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

她为什么既不质问也不计较,因为她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再说她早就不是什么年轻的小姑娘,要抱着自己的清白和贞操,睡了就睡了,反正她也不怎么记得,记得估计也是个不错的享受。

最多不过是这个男人肯定又纵欲过度,弄得她双腿都是酸软的。

她就不懂,他又不是什么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至于每次都这么…

按说三十多岁的男人需求应该下降了,她怎么觉得他比二十多岁他们刚新婚的那会儿还要精力旺盛,大半夜大半夜的来。

温薏也坐了起来,用被子严严实实的遮住自己的胸,但白皙的香肩还是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中,她抿抿唇,皮笑肉不笑的道,“我请你吃,你想吃什么,我给你钱,你自己去买,好吗?”

静了片刻,男人淡淡的道,“一点都不好笑。”

温薏,“…”

她冷了脸,“墨时琛,我没打你是因为你皮厚,你少给我得寸进尺,滚。”

男人倾身就朝她靠了过去,手臂一把搂住了女人被子下纤细的腰肢,低头就含住了她胸前那鲜艳的红樱,他动作太快,温薏又没有防备,就这么被他得逞了,她想挣扎,腰身被他禁锢得死死的。

强烈的电流从她身体里窜过,她手忙脚乱的去推自己胸前的黑色头颅,“墨时琛…”

她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就不能给这男人任何的好脸色,就该在他醒来的时候再甩两个巴掌,把他直接扇出门。

墨时琛没有进一步侵犯她,只是腰上的手臂半分力道没松,但唇舌一路往上,闻到她的下颌和耳边,低低哑哑的道,“温薏,跟我在一起,我会对你好的,好不好?”

空气安静了下来。

他语气低沉,是听得出来的认真。

她没说话,也没看他,一双眼睛看着窗外。

他的下巴贴着她的脸,手指穿插过她细软的短发,呼吸喷洒下来,“我有点喜欢你了。”

她转过头,问道,“那李千蕊呢?”

此时提起第三个人,男人的神色极淡,语调亦是,“已经没可能的人,没什么需要考虑的,还是说…你介意她存在过?”

“好像只是你选择放弃了她,并不是什么没可能?”

他面色不变,反问她,“已经放弃了人,还有什么可能?”

温薏看着他俊美性感的脸,评价道,“我真是替李千蕊心寒…不过,她反正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遇到你这种凉薄无情的男人,也算是报应。”

墨时琛不置可否,只垂眸看着她,“那你呢?”

她?

她虽然不高,但也不矮,又因为气场的原因,平常很少让人觉得娇小,此时就这么被男人抱着,生生被反衬出一种很纤细感。

“你说你有点儿喜欢我,我相信,”她回看着正注视着自己的深邃眉眼,清淡的道,“不过我哥很久以前说过,像你这样的男人,这辈子很难爱谁爱得不可自拔,一般是深深的喜欢,至多是浅浅的爱,但偏偏又容易让女人觉得你深情专注,两脚踩进沼泽地里都爬不出来了,结果你还在岸上站着,根本没下来。”

就好比李千蕊,说放弃他眨眼间就放弃了,

不过李千蕊也从来不是唯一的一个。

他脸上没有呈现出什么波澜,“你怕我?”

她一怔,随即笑道,“墨时谦也这么说,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就应该是了。”

墨时琛捏着她的下颌抬起她的脸,清清淡淡的下了结论,“原来你不是不喜欢我,是怕爱我。”

她也不否认,没什么笑意的笑笑,“对呢,我可是被你伤透了。”

第610章:温薏看着那荷包蛋的爱心形状,眼角抽了抽

他俯首靠了过去,薄唇恍若贴着她的脸,但又始终没有真的贴上去,压低了嗓音,在她耳边逐字缓慢而清晰的道,“那如果我说…我招惹定你了呢?”

