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看了看天空,仿佛追忆着他逝去的青春年华,这份不被人知的感情压在他的心头,今天说出来,或许就可以从此释怀:“小夙小时候一直很黏我,她从小就是一张苹果脸,十分可爱,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情感,我只知道,我一直想和她在一起,这种感觉,在我重新回到这个家的时候,尤其强烈。”

“你现在也可以,你永远都是她最亲爱的哥哥,她离不开你。”宁谷笑着说,心里不免带着几分得意:哥哥永远都是哥哥。

苏城盯着他看了很久,忽然笑了:“好,你记得她有我这个哥哥就行,以后你要是欺负她,我饶不了你,下回我有经验了,盗取你的机密文件的时候会长个心眼。”

宁谷一脸的后怕:“有你这个电脑高手在,我一定乖乖地听苏苏的话。”

“多谢了。”苏城意有所指。

宁谷明白他在谢他帮他遮掩蔺雄威的事情,给了他一拳:“一家人,不用说两家话。”

两个人相视而笑,终于释怀。

52

宁谷仿佛想要把这些日子以来所有遗失的热情都弥补过来,整日里腻着苏夙,上班的时候都无时不忘打电话来,有时候电话通了也不说话,苏夙忍不住笑话他好像十七八岁谈恋爱的小伙子。

宁谷有些悻悻然地回答:“谁让你十七八岁的时候没让我碰上,二十七八的时候还拿白眼看我,我现在当然要把以前的补回来。”

“你今天都打了几个电话了,我都被别人笑了。”看着一旁暧昧的老板,苏夙忍不住有点脸红。

“那你把电话开着,别管我,我听着你的呼吸声都觉得幸福。”宁谷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磁性,让人整颗心都有些发颤了起来。

礼物和鲜花更是一天一份地送进西点屋,看得老板眼睛都发绿了,每天准点守在门口,等着拆快递小哥送进来的礼物。

第一天是一瓶限量版的香水,老板对着身上猛喷了好几下,顿时,整个西点屋弥漫在一股浓浓的薰衣草香味中,进来的好几个客人都打起了喷嚏。

第二天是一盒每天限量售贩的布丁,传说中布丁的极品,原味、抹茶、巧克力、红豆…一共六合,放在精致的白瓷杯中,十分好看。老板一开始不肯吃,说这是对他这位首席点心师极大的侮辱,只是到了最后实在没忍住,挑了一杯红豆口味的尝起了味道,三口两口就吞下了肚子,然后一个下午都一言不发,在额头上系了一根白头巾,说要卧薪尝胆、悬梁刺股,誓要和这个布丁拼个高下。

第三天是一个带着沙漠风情的青铜水壶,上面镶着骆驼骨片,十分古朴典雅,老板叫嚷着说自己的新家正缺少这样的装饰品,被苏夙扫了一眼,立刻乖乖地双手送回,嘴里一直念叨着:这店里的老板到底是谁…

第四天是一套衣服,老板刚打开衣服,看到那个牌子,立刻颤颤巍巍地指着苏夙说:“你,现在被开除了。”

一旁两个侍应生和点心师凑了过来问:“老板你干吗要开除小夙?我们可不干。”

“知道这套衣服多少钱吗?够给她开一年的工资了!金光闪闪的苏夙要是在我这里磕着碰着了,我拿什么赔给人家啊。”

苏夙纳闷地走过来一看,顿时愣住了,只见精美的包装盒里静静地着一件浅绿色的波点长裙,还有那熟悉的丝质背心。

下班宁谷来接她的时候,苏夙有些沉默,宁谷却没发现,一脸期待地看着她,等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我的礼物,喜欢吗?”

苏夙胡乱点了点头,看着窗外。

“等会儿穿给我看看,我特意让人到F国的巴格曼的总部让原设计师定做的。”宁谷亲吻着她的脸颊柔声说,“你穿起来一定很好看。”

“不一定吧,我的气质可能驾驭不了这套衣服,”苏夙淡淡地说,“脸太圆,胸不够,个子也欠高。”

“不会,我让他们按照你的身材定做的,”宁谷兴致勃勃地说,“做的不好,那就不是巴格曼了。”

怪不得他前两天一直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原来在量尺寸呢。苏夙有些烦闷,不想再提这件事情,岔开话题问:“今天晚上吃什么?”

