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彧到底给郁晏面子,又问了一句:“你什么立场?”
郁晏眼底深沉,满不在乎道:“我又不能动手,我什么立场重要吗?”
郁晏的目标是职业电竞,手是电竞选手最宝贵的东西,一旦受伤了,对比赛就是致命的打击。
祁彧很清楚郁晏的情况,所以也知道他不会参战。
这个所谓撑场子的人,在祁彧眼里自然就成了透明人。
祁彧拍了拍他的肩,似笑非笑道:“你不能下场,我们这儿的人可都能下场,我再问一遍,你什么立场。”
郁晏瞳仁一缩,脖颈上的青筋绷紧了。
他知道祁彧是什么意思。
丁洛还在呢。
到时候真打起来,盛华一旦吃了亏,谁能保证丁洛不会也上去?
其实就秦琛刚才说的那些话,打起来是肯定的了。
郁晏不知道祁彧的武力值,但他知道秦琛很猛。
丁洛微微抬起通红的眼睛,出神的望着他,眼底重新泛起丝希望。
他会说什么?
她可是他女朋友啊。
但郁晏并没有看向她,他微不可见的动了动喉结,漫不经心道:“不重要。”
话题走入了僵局,徐烈的暴脾气终于压抑不住了。
他那帮小弟们也只是把祁彧当做盟友,但真正还是听着徐烈的。
现在面子也给过了,心平气和的讲道理是不可能了。
徐烈扬着下巴,指了指秦琛:“来吧,还等什么呢,今天谁怂谁就给我滚出去再也别来!”
秦琛也没工夫管郁晏了。
他不知道郁晏跟里面几个是什么交情,但看样子郁晏是不会帮他了。
“秦爷,他们仗着人多叫板呢,我好怕怕哟。”
“哈哈哈,到底是哪个学校已经连续滚出去一周了,我怎么想不起来呢?”
“我告诉你呀,盛华嘛,笑话嘛。”
秦琛这边的人丝毫没有压力,笑作一团。
徐烈低骂了一声,迅速跟秦琛扭打在了一起。
他动上手了,两边的人也都不甘示弱,一窝蜂的扑了上来。
转眼间,偌大的篮球馆就成了乌烟瘴气的战场。
喊的骂的吵成一团。
祁彧把郁晏甩在一边,手插着兜,走到秦琛和徐烈身边。
“徐烈,是我让你不带钢管的,我来。”
他的意思是,现在后悔让徐烈太斯文,一动手就不占主动。
祁彧话说完,还没等徐烈做出反应,直接就出了手。
徐烈赶紧踉踉跄跄的退出来,生怕影响了祁彧的发挥。
谁料他刚站稳,还没等仔细看看,秦琛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祁彧的袖子有点皱,他轻轻弹了弹,朝秦琛走了两步。
“再来吗?”
祁彧淡淡问。
还不待秦琛从背骨的钝痛里缓过来,祁彧又一拳补向他的肚子。
秦琛一抽搐,脸都涨红了。
宋一澜正在料理剩下的那帮人,一边打还不忘抽空跟祁彧说:“点到为止啊哥,别太狠了,这帮人不禁打。”
说罢,他一用力,猛地勒住一个人的脖子,后撤一步,将人撂倒在了地上。
宋一澜也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在柏市他爸管得严,差点把他规训成小羊羔。
现在他才觉得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祁彧当然不会下狠手,更不会让秦琛见血。
季悠还在后面站着呢,要是把她吓到了可怎么办。
祁彧轻轻抖了抖手,蹲在秦琛身边,垂眸盯着他充血的脸,看似和气道:“服吗?”
秦琛绷着脸不说话,但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缩。
祁彧给人的威慑力太大了,他想爬起来拼命,但没敢。
因为从祁彧的眼睛里他能看出来,对方也是个不屑玩命的,甚至比他更狠。
盛华什么时候来了这个人,以前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祁彧听不到他的回答,轻轻一笑,拇指轻扣中指骨节,发出啪的一声。
郁晏突然道:“行了,他打不过你。”
郁晏也没想到,祁彧竟然这么能打,而且看起来完全是专业搏击的手法。
有他一个启明这帮人都顶不住,更何况是他和宋一澜两个。
秦琛这人就是嘴硬,哪怕被打个半死也不肯求饶。
但既然郁晏在这儿,总不能真让祁彧把他打个半死。
季悠也跟着小声道:“祁彧,要不算了吧。”
打的太狠了不好收场,更何况这还是公共场所,随时可能有保洁员进来的。
祁彧顿了顿,慢慢站起身来。
他第一个眼神先望向季悠,瞬间变得又温柔又深情。
“吓到了?”
