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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时候让那黄俊长点教训了。

三人正说着话,门扇被突然推开,急急走进来两个人。

老妇当头就扑通一声朝着素辛跪了下去,声声号了起来:“大师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救救我们吧…”

来人正是素辛上次去查看的案子,游安华。

素辛视线回到面前的纸页上,就像房间里发生的一切跟自己毫无关系一样。

她不喜欢这种被人“逼”着的感觉,一点也不喜欢。

石峰也坐回自己位置,墨离则从茶几上随手拿起报纸翻看。

原以为下跪这样的“大杀器”,他们至少会来劝解回来搀扶什么的,然后自己就可以顺便…可是…为什么哭号了这么久这几个人都好安静的样子?

游安华抬眼看去,人家看都没看她。

敢情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唱独角戏啊,于是跪着向前,想抱着“大师”的腿再煽情一番。

毕竟这房间里两个男人一个女人,那两个男的一看就不是好说话的,只有这个女子看起来更好拿捏一点。

而她万万没想到,这才是一个真正铁石心肠的难缠的主。

素辛预料到对方接下来的动作,便装作不经意起身走到一边。

而当游安华想要扑过去时,突然感觉面前站了两座大山一般,给她以强大的威压之感。

江小东感觉自己这辈子真是倒霉窝囊透顶了,在公司里所有人都把他当孙子一样使唤,什么端茶倒水抹桌子都要叫他去做,在家里被老婆数落没出息。

现在陪母亲来求人帮忙,母亲都跪下了,可是人家连看都不看一眼。

他有种豁出去的感觉,“你你们真是太欺负人了?你们还有没有点公德心?你们没看见她一个老人给你们跪下求你们了吗?”

石峰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挺老实的男人,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冷声应道:“你说我们欺负了你,那么我们又对你做了什么?跪下?跪下了又怎样,所以一个下跪我们就必须满足你们的所有要求吗?”

江小东脸涨的通红,一边拉母亲:“妈,你快起来,这些都是铁石心肠的人,你跪下也没用的。”

墨离道:“我们只看到一个男人任由自己母亲去下跪,而自己则心存侥幸地寄希望别人的仁善。”

声音清冷,如一泓清冽的溪流淌过所有人心间。

顿时,房间里的争吵和所有充满怨恨的气氛都沉静了下来。

素辛感叹,果真不愧为心理医生,一出手就把场子镇住了。

墨离看着江小东和游安华,“刚才你们从一进门就一通呼天抢地跪着哭号,可是你们却连最基本的事情起因都没说清楚。再则,即便你们说明自己的情况,可是别人要不要接案子,你们一跪一求,难道别人就没有一点自己选择权力吗?”

“可可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啊,但凡有一点出路,我们也不会这样子。”游安华抹着眼泪说道。

墨离轻哼了一声:“呵,是么?”

他意念一动,已经轻松触及到对方的意识触须,朝其中一根触须轻轻点拨了一下。

游安华神情变了变,说道:“那那个搬家的事情,能不能…”

墨离:“其实你们自己应该非常清楚,就你们住的那个房子,不管是按面积还是按人头,给与的补偿都完全足够…”

“你又不是我们,你怎么知道我们的难处?凭什么对我们的事指手画脚?就知道你们这些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江小东愤愤然说道。

素辛听着听着心里火大,大声道:“别在这里装一副穷苦逼的样子,这里没有人欠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们就理所应当帮你们?你有你的算盘,我也有我的原则,没有人逼你做什么,但是你也别想用我应该尊老爱幼的道德绑架。你爱咋咋地。”

咔嚓咔嚓——

就在这时,突然几道闪光灯亮起。

紧接着,一群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蜂拥进来。

几个记者拿着话筒直直朝素辛面前伸了过来:

“请问你就是民间传闻的驱邪大师素辛吧?”

第一百五十六章 应该忏悔!

“请问刚才为什么没有接他们的案子?”

“是因为给的钱不够吗?”

“请问素辛大师,你让一个老人在你面前跪下磕头是什么感受?”

“刚才听到你说你有你的原则,请问你的原则是什么?是钱吗?还是喜欢这种被人求着的感觉?”

