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应了是。

出去道:“皇上让咱家去给德妃娘要个太医,德妃娘娘是跟着奴才一起过去,还是…..”

德妃连忙道:“自是跟着公公一起过去。”

又磕了头谢恩:“谢皇上浓恩,奴婢就知道皇上一定不会不管奴婢的。”

明菲眯眼看着德妃,是在她跟前显示康熙对她的不一样?

康熙在里面听得了到又开始想着明菲现在是个什么神情,大约是又打翻了醋坛子了,他自己又轻笑了几声。

钮钴禄这一胎确实生的极其费力,为了保住孩子稳婆们往往都会有一些比较特殊的手段,这样会对母体有较大的伤害,孩子却能尽快的生下来,保证孩子的健康。

十阿哥生下来的时候足有七斤四两,因为在钮钴禄的肚子里待的时间长了些,都有些泛青,稳婆拍了两遍他才哭出了声,声音到还是响亮的。

生完孩子钮钴禄立时就是大出血,太医都在跟前候着,各种汤药都上了阵,月央一直在一旁道:“主子,您一定要好起来,您生了个阿哥,没了您十阿哥怎么办?您一定要好!”

大约是钮钴禄的命数真没有到头,血慢慢的止住了,虽然不知道最终能不能救过来,至少这会的情形不算差。

明菲得了消息嘴里念了声阿弥陀佛。

康熙看着她道:“她都使了那样的手段了,你何必这会给她念佛?”

明菲摇了摇头:“我只是为了那条生命念佛,跟那到底是谁的命没有多大关系。”

康熙笑了笑:“朕听得有些糊涂。”

又去逗她:“朕以前竟不知道你是个醋坛子,这会了还不高兴?朕为什么要让李德全去要人,难道你不知道?”

明菲斜睨了一眼康熙:“皇上哪里看出来我不高兴?我好着了,皇上可别随便的给我起名字,我不是醋坛子,我是佟明菲。”

“听听,酸的都倒牙了,还说自己不是醋坛子,这气性大的,别以为你怀着孩子朕就拿你没办法。”

明菲帕子一拿,沾着眼角委屈的道:“看看,我什么都没说皇上就扬言要收拾我,我要是真做了什么,皇上大约就要想着,这是要把佟明菲清蒸了还是红烧了?这个,朕还是要好好想想的。”

康熙笑这揉搓着她:“朕真是小看你这张嘴了,竟是利索成这样了,行了朕认输,都是朕的错,说说,要什么,朕赏给你。”

明菲又笑了起来,看着康熙道:“十阿哥刚生下来,皇上还是去看看吧。”

康熙收起了笑意淡淡的道:“朕一想起钮钴禄的那毒招,就多一眼也不想看她。”

“孩子没错的,那是皇上的孩子,皇上去看看吧,钮钴禄的身子也弱,皇上看看了,下人也不敢随意的疏忽,总不能像八阿哥一样也吃亏才是。”

康熙叹了口气,亲了亲她的额头:“你总是这么心软,什么事情都愿意替别人想,算了,朕去看看吧。”

孝庄也去看了钮钴禄,见着康熙在跟前心里也是高兴的:“只要钮钴禄挺过这一关就行,能好起来的。”

康熙应了一声。

孝庄又去逗十阿哥:“这孩子壮实,比四阿哥生下来那会还瓷实,以后身子定比四阿哥结实。”

康熙心想,十阿哥如何能跟明菲的胤禛相比,但还是跟着恩了一声。

孝庄看他兴致不高,便道:“遇上什么事了?”

“无事,老祖宗身子不好,也不要这么操劳了,十阿哥有下人照顾着,孙儿送着老祖宗回去歇着吧。”

孝庄看着十阿哥一切都好,钮钴禄的情形也不算太差,也就不打算多待着了,又除嘱咐了下人些话,才跟康熙一起离开。

路上孝庄又问康熙:“皇上打算给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

名字这事情他到是还没有想:“等钦天监拟了名字过来,孙儿在选一个就行了。”

孝庄笑着道:“也是。”

又想起历代帝王里面有几个有康熙这么多子?更高兴了起来:“哀家前些年的时候总还担心孩子不好养,怕皇上的子嗣单薄,这会在看到是哀家多虑了,多子多福,皇上的福气大着了,大清国定能在皇上手里繁荣强大起来。”

