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会知道,她就只是想要离开这个后宫而已,只是康熙在的地方又怎么会没有后宫。

明菲还是沉默不语。

两人之间的气氛凝滞了,康熙的心里烦躁起来,他一方面想不过是明菲犯了小女人性子,他不必理会,一面又觉得若真的置之不顾的话,可能会发生难以挽回的事情,他最终起了身,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光洁的青砖地面上还能看见跟着他一起晃动的影子,他忽的道:“三天,三天后朕给你答复,可好?”

这个答案完全出乎明菲的意料,其实不管康熙根本是无视她这些话还是强势的挽留她,她可能都会做出些别的事情,只是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她也只愣愣的点了点头。

这就像是个小插曲,完全没有在继续影响下去,明菲一边给康熙按摩,一边说起了下午的事情。

“净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清官都难断家务事,我可是一天到晚都断的是家务事,还是自己的孩子的,难保就有了私心在里面,我可是极喜欢宪琳那只猫的,她就是让我扔我也不不乐意。”

康熙闭着眼睛听着,听她的语气很有些不耐烦,忽然就觉得明菲想出去转,未尝不是想躲开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的,他的心情就比先前好了不少。

“安琳即没有事情那就算了,也是她自己不听话,怪不上别人。”

“可不是?宪琳可是交代的清清楚楚的,出了事了就怪别人了。”

她啰啰嗦嗦的跟个怨妇一般,却让康熙越加高兴,他喜欢真实的明菲,就是这些碎碎念他都听得欢喜。

康熙沐浴之后躺着等明菲,明菲每次都慢,身上一会抹这个一会抹那个,康熙曾经专门看过一次,也没能从头看到尾,做了别的事情了,但不得不说明菲的皮肤能到现在就这么好,还是明菲下了大力气的保养的缘故。

沐浴出来的明菲眼睛雾蒙蒙的,肌肤娇嫩的似乎碰一下就能出水,她擦干了头发,顺路吹了灯,摸索着上了床,天气热,两人也就只在肚子上搭了条毯子,面对面的躺着,近的交换着呼吸。

“想好去哪了没?”

“想出去爬山,活动活动胫骨。”

“高一点还是矮一点,险一点还是美一点?”

“也不要太高,不然的话没力气爬上去,也不要险的,还是美景多一点的好,又不是出去探险的,不能总让自己绷的紧紧的。”

康熙轻吻着明菲的嘴角:“五台山如何?”

“没去过,想来也是不错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明菲会突然觉得烦躁,突然想离开,主要是因为她发现她的心已经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了,她害怕她会陷进去,她自己在逃避

山上

夏末的五台山上树木依然苍翠挺拔,只是比这时节开始多了几许风雨之后的沧桑,蜿蜒的山道上,来来往往到有不少的行人,有衣衫朴素的挑担挑夫,也有摇着折扇的文人墨客,更有穿着富贵的大家子弟。

山道上有六人明显是一行,最前面走有两名侍卫,中间走着的一男一女看着当是夫妻,这两人衣着得体虽不是极其名贵的衣料,但举手投足之间能看出定是大户人家出行,男子穿一身赭色暗纹长袍,手里拿着把折扇慢慢的给一旁带着帷帽的女子扇风,看着风景时有天地尽在胸中的霸气,在看自己身边的女子时又是万种柔情,或遇上路不好走的时候,揽着女子的腰身前行,女子虽看不清样貌,但声音低柔婉转,身材玲珑,想着也当是个美人,这两人后面还跟着四人,也当是下人。

这六人中中间走的一男一女自然就是康熙和明菲了。

明菲怎么也没有想到康熙那三天之后的答案竟然是,收拾好了手头的事情只他带着明菲一起出行,就去五台山。

明菲怎么可能答应,康熙这可算是微服出巡,若是出个什么意外她哪里担当的起?

