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到了最后,几乎是在耳语,那张俊逸的脸俯了下来,整个身体都快贴到了苏夙的身上。

苏夙微微挣扎了一下:“秦时,你现在放开我还来得及。”

秦时轻笑了起来:“小夙夙你别欲擒故纵了,来,我知道你想我了,看,你的身体最诚实了,都等急了吧。”说着,他心痒难耐,朝着那张红唇亲吻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苏夙整个人顺着那铁架子往下一出溜,秦时一时收势不及,差点一口亲在了铁架子上磕掉了牙齿。

他又惊又怒,伸手去抓苏夙的肩膀,却见苏夙一个胳膊肘往他的裆下砸了过去,秦时反应奇快,用双腿一夹,夹住了苏夙的胳膊,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疯了!”秦时怒吼道。

苏夙冷笑了一声,另一个手抓住了他的腰带,脚尖一踢,正好踢在他的腰眼上,旋即手上使了个巧劲,秦时整个人被她摔倒在了地上。

秦时懵了五秒钟,立刻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了起来,厉声喝道:“你是谁!你不是苏夙!”

苏夙明白,从刚才秦时和人的交手看,她刚才赢在秦时的轻敌和猝不及防上,两个人若是正面交锋,放在以前,她自然不怵,可现在的她,柔韧性虽然不错,但体能太差,必败无疑。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浅浅地笑了笑:“秦时秦公子,我可再也不是那个迷恋你的苏夙了,多有得罪了。优雅大度才是优质男人的品质,猴急好色不可取,自重。”

说完,她把卫衣甩在身上,大步离开了篮球场。

作者有话要说:卧槽,,把文放在存稿箱里忘记发出来了!

☆7、第 6 章

苏夙一边走一边猛擦着自己的脸庞,刚才和秦时的近距离接触让她有些反胃,她自小就有洁癖,不喜欢和人太过亲昵。回到校门口,花小朵都已经等急了,一见到她就埋怨:“快点,去晚了那里的提拉米苏就卖光了。”

甜品店叫“酥纸”,透明玻璃墙,酱红色的布艺沙发,柔和的灯光,是学校中的小资男女最喜欢来的地方。

玻璃柜里的西点,精致小巧,色泽鲜艳,就像一个个艺术品,让人食指大动却又不舍得动嘴。

两个人走到的时候,刚巧还剩了两个提拉米苏,花小朵很慷慨地掏了钱,还加了两杯牛奶蜂蜜茶,坐在沿街的沙发椅上,边吃边聊。

花小朵真是个绝佳的聊天对象,天南海北,天马行空,无论什么东西,都能被她随手拈来,扯出一大堆八卦来。

“酥饼,你看我们学校门口站的两个人,快瞧。”花小朵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

苏夙一看,大门口的确有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人,一前一后站着,远远地看不清楚表情。

“是不是什么黑社会的老大,在追我们学校的女孩子?”花小朵突发奇想,“等会会不会有黑帮枪战?”

苏夙看那两个人不时微微侧脸,显然耳旁有隐形步话机,便摇摇头说:“应该是保镖。”

“你一说还真是有点象保镖。”花小朵兴奋地说,“是不是有什么总统、王子到我们学校访问?”

“你以为我们是K大吗?”苏夙瞟了她一眼。

不一会儿,校门口悄无声息地开过来了一辆黑色的加长版劳斯莱斯,那两个人一个上前拉开车门,另一个则挡着行人,花小朵顿时瞪大了眼睛,捂住了胸口:“哎呦酥饼,我的小心肝快端不住了,不会是我的白马王子终于发现我在这里,亲自找来了吧。”

苏夙笑了,低下头喝了一口奶茶,淡淡地说:“王子不一定骑着白马,白雪公主也不一定幸福,还是到口的奶茶最好。”

这天苏城有点事情耽搁了,接苏夙的时候已经将近五点,正好一起回苏家吃饭。

回到家的时候,章宁媛正在炒菜,苏正安在打下手,端着一碗花菜炒肉片,一边捏着耳朵一边跑了出来,逼仄的客厅里充满了菜的香气。

“夙夙,今天你妈给你买了红橙了。”苏正安端出了一盘切好的红橙招呼说。

苏夙愣了一下:“爸,叫妈别买了,太贵。”