季悠摇头:“没有,但你们还要训练,别不小心受伤了。”
她当然知道祁彧不会受伤,但徐烈和另两个高一的队员就不一定了。
眼看就要比赛了,这时候谁都不能出差错。
被她一说,徐烈也清醒过来,甩开跟他扭打在一起的启明人。
他虽然没有大事,但胳膊上也留了几个道子,左边肋骨挨了一拳,现在还隐隐作痛。
另两个球员也觉得后怕,默默退了下来。
祁彧一停手,宋一澜也停了下来。
篮球馆久违的安宁。
郁晏面无表情的走到祁彧身前:“谢了,他以后不会来找你麻烦了。”
祁彧无所谓的歪了下头。
“昨晚上我不是故意鸽你的,给你女朋友买了个煎饼做补偿。”
郁晏一皱眉,似乎对他这个补偿方式不是很习惯。
但好像又挑不出毛病来。
他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于是点头:“哦,我回去把你加上。”
两边虽然不打了,但谁都知道这次就是启明输了。
有人过去把秦琛扶起来,脸上也没有方才那得意嚣张的状态了。
这回灰溜溜被赶出去的人成了他们,谁心里都不太好受。
秦琛甩开扶起他的人,默不作声的抓起篮球。
郁晏低着头,跟祁彧简单招了下手,就想带着秦琛他们回去。
盛华的人默契的给他们让出一条路,有人忍不住,还发出些窃笑的声音。
秦琛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眼皮垂了垂,突然停住了脚步。
篮球馆的换气扇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光滑的地面隐约映出人的影子,气氛压抑的难受。
丁洛被人群推着,踉跄的闪到一边,默默的看着郁晏。
他只跟祁彧说话,还一句话都没跟她说。
到底什么意思?
难道只要她不去找他,他就当他们已经分手了吗?
丁洛紧紧的攥着拳,心里一边骂郁晏一边替自己委屈。
看吧看吧,都怪你以前对他太好了,太依赖他了。
结果呢,人家根本没把你当回事儿。
她正自怨自艾,场上突然出现了变数。
谁都没想到,秦琛瞬间暴躁了起来。
他双手举起篮球,猛地朝盛华人群里砸去:“我艹你们妈的!”
他为了泄愤,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篮球的重量不小,转着圈夹着风飞了出去。
那个方向,不仅有徐烈的先头部队,还有季悠和丁洛。
祁彧离得太远,根本赶不过去。
看见球奔着季悠的方向去了,他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连心跳都快停了。
“啊!”
“卧槽!”
那个方向的男生惊叫一声,闭上了眼。
任谁遇到这种突发情况,本能的都是护住自己的头,缩起来。
但丁洛却挡在了季悠身前。
柳茉时常告诉她,要好好对姐姐,好好保护姐姐,因为姐姐已经很可怜了。
所以丁洛一直觉得,自己受伤了没关系,但不能再让季悠受到伤害了。
她闭眼等着,身子微微发颤,甚至都没来得及护住自己的头。
完了完了,后脑勺最脆弱了,还特别疼。
要真是落在她身上,大概要去医院吧。
落下的课程该怎么办,会不会期末掉出前五十啊!
她又担心又害怕的等待了片刻,篮球并没有落下来。
季悠轻轻抱住她,小声叫着:“洛洛...”
丁洛睁开眼,刚松一口气,她放开季悠,转回头,却怔住了。
篮球被郁晏死死抓在右手上,好像那股强劲的冲击力还没有完全消散。
秦琛用的力气太大了,他已经红了眼,恨不得把盛华的人砸死。
但所有的力道都被郁晏单手挡住了。
啪嗒。
篮球从他掌中滚落到地上,弹了几下,终于静止不动。
郁晏的右手垂在身侧,不自然的颤抖。
掌心是麻的,手腕一顿一顿的疼。
他不知道情况到底怎么样,是拉伤还是错位,会不会对电竞有影响。
他只知道自己很庆幸,这么重的力道,没有砸在丁洛身上。
宋一澜已经一脚把秦琛踹倒在地上,恨不得把他的头发扯下来。
巨大的摩擦声和嘶吼声回荡在人耳边,像是针扎似的难受。
任宋一澜暴打秦琛,启明的人都没敢过去帮一把。
他们还在震惊中。
本来以为结束了,结果秦爷突然把球朝人家女孩子扔了过去,最后还砸在了郁晏身上。
郁晏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他抬起眼,目光深沉的望着丁洛,嗓音有点哑:“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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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丁洛动了动唇, 还没待说话,眼泪刷的一下流下来了。
郁晏走过去, 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好了。”
当时阳光是柔和的, 木制地板也泛着蜜色的光晕, 如果不是刚刚经历过一场稀里哗啦的乱战,那整个篮球馆还是挺唯美的。
季悠轻轻推了推丁洛的腰,她整个人才像打开了开关一样,猛地扑进郁晏怀里。
黑色的棉服又柔又软,飘散着淡淡洗衣粉的味道。
郁晏的穿着一向是既简单又干净, 哪怕衣服已经洗的褪色了, 都维持着得体的整洁。