只是康熙决定的事情又有几个人劝的回来?又过了十天,朝堂之事暂由太子掌管,议政王杰书和大学士阿兰泰共同辅佐,若遇不可决断的大事可快马加鞭通知他由他决断,然后带上根本没有什么准备的明菲,悄然出了紫禁城,一路奔向了五台山,康熙也不急着赶路,有时候还会在中途停上一两天,让明菲散散心。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走了,明菲又记挂宫里的几个孩子。

康熙给她摇着扇子,笑着道:“要出来是你,出来了又记挂孩子。”

只是不可否认,连日来的游玩明菲不但丝毫不显疲惫,只看着双眸越加明亮,连说话的语气都比在宫里的时候俏皮了几分,这种认知让康熙觉得高兴又有些烦躁,即便明菲压制着不在他面前表现,他现在也清楚了明菲并不喜欢皇宫的生活,不喜欢又怎么办?难不成真能让她在别处一直“养着”?就是这一次能单独陪着她出来也只费了巨大的心思的,一年里最多也就十天半个月的能陪着明菲出来走走。

他想让明菲高兴,但总不能就一直陪着她不回宫吧?

他叹了一口气,见着兴奋的明菲越走越快,不得不加快了步伐跟着她:“天这么热,你累不累?要不要歇会?”

明菲可是一点都不累,但是回头看了看李德全和桑枝,两人已经疲惫的不成样子了,她便只得道:“去前面的树下坐一会吧,是有些累了。”

她明显的听到身后的李德全和桑枝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不远处山道旁的的桐树下还坐着几个歇脚的挑夫,见着一行人过去,石头上坐着的甚至下意识的就让开,自己蹲在一边,这到让明菲不好意思了,桑枝快步上前去用帕子擦了擦,又铺了两大块帕子,让康熙和明菲在上面坐下,李德全忙将水壶递了上去,让康熙和明菲喝,一旁的四个侍卫目光犀利的盯着几个挑夫,那几个挑夫被看的发毛,担起担子,转身就走,这四个侍卫又是两个巡视,两个坚守原地。

明菲摘了帷帽,笑靠着康熙:“这可真厉害,一句话都不说就将人打发走了。”

康熙接过她手里的帷帽将她的脸挡着,将水递给她:“喝一些。”明菲接到手里抿了几口,又给了康熙,康熙到不嫌弃是明菲用过的,喝了几大口给了李德全。

已经走到半山坡了,可以看的很远,轻风拂面带着属于原野的自然和清新,抚慰着被这尘世渲染的心,这样似乎连心都得到了释放,明菲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真好…”

康熙却不接话,也只是看着远处。

这时节周围爬五台山的人倒是不少,又一会下头嘈杂的厉害,看的时候就见是个穿着打扮极其富贵的公子带着他的友人漫步而来,但因为带的人众多,山道都堵了。

领头的公子年纪不大,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及耀眼的大红色胸前还带着金灿灿的长命锁,一看就是极受宠爱的富家公子,但一脸的猥琐相,气色不佳是个纵欲过度的摸样,明菲知道自己的貌美,不想惹起什么不好的事情,接过康熙手里的帷帽,理了理垂下来的帷子将帽子带好。

只是哪里知道不过转瞬之间的事情,竟也被那不远处的猥琐公子瞥见了样貌,立时就惊呼了起来:“哎呀!那边竟是坐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快快,过去跟佳人一会!”

按理说明菲真不用怕,但是这么一堆人不偏不倚的就找上了她到底是意外还是另有内情?她往康熙身后躲了躲,康熙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透过帷子她还看的见康熙沉下来的脸色,两个侍卫立即站到了前面,冰冷的盯着走过来的一群人。

猥琐公子带着狐朋狗友走了过来,山道上的人都逼退到一旁,依稀能听到有的人道:“又是县太爷家的霸王出来了!”