“我让人买了你最爱吃的鲈鱼,回去帮你清蒸一下。”宁谷想了想说,“还有芦笋和小酱蟹。”

苏夙没有吭声,只是靠在他的身上闭上了眼。

一到家,宁谷便跑到厨房里去了,阿姨早就把菜都弄好了,只是宁谷这几天一直喜欢自己亲自动手,所以一等他们回来,阿姨就识趣地告辞走了。

以前苏夙总喜欢和宁谷一起呆在厨房里,帮着他递递菜勺,擦擦盘子,可今天她却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盯着墙上的几张照片看。

忽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苏夙一看,是好几天没联系的花小朵打来的,劈头就问苏夙和那个林子相处得怎样了。

苏夙想了半天才想起那个林子是谁,这才有些愧疚地说:“好像他打来两次电话,不过我前几天很忙,被我挂了。”

“你——”花小朵在电话那头气得跳脚,“你知道现在男人多抢手吗?你知道现在剩女有多少吗?你知道现在只有小学生谈恋爱才算是早恋了吗?”

苏夙被她说的头都有点发昏了:“好了小朵,我真的不需要,其实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谁让你摊上我这么好的一个朋友呢,我告诉你吧,你这每天波澜不惊的,就是少了爱情的滋润,”花小朵俨然一个爱情专家,“放心,姐明天就帮你再介绍一——”

话还没说完,手机被一只手夺了过去,宁谷沉着一张脸对着话筒说:“小朵,不牢你操心了,苏苏现在是我女朋友,马上就是我的未婚妻了。”说着,手机就被他按掉了。

手机又丁零零地响了起来,显然是锲而不舍的花小朵打来的,宁谷盯着苏夙看了好一会儿,苏夙接起电话,简洁地和花小朵说了两句话便挂了。

宁谷闷声说:“我讨厌听到相亲两个字。”

苏夙啼笑皆非:“那不是和你分手的时候吗?难道现在我还会去相亲?”

“那天我在车里都看见了,我真想下来给他一拳。”宁谷想起那天看到的情景心里还是有点发酸。

“那你还有你的蔺蓝呢,人家可对你一往情深。”苏夙挖苦说。

宁谷揽住了她的肩膀:“你还有秦时、田朴峰,真想把你锁在我身边,不让别人看到你。”

苏夙轻轻地挣脱了他的手,低声说:“菜好了吗,我饿了。”

就算宁谷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今天苏夙的心情很不好。

苏夙原本就不太爱说话,一旦心情不好,更是惜字如金,一顿晚餐下来,一共说了几个字:“嗯”、“好吃”、“还行”。

一开始宁谷还没话找话逗苏夙开心,后来渐渐地也没了声息,做完所有的事情后,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苏夙则跑到书房,在电脑上和花小朵聊了起来,既然瞒不了了,她就只好向好友坦白了事实,好马吃了回头草,她苏夙就这样栽在了宁谷的手里了,这一载,估摸着就是一辈子了。

花小朵自然把前因后果仔仔细细地询问了,灵魂交换的事情太过离奇,苏夙只是含糊地一带而过。末了花小朵有些感慨:“小酥饼,看这样子,宁谷是爱惨你了,你就不要太欺负他了。”

这话让苏夙有些汗颜,她想了想,走出书房,便看到宁谷有些沉闷的表情。

“你怎么了?”苏夙坐到他身旁,抬眼又看到了自己以前的照片,不由得眼神一滞。

“我在想我做错什么了。”宁谷有些苦恼,“你是不是不开心?”

苏夙本能地想摇头,可是一想到花小朵的话,终于开口说:“为什么送我那套衣服?难道你希望我变回苏暮安的模样吗?”

