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时琛没犹豫,打横抱起她就大步往电梯里走去。

室外寒风凛冽,而温薏身上只有那条再单薄不过的睡裙,手臂,膝盖以下,脖子跟胸前锁骨处,全都裸露在空气中,风一吹,便起了细细的战栗。

墨时琛出了公寓楼才感觉到她本能的瑟缩,这才注意到她此时衣衫有多单薄,一时心疼不已,可再折回她的公寓也不现实——他连密码都不知道,就算要拿衣服也要耗费太多时间。

加快脚步上了车,司机愕然的看着他抱着已经昏迷的女人大步走来,连忙下车替他拉开后座的车门,忍不住问道,“墨总,温小姐怎么了。”

“开车,去医院。”

“好的。”

车子很快发动,往医院驶去。

墨时琛脱下身上的羊绒大衣,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可过了一会儿又觉得大衣的料子不亲肤,转身翻了翻后面,翻出了一条备用的薄毯,他把大衣脱下,用毯子将她包裹住,然后披上大衣。

车内也开了暖气,这样勉强也不会再受冻了。

他伸手摸上女人的额头,果然比身上还要烫。

他将她抱在怀里,手指不断抚过她细腻又高温的脸蛋,心情复杂,又像是被捏住了咽喉,呼吸困难,不过是从早上到晚上,她怎么病成这个样子了。

……

墨时琛的车离开温薏的公寓五分钟后,温寒烨的车就停在了那个车位上。

温薏的电话一天没通,如果不是沈愈确保她早上的时候已经回家,他下午联系不到人就可能过来看了,想着最近好几天她都忙工作没好好休息,昨晚又去找了墨时琛可能更没睡,可能是睡得沉了所以没接电话。

但一直到傍晚以后天都黑了,她还是没接电话,他就有点担心了。

等他赶到医院,墨时琛已经让医生给她做完了全身检查,问到病房所在,疾步走过去门也没敲就一把推开,就看到昏睡在病床上的女人,背对着他而站的高挺身形,跟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这位小姐应该受了风寒,最近压力过大没怎么好好休息,身体跟精神都损耗比较大,底子本来就比较虚,又服用避孕药受不住副作用,这些因素加在一起,这一病起来就病得比较严重,不过不用太担心,没有大碍,等高烧退了,休息调养一阵就会恢复了,她原本身体应该是很健康的。”

墨时琛俊美的脸着在听到前半部分的话时,就已经冷寒得如同覆盖了一层白霜,后面半截好像也听到了,但什么都没听进去。

医生又叮嘱了两句,护士将点滴挂号后,便一起出去了。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

墨时琛低眸,望着病床上的人。

她应该是很少生病,至少他见她以来,他极少看到她这么脆弱的模样,静静躺着,除了呼吸外再无动静,明明在发烧,但唇上都没什么血色。

有时候,平常越是健康的人,一旦塌了,就会病袭如山倒。

强撑到事情暂时解决了,才允许自己病倒么。

就像是知道有人来了,才准许让自己晕倒了过去。

他走过去两步,伸手想摸上她的脸。

但指尖还没触到她的肌肤,身后就响起温沉凉漠的声音,“够了墨时琛,别再碰她。”

话音落下,左肩就被按上一只手,挟着他往后退了两步。

墨时琛转过身,望着眼前身高跟他相差无几的男人,各自无形的气场无声的对峙着。

温寒烨平常大部分场合都显得懒懒散散,一副不正经也不严肃的姿态,挂着两三分的吊儿郎当跟风流气,极少像现在这样,一脸冷漠,“欺负女人也要有度,墨大公子,你过了。”

跟温寒烨近乎尖锐跟攻击力的冷意相比,墨时琛显得平和淡然许多,虽然他脸庞的轮廓并平时紧绷了许多,“我不去找她,温少,她现在就一个病得晕倒在自己的公寓了。”

温寒烨笑了,嘲弄淹没眉眼,“你不去找她,她根本不会生病,”他看着对面男人愈发抿得厉害的唇线,“不会有人明明给不了她爱情,或者自己根本就没有爱情,但非要阴魂不散。”

第764章:一个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要不要…放过她?

