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斯然静默了片刻,抬手摸了摸鼻子,无辜的道,“碰都碰到了,招呼都不打也说不过去吧?你看我们保镖都没带,还得苦哈哈的自己推着行李箱去打车,就叫他送我们去酒店好了…男人么,有的时候就是用来奴役的,自己不奴役,指不定给别人奴役了。”

温薏盯着她看了半响,“嫂子,你老实说,我哥指使你带我过来干什么的?”

叶斯然眨了眨眼睛,随即义正言辞,“他惹我生气了,我来度假!”

温薏收回视线,也懒得再继续逼问了,她嫂子是个老公控,从她嘴里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何况她大概也能猜到她哥想干什么。

她淡淡的道,“那走吧,待会儿你跟他说,是你磨着我要来的,不然他得以为我跑这么远来监控他。”

“怎么会,认识你的都知道你没这么无聊。”

叶斯然动作迅速,推着行李箱就要拐方向,但她还没迈出步子,就直接顿住了,她眯起眼睛,看着那坐在轮椅里的,被一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模样的男人推着的年轻女孩,直接升起了一股不快的直觉,皱起了秀眉,脸色也冷了几分。

果然,那轮椅直接推向了墨时琛的方向。

淡漠不耐等着的男人也看到了轮椅,他稍微直起了身躯,英俊的脸没什么明显的情绪起伏,只是看向她,低低淡淡的唤了声她的名字。

叶斯然看到了李千蕊,温薏自然也看到了。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下身是宽松的羊绒裙,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肩头,见到她日思夜想思念着的男人时,眼泪就止不住从眼眶里汹涌而出。

听他叫她的名字,情绪便再也克制不住,直接停住了轮椅,然后站起了身,朝着缓步走来的男人奔了过去,扑到了他的怀里,双臂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崩溃般的大哭了起来。

这一幕,立即引起了不少过路行人的注目。

叶斯然巴掌大的脸已经彻底的冷了下来,行李箱都不管了踩着她新买的长靴就要上前去,但走不过两步,就被后面的温薏拉住了。

“嫂子,你干什么呢,撕一逼还是动手啊?”

叶斯然转过身,拧着眉头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薏儿我跟你说,有些事情就得趁它是小火苗的时候,在第一时间窜出去把它扑灭,你旁观放任,它就会有机会变成熊熊的火势,这种女人你哥身边一打一打的,还不是被我铲得干干净净。”

温薏还是拉着她的手,力道不减,“嫂子,你扑灭掉的那些火苗,注定是不会成为熊熊大火的,墨时琛跟我哥不是一路人,”她顿了顿,语气转凉,“有个词叫如丧考妣,形成非常的伤心和着急,人家现在就是死了亲爹,我们现在过去,叫做——神助攻。”

第668章:温薏她在你之前就是我的妻子

叶斯然眉头皱了又皱,虎着小脸蛋道,“那怎么办,难道就看着那小贱人抱你的男人啊。”

温薏转了身,往打车的出口方向去了,扔下一句话,“那就眼不看为净,走吧。”

“哎…”

叶斯然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眼那边的“狗男女”,跺了跺脚,还是推着行李箱小跑着跟了上去,“薏儿,薏儿,来咱们都来了,你就真的不打算有所作为啊?”

她的步子不急不缓,“我陪你度假来的啊。”

叶斯然跟上了她的脚步,重重的叹了口气,走出出口的时候,她又忍不住嗤笑了下,“那女人也真是逗,坐着轮椅出场我还以为她半身不遂呢,结果见着男人立马就蹦蹦跳跳了。”

……

背后的机场仍然川流不息,不会因为一两个人的离去而有什么变化。

墨时琛低头,不紧不慢的将冲进他怀里的女人拉了出去,英俊的脸温和淡然,眼神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问道,“伤怎么样了?”

李千蕊从他怀里出来,已经哭得喘不过气来了,“我爸怎么了…李儒,你快告诉我,我爸他怎么了?”

“他过世了。”

李千蕊哭的虚脱,扶着男人的手臂才能站稳,“为什么?为什么…我走之前他还不是好好的吗?”

