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静也实在太大了点。

“疼疼…啊!”虞秋无力叫唤,泣不成声,说话断断续续的,光是听着,便知她究竟被揉搓肆虐得有多么惨烈。

想到虞秋的小胳膊小腿,再想想江以湛的健硕结实,力大无穷,一身可谓神功的武功,他们几个偷听的,都有点为虞秋这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捏把冷汗,让他们头一次觉得,这两人似乎有点不般配。

江成兮勾着唇,掩嘴咳了咳,他清楚地知道此事的美妙,倒也能理解他弟如今的难以克制,何况是心心念念想吃好几年的人,到这种时候,能节制得了,那才是奇怪。

戚韩这心里的滋味真是不大好受,他本想掉头就走,想想还是过去了。

他绝不想让二哥这么痛快。

屋里头,江以湛就像一团翻滚的大火,几乎要将他的小娇妻燃烧殆尽,她因为他的灼烧,已是浑身通红,满头大汗,眼里尽是迷雾蒙蒙的泪,瞧着可怜极了。在他的肆虐下,她不由大叫着闭了眼,宛若蝶翼般的长长眼睫不断轻颤着,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子。

她讨厌这种感受,又烫又疼又累。

他看得出来她难以承受,可他根本停不下来,一双寒眸中,此刻堆满了浓重的黑雾,幽深混浊。他紧锁着她柳眉紧皱的模样,不由越发肆虐,在她再叫时,突然捂住她的嘴,因为他听到外头有人。

只是他仍旧没法停。

戚韩他们走近,越发清晰地听到虞秋沙哑的哭叫声,真是让人心疼。

戚韩终究是忍受不得,突然转身大步离去。

江成兮回头看着戚韩犹如仓皇而逃的背影,他还真佩服这小子,明明也喜欢得紧,却能成全得这般彻彻底底。

他再听了听里头的声音,便也转身走了。

“诶?你们…”姜风还想凑个热闹,结果这两个大头都走了,他这做手下的,便没法玩儿了,就只能遗憾地跟着他们离去。

江成兮追上戚韩,抬手搭着其肩头:“去玩会小游戏?”

戚韩压下落寞,问道:“玩什么?”

江成兮稍一琢磨,便勾唇道:“去练武场,比试比试?”

“嗤!”戚韩环胸哼道,“兄弟俩都欺负我是吧?”

江成兮最厉害的虽是医术,最喜欢的也是医术,但他的武功也是不差,是个大高手,能赢过戚韩,只是他平时人懒,懒得去施展罢了。后来他更是懒到,收了风月这个兼做护卫的女侍。

话虽这么说,需要发泄口的戚韩倒真随江成兮去了练武场。

江以湛在房里弄得畅酣淋漓,戚韩在练武场也整得畅酣淋漓。

江成兮虽说陪戚韩打,但最终又一边坐着犯懒,陪戚韩打的是一群王府的护卫,奈何来多少也不够打,最后他喘息着大喝道:“将姜风杨柳唤过来。”二哥让他不痛快了,他打二哥的人不为过。

江成兮笑看这一幕,忽然意识到什么,便转眸看去,见到风月端着茶过来。他面无异色,待风月靠近后,接过她给他倒的茶,慢悠悠地喝着。

风月候在一旁。

虽是半夜,整个堇宁王府仍旧灯火通明,遍布红妆,来来去去的,都是王府的人,有的是在忙碌,有的是在戒备着,防止有人来捣乱。好在江以湛与虞秋的大婚非常顺利,婚夜亦是顺顺利利。

夫妇俩终于停歇,江以湛紧搂着怀中娇软无力的妻子,如何也舍不得撒手。

他还不够,却也知道她真是承受不住。

他低头在她红肿的小嘴上亲了口,抬手抚摸着她因他的宠爱而越发娇艳诱人的小脸,又抚上她沾满汗水的额头,捋着她湿哒哒的凌乱发丝。他看着她仍旧挂泪的眼睫,眸中之色略沉,是一种带着心疼的沉。