宁谷愕然:“你不是喜欢巴格曼吗?这件衣服不是你最喜欢的吗?我以为你会想要重新拥有它。”

“我…可是你也看见了,我根本不适合它,你送给我,让我有种错觉。”苏夙咬着嘴唇说,宁谷的表情让她觉得自己成了小说里无理取闹的刁蛮小姐。

“你没穿过怎么知道你不适合它?”宁谷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再说了,如果不适合,那就扔了呗,我不在意啊。”

苏夙的脑中忽然浮现出了这样的句子:当恋爱中的女人为了一件事情反复纠结,前后思索,甚至到达了要不要分手的高度时,男人往往会很困惑,睡一觉吧,第二天就没有烦恼了。或者,从这件事情可以看出,她的确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苏夙开始冷静地反击:“你看你送给我的东西都是我以前喜欢的,薰衣草、青铜器、巴格曼,还有,鲈鱼是我以前喜欢吃的,我现在很喜欢吃烤肉,清蒸是我以前喜欢的,现在我喜欢红烧,你看看墙上,你挂的是我以前的照片…”

宁谷定定地看着她,脸上忽然露出了一种梦幻的表情:“苏苏,你这是在吃醋吗?你真的在吃醋了?”

苏夙有些羞恼,佯作冷淡地说:“谁吃醋了,我是在和你讨论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宁谷呆了半晌,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一把把她扯进了怀里:“苏苏,你别骗人,我知道你是在吃醋,吃那个叫做苏暮安的女人的醋,对不对?”

苏夙终于忍不住颓然把头埋进了宁谷的胸膛,闷声说:“宁谷,你确定你喜欢的是现在的我吗?可能我永远都不会是那个完整的苏暮安了。”

宁谷忍不住闷笑了起来,在她的脸上轻轻啃咬了几下:“傻瓜,你的脸变了有什么打紧?看着看着就习惯了,相比以前我发疯一样地找不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的这个身躯,苏苏,别疑神疑鬼的,相信我,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你永远都是我心里的小安,心里的苏苏,不会改变。”

可能恋爱中的人都带着一些傻气,苏夙听着听着,心忽然就定了下来。

不一会儿,宁谷松开了她,大步走到照片前,凝视着照片里苏暮安那张优雅娴静的脸,缓缓地伸出手去,把它摘了下来。他轻轻地擦拭着上面的一些浅灰,郑重地把它收进了柜子里,仿佛把曾经的过往也锁进了回忆里。

“明天我们就去拍照,拍订婚照,明天就挂新照片。”宁谷意气风发地说。

“想得美,”苏夙瞥了他一眼,“想要订婚,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宁谷顿时振奋了起来:“别说一个,一百个都行,什么条件?”

“把腿治好了,治好了我们就订婚。”苏夙迎视着他的目光,微笑着说。

作者有话要说:宁少你好丢脸,苏苏吃个醋你就高兴成这样!!

53

被宁谷拖延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搬上了议事日程,李医生的动作很迅速,很快就联系好了M国的老师,手术日子安排在一个星期后,两个人准备赶赴M国。

宁谷有些患得患失,有一天半夜,苏夙口渴起来喝水,忽然发现宁谷居然还没睡,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对着电脑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夙揉了揉眼睛,有点不敢相信:“宁谷,你不会是在怕动手术吧?”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出来宁谷还有什么事情会这样失眠。

宁谷有些尴尬地站了起来,连连否认:“笑话,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会怕一个小小的手术?我这就去睡。”

看着宁谷走进他的卧室,苏夙有些好笑,过了一会儿,她跟了进去,见宁谷半靠在靠垫上,神情有些迷惘。

她跟着钻进了宁谷的被窝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轻声问:“在愁什么?能告诉我吗?”

宁谷犹豫了一下,声音有些发闷:“苏苏,要是这腿治不好怎么办?要是我一辈子都是个瘸子了,你会不会有一天嫌弃我?”

苏夙吃吃地笑了,轻轻地抚摸着他的伤腿说:“放心,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就在旁边陪着你,看着它一点点好起来。”她停顿了片刻,声音轻柔得如羽毛般划过宁谷的耳膜,“就算有个万一,以后,我就是你的另一条腿,两个人一双腿,也挺好。”

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也是这世界上最坚定的表白,宁谷心中的顾虑就好像泡沫一般被挤到了空气中,渐渐破裂,渐渐消失了。

困意袭来,苏夙也懒得再去自己房间了,靠在宁谷的怀里便沉沉睡去。

两个人抱着睡在一起仿佛特别得香,一觉醒来看看窗外,阳光已经从窗帘的缝隙里射了进来,这么多日子都是九点钟上班,苏夙立刻惊醒,挣扎着想要脱离宁谷的怀抱,却换来宁谷的一声闷哼。

