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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她站起身,潇洒转身,甚至都没多看一眼。她心中竟有种很失落的感觉。不过她现在也算是宫中的“老人”了,很快就调整过自己的心情,继续过自己的米虫生活。

月熙宫中有那么多的空地,正合适发挥自己的一技之长。

司慕雨在忐忑了几天后,发现新的主子并不难伺候,自己做什么吃的她就吃什么,一点也不挑剔,也没拿位份拿她和亦柔找乐子,她心情终于放松下来。

而且她还发现月仪娘娘很喜欢自己做的食物,三个人单独相处她发现,月仪娘娘很随和,随和的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就好像这一切随时都可能戛然而止一样。

空闲下来,她再将所有事情连起来想了一遍,司慕雨心中很是震惊,都怪自己这段时间在这月熙宫过的太自在了,把外面的消息都差点忘了。她连忙把自己这些年在月熙宫积累的人脉利用起来,这一番推敲下来,不得了,她突然发现这个月仪娘娘真是不一般。

看似张扬不羁,可是每一步都非常独到精妙。

她绝对不可能只是一个被养在深闺中的十多岁的丞相千金。

她想,莫非她和自己一样也是穿越来的?

想到这里,她果断的将自己的事情与对方和盘托出。

司慕雨把自己是穿越者的事情说出来,以为对方会惊讶或者表示震惊什么的,可是没有,她就是那么静静的听着。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诧之情。

就在这时,亦柔竟然也说她并非“原装”的话…

司慕雨心中顿时乐了,感情都赶上这一批穿越潮流了啊。

…接下来的日子,她感觉自己的生活就像是谍战里一样,让她脑袋里的思维快速运转起来,她喜欢那种探秘和解开结的过程。

而月希娘娘貌似对深谙此道,让她更为震惊的是她竟然可以在这个戒备森严的皇宫来去自如!

潜意识的,她心中已升起想要以后一直跟在月希身边。完全自由,没有主仆之别。

最重要的是潜意识告诉她,对方并不是像看起来那般简单。

司慕雨见亦柔更过份,在月仪娘娘展露出自己实力后,她干脆天天黏在娘娘身边。也是娘娘脾气好,不计前嫌不说,更是连责罚她的意思也没有。若换成其她主子,早就被打死了。

…事实证明,亦柔才是最精明的那个。

司慕雨在答应月希那句问话后,她感觉自己魂魄离体,然后进入到一个…虚无的空间中,一个声音就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一样。

“欢迎进入主神空间…”

“主神空间?这,这一切竟然是真的!”司慕雨心情激动的无以言表。她连忙收回心神,仔细听这个所谓的系统君的介绍。

任务?增加属性值…

司慕雨“什么是属性值?

系统君:你的所有一切都是以属性值表现出来。

司慕雨:比如?

系统君:比如生命值,所代表就是你还有多少寿命。颜值里包括玩家所有一切外在形象的数字。智商…嗯,你的初始智商有两百多点,属于比较聪明那种。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司慕雨:我怎么查看我的属性值?

系统君:用意念

司慕雨:什么意念?

系统君:…想,凝神,想。

司慕雨此刻心中想的是既然是玩家,是不是会出现一个操作面板,全息3d游戏,角色扮演那种,所以在听到系统回答的时候,真相给自己来一拳头。想,不早说,谁不会想啊。

她略一凝神,就感觉自己身体果真化作一个个的数据流,汇聚到一个透明度面板上。

那些数据一层一层的叠加在上面,没一层上都有无数数据。

这些就是所谓的属性值。

除了刚才系统君说的生命值,颜值,智商之外,还包括精神力,魅力值,幸运值,身高体重三维什么的,就连脚趾头长短都用数据表示出来了。

司慕雨看着“三维”那一栏,胸围?腰围?问道:这个…属性值是固定不变的吗?还是…

系统君不等她问完,应道:但凡是属性值,一切皆可变。

司慕雨:也就是说这些属性值都是可以增加的咯?怎样增加属性值?

她话刚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貌似说漏了嘴。

因为刚开始貌似系统君就跟自己说了,做任务,得积分,然后就能提升自己属性值了。

系统君并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意思,依旧很尽职尽责的回答:你需要完成第一个入门任务并获得积分,积分可以兑换属性值点数,在空间商城可以兑换。

…良久,系统君问道:现在可以开始任务了吗?