丁洛把脑袋窝进郁晏的怀里,贪婪的呼吸着他的味道。
一个多星期没见, 她又多想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表达了。
但郁晏不是腻歪的人。
他僵硬的站在那里, 像个顶天立地的圆柱子一样,任凭丁洛的拥抱和揉捏。
但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受不了了。
他把丁洛扯起来, 冷静道:“起来了。”
丁洛懵懵懂懂, 眼睛哭肿了一圈, 还不明白为什么刚刚那么让她激动的场面这么快就结束了。
她像个被抢走了嘴里糖果的小孩子, 还没从呆滞的状态里反应过来。
郁晏盯着她的脸, 毫不留情道:“哭的眼睛都小了。”
丁洛一下子把情绪憋了回去,本能的睁大了眼,似乎想像郁晏证明, 她眼睛还是很大很漂亮的。
祁彧走过来,扫了一眼郁晏的手腕:“别贫了,赶紧去检查一下吧。”
郁晏的右手已经不抖了,但却一直垂在那儿。
他刚刚所有的动作都是用的左手,右手一动不动。
如果有一点可能,他都不会让自己看起来如此不自然。
郁晏呼了一口气,转过头看了一眼被压在地上的秦琛。
秦琛被打的太惨了,鼻子里还流着血,被宋一澜拧着手压在地上,差点连气儿都喘不上来了。
郁晏面无表情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淡淡道:“我也算对得起你了。”
秦琛把他找来帮忙,他来了。
虽然没有动手,但却把最宝贵的右手伤在这儿了。
秦琛低着头,胸膛艰难的起伏,沉默不语。
他当然知道郁晏有多重视游戏,也知道他花了多少心思在上面。
他也没想到最后那个球会是郁晏挡下的。
冲动过去之后,他终于开始后悔。
郁晏慢悠悠的走过去,站在秦琛的脸前。
秦琛只能看清楚他那条朴素的细瘦的黑色裤子,裤脚有些凌乱的线头,被洗衣机给绞坏了。
郁晏突然压低声音,狠道:“但你砸她这件事,我们还没完。”
秦琛竟然被他说的硬生生打了个冷颤,他嗓子眼儿一甜,嘴里是带着铁锈的腥味儿。
秦琛现在伤的已经很重了,郁晏并不想趁人之危。
他只是深深的看了他半晌,然后转身,走出了篮球馆。
丁洛想都没想的追了出去。
季悠抬了抬手,还是忍住没有拦下丁洛,只是失神的望着丁洛的背影。
祁彧揽住她,轻皱了下眉,似乎心有余悸。
今天闹成这样,球是肯定不能再练了。
“郁晏不会有事吧?”季悠抬起头,小声问祁彧。
其实私心里,她更担心洛洛。
郁晏是替洛洛挡那一下受伤的,洛洛会不会更自责?
虽然丁洛看着比她活泼硬朗些,但却并没有经历过什么事。
季悠会害怕,也会无措,可她的恢复能力很强。
再危机的时刻,也不会有被抢走的那一瞬恐惧。
再可怕的后果,都不及妈妈受伤来的痛苦。
所以她很容易就会从悲观的情绪里振作起来,反正对她来说,人生就是不断打碎重塑的过程。
祁彧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我记得他跟我说过,过两天要去参加青训生考试,到时候手真的出问题,恐怕连踏进这行的机会都没有了。”
季悠的心一沉:“那他还用手挡球,洛洛一定恨不得砸的是自己。”
祁彧又道:“但他没有退路,哪怕被碾进淤泥里,他也得靠自己爬起来。”
季悠望着缓缓合上的大门,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她觉得那是相隔两个世界的通道,原本就将他们远远隔开,而丁洛却莽莽撞撞的跑过去了。
所以喜欢这回事,根本就没什么道理可讲。
而他们所在的这个年纪,连克制都没能学会。
通风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运作。
大量的新鲜空气涌进来,挤走带着低落的污浊气体,连温度都降低了些。
十二点到一点之间的这段时间,是整个城市最安静的时候。
气温,味道,光线都让人十分昏昏欲睡。
徐烈和宋一澜拉着大部队去吃大餐,来庆祝今天的旗开得胜。
季悠则和祁彧找了个咖啡厅。
盛华校园大门关着,非上下学时间,任何人不得入内。
大白天总不能翻墙进去,所以他们只能磨掉最懒散的这段时间。
季悠打了个哈欠。
她一向都严格控制着自己的时间表,虽然没达到祁衍那么恐怖,但计算到分钟还是有的。
生物钟是养成了,只不过睡眠时间一再被压缩。
所以神经一旦松懈下来,困意就很快袭来了。
正当她眼泛着泪光捂着嘴打哈欠的时候,祁彧收到了来自教练的比赛安排细则。
他不由得深深皱起了眉。
圣诞节的前一周,高中篮球联赛终于拉开了帷幕。
在浓郁的寒冷空气的包裹下,人的动作都开始变得僵硬迟缓,恨不得也跟动物一样,找个温暖的小窝,长睡不醒。
拥有城南建设体育馆的使用权后,盛华的训练进入了正轨。
祁彧依旧是队伍里面训练最少,走的最早的那一个。
学校里难免传出些不好听的话,尤其是在人群聚集的食堂里面。
那天整理完错题集,季悠跟着祁彧一起到食堂吃饭。
丁洛已经不跟她一起了。
和郁晏那个不知情趣的冰块和解后,丁洛完全忘记了对自己不能倒贴的警告,又美滋滋的整天往启明跑。
季悠坐在食堂的座位上,还在念叨:“都开始复习了,洛洛这次期末要是还发挥失常可怎么办?”