苏夙以为碰到了他的伤腿,立刻停止了动作,不安地说:“怎么了?哪里痛,我帮你揉揉。”说着,她探手往下摸去。

宁谷一下子便抓住了她的手,凑到她的耳后,声音喑哑:“别揉,我怕我忍不住。”

身后仿佛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她,她顿时明白了过来,全身的血往上涌,满脸通红,浑身僵硬着,再也不敢动了。

宁谷在她的脖颈上细细密密地浅吻着,带着急促的呼吸,也带着□的□,好一会儿,他的呼吸终于平静了下来,这才松开了搂着她的双臂。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温暖的怀抱骤然离去,苏夙有些失落,低声说着,声音几不可闻。

宁谷颇有些意外,留恋地看她一眼,却坚决地起了床,笑着说:“苏苏,你别诱惑我,我现在的自制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底线在哪里。”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苏夙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居然已经九点多了。

“苏夙,你怎么还不来上班?你这是要炒我的鱿鱼吗?不要啊,没有你,我哪里去找工作的乐趣啊!”老板的声音如泣如诉。

“来了来了,对不起,我睡过头了。”苏夙一叠声地说,手忙脚乱地把衣服往上套。

“这还差不多,快来,不然我不准你假去M国了。”老板一听,顿时又趾高气扬了起来。

挂了电话,苏夙总觉得好像有件事情被她遗漏了,她一边刷着牙一边想,忽然她扬声问道:“宁谷,你去M国的机票定了吗?”

“急啥,出发前一天定也来得及。”宁谷慢悠悠地说,“你要是着急,我让他们今天就去订,护照拿来…”

话音刚落,苏夙忽然就愣住了:护照!现在的她不是以前的苏暮安,她没护照没签证!

这下宁谷才着急了起来,打电话查询了好久,护照、签证最快也要半个月,肯定赶不上宁谷的手术了。

两个人都傻了眼,半晌,宁谷才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地安慰说:“算了,省得让你看到我躺在病床上任人宰割的模样,你到的时候我一定都差不多好了,活蹦乱跳地给你看。”

宁谷走了两天了,由于时差,两个人只能在深夜的时候通电话、聊视频。这几天苏夙一直和他腻在一起,一下子有点不太适应了起来,起床的时候会想起他的早安吻,走路的时候会想起他的劳斯莱斯,下班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搜寻他的身影,晚上的时候对着一室冷清,寂寞便不由自主地萦绕在心头。

花小朵应邀来陪苏夙过夜,两个人一起窝在书房里说悄悄话。

“真打算和他定下来啦?其实像他这样的身份,你要嫁给他,还是需要一点勇气的。”花小朵难得正经了起来。

“怕什么,他要是变心了,我分走他的一半家产,离婚做个单身贵妇。”苏夙笑着说。

“好,到时候我让冯楠帮你查他有多少资产,心疼死他。”花小朵阴险地说。

苏夙立刻惊诧地说:“什么时候和冯楠暗渡陈仓了?赶紧老实交代!”

花小朵有些羞涩起来,一头扎在桌子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半晌才闷声说:“他死皮赖脸的,都跑到我家里去了,赶也赶不走,我也拿他没办法。”

“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冯楠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登堂入室!花阿姨没有把他赶出去吗?”苏夙有些不可思议。

“我妈就吼了两嗓门,没一会儿就好像看金子一样地看着他,丢死人了!”花小朵忿忿地说,“她每天就想着把我嫁出去,一看到冯楠,眼睛都直了。”

苏夙忽然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冯楠这个人是不错,可是他带你去过他家吗?”

“他家?”花小朵有些茫然,“他是说要我去,可我想我还这么小,不着急吧?”