墨时琛伫立在病床旁,眼睛里如同下了墨雨,愈发湛黑浓稠。

“想让女人回到他的身边,连放低姿态求爱都做不到,只会把她逼得为了家族的负担而忙碌焦灼,白天不停歇,晚上辗转难眠,整个人绷成了弓。”

温寒烨一只手插入了长裤裤兜中,看了眼还在沉睡的温薏,唇上挑出浅薄讥诮的弧度,懒散淡漠的继续道,“到此为止了,反正我爹也上了年纪,现在不退,过几年也该退下来带我妈去享清福,早个几年也没所谓,我么就更无所谓了,即便没了温家我也养得起我女人,我妹婚前从你那里受的委屈,还能当是她识人不清又一意孤行…”

注意到对面男人微微变了的脸色,温寒烨唇角的弧度更深,也更冷了,“可是现在,她谁也不欠,尤其是不欠你,你要继续对付温家也随便你,但别再妄想利用这样的方式欺负她了。”

最后,他收敛了没有温度的笑意,“谢谢墨公子专门送薏儿来医院,不过已经没你的事了,医生也说了她需要休息,请吧。”

他做了个手势,指向门外,意思是什么,再明显不过了。

墨时琛看着病床上病弱的脸。

他还是走了。

站在门口正准备去拉门把时,又听身后的人说话,“你总是意识到不到自己对她的伤害,就像这次一样,而这对她而言,只是无数次中的一次。”

……

温寒烨目送墨时琛离开的背影,刚收回视线转头,就撞上温薏黑漆漆又没什么精神的眼睛,“哥。”

他挑眉,“都听到了?”

“你不应跟他那么说…咳咳,他那个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温寒烨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想抽烟又想起这是病房,烦躁的一皱眉,然后瞥她一眼,不在意的道,“随便他,难不成你打算被他欺负一辈子?”

温薏声音很平静,只是比平常虚和哑,“没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我比很多女人都过得好,他也不过是凉薄自我了点,也没对我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温寒烨却是一副不再多谈的架势,“就这么决定了,你以后不用再搭理他,你是温家的千金,不是那些需要牺牲自己交换利益前途的家族大小姐,何况我们家就这么几口人,家族都算不上,其他人的死活就更不关你的事了。”

温薏怔怔的,“可是如果不是我,我们家根本就不会遇到这些…”

“谁知道,”温寒烨清清淡淡的道,“谁都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你没有,我也没有,就算当初你没嫁给墨时琛,即便你嫁的是爸妈安排的男人,谁又能保证他一定会比墨时琛好?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子,哪怕是生他养他的父母也未必能清楚彻底的了解,何况是不相干的,只能看到表皮的旁人。”

“所以,薏儿,这不是你的错,错也是墨时琛一个人的错,没有人会怪你,你也不用怪你自己。”

那男人今天的这些作为,谁料到了?

回到十年前,他们谁也看不出,当初温父温母不愿温薏嫁入劳伦斯家族,也不是因为墨时琛这个人如何,只是觉得两家实力略有悬殊,劳伦斯本人就够强势的了,怕温薏会吃亏。

至于墨时琛本人,他是看不出什么问题的,既不纨绔,也没做过出什么惹人非议品行不端的事情,连私生活也就Muse那一个正式公开过的女朋友为人所周知,在上流社会已经算是简单干净了。

温薏转过脸,看着坐在椅子里的自己的哥哥,久久没有说话,面色苍白迷茫,是这样吗?

温寒烨站了起来,“我给你嫂子打个电话,让她去你的公寓给你收拾几身换洗的衣服跟生活用品,你病了一天是不是没吃饭?想吃什么,我让妈做好了一并带过来。”

……

墨时琛从医院出来后,把司机打发走了,自己上了驾驶座,开着兰博漫无目的的行驶在这偌大的繁华都市中。

总不能去公司,可庄园除了他自己也就只有说不上话的佣人,冷冷清清的。

就这么开着车游荡了一两个小时,才在经过河边时,突发奇想的找了个停车的位置把车停了下来。

现在是晚上九点多不到十点,这附近应该有居民区,所以虽然晚了,天了冷,还是有三三两两的路人经过,散步或者回家。

他坐在车里,望着流动的河水,整齐排站的路灯散发出昏黄的暖光,温柔又冷清的存在,看行人过往,它依然故我。

“啪,”打火机喷出火焰,点燃了男人含在唇间的香烟,蓦地又灭了,只剩下烟头忽明忽灭,烟雾散开,只余散尽时的模糊。

他经常觉得,如果万事都在掌控之中,那也真是无聊的世道。

他也偶尔觉得,脱离掌控的人和事,可真是烦人。

但此刻,他第一次有种不知作何选择的迷茫。

车内太暖,他推开车门下了车,大衣脱给温薏后便落在病房了,就这么走进夜晚的寒风中,还是有种刺骨的冷,可这样令人更清醒。

温薏。

他齿间低低发出这两个字,脑海中反反复复的浮现出她的脸,第一次见时傲慢得颐气指使的,在江城时偶尔露出的恶趣的笑,回巴黎后,大部分时间都是淡淡的,偶尔也会露出温软的娇媚,但总是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呢。

回巴黎后,她的性情好似还不如在江城时的爽落肆意。

最后的最后,他想起她晕倒在他怀里,还有他离开时那张安静虚弱的脸。

【你总是意识到不到自己对她的伤害。】

【就像这次一样,而这对她而言,只是无数次中的一次。】

他取下唇间的香烟,盯着被风吹燃得更快,又好似要熄灭的烟头,长指弹了弹烟灰,灰烬很快被吹得消失不见。

跟他在一起,她有这么痛苦?