康熙笑着道:“借老祖宗吉言,定就是这样的。”

孝庄笑了几声,又咳了起来。

康熙担忧的道:“老祖宗以后不要这么操劳了。”

孝庄摆了摆手:“哀家的身子哀家心里清楚着了,活不了几年了,能在活着时候看到大清国泰民安,哀家也没有什么遗憾的。”她叹了口气又道:“哀家做放心不下的到是胤礽这孩子。”

孝庄在康熙的人生道路上,即是祖母是母亲又是父亲,更是他帝王之路上的导师,即便有的时候他会对孝庄做的有些事情不满,但也只是不满,孝庄在康熙心目中的地位永远无人可替代。

说到死亡,他即使已经有了心里准备,还是觉得心里冰凉了一片:“老祖宗不用担心,朕还在了,不会亏了胤礽的。”

孝庄摇了摇头:“哀家知道你不会亏了他,哀家担心的是这孩子太单薄了,以后的路不好走,更何况那孩子性子被咱们养的傲了些,说不定以后冲撞皇上的时候也有,皇上可能包容他?”

“这孩子是朕一手养大的,朕都给他换过尿布,把过屎,当了阿玛又当额娘,他的性子朕最清楚不过了,即便是冲撞了,朕也就是罚他写个字,跪上一会,事后什么都过去了。”

孝庄叹了口气:“但愿吧。”

作者有话要说:对文文做几点解说

胤禛带八阿哥包扎伤口,让康熙觉得胤禛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八阿哥要跟胤禛玩胤禛拒绝,是为了在康熙心目中树立自己不是个热情的愿意跟过多人交往的人,这是在为了以后做铺垫,等这些阿哥们长大了,康熙最防得就是阿哥们跟大臣结交,就是跟兄弟之间也不会愿意看到一个人跟所有人都打的火热。

德妃打听到康熙在就过来找明菲,是因为觉得只要康熙知道,明菲就不敢无故推脱,因为明菲在怎么样都不愿在康熙跟前树立起一个无情无意的形象,就算真的明菲不管还有康熙在,谁都可以不把六阿哥的命不当回事,康熙这会至少是不会的,也许在德妃看来,她更希望明菲拒绝,这样既坏了明菲在康熙心目中的形象,自己的孩子也能得救。

要命

虽是贵妃生孩子不用惠妃这几个做什么,但是人多嘴杂,操得心思一点都不少,一回来就累的靠在榻上不想动了。

只是一会长春宫里就传出来了话:“皇贵妃说照顾八阿哥的下人太不尽心了,让惠妃娘娘看着处置。”

惠妃还是一头雾水,在听的下人没有管好八阿哥,让八阿哥自己跑了出去受了伤,还被皇上和皇贵妃都知道,她气的什么没有力气的事都忘了,嚯的站起来道:“让那些贱人都滚进来!都是一帮废物!”

打头的奶嬷嬷进来,刚刚跪下,就被惠妃狠踹了一脚,她自己待八阿哥还是很不错的,出了这样的事情让皇上怎么想她?她这担的就不是自己的罪过!

她怒火上了头,又将八阿哥身边的大宫女扇了几巴掌,才气息不稳的坐了回去,对身边的人道:“好好教教他们规矩,教完了全都送进慎刑司!”

八阿哥被门槛挡在了外面,站在门口楞楞的看着一贯温和高贵的惠妃动手打人,看着跟他说了最多话的奶嬷嬷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甚至不敢求情告饶。

惠妃看到八阿哥的时候,那眼眸里的怨毒一闪而过,冷冷的道:“八阿哥今晚的晚膳就免了,让他记着以后不准随意出去。”

这个年纪的八阿哥只知道他的晚膳没了,他会饿肚子,却并不知道他成长的道路上将会有更多的悲哀和无奈,让他总有太多的不得不。

胤禛虽是去阿哥所看了看,却也没有特意选哪一个,就住在了三阿哥的隔壁,吩咐了下人给他打扫收拾。

明菲看着胤禛指挥着下人收拾自己的东西,终归是不舍的:“你去了阿哥所了,以后过来看额娘的时候就不多了,你一个人住着额娘总不放心,你虽看着沉稳,但到底年纪不大。”

