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即使她在乎,她又能如何?哭天喊地,祈求老天吗?都没用,所以只能坦然的面对。

“主子,有人”赶车的车夫突然警告,马车却没有停下前行的脚步。

端木的嘴角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眼神中闪过冷冽和狠绝,这就是皇室中人的人生,高贵的表面下,隐藏了多少血腥和生命。

“跟着我,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害怕吗?”端木槿明温润的语调不变,墨玉般的双眸莫测高深,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冷月对他的这个问题感到好笑,没有想到他也会问出此问题,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哈哈,好一个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端木突然的豪爽大笑,让冷月心惊,在身临陷阱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发出如此轻松的笑意,这是成竹在胸,还是诱兵之计?

“停车,本王今天就要看看,今天本王的命是不是就要留在这里了?”端木槿明已经从容的下了马车,冷月很想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但是她却知道自己如果那样了,那么将会成为端木的负担或者成为一个无谓的牺牲者。

没有说话,短兵相接的声音已经传进了马车,看来应该是拿准了端木的行踪,专门派出的死士,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车外的端木根本就不用动手,面前的蒙面人已经被另一群人挡住了,端木只是看着蒙面人群,冷冷的,一语不发。

不过片刻,双方都死伤过半,可是蒙面人却没有退却收手的打算,端木看着地上为保护他而牺牲的侍卫,眼神更冷了。

“主子,先走吧”紧紧跟随着他的车夫说道,这种情况,他们最好趁早离开,要不端木槿明真的会有危险的。

“查出他们的身份”端木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重新钻进了马车,一语不发,此时的他全身上下都是怒火,可以焚身的怒火,以及痛惜,越来越多的侍卫为保护他死了,他面临的刺杀次数也越来越多,大家都迫不及待了吗?

冷月静静的坐着,她多少能了解端木槿明的感受,他现在需要的是冷静或者是发泄。

“在我的房里是没有人敢欺负你,可是却有更多的人想杀你”端木槿明这句话算不算是他原先不想带她一起走的解释。

“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她已经是再三从死亡线上活下来的人了,对生命,不知道是看得重了,还是看得开了。

只要能够生存,她就会抓住机会,可是如果面对死亡,她并不害怕恐惧,只不过又是一场轮回。

厮杀声已从听力范围内消失,如此精彩刺激的生活,她何其有幸啊?

“以后,除非是本王房内的人拿进来的东西,否则就是饿死渴死,你也不能吃喝”面对这样的冷月,端木槿明只觉得好像又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了,所以他不希望她早早的就把小命葬送了。

“冷月明白”对于这样的端木槿明,冷月是感谢的,毕竟他是好心提醒自己,但是也为他拥有如此的人生而无奈。

这人各有命,不是谁都能轻易改变的。

一路的狂奔,冷月终于尝到了晕车的滋味,但是却一直隐忍着呕呕欲吐的反应,牢牢的抓着马车的座椅上的垫子,不要被颠簸出去。

就在冷月想开口叫停的同时,马车停住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冷月掀开车幔,人已经跳了下去,蹲在车边吐了个稀里哗啦,差点没把黄疸给吐出来。

吐出了秽物,冷月终于轻松了,只不过喉咙一阵阵辛辣的感觉,真想漱口。

站起身子的冷月这才发现,他们的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口,客栈已经被身着禁卫军服饰的侍卫团团围住,端木槿明应该已经进去了,只有车夫在门口等着她。

正文 第84章

“姑娘,里边请”车夫是一个年轻的壮士,看来也是一个侍卫之类的。

冷月淡淡的点头,跟上车夫的脚步走进了客栈的门口,却在进门时看到了侍卫们那诧异厌恶的眼神,头一次,冷月感受到了外貌对于人的重要性。

看着空无一人的客栈,冷月大概知道,这客栈应该是被严密保护起来的了,应该是接到了端木槿明被袭击的事情,才赶来接应的吧。

端木槿明的房间里,一个阳刚俊逸的男子正和端木槿明坐在桌边商谈着什么?

