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我就说他哪有这么好。我很随意得回答:“人家要你娶她,就这样,其他没了。”

“就这些?”楼暄眉毛一挑,这是他的招牌动作。

瑶冰师姐把她的八卦精神发挥到了极致:“没了啊,难道还有什么吗?说来听听。”

楼暄一抽,我和幽芷也是一抽,冷汗涔涔。

我试图活跃气氛:“呵呵,你是不是要娶人家了啊?不错不错,游龙公子和惊鸿美人,绝配啊绝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楼暄冷得像冰的目光硬是把我没说完的话给冻住了,我舔了舔嘴唇,嘀咕道:“人家又不是故意偷听的,谁让你们幽会不找个隐蔽点的地方。人家也是一时好奇……”

楼暄怒目圆睁:“苏染,看来你真的很擅长往别人的心上泼冷水啊。这样你很开心吗?”

“你叫我什么?”

“你叫她什么?”

“你认识她?”

我和瑶冰师姐、幽芷三个人异口同声,各个眼睛都瞪爆了。

“没错,我知道,见到你的第一次我就知道你是谁。”楼暄冷笑,那样的表情让我不寒而栗,“苏染,我该说你冷血还是说你傻,我这般待你,难道你还认为我真心想娶的人是叶倾天!”

“那那那……”我脑子嗡的一声,结巴了,“你……你想娶的人是谁啊?”

楼暄狠狠瞪我一眼,别过头去不看我,眼神刚好落在瑶冰师姐身上。我吓坏了:“不行啊不行啊,你怎么可以喜欢瑶冰师姐,她可是我七哥的人!”

“苏染你蠢啊!”瑶冰师姐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大声吼我,“人家把话讲那么清楚了,就算你慢半拍也该反应过来了吧,我爹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徒弟,真是丢死人了,你怎么……”

“走啦瑶冰,让他们自己解决!”幽芷把怒火中烧的女神给拖走了。

我大大放松了一把,好在幽芷机灵,看女神刚才的样子,指不定她会怎么收拾我呢。拍拍胸口,我一抬头,对上楼暄冷冰冰的脸,有些胆怯。现在的他正生气,和女神一样不好惹,说错话我就完了。

琢磨了半天,我小心翼翼地问他:“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楼暄还是不说话,那张脸冰山似的,和秦浪有的一拼。明明是他先要跟我说话的,我反过来问他,他却不理我了,真是个奇怪的人。

“你怎么不说话,没事你学秦浪冰着一张脸干什么。”我埋怨。

哪知道他一听这句话,眼神忽然变得里异常凌厉,像利箭一般射穿我的身子。好在这不是真的利箭,要不然我就成刺猬了。他这个人忽冷忽热的,有时候油嘴滑舌令我讨厌,有时候又冷冰冰的叫我害怕。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单独相处。他瞪我一眼,我就后退一步,一不小心差点摔倒,原来我的后背已经贴着院门的墙壁了。

“她们在等我呢,呵呵,我先走了……”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夺门狂奔。

太紧张了太紧张了,跟楼暄在一起我的身心真的是大受打击。我一路跑一路回忆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他说他真心想娶的不是叶倾天,瑶冰师姐也说不是她。照他们的意思,难道他想娶的人是……是我?

“苏小姐。”

“啊,什么?”楚息问的出现让我着实吓了一跳,我深深吸口气,抱怨,“你出来现打声招呼啊,吓死人了。”

“我叫了你好几遍,是你没听见。”楚息问好脾气地笑笑。

我心不在焉:“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我跟飘渺坊的老板相熟,拖他的福,玉蝴蝶已经答应为我们单独表演一场。此刻大家都在楼上的花厅,苏小姐感兴趣的话也请移步上去吧。”

不愧是小王爷,洛阳是他的地盘,区区一个舞姬,再大牌也得听人家的。我很满意,跟着他高高兴兴上楼了。什么楼暄,什么叶倾天,早就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

瑶冰师姐和幽芷真不够义气,把我一个人扔虎口里,她们自己竟然好意思早早地坐在这里等着看好戏。苏南坐在瑶冰师姐的身边,殷勤地帮着剥葡萄,俩人笑得别提有多幸福了,我越看越生气。

秦浪、楚息宁、叶倾天还有几位师兄全到齐了,除了叶倾天身边有一个空位之外,就只有秦浪身边的椅子是空着的。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坐秦浪那里去,叶倾天这人我惹不起。

入座后,秦浪朝我点头示意,我不好意思,也回他一笑。恰好这个时候楼暄被伙计领了进来,他的目光落到了我们身上,冷得直叫人心寒。我故意装作没看见他,伸手拿桌子上的批把吃,手一抖,批把滚到了地上。秦浪帮我捡了起来,我一愣,说了声谢谢。余光瞟了瞟楼暄,他坐了在叶倾天的旁边。整个花厅也就那里一个空位了。叶倾天脸上的幸福之意连面纱都快遮不住了,她应该感谢我没有坐她的身边。

