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浓郁的生活气息,他恍惚间从未得到过。

在他还不太记事的时候,祁厉泓和孟溪则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所以早早的开始分居。

两个人见面都没有笑脸,冷冰冰的公事公办,所以祁彧从未感受到其乐融融的温暖。

像季悠家这样,冰箱上贴着卡通贴纸,电视柜上摆着已经停产的自行车模型,阳台上堆放着季立辉亲手做的冰车。

每一处细节都能看出来,这一家人在认真努力的生活。

季悠换好了拖鞋,又给祁彧拿了一双新的,指了指淡紫色的沙发:“你先坐一会儿,我给你烧热水。”

家里只有矿泉水,好在烧水也很快。

季悠去了厨房,把矿泉水拧开,倒进加热水壶里,插上电。

接下来就只剩下等待了。

她又跑回客厅,站在祁彧身前:“你要不要吃点水果,我看冰箱里还有苹果。”

她有些沙哑的嗓音,听起来委委屈屈的,勾的人心痒。

祁彧靠在沙发靠背,双腿放松的搭在地板上。

他抬起眼打量季悠,白色的立领毛衣紧紧的贴在她身上。

好在季悠的身材好,这么挑人的衣服也被她穿的鲜嫩可爱,玲珑有致。

季悠不知道祁彧在看什么,还酝酿着要不要再问一遍。

或许他喝多了,脑袋反应的慢呢。

谁料祁彧突然坐直身子,一把把她扯了过来。

巨大的力道让季悠措手不及,结结实实的跌在他的腿上。

坐上祁彧大腿的那一刻,季悠觉得自己浑身都烧了起来。

他的肌肉很结实,腿也很长,她坐在他腿上,只有脚尖摩擦着地板。

“祁彧!”

她赶紧推祁彧的肩膀,想要从他身上站起来。

这样真的太过分了,她都能感受到酒精作用下,祁彧过于滚烫的体温。

“我想吃点...你。”

祁彧嗓音低沉的贴在她耳边,双手将她牢牢抱住。

季悠动弹不得,长发在她挣扎的过程中钻到祁彧的脖颈,轻轻搔过,仿佛一片柔软的羽毛。

祁彧抱了一会儿,低笑了一声,突然一用力,将季悠压在了沙发上。

季悠惊的呼吸一滞,连心跳都恍惚停了。

她的头发凌乱的披散在沙发上,鼻尖还带着些外面冻的红意。

“宝贝儿,我真的太喜欢你了。”祁彧叹息一声,附身在季悠水润的唇上啄了一口。

这个姿势这个举动,季悠瞬间湿了眼眶。

又羞又急。

爸爸不在家,她竟然把祁彧带进来,还跟他在家里接吻。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吃多了熊心豹子胆,不然怎么莽莽撞撞的就打破了那么多壁垒呢。

祁彧用有些粗糙的掌心抚摸着她的头发,大概是酒精的刺激,他眼底酝酿着深沉大胆的欲-望。

“你说以后你回家看到沙发,会不会想起我在上面亲你的样子?”

“你永远也忘不掉我。”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中午十二点更新!抱歉,今天太累了,睡过去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60章 第六十章

“你喝多了。”

季悠躺在沙发上, 嘟嘟囔囔。

祁彧压在她身上,她根本起不来。

祁彧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蛋, 从耳垂下滑, 撩开她立领的毛衣, 一路到纤细的微微跳动的脖颈。

“嗯,喝多了。”

他坦然承认,手指轻揉着她喉咙的部位,单纯的好像揉一揉她的嗓子就可以不哑了一样。

季悠见他没有其他的动作,身子逐渐松弛。

她抬起手, 软哒哒的搭在祁彧的肩头, 指腹触碰到结实的肌肉,恍惚也感受到了他炙热的体温。

“水是不是要烧好了?”

隔了半晌, 她轻声问道。

祁彧低笑:“你以为我真是要喝水?”

