄在宫里面立起来?拖的越久就越不好!”

苏沫慢慢的给孝庄顺气:“老祖宗,玄烨毕竟不是先帝,您大可不必如此的。”

一提起福临,孝庄的脸上忽然有了狠色:“哀家不能让玄烨像了他皇阿玛,哀家就这把老骨头了,拼得没了性命也要治了那些妖魔鬼怪!”

明菲的禁足在宫里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即便大家都看的幸灾乐祸,但心底深处还是不免有些恐慌的,一个卫如雪可以让皇上罚了贵妃,她们这些人可不就是想被怎么样都行得?

钮钴禄氏在承乾宫得了这消息,思索半天才悠悠的道:“皇上竟然急切至此。”

身旁的大宫女月如轻声道:“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钮钴禄氏接过她手中的酸梅汤喝了一口道:“你看不出来吗?皇上从开始就在给我铺路,打压了贵妃让我尽早在宫中立足。”

月如不解的道:“主子怎的不高兴?”

钮钴禄氏叹气道:“怎的能高兴起来,我能想到的贵妃也能想到,以佟家现如今的势力佟贵妃的位子稳着了,在说佟贵妃毕竟在宫里经营了多年了,即便是我立足了,得罪了佟贵妃日子也好过不起来。”

月如笑着劝解道:“主子自来就是极聪明的,未必就不是贵妃的对手。”

钮钴禄也笑了一声:“算了,不说这些了,你拿了针线过来,我做上几针,静静心。”

七月的时候成嫔也要生了,不过成嫔怀孩子中间竟是一点波折都没有,顺当的让人怀疑,不过结果出来大家都恍然大悟,原来更狠的在这了。

七阿哥天生脚骨畸形,虽变行不是很大,但太医断言七阿哥定是不能正常行走。

在古人看来,天生畸形那是因为德行有亏上天在示警,皇上的儿子畸形那就是在说明皇上这个皇上没有做好,品行有亏。

康熙看了这样的儿子,只觉得完美的前半生狠狠的被打了一巴掌,连洗三宴都不愿意给七阿哥办,成嫔的待遇一落千丈。

明菲那日到还在成嫔的宫里细细的看过,这种畸形不是因为饮食的问题,就是因为空气的问题,时日久了,长久的浸在有毒的环境中,引起了胎儿的基因突变造成畸形,这是绝对有可能的。

她完全是下意识的认为成嫔是遭了人暗算。

成嫔的宫里并没有特别的地方,只有两盆长的很茂盛的万年青,她还仔细的看了看,也没有从那上面看出什么异样的东西。

她的嗅觉一向灵敏,也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她又不能动手去搜,也就无从判断这到底是什么造成的。

荆州的事情还是三藩的残党余孽煽动的,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来去也就一个月善后工作都处理了,但端亲王和亲王福晋竟是在这场战乱中齐齐丧生,只余下十五岁的新月格格和一个八岁的阿哥。

即便是异姓王,算起来也是半个皇亲国戚,格格和阿哥怎么也不能流落在外面,大军回朝中孝庄就叫了明菲,钮钴禄氏和其他几位嫔在跟前商议。

明菲是怎么都不愿意沾新月的边:“还是住在西三所合规矩。”

钮钴禄看了看孝庄的神情道:“贵妃娘娘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两个孩子新丧双亲,要不还是安排在谁的宫里照应着点好。”

孝庄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明菲今儿的反应迟钝了些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还是钮钴禄说了出来。

看样子,贵妃是不怎么想收留新月格格了。

她看了眼钮钴禄氏,这都入宫一个月了,趁着照顾新月格格说不得还能帮衬她一把,便点头道:“就是不知道放在哪个宫里好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