一个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要不要…放过她?

……

墨时琛第二天在傍晚出现在病房时,温薏也没觉得多意外,虽然她觉得昨晚他被她哥哥说走了,不说鸣金收兵,但至少也该消停一阵。

第765章:男人淡淡的答,“失恋了,吃什么都没胃口。”

不过也不奇怪,墨大公子的心智跟脸皮从来不是一般人能媲美的,所以也不能以常人的逻辑跟标准来揣测他。

温薏本来是在边看书边等着温母或者叶斯然给她送晚餐过来,他敲门进来后,她也抬头看了他一会儿,但男人没开口说话,她于是就低头继续看书了。

可她一收回视线,男人就开口了,“身体怎么样了?”

她翻了页书,轻飘飘的回,“还好,只是感冒发烧,再怎么严重也死不了。”

墨时琛皱了皱眉,为她这不以为意的口气,当即便淡了声线道,“是死不了,最好是烧个一天一夜,看你会不会烧坏脑子变成智障。”

温薏看也不看他,只轻描淡写的回了句,“挺好的,变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记得了,反正我家也养得起白痴,而且,智障儿童欢乐多么。”

墨时琛没说话。

温薏又翻了好几页纸,才抬头去看他,“你找我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回去了,待会儿我嫂子来了还好,我妈要是来了看见你…我怕你被打出去。”

她也没想过他找她能有什么正事,估计就是来“探病”的。

男人平平的道,“我来找你是有事。”

温薏低下去的脑袋又抬了起来,顿了片刻后道,“哦,你说。”

“你去兰城之前,把十一弄到哪里去了?”

十一?

温薏微诧,“你问它干什么?”

他淡淡的,“领养。”

温薏的微诧变成了诧异,“你?”

“我打算养条狗,也值得你这么不可思议?”

“你想养狗可以去宠物店买一条血统纯正符合你喜好审美的,你之前不是一直嫌它又蠢又丑么。”

男人波澜不惊,“我有么。”

“…”

“我不是你,心血来潮了就养,不想养了就丢。”

“那是因为我当时的条件养不了。”

“在哪儿?”

“我朋友家的狗狗生的,我送回去跟它妈妈一起了。”

“你给她打个电话,我待会儿去接。”

温薏迟疑的看着他,对此不是很理解,总有种有诈的感觉。

她之前把十一带回去的时候,除了嫌弃,他就只有嫌弃了,而且…他哪里像是爱狗人士了?

墨时琛扫一眼她的表情,就能猜到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了,何况她连眼神都那么明显露骨,他当即就黑了脸,面无表情的道,“温薏,我打算养条狗你是不是也在脑子里脑补我有什么惊天阴谋?”

“墨大公子的自我定位还是很准确的呢。”

“是,哪天我看你不爽了,就烹了它吃。”

温薏不想理他,反正赶也赶不了,她现在这个样子他也对她做不了什么,于是低头准备继续看书。

“打吧,等你打完电话,我就走了。”

她的手搭在印着铅字的纸张上,望着背对窗户睨着夕阳余晖而站的俊美男人,淡淡的道,“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突然想养它。”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他如是说,“觉得有条狗到处跑来跑去,会感觉热闹一点,就像它之前在的时候一样。”

温薏最终还是打了这个电话,对方也爽快的同意了。

墨时琛果然如他所说,看着她打完电话后便直接离开了,顺便带走了他昨晚落在这里的大衣,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就好像他特意来医院就只是为了十一的事情。

除了第一句跟离开时的最后一句话,“身体不好却偏要逞强,温薏,病倒了是一场很亏本的买卖,懂么。”

……

墨时琛亲自开车去了温薏的朋友家,把十一接回了庄园。

十一初初见到他时还有几分陌生,等回到庄园后,它显然对这片能允许他撒丫子到处跑的地方更有熟悉感,连着对这牵着它的男人也“熟络”了起来。

一路蹭着他的裤管从停车库跑到客厅后,竖起耳朵歪了歪脑袋,然后拔足爬上了楼梯,而二楼跑去了,墨时琛拎着手里的东西,眯起眼睛看着它很快跑出视线的身影。

去二楼是,找温薏么?

毕竟从它刚出生不久温薏就把它抱了过来,平日里照顾它最多,为它喂食每天牵它出去遛弯的都是她,它对她的感情自然是要深厚许多。

墨时琛将她接十一的时候他一并临时主人那里拿过来的狗粮和其他东西递给迎了过来的苏妈妈,淡淡的道,“白天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负责照顾它,喂喂吃的就差不多了。”

“哎,好的。”

苏妈妈眼神复杂的看着低头漫不经心换着鞋子的男人,他神色疏懒得厉害,眼神总是淡的,透着一种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惫懒。

“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就吃吗?”