“可怜了石头上坐的那女子了…”

猥琐男在侍卫前面站定,对着侍卫后面的明菲道:“佳人何不露出真容相见?小生何金贵这厢有礼了。”

这何金贵全身上下露着一股纯天然的猥琐之气,说出这么文邹邹的不要脸的话,恶心的明菲差点吐出来,她撇过脸眼不见心不烦。

奈何何金贵是个极其自恋的人物,他只当明菲是害羞了,又对着康熙行礼:“这位可是小姐的高堂…”

明菲眼皮子一跳,这可是犯了皇帝忌讳的话…

何金贵话音未落,康熙一掌猛的拍在两人坐的石头上,震的明菲晃了几晃,话音几乎是后槽牙里挤出来的:“找死!”

前面的侍卫一听这话,立马如脱缰的野马一般蹦了出去,一脚就将何金贵踹飞,后面的家奴见状都涌了上来,康熙出行带的侍卫绝对是以以顶百的人物,上来的人不过会点三脚猫的功夫,侍卫们兵器都不带用的将所有人都挡在三步开外。

康熙身上散发着冷气,拉着明菲就起身,疾步前行,明菲在这个时候可不敢触康熙的霉头,低着头一路小跑的跟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打架的两个侍卫都跟了上来了,康熙才放缓了脚步。

他清了清嗓子道:“爬山到是个体力活。”

明菲立马道:“谁说不是了,若是体力不好不够年轻的哪里爬得动?”

李德全给康熙摇着扇子道:“可不就是夫人说的这话,主子身强体壮,根本就不是那些瘦的跟麻杆似的人能比的,在加上主子阅历丰富极显成熟,气度上就不是那些毛头小子能比的!”

明菲都快给李德全鼓掌了,听听这话说的,康熙是因为阅历吩咐了所以显的成熟,成熟是什么意思,成熟就是面相上看着老么!其实,不是咱老,是咱太沧桑了。

康熙的脸色果然好转了几分,明菲拉着康熙的手,往他跟前靠了靠,轻声道:“今儿给夫君惹麻烦了,妾以后在不露这张脸就是了。”

康熙叹了一口气,握了握她的手:“走吧,上去先歇下再说。”

“只是,今儿毕竟跟着县令的公子起了冲突…”是不是还是回避一下,不过说了一半她就停下了,康熙怎么可能回避?

康熙淡淡的道:“这个娘子不用担心,为夫自有打算。”

打算?会是什么样的打算?今天的事情,或许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五台山上有寺庙,已经有人早早的就给康熙和明菲收拾好了下榻的地方,建在山上的寺庙雾霭蒙蒙的时候总显得比别处更多了几分灵秀,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李德全服侍着康熙洗漱,明菲也刚刚洗漱完,趁着桑枝不注意喝了些空间的泉水恢复体力,见着康熙显得很沉着,就知道或许还有些什么事情会发生,她走过去在康熙身边坐下,慢慢的给他揉着肩膀:“夫君…”

康熙拉过她的手亲了亲:“本是想着带着你好好转转的,哪里知道中间出了这样的事情….”

明菲笑了笑:“夫君的心意已经让我很高兴了…”

正说着,门外忽然出现了个黑衣人:“主子,来人了!”

康熙恩了一声,那黑衣人又霎时不见了。

康熙牵着发愣的明菲起身道:“穿好衣裳,朕带着你这个时候下山回宫吧。”

明菲抿了抿嘴:“是。”看来事情真的不简单。

她并不知道康熙所谓的下山回宫是怎么回事,桑枝快速的侍候着明菲换好衣裳,从屏风后面出来,明菲隐约都能听见山门外嘈杂的声音,康熙是神情严肃,见着明菲了才微微缓和了几分,有个侍卫上前将屋子里的拔步床床柱子上镶嵌的红宝石用力按了下去,那床从中间裂开,露出一个通道,两个侍卫打头走了进去,康熙牵着明菲的手也跟着走了进去,前头的侍卫已经点起了地道的灯火,干燥又干净,灯台上的油也满着,若说不是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明菲如何也不会信的,或者这一次来五台山就只是个诱敌出洞的法子吧…

