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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菊年莫名的瞥了他一眼,“你高兴什么?”

李群笑而不答,“你最近是不是太冷落我了?”

沈菊年被他这一问,也忘了自己之前的问题,反省了一下,似乎确实有一点点,忙着开店的事,她整日里和林大娘凑一块商量这个商量那个,不是在厨房便是在林家,一整天下来 累得沾床就睡,对李群和天宝的心思确实比以前少了些……

“真的冷落了你吗?”沈菊年有些愧疚,回头看他。

李群郑重地点点头,“不只是我。

早知道开店会让你忙得脚不沾地,我就不会答应了。”

沈菊年有些抱歉地捏捏他的手心,“刚开始难免的,过一段时间,等店里的事上了轨道,我就有时间陪你了。”

李群见沈菊年态度转变,心里暗喜,面上却仍带一丝幽怨。“你这几日饭菜都做的随便,我和天宝吃的糕点比米饭都多。”

而且还多是试验品,虽然试验品味道也好,不过人还是应该多吃些五谷杂粮。

“我也知道自己没时间做饭,所以不是让你们在外面吃吗?”说到这里。沈菊年心里又不是滋味了,确实是自己的忽视给了旁人机会,虽然李群心里没其他想法,但她自己看着可 以模仿自己的林秀珠,心里便不太愉快了。

自己怎么就变得这么小心眼了呢?

李群微笑道:“吃惯了你做的菜,外面的菜怎么吃得香?”

“那今天……”沈菊年缓缓拉长了尾音。

“也是将就,将就。”李群忙道。

沈菊年盯着他看了半晌,方道:“你不觉得林秀珠看着有些眼熟吗?”

李群怔了一下,仔细回想了一遍,有些疑惑:“像谁吗?”

看他的样子不似作伪,沈菊年缓了口气道:“没什么……好吧,从明天开始我还是在家里煮了饭等你们回来。”

虽然女人也该有自己的事业,不过有时候在家里煮好饭,等男人孩子回来的时候给他们一个温暖的拥抱,似乎比什么都强。

她要的是家的感觉,可别舍本逐末了。

李群得偿所愿,心满意足,手滑到沈菊年腰间,微笑道:“今日辛苦了,我帮你捏捏腰腿。”

要当个全能丈夫也不容易啊……

沈菊年闭着眼睛享受李群的推拿服务,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另外找一两个能干的学徒分担下自己的工作。另外林秀珠还是要让她保持点距离,小孩子不懂事就算了,自己算是个大 人了,有些事情还是要防患于未然。

过两日便是林记小食铺重新开张的吉日,匾额五个大字龙飞凤舞是李群手笔,店名还没开,小食铺外便排起了长龙,人员构成以大娘大婶为主,几乎人手一张传单,临时聘请了三 个年轻伙计是林大娘介绍来的,勤快机灵,把一切布置的妥妥帖帖。

店门一开,便有两个年轻男子拨开人群来到店门口,一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来到沈菊年和林大娘面前,抱拳微笑道:“听说林记小食铺今天开张,我来捧个场,不知道两位欢不欢 迎?”

沈菊年怔了一下,看着对面微服打扮的太守,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面上自然微笑道:“和大人亲自来捧场,我们自然是欢迎之至了!”说着侧了身,让人引着泉州太守何守仁入 内。

里间六张桌,若是平日或许够用,但开张之日,客似云来,自然便成了贵宾座,只有少数人有机会上座尽享八珍。

便在此时,外面忽然锣鼓喧天,引得众人探头观望,却见一舞狮队开锣张道,远远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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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都卷 第七章 敢纳妾吗

开张大吉,当有三要素必不可少。

舞狮、鞭炮、烤全猪。

就在众人被舞狮吸引了目光之时,两个年轻人便将烤全猪从店里抬了出来,霎那间肉香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酒楼请来的师傅刀工一流,在锣鼓声的节奏中游刃有余,猪肉三肥六瘦一脆皮,方方正正一块配上白果,沾点肉酱,肥而不腻,脆而爽口。

沈菊年看着这阵仗有些懵,她确定自己没有预约舞狮队,烤全猪也不在计划范围内,回头看去,却见李群从容地与众乡绅周旋,感觉到她的目光,回眸一笑,把沈菊年吓了一跳。

果然是他了……

虽然嘴上说不满意她因为店里的事冷落了他,却还是偷偷地把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连领导都请来捧场了,果然还是他的面子大。