…无数问题如同汹涌的洪水,铺天盖地冲击着素辛的所有感官。

不过相对于曾经在噩梦中面对抵在自己面前的话筒时的羞辱,绝望和无助,她现在心境十分平静。

眼神淡漠地看着这些一个个急切的想要挖出别人丑闻的嘴脸。

不仅是素辛,石峰和墨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场面都有些意外。

这些人简直就是人海战术,直接把素辛堵在屋里,幸好有石峰和墨离两人在面前当人肉盾牌,否则她铁定要被这些记者给堵死。

素辛一眼就从人群中认出一个熟脸——乔月。

想来这次也是她挑起的吧。

上次在清水山庄外的水泥路上,这个乔月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间冒了出来,问题也是那么犀利。

她当时因为想着尽快离开那个地方,再则也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即便要怼对方也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从那回来后,她就刻意查了一下她的资料,还有她以前做的那些采访。

原本只想着多了解一些信息有备无患,没想到今天她自个儿就送上门来了。

“乔月,S市新报的一线记者,现年二十七岁,四年前从XX新闻系毕业,以一篇女儿不赡养老父,任其楼道过夜的报道作为敲门砖。而后有接连报道了许多关于社会乱象的新闻,比如虐待幼儿案,医生殴打病人,老师强j学生。这些极易引起人们愤慨的新闻让你一下子成为炙手可热的一线记者。只是想请问乔月大记者,对于你报道的这些案件的真实性,你有没有去真正调查过?还是说只是为了哗众取宠而随手写的?作为你们这些记者天天挂在嘴边的公平和真相,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些报道失实,又会给当事人造成多么大的伤害和影响?”

乔月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揪着自己不放,于是叫道:“现在我们是在采访你,你为什么要让这个老人给你下跪?你这样无动于衷,你心里究竟还有没有一点尊老爱幼的仁善…”

“看来乔月小姐只会报道表象,你没有认真去调查真相,而且连想去探究真相的想法和勇气都没有。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你些的那些掀起社会舆论动荡的报道的真相吧。”

“素辛,你不要左右而言他,你…”

其他记者虽然是乔月邀来的,可是同行生嫉恨,现在有更劲爆的新闻,自然想知道更多。刚才素辛列举出来的都是轰动一时的大新闻,如果再翻出来的话,民众肯定会很喜欢看。

于是有人让素辛继续说。

“那个女儿不赡养老父,真相是父亲早年抛妻弃子在外面与人风流,年老被骗光了钱财回来找女儿,女儿以自己的最大能力每个月给生活费…可是经乔月的报道后,严重影响了那个女儿的工作还有生活。还有老师强j学生,事实是一切都是女孩随口一说却被有心人记下,而后渲染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现在,警察已经调查清楚,那纯粹是子虚乌有,可是现在那位老师不仅被开除饱受人们非议,那个女孩则更是生活在阴影之下。你只管报道,不管案子的真实性而当事人造成的伤害,你从来就没想过为自己的无知忏悔吗?”

“你你…血口喷人,大家不要听她乱说”

素辛喝道:“乔月拿着公平和真相当幌子,却背离真相,你欠当事人一个道歉,你不配当一个合格的记者,所以,你现在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采访我!”

素辛视线扫向其他人,“还有,你们所有人,这里是私人地方,所以不要以为扛着摄像头和贴了logo的话筒就可以为所欲为去探究别人的生活和隐私。当记者最好先学学做人最基本的素养——尊重。先问问别人是否愿意被采访。现在,我明确地告诉你们,这里不欢迎你们,我也不会接受你们任何采访,所以最好不要把我的名字出现在你们的任何报道中,否则我会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

素辛的态度太强硬,而且刚才的话也把众人给说愣住了。

没想到对方把所有事情说的那么清楚,简直是太可怕了。

谁屁股没点shi,如果被对方这样赤果果说出来,那这碗饭恐怕真端不稳了。

再加上,他们也是听到一点风声,说这个新冒出来的侦探社跟警察方面还有交道,跟某某大大老板也有交情,此时,墨离和石峰站在她旁边,更是不好对付。

于是把矛头指向一边的游华安和江小东。

两人原本以为有记者给这个女人施压,对方肯定会就范,却不料三两句就打发了。

他们是绝对不愿让这些记者去报道的,不管是钉子户问题还是“鬼附身”,哪一样都是“丑事”。

他们只下意识用手臂挡住自己脸,身体往后缩,“不,不,不要采访我们,我们…”

