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时谦…”

“洗澡,别非得逼我给你洗。”

她连他的名字都没念完,男人就已经握着门把将浴室的门带上了,显然不想听她说什么,也不打算给她说话的机会。

“砰”的一声,关门的声音并不轻。

西山公馆久无人居,冷冷清清的,乍看很干净,但细看就能发现铺着一层浅灰。

……

池欢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将卧室收拾好,床上的床褥也全部换妥当了。

窗帘没有拉上,透过落地窗的玻璃她可以看到站在阳台上的高大挺拔的身形,烟头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的闪着,还能看到徐徐袅袅的烟雾,跟夜色一起萦绕在他的周身。

他站在那里,透着说不出的寂寥和孤独。

她一直都知道,墨时谦不常抽烟,除了心情不好的时候。

不知道是听到了她开门的动静还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池欢在床边站了不到一分钟,他就转过身朝她看了过来。

鼻息和薄唇间吐出青白的烟雾,燃到一半的香烟夹在之间,隔着落地窗的玻璃看着她,然后直接掐灭了没有抽完的半根烟,扔进了垃圾篓。

末了,推开门走了进来,又顺手合上。

修长的腿直接走到了她的跟前,有力的手掐上她的腰,直接将她推到在了床褥里,然后欺身而上,高大沉重的身躯覆盖上女人的柔软馥郁的身体。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不紧不慢,但又没有丝毫的停顿。

海藻般的长发毫无章法的铺在的深蓝色的床褥上,像海里的女妖。

红唇上有被男人咬伤的痕迹,平添楚楚可怜的味道。

裹着的浴巾只遮住了从胸上到臀部,肩膀、锁骨,细白的腿,全部暴露在空气中,和男人的眼底。

没有对话,没有交流,也没有眼神的对视。

甚至没有前戏。

墨时谦直接将她身上唯一裹着的浴巾扯去。

自然清晰的看到她的五官在瞬间就皱起,脸偏着埋进柔软的床褥中,手指也因为疼痛和不适而用力的抓着被单。

他冷笑了一声。

这副忍耐的姿态,像是他欺负了她一般。

第367章:是你自己想让我舒服,哭什么?

腾出一只手掐上她的下颚,迫使她微微张开了唇,然后低头毫不温柔的深吻了下去,这次没再啃咬她的唇,但舌重重的搅拌着,深吮着仿佛恨不得将她全部吞下去。

这样的吻法,剥夺了她的呼吸,逼得她几乎要窒息,不得不伸手去推拒他的胸膛。

墨时谦退了出来。

呼吸粗重,声音沙哑,但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没有松开,薄唇间溢出没有温度的笑,“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赎罪?看来你的身体的确是比你的人要随便上很多。”

她的浴巾被他扯掉了,她的身体就是不着寸缕,但男人身上除了被解开的皮带,衬衫和长裤都还穿着。

跟她相比,甚至显得衣冠楚楚。

池欢看着他俊美的脸,舔了舔唇,寥寥的笑了下,有些散漫的道,“无所谓啊,反正这身体早就是你的了,而且现在坏掉了,用也不太好用。”

身体是他的…

但人不是。

她是想表达这个?

这样的念头一出,他按捺和控制的怒意彻底的崩盘,不再顾虑她根本无法适应这件事,顺着自己的欲一望,大刀阔斧的动着。

从她接受催眠记忆被唤醒开始,这是他们第一次实质性的发生关系。

而且…

池欢突然想起来,瞳孔一缩,手攥着他胸前的衬衫,忍着接近痛楚的不舒服断断续续的提醒他,“墨…墨时谦,你…戴…戴套。”

这是他们发生关系以来,墨时谦只有第一次没有做措施,以至于池欢短暂性的忘记了她已经被医生判定极有可能不孕这件事。

她只想着他们不能在一起,就一定不能再弄出个孩子,忽视了她其实没有避孕的必要。

说完她其实就想起来了。

但男人还是听到了。

这种时候惦记着要做措施…她是多不想怀上他的孩子?

这个念头讽刺般的掠过他的大脑,身下本就不怜惜的动作变得凶猛狂浪起来,那架势像是恨不得将她全身的骨架都给撞撞散。

从来没有这样毫无温情,只剩下粗暴的做过。

就算是池欢正常的时候她也未必受得了,何况几乎完全干涩的承受着他。

她最后受不住忍不了,细细碎碎的低声哭了出来。

他咬着她的耳朵,卷着,细细啃噬,嘲弄的道,“是你自己想让我舒服,哭什么?”