他眼皮未抬,懒洋洋的应,“嗯。”

脱了大衣扔给苏妈妈,一边挽起袖子一边往餐厅里走去。

晚餐很丰富,他扫了一眼,不少都是他平常爱吃的,但看着还是没什么胃口。

最近今天他都没什么胃口,而今天尤其。

简单草草的吃了几口,他就兴致缺缺的放下了刀叉,慢斯条理擦拭手指的时候,从二楼绕了一圈的十一摇着尾巴朝他走来,穿到桌子下面蹭着男人的裤管,见他低头,便歪头看他,低叫了两声。

“饿了?我坐会儿就去拿吃的给你。”

它又低叫两声。

墨时琛伸着穿着西裤的腿将它赶出了桌下,挑眉问道,“你想找她?”

“汪汪!”

男人睨它,“她都抛弃你了,你还想着她,狗真是狗,”说罢,又伸手拍了拍它的脑袋,“我是打算试着放她一马,才出此下策找你回来当伴儿的,万一她又遭了我的劫,肯定有你一功。”

苏妈妈过来时,发现桌上的食物基本只被意思意思的动了下,不由担忧的问道,“大公子,最近厨房做的都不符您的胃口吗?”

男人淡淡的答,“失恋了,吃什么都没胃口。”

苏妈妈站在一旁审视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您…想太太了吗?”

他昨晚差不多凌晨才开车回来,带着一身冰凉的气息,面无表情,又有种诡异的寥落跟孤寂感,让人觉得疏离,不敢接近。

第766章:“太太不在的这段日子,您不太开心。”

墨时琛的手指逗弄着十一,英俊的轮廓清冽得仿佛能凝出凉沁的深山溪水,耷拉着眼睑,敛住了眸底的所有眸色,轻轻淡淡的笑,“想么?”

他反问,又自答,“大概是吧。”

苏妈妈颇是期待的问,“那您为什么不试着…跟她和好呢?”

男人终于掀起了眼皮,“你认为我应该跟她和好?”

苏妈妈一时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事实上这对夫妻的事情她知道得也不算很清楚,只是…

“我只是看太太不在的这段日子,您不太开心,虽然不知道您跟太太究竟为什么而分开…但如果您还是很爱她的话,就试着去挽回吧。”

他问的平淡无澜,“如果她不愿意呢。”

“这个…”苏妈妈斟酌着用词,“尽力就好,这样的话,您不会后悔,太太也不会留下遗憾。”

尽力?

这个词跟他,有种诡异的不搭感。

墨时琛收回手,动作娴熟的点了根烟,吐出几个烟圈后,喑哑的道,“苏妈妈,你觉得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开心么?”

“太太她…不是个大喜大悲的人,开不开心这种事情都不会很明显,但是我…没觉得她不开心,而且我觉得她惦记着您,心里肯定是有您的。”

“是吗,”他点了点烟身,让灰烬落尽烟灰缸里,像是在跟着餐厅里唯一存在的其他人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也有可能是找不到说话,或者合适的诉说对象,“我不记得五年前的事情了,其实也不太清楚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从我查资料了解到的过去里,大概能画个差不多的轮廓出来。”

他语速不快,像是根本不在乎别人有没有在听,虽然苏妈妈听得很认真,说了一段后,他又停下,抽了口烟,嗓音似更哑了,但也更淡,“我母亲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就因为生病过世了,不过,她在世的时候也很郁郁,因为我父亲是个很冷情的人,唯一的那点爱情,也在婚前给了别的女人,对她就只有相敬如宾的冷漠,还是个天生工作狂,虽然没有在外面养情人,可很少着家,着家了也不跟她交流。”

“他对我比对我母亲上心,因为要培养他心目中合格的继承人,但即便是父与子,我对他的感情,应该也很稀薄,或者说,即便我在成长的过程中对他心怀过怨恨,但我还是他一手培养跟教育出来的,我很像他,即便失去了记忆,也还是像。”

苏妈妈听这些话时,那语调冷静又条理分明,像是在分析一个跟他全无关系的陌生人,而不是他自己。

墨时琛看着自己吐出的烟雾点点散开然后消失,凝眸低笑,淡淡然陈述,“也许,我的确不太爱,或者不擅长如何去爱一个女人。”

让他追温薏,可以。

以她愿意待在他身边为前提,她想让他做点什么事,跟他发脾气也好,指使他做饭做包子,也可以。

但他最擅长的还是掠夺跟攻占,他有无数种办法,逼她自己乖乖回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