他只是想跟着她上来,看看这些年她的生活环境是什么样的, 到底有没有受苦。

季悠嘟起嘴,喏喏道:“你果然骗我。”

祁彧起身,撑着沙发坐起来, 也顺便把季悠拉起来。

“晚上一个人呆着会不会害怕?”

柳香被送去看病, 季立辉也不在, 季悠是因为跟他们聚餐的太晚了, 所以回不了学校了。

如果祁彧走了, 家里就剩季悠一个人。

季悠怔了怔,被祁彧提起她才想到这个问题。

如果想要浪漫一点,或者更符合现在的气氛一点, 她要说害怕。

但是季悠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害怕啊,祁彧,我很坚强的,我连蜘蛛和虫子都敢自己打。”

平时季立辉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照顾柳香身上,对季悠难免怠慢一些。

所以季悠很早就学着自己照顾自己了,怕的事情做多了,也渐渐麻木了。

祁彧目光深沉的望着她,手掌抚着她柔软的长发,轻飘飘的逗弄她:“嗯,小宝贝就是喜欢逞强。”

季悠被他说的浑身一酥。

他总是能说些让人特别不好意思的话,恨不得跳进冰水里降降温。

但他每次说这种话,季悠总是能记住很久,因为以前从来没人这样过。

让人羞愤不已,也让人心潮澎湃。

“烧都烧了,我去给你倒点水喝吧。”

季悠扯了扯揉皱的衣服,从沙发上站起来,拖着拖鞋往厨房里面溜。

水已经烧开了,她洗了洗杯子,将里面的生水甩干,然后接了一大杯热水。

一下子接的太多了,季悠有点烫到了,慌忙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紧张的吹了吹手指。

热气飘飘摇摇的从杯子里冒出来,消散在空气中。

季悠把窗户扯开一条缝隙,想让热水凉的更快一点。

突然,防盗门传来一点细微的响动。

好像是用什么金属物体摩擦锁芯的声音。

季悠觉得脑子里嗡了一声,差点把水杯给撞洒了。

祁彧比她的反应更快,他几乎用平生最快的反应力,一瞬间冲进了卫生间。

酒瞬间就醒了。

关上卫生间门的那一刻,祁彧后悔不迭。

他为什么就这么跑进了卫生间?

这要是被发现了,说都说不清了。

而且季悠家卫生间连个窗口都没有,就是死路一条。

但他想再换地方也来不及了,门已经打开了。

季立辉风尘仆仆,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屋。

他一边带上门,一边搓了搓手:“哟,今天怎么回来了,我看灯亮了还以为进贼了呢。”

季悠的脑袋直接麻木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祁彧一阵风的冲进了卫生间,然后爸爸就进来了。

她生平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面,大脑直接被复杂的情况弄得宕机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额...啊?”

季立辉笑了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你怎么了?”

季悠把手背在身后,死死的抓着自己的毛衣边缘。

她咽了咽口水,努力调整自己的面目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尽量正常一点。

“我...烧水。”

季立辉把公文包放下,脱了鞋,目光扫到了祁彧换下来的那双鞋,他皱了皱眉。

他觉得这鞋看起来有点陌生,但是白运动鞋他也有不少,因为柳香没办法照顾生活,所以鞋和衣服都是他平时去商场随便买的,样式也不是太记得。

他这两天没怎么睡觉,柳香晚上总是会醒。

大概是太累了,所以不记得走的时候有没有把鞋都收起来。

季悠觉得心脏仿佛被砸了一下,整个人都懵了。

鞋!

鞋该怎么解释!

她赶紧跑过去,拉住季立辉的胳膊。

“爸,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她手心里全是汗,全部蹭在了季立辉的羽绒服上。

季立辉收回片刻的犹疑,摸摸季悠的脑袋,解释道:“今天你妈把饭菜洒到衣服上了,我回来取两件换洗的。”

“哦...那你一会儿还要赶回去吗?”季悠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季立辉的目光。

“本来是想立刻回去的,但我也没想到你回家了,要不......”