苏夙噎了一下,良久才说:“冯楠有这个心就好,不过,不去就不去,还是先谈好你们俩的恋爱吧。”

“你呢?你是不是快结婚了?我那天看到宁谷了,他们开了个新闻发布会,他眉飞色舞的,原来挺深沉一人啊,怎么碰到你的事情就变成这样。”花小朵忍不住撇了撇嘴。

“他说什么了?我去瞧瞧。”苏夙心痒痒的,打开电脑便搜索了起来,不一会儿,网页上便显示出了好几个视频。

打开来一看,是电视台实况转播的宁氏集团新闻发布会的一个视频,因为宁氏前一阵子的股票波动和风波,所以宁氏对此次宁谷出国治病表现得十分谨慎,特意开了一个发布会,邀请了电视台、网络媒体和各类纸媒参加,算是宁氏集团对广大股东的一个通报。

“宁总,其实我也是宁氏的一名股东,虽然只持有了几千股。”主持人笑着说,场面气氛看起来挺轻松的。

“那我建议你多持有些,一定能把娶老婆的钱赚回来。”宁谷也开着玩笑。

“回去我就赶紧增仓。不过在此之前,能不能透露一下病情,让我们广大股民也能放心啊?”

“没办法,向女朋友求婚,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我把瘸腿的毛病改了,宁氏的股票不会因为我求婚不成去看病而应声下跌吧?”宁谷的表情带着戏谑,“还是赶紧请我们宁氏的发言人来把实际情况正式发布一下吧。”

主持人一脸的恍然大悟,紧追不舍:“原来如此,让我们祝愿宁总早日康复,抱得美人归,能不能透露一下女朋友的身份啊,哪位女孩这么幸运,让宁总这么辗转反侧,求之不得?”

宁谷的眼睛盯着镜头,仿佛越过了时间和空间,落在了苏夙的身上:“不,相反,我觉得我实在是太幸运了。”

看着屏幕中的男人,苏夙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心里甜丝丝的。

“真会甜言蜜语,嘴上抹了糖了。”花小朵酸溜溜地说,“冯楠每天只会耍贫嘴,我规定他每天要对我说一句我爱你,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小白脸才每天把爱啊爱啊挂在嘴边呢。”花小朵一脸的忿然。

两个人说笑着,忽然,苏夙的眼神一僵,飞快的把鼠标点在了停止键,又反复地快进、快退了一下,最后定格在了一幅画面上:只见一个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高高的领子竖起,围着一根大大的波西米亚风的大围巾,脸上几乎只露出一双眼睛,个头很高,身材很好,那件普通的黑大衣被她穿得颇有韵味。

“咦,这个女人看起来好眼熟。”花小朵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拍着脑袋,却一直想不出来。

“蔺蓝,她在这里干什么?”苏夙有些纳闷,她这幅打扮,表明了不想让别人认出她来。

“我的偶像!”花小朵把头都快贴到电脑屏幕上了,激动地看了一会儿,忽然想了起来,“咦,她不是你的情敌吗?难道和你来抢宁谷了?”

抢不抢宁谷,苏夙倒是不关心,到了现在,她对宁谷,对两个人的感情都很有信心,蔺蓝没有这个能力来破坏他们。只是,她的心里总有些不太舒服:蔺蓝的眼神带着几分呆滞,几分狂乱,曾几何时,她在镜子中看到过这样的眼神,这样想毁灭一切,包括毁灭自己的眼神,那眼神,就是在她得知父母的死讯,几近崩溃的时刻,她现在想起来都有些不寒而栗。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乃们要相信,这是甜文宠文加腻歪文!

54

苏夙有些心神不宁,在网上搜了艘蔺家的新闻,果不其然,这个家族仿佛被一下子掏空了一样,曾经持有的宁氏百分之十股份在宁氏还没有动荡的时候便抛售了,被宁谷自己持有的资金在低谷时收回,宁谷花了百分之三十的资金便把股份收归己有,也受到了证监会的调查,被指控暗箱操纵股价,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蔺雄威已经被正式批捕,案件正在审理之中;下面的一些亲戚、喽罗自首的自首、举报的举报,再也无力回天。

网上有一段短短几分钟的视频,拍的是蔺雄威被批捕的情景,原来意气风发的人脸色灰败,几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被警察带走的时候,从屋子里冲出来一个女的,抱着他失声恸哭,镜头里一度乱成一团,好一会儿才被警察分开。

苏夙看得清清楚楚,那女人正是蔺蓝。她十分疑惑,蔺蓝只不过是蔺雄威的侄女,难道两个人感情深厚到了这个地步?

冯楠跟着宁谷去了M国,宁谷别的手下她不熟,于是她便找到了苏城,拜托他查一查蔺蓝的事情。

苏城一听顿时笑了:“怎么,还没结婚宁谷就要被查婚外情了不成?”