墨时琛没有回答她,只是道,“直接去医院吧,让你见他最后一面。”

……

医院里,墨时琛陪着李千蕊又去了趟太平间,她在美国初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大受打击,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恍惚的状态,在车上也是一路趴着男人的肩膀上啜泣。

等真的见着了遗容,脆弱的精神直接崩溃了下来,趴在李父的旁边哭的不成样子,“爸,爸…对不起爸,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你…对不起…”

墨时琛立在一侧,静静的看着这对父女,神色淡淡,情绪敛进深眸里,难以辨别。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

他始终没有出声,既没有离开,也没有上前拥抱跟抚慰她,只腾出了空间跟时间,让她哭了个够,直到她哭得脱力,逐渐的变成了啜泣。

“你爸的后事我会让人安排好,千蕊,你节哀顺变吧。”

李千蕊这才支起了身子,回过头,红红的眼睛看着他,“为什么…你还没有告诉我,我爸是怎么死的…我就一个多月没见他…”

男人低低淡淡的嗓音给了她答案,“你爸是跳楼自杀的。”

……

病房里。

李父生前入住的病房还空着,他所有的遗物也都整理完,等着亲人来认领,李千蕊靠在床边,坐在冰凉的低声,手里拿着那张遗书,哭得连声音都没有了,只有肩膀不断的颤抖,彰显着她几近抽搐的情绪。

半响后,她慢慢的恢复了过来,抬头看着全程缄默的男人,眼睛红而肿,忍着抽泣,沙哑的声音慢慢的道,“李儒…我想知道,我爸遗书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男人坐在不远处的椅子里,语调平缓而清晰,“他以为是温薏绑架了你,所以希望能用这样的方式…让她放过你。”

李千蕊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像是无法理解他的话,看此时的他看久了,甚至有种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的感觉,“不是温薏绑架我…那是谁绑架我?”

李千蕊的确也是不知道自己被谁绑架了,这些日子以来,她唯一能接触到的就是医生,护士,保镖,可他们全都闭口不言,一个多余的字都不跟她说。

她也基本是从一开始就认定了,就是温薏绑了她,为的就是拆散他们,逼李儒就范。

墨时琛回答,“是我弟弟。”

“为什么…我不懂…”

男人淡淡的答,“他希望我做回墨时琛,也做回温薏的墨时琛,最好完全就是五年前的那个墨时琛。”

李千蕊突然愣住了,她终于想到了一个问题。

她不在的这一个多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李儒…你…你这些天…”她先是看着他的脸,英俊如初,或者说…更加显得成熟有魅力了,她的视线呆呆的往下,看着他身上的衣服,裤子,皮鞋,还有他腕上的表。

她不认识什么大牌,但不认识不代表看不出来,一身廉价的衣服跟一身昂贵考究的穿搭,即便是对此再一无所知的人,也都能看得出来差别。

李千蕊止住的眼泪又哗啦啦的涌了出来,她艰难的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是不是…”

“抱歉。”

“他们逼你了是不是…是不是你弟弟,还有温薏…他们用我逼你了?”

逼么?

算吧,一开始他的确是被形势所逼。

“千蕊,”他的语调始终是那样恍似温和的条理清晰,乍听好似很温柔,可这温柔里并没有多少温情,至少在进入李千蕊的耳朵里后,是冷冰冰的,“不管是他们逼的也好,还是我自愿的也罢,温薏她在你之前就是我的妻子,如你父亲在遗书里道歉的那样,没有那场意外,我会一直是她的丈夫——”

他看着李千蕊刹那间呆怔又不可置信的模样,顿了片刻,嗓音变得低沉,但还是继续道,“你父亲的后事我会全权处理,你没养好的伤我也会找最好的医生继续替你医治,等你病好了,我会让江城这边的人替你找一份适合你的工作,其他的…我会替你购置一套三居室的公寓,还有…”

“还有…”李千蕊笑了,那笑因为满面的泪水而显得悲戚,“你还要给我钱吗?”

墨时琛看着她脆弱,虚弱又犹带绝望的模样,过了大约半分钟后还是点了点头,“我们之间,就当是我对不起你,在你的世界里也许钱买不断感情,但是在我的世界里,钱是现实唯一实际而有效的补偿。”

李千蕊声带嘶哑了,“那我爸呢?我爸的死…他被你那个弟弟跟你的妻子逼得自杀了,你也要用钱来补偿吗?”

第669章:“你觉得我们对不起温薏,我爸他…该死?”

墨时琛看着她被泪水淹没的脸庞,敛着眉眼,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回答我…”李千蕊见他久久不语,整个人更加的绝望了,她又想起了什么,眼睛蓦然睁大了,“你是不是…是不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是因为他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恢复了记忆,所以…他现在偏向了他弟弟跟温薏?

墨时琛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垂着眸,温淡的道,“跟这个无关,千蕊。”

“那是为什么?”李千蕊本就不稳的情绪立即变得激动了起来,连声音也跟着提高了,“那是因为…我不在你身边的这段时间…你这么快就爱上她了?”

他淡淡的,“跟这个也无关。”

“那到底是为什么…你现在就是要护着她,不是么?”

“不是我护着她,”男人的声线极其的好听,干净而低沉,只是太淡静,淡静得冷清,“你父亲在遗书里说,你们对不起温薏的地方,他愿一力承担,以死谢罪…跳楼自杀,是他的选择。”

李千蕊的脸色刷的惨白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连掉着的眼泪也都止住了。

她又哭又笑,“你觉得我跟我爸,对不起温薏,我爸他…该死?”

