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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龙曦跑出来救我,又是为了什么呢?

“脚很疼吧?”龙曦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脚上,右边的那只脚扭伤了脚踝,肉眼可见,已经红肿起来了。

“我不要紧的。”我从地上站了起来,因为右脚疼得厉害,我尽量将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左边,“刚刚……谢谢了。”

“你需要去医院。”龙曦眉心皱了皱,语气仍是淡淡的。

“我自己会去的,时间很晚了,我先走了。”我转身,打算沿着来时的路折回去,因为这比从地下停车场走出去更省时。

我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好不好打车出去再说。

他报警了,我一点都不想和警方扯上关系。虽然我并不在乎名声什么的,但我不在乎,不等于慕家不在乎。

我不想爸爸为了这种事教训我,也不想让他因为这种事而注意到我。

龙曦没有阻止我,而是在我转身之后,他也自行离开了。

脚很痛,我脱掉了高跟鞋拎在手上,从这里到电梯口,本来只需要走一两分钟,可是因为右脚脚踝扭伤,这段短短的路途,变得极为漫长。

突然,一道有些刺眼的车灯迎面照来,我偏过头,下意识地躲开,然而那车一下子开到了我身边。

我心生警惕,该不会是刚刚那些绑架勒索的,还有同伙吧?

不过我的顾虑很快就被打消了,因为从那车里走下来的,还是龙曦。

他朝我走来,我不得不停下脚步,问:“还有什么事吗?”

“你脚扭伤了,走路不方便,我送你一程吧。”他静静地看着我,漆黑的眼眸在地下停车场略嫌幽暗的灯光下,似闪耀的辰星一般明亮锐利。

我直截了当地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你不用管我的,我自己能行的。”

我往前走了一步,龙曦抬手挡在了我的面前,他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慕小姐是要我对倒在我面前的人,见死不救吗?”

“第一,我没有倒下;第二,我不觉得我需要你救。”我并不想和他过多纠缠,我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下停车场。

“是吗?可是几分钟之前,我才救过你吧?”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眸光深邃,古井似的叫人瞧不见底在哪里。

我心里有些烦躁,有些口是心非地说道:“我刚刚也没有求你救,没有你,我一样也可以脱身。”

“那还真是抱歉,是我多管闲事了。”他听我这么说,竟然也不生气,仍然是那副冷贵清净的模样。

“知道就好。”我压下他挡在我身前的手,继续用一只脚往前跳着走。

“我刚刚没有报警。”龙曦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脚步一停,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为什么会说这句话?难道说,他看出我急切想离开这里的理由了吗?

可是这怎么可能?

我刚刚明明什么也没有说。

“所以,慕小姐,你不需要这么急着离开。”龙曦低笑着说,“现在已经很晚了,加上又是除夕夜,大概是叫不到出租车的。”

“这不关你的事。”虽然压在心上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但我仍然不想和龙曦有什么牵扯。

一直以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从来都只有我自己。陌生人、家人、亲人、朋友,这些人从不曾朝我伸出过手,哪怕在我最孤单的时候,都是我自己熬过来的。

不过就是扭伤了脚而已,这种小事对我来说,根本无足轻重。

“那么,我给慕伯伯打个电话,告诉一下他你现在的状况吧。”龙曦却并没有遂了我的愿,他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身后。

我只好再次停下脚步,回头看时,龙曦已经掏出了手机,我从不知道,原来龙曦是这种会多管闲事的人。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需要给我爸爸打电话。”我出声阻止他。

“那么,至少,让我送你去医院吧。”他握着手机看着我,眼底有坚持的眸光,看样子,他是和我耗上了。

我有些生气,有些焦躁,也有些无奈:“这样不会太麻烦你吗?除夕夜是阖家团圆的日子,现在离跨年就剩下不到一个小时,你不需要回去吗?”

“顺路而已。”他淡笑着说。

我只好妥协了:“那就麻烦你了。”

我一瘸一拐地上了车,龙曦顺手关上车门,缓缓地将车开出了地下停车场。

街上非常安静,龙曦说得没错,除夕夜,就算是出租车司机也是要回家团聚的。这个时候,在路上,根本就拦不到出租车。

龙曦的车内放着一首英文歌,这首歌我也爱听,最近常常拿出来单曲循环,是Colbie Caillat(蔻比?凯蕾)的You Got Me(《一见倾心》),女声清澈干净,节奏明快动听。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忍不住开口道。