冷月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可是车夫告诉她的就是往这儿来啊,站在门口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进来吧”端木槿明看到了门口的冷月,停下了和那男子的话语交谈,命令到。

“是”冷月无奈的跨进了门口,静静的站到了屋子靠后的角落,没有出声。

“作为一个丫头,要明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端木槿明的话语摆明了提醒冷月,她好像不合格。

“是”冷月领会了其中的意思,赶紧上前,为他们倒上了热茶,这才退后,她该记住自己的身份,要不迟早还是会出事的。

“王爷,她是?”男子看到冷月那脸上恐怖的伤疤,随感震惊和疑惑,但是却没有常人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嫌弃,这让冷月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她是我以后的贴身丫头,冷月,来见过定远侯公孙奕霖”端木简单的介绍了公孙奕霖的身份,这侯爷的地位也不知道是什么?

“奴婢见过公诉侯爷”冷月低着头走到两人面前,低声但很清晰的说道,同时给公孙奕霖行了个屈膝礼。

“免礼”公孙奕霖也很诧异端木槿明竟然会向一个丫头介绍自己的身份,这是不是太过怪异了点,但是他却聪明的选择了沉默,没有点破。

“王爷,现在大臣们对大启国两位王爷亲临边关的事议论纷纷,皇上也在等你回宫拿主意,这主战和主和的弄得整个朝堂乌烟瘴气,就不知你是怎么看的?”公孙奕霖问起了现在大辽国最关心的问题,他也想听听明王爷的看法。

“本王觉得他们是小题大做了,本王听说,之所以两位王爷亲临边关,只不过是因为林将军提出了有建树的提议,这才让他们知道了林将军不止能安邦保国,还有这雄才伟略,特地来实地观察的”端木槿明倒是看得很清楚,大启国虽说是富饶强大,但是也不是一个爱战的国家,再说了,几十年以来,两国一直相安无事,怎么可能会突然爆发战争呢?就算是要开战,这军用物资都得准备吧,比如像是征兵,囤积粮食,订购衣物,以及最重要的就是大量的购进生铁,制作兵器,可是这些现象好像都没有发生,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开战呢?再说了,开战也必须师出有名啊,两国间和平友好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摩擦,开战的理由又会是什么呢?

“我到不这么认为,这大启国地大物博,土壤肥沃,气候适宜,近年来百姓生活安定富裕,是最适合进行战争的时候,相比之下,我大辽国,土地贫瘠,百姓贫困,不管从那方面都差大启国很远,如果大启国发兵进攻的话,我可以泄气的说,大辽国是多灾多难”公孙奕霖的话,虽然有些悲观,但是却是最客观的事实。

两国的国力相差太远,在生产力落后的年代,战争的必胜条件就是军队,兵器和军粮,只要保证了这些的供应,那么那方有优势,那方胜利的把握也就相对要高一些。

这大启国和大辽国一旦开战,必然是一方到的阵势;但是大辽国却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山多,地势复杂,占有了先天的优势,适合于打游击战,当然古时候是没有这种战术的。

反正如果真的发生两国战役的话,想赢的也不会赢得轻松;输的也会坚持的很狼狈。

“你对这大启国突立储一事怎么看?”端木关心的是这个,怎么说这睿王爷和安王爷要相对年长一些,再者两个都是闻名全国的王爷,睿王爷不管是文才武功都算是优秀的,更何况还从小就受到皇上特殊关照,而安王爷可是打小就有神童的称谓,虽然因痴病的耽搁,但是也不乏支持者,当然比起睿王爷是相对势力薄弱了一点。

而这位被立为太子的九王子,打小默默无名不说,也没有什么建树性的表现,更何况年龄尚小,就不明白这大启国皇帝立太子的事情怎么这么的突然仓促?难道是大启国发生了宫变?

但是也不可能啊,这睿王爷和安王爷难道就没有眼线吗?这双方的支持者难道就不会阻止吗?

怎么想好像都想不明白啊。

“立太子一事很正常啊,辽国不也到了该立太子的时候了,任何可能都会发生,不是吗?”公孙奕霖反问端木槿明,这皇室纷争,不止出现在一个国家,每个国家都是一样的,大启国不例外,大辽国当然也不列外。

“是啊,你说这谁的胜算会大一点,这睿王爷,安王爷,还是当今的太子?”端木槿明问道,他对大启国也挺感兴趣的。

“这个实难定论,论个人实力,旗鼓相当,当今太子可能还要弱一点,但是论势力,就不好说了,在立场未明之前,谁也不知道谁是谁的?”公孙奕霖客观的分析,其实每个国家都有探子在别国,这些震惊朝廷内外的大事,是瞒不住的,所以别国国内发生的事情,公开的消息,那么本国也可以同时收到。