司慕雨还在凝神思索:等一下,你刚才说任务失败了就会被直接抹杀,可是那个赎死券是怎么回事?

系统君感觉有些崩溃了:你现在还没有到相应等级,只有到等级了才能开启相应特权。

他不知道她究竟还有多少问题,明明刚才已经按照额定设置的要求全部给玩家讲述一遍的,其他玩家偶尔问两个问题就行了,可是她竟然一直问一直问…

说好的智商呢?系统君感觉若是再被对方这样问下去,他会崩溃的。

其实如果是一般智商的人,根本就想不到这么多问题的哇,所以…

好不容易把这个玩家塞到任务世界,系统君终于解脱了。他是被每个社区管理者按照自己社区设定好的一个程式,可是程式运转的久了,也会有一定思维的,只不过这种思维是与整个社区融为一体。这种重复重复又重复的问题,感觉就像机器总在一个地方摩擦摩擦一样。

要不是因为这个管理者的委托他才不会一直“不厌其烦”的跟她磨呢。

其实梓箐所在的主神空间的系统君跟梓箐社区内的系统君都差不多。因为都是在同一个大的主神法则之下,所以他们拥有的法则是一样的。不同的是他们分属不同的空间,受聘于不同管理者。

的确,管理者跟系统之间是一种聘用和聘用的关系。系统依附整个主神空间,他每次为玩家服务都会消耗一定的能量,玩家若是不支付相应的费用,他们根本没办法随着社区或者主神空间的成长而成长。

当然,若是管理者比较慷慨一点的,可以多支付给他们,如此系统就会在应对玩家的问题时就会变得更加人性化。

且说司慕雨对待这些事情绝不会马虎,即便她明白自己这么重复重复又重复的问问题,别人会感到厌烦,她也不会为了面子而忽略。

当她终于完全彻底的把心中疑惑解开后,她才决定开始任务。

这个念头刚一过,她就感觉灵魂穿越时空,进入一个人身体。

呃,好快啊。

这个系统反应真是灵敏啊,可是自己当时问问题的时候回到总是吞吞吐吐的,嗯,不干脆。

司慕雨先前已经有过一次穿越经验了,所以这次她并没有多少惊诧,很快就适应了这具新的身体。

嗯,也很年轻,而且也没有得近视眼…样貌还算可以。

紧接着,一串与其说是记忆还不如说是剧情介绍的东西涌入脑海。

农场主的女儿?司慕雨强忍着想要大笑三声的冲动,真是想要什么来什么。

进入那个所谓的主神空间后,她就发现貌似自己的精神力对植物有一种特殊感应能力,感应那种脉动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接收完整个剧情,司慕雨瘪瘪嘴,老套的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的把戏。

自己这个身体的主人是农场主的女儿,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可是家境贫困,原主却家境殷实,无怨无悔供其上大学出国留学,可是最后竹马一朝得势就嫌弃原主粗俗,将她一脚磴了。可是原主又深爱着对方,不知道是她诚心所至还是对方真的回心转意,竹马跟她一同回到农场以最快速度结婚。就在原主还沉浸在幸福中时,她发现农场被卖了,竹马丈夫将一份离婚协议书交给原主…

司慕雨觉得这个任务根本就不叫任务,完全就是自己犯贱,明知道人家就是把她当跳板,自己还要贴上去,这不是犯贱是什么。罢了,正合适用这个身体好好体验一下当农场主的滋味吧。

以前在自己的人生中她就痴迷于种植。那源自于小时候一次堪称奇遇的经历。过年跟着父母一起回老家给外公外婆拜年,她一下子就喜欢上那种山野里的生活,整天都在外面疯玩。这下好了,她在山坡上迷路了,到处荒草丛生,即便正是严寒,那些草仍旧能将她完全掩埋其中。她在里面跑了好久,荆棘,砾石,坑洼不平的山坡…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她抱着一颗树哭起来,而后她感觉有树枝枝条轻轻地圈着她,树身动了起来,就像是要将根从地里拔出来一样…她低头看去,树已经抽出自己的根,像人一样开始朝前面走起来。