虞秋累到睁不开眼,只企图挣脱他的怀抱,却又浑身无力,便哑着嗓子道:“王爷,我想穿衣服。”

“不要。”江以湛喜欢与她亲密无间的感觉,哪怕对他来说是煎熬。

虞秋无力叹息,由着他。

浑浑噩噩中,她沉沉入梦,极沉极沉,沉到后来江以湛亲自给她清理身子,她都没有半点感觉。

次日早上江以湛睁开一双幽暗的眼睛,他看向怀中人,抿紧了薄唇。他握了握拳,终是压下因刚开荤,而难以自持的感觉,轻轻放开她,起身下了床。他穿衣后,坐在床边打量着因累极,没有半点醒意的她。

他的喉结滚动,真是喜欢惨了她。

要了她后,更喜欢她,喜欢到觉得就算吞了都不够。

“二哥。”

外头忽然响起戚韩的声音,他本是透着柔和的剑眉便拧起,尤其是见到薄被中的虞秋秀眉也微皱起来,便更是不悦。他大步去到外间打开房门,看着正欲再喊的戚韩轻喝:“闭嘴!”

戚韩下意识伸头向里看,被江以湛给推了出去。

江以湛由外将门关上,将戚韩拉远了,问道:“有事?”

“哟?有了妻子,没事还不能找二哥了?也不看看现在的时辰。”戚韩在话语间打量着眼前江以湛的模样,想看看开了荤的二哥有什么不一样。

但一时看着,仍旧是衣冠楚楚的,倒瞧不出什么。

除了对方脖颈间的牙印,小小的,一看就知是女人的,还挺深,足见昨晚虞秋被折腾得多受不住,连平时最怕的男人都敢咬。

也不知二哥衣服底下又是怎样的光景。

江以湛没搭理戚韩,只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转身离去,戚韩见了,忙跟上:“二哥要去哪里?”

江以湛淡应:“练武。”

戚韩看着二哥衣摆下那双迈动的大长腿,再看了看对方宽阔的背影,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哪怕只是个背影,都能看出二哥身上的意气风华。

果然是娶到心上人的男人。

直到晌午时,虞秋才由以前是江以湛的,现在是二人共同的床上睁开眼。

只一睁眼,她便感觉到火辣辣得疼,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昨晚她便就觉得疼,从最开始那一下的撕裂之疼,到后面一直都疼,奈何他却像个野兽一样,无论她如何哭喊都不停,最后她便疼得麻木了。

她不由觉得委屈,他太凶残了。

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可想到以后他是她的丈夫,便只能任他为所欲为,她就觉得惶恐不已。

她叹了口气,看向旁边已空无一人的地方。

这下她便更委屈,他欺负了她,却一走了之,也不留下陪陪她。她虽是新妇,却也知道他这在新婚夜后扔下新妻的态度不大对。

莫不是得到了,真就不珍惜了?

或许是因突然嫁人圆房后,她太过彷徨,便不由多想,惹得不仅身体不舒服,心里也不舒服。她恹恹地掀开薄被,看到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想到昨晚的种种,她不由一阵脸红。

忍疼起了床,去拿衣服穿的她,才感觉身体竟是清清爽爽的。这让她不由想起昨晚被王爷抱在怀里时的黏黏腻腻,便觉得有些奇怪。

但没多想,她将衣服穿好过去打开门出了房间。

外头候着一位丫鬟,丫鬟见到王妃终于起来,便福了个身,乖乖巧巧道:“奴婢是吴柔,被派来伺候王妃的,王妃可是要洗漱?”蓝轩从不安排丫鬟进来,吴柔是第一个,她显然很开心。

虞秋怔怔地点头,想了下,道:“我还想洗个澡。”

如柔道:“王妃随奴婢过来。”