“我没这么说。”

“你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你父亲遗书里说的,你们对不起温薏,千蕊,她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了伤害,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即便我是李儒,我也仍然这么认为…”他的眼睛渲染了墨汁般的漆黑跟深沉,一如他这个人,“至于你父亲自杀,我没有说过他该为此而死,也不这么觉得,我只是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逼他。”

李千蕊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泪再次淌下,这次是无声的,“你现在也觉得我救你…是图谋不轨,另有所图…是为了你的钱?”

“为了我的钱还是为了我的人,本质上都没有区别,结果都一样,我不追究这些。”

“你怪我?”

男人扯了扯薄唇,“你不救我,我也许会被搜救队打捞到,也许会尸沉大海,就那么死了,从这个意义上而言,我姑且当做是你救了我这条命,也不追究你出于私心,既不试图联系我的家人,也不上报警察,但是…温薏出钱资助你的时候,你为什么绝口不提?”

“我…”李千蕊苍白着脸色,“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丈夫死于空难,她说的是已经不在了,我就以为已经打捞到了尸体确认了死亡才那么说…我根本没想到会那么巧…”

墨时琛一双眼睛坦坦淡然的望进了她,“就是怕巧合,你才不说的,千蕊,你即便不是存心隐瞒,但绝对心存侥幸,人心里的这些小心思,我再清楚不过了。”

李千蕊原本是屈膝蹲在李父生前的病床前,听完这句话,身子逐渐的虚软了下去,她闭上眼睛,笑了出来,脸上的泪水却流的更加肆意了,“你其实不过是变心了…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她又睁开眼,看着他,神色凄楚到了极致,“一个月之前,我们还好好地…你也答应过,你会娶我,难道那个时候,你不知道温薏她是你的妻子吗?”

“你想听实话?”

李千蕊一震,然后静默,无声的眼泪愈发的汹涌了。

“是非过错对我而言,从来没有变过,”他端坐在椅子里,俯首看着坐在冰凉地板上的女人,平平缓缓的陈述,“之前我是李儒的时候,打算跟你在一起,所以温薏的一切跟我无关,现在,如你所言,我的确是变心了。”

……

温薏到了江城的事情,墨时琛还是很快的收到了消息。

“查到她们下榻的酒店房间号,然后发给我。”

“好的大公子。”

挂了康丁的电话后,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机,背靠着沙发而坐,俊美的容颜晦暗深沉,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眼睛的视线随意的落着,只是瞳眸的焦距不似平常那样聚焦。

五分钟后,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墨时琛只瞥了一眼,便直接拾起手机起了身,径直朝门外走去。

温薏跟墨时琛住同一家酒店,这倒不是凑巧,不过是以他们的身价,自然都会挑选江城最好的酒店来住。

按响门铃后十秒钟不到门就开了。

“薏儿你怎么这么快就回…”叶斯然披着浴袍站在门口,看着站在门外的男人,一句话戛然而止,四目相对三秒后,她扯扯唇,要笑不笑的道,“咦,是墨大公子,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啊?”

墨时琛面携淡淡的微笑,“现在才知道,从时间是来说已经有点晚了。”

叶斯然笑起来眉眼都是弯的,“大公子还是很有觉悟的。”

男人不动声色,依然笑,“她出去了?”

“哦…薏儿她,嗯,大姨妈突然来了,所以去买用的了…也不知道这附近方便不方便…”叶斯然说着说着,眼睛就开始转,“你要不在这等会…”

“我们有性一生活,我知道她的日子。”

“…”

叶斯然收敛了脸上的笑,“她出去了,但没告诉我去哪儿?”

“哦?”典型的拆穿型反问。

叶斯然重新挂上刻意的笑容,“大公子,你还不知道吧,我跟薏儿今天在机场哦,恰好就看到你跟一个哭的如丧考妣天地变色的姑娘抱头痛哭呢,她心情不好,可能去海边转悠了。”

“她去医院了?”

叶斯然一秒钟就没了表情,一脸寡然的看着他。

墨时琛单手抄入裤兜,颔首淡笑,“打扰嫂嫂了。”

说罢,他连眼角的余光都全部收起,没有犹豫的转身离去。

“…”

叶斯然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随即慢慢眯起了眼睛。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皮相英俊温和彬彬有礼,骨血里净是凉薄深沉,被他随意淡然的一看,就好像整个人都被他看透了。

她抱着自己的肩膀,打了个小小的激灵,然后关上门,火速的回客厅拿手机拨了温薏的电话。

第670章:“太太,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的傲娇,嗯?”