她又惊喜又新奇,她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怕,感觉是圈住身体的枝条像是人的手臂一样,让她感觉很踏实。

不过一会,树垂下枝条将她放到地面,她一偏头就看到了外婆家的房子上烟囱冒着缕缕青烟,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静美,有种生在童话里的感觉一样。

等她回过头时,发现树已经走进已经升起蒙蒙白雾的山林里。

若不是因为那棵树,空怕要等到家人发现自己失踪的时候才会出来寻找。正在那时,那一排黑瓦房传来呼喊声“雨儿”司慕雨应了一声,飞跑回去。

从那以后,她感觉看到那些植物就会有种特别亲切的感觉。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任务就是跟这些可爱的植物精灵打交道。

司慕雨将所有精力都用在农场建设上,对外界一切都不闻不问。因为根据剧情介绍,那个渣男之所以会回来完全都是原主自己凑上去的,自己不去理会,难道他还会来?

司慕雨这次想错了,正在她把农场搞的如火如荼的时候,那个渣男竟然真的带着一副“我忏悔”“我洗心革面”“我回心转意”的样子来找她了。她果断回绝,没想到对方竟然开始死缠烂打,把以前青梅竹马的“美好”日子搬出来说。

司慕雨正要将这个男人解决的时候,她终于发现一个秘密,这个男人已经有一个女人了,那个女人竟然还敢找上门来?

司慕雨可不是原主那般对这个男人有情有义,果断的,用自己特殊配制出来的药,让两人双双得了一场大病。

一转眼,三年之期额定时间将到。司慕雨喜欢种植不错,可是她绝不会把自己陷在别人的人生里,所以她给那两人又下了一剂猛药,她好歹是农场主的女儿,花几十万在外面找了个“公关”男人和女人就轻轻松松把他们拆散,临了还落一身病,已经可以预见到他们的晚景凄凉了。

从那个农场主女儿的任务中回到主神空间,感觉意犹未尽,这次任务其实还是不错的,如果不是那两个渣男贱女出现的话。

司慕雨麻溜地提交任务,原主评价为:完美,所以经验积分翻倍!

看到唰唰唰增长的属性值,感觉一股斗志油然而生。

该升级的升级,该购买物品的补充物品,一应准备妥当,司慕就准备开始下一次任务了。

这种熟练劲,即便是好多十多二十级的玩家都自愧弗如,这就是在任务之前是仔仔细细问清楚空间规则的好处啊。

第一章 死亡循环

“砰砰砰——”

突兀的敲门声从出租屋单薄的木门上传来。

素辛从泡面碗上抬起头,含混问了声:“谁啊?”她在这座城市无亲无故,除了新交的男朋友石井航。

门外的人顿了顿,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是…我”

“哦,等一下,马上”没想到真的是他!

激动的素辛哧溜把面条吸进嘴里,囫囵吞进肚子。根本没注意到男人声音中的犹豫。

她匆忙抓了纸巾,一边揩着嘴巴,一边用舌头将整个口腔扫了一圈,噌地站起身,啪嗒着拖鞋往卫生间冲去,龇牙咧嘴将沾在牙缝里的辣椒皮剔掉,飞快掬了抔水漱口,擦嘴,然后乐颠颠跑去开门。

咔嚓,锁扣刚一松动,门外面就传来一股大力,将她撞推数步,门扇大开。

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妇人迎面冲上来就扇了她一个耳光,“原来是你这个贱人。”

素辛刚刚升起的甜蜜和喜悦瞬间在脸上凝固,捂着脸好一会都没能回过神来。

“你,你是谁,为为什么要打我?”捂着脸颊,一脸茫然地看着妇人。

“你这个偷别人老公的贱人,狐狸精,小三儿,打的就是你”

素辛只觉一片金银珠光在眼前晃过,刺鼻的香水味充斥鼻翼。

啪——

又是一耳光,素辛一个趔趄,脑袋里顿时轰轰作响。

“小三儿?狐狸精?”

素辛喃喃重复这两个词,下意识的,偏头望向旁边站着的男人,她的初恋男友——石井航。

神情茫然而无措。

“你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她是谁?”