趁着林大娘招呼客人的时候,沈菊年拉了李群一边说话。“都是你安排的吧,实在太高调了。”

李群微笑道:“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最好。我帮你把徒弟也物色好了,趁早教出师了,你也可以脱身得闲。”

看,果然还是为了私人目的。

沈菊年看着他无奈摇头,忍不住嘴角微扬,回头陪着林大娘招呼客人。

到日落收摊时,一番清点,发现业绩好的有点出乎意料。第一日本是低价酬宾,几乎是掐着成本价出售,饶是如此,还是赚了好几两银子,把林大娘乐的合不拢嘴。

这样的业绩大概还能持续几日,但是供应只怕跟不上,沈菊年只有连夜赶工,一边教一边做,并且列了几样工序复杂的糕点作为“限量供应。”

李群找来的三个年轻人确实聪明机灵,一教就会,味道上有少许差异,也不是功夫问题,而是个人习惯问题。毕竟人不是机器,每个人做出来的糕点味道都是不同的,即便原料比 例一样,也会因为火候,力道不同而有所差异。特别是贡糖这一类的甜品,晴天做和雨天做味道不同,白天做和晚上做味道也不同。

一般人可能察觉不出这细微的差异,但是对于老饕来说,只要一口,便能准确说出这糕点的成分、工序和制作时间,分毫不差。

有的人出于习惯,做的味道偏甜,有的人则偏咸,也难说孰好孰坏,但在这一道上,沈菊年总是有些偏执的追求尽善尽美,总归是要把自己的那一份做到无可挑剔为止。

睡了一觉,见身旁床上仍空荡荡的,李群皱了皱眉,起身和衣出门。

果不其然,厨房里的灯火仍亮着,炉火烧得噼啪响,沈菊年还在和面。

李群倚在门边看了一会儿,忙得满头大汗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无声无息靠近的李群,一会儿掀锅一会儿添水,一个转身间看到门口站着一人,下的手一抖,水瓢哐当落地,打破了 夜的寂静。

“你你你……”沈菊年惊魂未定地瞪着李群,“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也不出个声!”说着拍了拍胸口,深呼吸了口气。

李群摇头叹气,走了上前,“都三更天了,再下去天都亮了,你不打算休息了吗?”

沈菊年回头看一眼,答道:“还有一会儿就好了,今天下的些订单,我怕他们做不好,只有自己动手了。”

李群无奈的挽起袖子,“好吧,我帮你。”

沈菊年忙拦住他,不信任地盯着他:“行吗?你不是第一次帮倒忙了。”

全知全能的李群简直和厨房重地大生相克,可以说,沈菊年和他是完美互补,一个坐镇厨房,一个坐镇厅堂,配合默契。但要是换过来,简直人间惨剧。

李群扫了一眼,自信道:“和面的话,我还是可以的。”

沈菊年想了想,确定和面相对来说比较安全,还是放行了。“那好吧,你小心些,揉匀了。”说着自己便到一边做馅。

李群只当是打太极,和起面来倒也有模有样,侧头看去,见沈菊年全神贯注专心致志,他有些疑惑:这样通宵达旦地做一件没什么回报的事,真的有乐趣吗?

有了疑惑,自然就问了出来。

沈菊年听了他的问题,怔了片刻,仔细一想,似乎是回报不大,如果用银子来衡量的话,但所谓的回报,似乎除了银钱还有其他,至于这”其他“具体指什么,却又难以说明,只 能说:”这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个废人。“嗯,至少自己还能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人活在,总不只是作为单独的一个人活着吧。”

李群听了她的回答,有些诧异,随即失笑道:“没有人会觉得你是个废人。”又道“菊年,你想得太多了。”

“是你想的太少了。”沈菊年偏转头看他,“你无论想要什么,总能轻而易举的得到,所以无法理解我们这种平民老百姓的想法。”

“不不不。”李群连连摇头,“平民老百姓只是为三餐五谷奔波,哪里能如你这般思考劳作和生活的真谛。菊年,我曾听说,一个人有时间又有金钱的时候就容易胡思乱想,这般 看来,你也想去不远,我不反对你找点事做打发时间,但现在看来有些失算。如果你打发时间的对象是我,那显然会比现在好上许多,至少我不用总是四处找你,结果还落得个独 守空房的下场……”