楚息问拍了拍手,丝竹声如溪水涓涓流淌,一帮穿着蓝色舞衣的女子随着乐曲声翩翩起舞,身姿婀娜,体态曼妙,手指纤纤如柔荑,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完美。这时风吹了进来,花瓣从上空落下,带着沁人心脾的芬芳。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如玄女入凡尘,不经意间已经飘到了花厅的正中央。长长的水袖一甩,将空中飘着的花瓣拍向四周,香味愈加浓厚。

我得眼睛都亮了,玉蝴蝶不辱其名,这舞跳得果然是一绝。可是我怎么就觉得这个玉蝴蝶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越看越觉得像一个人,但又想不起到底像谁。

再看众人,无论是男是女,几乎全都陶醉了,当然叶倾天除外。我猜她心里肯定很不平衡,埋怨这玉蝴蝶学她蒙面呢。我偷笑,无意中发现苏南和苏延的脸色也变了,苏南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丝竹声渐渐轻柔,声音拖得很长很长,应是即将收尾了。蓝衣舞女们围成了花瓣的形状,玉蝴蝶在中间,摆了个飞天望月的姿势,姿势定好,乐曲恰好完毕。我还没来得及赞叹一句完美,意外忽然发生了。玉蝴蝶的面纱不小心滑了下来,露出了倾国倾城的美丽容颜,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啊,你——”我惊叫,捂住了嘴巴。

“玉蝴蝶”停止了动作,急忙捂着脸朝花厅的帘子后面大叫:“不关我的事不管我的事,我已经跳完了,是这面纱太不牢靠,它自己要掉下来的,真的不关我的事!”

我拧着眉,眯着眼,脑袋越埋越低,一边还不住地摇头。苏南的脸都紫了,右手一个劲地揉着太阳穴,咬牙切齿。苏延则完全处于石化状态,一动不动地盯着“玉蝴蝶”看。我的天啦,怎么会这样!

真假玉蝴蝶

我尚未从癫狂的状态中缓过神来,“玉蝴蝶”捂着脸走掉了,苏南和苏延互相对望一眼,几乎同时摇头叹气。我难得和他们有了共鸣,对于我们三个人来说,这绝对是一个打击,很大的打击。

舞女们都散去了,大家还是意犹未尽。楚息问盯着“玉蝴蝶”最后站过的地方,失神凝望,楚息宁拉拉他的衣角,叫了好几声“大哥”他还是没什么反应。连楚息问这般斯文儒雅的人也失态成这样,足以见“玉蝴蝶”的魅力。

“没想到这玉蝴蝶竟然长这么漂亮……”四师兄目光呆滞,魂都跟着人家飞了。

三师兄咳嗽几声,提醒他。他这才反应过来,马上换了个脸色,义正词严道:“不过,玉蝴蝶再怎么漂亮,在我心里还是叶倾天最漂亮。”

瑶冰师姐忍不住发笑。我哀叹,太虚假了太虚假了。

叶倾天几乎看都没看一眼四师兄,人家眼里只有楼暄呢。我心里很不不是滋味,真为四师兄不值得,要是见着叶倾天的真面目,他会不会失望?人家哪有他想象的那么完美。

我偷看叶倾天的反应,恰好撞上楼暄看向我的眼神,身子颤了一下,急忙收回目光,正襟危坐。刚被我抛至脑后的事又浮上心头,楼暄说他早就已经认出我了,他是怎么认出我的?我心乱如麻,脑子里的东西搅成了一锅粥。

“抱歉,在下有点事情,先出去一下!”苏南忽然站起来往外走。

苏延追了上去:“等等我等等我……”

眼见他们二位这般突然地走掉了,大家都茫然,瑶冰师姐看了看我,我无奈地耸耸肩。其实我知道,他们肯定是找“玉蝴蝶”算账去了。

另一班舞姬很快接着进来,不过有了“玉蝴蝶”珠玉在前,似乎大家都觉得索然无味,没怎么认真看。我一边等苏南他们回来,随手剥了个枇杷,无精打采地吃着。因为我的心不在焉,批把滚到地上两次,都是秦浪帮我捡的。楼暄看见了很不开心,瞪着我的眼睛里都快冒火了。

好不容易等到苏南和苏延回来,我在他们进门的第一时间观察他们表情,和我想象中的一样,一个个铁青着脸,好像刚见完仇人似的。可想而知,“玉蝴蝶”肯定被他们训惨了。

“不好意思,我也出去一下。”

瑶冰师姐喊我:“喂,你去哪里?”

