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鸣风清俊的面上闪过一丝愧疚,他别过脸去,静静地道:“伯母,以后有空再慢慢解释给你听,苏苏就交给你照顾下,我出去一趟。”

他的脸上是隐忍许久的痛苦,可是他只能沉默,再用力地沉默。

出了病房,他抹了一把脸,无力地靠在墙上。

张倩死了,萧霖下落不明,他中了张倩一枪,虽不知道伤到了哪里,但是那天夜里的涨潮,海浪又那么高

不死的话,他活着的希望也是十分渺茫

他重重地捶了一下墙壁,手上的痛一点点都不能缓解心中的纷乱难受事情越发不可收拾,萧霖万一死了,整个闽越一带的道上势力都会彻底混乱。

而张倩死了,张老大唯一的女儿死了,他又该怎么样疯狂报复?!

还有白帮,自己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情绪不稳,需要安慰的苏苏,回到白帮里坐镇吗?

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扑面而来,从未感觉过的沉重压在心头,那么累。那么难受。他狠狠地扯了扯领口,掏出烟来抽,用力而沉重。

“先生,这里不能抽烟”护士经过,忍不住开口提醒。

“滚!”白鸣风吐出一个字,神色冰冷。护士一副被惊吓的表情,他看了她一眼,终于将烟头丢下,深吸一口气,大步离开。

过道的穿堂风吹过,拂起他的衣角,带着凌厉无比的杀气,他的身影渐行渐远,终于消失不见。

什么事都有解决的办法,不论再难,再苦他冷漠的嘴角勾起一抹坚毅的弧度,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习惯在无所依傍的环境下奋力向上,不停不休

苏苏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吓了苏妈妈一跳。她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一动不动。

“苏苏,苏苏,”苏妈妈不停地晃她。苏苏不吭声,苏妈妈几乎要哭了,她才哑声地开口:“妈妈,萧霖死了是吗?”

清澈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隐入枕,徒留两行脆弱的泪痕。

“妈妈,我想回家”苏苏开口,颓然闭上眼睛:“我要回家,不结婚了,也不想在这个城市里。”

这个美丽的海边城市带给她的,为什么到最后还是伤痛?本来以为离开梁成思还可以重新开始,本来以为邂逅白鸣风就是她人生最瑰丽的一笔;本来以为唾手可得的幸福就在面前。

可是,没想到,自己的幸福原来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大到她无法想象。萧霖死了。他为了救她,被淹没在怒涛汹涌的大海中。

而自己这一辈子,怎么可能再理所当然地去享受自己所谓的幸福?!

“傻孩子你!你到底怎么想的?”苏妈妈又气又伤心,手挥起,却狠不下手打苏苏。

“妈妈,真的,我现在没办法和鸣风结婚啊。萧霖为了救我们,他死了!我该怎么办?我欠他那么多,我该怎么办?妈妈”苏苏终于痛哭失声,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

他还是那么坏,以这样的方式让她永远无法忘记他。她多想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恶作剧,一觉醒来,他还是笑得那么张狂可恶,眼神放肆地盯着她的面庞说:“笨女人,你猪啊!”

可是,没有,没有他再也不会出现了!苏苏抱着自己,哭得昏天暗地,凄切的哭声中在安静的病房里传得很远很远

“死了?!”张老大怔怔地看着面前汇报的手下,细小的眼睛猛的睁大:“你说谁死了?”

声音开始发抖,不可抑制地颤抖,一股寒气从心里蔓延开来。有什么从心底抽走,空荡荡地难受。

抓不住可以依靠的一切。

“回回老大,是小姐”手下战战兢兢地开口,额头满是冷汗。

“是倩儿?!”他颤抖地开口问,面容突然在这一刻苍老。

“是是小姐老大,节哀”手下鼓起勇气说完,连忙退下。书房的门关上。张老大怔怔盯着前方,许久不曾动一动。

他的女儿?!怎么可能?他那美丽的女儿,死了?连尸首都找不到??他想笑,笑这个消息的可笑。

谁敢动他张老大的女儿?笑话!真的是笑话,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他轻轻地笑,笑着笑着,突然泪流满面。

报应,都是报应他的报应来了,从来都以为,他一定会死在某个仇家手中,从来都以为,自己势大手段狠毒,没人敢动他的女儿。

可是,倩儿死了死是什么?就是再也看不见了,再也摸不到了,就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见了。

“倩儿!”他喃喃地轻唤:“倩儿,你怎么那么傻,如果你喜欢那个男人,我再怎么样都会把他放到你的身边,可是,我怎么我怎么知道你原来那么爱他”

从未流过的泪,第一次怎么也止不住,苍老的面庞微微抽搐,在书房渐渐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诡异:“倩儿,你放心,他很快就会下去陪你再过几年,我也会下去陪你,你就不会一个人孤孤单单”