苏正安笑着说:“偶尔吃几个家里买得起。这个要饭前吃,快洗手去。”

说着,他凑到苏夙耳边小声说:“刚刚爸偷吃了一片

,很甜,别跟你妈告密啊。”

苏夙终于笑着跑到洗手间去了。

苏城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苏正安:“爸,这里有张卡你收着。”

苏正安冷冷地瞟了一眼没有去接,只是扭头到厨房去了,剩下苏城一个人尴尬地拿着信封动也不动。

晚餐挺丰富的,章宁媛的手艺真不错,那花菜起的酱又浓又稠,花菜软软的,和以前苏夙在饭店里吃得那种硬硬干干的完全不一样,她忍不住把那酱汁都拌进了饭里。

章宁媛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样子心里十分满足,笑着说:“夙夙这样吃饭,妈烧菜都有劲了,哪像以前,动不动就说要减肥,吃肉都是按片算的。”

“妈你小心身体,别累着了。”苏夙舔了舔嘴唇上的酱汁。

“不累,这里离菜场近,特别方便,”章宁媛递给她一张餐巾纸,笑眯眯地说。

“妈,要不要换个环境?菜场近方便是方便,就是每天早晨一大早就有小贩叫卖,太吵了。”苏城说。

的确,这里六点开始便能隐隐地听到隔着一条街的小菜贩的喇叭,反反复复地播着同一句话,都能让人无端地烦躁起来。苏夙第一次被喇叭从睡梦中吵醒的时候,差点习惯性地想打电话给以前的手下。

章宁媛温婉地笑笑,摇头说:“算了,我们在这里呆惯了,上次有个什么公司说要来拆,我们楼里的都不同意,这里地段好,生活方便,拆了我们哪里还买得起一样的房子啊。”

苏城欲言又止,半晌才谨慎地说:“妈,我有套房,不如…”

苏正安打断了他的话:“不用了,我们虽然穷,那也不至于要用别人的东西,你有钱就自己用吧,这里是我和你妈结婚的地方,我们这辈子都不打算搬了。”

章宁媛暗中捏了苏正安一把,朝着苏城歉然地笑笑:“小城,你爸爸就是个大炮脾气。不过真的不用了,夙夙,你说对不对?”

苏夙隐隐觉得这父子俩一定是大吵过一架,以至于现在苏正安正眼都不瞧苏城一眼,她自然不会火上浇油,只是点了点头说:“哥,爸妈对老房子有感情,还是以后再说吧。”

苏城也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只好作罢,临走时他把苏夙拉到一边叮嘱说:“我听到个消息,有个地产公司看中了这里的地,铁了心要拆,你平时给爸妈敲敲边鼓,省的到时候措手不及。”

苏夙点点头,漫不经心地问:“是哪家地产公司啊?”

“以前的苏氏地产,后来被宁氏集团吞并了,这两天刚改成苏宁地产。”苏城随口说完,就走了,

这里只有两室一厅,他没房间住。

苏城一走,苏夙便把自己关进了卧室,往事象走马灯一样地在眼前浮现,苏氏地产是她从H大毕业后牛刀小试成立的第一个子公司,父亲苏年文把资金注入的时候只对她说了一句话:“小安,爸爸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苏氏地产拿的第一块地就是汨罗弯旁边的废弃了很久的地,据说那地方风水不好,第一人投资人刚拍下就破产了,苏夙力排众议,在第二次拍卖大会上和那个宁谷争了几轮,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把宁谷得罪了,以至于原本点头之交的两个人以后遇见便再也没有好脸色。

拍下那块地以后,她请了专门的风水先生,在地的东面挖了一个小湖,整块地仿佛就活了起来,设计、开工、预售一路十分顺利,于此同时,政府忽然花大力气整治河道,两岸变成了公园,对面一块商业用地拍出,引入了一个国际购物中心,利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这个项目一下子让苏氏地产入账几个亿,顿时成了业界传奇。