不是不心疼,但这点心疼埋葬不了他此刻的暴虐欲。

池欢没有回答他,但哭泣声不断。

墨时谦眯着眼睛,就恨她这副不言不语的样子,哪怕说句软话,或者喊句疼让他轻点也好。

大手捞着她的腰将她的身子翻转了过来,让她趴在床褥上,不同于一开始机械重复的粗暴,开始变着花样折腾她。

轻狂浪荡,不求快慰,只想折磨她。

那断断续续,高低不平的哭声,听在男人的耳朵里,既心疼,同时又无法避免的产生了畸形般的扭曲满足。

池欢哭得最后嗓子都哑了,身体也好像不是她自己的了。

漫漫长夜。

……

第二天上午,池欢是被饿醒的。

昨天一整天没吃东西也喝水,又被男人生生折腾里大半个晚上,体力消耗严重,血肉之躯自然会抗议。

她想爬起来,还没坐起来就直接摔了回去。

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散了架一样无力。

她这才想起昨晚男人的疯狂。

低头,她身上没穿衣服,别说睡裙,连最后那层都没有,完全就是一根线都没有的躺在被子里,骨头像是被拆散重组,皮肤上肉眼能看到的痕迹就更显得可怕。

她本来就白,虽然不是楚惜那种白的已经不像是黄种人的肤色,但也是非常漂亮细腻的象牙白,一白那些痕迹就更加的醒目打眼。

有多可怕,说她昨晚被十个男人轮了也不会有人怀疑。

正坐在床上发着呆,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挺拔清俊的男人穿着一身黑出现在门口,正抬眸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然后池欢低头,错开。

墨时谦始终盯着她,眼眸极其的深暗得看不清,喉结上下的滚了滚,但俊美的一张脸仍然面无表情地厉害。

他抬脚走了进去,视线从她裸露的肩膀和锁骨处掠过。

那里被他啃得青紫,吮出深痕,看上去就惨不忍睹。

他将手里的纸袋子扔到了她的手边,冷漠的开口,“去洗澡,然后擦药,衣帽间还有你的衣服,我去做饭。”

说完这些,他就转了身。

“墨时谦…”

男人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除了求和和后悔的话,你现在最好什么都不要跟我说。”

扔下这句话,他转过身抬脚就往外走。

等他的身影到了门口后,女人的声音还是在他的背后响了起来。

“如果是我在婚礼上被放了鸽子,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墨时谦,就算你在床上虐我一顿,还是只能说明你喜欢我…即便这样你也不让我滚,你身为男人,没有自尊的么?”

她昨晚显然是哭喊得嗓子都哑了,声音现在听上去也是沙沙的。

这几句话的情绪病不激烈,甚至没什么抑扬顿挫。

但杀伤力比无理取闹要分手,来得大了太多。

男人垂在身侧的手逐渐的握成了劝,呼吸也无声无息的沉了下去。

他菲薄的唇勾了勾,半侧过身,眉眼是沉沉的阴鸷,声音里是浓稠的嘲弄,“所以你在昨天消失,究竟是突然不想嫁给我了,还是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因为知道没法跟我分手?”

因为之前想甩他失败了,所以才想出这么一招?

是因为这样,所以之前次次都不肯答应要跟他结婚,但这次突然主动的提了出来?

就是想在婚礼上放他的鸽子,想让他一气之下主动提出分手?

呵…

那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池欢抿唇,转头看向窗外,声音僵硬,“有什么区别吗?”

墨时谦看着那张被凌乱的长发遮掩的脸蛋,声音从喉骨中溢出,“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在机场失约后,又改变主意说想跟我在一起,然后说想跟我结婚,就是为了在婚礼来给我这么一击——”

第368章:你想让我把你绑起来?

男人极冷的,短促的笑了下,“是这样的话,你可以好好想想,是像昨晚一样清醒痛苦的被我弄比较难受,还是给你喂药,让你没有思想也不会被折磨就只像个荡一妇不断求我来得爽快。”

池欢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墨时谦却已经转身走了出去。

卧室里恢复了冷冷清清的安静。

池欢低头呆呆的看着男人扔在床上的药,拿出来看了看,都是治外伤的,估计他也清楚自己有多过分。

只是…

谁能受得了在婚礼当天被放鸽子。

她闭上眼睛,很无奈,更多的是无力。

她是希望墨时谦一怒之中让她滚。

劳伦斯轻蔑的说,她不用跟他提分手,因为他不会答应。

他还说,这条路没这么容易走完。

她不希望是这样,她更害怕是这样。

这样的结果如劳伦斯所料,说明他真的了解他们,更让她恐慌的是…

他真的可能会慢慢的恨上她。

恨。

池欢还是掀开被子下了床,结果腿在用起来的时候酸痛得超出了她的预料,她直接一软,就这么摔倒在地毯上。

地毯很厚,也不至于多痛,也没发出什么声音,所以男人没有听到。

她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爬了起来,打开淋浴将身体清洗了一遍,又裹着浴巾回到床上,将乳白色的冰凉药膏涂抹在伤处。

自己给自己擦药,总是有所限制。

随便的抹了抹,她正准备起身去衣帽间拿衣服,男人就再度推门进来了。

池欢不知道他进来是想干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于是就坐在床上没动。

墨时谦走到她的身边,眼神状似随意的打量了她一番,淡漠的开口,“擦完了?”