素辛清楚的记得,当初大学毕业在一家公司的销售部门当文员,而他是部门经理。一开始对公司的运作和业务都有些生疏,但是她踏实肯干,用一个月时间把公司章程和产品介绍全部熟记了下来。他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她,敏感的她立马意识到对方是不是对自己有那方面的意思?于是明确表示“自己不是个随便的女孩,若要开始,那便以结婚为目的。”

他不置可否,继续约她一起下班,吃饭,看电影…她被他的执着还有成熟男人散发的魅力所吸引,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并开始了交往。

可是…谁来告诉她,这个女人是谁?

他袖手旁观的冷漠,任由她被这个形容凶狠的女人辱骂撕打,让她如堕冰窖。

“你说啊,她是谁?我又是你的谁?”

素辛抓着他的手臂无限期盼地望着他,话音未落,头发被猛地向后拖拽,身体摔倒在地,脑袋狠狠撞在桌子角上。顿时鲜血淋漓。

“是谁,告诉你,小狐狸精,我是他老婆,竟然敢勾引我的男人,就是你们这些狐狸精去破坏别人的家庭,今天非的给你这贱坯一点颜色…”

“老婆?你你竟然已经有老婆了?那我算什么?”素辛对身上的疼痛浑然不觉,看也没看那个女人,眼睛始终望着男人,她渴望得到答案。

男人眉心微蹙,有丝丝嫌恶和不耐。

女人的辱骂变得更尖利起来,无数只手和脚疯狂地落在她身上。

不知是委屈的泪水还是腥热的鲜血模糊了视线,一切在素辛眼前变得遥远而陌生起来。

当她再次醒来时,重影的视线中是人声嘈杂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身上被剥的赤条条,布满血污和青紫。

“哟呵,又是正室暴打小三了啊。”

“打得好,有些女人就是犯贱的很,就想着不劳而获,去撬别人墙脚。”

“不过,我觉得那个男人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人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若是真喜欢的话为什么不站出来啊?我看啊,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此话一出,立马引来周围一片鄙夷声,成功地把众人的道德矛头引到自己身上。

不过一会,记者来了,拍照,把贴着大大logo的话筒抵到她面前,咄咄逼人地逼问“为什么要当小三?”“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是不是贪图他的钱财”

素辛从周围一片嘲讽和鄙夷的辱骂的瓜众们脸上扫过…那个女人呢,那个贱男呢?

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把自己扔到大街上,不仅剥光自己衣服,还在胸口挂着一张纸板,写着“偷汉的婊子,五毛钱随便玩。”

…素辛看了眼这个让她寄托对未来美好期望的城市,此刻变得那么陌生,就连阳光也如寒冰般冷入骨髓。

带着满身的伤痕和疲惫,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她需要回老家好好舔舐伤口。

红彤彤的太阳像一个被烧红的烙铁挂在半山腰,半边天空如被泼上一层鲜血。

一条白白的公路沿着陡峭的岩石上蜿蜒穿过,像一条曲曲折折的米线,将群山连了起来。

一辆满载的大巴在细细的米线上颠簸而行,车上都是经常坐车进城的人。

还有不得不逃离那座城市的素辛,视线茫然地从远近缥缈的群山上滑过,手中无意识耍弄一张不知道是谁仍在她座位上的红色卡牌。

人们早习惯这样的节奏,摇晃的车身让人昏昏欲睡。

司机老陈莫名感到一阵心悸,脊背一下子弓了起来,下意识用右手捂住心口地方。正要喊搭档老李来替他一程,才想起老李今天有事先走。哪家人没点儿啥急事啊,况且这条路他开了好多年,熟悉的很。却没想到…

“哐啷——”

就在这时,车子大概碾到一块石头,颠簸了一下。

咦,不对,为什么仍旧有震动从车子底部传来?

就像是从地下深处,滚动着,轰隆隆地朝地面冲来一样。

就这一晃神的功夫,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他下意识眨了下眼睛,再次睁眼,神情变得惊恐,就像看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他用自己是十年老司机的觉悟,以最后的意识让他也只来得及将踩在油门上的脚松回来,却没能在刹车板上踩下去

大巴不可控制地朝旁边悬崖冲了出去。

昏昏欲睡的乘客在翻滚车子的车厢里甩来荡去,惊醒而来,变成一片惨叫,随着车子在悬崖上翻滚撞击,惨叫声也慢慢沉寂了下去。

啊——

素辛在歇斯底里的惨叫声中惊坐而起。

感觉身体还在那个车厢里与无数人翻滚着,碰撞着,传来骨头碎裂的剧痛…她神经质地摸着手脸,又接着把身体摸了个遍…

确认身体完好无缺时,那种如同被掏去了整个世界的失落和恐慌情绪才稍稍平缓下来。

没死,自己竟然没死!