沈菊年脸上发烫,皱着眉道:“李群,你说的太夸张了……”把自己说得像个“怨夫”……

“我也只是希望你能理解一下为夫的苦心……”李群微笑着说。

三天两头地提醒她,她哪里敢不理解啊。也算是他好脾气,能够耐着性子唠叨她,同样也算是她好脾气,能够耐着性子听他唠叨。

“你今天下午……”沈菊年捏着丸子,垂下眼帘,“和林秀珠说了些什么?她好像不太开心。”

“我怕她开心了,我妻子会不开心。”李群含笑答道。

沈菊年瞥了他一眼,“老实回答。”

她分明看到林秀珠给李群送了刚出炉的糕点,脸色红润的进去,眼眶微红的出来,。小姑娘年纪小做事冲动,或许会觉得只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给人做妾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沈菊年明白,在李群这边说来:此路不通。

“我只是代小丁传了个口信,帮他们做个媒。”

小丁便是李群推介的徒弟之一,沈菊年对他很有印象,是个勤快伶俐的年轻人,十八九岁的年纪,对林秀珠来说,倒不失为良配。小丁的弟弟在学堂念书,他对读书考取功名不感 兴趣,反倒喜欢捣鼓些小本经营。听李群这么说,沈菊年也发现,小丁似乎喜欢在林秀珠身边打转,看样子来林记小食铺的目的并不单纯。

可惜有李群挡在前面。林秀珠大概也看不到小丁的好了,这厢心如擂鼓的示好,却被对方拒绝,小姑娘心里大概难受得紧,难怪整个下午神不守舍的。

沈菊年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结果自然是好的,说不上同情,毕竟这样的经历也是正常。对已婚人士心存好感,本来就是不应该了。想起自己少女时的坚持——宁做穷人妻,莫为 富人妾。便是当人富人妻,她也绝对不会让对方纳妾的!

“菊年……”李群小声喊了一句,“馅掐碎了……”

沈菊年把不小心捏碎的馅扔一边,抬头看他:“审言,你有想过纳妾吗?”

李群的目光从那岁的跟饺子馅似地绿豆馅上挪了回来,看着沈菊年真诚的笑脸,虽然自己从来不曾有过犯罪动机,但仍有些微微的不寒而粟。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李群努力地和面,“我们小户人家,江湖子弟,自来是从一而终,怎么可能会有纳妾的想法。”

沈菊年甜甜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李群可能不知道,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跑到她面前向她旁敲侧地让李群纳妾的事了。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想到李群身边站着另我应该女人,想到李群对其他女人微笑,甚至 拥抱,亲吻……

“菊年,馅又捏碎了……”李群看着粉丝的绿豆馅,轻咳了一声。

沈菊年深呼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最近实在是过于心神不宁了,可能是因为睡眠不足,忙的事情又多,上火了吧。

好不容易把事情做完,远远地已经传来了鸡鸣声,不知何处的小巷子传来了妇人略沉的脚步声,还有男人的咳嗽声,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你一夜没睡,今天熬得住吗?”李群洗过手,在干布上擦了擦,抬头见沈菊年面有倦色,心疼地问了一句。

沈菊年摇摇头,洗米做早饭。“你去冲盏茶,我午间睡会儿就好了。”

李群一皱眉,“不行!这些糕点我帮你拿去林记,你等下回去休息一会儿!”

“我不困……”沈菊年在李群的目光中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好吧……

李群觉得,有时候搬出一家之主的威严还是很有必要的,得让她明白“一家之煮”到底不是“一家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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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都卷 第八章 佛教道教,能送子就是好教

虽然合伙人在开业第二天就告假,这也全然没有影响到林记小食铺的火爆程度。

李群顶着压力,终于还是提前下课,看着学生一窝蜂地涌向林记小食铺,李群心中感慨万千,不知该叹气还是偷笑。

“天宝,回家了。”李群收拾东西,喊了一声没有听到回应,仔细一回忆,好像他又跟着其他人出去玩儿了。孩子大了,果然难管教了。

时间还早,李群出了文庙,思忖片刻,觉得沈菊年近来多忙碌,气色差了少许,便一拐方向,朝东市走去,看着能不能在收市之前买到新鲜的鱼肉。

“李先生!”没走几步,便听到有人招呼,李群循声望去,努力回忆对方的名字,只记得似乎是某个学生的父亲。“李先生来买菜啊?你夫人呢?”那人操着浓重的地方口音说着 别扭的官话,李群微笑着点头:“她身体不舒服,我趁着还没有收市,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买的。”

“唉,这年头像您这样的男人可不多啊!”那鱼贩哈哈一笑,“我没有女儿,要有女儿就是做妾也让她跟了你!”