他的笑声中参杂着哭声,那么空荡,那么令人不安

又被砸蛋,谁啊!站出来!HH!都说了老萧没死!今天更新完毕。明天会多更。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看开

白鸣风看着面前低头的小女人,光洁的额角上,青筋在可疑地微微抽搐。:一身名贵的阿玛尼西装有些发皱,但是凌乱中带着有款有型,只是将他衬托得更加玉树临风。

苏妈妈在一边偷眼看着自己的未来女婿,还有坐在病床上犹如犯了错的小孩的苏苏,忍不住唉声叹气。

“苏苏,你你你这死丫头,你想什么呢你!”苏妈妈的手指几乎要点上苏苏的额头。苏苏一动不动,犹如雕塑。

“苏苏,你真的想好了吗?”白鸣风沉声开口,他第一次发现苏苏的倔强是那么可恶,看似柔弱的她,一旦认准了什么事,会变得不能让任何人左右。

“想什么想哎,苏苏其实苏苏也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想暂时回家休养一下。”苏妈妈赶紧在一边打岔解释。

苏苏抬起头,消瘦许多苍白脸庞扯出一丝柔弱的笑,她看定白鸣风,因瘦而显得十分大而清澈的眼中是一片凄凉的神色:“鸣风,我真的想好了。我想回去。我没有办法和你结婚。”

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只要看着白鸣风,看着这个X城的一切,她就会想起那夜萧霖滚落礁石的那一幕。

泪又一次溢满了眼眶,她无力地看着面前的白鸣风,她与他横亘的不单单是身份背景问题,而是一道她无法逾越的距离。

身份背景,她可以竭力忽视,可是,他们之间横着一条萧霖的人命!她到死也无法跨过心里这道阴影。

“苏苏”白鸣风看着她的无力,心突然渐渐钝痛加剧。他明白她的意思,内疚懊悔已经将她折磨的筋疲力尽,加上张倩绑架她的惊吓,早让她对两人之间的爱情萌生了退意。

可是,这个时候,叫他怎么去安慰她,去拿什么来证明,其实两个人的未来依然是美好的?

两人之间的沉重气氛让时间也几乎停止了走动,苏妈妈默默起身,转出病房,独留两人的默默对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病房的门突然打开,张叔走了进来,对苏苏略略点头示意:“苏小姐,白老爷子要过来看望你一下,你是不是”

苏苏一怔,张叔这时也看出苏苏与白鸣风之间的异样,默默躬身,便出去了。

“爸爸要过来了,你难道也要这样坚持说不结婚?”白鸣风静静地看着苏苏,黑如玄玉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手掌在口袋中曲成铁拳,几乎要捏得咯咯直响。

苏苏,苏苏他该拿她怎么办?!

苏苏咬了咬牙,忍住夺眶而出的泪,别过头不看他:“别这样,鸣风,你让我静一静”不想再想这些令她头疼的问题,她只想着躲在家里好好疗伤。

“苏丫头”病房的门打开,白老爷子一身银白色唐装,柱着手杖,精神矍铄地走了进来:“身体怎么样?”

苏苏勉强挤出一丝笑:“白老爷子,我好多了。”身体是好了,心却是破了一个大洞,再也弥补不了。

白老爷子看了白鸣风一眼,温声说:“鸣风,你先去照看公司,我接苏丫头回去。”苏苏一怔,看定白老爷子。

只见他苍老的面上,鹰眼炯炯,似能洞悉所有一切世事。

白鸣风默默点了点头,转身便走。黑色的西装一角在门边一晃而过,他沉默地走了。

“苏丫头,走吧。在我身边,没有人能动得了你。”白老爷子看着她,老眼中闪过一丝疼惜,那么乖巧的一个孩子,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被绑,又遭受了那么大的罪,说到底也是他们白家欠她的,让她一直以来都遭受了许多不该受的罪过。

“白白老爷子”苏苏心中感动,眼泪不由滴落下来,她愧疚地望着白老爷子雪白的发,顿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别哭了。张倩这孩子死了,张老大不知道会怎么个不干休。我会安排你的爸爸妈妈去日本一段时间。在日本他张老大手还不够长。而你,就要一直跟在我的身边。苏丫头,我这老头子会照顾好你的”白老爷子沉声道,神色是说不出的严肃。

苏苏心乱如麻,走?还是不走?她明明只想好好地躲着疗伤,可是最后怎么成了这样?

“苏丫头”白老爷子看出她的犹豫,苏苏终于鼓起勇气,含泪道:“白老爷子,我心里很乱,我暂时不能不能和鸣风结婚”

她的泪怅然而下,终于泣不成声。白老爷子一怔,半晌才慢慢地坐在椅子上:“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和鸣风生活在一起了?”