龙曦轻声“嗯”了一声,他并没有看我,而是专心开着车。

“为什么一定要管我的事?”如果说从那些不怀好意的绑匪手里救我,那是没办法做到见死不救,那么坚持要送我去医院,就显得有些多管闲事了吧。

“因为我不能对一个需要帮助的人视而不见。”他缓缓道,“其实,你不必太介意,我没有什么特别的企图,只是单纯地觉得,不能把你丢在那里。”

“就这么简单?”我有些意外,没有想到一向矜持冷贵的龙曦,也会有这种心情。

他稍稍侧过头看了我一眼,很肯定地说:“就这么简单。”

我没有再说话,而是将视线投向窗外。

外面还在下着雪,因为来往车辆少,地面慢慢白了一层,烟火仍在绽放,耀亮这个寂寥的除夕之夜。这个时候,爸爸他们一定早就到家了吧,不用亲眼去看,也能想象出现在家里的情形,那一家人,一定是很快乐地享受这个属于一家人的夜晚。

只除了我之外。

我看着手里握着的手机,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我是个被遗忘在除夕夜的流浪人,心在流浪,身也在流浪。

“今天,谢谢你了。”我盯着窗外,看着渐行渐远的那些风景,轻声对龙曦说道。

“不用谢。”龙曦拐了个弯,将车开进了医院的停车场。

我打开车门走下去,回过头看向龙曦,说道:“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我可以自己进去找医生,马上就要过零点了,你快回去吧。”

“好。”他轻轻点了点头,我踮着脚朝医院大门走去,而身后,是车辆发动的声音。

除夕夜的医院里也格外安静,只有值班的护士守着,见我行动不便,她急忙走过来帮我。好在今天留下来值班的医生是骨科医生,他替我将扭错位的脚踝又拧了回去,脚上疼痛顿时就减轻了,剩下的那股痛意,是肌肉被拉伤的痛,只要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护士带我去了病房,将开的消炎用的药水挂上之后,吩咐我有事随时叫她,便回去前台了。我躺在病床上,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看样子明天一早,这雪就能积到厚厚一层了吧。

我看得入了迷,直到一阵敲门声将我游走的思绪拉了回来。

开门进来的,居然又是龙曦。

我惊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又出现在这里。

他也并不解释,只是朝我走近,将一个纸袋放在我身边,说道:“路边饭店打包的一点吃的,还有,刚刚忘了说了,新年快乐。”

“砰——”伴随着他话音的,是一朵硕大的烟花在空中炸裂开来的声音。

天空瞬间被耀亮,好一会儿之后才重新归于沉寂,但这颗烟花像是某种信号一样,紧随其后的,是更多的烟花被点亮,爆竹声鞭炮声不绝于耳。

我知道,就在他对我说“新年快乐”的那一刹那,时间的指针刚刚好越过12点,新的一年就这么来了。

在绽放的烟花里,在响彻天地的爆炸声里,在柳絮般的飞雪里,新的一年,就这么仓促地来了。

“新年快乐。”我对龙曦说。

心中的某个角落,莫名涌上一股暖意。他从绑匪手里救下我,我没有感动;他多管闲事地要送我来医院,我没有感动;可是在这一瞬间,我却因为他的一句“新年快乐”而感动。

有生以来,第一次有陌生人对我伸出一双温暖的手,而我——第一次地……被一个陌生人感动了。【三】走出酒店,满天的烟火混着雪花,将这个除夕夜晕染得多情又冷清。

龙曦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缓步朝自己的车走去。打开车门,车里还残留着一抹属于她的香气,龙曦慢慢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再缓缓地呼出去。

慕云青似乎很喜欢这款香水,味道很淡,是非常清新的甜香。在龙曦的印象中,慕云青的身上总是带着这样的香气,这可以追溯到龙曦第一次见到慕云青。

龙曦记得非常清楚,他第一次见到慕云青的时候,慕云青还是个五岁的小女孩,不过那时候他自己也才七岁而已。

无论是哪里,上流社会的人物总是热衷于参加各种高端宴会。宴会上,少不得要攀比一番,从女伴的漂亮程度,到子女的优秀程度,无论是什么都能拿出来攀比一番。

龙曦当时站在父亲身边,不经意地抬起头去,就看到五岁的慕云青依靠在妈妈怀里,脸上是甜甜的笑意。

是的,那时候慕云青的母亲还在世,她还是个养在蜜糖罐子里的幸福小姑娘。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边有浅浅的酒窝,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也会弯成月牙状,那是非常有感染力的笑容,让人看着心情就会明朗起来。

再后来,他就习惯在宴会上寻找慕云青的身影,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游戏,假装不经意的,用眼角的余光寻找她。