其实若按照个人实力来说的话,当今的太子是最有优势的一个,虽然年纪小,但是却具备了所有当上皇帝所必须的特质;睿王爷虽然优秀,但是却自视甚高,不接近民众,容易好高骛远,行政和实际不太符合;安王爷虽然聪明决定,忍耐力超强,但是却自卑和自负同时存在,这样的人,是不可能真正做到务实的看问题,解决问题的,并且容易多疑,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即使成了皇帝也不会是一个仁君;

冷月听着他们之间的商讨,自己也在心里对他们三人做了一个比较,得出了和他们截然相反的结果。

当然若是按照背后的实力来看的话,睿王爷应该是最强大的,因为他的支持者是当今的皇上;安王爷经营着自己的人脉,这冷月就不大清楚了,但是也绝对不会在少数;至于当今的太子,冷月没有看出来,从他胆敢救下她,她就知道他的能耐绝对不容小觑,但是具体有多大的能耐,她不知道,而这次他被立为太子,她多少知道,他有那个能力,在皇宫中翻云覆雨,只要他想,也就是说他的势力可能已经遍及皇宫的各个角落,庞大而深远。

看着他们杯中的茶水见底,冷月赶紧上前添加,这动作稍微有点笨拙,毕竟这伺候人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做呢。

“冷月,依你之见呢?你觉得这大启国的形势如何?”公孙奕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还真让冷月有点意外,但也不至于惊慌失措。

“侯爷取笑奴婢了,奴婢那懂这些啊”冷月微微一怔之后,连忙说道,这才像是措手不及的表现。

“冷月,你就别谦虚了,大胆的说吧,明王爷身边的丫头可都是些聪慧女子,别倒了明王爷的门面啊”公孙奕霖似真似假的说道,却看了一眼端木槿明,刚才他还以为这端木槿明收的女子,都是才貌皆备者,这女子容貌已毁,即使不毁,也不算美女,那他还想肯定是才华了得,所以才由此试探,却不想这女子不但无貌,更是无才,这多少让他有点失望。

“王爷”冷月只好无奈的看着端木槿明,就怕自己的无能真的有损他的威名。

“别紧张,侯爷也只是从不同的角度理解一下,也许我们看到的角度不同,那么看法也就不同,从你们女人的角度看来,觉得那个可以?”端木槿明并没有为难冷月,但是也没有让冷月逃脱问题,只不过换了个说法,这王爷真是一只狐狸,玉面狐狸。

“奴婢没有听说过大启国的几位王爷,但是奴婢以为,以为不管谁当太子,都有当太子的特点”冷月的话听起来含糊懵懂,可是却有一点是他们没有想到的,那就是既然太子能立为太子,这说明什么?

说明太子有自己的势力,大过睿王爷和安王爷的势力,否则怎么可能在两位劲敌的眼下,不见血的成为了这未来皇帝之人选。

一语点醒梦中人,冷月的话让两位扩开了思考的角度,有些东西不能只从表面去判定,这在自己身上会考虑,怎么去看别人的事情时反而不会了。

“冷月这话说得巧,太子能为太子,有怎么样的特点,就比如当今的大启国的太子?”公孙奕霖还是不放松,本来倒是觉得她是一个无颜无才的女子,可是听了这一句话后,乍听是感觉有点含糊,但是仔细琢磨,就可以发现,这话里有话。

“奴婢不是大启国的皇帝,这太子有什么特点,奴婢就不知道了”冷月躬身说道,这话的意思也很有趣,要想知道这大启国太子的特点,之所以能成为太子的原因是什么,要么去问当事人,要么就问掌权者,她,一个下等的婢女,又怎么会这到这些呢,即使知道也应该是阶级相当的才有可能知道明了。

“呵呵,冷月说的是啊,这远的咋们暂且不说了,你来说说咋们明王爷有什么特点吧?”公孙奕霖突然给冷月来了个难题。

这倒是让冷月有点措不及防的感觉,不明白这公孙侯爷怎么就是和她过不去。

“王爷宅心仁厚,对奴婢的救命之恩,奴婢永生难忘”冷月避重就轻的说道,她用自己和王爷的关系来阐明,那是最好的了。

端木槿明,宅心仁厚,救命之恩,公孙奕霖总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这冷月是端木救回来的,因为某特殊因素,就收留在了身边,而不是因为这女子有什么特别之处,这下,公孙奕霖是彻底放弃对冷月的试探了。

“言归正传,王爷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皇上和各位大臣可都在等明王爷的高见呢?”公孙奕霖对此也很在意,毕竟这关系着两国的关系,一个处理不甚,就会惹来预想不到的麻烦。

“静观其变”端木槿明成竹在胸的说道,这大启国怕是内乱都还来不及摆平,一时应该不会发动战乱,要是内忧外患,那么大启国不是自找灭亡吗?