胤禛示意佩玉扶了明菲在榻上坐下:“儿子能照顾好自己,而且,只要有空会回来看额娘的,儿子到是不放心额娘。”

明菲笑着道:“额娘都是大人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胤禛的目光移到了明菲的肚子上,明菲五个月的肚子几乎比六个月的还大,御医把脉后认定肚子里至少有两个,这还是个至少。钮钴禄贵妃一个十阿哥都生的那么费力,至少两个孩子生起来那才是真让人担心。

“你可是忘了一件事情了,额娘自己有办法。”

胤禛这才想起额娘还有空间在手,他到是真的多少放心了些。

执棋从外面进来轻声道:“主子,四阿哥,奴婢打听着皇上是打算将十阿哥挪到宗人府,等着贵妃身子大好了在挪回去。”

明菲皱眉道:“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太皇太后宫里的小太监跟前得来的。”

胤禛诧异的道:“皇阿玛这又是什么意思?”

明菲摇了摇头:“帝王的心思哪里能说猜来就猜来的,若要挪总是有原因的,再个这种事情总会给我说一声的,现在也就是先这么说着,总要等着十阿哥过了洗三,出了满月在说,若不然孩子太小天又冷也不敢随意的挪。”

她也想不来康熙这样的用意是什么,但总有深意的。

阿哥搬住处也有钦天监的专门算了日子,挑了良辰吉日将胤禛挪到了阿哥所,又正式拜了师傅,就跟着太子,大阿哥,三阿哥一起进学了。

明菲的要求很简单,决不能超过太子,刚开始可以当倒数第一,毕竟年纪太小,在往后所有的一切保持在第三就最好,即不会显眼,但又明确的表示是优秀的,虽然年纪是最小的。

康熙下了朝就去了上书房,四个阿哥都摇头晃脑的读的清脆响亮,在看胤禛也是坐的笔直一点也没有刚进学疲累的样子,见了康熙进来众人都起身行礼,康熙坐下后示意众人免礼,又去问上书房的师傅:“今儿个四阿哥刚来,表现的如何?”

师傅忙道:“四阿哥学的都是极快的,奴才教一遍他就懂了,也能很快的都记下。”

康熙点头叫了胤禛到跟前:“你背的是什么?”

“百家姓。”

“师傅教了多少,可都记下了?”

“教到常姓了,都记下了。”

“背一遍。”

“是。赵钱孙李,周吴郑王,…郝邬安常。”

胤禛背的很流利,字正腔圆。

“可知道这里面的酆字如何写?”

胤禛摇了摇头:“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不会。”

康熙点头道:“刚来就能记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但你也不能自满,里面的字你也并不认识,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聪明但也当好学。”

胤禛认真地应了是,退到了一边,康熙又考了太子,见太子答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很是满意,心情也大好:“就当这样,什么都要刨根究底才能学到真学问,做天子的学问也是这么学来的,但也不能自满。”

太子也应了是。

在去问大阿哥和三阿哥,大阿哥一向不喜欢读书,得了康熙的训斥也不觉得有什么,三阿哥喜文,一贯表现的不错。

几个儿子的总体表现不错,康熙一高兴将上书房的几个师傅都夸奖了一番,胤禛进上书房的第一日,上书房的气氛很轻松。

太子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小小年纪确实很不错,以后好好表现。”

胤禛应了是,又道:“我额娘还总是念叨太子,说是太子怎么也不过去看看她。”

太子狭长的凤眼,笑的像一弯新月,年纪渐长很多事情不用别人说他自己也能看的清楚,很多事情自己也能分辨,在去想皇贵妃对他的情形就觉得确实难能可贵,是真是假他还能分辨出,只是正如索额图所说的,佟家的势力之大,要么争取到手,要么就摧毁,留给哪个兄弟都是对他的威胁,他在看明菲就总觉得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他点头道:“孤有空了定会去看看的。”

大阿哥在一旁接腔道:“四弟,你骑马不错了吧?等下晌午了跟哥哥比比如何?”

胤禛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也只是刚刚会骑,并不敢跟大哥比试。”

大阿哥鼓励着道:“就只试一下,没有什么的。”

胤禛还只是摇头。

大阿哥没耐心,又觉得无趣便就丢开了。

明菲在屋里走一走,又歇一会听着宫女弹会琴,却总是静不下心:“佩玉,你说四阿哥这会在做什么?”