直到慕云青九岁那一年,母亲去世,龙曦陪着家人去参加慕家的葬礼。去的路上他总在想,那个爱笑的小女孩,现在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她会哭吗?想到她会哭,他就有些在意,一路上总是将视线投向车窗外。他想,如果她在哭的话,他就将自己的手帕借给她。

然而慕云青没有哭,龙曦站在人群里,透过一把白色百合花,看到一身黑色纱裙的慕云青。她就那么安静地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有种超脱年龄的沉稳冷静,就好像曾经腻在母亲身旁的蜜糖少女,在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龙曦的手里一直握着一方帕子,那帕子他握了一路,被他掌心的汗润湿了。他就这么静静看着她,然后将手帕放回了自己的口袋。

很多人在安慰她,但龙曦没有,因为他觉得这种时候,她并不需要这样的安慰。很奇怪,他从未和她说过一句话,甚至每次见她都是在不同的宴会上,都是隔着很远的一段距离,从未有过哪怕一丁点的交集,但——他就是知道。

他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去参加那种宴会的,但一想到能见到她,他无论多忙也回去。

就像今天,父亲公司出了点事,他一直忙到很晚,但他还是赶过去了。

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她知道自己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在用这种方式注视着她,会不会觉得厌恶呢?

毕竟她总是独来独往的,好像根本不需要什么朋友。

他也不是没想过和她搭话,但因为错过了最开始认识的时机,再去搭讪就会显得刻意吧!但好在他总算等来了机会,她差点遭人绑架,他顺势救了她,于是他有了和她真正认识的契机。

不再是人群中不经意地看一眼,而是面对面地交谈。

这感觉真好,龙曦的嘴角扬起一个笑意,然后他发动车子,缓缓地在雪中慢慢地驶过。

这个除夕夜,说不定是他的幸运日——

不,一定是他的幸运日。【四】龙曦走后,我靠在病床上,心里始终堵着一些什么。我打开他留下的那个纸袋,里面放了一个打包盒,盒子里装着冒着热气的饺子。

是啊,除夕夜,团圆夜,应该一家人在一起吃饺子。

鼻子猛地一酸,眼底有些发涨,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这股汹涌而来的泪意。

最后一次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饺子,是在八岁那年的除夕夜。那时候妈妈还没有病重,除夕的夜晚,温暖且迷幻,绚丽的烟花映照在床上,那天的烟花就和今天一样绚烂。妈妈端着饺子放在我面前,不知是不是回忆美化了记忆,就连不苟言笑的爸爸都是慈爱的。

然而才过了年没多久,妈妈就病重,最后不得不住院。妈妈去世之后,爸爸和顾姨结婚,那之后我就没有在除夕夜吃过一次饺子,因为在我心中,没有妈妈在的除夕夜,才不是我想要的团圆夜。

每一年的除夕夜,我都会找理由不参加家宴,今年倒是省事了。

我拿起筷子,打算吃饺子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看了一眼,忽闪忽闪的屏幕上,映出慕狄的名字。

我忙放下筷子接起电话,慕狄的声音就传进了耳中:“姐,你在哪儿呢?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在朋友家,今天暂时不回去了。”我说。

“啊?今天可是除夕夜啊!”慕狄惊呼一声,“我还给你留了饺子,芹菜馅儿,你最爱吃的。”

“不用给我留了。”我看着手边放着的饺子,一丝温暖袭上心头,“好了,我有点困,先睡了。”

“嗯,那姐,明天见,另外,新年快乐!”慕狄的声音充满朝气,可以想象得到,他现在一定是一脸灿烂的笑容的。

“新年快乐。”我挂掉了电话,将手机放在一旁。

多可笑呢!在这种时候打电话问我身在何处的,不是爸爸,而是慕狄——慕家唯一一个会关心我死活的人。想想真是奇怪,我应该讨厌慕狄,就像讨厌顾姨那样讨厌他。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慕狄是整个慕家唯一让我觉得温暖的存在。

本来今天的晚宴慕狄也要出席的,只是因为忽然发烧,不得不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今晚的遭遇,所以才对他说了谎。

深吸了一口气,我压下心头暗潮涌动的情绪,拿起筷子开始吃饺子。

很巧,这个饺子也是芹菜馅儿的,吃着吃着,眼泪猝不及防地从眼底砸落,我抬起手狠狠擦掉。

在这个大雪纷飞的除夕夜,我因为一个陌生人而变得多情,因为慕狄的一通电话而变得温暖。

这个夜晚,也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当第一抹晨光破开黑暗照进窗户里来时,我穿上大衣走出了病房。脚踝已经不会那么痛了,虽然走路的时候仍然无法用力。