她心尖蓦地蜷缩了一下,为这样的距离,更为落在她耳边的这句话。

他说的清浅随意,可他们到底做过两三年前的夫妻,她也多少了解一点他的性子,这话里实际已经暗含了一股势在必得味道。

更别说他们现在还不着寸缕的抱在一起。

温薏没说话,她脑子里有些乱,这种时候她几乎是习惯性的不做任何回应,等自己恢复冷静再说。

一把拨开男人落在自己腰上的手,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捡起地上扔的乱七八糟的衣物堪堪披在身上遮住自己的关键部位,然后看也不看他的直接走进了浴室。

墨时琛一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女人曲线曼妙的身影,直到她彻底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他才也慢慢的掀开被子,下了床。

………

温薏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后没在卧室里看到那男人的身影,反倒是床褥摊放整齐,显然是被收拾了一番,她昨晚带出去的包也放在一旁的沙发里。

她走过去,弯腰从里面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通话记录。

昨晚大概九点左右,墨时琛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接了,她没什么印象,不知道是她自己接的,还是她朋友替她接了。

她握着手机,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大概过了三分钟左右,她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现在时间虽然早,但上班族在这个时候都差不多起床了,温薏抿着唇,嗓音淡然低柔,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后便直接入了话题,“艾米,昨晚是墨时琛去酒吧接我了?”

“是的,昨天你去洗手间的时候他给你打电话…是我接了,他一听我们在酒吧,就说要过来接你…我看他是你丈夫,就把地址告诉他了,Winnie…你们没怎么吧?”

没怎么,只是酒后乱了性,又被那男人做的腰酸腿疼,估计几天都换不过来。

温薏觉得酒后乱一性这种事情很划不来,因为她半点不记得过程,睁开眼睛迎接她的就是纵欲后遗症,感觉自己根本没享受,平白的遭了罪。

想是这么想,跟朋友她自然只能说没什么。

“对了Winnie,我跟你说,你小心muse那女人,你老公昨晚去接你的时候就遇到她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这么巧还是她收到了什么消息在那守株待兔…”艾米语气有些忿忿,显然是极端为她不平,“墨大公子刚出现她就跟花蝴蝶似的扑了过去,还差点亲上了!”

温薏瞳眸微缩,语调却愈发的淡了,“我记得,她不是结婚了?”

“听说好像离了。”

离了?

她跟墨时琛闹离婚的时候她还没结,她跟墨时琛现在还没离成,她就把结婚离婚都办完了,可见她跟墨时琛在闹离婚这件事情上,消耗了多少光阴。

温薏饶有兴趣,“为什么?”

总不会是因为墨时琛吧,她动作再快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艾米颇有些幸灾乐祸,“听说她老公在外头有女人了。”

温薏有一会儿没说话,良久后才叹了口气,“我记得她嫁的那男人追求了好几个年头才终于抱得女神归,这也能出轨…如今的男人真是越来越不可靠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艾米的语气稍变了点,“我看她啊就是在女神的位置上下不来,她当初跟墨时琛正爱得火热被劳伦斯生生拆散,旧情难忘无可奈何心有不甘,对自己老公估计没什么感情,又潜意识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习惯让别人围着自己转,再热的心也能熬凉…婚姻都是需要经营的,一头热再女神也迟早要死。”

想想…她要是早也有这个觉悟,一顶绿帽子给他戴上,以他贵公子的傲气,秒秒钟扫她出门。

不过…她觉得他会连着她全家都收拾了。

……

挂了电话走到客厅才闻到隐约的香气和不知道做什么而发出的动静。

他没走?

温薏走进了餐厅,抬眼就看到正好端着两杯牛奶,衣冠整齐从厨房里出来的男人,他唇上噙着优雅闲适的笑弧,双眸里也蓄着笑意,正深深徐徐的望着她。

“吃早餐。”

温薏深吸了一口气,没吱声,但还是走到了餐桌前拉开椅子,安静的坐了下来。

墨时琛在江城时虽然学会做点简单的早餐,但都是煮粥下面之类的中式早餐,温薏的公寓里也没这些,他就只简单的弄了点吐司,煎了个爱心荷包蛋,又冲了两杯牛奶,中西结合了一下。

温薏看着那荷包蛋的爱心形状,眼角抽了抽。

虽然昨天递了辞职信,但被拒了,即便真的辞职成功也不可能马上就不干了,所以今天她还是要去公司,身上穿回了她穿的最多的黑白职业装。

黑白是很清冷的颜色,加上她的气质,更显得优雅矜持,看她现在的样子,很难想象她昨晚在他身下浪荡缠人的妖冶模样。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一边漫不经心的吃着吐司,一双眼隔着餐桌始终没离开过她身上。

她偶尔抬起头跟他对视,就会看到男人朝她勾起唇角,露出浅浅的笑意。

她总觉得他虽然笑的寻常,但那眼神里就是透着股露骨下流的味道,活像是她没穿衣服。

温薏遂又低下头,懒得搭理他。

安静了许久的餐厅,冷不丁就响起了男人的声音,“昨晚的事情,你是不是记得?”