“或许我们可以去看看,亲自查探虚实”公孙奕霖的提议似乎得到了端木槿明的赞同,因为端木槿明竟然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办法的可行性。

“这个办法不错,不但可以知道大启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同时还可以了解一下大启国真正的生活情况”端木槿明已经下定了决心,这让冷月愣在一旁,他们决定一件事情也太儿戏了,并且很跳跃,她都没反应过来,没想到又和大启国扯上关系了。

糟糕的是,端木槿明要去大启国的话,会带丫鬟吗?如果带的话,不会带上她吧?她可还没有做好回去的思想准备。

再说了大启国现在肯定是一片混乱,她回去不是乱上加乱吗?那还得了,不过冷星就要为自己的事情受到牵连,那可不是她愿意见到的。

正文 第85章

冷月看着坐在别致的船内的端木槿明和公孙奕霖,不敢相信,他们说什么做什么,本打算回皇宫的人,竟然调头往大启国去了,因为大辽国和大启国是边界接壤,并不好通行,所以只好辗转从码头经过海路到达大启国的海关处,这样才算是光明正大。

许多辽国百姓都是这么去的,大都是去经商的,毕竟这大启国的贸易市场是比大辽国的要繁荣昌盛。

端木槿明和公孙奕霖就是混杂在这些商人中过关的,当然还有冷月,冷月本想可能她不会跟随而去的,谁知到端木王爷说了,段神医的师父既然在大启国,那么就让冷月顺便去看看,也好看看那脸还有没有希望,要不一个女孩子总顶着那么一个恐怖的疤痕,也太可怜了。

冷月是抱着非常矛盾的心态跟着他们的,她对即将要回去,感到很是期待,但是更多的是忐忑和不安。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冷月脸上还是蒙上了薄薄的纱巾,这样的话,冷月的脸看起来也不那么的恐怖了,冷月外出时也不用低头行走了,以免又听到让她多少难受的鄙夷声。

冷月的体质并不适合坐船,一上船就晕,吐得一塌糊涂,别提伺候人了,弄到最后,是派人来专门伺候她了。

不管有事没事,冷月总是静静的呆在船舱内,听着两位爷的高见,最多难受的时候,把头伸出窗外,吹一吹海面上的凉风,让头脑清醒一点,因为不舒服,所以吃的也少,当然吐的也就少了,到最后,想吐也没东西吐了,只是心口闷得慌。

果真是大人物出门,即使是化妆成平民和民众一起出海,他们依然享有特权,拥有了独立的唯一的一个小巧别致的船舱,这让冷月感叹,权利和金钱就是好啊。

“冷月看来是适应了,今天好久没有不良反映了?”似乎是由于这船舱太过沉闷,公孙奕霖的注意力总集中到冷月身上,冷月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是啊,今天好像没有前几天那样闹得厉害了”冷月也发觉了,感觉今天好了很多,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好还是身体舒服了,反正心情也好了很多。

“等我们到达大启国的话,冷月也该适应了”公孙奕霖这次是看着端木槿明问的,他渐渐的发现,这明王爷的丫头有一种很特殊的,说不出来的感觉,反正看着看着就是不像一个丫头,但是也不像一个小姐之类的,感觉这感觉似曾相识,却又想不出来是什么?