温薏接到叶斯然电话的时候,已经到了李千蕊的病房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没多想就接了,嗓音带笑,很寻常,“嫂子,怎么了?”

叶斯然在那头捏着嗓子小声的道,“刚才墨时琛来敲门了,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这个哪里很多。”

“他敲门的时候我以为是你,结果被他知道你不在酒店…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知道你是去了医院,薏儿,他现在可能去找你了。”

温薏眯了眯眼,笑了,“行,那我等着,免得我待会儿又要自己打车回去。”

叶斯然,“…”

挂了电话,温姨将手机随手放进了包里,然后才抬起眸,身躯后仰,靠在椅背上,一派慵懒,红唇抿着没有温度的弧度,淡淡看着坐在病床上的女人,“李小姐,说吧,找我来想干什么。”

李千蕊轻轻柔柔的问道,“温小姐,你恨我吗?”

温薏手肘落在椅子的扶手上,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恨这个字,太高级了,对你的话,恶心两个字比较准确。”

李千蕊面露难堪,但忍住了。

她咬着唇,轻轻的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在一个月之内让他扭转了心意?”

温薏始终态度轻慢,语调漫不经心,“我什么都没做,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死皮赖脸的缠着我,可能是因为…上了个床?”

李千蕊看着她印象中优雅矜持的女人口里这么“放浪形骸”的话,不由睁大了眼睛,呼吸急促,脸色也红白交错,手指死死的攥着被子。

上一床…

他们已经…上过床了…

李千蕊紧绷着牙关,苦笑着道,“温小姐,你真是好本事,不愧是Clod一Summer的副总。”

温薏挑了挑眉,自然是听出她这话的潜台词。

她是觉得她千方百计爬上了墨时琛的床,以此为阶梯,霸占了她的男人,一种她不择手段抢走了属于她的爱情的概念。

温薏不想再继续这样无意义的对话,低头玩着自己白皙而保养得宜的手指,似笑非笑的道,“你让我过来,是想听我跟他的床戏么?”

“李儒说,我爸的死不能怪你,”李千蕊手里紧紧的握着那个很旧了的老年机,“温小姐,我承认,我藏了私心,也许你觉得我爱他,是爱上了他的钱,地位,可是我自己清楚,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他能跟我一起,过最普通的柴米油盐的日子,我一点儿都不希望他是什么大家族的继承人…我希望他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李儒,可这到头来都是一场梦,而现在,梦碎了。”

温薏阖上了眼睛,“行了行了,你是不是觉得你爹死了,你的爱情就更悲壮,更感人了啊?”她睁开眸,眼神清冷如薄刃,讥诮道,“你想感动自己,就关起门起自己待着,我除了恶心,没别的感觉。”

李千蕊低下了头,用力的闭上了眼睛,“对不起,温小姐。”

温薏凉凉静静,没有出声。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这么做的错的,可是太爱他了…”她双手捧着自己的脸,眼泪从指缝中溢出,轻轻喃喃的道,“没想到…报应这么快就来了,我爸被我牵累死了…他也不要我了…”

温薏仍然没出声。

她实在不知道这女人叫她过来是想干什么,但她现在缺什么也不缺时间,所以不着急。

她也不吱声,不搭腔。

“温小姐,”最终再开口的还是李千蕊,她的脸从手掌中抬起,停止了啜泣,“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失去了我父亲,你重新得到了你的丈夫,也算是善恶得报,我请你过来,一是想当面跟你说声对不起,二来是想告诉你…我不会再打扰李儒,也不会再打扰你们夫妻了。”

温薏凉静的黑眸眯了几分,“你不怪我对你爸置之不理,害他想不开?”

“是我害死了他,如果我一开始不去奢望一个从来不会属于我的人,那就什么也不会发生。”

这是李千蕊的最后一句话。

她不再说什么,也没看温薏,只是转过头,呆呆的看着窗外,失魂落魄。

温薏也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的态度,她拎包站起身就往门外走。

李千蕊静如枯木的坐着,像是一个完全没有了生息的人。

温薏拉开病房的门,抬脚走出去,转身准备带上门时,动作顿住了,她仰着脸看着一旁倚墙而站的男人,几秒后,还是连贯了手里的动作,将门关上了。

她歪着头,“大公子现在怎么也学会偷听了?”

“你们在谈话,我总不好打扰,”他低头看着她,俊颜温存,薄唇牵着浅笑,“不过你们的谈话里有我,太太有的好奇心,我也是有的。”

“有什么听后感吗?”

“没有,”他轻顿数秒,跟着又低笑道,“听说,你在机场看见我跟她了?”

温薏点头。

“她抱了我,你生气?”

她微微一笑,“一只蛆出现在了我的大白米饭里。”

男人道,“幸好不是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