我没空理她,出了门随便逮了个伙计问“玉蝴蝶”在哪里。那个伙计一开始还跟我摆谱,说什么玉蝴蝶不随便见客。我抬出了楚息问,小王爷的身份果然很管用,伙计一听我是小王爷的贵客,点头哈腰地要帮我带路。

在花园里绕了一会儿,我跟着伙计来到一排厢房前面。他指着最前面那间屋对我说:“玉蝴蝶姑娘就在里面休息,姑娘先等一会吧,我去通报一声。”

“不必了,我自己去。”

我直接走上前,一把推开门,气呼呼的。

“谁啊,进来也不先敲门,太不厚道了。”“玉蝴蝶”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看见是我,眯着眼很纳闷。

我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被她撩拨起来,怒道:“梁添你干的好事!”

没错,“玉蝴蝶”正是梁添,至于她怎么会变成玉蝴蝶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你你……你是?”梁添嘴巴都合不上了。

我横她一眼,像念经一样念道:“假如我只有一两黄金,我会把它全部换成铜板,每天晚上睡觉前数一遍,然后埋在后院的第三棵桃树下。”

“呀!这些话只有我和染染知道,是谁告诉你的?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梁添大惊失色。

苏南常说我反应慢半拍,照他这么说来,那梁添就是慢一拍了,我都把这话端出来了,她竟然还不知道我是谁。一年前我和梁添互相开玩笑,说如果只剩下一两黄金,会怎么用。我就是这样回答的。梁添一拍脑袋,说我的答案很经典,全世界独一无二,要是哪一天我和她失散了,这句话可以当作接头暗号。

如今我对上暗号了,她却傻乎乎地问我是谁,太伤人心了。我只好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哀怨地看着梁添。

梁添倒吸一口冷气:“染染?居然是染染!”

我冲过掐住她的脖子,使劲晃了晃:“你很伟大嘛玉蝴蝶,姑姑说你探亲去了,你就是这样探亲的?探着探着就跳起舞来了?够能耐的啊,我的脸全被你给丢尽了!你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我跟你没完。我不是说笑的,梁添你给我老实点,不要以为你长得漂亮我就会怜香惜玉,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咳咳,轻点轻点,我说就是了,你发什么神经!”梁添求饶。

我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身为宰相女儿的我也不例外。

“好啊,你说吧。”我挥挥手,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气说了这么带着火气的话,我渴了。

梁添讨价还价:“刚才四表哥和七表哥也来问过我同样的问题,要不,你去问问他们?”

“快说!”

“其实……其实……其实……”梁添吞吞吐吐。

一见她这么难以启齿,事情肯定不怎么光彩。越是这样我越有兴趣,梁添做出来的事要说能有多光彩我还真不信了。我奸笑:“添添,你就从实招来吧。要不然,你是知道的,我口风不紧,万一一不小心在五哥面前说漏嘴……”

“你——”梁添脸都憋红了,估计正在心里把我大卸八块呢。

我保持着得意的微笑,眼珠子转了一圈,又回到梁添的脸上。梁添和我互相瞪着,不一会儿就底气不足了,语气也变得软绵绵的:“那天我离家出走之后,怕娘和舅舅派人来找我,就来到了洛阳,仗着自己钱多,我花得大手大脚的……”

梁添花钱不眨眼,这点跟我一样,可是我绝对不会像她那么蠢,居然花钱花到要把自己卖掉的地步。

事情是这样的,梁添来到洛阳之后,每天大鱼大肉,没多久就把钱给花差不多了。这还不算,她居然敢跑到赌场去,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赢点钱回来。以前没见过梁添赌钱,不过看来她的赌运确实差得可以,输光了身上仅有的钱和首饰不说,还欠了人家几百两银子。

赌坊和飘渺坊是一个老板,他见梁添长得漂亮,就让她去跳舞,算是还债了。梁添说到这的时候,咬牙切齿把那个老板骂了一顿,恨不能将他抽筋剥皮。我倒是觉得那个老板挺厚道的,只是让她跳舞,没有逼良为娼。

“那你又是怎么变成玉蝴蝶的?”我问。

梁添叹了一口气:“还不是你们给闹的,玉蝴蝶身子不舒服,可是那个什么小王爷一定要看她表演。老板得罪不起,只好让我顶替来着,说是只要蒙着脸,没人能认出来。还说如果成功蒙混过去,我欠他的银子就一笔勾销了。哪知道……”

“哪知道面纱居然掉了下来,是不是?”

梁添点头,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我摇摇头,尽管挺心疼她的,但还是忍不住想骂人:“梁添啊梁添,枉你平时嚣张跋扈的,你也有今天啊,相府的脸被你给丢尽了!我代表苏家上上下下,包括后院扫地的张伯,厨房烧火的小刘,打扫茅厕的阿三,马厩里的马和猪圈里的猪……总之,我代表苏家所有人和物鄙视你!”

