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会生病啦。”何欢搂着他的脖子,含笑的眼里还有几分羞涩,“我就是想……早点看到你。”

乔以漠心下一软,望着她明媚的笑脸,弯腰就吻下去。

吻得缠缠绵绵的,足足有十分钟,直到何欢的脸颊开始发热了他才放开她,拉着她的手带她上车。

都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何欢既然过来,就不用再长途跋涉回丰玉了。她本以为他们今晚要去住酒店了,没想到乔以漠带她到了一处离盛世很近的公寓。

进门灯都没开,他甩开她的包就开始扒她衣服。

何欢轻喘不止,“乔……乔以漠……”

乔以漠轻而易举地解掉她的大衣,两手熟练地塞进她身前,轻轻一抬就撸掉毛衣,急切地靠过来抚摸、亲吻。

“我……我们说会儿话先?”何欢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刚刚还冰凉的身子很快回暖,喘息也不由自主地加重,“那……那两个案子,不顺利吗?怎么……哼……”

乔以漠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过几天就签合同了。”乔以漠继续剥她的衣服。

“那怎么出差这么久……还……”

乔以漠不太愉快地抵着她,“就不能做完再说?”

何欢红着脸感受他蓄势待发的身体,还有不容拒绝的语气,恨恨地在他脖子上反咬了一口。

不如以前听她的话就算了,**上也变得不依不饶了,说要就要,也不像从前温柔,每每要她求饶才肯罢休。

心中诸多不满,乔以漠却没再给她分神的时间,她被剥个精光,他却只是衣衫轻解就长驱直入。半月没见,原本就相思成灾,被他轻轻拨弄就酸软得不行,这么一撞,心里那点想法瞬时破碎到九霄云外去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

新婚是什么滋味何欢还没体会过,但小别重逢的喜悦和激情她算是体验到了。

两人纠纠缠缠,从客厅做到餐厅,从餐厅做到卧室,再从卧室做到浴室,最终躺在床上时她已经恍恍惚惚不知自己身在何方,而乔以漠还在不知餍足地找她索吻。

分明已经认识二十八年,“爱情的保质期”这东西似乎从来没在他们身上出现过,怎么腻歪都嫌不够,怎么亲吻都嫌不够,怎么抵死缠绵都嫌不够。

只恨不能……一夜到白头。

到睡着的时候,何欢已经意识凋零了,只依偎在乔以漠怀里,不知今夕何夕。

虽然一夜劳累,第二天她还是早早醒来,接着发现她和乔以漠没能一夜白头,外面的世界却是一夜白头了。

“乔以漠!”她趴在窗口,惊喜地喊道,“乔以漠下雪了!”

今冬的第一场雪,在十一月中旬出人意料地落下来,将喧嚣的世界打扮成一片银装素裹的白。

“乔以漠我们下楼堆雪人吧?”何欢满脸都是盎然的笑意。

从前何娇娇爱玩儿,怕冷又喜欢雪,每年冬天都免不了堆几个雪人打几次雪仗,从小到大,她和乔以漠都不知道堆过多少个奇形怪状的雪人了。

两人还是照在丰玉的作息时间,六点多就醒了,有足够的时间堆个雪人出来。

乔以漠笑着睨了眼外面雪白的世界,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羽绒服给她裹上,再给她套上在自己的围巾帽子,才准她出门。

何欢整个人都“罩”在他宽大的衣裳里,动作却一点儿没受到阻挠,反而暖和,还带着让她安心的气息,整个人开心得不行。两人很快堆起一个雪人,看时间还够,乔以漠又堆起第二个。

两个雪人互相依偎着。何欢把自己脑袋上的帽子给个子大点的那只戴上,正在琢磨再给它们装饰点什么的时候,乔以漠已经在堆第三只了。

“金花。”他拿着一个球状雪球,对何欢说。

何欢噗嗤笑出来,过去捶他一拳头,“你不会打算咱们的孩子以后就叫乔金花吧?那要是个男孩儿怎么办?”