她这时才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正坐在碎花的布艺沙发上,前面电视正播放她追的肥皂剧,而面前的方便面已经泡软…

所以,她刚才只是在沙发上打了个盹?

所以,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只是一个噩梦?

可是经历的一切又那么真切…

咕噜噜,肚子开始提醒她,这碗泡面就是她刚刚亲手泡的。好饿。

脑海中浮现的记忆将眼前的细节完全联系了起来:刚刚夜班归来,泡了面,顺手打开电视…

没错,她刚刚就只是在沙发上打了个盹而已…

素辛下意识将泡面拨到面前,用小小的塑料叉子搅拌两下,特有的辣香刺激味蕾不停分泌唾液…

“砰砰砰——”

叉起的面条才刚刚送到嘴边,素辛一下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得手一抖,神情蓦地顿住,连面条滑落都恍若未觉…

完全是下意识的,“谁啊——”两个字脱口而出。

“是我…”那个浑厚低沉的男中音,正是石井航的。

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

吃面,敲门声,辱骂殴打,冷漠的面孔,大街,还有在悬崖上翻滚的大巴…

脑袋出现短暂的空白,下一刻,素辛就做出一个让她自己都不敢置信的疯狂举动。

“噌”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门口,不是开门,而是“咔嚓”一声把安全锁扣上,又随手把鞋架拖过来抵在门后。

顺便换了一双运动鞋。

“喂,素辛,你在干什么,开门啊。”石井航隐隐有了怒意。“快,叫你快点,让那贱人把门打开…”素辛隐约听到唆使的嘈杂,果真和噩梦中的场景一样,不只是他一个人呢。

当初自己说好是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他倒好,不仅欺骗了自己感情,现在还把自己老婆带来找自己茬?!

她不由得想到在噩梦中,还以为是男朋友因为自己加班累了,好意看自己来着,却不料一开门就被他老婆带的一群人不分青红皂白按着就打,后来那还做出那般羞辱的事情!

素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轻蔑地道:“开门?开门做什么,莫非想我了…”

话音未落,石井航旁边的女人终于按捺不住,叱骂道:“好你个贱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勾引别人的老公,真是没一点廉耻。快把门打开,我就要看看你这狐狸精究竟是不是满身骚臭长了九根尾巴…”

把门砸的咚咚响。

哦对了,还有这个女人,看着长得挺标志的,穿的又时尚,穿金戴银,却不料是个那么不讲理的主。

此番又是,开口闭口就是“贱人”“狐狸精”“小三儿”的,真当她素辛稀罕别人的破鞋不成!

可素辛心中实在是气不过啊,就算你是正牌儿妻子要维护自己的权利,可是好歹也要弄清楚事情真相啊。干嘛只一个劲儿地找女人麻烦,不去问问丈夫是不是故意隐瞒了自己家庭情况而在外面拈花惹草?

“你才是贱人呢,贱人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没偷谁的男人,也不是谁的小三儿。当初是你男人巴着求着我当他女朋友的,全公司的人都可以作证,你随便去问。你一口一个狐狸精贱人的揪着我不放,却不去好好查清自己男人究竟啥德性,我看你才是真正的蠢蛋。”

“你没本事管好自己的男人,却来找女人撒野。姐告诉你,若是早知道那个贱男人是个二手货,还是个怂包软蛋,送给姐姐也不稀罕。还勾引呢,若是他自己没那个心思谁能勾的了?也就你这样的蠢蛋还当他是个宝,你就慢慢去赶小三儿小四吧。”

“够了——素辛,你先把门打开再说。事情说清楚也就行了…”石井航没想到那个他以为很好哄骗和拿捏的清纯女大学生,是不敢也不会声张的。这次被老婆把电话翻出来,想着让老婆出出气,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却不料这个女子却是大大让他失望了。

呵,把门打开说清楚?