“要不您还是快点回去陪妈妈吧,我没事的,明天跟洛洛一起上学。”季悠打断季立辉的话,不安的舔了舔下唇。

季立辉一愣,他没想到季悠竟然拒绝了。

“行...行啊。”

父女两人沉默的对视片刻,季立辉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祁彧安静的站在卫生间里,背后出了一身汗。

他可不想这么曝光他和季悠的关系,太尴尬了。

季立辉指了指沙发:“我先坐一会儿,喝口水,不着急。”

季悠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尚且留着挤压痕迹的沙发套。

她微微有点脸红,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还真是跟他说的一样,一看见这个沙发,她就能想起祁彧在上面亲她的样子。

季立辉往沙发上一靠,看向亮着淡黄色光晕的厨房。

“悠悠,我听你声音怎么有点哑?”

季悠顿了顿,支吾一下:“我今天不是跟洛洛一起去看篮球赛了嘛,可能喊得声音太大了。”

季立辉回忆了片刻,揉揉眉心:“对,我都给忘了,这两天太忙,你跟我说过我转头就不记得了。”

季悠又给季立辉倒了杯水过来,软声道:“爸,你也别太累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就说,我也可以照顾妈妈。”

季立辉用手接过滚烫的水杯,顿觉一股暖意从掌心蔓延到整条胳膊。

“你好好学习就可以了,爸爸还年轻,撑得住。”

季悠低垂下眸,心里酸酸的。

她坐在季立辉身边,双手搭在季立辉的肩膀,轻轻的按揉起来。

“爸你辛苦了。”

“嗨,跟爸客气什么呢。”

季立辉心里暖洋洋的,但又不舍得季悠跟他按摩,所以过了还没一分钟,他就躲开季悠的手。

“对了,爸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季悠放下手,抬眼望着季立辉。

季立辉把外衣脱下来,酝酿了片刻,缓缓道:“侯叔叔你还记得吗?”

季悠点点头,那是爸爸之前在柏市的同事,季悠以前去派出所玩的时候,还见过。

但是几年过去了,他们家自从出事搬到阑市以后,就没跟之前的同事再多联系。

“你侯叔叔的老丈人,开车出车祸撞了脑袋,去了好几个医院看都没治好,听说你妈这边走内部渠道可以用到最好的仪器,就问问我是怎么办的。”

季悠动了动嘴唇,有片刻的晃神。

季立辉挠了挠脑袋:“我跟他说我没办什么,可能是上层领导一直惦记着这个事,所以一有机会就通知我了。但你侯叔叔去咨询了,没听说有这个待遇。”

季悠用指甲抠抠裤子上的褶皱,喃喃道:“可能...可能是因为妈妈有警籍吧,不是说这个机会很难得吗,总不会谁都能用。”

季立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肯定不能连亲朋好友都给用,不然成什么了。不过你侯叔叔着急,就催我去问问,我就去问了夏叔叔。”

季悠低着头,轻叹一口气。

夏依芮的爸爸。

“奇怪就奇怪在,你夏叔叔也支支吾吾,说的含糊不清的,一会儿说是北京那边的意思,一会儿又说是军区医院正巧有名额,他知道了就赶紧给我预约了。”

季悠眨眨眼睛,轻咬着腮肉。

季立辉继续自说自话:“我总觉得有点别扭,就去问主治的医生,医生说仪器的确是通过医院订过来的,但是他也奇怪,他们医院根本没有那么多钱,这一批仪器连北京协和都没借呢,觉得成本太高,不划算。”

季悠轻轻咳嗽了两声,转移话题道:“爸爸,要不我去帮你收拾东西吧,你快点赶回去,万一妈妈醒了呢。”