祁彧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不满道:“和我在一起还有工夫想别人的事。”
季悠无奈的翘了翘唇,夹起一块西蓝花,放在嘴里嚼着。
祁彧把一大块牛肉到她碗里:“总吃菜,要做兔子吗。”
季悠看着碗里那块肉,糯糯道:“你别总给我夹了,自己都不吃。”
每次和祁彧一起吃饭,他都会点很多高营养的东西,一股脑的喂给她。
季悠的食量本身就不大,而且这时候女生群里已经开始盛行节食减肥的说法,所以她不愿意碰。
毕竟是有喜欢的人了,她也不希望祁彧抱着她的时候,摸到她的小肚子。
“不吃喂你啦?”祁彧含笑看着她,挑了挑眉。
季悠红着脸,低头,把那块肉给吃了。
她觉得她和祁彧之间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的气氛还没有完全散去,隔壁桌突然传来了几个高年级男生的高谈阔论。
“篮球比赛是这周末吧,你们抢到票了吗?”
“哎我学生会有人,当然抢到了,可惜是一中的主场,他们一向跟我们不对付。”
“啊他们在一中打呀,这要是输了还不得被一中给嘲死。”
“呵呵,必然被嘲死啊,你知道下届声浪最大的那个mvp吧?”
“知道知道,原来柏市的,挺狠的,听说家里也有背景。”
“我朋友是篮球队的替补的替补,就是替补没人再顶上那种,他就特瞧不起这个mvp。”
“为什么啊?”
那人冷笑一声:“说出来你们都不信,所谓的盛华希望之光,平时的训练时间还不如替补多,我这朋友每次去训练,人家一定已经去吃饭去了,你知道他说啥吗,说期末考试要考第一。”
“......傻逼吧卧槽,他不愿意打可以换别人啊,这么自私怕耽误成绩就别参加啊!”
“人家自命不凡,仗着自己是mvp呗,准备吃初中的老本呢。”
“乌鸡鲅鱼。”
......
祁彧背着他们那些人坐,所以并没有被发现。
季悠把筷子搭在碗上,抬起眼睛,神情微愠的看向那帮学长。
祁彧勾唇笑了笑,用筷子在她眼前晃了晃:“看什么呢,吃饭。”
季悠鼓了鼓嘴,漂亮的眼睛瞪起来,眼皮深深折起,在眼尾留下翼状的折痕。
“他们那么说你。”
祁彧点点头,夹了一块土豆,一边慢条斯理的吃着,一边满意道:“行啊,没白养活,知道给老公出气了。”
“祁彧!”季悠低低的叫他的名字。
祁彧乐不可支。
他算是发现了,几次打架斗殴后,自己倒是没什么变化,反倒季悠开始飘了。
要不是对差距有着清醒的意识,她可能都有胆量抬起那小细胳膊上去比划两下。
“我的确没怎么训练,他们也不算说错。”祁彧承认道。
他说要考第一也不是开开玩笑的。
想要从祁厉泓身上获得更多的资源和帮助,他就得拿出让人开心的成绩来。
祁衍说的没错,有些东西,不是钱能够办到的,还要有权力,祁厉泓就代表着权力。
当年打伤季悠妈妈,从此消失不见的那个凶手,一定隐藏在某种势力背后。
不兴师动众,不伤筋动骨,是根本不能从利益网络中将他揪出来的。
他还太年轻了,按现有的晋级体制,等他手握祁厉泓那么大的权力,大概犯人都寿终正寝了。
但这种事没有必要跟季悠说。
“那他们也不能那么说,他们根本不了解你。”季悠忿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