他们越是往后缩,这些记者就像是终于捏到一个软柿子一样,就越是把话筒往前面戳。

“刚才看你们跪在地上求他们,究竟是什么事,你们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们…”

“对,快说出来,我们会帮你主持公道…”

墨离轻飘飘的声音传来:“看来这些你们还是没有学会尊重二字啊,人家已经很明确地表明态度,不接受采访。你们有那么多剩余精力一定要帮助人,为什么不去帮那些真正需要曝光的事件作些报道呢。”

“我们的在采访他们,不是你们,也请你们不要…”

“都给我滚出去——”

石峰爆喝一声。

房间里的嘈杂顿时安静下来,然后窸窸窣窣地离开。

到了外面,游安华他们又被纠缠了一通,他们是打死都不会让这些记者把家丑曝光出去的,只能上了出租车逃离。

第一百五十七章 开工

乔月上次以为从易晓柔那里挖到一个大新闻,结果被人耍了一通。

最郁闷的是还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那里吃了个闷钉子,于是回来后就打算“深挖”一下,就不信那个女人没点不干净的地方。

这天线人给她汇报,她就立马带人过来,顺便邀上一群同行,打算把那个女人写臭!

天公作美,她们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老妇给她下跪,而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啧啧,这简直就是一个不尊老爱幼的恶毒女人啊。现在的人最喜欢看到这些桥段了,随便一发就有几千几万的转发,然后下面跟一大串骂的帖子。

只是,这好好的素材,最后竟然被那个女人祸水东引,全部落到自己身上了。

乔月一边给众人道歉,一边说请客给大家压压惊。实则就是想封口,不让他们去翻那些旧账。想自己堂堂一线新闻记者,凭什么要去道歉?一旦道歉了那么所有人不是都对自己写的新闻真实性产生怀疑了?

那样的话自己整个职业生涯就毁了!

众人客气地说没事没事儿,却一刻也不想停地溜走,打算再去查查那些案子,再翻出来写一写…

乔月见这些人的样子,哪里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气归气,却又无可奈何。

她回到报社,主编就通知她,去财务处结账,明天不用上班了。

乔月整个人顿时就焉了。自己奋斗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在报社站稳脚跟,甚至想要取代易晓柔而成为这里最红的记者,却不料…

她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可是此时求谁都没用。

究竟是谁,谁在背后整她?是那个素辛,还是一直跟她做对的易晓柔?!

…江小东从侦探社回到家里,心情憋闷而委屈到极点,觉得自己人生简直是太失败太窝囊了。

谁都可以踩一脚,谁都不在乎他的感受。

这时,听到房间里又传来老婆那销魂的呻吟声,觉得无比烦躁,感觉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

他猛地推开门,真想狠狠揍这个女人一顿,可是看到老婆原本丰腴的身体现在就只剩下一把骨头,心中又一阵阵的针刺般的痛。

他知道这只是邪物作祟,刚刚憋足的劲儿松懈下来,颓然地瘫坐地上,把头埋在两腿间,双手抱着脑袋,呜呜地痛哭起来。

哭着哭着,迷糊中,他想起白天那个白衬衣男人说的话,突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我们只看到一个男人任由自己母亲去下跪,而自己则心存侥幸地寄希望别人的仁善。”