“嗯。”

他伸手拾起那个袋子,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的拨了拨,用里面拿了个未拆封的药膏出来。

那个池欢没有用,因为…

男人不紧不慢的药膏拧开,眼睛看都没看她,仍然是极度淡漠的腔调,“把腿张开。”

池欢,“…”

她当然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脸不可避免的充血红了起来。

侧开视线看着地板,手不自觉的按在习惯的浴巾上,语气说不出的慌乱,“不用。”

他已经将药膏挤到了手指上,“张开。”

“我说了不…”

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就抬眸看了过来,波澜不惊的道,“想让我把你绑起来?”

池欢看着他冷漠的脸色,有种预感他这么说就真的会这么做,抿着唇,又实在不愿意做出这么羞耻的动作…

就算是以往他们关系正常的阶段,她也觉得羞耻。

她咬唇站起身,不顾身上的酸痛就往门外走去,想去衣帽间拿她之前落在这里的衣服穿上。

但脚还没跨出两步,就被男人扣住了手臂,然后反手扔回了床上。

还不等她再爬起来,他就已经拿着昨晚的围巾,单膝跪在她的身侧,俯身将她的两只手绑在了头顶,另一端系在了床头。

池欢的脸红白交错,“墨时谦!”

他头也没抬,只淡漠的道,“你如果想麻烦我把你的腿也绑起来的话,就继续动。”

“里面不用擦!”

“弄伤了。”

她看着他黑色短发下的俊脸,咬唇道,“明明知道会受伤,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弄?”

男人薄唇勾出冷然的弧度,“明知道会惹我生气,你又为什么要做?”

池欢无话可说。

他的膝盖跪在她的双腿之间,阻止她再并拢。

她没办法,咬着唇偏过自己的脸,视线紧紧绞在别的地方,努力的忽视男人的手指带给她神经的战栗感,甚至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墨时谦的动作有条不紊,没有再刻意的作恶或者有其他的行为,就只是单纯的涂抹着药膏。

涂抹完那里,他抽出手指擦了擦手指,瞥了眼准备起身的女人,又一把将她摔了回去。

“干什么?”

他没回,像是根本就不愿意搭理她,只是将纸巾揉了一下抛入垃圾篓后,又拿了管药膏,给她擦其他的地方——

自己给自己上药,肯定有很多地方是够不到的。

清清凉凉的药膏在肌肤上均匀的抹开,被迫趴在的床褥上的池欢看不到男人脸上的神色,只能感觉到那手指是跟昨晚完全不同的温柔。

眼睛酸涩,她还是闭上了。

全身有需要的地方都涂抹完,墨时谦就将没用完的药膏随手一扔,起身去了浴室里拧开水龙头洗手。

擦拭干净后,他就出去了。

没有跟她说话。

如果没有必要,他根本就不愿意跟她说话。

池欢没办法,衣服总还是要穿的。

她捡起浴巾裹上,起身去了衣帽间。

换好衣服再出来,就能听到厨房里的动静,刀落在砧板上,连力度都极有节奏感。

池欢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也没有离开,推开客厅的落地窗,走到了阳台上。

现在是上午大概十点左右。

她微微仰起脸,看着灰蒙蒙的天。

兰城的冬天,总是这么阴郁沉重。

因为室内开了暖气,所以池欢只穿了件灰色的圆领毛衣,但室内暖,室外可没那么暖,等男人做好饭菜找到人的时候,她全身上下已经被吹成了冰棍。

墨时谦一摸上她的手,立即就火了。

手指扣着她的手臂拉拽着她往里面走了两步,然后直接把她甩了进去。

门被他关得整个公寓都震动了。

“池欢,”他俊美的脸紧紧的绷着,额头上甚至有青筋跳跃的迹象,被压得极低的嗓音也极其的阴郁,“你现在不闹着分手,是开始变着法子折腾我?”

这么冷的天,她就穿那么一件站在外面吹冷风。

就这么想把自己折腾出毛病?

池欢被他低吼了一脸还在怔愣住没反应过来,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怒意是为了什么。

她刚才只是想去阳台透透气,心里想的事情太多,心头压抑,所以一时间出神得忘记了时间,神经末梢都处在迟钝的状态下,哪里还记得什么冷不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