对于鱼贩的无心之话,李群淡淡一笑。“还有新鲜的鱼吗?”

“有有有!”鱼贩忙答道,“今天刚捉上来的,龙湖鲈鱼,龙湖鲈鱼你知道吧,这个全国都有名的,这鱼凶的厉害,不好捉……”一边说着一边把水箱拖了出来,指给利群看,那 一尾银灰色黑斑鱼果然生猛非常,在水里直扑腾,李群对这方面研究不多,不过看着也挺满意,又听鱼贩说:“这鱼很补,补气安胎,我家怀小子的时候,就给她吃的这个,效果 很好!”

李群干咳一声,微笑道:“内人尚未有孕。”

“没有也一样吃啊!”鱼贩继续推销,“我今天都要收摊了,最后一条,也不收你钱了,你教书也没收我们钱,这条鱼就当孝敬的了,你别客气哦,收下收下!”说着就开始捞鱼 了。

李群看着对方热情的笑脸,有点不好意思白收,龙湖鲈鱼好像不便宜啊……

这一犹豫,对方已经直接开杀了,去鳞切断,刀法犀利,不一会儿就整顿完毕了。

“这个鱼清蒸的好吃,用鸡汤淋,对了,说到鸡汤,对面阿蔡今天卖的乌鸡不错,这个女人吃也很补的。”说到这里鱼贩顿了一下,扯着嗓子高喊了一声,“阿蔡啊——”

对面小摊子里探出个脑袋。“啥米代记?”(什么事?)

“你那边还有乌鸡卖没?挑只好的出来!”那叫阿蔡的男人这才看到李群,诧异的喊了一声:“李先生来买哦!有有有,我这里刚好还剩几只,就给你挑只好的!”说着又一头钻 了进去,不一会儿就拎了只咯咯叫的乌鸡出来……

李群离开东菜市的时候,左手一只鸡,右手一条鱼,另外拎着当归、黄芪等配料无数……口袋里一文钱没少。

李群觉得,这样下去他以后还是少逛菜市为妙,如此扫荡而过,对脸皮厚度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

在百源清池边上又遇到一群大妈大婶,这些人对利群似乎特别有好感,一看到他就团团围住,平民老百姓的李群硬着头皮陪着笑脸,心里寻思着该怎么找个借口溜走,忽然听到某 大婶说:“李先生你买了这么多菜是要去拜拜哦?”

“什么?”李群有些不解。

“今天是初一啊,不是去关帝庙做初一吗?”

李群恍然大悟,不过他一个道教弟子,不信佛教,更不会拜关公……于是笑着摇摇头。“不是。”

于是另一大婶说了。“关帝庙很灵验的啦!有求必应哦!我外甥女邻居的侄子去关帝庙求了个功名,结果就考上举人了!”

“是啊是啊,我三叔公的孙媳妇也是去关帝庙求婚姻,结果上个月就嫁出去了。”

“我也觉得很灵啊,上个月去拜拜,结果我媳妇前几天就怀上了!我今天是去还愿的!”

“关公很灵的啦!”众大婶一致高呼。

放过去,李群肯定不屑一笑,心里暗骂无知妇孺,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心动了。

不如去看一下?