“没有。”

他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跟着就似笑非笑的又问了一句,“你不是头回干出这种事了,是么?”

温薏差点呛了个正着。

看她这个反应,墨时琛就知道自己又猜对了。

估摸着也还是跟他,阴郁了一早上的心情,终于转霁,用缠着笑意的嗓音浅浅淡淡的道,“我见过不少这么色的男人,还真是头一回认识像你这么色的女人,墨太太,你真是人不可貌相…总是让人刮目相看。”

第611章:“我十七岁的时候遇到你,自此一见倾心。”

温薏咬着吐司,抬眸看着他英俊得没有瑕疵的脸,想起李千蕊,又想起他在床上说的那番话,待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后,喝了一口牛奶才问道,“听说昨晚Muse差点吻了你。”

墨时琛眸色微暗,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极淡的评价了一句,“Muse么,名字很特别。“

她微微歪了脑袋,笑问道,“你看到她,就没有一点感觉?”

墨时琛抬眼看着她的笑脸,不动声色,“我应该要有感觉吗?”

温薏点了点头,拉长的笑意散在声音里,“她应该才是你喜欢的样子。”

他喜欢的样子?

墨时琛稍眯了眼,眼前浮现出昨晚看到的那张脸。

的确是美,就是过于憔悴了点,带着说不出的衰败气息。

他点了点头,好整以暇的道,“我回来这么久,就数她看见我的时候感情最澎湃…你当初见我的时候如果也有这么激动,我也会有感觉。”

温薏去吃那个荷包蛋。

这男人不就是在告诉她,他只是对Muse出现时的表现有感觉,而非这个人么。

“墨太太。”

她蹙起眉,“不准这么叫我。”

他也不介意,俨然一副好脾气的姿态,似笑非笑的问,“那我随你妈,叫你薏儿?”

她不咸不淡,“温薏,Winnie,温妮,都可以。”

墨时琛不疾不徐,“墨太太。”

温薏懒得搭理他,低着脑袋优雅的吃荷包蛋。

“她结婚了么。”

她低着头,所以没有注意到对面的男人始终眯着一双深邃的眼睛审视她每一寸神色的变化。

“结了。”

男人随意的应了一声。

温薏抬起脸看他,正对上那一双眼睛,怔滞了短暂的半秒,她语调不变的道,“不过好像已经离了。”

静了静,墨时琛亦是语气不变的,又随意的嗯了一声。

“你不是想知道她的事情么,为什么不继续问?”

他挑了挑眉,“我问你就答?”

她无声的看着他,很淡然。

男人抽了张纸巾出来,随意细致的擦拭着唇角,“那我问你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有问必答?”

温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颇有些困惑的道,“你明明就对她好奇,为什么非要在我面前装着对我感兴趣呢?自欺欺人这种事情,耽误了我不说,还耽误了你们现在能再续的前缘,有意思吗?”

他淡淡的道,“她年轻的时候应该是比你更漂亮更有风采,但是现在看着大于实际年纪,尤其是精神面貌,三十往上走,太颓了。”

“你…”她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你…你是嫌她老了?”

墨时琛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狠,真是太狠了。

温薏有些恶毒的想象了下Muse听到这样的评价,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虽然Muse比她大了那么两三岁,但是放在一般人的眼里…虽不及当年,但风采犹存。

她又想了想她自己,顿时止不住的郁卒,连东西都吃不下了。

她也不是小年轻了,就李千蕊年纪最小。

这个混蛋…

墨时琛盯着她,唇上染着笑,“你在心里编排我吧?”