乔以漠笑着把“金花”的脑袋放在小雪人的身子上,“叫乔金叶?”

何欢吭哧笑着,“那还是不要生了……他们会恨我们的……”

本来堆雪人的时候运动起来,何欢又穿得多,两颊是发红的,这会儿一笑,皑皑白雪里,整个人都明媚起来。

乔以漠眸色一深,过去拉着她的手,俯身又要吻下来。

何欢避了一下,“在外面呢……”她垂眼轻声说:“而且我该回去了。”

下大雪迟迟到很正常,不去上班就不行了。

乔以漠没有继续,只是搂着她,脑袋抵在她额头,柔声道:“我让司机送你?”

昨天何欢担心被发现,没开自己的车,直接计程车过来的。

“不用那么麻烦,而且……”何欢眨眼看了看乔以漠,低声说,“而且被人看见了不好……”

乔以漠脸上浮起几分无奈,又有几分心疼,叹口气,将她的脑袋摁在自己胸口,“何娇娇,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

乔以漠所说的“很快就结束”,是指一旦身份证件做好,不管她同意与否,他会毫不犹豫不顾一切地带她走。但他没料到,这个“结束”,的确是很快,却并不是以他所计划的方式。

即将到来的十二月发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何一鸣过世了。

第二件,原本胸有成竹只等签约的两个案子莫名其妙落马了。

第三件,他和何欢维持大半年的地下恋情终究曝光。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又有肉了……我之前说的,这文要甜有甜,要肉有肉,要虐有虐,要撕逼有撕逼,没骗你们的吧23333333333

这章还是10个红包,感谢妹纸的投喂~

天竺葵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12-23 12:49:43

☆、第49章 Chapter 48

何一鸣过世是在十二月初。

何欢照例周日去医院看他,陪了他一整天。当时还觉得他精神特别好,好几次握着她的手,眼里都是笑意,还能发声了,吃力地喊了几声“娇娇”。

她以为是换了新的药物,病情有所遏制,却想不到只是回光返照而已。第二天就传来他过世的消息。

这个儒雅又懦弱的男人,娶了洛桑桑之后就逐渐交出手中的何氏,到最后在何家的发言权所剩无几,每日喝茶读书,与世无争。即便这样,何夫人始终看他不顺眼,在他生病后毫不犹豫地送去医院,一住就是近十年。

但何夫人始终是好面子的。

何一鸣生前她没怎么去看过他,这会儿他过世,她反倒把葬礼办得风风光光的。

何欢不知道她有没有半点愧疚与难过,但她最终还是在何一鸣去世后尊重了一次他的意愿,让她扶的灵,而不是何念衾。

何欢一直没有哭。

从得知何一鸣的死讯到最后的葬礼,她没有掉一滴眼泪。

对何一鸣而言,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不用再一个人孤单的从早待到晚,不用再待在冷冰冰的医院,不用再忍受病痛的折磨。

葬礼结束后她也没有哭,只是默默地依偎在乔以漠怀里,整晚都没怎么说话。

乔以漠安静地陪着她,没多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时不时地低头亲亲她。

他太明白“亲人”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而何一鸣,大约是这二十年来唯一一个给过她温暖的亲人,也是最后一个会给她温暖的亲人。

“乔以漠,你说会不会真的存在另外一个世界。”何欢轻声地说,“所有逝去的人,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爷爷,还有……还有那个未成形的小生命,他们都在那里重聚?或许还有我爸爸也在……”

乔以漠紧了紧搂着她的臂弯,沉声道:“不要胡思乱想。”

何欢抬头看他皱眉的模样,笑了笑,“我没事啦,只是想想而已。无论如何,我还有你对不对?”