反正天色还早,就算不灵验,也没什么损失……

李群觉得,自己一个读书人,虽然孔孟之道他并不完全认可,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信仰的也该是道教,去做无知妇孺才会做的事,说起来,挺可耻的。

所以他还是等到其他人都走光了,才偷偷尾随。

关帝庙香火之鼎盛,让他惊诧不已。泉州的宗教是非常驳杂的,就拿他们居住的那一条小巷来说,有信仰伊斯兰教的,有信仰佛教的,还有信仰马祖的,那些虔诚的宗教教徒三不 五时地来游说他们入教,沈菊年都意思意思地应付一下,对于这些热情的大婶,李群素来能是有多远就躲多远,不料竟有今日,沦落到与之为伍。

着实可耻。

看着人少了些,李群才从侧门溜进去,买了柱香——客观说来,挺贵的,对着关二爷拜了三下,心里念道:生个女儿吧……

又一想,还是该给个时间范畴,便接着念道:越快越好,至少不能比郭雍和玉宁公主的第二胎晚。

反复念了几遍,思及有钱能使鬼推磨,又多添了些香油钱,心道若真应验了,他就给关二爷塑金身。

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李群仍然觉得有些奇妙。

以前看那些无知妇孺对着如来有事求钱财又是求姻缘甚至还有诅咒别人的,他就觉得当佛祖太忙了,但现如今看来,当关羽也不轻松,,两别人生儿育女的事都要插手,果然是受 人钱财替人解难。

回到家刚刚过了午时,家里似乎来了客人,远远听到说话声,李群脚步一顿,便听到沈菊年说道:“张婶,你说我不能容人也好,只是我们这样的小户人家不比大宅门,你看就这 样两间房,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已经嫌挤,哪里还能容得下第三人?审言他只是个穷书生,无心功名,跟了他也只有吃苦,苏家女儿家世清清白白,自然是能嫁个好人家,何必非要 给人做妾呢?”

李群在心里无限感慨,他们家菊年啊,真是被他带坏了……

张婶干笑两声,“里夫人你说笑了。李先生年轻有为,心地又好,没有钱不是问题,人家苏家女儿也不是看上他的钱。其实苏家自己条件也不差,只是 这苏家女儿自从见了你家先 生就茶饭不思,这个……苏家大人也是疼女儿,做妾就做妾,我说李夫人是个识大体的,断不会欺压小的,所以才来这么一说。”

沈菊年也笑了两声,声音有些高了,李群了解她,知道她快到极限了。自从跟了他,菊年的忍耐度就越来越低了,一般人察觉不出来,但他一听就明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是唯一 一个经常把菊年逼到忍耐极限的人。

张婶这么拿话挤着她,她要不答应,倒像是不识大体了。

沈菊年干笑道:“张婶,你也知道,来说亲的人其实不少,这苏家也不是第一个。也不是说别人想嫁我们审言就得纳。你要说我不识大体也好,这么一个个地推我自己也不舒服, 。这样吧,等审言回来,你自己跟他说,毕竟他才是一家之主。”

“李夫人你别这么说,这……哎哟,这怎么说好呢?这男人哪个不三妻四妾的,李先生样貌人品都好,也很正常……”张婶陪着笑说。

李群觉得,该自己出面了。

加重了脚步声,人未到声先到。

“菊年,我回来了。”

沈菊年笑道:“张婶,你自己跟他说吧,我有些累了,先回屋了。”说着留给李群一个背影,自己转身进了屋。

李群对着张婶点点头,“张婶,有什么事吗?”

张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李群左手鸡右手鱼的,心里感慨了一声“好男人”啊……

“是这样的……”张婶把一开始对沈菊年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无非是苏家女儿如何好……

一般人家哪里肯让女儿做妾,李群不自恋地想,或许是那苏家女儿被感情冲昏了头,家里人又把她宠的无法无天,有求必应,并且对沈菊年的“宽容大度”太有信心,也觉得李群 会和多数男人一样,来者不拒。

“张婶。”李群打断张婶的话,微笑道,“不送了。”

“啊?”张婶怔了一下。

李群把东西放好,这才转身对张婶正色道:“方才我夫人说过的话也是我要说的,一来李某家贫,养不起多余闲人,二来李某对夫人一心一意,也确实无心纳妾,就不敢耽误别人家的女儿了。张婶,你还是请回吧。”

“这……”张婶显然不信李群家贫,“李先生买宅买店都那么大手笔,哪里称得上家贫?”

李群叹气道:“张婶有所不知,那都是我夫人的银子,我也只是仰仗她过活,平日里上街买菜,回家洒扫庭院……”

张婶瞥了一眼那鸡鸭鱼肉,立刻发挥想象力,脑补了富家女与穷书生相恋私奔的话本故事。

人,果然不可貌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