虞秋跟着对方,去到西边的浴室中,利落地沐浴洗漱好,再由小门回到房间,坐在铜镜前由吴柔给她梳头挽发髻。

她看着镜中自己身上所穿的精致清丽的新衣裳,与头上所绾的妇人发髻。

她嫁人了,圆房了,却自睁眼就没看到过王爷。

梳妆后,吴柔便离开去给她准备午膳,速度亦是很快,似乎大厨房已早有所备,果然是王妃的待遇。奈何她一人吃着满桌子的佳肴,却是惆怅得很,便对吴柔道:“去给我拿点酒来。”

“酒?”吴柔不解,却也应下离去。

酒来了,虞秋便畅快饮起,非她所愿的出嫁,她不高兴,婚后独自待着,她也不高兴,所以她就要喝酒,洗去心里的不痛快。

吴柔见王妃一女子却是如男子般豪饮,自然震惊。

用罢午膳,虞秋提着酒壶离开蓝轩。

王府隔壁的文府中,因得知虞秋是真的嫁给堇宁王,成为这堇宁王府的女主人,文家人对文初雪的态度也改变不少,这日文老夫人竟是让这素来厌恶无比的长孙女去她屋里用午膳。

初次受到这待遇的文初雪心中滋味复杂,便过去了。

她去到文老夫人那里时,屋里还有祁氏母女三人,见到她,文老夫人朝她招了招手:“过来祖母旁边坐坐。”

文初雪感觉颇为别扭,却也过去坐下。

文老夫人看着这长得如花似玉,妩媚天成的长孙女,问道:“你与堇宁王妃关系极好?”虽然早有数,也突然想多了解。

文初雪点头:“因为缘分。”

文老夫人颔首:“你倒是个命好的,本来因为之前的事,李家人已有取消婚约的意思,如今有了堇宁王妃这一层关系,这门婚事定然是能保住的。”

文初雪闻言却是无言,她并不想保住这门婚事。

文老夫人又怎会不知这丫头的心思,她便忽然又道:“知道你不喜欢,祖母琢磨着,可能会帮你将婚事推掉。”

文初雪闻言这才有了大点的反应。

文老夫人仍看着这丫头,其实心里也知道,这丫头虽长得不端庄,却确实是勾男子喜欢,否则李家那孩子也不会偏要娶。若推了与李家的婚约,这丫头凭着自身的条件,再加上以后有堇宁王妃的帮衬,定能攀上更好的,如此对他们文家铁定有更大的好处。

要知道,自老太爷走后,这文家已是大不如前。

祁氏母女三人看着已被老夫人刮目相看的文初雪,心里滋味岂会好受?

尤其是脾气最不好的文晓玥,几乎忍不住插嘴说点风凉话,被祁氏给捏了下手,才不甘不愿地作罢。

文晓欣本是最不甘心的那个,但听到祖母说推掉与李家的婚约,才舒心些。

文老夫人看在堇宁王妃的面子上,算是在有意笼络文初雪,一起用膳时,也不忘嘱咐文初雪好生与堇宁王妃保持着这份关系。

文初雪知道对方图什么,但无所谓。

用罢晚膳,老夫人才终于放她走,她现在有作为堇宁王妃的虞秋撑腰,就无所畏惧了,回去就大大方方地爬到隔壁小院,不顾不远处下人看她的目光。

当下言颜已被安排到这小院住,专门照顾颀儿。

文初雪进屋抱起颀儿问言颜:“今日秋秋可是有来过?”

言颜应道:“没有,新婚燕尔,怕是还在黏腻着吧!”事已成定局,她说这话的语气倒是轻松得很。

文初雪却不感觉轻松,她不放心虞秋,便道:“我还是去看看她。”

言颜点头:“好。”

文初雪一番打探,才知道堇宁王并未将虞秋安排在后院,而是直接带着虞秋入住蓝轩,此举足见他对虞秋的重视,就像普通百姓夫妻。为了知道虞秋当下如何,她便前往蓝轩,奈何却没见人,问丫鬟吴柔,也不知。

她得知虞秋喝酒后,就去寻找了。

练武场内,江以湛正在与戚韩比试骑射,江成兮则坐在武器架子旁悠悠然地看着整整一上午,不是比这个,就是比那个的两人。

他发现今日的阿湛有些奇怪,明明是个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人,却频频走神,有好几次都没与戚韩分出个高低,实在有失水平。

这次骑射更是离谱,竟是输给了戚韩。

二人下马过来时,江成兮便嗑着瓜子,打趣江以湛:“怎么?新婚夜将你给掏空了,今日的你做什么都不行。”

戚韩闻言也乐呵起来:“掏空了?”