苏夙深怕他误会,连连解释:“不是,宁谷和她根本没什么,只是我觉得她有点古怪,我怕到时候弄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

苏城点了点头:“我明白,这么多日子下来,宁谷为你做的事情我也看到了,我相信他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至于那个蔺蓝,我也认识几个娱乐圈里的人,去问问就知道了。”

交给苏城后,苏夙就把蔺蓝抛到了九霄云外,签证还要三四天才能下来,她每天除了上下班,最盼望的便是每天晚上和宁谷的视频聊天,宁谷已经住院,穿着一身病服,伤腿已经用绷带缠起来不让他使用。

宁谷深怕苏夙担心,神态分外得轻松自然,还一直翘着腿,仿佛金鸡独立般地在病房里跳着,向她介绍病房里先进的仪器,还有主刀的医生、护理的护士。

只是苏夙看着那冰冷锃亮的仪器,还有那些白大褂,曾经有过的阴影便浮上心头,让她恨不得立刻飞到他的身边,和他一起分担痛苦和压力。

秦时也经常来找她,自从那天分手以后,秦时心里便明白,这朵鲜花算是彻底和自己没缘分了,再执迷下去,连朋友都要没得做了,

这人一想明白,感情的事情也放下了,看见美女也忍不住故态复萌,这不,每次和苏夙碰面,手机里的电话就一个接着一个,一会儿是哈尼,一会儿是蜜糖,一会儿是宝贝,一会儿是亲爱的,听得苏夙汗毛都竖了起来。

“听起来你过得很好,什么时候带你的那些哈尼给我看看?”苏夙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

“NO,”秦时忧郁竖起食指在她的眼前摇了摇,动作魅惑,看上起的确是个风度翩翩、魅力十足的白马王子,“我的心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滴血,纵然我身边有千万个女人,也填补不了我的伤口。”

“你等等,我有法子填补,”苏夙站了起来,不一会儿便从里面拿出了一团面粉“啪”的放在他的面前,“赶紧回家,我花了半个小时揉的,友情赠送你拿着去糊糊,别拿女人去塞了。”

西点屋的伙计们听了都笑了起来,秦时那潇洒的模样也飞到了九霄云外,悻悻地说:“你这女人,太过河拆桥!”

笑闹过后,苏夙把秦时送到酒店外,看着他跨进了那辆跑车,忽然,她走到了车旁,敲了敲窗户,秦时有些不解,打开窗户开玩笑说:“是不是舍不得我啊?”

“喂,说真的,好好去谈个恋爱吧,别伤女孩子的心了。”苏夙认真地说。

秦时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心里有些发苦:哪有那么多女孩子会伤心?现在他交往的女人都是你情我愿,他出钱,她出人,大家心知肚明。

“放心,我在找真爱呢,我的那个女人可能是路痴,到现在还没来,我是个男人,得主动去找啊。”秦时朝她比了个手势,一踩油门,飞一样地走了。

苏夙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一天是宁谷动手术的时间,定在M国时间九点,手术时间大约要花一两个小时。

苏夙一整天都坐立不安,等到了晚上,便一直坐在电脑旁,等着自己QQ上的视频聊天亮起。

大概十一点左右,骨头有点酥的头像终于亮了起来,视频请求发送了过来,苏夙迫不及待地点了按钮,屏幕里出现的是冯楠的身影。

“苏小姐,等急了吧,”冯楠笑吟吟地说,“宁少说要再等等和你聊天,先和你报个平安,手术很成功。”

头像有些晃动,想来冯楠正拿着手提电脑在走路,苏夙有些着急:“刚从手术室里出来吗?为什么不让我和他聊天?”

冯楠清咳了一声说:“宁少怕损害他玉树临风的形象,他现在像一头待宰的羔羊,躺在手术床上。”

“我想马上看到他。”苏夙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肯定。

冯楠立刻叛变,把镜头对准了宁谷:“宁少,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苏小姐现在好像比你大…”

屏幕晃动了一下,宁谷的脸出现在苏夙面前,脸色有些惨白,但看起来精神很不错的样子。他盯着苏夙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便咧开嘴笑了:“苏苏,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糟糕。”

苏夙吸了吸鼻子,她多希望现在自己能陪在宁谷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