可是现在,曾经的传奇变成了笑话,这个曾经感情最深的子公司也成了仇人的囊中之物,令人着实伤感。

苏夙看了好一会儿书,才让自己的情绪有些平静,只是晚上还是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梦里的苏年文再也不是那个严肃却可亲的父亲,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公式化地告诉她:“从明天开始,你就不是苏氏的总裁了,你弟弟会接受你的一切事务。”

“这些年你辛苦了,好好度个假,休息休息。”

“你不会嫉妒你弟弟吧?你是姐姐,尽全力帮他。”

她喘息着从梦中醒来,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好久才明白过来,她已经不是苏暮安,她现在是苏夙。

屋子的隔音很差,苏夙几乎可以听到章宁媛垫着脚尖在外面走路的声音,还有高压锅吱吱的响声,伴随着一股粥的清香;窗帘很透,阳光早就从缝隙中透了出来,屋子里亮堂堂的。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梦魇究竟只是梦魇,就算逼真得几近真实,也不得不在在阳光下消失不见。

这个学期将要接近尾声,几个同学对老师围追堵截,探听着考试的重点和范围,有几个和老师交好的甚至拿到了几道大题目,被全班一阵围剿。文秘专业的大多数课程都是理论,需要背诵,花小朵一边帮苏夙整理笔记,一边忧心忡忡地看着她说:“酥饼,你的脑袋是不是不好使了?不会把功课全当了吧?”

苏夙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可还想和你一

起读书、一起实习,然后最好在一家公司上班,然后我们做一辈子的闺蜜。”花小朵手托着头,憧憬着说。

苏夙心里一暖,低声说:“你不嫌我无趣就好。”

“自从你喜欢上那个秦时以后就变得傻兮兮的。”花小朵嫌弃地瞧着她,“以前多活泼多可爱的一个人啊,每天唧唧呱呱地说个不停,一起玩游戏一起刷论坛一起泡帅哥,瞧瞧你现在的模样。”

苏夙有些震惊:“我比你还会说?”

“臭美。我们俩旗鼓相当,他们都说,只要我们两个在,屋子就变成了麻雀窝。”花小朵沾沾自喜。

苏夙无法相像自己成了麻雀的模样,可是看着花小朵上下翻飞的唇瓣,却感觉到了一种简单的快乐。

两个人正说着,教室的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有人彬彬有礼地问道:“请问,苏夙小姐在吗?”

“在!在这里呢,你是谁啊?”花小朵飞快地应了一声。

苏夙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门口,一身健硕的肌肉被包裹在黑西装里,皮肤小麦色,剃着一个板寸,太阳穴微微鼓起,她不由得一惊:这种人十有□是从特种部队里退役出来的,怎么会找她?

那个男人一眼就发现了她,几步走到她面前,微笑着说:“苏小姐,你好,我叫冯楠,能不能麻烦你到外面来一下,有人想和你说几句话。”

花小朵不干了:“谁这么大牌?我们酥饼要复习,没空接见你们。”

冯楠不以为杵,见苏夙没有起来的意思,便点头说:“好,苏小姐,我们在外面等你。”说着便离开了。

花小朵悻悻地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念叨着说:“别理他,以为自己是总统啊,还要别人出去见他…”

苏夙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想了一下,安抚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我去去就来。”

正值中午,教室外阳光明媚,正值上课期间,偶尔才有两三个人匆匆走过。苏夙走到了外面的草坪上,迎着阳光,微微地眯起了眼睛:只见前面的一棵老槐树下站了一个人,一身镶着白边的黑色运动装,整个人透着一股冷厉和萧杀,那目光鹰鹫般落在她的身上,仿佛能刺穿她的胸口。

☆8、第 7 章

苏夙的心一沉,眼前这个人,她不能惹,也惹不起。她定了定神,佯做茫然四顾,目光梭巡了片刻,拍了拍脑袋,便准备返身往教室回去。

还没走上一步,那个冯楠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伸手拦着了她的去路,笑着说:“苏小姐,我们宁少在那里呢,既然出来了,就见一见吧。”

苏夙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笑了笑说:“我不认识他,为什么要见?”