弯曲的地道一直走的是下坡路,康熙一直沉默不语,明菲也安静的走着,空荡荡的地道里只听的见走路的声音和因为疾步走路有些粗重的喘息声。

康熙走着走着猛的停了停,又快步走了起来,显然他一直在思索事情,这会从自己的思路中抽身出来才注意到了身旁的明菲:“这一次事情耽搁了,等上些时日朕在带你好好转转。”

明菲笑了笑:“只要皇上有这个心意就好了,我也已经出来转过了,还惦记着宫里的几个孩子,以后的事情以后在说吧。”

她似乎说的很有礼,但未进五台山之时的亲密忽然消散了不少,他只得将她往自己跟前拉了拉:“朕说到定会做到的。”

他顿了顿又道:“开始的时候是一心带着你出来游玩的,刚上路就有了动静,这才布置了一番,一会出了地道就直接回宫。”

明菲的心又五味陈杂了起来,她往康熙跟前靠了靠,点了点头:“皇上怎么说就怎么来。”

刚才的疏离感似乎又消散了,康熙笑了笑忽的道:“今儿走了这么久了,你定是累了,过来朕背你吧。”

看情形康熙真是有恃无恐,明菲连连摆手:“我并不累,皇上不必如此,还是赶路要紧。”

康熙根本不让明菲多说,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带到背上,像是甩了一麻袋的麦子放到背上一样。

康熙的背宽阔又温暖,他走路又极稳当背了明菲呼吸丝毫没有乱,明菲趴在他背上他一说话明菲的耳朵就跟着嗡嗡,明菲只得抬了抬头。

“你怎的这么轻,朕背着你跟没有似的?”

明菲搂着康熙的脖子,轻笑着道:“大约是料到皇上要背着我赶路,说以自娘胎里就生的轻了些。”

康熙又笑了起来,空荡的地道里极清晰。

“你若累了就趴在朕的背上歇一会,要出地道还要一会。”

“嗯…皇上真好…”

明菲一句话似乎给了康熙无限的动力,康熙脚下越加快了,跟着的李德全暗暗叫苦,皇上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下坡路停止之后又是一段长长的平路,出口已经不知道是距离五台山多远的一家山庄里,马车马匹和路上用的东西都备好了,康熙放了明菲在马车上自己也跟着上去,桑枝和李德全坐在车辕上,十六个侍卫翻身上马,护持在马车周围,马鞭响起,马匹快速出了庄园,向京城方向驶去。

马车颠簸,康熙将有些犯迷糊的明菲搂在怀里,给她搭了条毯子,好让她睡的安稳些。夜里只有点点的星光亮在天边,康熙漆黑幽深的眼眸闪着渗人的寒光…

作者有话要说:瓦的男主在忠犬得道路上越走越好了O(∩_∩)O~

太子废,大阿哥圈禁

康熙还未回京就连发出数道密旨,着议政王书杰□皇太子,内大臣费扬古捉拿索额图。

皇太子和索额图的政变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完全夭折。

原本想要掩人耳目,让众人认为康熙被五台县令用大火烧死,连带皇贵妃一起身亡,皇帝即已身亡太子自然是要即位,哪里知道康熙刚出宫就看出了他们的计谋,五台山上的寺庙内又有皇太子并不知晓的后手,寺庙大火连天,又有乔装的士兵四处把手,索额图等人只当康熙已经身亡,放松了警惕。

太子很烦躁,抓着索额图道:“你怎的让人放火了?不是说了不能伤着我皇阿玛吗?!”

索额图皱眉道:“太子不要天真了,若皇上活着,太子如何即位?太子不要忘了,皇上现在对太子诸多不满,皇上即可以立太子自然也可以费太子!”