素辛想着噩梦中自己一开门就被打成熊猫的惨样,她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现实正一点点沿着梦中的轨迹,印证着那个噩梦。若是还去开门,她就是个十足的蠢蛋!

不,不,她绝对不能再让噩梦中的场景重现。

那个该死的男人…罢了,是自己眼瞎,怎么当初只问对方有没有女朋友却忘了问对方有没有老婆了,所以还是自己笨啊。

门外砸门声越来越疯狂,骂的也越来越难听,将整栋楼都震的嗡嗡作响。

素辛强压下那些疯狂的噩梦般的记忆,“哚哚”跑进卧室,从衣柜和枕头下拿出自己的身份证件银行卡等一股脑塞进包里。

扯下床单拧成绳从窗户上吊了下去。她住在二楼,虽然只有三米多高,不过为了避免电视中那些跳下去把骨头折了的悲剧,还是谨慎点为妙。

就在素辛落地的瞬间,就听到头顶上方传来那个女人喊声:“快快,这个贱人竟然从窗户逃了,抓住这个狐狸精,抓住这个勾引别人男人的小三儿,来人啊…”

看见杀人犯巴不得地缝都要钻进去的瓜众,此时又变得无比热心,不知道从那个旮旯里纷纷钻出来,朝素辛指指点点,甚至有围拢之势。

丫的,这就是群众的力量啊。

素辛不敢丝毫停留,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敌众我寡,耗下去吃亏的只能是自己。硬生生从人群中冲了出去。

来到大街上,身后喊打喊杀的声音也传来了,正好一辆大巴车在她面前停下,在车门打开瞬间,素辛毫不犹豫地跳了上去。

大巴车立马平稳启动。

素辛朝后面看去,一群人正好冲到街口,还朝着车子指指戳戳骂骂咧咧…

还好逃的及时,否则就如噩梦中一样的下场了。

惊魂稍定,梓箐从车子前面走到后面,刚好剩一个位子。

刚要坐下时,一张血红色的卡牌静静躺在座位上。

素辛脑袋就是一个激灵,神经质地偏头朝旁边看去,然后原地转了一圈儿。

脸色变得惊恐起来,熟悉的座位,熟悉的面孔,就连行李架上掉下来的一节背包带都和“噩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先前经历的一切都印证了“噩梦”的真实性,而现在,没想到自己逃命时随便上的一辆车,也是噩梦中的。

不知不觉中,车子也开到了蜿蜒的山路上…

素辛心情变得无比紧张和恐惧,连忙叫道:“师傅停车,我要下车,师傅快停车…”

老陈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一片好意地说道:“这里荒郊野外的,还有野狼出没,下什么车哦,等会到镇上你想下就下吧。”

素辛大急,拎着包就撑着座椅从通道走到前面,“不,我现在就要下车。师傅停车,你先把车停下来再说…”

“你这背时娃子,这里是转弯地方,路又窄,停车会出事的。”老陈非常耐心而且说的非常有道理。

素辛深知这一点,可是她的确是被先前一一印证的现实吓怕了,想着车上几十人会坠下悬崖,无一生还,包括自己。就好像那些残肢断臂和腥热鲜血现在还黏在身上一样,连忙说道:“不停车才会出事,车上所有人都会死的,你快停下来吧…”

素辛一句话把整车的人都激怒了,这不是在咒他们出车祸死么。

老陈也不乐意了,看着多清秀知书达理的姑娘,怎么出言这么恶毒呢,“瞎闹啥呢,回去坐着…”

素辛看着前面越来越靠近噩梦中的出事地点,更急切了,“停车,我叫你停车听见没有,你们不下车算了,我一个人下车…”

她见老陈低头一手撑着胸口根本就不搭理她了,顿时气血上脑,冲上去抢方向盘,就在这时悲剧发生了,车子颠簸了一下,加上方向一拐,然后像噩梦中一样华丽丽地翻下悬崖,地点竟是与噩梦中的完全一样。

车子在悬崖上碰撞着翻滚着,车厢里的人就像扔进一个强力搅拌机一样…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寂静的午后。

随着声音的刺激,素辛终于醒了过来,惊恐地瞪着眼睛…没有残肢断臂,没有内脏和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