温薏不想理他。

男人修长漂亮的手指扣了扣餐桌桌面,清清淡淡的道,“我只是陈述客观事实,不管过去我跟她是什么关系,也不管是我曾经是不是爱过她,或者有多爱她——现在的她已经完全吸引不了现在的我,而我的记忆里没有她,她也不是应该出现在我生活里的人,所以往后我跟她都不会再有交集,你不必在意昨晚的事情。”

昨晚的事情?

不,她在意的不是昨晚的事情。

也不对…她在意么,她觉得她应该是不在意的,这些年里她跟Muse有意无意的在某些场合里遇见过,Muse偶尔会上来跟她搭话,她一概冷漠处理。

她只是很想问上一句,如果Muse没有接连遭受情伤、婚姻失败,变成今天憔悴到失色的模样,而仍然是当年跟他恋爱时自信风华的女神姿态,他也会说…完全吸引不了现在的他么?

或者说,如果今天再有一个如同当初的Muse那样明艳自信的女人喧哗满世界的追求他,他也会仍然毫无所动么?

她觉得不会的,因为那是能吸引他的东西,正如她不是能吸引他的那个人。

温薏终于将自己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正视着对面的男人,“墨时琛,你想看那些信,是因为想知道我们过去发生的事情和关系,是么?”

“你准备亲自告诉我了?”

她抿抿唇,寡淡的道,“本来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那些过去是过去,也已经是过去,她不想提不愿提,并不是不能提。

墨时琛没说话,静静看着她,目光不再灼热得让人难以无视,但那眼神极深,像是要将人吸下去。

温薏端坐在餐桌上,上半身的八分新的白色衬衫,没有全部扣上,敞开处露出凸起的精致锁骨,若隐若现,有种清冷又惹人想象的性感,“我十七岁的时候参加一次晚宴,在宴会上遇到了你,一见倾心…”

男人似笑非笑的打断了她,“一见倾心?”

温薏无声的看着他,对他突然插话很不满。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颌,“你是有多喜欢我这张脸,嗯?”

温薏,“…”

她微微别过脸,“那天,我在花园里跟一个学长告白。”

墨时琛,“…”

What?

他眯了眯眼,俊美的脸铺上了一层晦暗,语调转淡,“你被你的告白对象狠狠的拒绝了,甚至还被羞辱了一顿,然后我刚好听到,还多管闲事了?”

温薏一下转过头,重新看向他,愕然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情,墨时琛他压根不记得了。

她当初以相亲对象的身份出现在他跟前时,他根本就不记得她这个人,更别说那一桩小事,婚后的某次她还有意无意的旁敲侧击了一下,他只能隐约记得好像发生过,既不记得她,也对不上号。

为此,她还失落了好长时间。

第612章:“舌头容易疼,你要不要咬一口泄恨?”

怎么知道的?

墨时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带着点轻嗤的道,“除了这样的桥段,还有什么能让你在一夜之间踹了旧爱迅速移情新欢?”

温薏不说话了。

她觉得这男人的语气特别讨厌,一口气闷在胸间。

过了半分钟,墨时琛起了身,绕过长长的桌子,拉了条椅子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伸长手臂去楼她的腰肢,脸贴上她的脸,带笑的嗓音低声耳语,“来,别耍小姑娘脾气了,我们继续。”

他语气亲昵,甚至颇有几分温和宠溺的味道。

温薏去推他,恼道,“你能不能少这么动手动脚?”

说几句话他就贴上来了,跟苍蝇似的赶走赶不走。

“不行,”男人低低悠悠的道,“身体接触是交流的开始。”

说着,他还趁近在她气得鼓鼓的腮帮子上亲了一口,亲完后觉得触感比他想象的好,便毫无顾忌的又亲了一口。

温薏,“…”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过,这男人脸皮快要厚破城墙了?

真像个小姑娘啊,墨时琛含笑的眸看着气得想打他,最后却又只能怒而用力的擦了自己脸蛋被亲的地方好几下的女人,心中如是想到。

好像从江城开始,他就隐约感觉到这个优雅矜冷的温副总,骨子里住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等她擦了好一会儿终于擦完了,墨时琛又凑上去,亲在了原来的地方。

温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