“你似乎很高兴?”端木槿明看着和他一同出来的侯爷,总觉得这出门的计划有点预谋的味道。

“端木兄弟,你有所不知,我这次出来,可以少了多少烦心事啊,如果我不出来的话,呵呵,我侯府里最少有十个美女等着,我可不想回去”公孙奕霖总算坦白了自己的阴谋,原来他是出来逃婚的,难怪那么高兴了。

“我说奇怪了,你定远侯什么时候那么好心的来半路接我,还为我保驾护航,原来是另有所图啊?”端木槿明话虽如此,但是却并没有被设计的愤怒,只是一种朋友间的感慨。

“要不,端木兄那需要我出马啊?我也只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公孙奕霖爽朗的说道,言语间有着双方对彼此的了解。

“听说这大启国有京城四美,这其中一美已经嫁给了睿王爷,另外三个还没有定下婚配呢,要是侯爷觉得可以的话,本王一定厚颜为你求亲”端木槿明话题一转,转到了公孙奕霖的婚姻大事上来了,这和亲一事,也许可以考虑。

“哈哈,这京城四美,我也早有耳闻,恰好端木兄不也没成亲吗?以端木兄的身份地位,就是把那剩下的三美都收入囊中也大有可能啊”公孙奕霖也不是省油的灯,回敬到。

“到时候冷月姑娘不就有女主人服侍了”公孙奕霖看着一边静默不吭声的冷月,又把话题扯到冷月的身上了。

要真是那样的话,冷月绝对不会在跟随着端木槿明了,冷月可不敢有那样的预想,一想到那种情况的发生,冷月就感觉一阵寒颤。

面对公孙奕霖的玩笑话,冷月但笑不语,只是觉得那话的可行性真的非常的大,大到让她感觉这就是预期的计划,是要落实实施的。

“大启国的太子和安王爷好像都没有成亲吧?”端木槿明突然想到了相关大启国的那几个闻名的人物的婚姻状况。

“大启国的当今太子,年龄还小,没有成亲很正常,不过那位安王爷没有成亲就不大对劲了,我好像听说过他有未婚妻的事情,不过关于那未婚妻的消息很少,况且那女子已经死了”公孙奕霖搜索着脑海中关于大启国几位皇子的事情,虽然不是那么的知根究地,但是也算是知之甚详了。

“这么说来,这安王爷现在应该算是这大启国最热门的女婿人选了”端木槿明的话让人辗转悱恻,他不会在打什么主意吧?

“应该是”公孙奕霖淡淡的回复,相视一笑,同饮杯中茶,以示默契。

“这大启国的气候确实不错,这时节,如果在我大辽的话,还是冰封季节呢,可是还没到大启国的土地呢,这春天的气息就已经能闻得到了”公孙奕霖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能呼吸到那桃花的芳香。

“看来有人是打算在这大启国做驸马了”端木槿明打趣着公孙奕霖,总拿公孙奕霖最害怕的事情说事。

“凭我这人才,确实有可能,你说是不?冷月”公孙奕霖很是自信啊,但是他确实是有自信的资本,那俊朗不凡的外表,挺拔不屈的身段,再加上显赫的身世背景,当大启国的驸马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公孙公子说的是”冷月也赞同,只不过那蒙在脸上的面纱连带表情都给遮盖了,公孙奕霖可不满意了,面对这样的冷月,就像面对一个戴了面具的人一样,没有真实的情绪反映,怪怪的。

“冷月,还是把那东西摘了吧,反正又没有外人在”公孙奕霖还是把话说出了口,冷月这样累不累啊,冷月不是不在乎外表吗,怎么又弄了个这东西戴上了?

“如果觉得可以的话,就摘了吧”端木槿明也觉得冷月这样太累,如果在熟悉的人面前都不能展现真容的话,那么她又怎么活出自我呢?但是如果冷月觉得不好的话,他也不强求,凡是总的当事人自己愿意啊。

“好,冷月是怕影响两位公子的心情”冷月也淡淡的开起了玩笑,随手扯下了脸上的纱巾,右脸那赫然的疤痕跃入两位公子的视线内,还真是有冲击力啊,让他们虽然明知道了,还是有一些愣然。

“吓到两位了”冷月笑道,又把纱巾给蒙上了,看到他们的表情,说实话多少有点受伤,她脸上的伤疤,他们是见过的也是知道的,可是看他们的表情,他们依然会惊讶,会惋惜,那外界的人又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一张脸呢?所以还是戴着面具的好一些,也省去了许多的异样眼光。

“对不起”公孙奕霖心直口快的就把道歉的话给说了出来,他知道自己刚才的反映一定伤害都冷月了,毕竟是自己提议她摘了面纱的,可是自己还那样,换成自己也会难过的。

而端木槿明的歉意却哽在了喉咙深处,没有说出来,只觉得一丝苦涩从心底滋生,若是冷月的脸不毁,那么冷月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呢?