季悠慌不择路的站起身,一头扎到柳香的卧室。

她蹲在大衣柜面前,心跳如鼓擂。

她爸爸办案太多了,所以可能能察觉出猫腻来。

其实这件事本没有什么好瞒的,但她不想爸爸觉得欠祁家的人情,所以抬不起头来。

所有的一切,她都会慢慢还给祁衍的,爸爸已经很累了,这种人情上的事,不能再让他烦心了。

祁彧在卫生间里,也听的真真切切。

他微蹙着眉,坐在马桶上,心里对夏局长难免有点意见。

当初他哥明明都交代好了,就说是军方那边订购的,但因为借的时间还有一些,所以惠及警务系统。

夏局长跟季立辉说的方式,显然就是要故意引起他的怀疑。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又睡过了,万分愧疚,明天日万吧。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季悠镇定了片刻, 快速从衣柜里抽出衣服,用袋子装好, 然后拎着出了卧室。

季立辉站起身来, 慢悠悠的往卫生间走。

“爸!”季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赶紧把袋子递到季立辉面前。

季立辉被她吓了一跳,顿了顿,犹犹豫豫道:“我去趟卫生间。“

季悠挡在季立辉面前,咽了咽口水:“我...我也想去!”

祁彧还在里面呢,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爸爸进去。

季立辉愣了一瞬, 往后退了一步:“那你先去吧。”

季悠红着脸, 将手背到后面,攥住卫生间的把手, 然后猛地一拉,迅速闪身钻了进去。

速度快的季立辉以为她憋好久了。

季悠一进去, 突然有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她。

祁彧温暖的怀抱里还带着淡淡的酒气。

“哎这孩子,灯都不开。”

季立辉摇摇头,在门外帮季悠把灯按开, 然后自己回了客厅。

卫生间里骤然明亮, 季悠和祁彧两两对视, 甚至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表情好。

他们一方面有点紧张, 毕竟危机还没有度过。

但是看见彼此狼狈又滑稽的表情, 又很快松弛下来。

祁彧不敢说话,只能朝季悠眨眨眼。

季悠软在他怀里,像个树袋熊一样, 把半个身子的重量挂在祁彧身上。

过了一会儿,季立辉等不及了。

他在外面喊:“悠悠,你还有多久?”

季悠清了清嗓子:“爸,要不你先去看妈妈吧,我可能还得过一会儿。”

其实季立辉也不是那么急,他就是想跟女儿多待一会儿。

但现在季悠在卫生间,他在客厅里坐着也怪无聊的。

“那好吧,你要注意安全,晚上锁好门,不要给陌生人开门知道吗?”

季立辉站起身,捞过自己的衣服,对着卫生间嘱咐道。

“知道啦。”季悠赶紧应道。

又过了一会儿,季悠听见了关门声。

“吓死我了。”她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

祁彧还是没说话,用眼神暗示季悠先出去看一看。

季悠把卫生间小小的拉开一道缝,往外瞄了瞄,季立辉确实走了。

她这才推门出来,回头对祁彧道:“你的防备心还挺强。”

祁彧淡笑,也跟着推门出来:“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好骗。”

季悠鼓了鼓嘴,小声嘟囔道:“你喝点水也赶紧回去吧,都很晚了。”

祁彧原本还想陪她一会儿的,但想起刚刚季立辉说的话,他难免有些心事重重。

为了不让季悠看出来,他又磨蹭了一会儿,缠着季悠带他逛了她的卧室。

季悠的卧室没有那么少女心,只有一个衣柜,一张床和一个书桌。

墙上雪白雪白的,只在床头的位置挂了一幅季悠小时候的照片。

书桌上堆着都是各种各样的书,她没有书柜,所以连带着阳台也放了很多。

唯一能看出来是女生卧室的,大概就是床单的颜色,和床头那只帕丁顿熊。

季悠的床只有一米二,那只熊就占了将近一半的地方。

祁彧眼底闪过一丝柔光,指了指那只大熊:“它天天陪着你一起睡?”