他一双老眼看定苏苏,犀利的眼光逼得苏苏无所遁形,她抱着自己的肩:“萧霖,我对不起他,都是我害了他”

羞愧,内疚以及所有的痛苦仿佛最后冲刺,冲向她的情感堤。

白老爷子轻叹一声,神色间露出疲惫之色:“明白了,不过,我们道上讲究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萧老小子还没看到尸体,就不算死。苏丫头,等你到了我这年纪就知道,什么应该看得开,生与死,恩与怨啊”

生与死,恩与怨苏苏喃喃地接口念着,心中一片茫然。

飞机轰隆隆地划过天际,苏苏看着,心中放下一块大石。爸爸妈妈被白老爷子安排去日本了,而自己呢?她看着站在不远处静静伫立的白鸣风,心中长叹一声。

也许,也是该自己离开的时候了

第一更。迟到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苏苏,走了

收拾好自己简单的行李,苏苏最后环视了一眼自己曾经布置的新房,那么漂亮,温馨,幸福原来曾经那么接近自己。

又原来,那么轻易地就能远离。她犹能记得,自己与唐唐是怎么一点一点地筹划婚礼的细节。

玫瑰,彩带,雪白的嫁衣,一定要长长拖到红色的地毯上,身后一定要有可爱的金童玉女拖着裙摆,一步步走向那个圣坛。

到时候,她一定是望着他黑如玄玉的眼眸,望入他如海深沉一般的情意之中。

这样的美好,让她再一次相信这世间的温暖。

可是,可是为什么她的幸福要用另一个男人的生命成全?为什么?这一切又该怎么办?

她跨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她永远也忘不了萧霖那坚毅冷硬的侧面在黑夜之中对她宠溺一笑,在日日夜夜里,他的笑定格成了永恒

“苏苏”白鸣风站在门口,眼底是隐忍的痛苦:“你真的要走?”

“鸣风”苏苏无力地望着他,强忍住心中的凄然,上前轻轻地抱了抱他,他的怀抱一如往昔,温暖得让她想哭。

他静静地抱着她,她在他的怀里颤抖,悲伤在她的心里蔓延,心突然也跟随着发抖,他慢慢地寻找她的唇,一点一点地吻上。

冰冷,颤抖唇齿纠缠,她的哽咽在他的口中融化。|

“苏苏,苏苏你不会离开我是不是?”他的细语伴着吻如雨点一般落在她清丽的脸庞,苏苏哽咽难言。

她紧紧抱着他,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两个人为什么会到了这样痛苦的地步?

“鸣风我要冷静我需要冷静”苏苏痛苦地挣脱开他的怀抱,拉着行李箱,手握得骨节发白。她含泪地望了他一眼:“鸣风,我希望我们之间真的可以恢复如初”

她说完,转身慢慢步下楼梯,楚楚的背影定格在他的脑海中

白鸣风沉默地看着她离去,神色清冷依旧,只是再也掩不住眼底深切的悲伤。

“苏苏一定要回来!”

风的暖意中带着一丝草木的气息,苏苏轻吸一口气,看着面前蜿蜒的山路,一步一步,虔诚地走上。

这是“元清寺”。她要为生命中的两个男人祈福,一个白鸣风,一个萧霖。跪在高大的佛像前,她发现自己的心卑微如蚂蚁。

已经是第十天了,萧霖到现在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白鸣风派人到处找,即使在安静小城的苏苏,都感觉到那股不安的动荡。

从只鳞片爪得来的消息,苏苏看不到萧霖平安无恙的好消息。

萧霖的失踪,已经渐渐传开,像野草一样的不安开始在道上蔓延。张震天开始频频出面去会闽越几个老大,希望开始弹压各地蠢蠢欲动的黑道势力。

可是这种势力均衡却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苏苏听着唐唐一日一通电话,心中茫然。每日的朝拜渐渐成了她心中最虔诚的举动。

佛堂中的香烟缭绕,佛的眼那么平静祥和,苏苏又一次泪流满面。下了山,身后有人隐约跟随,苏苏眼角的余光瞥到,只默默不作声。

那是白鸣风命人保护她的保镖,苏苏淡然地回眸,手中捏着两道平安符。

车子开来,苏苏照例摇了摇头,自己搭上公车,慢腾腾地随着公车往前驶去。公车在盘山路上慢慢地开,绵延的青山,风景秀丽,苏苏正难得放松神智,忽然身后有一辆货车飞快地向公车冲过来。

那么快,那么猛,带着一股不祥的气息,整个公车的人都吓了一跳,“砰!”地一声,货车重重地撞上了公车,好在公车司机机灵,方向盘猛地一打,堪堪避过了车翻入山谷的悲剧。

苏苏被重重地撞上前座,眼前一片进行乱撞。公车后跟随来的保镖赶紧上前,正准备上前围堵货车里的人,没想到货车一踩油门,一溜烟地跑了。

“苏小姐,苏小姐,你到底怎么样?”保镖连忙将苏苏拖了公车,苏苏捂了火辣辣的额头,摇了摇头。

她看着那远远逃得不见人影的货车,心中泛起一阵悲愤。为什么还是不放过她?为什么?!