佩玉笑着道:“主子今儿这话都读问了多少遍了,您就只当着四阿哥还在侧殿的书房里就行了。”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他到底是第一次进上书房,也不知道昨晚上睡的好不好,饭菜可口不,下面的人尽心不。”

佩环道:“咱们都有人专门敲打了阿哥所的人了,给那些人十个胆子也不敢怠慢了四阿哥的,在说都收了好处了,都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做事的。”

王嬷嬷也道:“主子还是多把心思放在现在的肚子上才对,四阿哥那不会有差错的,若不然就奴婢过去顶了四阿哥身边的苏嬷嬷,照应着四阿哥如何?”

明菲原本是有这个打算的,只是胤禛不愿意,说是相比起来明菲更需要人照顾。

孩子到底是大了知道疼娘了。

清朝的皇子等下了学,也就是晚上七点的时候了,胤禛确实是觉得累了。

明菲让胤禛带了一坛子的水,对外面就说是明菲接的露水,让他喝着明目清肺,也只胤禛知道那里面都是空间水。

回了阿哥所,苏培盛立马吩咐了下人侍候胤禛洗漱,又在羊脂玉的小杯子里给胤禛倒了半杯子的空间水。

水下了肚子,是熟悉的暖洋洋的感觉,又一会就消了疲劳,又觉得精神了起来。

跟几个哥哥念了一天的书下来,他才知道他自己原本的什么聪慧跟几个哥哥比起来也并没有多明显,尤其是太子,虽是年纪比他大,但讲起学问来能这样的深刻清晰,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也才知道他要做的还有很多,他做的也远远不够。

他只用了几口饭,就在炕桌上看起了书。

苏培盛在一旁将灯芯拨了拨:“主子,要奴才去跟皇贵妃回个话吗?皇贵妃这会定是很挂念主子的。”

四阿哥放下了手里书:“到底是你机灵,我竟是差点就忘了这事了,快去跟我额娘好好的说说,就说我什么都好,让她别记挂,只要照顾好自己我也能安心读书。”

苏培盛应了是。

见着苏培盛出去,胤禛又拿起了书。

胤禛的教养嬷嬷都是明菲亲自挑,也就是明菲的人,一般情形下都不敢为难胤禛,若是别的阿哥了,这个时候大多都是要受教养嬷嬷管教,做什么都不能有一点出了规矩,被有头脸的教养嬷嬷责罚都是有的。

阿哥们也都有严格的作息时间,并不能说多晚睡就是多晚睡,只胤禛到底不一样,嬷嬷们也不敢多言,百家姓他是早就学完了,上面的字也都认识了,去上学也只是温习,他现在已经在看四书了。

钮钴禄的身子似乎慢慢的在往好养,但太医的意思好的希望不大。

十阿哥满月她自然也要过去,她托着自己六个多月的肚子,在钮钴禄对面坐了下去。

就像是一朵快要枯萎的花,少女年纪的钮钴禄完全没有血色没有精气,蜡黄着一张脸,蔫蔫的靠在靠枕上,强撑着跟明菲说话。

她看明菲的眼神真不一样,或许当初德妃说的话她愿意相信更多的是因为她自己早有觉察。

“还是皇上体恤妾身,知道妾身这身子照顾不好十阿哥,特意的挪到了宗人府,怕慢待了十阿哥。”

明菲浅浅的笑着道:“谁说不是了,皇上是个极好的皇阿玛,妹妹生十阿哥,太医都到了妹妹这,恰好六阿哥又是发了高烧,德妃自己不去要太医,求到了我这,我还没有说什么了,皇上直接就让李德全来这要了个太医,这样看来皇上心里就是装着所有阿哥的,八阿哥前几日被几个奴才慢待了,皇上知道了也是很气愤,那几个奴才都被处置了。”

你不特殊,你的孩子也不特殊,你完全没有炫耀可以炫耀的东西。

明菲很少这样戳人心窝子的说话,她总是浓不淡,远远的看着,似乎连开口的时候也很少,虚弱的钮钴禄被明菲的话哽的,气息也有些不稳。

明菲挪到钮钴禄跟前轻柔的给她顺着气:“你这身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十阿哥在宗人府养的时间长了,难免就跟你不亲,你可要争气些。”

钮钴禄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即便是要好,没个三年五年的也养不回来,明菲的话听着说的贴心,但每一句都是往钮钴禄的心上插刀子,她脸颊都涨红了:“妾身自然能早早的好!”