她脸上的确没有太多悲伤的表情,望着乔以漠的眼睛清亮而柔软。乔以漠眸光一闪,揽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拥在胸口。

何欢回抱他。

无论如何,她都还有他。

她最爱的人,也是她最亲的人。

而乔以漠丢案子的事,是在半月以后了。天骄项目就要竣工,就在何欢琢磨怎么跟乔以漠说何夫人并不允许她在这边待到三月,而是工程竣工后马上回何家的时候,何氏发生了件人人喜上眉梢的事。

天鸿成功接下来两个大案子,在竞争对手是盛世的前提下,而且是后来居上,可以说是生生从盛世手里抢下来的。

所谓的“大案子”,大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天鸿今后三年什么事情都不干,只靠这两个案子,都能实现每年的销售目标并且是稳步增长的。

“哇塞,我们何总太厉害了!”小悦钦佩的声音从办公室外传进来,“一拿就是俩!听说今晚有庆功会,全体员工都能参加呢!我们要回去吗要回去吗?”

何欢过去把窗关上,门也带上,外头弹冠相庆的声音才小了些。

公司接到大案子,员工跟着有肉吃,自然开心。

但何欢却是开心不起来的。

这两个案子原本是乔以漠的。

不是她小看何念衾,是她对乔以漠有信心。最早知道这件事时她就莫名地心里不安,总担心事情不顺利,问过乔以漠好几次,就在几天前她还特地问过,那时候他还很笃定地说没问题,却想不到还是出了意外……

虽然很少过问他工作上的事,何欢还是拿出她和乔以漠专用的手机给他打了通电话。

“怎么……回事?”

何欢没说具体问什么,乔以漠却明白她的意思,低声道:“情况有点复杂,回去再跟你细说。”

“严重吗?”

乔以漠默了默,放柔了语调,“没什么事,你别担心。”

何欢捧着手机不说话。

乔以漠低笑了两声,“何娇娇,丢了两个案子而已,多大点事儿?”

听他笑,何欢才松口气。乔家势大,如果算上海外的产业,实际体量不是何氏所能比拟的。所以丢了两个案子,或许也不像她想的那么严重。

事情的确不是她想象的那么严重,但也不像乔以漠嘴里那么的轻描淡写。

上午丢案子的消息刚刚传出来,下午吴庆芬这边就接到了好几个电话,最后一个是跟过她的亲信打过来的。她接了一下午的电话,早就坐不住了,一听对方说的话更是火气往外直冒。

“你说什么?他们想弹劾以漠?造了反了!”吴庆芬当年掌管盛世的时候,都是一人□□,哪有弹劾一说?当即拍了桌子,恨不得直接把手机甩了。

电话那头劝她:“老夫人先别生气。乔少爷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还有三年的案底,虽然在欧洲做过几个很漂亮的案子,但毕竟不是盛世的股东们亲眼看到的,今年又是他刚刚回来的第一年,就……”

“就怎么样?”吴庆芬怒不可揭,“不就是两个案子损失点钱?怎么没人算算盛世这些年给他们赚了多少钱?”

“更何况这次的事情,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是出了内鬼把资料泄露出去了,否则天鸿能两个项目正好比我们报价少一千万方案还几乎一模一样?事情没查清楚就把账算到以漠头上?”

“你去跟那群无知无畏的后生说清楚了!弹劾?”吴庆芬一声冷笑,“不管是‘弹’是‘劾’,谁敢在以漠面前提一个字!我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盛世没个长辈当家,就各个倚老卖老当乔家人好欺负了?在她面前都是狗屁!

说什么乔以漠十月有半个月都没怎么去上班,别说半个月了,她家孙子就是半年不上班又怎么样!

还说什么乔以漠在丰玉那个小案子上投入的精力过多,她要做的项目,她家孙子重视又怎么了?

又说关键报价等资料都是在乔以漠那边保管,但一个项目组,难道只有她家孙子一个人知道具体报价?凭什么认定就是从他这里走漏的?

墙倒众人推,这还没倒呢,一个个的告状电话就打过来了。

吴庆芬一个人在乔家客厅坐了大半个小时,怒火才渐渐平息。生气归生气,护短归护短,冷静下来,她还是有分析能力的。

乔以漠半个月没上班,也没回乔家,去哪儿了?