骂完了,解气了,果然舒坦多了。

梁添低着头,她竟然也知道不好意思。我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正想安慰几句,她却抬起头来,笑着说:“染染,你骂完了吗?要是还不解气你再多骂几句,你怎么说都行,就是别把这事告诉苏行,成不?”

我对她彻底无语了。不愧是梁添,脸皮都厚成这样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她跟楼暄真是绝配,一样的厚脸皮。世事无常,怎么无端端我却和楼暄搅在一起了,一想到之前楼暄冲我说的那番话,我不由两颊发烫。

“咦,染染你怎么脸红了?”梁添盯着我的脸看。

我回道:“你才脸红了呢,你们全家脸红了。”但话一出口,明显底气不足,和刚才训她的张狂样简直判若两人。

忽然想起一件事,我问她:“你不是被绑架了吗,怎么会好好的站在这里?”

“你才被绑架了呢,谁说我被绑架了,看我不撕烂他的嘴。这不是存心毁我名声吗,谁敢绑架我,也不看看我是谁……”一开口梁添就没完没了了。

怎么回事,她根本没有被人绑架,这么说来,那封信?这下事情可闹大了,苏行还出去找梁添了,他还不得急死。

自我感觉良好

“十丫头,这回可被我们逮着了吧!”苏南站在大门口,两手抱在胸前,嘴角微微往上倾斜,正冲我坏坏地笑。苏延在他身后。

我的第一反应是赶紧捂脸:“不是我不是我……”

“什么不是你,就你那点小把戏还想瞒我,我早就知道是你了,不揭穿你而已。你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啊!”苏延嬉皮笑脸。

我蒙了。原来一个个全认出我来了,楼暄如此,苏南和苏延也是如此。可笑我还傻傻的以为自己演技好,连亲哥哥都瞒过去了。苏南说对了,我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

“好啦好啦,认出来就认出来,你们想怎样,把我抓回家吗?有种你们试试!”我豁出去了。

苏延嗤笑:“抓你回去?你当我们蠢啊,你和添添不在家,我们的小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滋润了。我倒是希望秦二能把你娶回去,为我们除了一大祸害。不曾想到秦二那么精明,逃婚了居然,好小子!”

一席话说完,苏延感觉气氛不对,转过头咳嗽几声,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我和梁添瞪着他的眼睛早就喷火了,苏南在一旁幸灾乐祸,看好戏。

我伸出右手,若无其事地吹了吹指甲盖上的灰尘,语调温柔:“这么长时间不见四嫂,我怪想她的,回家后我们一定要好好唠嗑唠嗑,细细说一说这洛阳城里发生的趣事。”

“是啊,四表嫂最喜欢听我们讲外面的趣事了,”梁添和我心有灵犀,接道,“四表哥这回来飘渺坊,好像是冲着美女玉蝴蝶来的吧。”

苏延的脸惨白惨白,冷汗涔涔。苏南憋着笑意,几乎快抽过去了。

好你个苏延,风水轮流转,看你还敢不敢把我们当笑话看。

苏延谄媚地笑着:“呵呵,两位好妹妹,我跟你们说着玩呢。你们温柔贤淑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谁娶了你们那是他们上辈子不知道敲破多少个木鱼才修来的福气,秦二和楼暄俩小子不识好歹,敢欺负到你们头上,改明儿我替你们好好教训他们。”

梁添心里想必和我一样清楚,苏延这些话十句中有十一句是假的,但听着倒是很舒服。我挥挥手:“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你们说。”

苏南清了清嗓子:“这样吧,染染你既然来了洛阳,干脆跟着静慈师太修行几天,我们三人在风云客栈等你,如何?你之前不是一直嚷嚷着要跟着静慈师太出家吗,这回一语成真了, 哈哈。”

“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我又不是真的绞了头发出家去,有你这么笑话妹妹的吗!”我十分不满,“就照你说的,你们给我把添添看好了,要是被她跑了,你们也别想活。”

正说着,忽听见楚息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请问玉蝴蝶姑娘在吗?”

我们四个人同时一惊,这会儿楚息问不是应该在看表演吗,他来这里干什么?回想起之前他看梁添的表情,我贼兮兮得偷笑,回道:“是的,进来吧。”

梁添瞪我,苏南和苏延也张大嘴巴望着我。我假装看不见。

门开了,楚息问见我没戴人皮面具,眉头一皱,也没说什么。他直接把眼神投向梁添,深情款款:“早就听闻玉蝴蝶姑娘舞艺超群,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幸会幸会。”

还舞艺超群呢,我倒是觉得梁添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以前也没见她跳过舞。梁添被楚息问夸得不好意思了,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

“什么玉蝴蝶啊,假的。”苏延语不惊人死不休,“她是我表妹梁添,小王爷想看玉蝴蝶的话出门左拐,不送。”

“苏延你——”

“苏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