明菲低头给她拉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做了那样的事情还想着好?你以为皇上放得过你?”

她像是吹了一口极寒的气,钮钴禄被冻的都哆嗦了起来,咬牙道:“皇上为什么不会放过我?!”

明菲坐直了身子,又是那云淡风轻的样子:“我是皇上的表妹,妹妹不是,还有个原因,你不是心理很清楚吗,何必来问我?”

她像是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又笑了起来:“自欺欺人可不是个好习惯,妹妹还是改了的好。”

陷入爱情的女人有时候真的很难理解,她这会关心的并不是明菲所说的她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她关心的是爱着的这个男子为什么会为了另外一个女人不放过她?

明菲有些怜敏的看着她:“你这样聪明的,竟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你不死谁死?

钮钴禄的脸上泛起了异样的潮红,明菲关切的道:“妹妹可是哪里不舒服?我早说了妹妹这身子不易操劳,不用特意的起来的。”

边说着她又起了身:“我还是走了的好,你自己好好的养着,刚刚进来的时候我看了看,十阿哥长的极其壮实,虽然不大爱哭,但看着也不算不机灵。”

十阿哥大概是在钮钴禄的肚子里瘪的时间久了些,确实看着不像别的这么大的孩子机灵,就是眼神似乎都有些发瓷。

人人都知道,但都没有告诉钮钴禄。

钮钴禄听出了明菲的话外音,拉着一旁的柳月道:“皇贵妃刚才是什么意思,怎么就叫不算不机灵,十阿哥到底怎么了?!”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也高了起来。

柳月赶忙道:“主子,皇贵妃这话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十阿哥好着了,是个极其聪明机灵的,那双眼睛可有神了。”

钮钴禄掐着柳月的胳膊:“你胆子到不小,竟敢撒谎?!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十阿哥到底怎么了?快说?!”

柳月见躲不过去,终于跪下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钮钴禄牙关紧要,眼一翻,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钮钴禄□又大出血了,御医太医们都到了跟前,只说是受了劳累,情绪又有波动,情形很不好,已经可以准备后事了。

好好的满月宴乱做了一团,福晋们都站在外面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做,明菲即是病人又是孕妇,一边让人去回了孝庄一边就出了承乾宫,她在也做不了什么,在那也是添乱。

回了长春宫,她去观音像前拜了拜,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拜什么,或许只是为了拜一拜。

她摸着肚子静静的坐在窗前,十一月的天气阴沉沉的,眼看着变了天就要下雪了,因为她身子弱她的寝殿内都是极暖和的,红罗炭烧过之后没有一丝烟味,还有些淡淡的橘子清香,窗外偶尔吹过的寒风,还能卷掉几片没有落干净的树叶,这样比起来,这屋内简直舒服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叹息一声。

她紧了紧身上披着毯子,又慢慢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没了钮钴禄,这后宫又要乱了…

十阿哥满月宴上钮钴禄出了事,乱哄哄的好些时候才平复了下去,外命妇们都出了宫。

康熙去看了看,又过来看明菲,见她呆呆的坐在窗前,脸上带着浓浓的哀伤,他轻手轻脚的在明菲身边坐下:“出了何事?”

明菲转头看见身旁做的是康熙,眼里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皇上我是不是很坏?”

康熙怜惜的把她揽在怀里:“你怎么就坏了?”

他那里帕子给她擦眼泪,柔声哄她:“御医说了你不能哭的,快收了眼泪。”

“我对钮钴禄说我是皇上的表妹,皇上待我自然好,皇上说,是不是我说了这些话她才会成这样的?”

康熙停下手里的动作:“你对她说这些做什么?”

“她自己先前话里话外的说皇上待她不一样,我一时…我就说了后面的话。”

康熙叹息的给她理了理鬓发:“不过几句话而已,说了便是说了,无事的,太医也说了是操劳了些才成这样的,你别想这么多。”

明菲忍着泪水道:“但我怎么想都觉得跟自己有关系,若真是因为我,我该怎么办,我从来也没有想过有一日我的手上要沾上别人的血,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