太子一怔:“办法多的是,你何必对皇阿玛下狠手?!”

索额图耐着性子道:“自古废太子没有一个能善终的,这件事情太子脱不了干系,皇上若活着隐患太多!太子只要当好皇帝好好的治理天下,皇上在天有灵也会高兴的。”

“可是…”

“太子不用可是了,天色不早了,早些歇下才是正经。”

外面忽然传来了争执声,索额图不满的道:“何人在外面高声喧哗?”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议政王杰书和费扬古当先走了进来。

索额图见涌进来一堆侍卫都配着刀,凶神恶煞,眼皮一跳:“大胆!见了太子为何不跪?”

议政王只一挥手,侍卫们上前立时擒住索额图和太子。

太子惊骇的道:“你们这是造反!”

杰书冷笑道:“太子莫不是在说自己?”

“你?!”

费扬古道:“太子不必惊讶,皇上已经赶了回来了。”

索额图腿脚一软,若不是被侍卫夹持着已经坐在了地上:“皇上…皇上…”

“皇上自然早早的就知道了。”

索额图眼一翻晕了过去。

内部政变知道的人并不多,但皇上外出回归,立时昭告索额图是天下第一罪人说他结党营私,密谋造反又教唆皇太子,打入大牢即刻问斩,与索额图一起参与造反以及索额图的门人又一次被大清洗,大批官员纷纷落马,太子旗下势力几乎全部倒台,太子被□咸阳宫。

朝堂不稳定,康熙的情绪也很不对,即便他一直对太子诸多不满,但太子毕竟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竟是一心想要他的命,这种感情上的背叛让康熙很不稳定。

“朕到要问问,他的心让狗吃了?!”

只说了几句话,康熙又成了这个样子,在地上烦躁的来回走动。

明菲叹了一口气:“太子不是这样的,他对皇上的一向孝心可嘉,即便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当没打算下狠手的,还是索额图撺掇的。”

康熙吸了一口气道:“你不必给那孽畜求情,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

明菲起身拉着康熙的手,慢慢的揉着:“皇上冷静一些吧,事情即以出了,总要往前看的,身子重要。”

康熙将明菲揽在怀里,嗅着他身上的清香,这香味奇异的安抚了康熙,他叹息了一声道:“朕定是前一世造了什么孽了…”

康熙情绪渐渐好了,亲了亲明菲的脸颊又去了养心殿,朝堂大动要处理的事情多了去了。

康熙走了一会,胤禛便来了。

明菲披了个披帛,靠坐在榻上,胤禛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那个那拉家的云荔,莫不是脑子有病,竟跟宜妃搭上了线,一心要做我的格格!”

这时期敏感,多余的事情不能有。

明菲轻敲着桌子道:“跟费扬古沟通了没有?”

“那云荔不知羞耻的对我看来看去,费扬古又不是瞎子,哪里会看不出来?!”

到是第一次有人将胤禛气成这样。

明菲轻笑道:“查出来她们是什么打算了没?”

“八月十五宫中设宴中秋赏月,骗我跟云荔见面,然后有肌肤之亲,被众人瞧见。”

“她们可是打算着让情形看起来更像是你强迫云荔?”

“自然便是这样,到时候宜妃当面质问,要我纳了云荔。”

明菲冷笑道:“她打算的到好,那个云荔还是留给五阿哥好一些。”

胤禛淡淡的道:“儿子自有安排。”

太子被□,高兴的人太多了,但谁也没有大阿哥喜不自胜,他情绪激荡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上书房内几个儿子侍立在一旁。

太子跪在下首。

康熙看着他冷冷的道:“你好本事!”

太子痛哭流涕:“皇阿玛没事真是太好了!”

康熙冷笑道:“你这无君无父的畜生,到了此时还要做戏?!”