“苏小姐,谁都是从见第一面开始认识的,何况,我们俩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宁谷的声音响了起来,褪却了那天的嘶哑,带着几分磁性,乍听之下,居然十分得动人。

苏夙犹豫了片刻,见宁谷没有要动的意思,只好往前走到了他面前,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来是你,你和那天完全不一样,我都没认出来。”

宁谷冷冷地看着她,缓缓地问:“肖素冰?”

苏夙粲然一笑:“我以为你是坏人,所以报了一个假名字给你。这是我的外号,小酥饼。”

“小酥饼…”宁谷喃喃地重复着,那双眼睛在她的脸庞上梭巡着,那目光,仿佛要割破她的肌肤,看到她的灵魂深处。

“我可以走了吗?如果你介意我骗了你,那么我道歉。”苏夙朝着他鞠了一躬,这要是放在以前的她,是绝对做不出这么服软的举止来,但现在,她不想让眼前这个男人有半分的怀疑。

宁谷沉默了良久,忽然嘴角微微上翘,形成了一个弧度,只是那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苏夙,文秘专业大三生,父亲苏正安,本市文档局的一个文员;母亲章宁媛,本市福名巷小学的一名音乐教师;哥哥苏城,一家计算机公司的老板;五月十六日,你因为感情失败在马路上当街撞车自杀未遂,醒来以后失去了记忆。”

说着,他捏住了苏夙的下巴抬了起来,冷酷地说:“不知道我有没有说错?”

苏夙的脑中迅速地转过几个念头: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碰到这样的事情,会是怎样的反应?时间容不得她多想,她尖叫了一声,狠狠地拽着宁谷的手往下一拉,使劲地推了他一把:“色狼!你想干什么!“

宁谷被她推得倒退了几步,差点摔倒,一旁的冯楠立刻扶住了他,对着苏夙怒目而视:“苏小姐,你放尊重点。”

宁谷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抬手示意冯楠不必介意。“苏小姐,你不必太过紧张,我问你几个问题就走,你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苏宅?”

苏夙恼怒地说:“我只不过路过而已,根本不认识这座

房子,你为什么一直揪着不放?难道那房子是你家的吗?”

“那房子现在的确已经属于我了。”宁谷漠然地说。

苏夙的心脏一阵抽痛:自己家居然落入了曾经的对头手中!

“你不要纠缠不休好不好,我又没有闯入私宅,你有本事叫警察来抓我啊!”苏夙挑衅地看着他。

宁谷的失望之色越来越重,终于,他低叹了一声说:“对不起,我想我是弄错了。我只是想证实一件事情,实在太过巧合了,那一天的同一时刻,有个对我意义很不一般的人…”他的脸上呈现出痛苦的神情,半晌才挤出了几个字,“不见了。”

苏夙心里一松:“没关系,我可以走了吧?你别太在意了,人死如灯灭,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宁谷点了点头,得体地微笑着:“真是打扰你了,实在是这件事情太诡异了,她的尸体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我一直不死心。”

“被海水卷走了哪能找得到,你就别费心了。”苏夙话一出口便知不对,一股冷汗从后背蹭地一下就冒了出来,瞬间渗透了内衣。

宁谷死死地盯着她,脸上浮起一层诡异的笑容:“苏小姐,你怎么知道我要找的人死了?又怎么知道她被海水卷走了?”

两个人之间一阵静默,只有听到彼此浅浅的呼吸声。良久,苏夙轻笑了一声,嘲讽地看着他:“宁先生,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就从你和那个大叔的对话中听出那个苏小姐不在了,而且,那个地方是有名的政要区,住在里面的人,我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猜出是哪几个,再联系一下最近发生的新闻,自然猜得到那幢小楼是以前主管金融的财政部长苏年文的居所,你说的苏小姐就是他的女儿,至于她被海水卷走了,是个人都能从各大报纸中看到消息。宁先生你未免太大惊小怪了。”

苏夙的语气淡然,仿佛带着一种天生的从容气质,令人忍不住信服。宁谷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低声说:“苏小姐,原来这才是你的本性,为什么要骗我?”