这话对男人来说,真是一种侮辱,江以湛冷哼,去到一旁坐下。

江成兮还是喜欢轻轻松松地动动手指下棋,便抬眼向江以湛示意了下,江以湛配合着陪之下棋,奈何下棋的他,仍是颇为不在状态。

江成兮又看了他一眼,由着他。

戚韩棋艺最差,懒得看他们下棋,只去到武器架子上拿了把弓,与一袋箭,过去独自射起了箭靶。

后来江以湛忽然意识到什么,转眸看去,便见到文初雪朝这边来,他落棋的动作顿住,下意识觉得对方过来会与虞秋有关。

果不其然,文初雪过来福了个身,道:“王爷,秋秋呢?”

江以湛沉了脸,反问:“你找不到她?”

文初雪应道:“她不在蓝轩,也没去过小院,蓝轩的丫鬟亦是不知她在哪里。”她知道虞秋嫁得不情愿,才担忧,打听后,得知堇宁王在这里,她就过来了。

江以湛立即起身,嘴里骂着:“这不老实的东西。”

他欲大步离去,未想抬眸就见到虞秋正晃晃悠悠地走来,他冷了眸色,迈步就过去,却见她明明看到他,还晃晃悠悠地又转了个方向走开,也不知是要瞎晃悠什么。他冷眸微眯,直接跳过去握住她的胳膊,不悦道:“你在干什么?”

虞秋转眸见到他,醉醺醺地哼了声。

江以湛看着她这傻里傻气的模样,搂住她的腰就近闻了闻,他压下对她的渴望,面有怒色:“谁让你喝酒的?”

虞秋见到他黑沉的脸,便委屈了:“你凶我。”因为喝了酒,情绪更容易激动些,哪怕她并没有醉。

新婚夜后,他扔下她不管不问,在这里玩,还凶她。

过分!

江以湛看着她这副颇为可怜的模样,便收敛了神色,抱紧她有点僵硬道:“不凶你,但以后不准你乱喝酒,更不准你瞎跑。”

虞秋闻言不解,她是喝了酒,可她哪里瞎跑?

那头的江成兮看着这对不顾他人在场,搂搂抱抱的新婚夫妇,轻啧摇头。

虞秋突然打了酒嗝,由江以湛怀里缓缓转头。

她看到江成兮跟前的是棋盘,便突然道:“我要下棋。”她对下棋没兴趣,但不知是否因为喝了酒,就是想下棋。

江以湛闻言下意识道:“你这脑子下什么棋?”

“你嫌弃我。”她的眼睛湿了。

她现在很脆弱,受不得委屈。

江以湛看到她这动不动就一副别人十恶不赦的模样,更觉得不能再让她喝酒。他有些无奈地揉了下她的脑子,道:“好,给你下。”

他牵她过去由江成兮对面坐下,将他搂到自己怀里坐着。

江成兮看着眼前的冷脸男人,与其怀里的丫头,他勾唇道:“我倒觉得你们不像夫妻,像父女。”

江以湛闻言拧眉:“我就比她大五六岁。”

江成兮道:“可你看着老,她看着小,何况瞧你这德行。”

虞秋不管他们说什么,感受了下身下的男人还算体贴后,就拨弄起棋子,问对面的江成兮:“我们下?”

江成兮笑问:“你确定?”

“你走开。”江以湛道,“戚韩来。”

突然被点名的戚韩不干了:“二哥,你是在有意挑个棋艺最差的陪二嫂下棋?可她脑子不清楚,你是在侮辱我。”

江以湛寒凉的目光倏地射向他。

他颤了下身子,耸肩道:“好,我陪你哄媳妇。”

第08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