“公子何须道歉,这让冷月更清醒的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怎么做才会让冷月更好的保护好自己”冷月淡淡的说道,对公孙奕霖的道歉,她是欣赏的,毕竟作为一个侯爷能主动诚恳的给一个婢女道歉,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更何况他一直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婢女。

但是也让她意识到,这脸上的伤疤是多么的不堪入目,她本不以为然的东西,慢慢的也成了她心中的包袱。

“两位公子,快到岸了,请两位公子准备上岸”船上的船夫已经奔走相告,这走了将近一个月的航行终于要结束了,冷月不免高兴的走到了窗前,想看看陆地是什么样子的?

要是在现代,这么点距离,几个小时的飞机就到了,就不用承受着乘船之苦了。

可是让她失望了,别说是陆地了,就是个海面上的东西都没有见着,怎么就说快要到岸边了呢?

“最少也得到晚上,这船才会靠岸”端木槿明看出了冷月眼中的疑惑,解释到,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不急着准备下船的原因,不过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走也就是几个人和几件衣服。

“呵呵,冷月献丑了”冷月这才知道自己刚才的急切已经被他们看在了眼里,赶紧退回到之前所做的位子上坐好。

“呵呵,冷月这可是真性情啊,我也对这大启国很好奇啊,不知道这大启国和我大辽国有何不同?这大启国的人民生活的怎么样?这大启国的皇帝怎么样?”公孙奕霖看着窗外,眼里是希冀的眼神,和万丈的豪情。

“冷月还以为公孙公子还想知道这京城四美是什么样子的呢?冷月的眼光太短浅了”冷月似是自嘲,却是在暗笑公孙奕霖什么都说了,偏偏把这大启国相对出名的给漏了,真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公孙什么时候也学会遮遮掩掩了?”端木槿明取笑到,看到冷月云淡风轻的和公孙奕霖谈笑,他也就放心了。

他害怕刚才的举动会让冷月受伤,让她封闭了自己的心门,那就和他来此的初衷大相径庭了,只希望能找到段昊然,看能否找到他的师父,帮冷月看看她的脸,还有没有希望。

“呵呵,这可是我唯一的秘密啊,怎么你们都知道了?”公孙奕霖也看到了冷月的笑容,也把心放下了,或许是相处久了,他们和冷月之间已经不止只有主仆的关系了,再说了,端木虽然介绍说是丫头,但是也没有见他把冷月当丫头对待过。

“呵呵,冷月想睡的话,睡一会吧,晚上可能会很晚”端木对一直陪着他们坐着的冷月吩咐到,这短时间因为晕船的关系,冷月更消瘦了,让人看得真害怕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了。

这船舱里就只有一张小床,所以他们都是轮流休息的,如果冷月休息的话,那么两位公子肯定就是坐着守候了,要是冷月下了床,那么少许时候,他们会一起会斜靠在小床上,闭目养神,冷月真是佩服他们,没有真正的睡饱过,可是他们的精神状态永远是最好的,哪像自己,如果休息不好的话,一点精神也没有,更别提有什么气力了。

整个一个蔫茄子,疲软疲软的。

冷月可不想逞强,乖乖的爬到了小床上,拉上薄薄的棉被,背对着他们,闭眼休息,只有睡饱了,她才能跟上他们的脚步,要不就会扯他们的后腿的。

而两人也各自找了个可以依靠的位置,闭眼休息,瞬时,船舱内寂静得只听到窗外的海浪声在拍打呼啸。

船身也随着波浪起伏,冷月似乎又梦到了那温馨的一幕:冷星卷起裤腿,和她一块在田地里忙活,看着他认真而又稚嫩的脸庞,冷月只是感叹,世事弄人,他们相遇的太晚。

突然那几个憨厚的百姓突然变成了拿着利剑的刺客,一致的往没有发觉异常的冷星刺去,“冷星”冷月只能惊惧的大叫,想奔跑过去的身体却像被定住了一样,只能看着刺客的利刃穿透了冷星的胸膛,鲜红的血液沾染了他的一身,而在这最后的时刻,冷星也只是担忧的看着她,她明白,他是担忧没有了他,谁来保护她,谁给她自由,谁给她安定,即使到死,他的心中想的还是她,冷月想跑到他的身边,可是却无力迈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冷星被一剑又一剑的穿透,那绝望的眸子里,只有对她的牵挂和不舍。

正文 第86章

凄厉的叫声把端木槿明和公孙奕霖从假寐中惊醒,看着冷月,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只听得她叫了一声“冷星”,冷月已是眼泪横流。

这样的冷月真的有点让他们意外,就是在帮她重新整理伤口的时候,那钻心的疼痛也没有让她如此失控过,这冷星,和冷月是什么关系?