办好了出院手续,交了医疗费用,我走出医院。

雪已经停了,一夜暴雪,整座城市银装素裹,仿佛堆砌在玉盆中的冰雕一般。医院门口的雪已经被清理掉了,只有花坛里留着厚厚的积雪。我招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去了。

这时我并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与我乘坐的这辆出租车擦肩而过,而那辆车正是昨天夜里龙曦开的那一辆。

那车一直开到医院,龙曦拎着一只盒子下了车,他走到我住过的病房,推门进去,我已经不在那里了。

他站在原地稍稍有些出神,而他手上的那只盒子里,装着的是一双37码的平底鞋,37码,是我的鞋码。

出租车缓缓停下,我给了钱下了车,到处都是白色,花坛里的花花草草都被雪掩埋了,我踩着满地积雪朝家走。这一片是别墅群,C城一半的有钱人都住在这里。

时间还早,我到家的时候,还没有人起来,保姆放年假回去了。我拿出钥匙开了门,家里安静极了。我在玄关处换了拖鞋,走到客厅的时候,却看到慕狄裹着一张毯子,半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是在等我吗?

心中不禁浮上这样一丝念想,我走过去,拍了拍慕狄的肩膀,他一下子就醒了过来,一双明亮的眼眸一动不动地望着我,下一秒他冲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姐,你回来了啊,新年快乐。”他拿开毯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拉着我的手臂将我按坐在沙发上,“姐,你等我一会儿。”

“你要做什么?”我不解地看着慕狄,他已经跑进了厨房,五分钟之后,他端着一碟饺子朝我走来。

“姐,快吃。”慕狄将筷子塞进我的手里,他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静静地陪着我吃饺子,“过年,果然还是要一起吃饺子才对。”

我夹起一只饺子放进嘴里,正吃着,爸爸穿着睡袍从楼上下来了,见我穿着昨天的衣服,眉头皱起来,眼神明显带着一丝不悦。

“一夜不归家,慕云青,你还有没有点女孩子的自尊自爱!”爸爸怒斥道。

“姐昨晚去朋友家了。”慕狄忙帮我解释了一下。

“过年都不回家,去什么朋友家?你眼里还有这个家吗?你干脆永远别回来才好!”他冷声道。

原本极好的心情,被爸爸的一句话彻底毁掉了。

我想要说点什么,却被慕狄抢了先:“爸,姐昨天是有事情才没有回来的。”

“有事?”爸爸冷冷瞥了我一眼,“有什么事比一家人在一起过年更重要的?”

“爸……”慕狄还想帮我解释,我抬手拉住了他,因为我知道,慕狄继续说下去,只会引火烧身,我不希望他因为我的缘故被爸爸责备。

“对不起,爸,我下次不会了。”我低下头认了错,我太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从小到大,不管我做了什么,是对还是错,只要他生气了,我说一句“对不起”也就风平浪静了。

“随你。”他丢下两个字,转身走进了盥洗室。

“姐,你为什么不让我说?”慕狄很是愤愤不平,“姐,你昨天真的是去朋友家了吗?”

“是啊,是去朋友家了。”我点了点头,继续吃慕狄给我热的水饺。

“姐,你不需要骗我的。”慕狄低声说,“能在除夕夜收留你的朋友,你从来都没有吧?”

心脏轻轻收缩了一下,我握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

“你是和爸妈一起去参加晚宴的,爸妈回来了,你却说你去朋友家了。”慕狄抬起头来看着我,眼底有一抹忧悒,“姐,你说谎了吧?”

他知道我在说谎,知道我没有那种亲密的朋友,所以在沙发上等了我一夜吗?

心脏有些发紧,我压下涌上眼底的泪意,不想在慕狄面前露出那种脆弱的表情。这个已然长成大男孩的少年,他同小时候一样,一眼就看破了我的伪装,看穿我的虚张声势。

他是我重要的弟弟,不管他是不是爸爸外遇生下的孩子,他都是我很重要的弟弟啊!

“我不小心扭伤了脚。”我解释道,“所以我先去了医院,因为太晚了,所以就住了一夜。”

我不想告诉慕狄,我差点被绑架的事,如果可以,我希望那件事成为只有我和龙曦知道的秘密。

“脚没事了吧?”慕狄的注意力就转到了我的脚上。

我抬起脚给他看了一眼,“已经没事了,还有一点疼,过几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