已经不止一个人跟她说他在丰玉投入的精力过多,到底怎么个多法?

这大半年他搬出去住,着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又到底在忙些什么?

吴庆芬当即打了个电话给乔以漠的助理高慎。

高慎在那头支支吾吾。

“老夫人,我……我也不清楚乔总到底住哪里……”

“司机……司机好几个月前乔总就不用了,都是他自己开车。”

“乔总……乔总三四月是有段时间晚上住丰玉,白天回盛世……但那之后他不用司机,也不让我跟着,我……我就不清楚了。”

吴庆芬听着,怒火又爬了上来,“你把他住丰玉的地址发给我,立刻马上!”

接着她召司机,一车就开去了丰玉。

何欢和乔以漠一直保持谨慎,虽然其实同住在一个屋子里有几个月了,但都不会在对方的屋子里留下彼此的东西。何欢平时打扫屋子,也会把乔以漠这边都打扫一遍,看起来是有人日常居住的模样。

吴庆芬过去,的确没看出什么破绽。

但越是没有破绽,越让她窝火。衣柜里的冬装告诉她乔以漠的确在这里住,屋子里整整齐齐的表示他还有按时打扫,冰箱里甚至还有没喝完的牛奶和没吃完的水果,但他到底为什么好端端的S市不住,要不辞辛苦每天来回四个小时跑来丰玉睡一觉?

大概是女人的直觉,又或者处于对乔以漠的了解,临走时卧室里那扇巨大的穿衣镜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一个大男人的卧室里这么大一面穿衣镜。

蕴了一下午的火,吴庆芬扬起手就将包砸在了镜子上。

镜子噼啪一声碎得彻底,露出一扇门。

下楼的时候吴庆芬一直扶着额头,她已经记不清这辈子还有没有比这次更生气的时候了。但气生到头,她的表现反而冷静下来,吩咐司机去盛世,接着在车上给何夫人挂了个电话。

“洛桑桑,原本以为你只是做人心狠手辣,做生意上还有点底线,不屑于用些鸡鸣狗盗的手段取胜,想不到真是误会你了!你以为让何娇娇接近以漠偷取盛世的资料就能赢了?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赢得了一次两次你赢得了一辈子?简直让人不齿!”

“你不用急着否认,你家那个何念衾有几斤几两我不清楚?何娇娇在丰玉不知羞耻地跟以漠同居了你会不知道?要不是另有目的你会允许他们两个在一起?”

“还有,别以为只有你会用那些下作的手段对付人,我是不屑,但不是不敢!你管好你的何娇娇,再让她出现在乔以漠身边,别怪我下手太狠!”

何欢回去的路上还想着乔以漠的案子。这是他回盛世的第一年,根基本就不稳,首战又告败,就算背后有乔家,恐怕现在的处境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想着想着,心情又沉重起来,沉重到并没注意到今天小区里有点异样。直到她漫不经心地走到顶层,抬头看到大开的门和站在门口的两个男人,心里才“咯噔”一下。

黑色西装墨色的眼镜,木然冰冷的表情,太过熟悉的画面让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转身就想跑,但不过片刻就被人拽了回去。

何夫人正在屋子里等她。

这半年来她一次都没来过,这会儿坐在她和乔以漠经常依偎的沙发上,姿势优雅,面带微笑。

何欢望着她收拾得整洁干净的屋子像遭了贼般被翻得一片狼藉,她小心收藏起来的七只小以漠被凌乱地仍在地上,左一个右一个,还有一个正在何夫人手里。

“何娇娇的私人订制?”何夫人笑容晦暗地望着她。

何欢只脸色苍白的抿唇。

也不等她有什么反应说什么话,何夫人站起身,气息冰冷地走过来,扬起手就一个凌厉的耳光甩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好多说要养肥我的,别啊,你们都养肥我了,我哪来动力继续写下去啊……QAQ

今天平安夜呢,都出门玩耍了没?今晚红包翻个倍吧,20个,大家节日快乐~

☆、第50章 Chapter 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