冷月的双手紧紧的攥着被子,攥得手掌发白,指甲都掐进肉里了,端木槿明看到了,思量着是不是该叫醒她。

“你们胆敢伤害冷星,我发誓,要让你们国破家亡”冷月冰冷的话语让两人镇住了,这话是出自眼前的女子口中的,那么的冷冽,狠绝,让人胆寒。

“国破家亡”这样的词语能是一个普通女子会说的话吗?端木槿明和公孙奕霖相视一看,脸色沉重了,这冷月究竟是何人?她的身世究竟为何?话语中怎么会有那么强烈的恨意。这冷星又是她的什么人?就名字看来,冷星和冷月应该有亲属关系。

恶梦中的冷月仍在挣扎,想逃离梦中的困境,可是却无力抗拒,终于在一番挣扎后,冷月醒了,一头的汗水,惊恐未定的眼神,在看见船舱熟悉的环境时平静了,她只是在做梦,梦中的一切都是假的,用袖子擦干额头的汗水,冷月只是感到一阵失落,也为不远处的冷星担忧,他被立为太子,皇上和几位王爷那会善罢甘休,他面临的危险更是多少啊?

端木槿明和公孙奕霖仍自休息着,似乎并没有受到她的打扰,冷月走到了窗边,扶着窗棂,看着外面的大海,思绪走远,风吹起了脸上的纱巾,脸上的伤疤也若隐若现。

已经能够远远的看到岸边上的建筑了,看来她这一觉睡得够沉,要不怎么会做梦呢?这一行也不知道是凶是吉,但是既然已经来了,她也只能积极的去面对了。

陷入沉思的她却没有注意到,她关注窗外的时候,她却成了别人关注的对象,那瘦弱却坚挺的身躯,站在窗棂边,随着波浪的起伏,上下颠簸,可是那瘦弱的手臂却有力的支撑着身体,不让身子发生摇晃,定定的看着窗外的世界。

“冷月,小心点,这天色晚的时候,风浪比较大,小心掉下去了”公孙奕霖开口了,他真的有点怀疑那身子会被颠簸出窗外。

“公子醒了”冷月有礼的转身问到,摇摇晃晃的走到桌边,相帮他们倒杯水。

“你坐下吧”端木槿明阻止了她的行进,看着她那艰难的样子,他还是自己来的好,免得到时候又出现个意外。

“冷月给公子添麻烦了”冷月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真的很无奈也很抱歉,作为一个丫头,她非常的不称职。

“等上了岸,冷月可以做的事情还很多”端木槿明淡淡的说道,到了一杯茶水递到了走到桌边的公孙奕霖手中,也倒了一杯端给了冷月。

“谢谢公子”冷月双手接过茶杯,对端木的举动很是感谢,一个主子能做到这样,是不是应该表示他是一个好主子。

“冷月家里还有什么人吗?”公孙奕霖突来的问话让冷月口中的茶水哽在喉咙,呛得难受,但是冷月还是面不改色的咽了下去,想不通公孙奕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冷月无父无母孤家寡人一个”冷月淡淡的回答,她本就是异世的幽魂,又怎么会有亲人呢?

这一世的亲人却受到了自己的连累,颠沛流离,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受苦呢?她又怎么能厚颜承认呢?更何况就算自己承认了,带给他们的也只会是灭门之灾,她又怎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呢。

她是无亲无故,有亲不敢认,有心不能停的一抹游魂。

“冷星是谁?”公孙奕霖对她的答案并不满意,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对于一个有秘密的女人藏在端木的背后,他开始觉得不放心了,不是不信任端木的能力,但是端木的性命攸关着整个大辽国的安危,所以他不能冒险。

“我是不是讲梦话了?”冷月大胆的揣测,毕竟这冷星的名字只有三个人知道,冷星,殷天正和自己,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刚才做梦的时候是不是把名字给喊出来了?

“你刚才做梦是叫了一个人的名字”公孙奕霖并不觉得自己听到了人家的梦话是不礼貌的,反倒想对这梦里所反映的,他们未知的情况想弄个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