“你天生就带了一种掠夺的气息,令人忍不住害怕和逃避,对不起,我顺从了我的本能。”苏夙耸了耸肩。

宁谷有一瞬间的失神,曾经有个人也这样对他说过,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厌憎,为此,他曾经发誓,一定要让这朵高山雪莲低下她的头。

“她也这样说过…”宁谷喃喃地说。

苏夙打心底感到了一阵厌烦,她冷冷地说:“宁先生,你何必猫哭耗子假慈悲呢?苏家会这样,大半拜

你所赐,你不去喝酒庆功,却在这里假惺惺地一脸悲伤,不觉得太虚伪了吗?”

宁谷的脸色有些发白,冯楠在一旁看了有些薄怒:“苏小姐,你不知道情况,请不要胡言乱语。”

“这位先生,你们达官贵人的这些八卦,全国所有的主流媒体和网媒都已经轮番轰炸过了,苏家如何落败、宁氏如何崛起,只怕抓住街上任何一个人,都能说出个一五一十来。我也只不过随口说说,没有任何要冒犯的意思。”苏夙说。

宁谷沉默了片刻,示意冯楠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来,递到了苏夙的手上。

“苏小姐,有句话你说对了,我这个人天生就喜欢掠夺,而且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你看看,这是你从小到大的一些资料,我的人交报告给我的时候,对你的评价是,一个天真聒噪、心无城府的女大学生。不过,我现在很怀疑他的评价。我对你很有兴趣,特别是失忆以后的你,希望能和你有进一步接触的机会。”宁谷缓缓地说着,朝她伸出手去,“很高兴认识你,我想,我们都需要时间去消化今天这个见面,后会有期。”

苏夙漠然看着他,伸出右手,握在了他的手上,而垂在身旁的左手却不自觉地曲起,拇指指尖紧紧地掐着食指指腹:她从小就是这样,一紧张就会掐手。

宁谷的手宽大而温暖,只是掌心微微有些潮湿,让有洁癖的苏夙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强忍着想要擦手的欲望。

“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还是后会无期比较合适你和我。”苏夙礼貌地颔了颔首,转身欲走。

宁谷却凑近了她的耳边低声说:“苏小姐,下次看八卦看得仔细一点,苏暮安的死,任何一家媒体都没有细节报道,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因为…我不允许!”

苏夙的心顿时砰砰乱跳了起来,张嘴想要解释,却一下子想不出什么借口来,幸好,宁谷说完这句话,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掉转身便往前走去,

他的步履缓慢,让苏夙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顿时,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只见宁谷的左腿仿佛有些僵硬,走起路来居然有些微跛!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苏夙又惊又疑:宁谷虽然为人狠戾,但在以前的圈子也算是一名翩翩贵公子,那皮相引得无数女人趋之若鹜,怎么会让人下黑手弄跛了脚?

她百思不得其解,一边想,一边往教室走去,还没走到教室门口,却看见秦时斜靠在墙角,嘴角噙着一丝微笑看着她,戏谑地说:“小夙夙

,怪不得不想理我了,原来是傍上另一条大腿了。”

苏夙不想理他,绕过他准备往里走,秦时却伸手一拦:“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你要是惹恼了他,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夙冷冷地看着他:“秦时,苏夙已经为了你死过一次,所以,不用拿死来吓唬我,死并不可怕,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可怕,更需要勇气。”

秦时的脸色变了变,眼前的苏夙仿佛真的已经脱胎换骨,和以前那个胆小、虚荣、聒噪的苏夙有着天壤之别,让他心里痒痒的。他嬉皮笑脸地说:“小夙夙,我知道你对我好,都怪我被那冯思雅迷了心窍,从今天起,我发誓只喜欢你一个。”

苏夙没有吭声,秦时心里暗喜,继续甜言蜜语道:“走,我们一起去国际购物中心逛逛,爱豹仕的旗舰店又出新品了,古齐的夏装刚刚上市,还有普拉少的包,我把你从头到脚好好打扮一下,明晚有一个自助餐会,有很多政要名流,一起去玩玩?”