“唔......”季悠有点不好意思承认,毕竟那是祁彧送给她的。

祁彧咬了咬牙,故意道:“没想到一只熊占了我的位置。”

季悠难以抑制的幻想起祁彧代替那只熊的样子,想的她浑身燥热,于是赶紧推祁彧:“好啦好啦,你赶紧回去吧。”

祁彧这才不甘不愿的被推到客厅,然后在季悠的监督下喝了水,穿上鞋,打开门说拜拜。

走到楼道里,他正了正神色,然后掏出手机给祁厉泓拨了个电话。

祁首长正独自靠在客厅里看电视,听到手机响,他拿起来看了半天。

简直都不敢相信。

他能收到身边亲人电话的概率低到他需要迟愣一下才接听。

不过困难程度从祁彧到祁衍到孟溪则依次递增。

祁首长清了清嗓子,严肃道:“有什么事?”

祁彧靠在走廊的墙边,手插着兜,眼中酝酿着冷冽的神色:“爸,做个交易吧。”

圣诞前夕,好像是为了应景一样,天上又飘起了迷蒙的雪花。

原本已经快要露出的地面再次被碎雪遮盖。

盛华教室的玻璃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每天都需要值日生用铲子刮下来。

梁浓干起活来格外的认真。

她绷着唇,把手撑在窗框上,一丝不苟的刮着厚厚的冰霜。

雪沫迸溅起来,挂在她的头发上,她的手指也被冻的发红。

刮了一会儿,梁浓抖了抖手指,放在嘴边吹了吹。

冻得发麻的手指这才恢复了知觉。

孟逸亓从教室外面走进来,皱眉看了看梁浓:“你怎么又自己干上了,等男生们来了再说呗。”

梁浓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没事,反正我来得早。”

她毕竟不是扫除组长,不好意思让别人干,而且等宋青山进来了,才不管是谁的问题,骂的是一整组的人。

季悠跟丁洛是从市里赶过来的,所以到的晚了些。

等她们进教室,梁浓已经刮了两扇窗户了。

季悠和丁洛赶紧放下书包去帮忙。

“你也等等我们啊,哪有六点半来学校干活的。”丁洛无奈道。

梁浓就是把责任看的太重了,觉得自己身为学习委员,就要尽量给老师省事。

季悠仰头看了看,把梁浓扶了下来。

“这样太慢了,洛洛,多找几个抹布,沾着热水擦。”

梁浓赶紧拽住季悠:“不行,饮水机里的热水是给大家喝的,怎么能用来擦窗户呢。”

丁洛叹了一口气:“哎哟,冬天真是烦人,好羡慕南方啊,根本就不会结冰。”

梁浓歇了一会儿,又爬上去:“算了,你们俩先擦黑板扫地吧,早自习老师急着用。我自己刮一会儿,等男生们来了,让他们一起帮忙。”

她把季悠和丁洛赶去做不那么凉的工作,反正自己手指也冻麻了,再做一会儿也无所谓。

祁彧和宋一澜开天辟地的赶在早自习之前到了校。

宋一澜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埋怨祁彧:“你说你要好好表现非扯着我干什么,我还想多睡一会儿呢。”

祁彧扫了他一眼:“一天就知道睡。”

宋一澜还欲抱怨两句,一抬眼却看到了蹲在窗边的梁浓。

梁浓头发上还沾着白晃晃的冰晶,双手通红,正努力的铲着窗户。

宋一澜喃喃道:“这他妈是什么活动,行为艺术?”

他以前在柏市,从来没见人干过这种活。

反正玻璃上的冰化了又结,结了又化,管它干什么。

可是自从盛华从季校长换成孙校长之后,形式上的规矩是越来越多了。

这批学生没赶上好时候,根本不知道以往的学长学姐过的有多幸福。

祁彧轻轻踢了他一脚:“还愣着干嘛,不记得你的大事儿了?”

宋一澜撇了撇嘴,把书包往座位上一扔,抬腿朝梁浓走过去。

梁浓根本没发现他。

她做什么都专注,哪怕是劳动。

宋一澜突然扯了一下她的腰带。

阳台本来就窄,她又蹲在上面,身后不是桌子就是椅子,突然感受到后拉的力,梁浓吓了一跳。

“啊!”

宋一澜赶紧托住她的腰,笑嘻嘻道:“反应这么大啊,我也没使劲儿啊。”

梁浓惊魂未定,出了一身冷汗,气的转身骂道:“你有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