太子道:“此事跟儿臣无关,都是索额图私下干的,当时知晓儿臣吓坏了,皇阿玛,皇阿玛你要相信儿臣!”

康熙一脚将太子踹倒道:“你还狡辩,你以为朕不知道?你以为朕就不会查?朕走的当夜你就已经跟索额图密谋了!你冤枉?朕含辛茹苦为你费尽心血,想你生母早逝生怕你受一丝的委屈,万般事情都为你安排的妥妥帖帖,你出了天花朕陪着你一起去外面养病,你得风寒了朕担心你守着你彻夜不睡,朕怕朝臣不尊重你,索额图安排你的仪仗跟朕相差无几朕也准了,老祖宗重病在即,你却与其他女子**,生生气死了老祖宗,老祖宗临去时还在为你求情,朕就是在气也给你压了,你□无耻强了养心殿的水蓝儿致使她吞金而亡,朕想你还年幼也给你压住,你跟三阿哥比武一拳下去能打的他在床上躺一个月,你可将他当你的兄弟看?!朕让你治理大清经济,到头来你给了朕个空国库!朕一再给你机会想你总能知道悔改,国库银子借了出去,你就在要回来,你推三阻四丝毫没有自己承担的意识,竟是推给了胤禛!朕是瞎了眼了才会宠你这么多年!宠到头来你竟要的是朕的命!朕挡了你的路了!”

康熙越说情绪越激动,说到后来自己也落了泪下来,捂着心口跌坐在椅子上:“大学士阿兰泰拟旨,二皇子胤礽无君无父,无德无能,犯上作乱,即日起废掉太子之位…”

太子跌坐在地上鼻涕眼泪的哭求道:“皇阿玛,皇阿玛儿臣知错了!皇阿玛饶了儿臣吧!”

康熙气的手直抖:“拉下去,圈禁咸阳宫!”

太子被拖下去的时候康熙觉得自己的心被挖掉了一块,几十年的心血付诸东流,最疼爱的儿子最后却如笑话一般成了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

大阿哥觉得自己的时机来了,皇上这个时候是最厌恶太子的时候。

“皇阿玛,太子如此大逆不道竟是想要了皇阿玛的命,这种心思歹毒无君无父的人天地都不容,也不用脏了皇阿玛的手,儿臣就可替皇阿玛动手处决了太子!”

康熙的心在一次跌进了冰谷,一个想要父亲的命,一个想要兄弟的命,这就是他养的好儿子,好,都好,都不错!

康熙将一叠奏折兜头扔给大阿哥:“畜生!别当朕不知你的心思!你以为太子被废你就能有机会,你生性鲁莽愚钝,谁都能当重任就你不行!要胤礽的命!他是你兄弟你也能生出这么狠毒的心思!与畜生无异!”

“即日起大阿哥革掉御前行走,在什刹海圈禁!”

大阿哥一瞬间从最高处跌落,脑子都空白了起来:“皇,皇…”

“拖下去,朕不想看到这畜生!”

大阿哥渐行渐远,康熙似乎全身的力气被用尽一般,瘫坐在椅子上,长长出了一口气,想要站起来却眼前一黑跌了回去,众人见着情形都是一阵惊呼。

“皇上!”

“皇阿玛!”

前一秒还是风光无限,下一秒就可能身首异处,这个世界是王者的世界,只有站在最顶端才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

太子被废大阿哥的忽然被圈禁,带给了人太多的震动,但最要紧的是康熙的老年病因为这些儿子们提前到来,气血上涌,右手发抖,在不能随意操劳,要按时按时作息好好养护。

康熙嫌吵并不让多余的人在跟前。

明菲扶着他起来,给他慢慢喂刚刚熬好的皮蛋瘦肉粥,他喝了半碗便不大想喝了。明菲给他擦了擦嘴:“多喝些吧,多喝些我陪皇上去外面走两圈。”

康熙不满的道:“你如今到是管着朕了,这不许那不许,喝便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