“苏小姐,你还是回X城吧。白先生很不放心你!”坐在车里,手下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苏苏。

苏苏沉默地看着车窗外。手里的平安符已经在紧张中被捏破。她打开车窗,手一扬,片片黄纸随风飘去。

所谓的平安,不过是一场空。他们行走在这条生死路上,平安两字早已是奢求。萧霖如此,白鸣风亦是如此。

而深陷其中的自己又能怎么样?继续成为他们的累赘?

苏苏抿紧红唇,心中一个念头渐渐清晰。

“啪!”地一声,白鸣风手中的笔突然折断,他脸色铁青地看着面前一排战战兢兢的众人,俊颜上犹如乌云罩顶,他冷声一字一句地开口:“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回白先生,苏小姐不见了她走了!”手下递过来一封信,抹着冷汗小心地看着白鸣风的神色。

手中单薄的纸终于飘落在桌面上。白鸣风看着这简单的信,慢慢地坐回椅上。

苏苏,走了

她说,她要离开熟悉的地方,安静地生活,不打扰别人也不希望别人打扰。

我承认,我卡文了。卡得要死继续码应该还有一更。我要去撞墙!太痛苦了!偏偏还在推荐我哭!

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萧霖出现

“找!给我派人去找!”一声怒吼终于在他的喉底爆发出来,白鸣风的神色冷然如冰,白皙修长的手指紧捏着手中的信,就要要生生撕扯成碎片。|

她怎么可以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逃离自己的身边?为什么?!

他的狠狠地盯着手中的信,猛地一扯,片片纸屑纷飞开去,犹如白色脆弱的蝴蝶在他身边纷纷坠落。

手狠狠地捶上楠木书桌,巨大的响声令手下在他的面前战战兢兢。

“还不快去找!一定要把苏苏给我绑回来!她如果不回来,大卸八块也要给我运回来!”白鸣风失控地怒吼。

手下赶紧退去。空荡荡的书房里,只有他愤怒难平的喘息声。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他和她的感情就抵不过萧霖半路杀出的感情吗?

还是她开始退缩了?!当他世界的阴暗凶恶将她惊吓,再也不愿意和他一起走下去?!

纷乱的思绪挤满了他的脑海。再也找不到可以原谅她的理智。

苏苏!苏苏!他在心里怒吼。神情狰狞如魔鬼

风,是凉的,苏苏伸出手,眯了眯眼睛,感受这个小镇初秋的阵阵爽朗的寒气,一点一点,带着冬的气息,心里有个地方依然空荡,但是却不再那么难受不堪。

往事仿佛在这秋日慢慢沉淀,深沉的初秋天气,让她仿佛走过了几生几世,在这里停靠。

“苏老师”有人在唤她。苏苏回头柔柔地一笑,她来这个小镇已经一个月,机缘巧合,第一天就去应聘了这里的某家私立幼儿园的钢琴老师,工资不高,仅够温饱。可这份难得的工作,还要得益于小时候妈妈对她的钢琴栽培,只是现在再重新拾起,难免有些生疏。

可教导几个小孩子,基本的技法还是懂得的。

“苏老师”幼儿园的校工被苏苏温婉的笑容闪了神,不由呆呆地看着她。苏苏不以为意,笑了笑,轻声问:“怎么了?”

“哦,这里又有家长送了个小孩过来学琴,但是他一直哭闹,麻烦你去看看。”校工连忙收回神。说来也怪,只要这位苏老师出马,多难缠的小孩子都会乖乖坐下来学琴。

苏苏点了点头,走进琴房,里面有个男孩子在大哭大闹,哭声震天,一旁的爸爸模样的人正脸色铁青的地挥起手。

苏苏赶紧走过去,将小男孩搂住,低低说了几句,奇迹般地,小男孩停止了哭泣声。苏苏又拉着他到了钢琴边,为他弹儿歌,一遍一遍,曲调简单的儿歌,小男孩终于露出了笑容。

一边的爸爸诧异地张大嘴看着面前一切。苏苏柔顺亮丽的长发披在肩上,美丽中透着一股浓浓的哀伤。

一节课上完,小男孩终于高高兴兴地答应下一节课再来。男孩子的爸爸看着苏苏的笑容,一时竟闪了神。

“苏苏苏老师我的孩子真的是麻烦你了”他有些结结巴巴地跟苏苏说。苏苏婉然一笑,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开始轻声说如何引导孩子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