作者有话要说:宁少的气场好强大有木有!好喜欢!(掩面~~

可素,肿么让后妈弄跛了脚!(原谅伦家这个恶趣味吧~~

☆9、第 8 章

苏夙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微笑:“秦先生,听起来,你在Z市好像很有势力。”

秦时脸上的神情略显自得,调笑说:“小夙夙,看在你失忆的份上,就不打你的屁股了。你去打听一下,秦家在这皇城根儿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这跺一跺脚,只怕整个Z市也会抖上一抖。”

“那我向你打听件事。”苏夙办仰起头,乌黑的大眼睛里带着几分探询,粉嫩的双唇微翕,让秦时的心一热,暗自后悔: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妞儿有这么诱惑!

“你说,不管什么事情,我都替你挖地三尺刨出来。”秦时脑袋一热,许诺说。

“我那天看城市周刊,有篇八卦讲苏氏集团的,那个苏暮安是怎样的人?她死了吗?怎么死的?”苏夙一口气说完,认真地看着他。

秦时的脸色顿时变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苏夙有点失望:“原来你也不知道,那就别吹牛了,借过。”

她的语气淡淡的,带了一丝不屑,让秦时的脑袋有些发热:“谁说我不知道?”

苏夙不想再搭理他,径自往教室里走去,却听见秦时在背后狡猾地说:“你答应我明天陪我出席那个自助餐会,我就告诉你一个关于苏暮安的秘密。”

自助餐会是一个年中答谢宴,由N国总商会主办,在Z市的一个五星级酒店举行。璀璨的水晶灯,艳丽的晚礼服,低靡的音乐声,构成了一个觥筹交错的浮夸世界。

秦时身穿一套白色的西装,双手交错在胸口,一枚银色的袖扣在胸前熠熠生辉,一派翩翩浊公子的模样,引得走过的女人都忍不住驻足相看。

秦时看了看表,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他向来最恨女人无故迟到,可这次却耐着心实打实地等了十分钟。

就在他的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从酒店的旋转门里走出来一个女人,身穿一套粉色的运动服,神情漠然地朝着他走了过来。

秦时呻吟了一声,真想拿块布把这个女人遮起来。他一把把苏夙扯到身旁,低声吼道:“我送给你的衣服呢?”

苏夙耸耸肩:“花小朵帮我挂到网上去拍卖了,打了个九折,挺畅销的。”

秦时的脑门上青筋直跳:“你缺钱吗?和我说就是了。”

“帮你捐给妇女联合会了,帮助那些被家暴、被虐待的女人,我觉得真是物超所值。”苏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秦时哑巴吃黄莲,半晌才恨恨地说:“走吧,丢脸就丢脸吧。”

商会总会长简短致辞后,自助餐会便开始了。Z市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都在场了,政界也有不少人出席,还有不少娱乐圈的明星大腕。场内的女人都打扮得光鲜靓丽,手持高脚杯,晃着手中殷红的葡萄酒,得体地微笑颔首。

苏夙坐在角落里,要了一杯果汁,小口地啜饮着,双眸浅浅地扫过场中的男男女女,虽然她一身便装,可那恬淡的神情,却好像她才是这场餐会的女主角。

秦时拿了两盘煎鹅肝朝着她走了过来,殷勤地放了一盘在她的面前。“这是从为了这场餐会从F国空运过来的,你尝尝。”

苏夙拿起旁边的柠檬,挤了一点汁浇在上面,拿起餐具切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皱了皱眉头,旋即又舒展了开来:“火候过了一点,不过还算嫩。”

苏夙的话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秦时忍不住笑了,亲昵地去捏她的鼻子,被苏夙侧身躲开。

“小丫头,说的还挺像的,我记得上次带你去天鼎旋转餐厅的时候你还象一个土包子似的,今天怎么煞有介事似的。”秦时笑着说。

苏夙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其实,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土包子。”

迷离的灯光下,这笑容让秦时的心跳有些加速,他突然发现,自从苏夙把那个花苞头换成了斜刘海,无端端地就入了他的眼。

“小夙夙,”秦时觉得喉咙有些发干,抛了一个诱惑力十足的媚眼,“晚上到我那里去,我给你准备了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