的确,那时的他其实是心存侥幸的,想别人看在一个年迈母亲救女心切的份上出手相帮。

他们完全没顾及别人的感受,也完全忽略了别人的要求。

至于房子的事情,虽然很想得到更多的钱,可可是相比自己妹妹和妻子的命…如果连这点都不肯舍弃,只是一味地求别人的善心…

是自己奢求的太多了啊。

人最怕钻牛角尖,一旦想通了,整个人也就通泰了。

江小东醒来就连忙打车去零零侦探社,才发现已经晚上了,侦探社早已关门。

他想了想,立马折去父母家,打了搬家公司的电话,多给钱,连夜将父母和妹妹搬到自己家里。

九十多平方对于这一大家子的确拥挤了些,但是还是能住下。

游安华不知道儿子为什么突然间该改变主意,不过想到那个大师的倔脾气,如果不搬的话,恐怕真的不会顾他们死活的。

只是很心疼他们先前搜集那么多的废品,第二天江老头又连忙折回叫上收废品的人去搬。这样一来虽然会便宜很多,但那都是他们辛苦收集的,能换多少是多少。

第二天一上班,素辛和石峰就看到江小东守在门口,一看见他们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先前是我们不对,我们不应该用道德伦常胁迫你们。我已经让爸妈搬家了,还请你们再帮帮我们。”

江小东发现当自己用一颗坦荡平和的心去下跪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屈辱。

求人,如果没有表现出一点诚意,即便是换做自己,对方随随便便说“求你帮我”,恐怕自己都不乐意出手。

素辛和石峰两人都有些意外,不过看到对方的样子,莫名心中有一丝丝欣慰。

素辛正要应诺,毕竟先前自己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工作,不就是等着开工吗。

可是话到嘴边又顿住,看向石峰。

石峰说:“那好,这个案子我们接了,现在,我们来先谈谈价格吧。”

在办公室里坐定,素辛给两人端上茶水。

江小东有些受宠若惊地连连道谢,看向素辛神情淡然地熟练抹桌子拖地浇水,他脸上神情几变,有些不可置信,外界传闻神乎其神的大师,竟然还干些端茶倒水抹桌子的事情?

石峰问道:“现在是你们是两个案子,你心理承受底价是多少?”

江小东从一片朦胧的思绪中抽回,顿了一下,如果是以前的话,他会习惯地先说一遍自己生活是如何困窘是如何不容易没有钱之类,而此时,他却有种破釜沉舟的气概,说道:“您开个价,只要我有,我就愿意承担,我只要她们都…好好的。”

石峰淡漠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比出两根手指。

江小东说:“二十万,好,我这里有三万,我明天就能凑齐!”

石峰摇摇头。

江小东声音有些颤抖,“两…百万?”咬了咬牙,“也行,只要爸妈搬出来,赔偿款很快就能下来,我们自己还有一套房子…只要能救回她们,我…”

素辛正在给植物浇水,也听到里面的谈话,莫名,她总是很喜欢听到这些。

想来如果他妹妹和妻子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应该觉得很幸福吧。

石峰说道:“两万,先付一半定金,剩下的等事成再付。”

江小东感觉自己一会在泥里挣扎一会又飞上云端。

刚才还是豁出一切的悲壮,下一刻却突然有了获得全世界的满足和喜悦。

两万对于这个案子而言,仅够去查案时花销的油费过路费而已。

石峰懒得理会江小东在那里激动的语无伦次千恩万谢,径直站起身,拎着包,朝阳台的素辛喊道:“出工了。”

素辛连忙应了一声:“好的老大。”

当素辛亲眼看到江星儿和徐子群的样子时,才明白先前自己在拆迁楼里石峰咳嗽的真正含义。

因为先前作了充分的准备,素辛没有了第一次的忐忑。

因为房间有限,而且江星儿和徐子群都是一样的症状,所以暂时在一间屋里。

如此也好,素辛也懒得等会装模作样再耍一套把式,正好一并解决了。

素辛对众人说道:“在我开门之前谁也不许进来。”

众人连连应诺,又满脸担忧,说着“求大师救救”之类的话。

石峰朝她点点头,素辛很是心安,有他在外面守着,她又放心多了。

毕竟根据一样的经验,那些邪物发起狂来阴风阵阵,搅得整个家都把安宁,肯定会弄出很大动静,甚至是惨叫什么的。

如果这时他们冲进来,反而会坏事。

素辛刚一打开门,猛地觉得一股阴气扑面而来,整个人如堕冰窖般森寒。

脑袋上像是压着一座冰山,素辛画在自己身体上的灵符被动激活,形成一层叠一层的能量罩,将她牢牢护在其中。

素辛抬眼看去,面前站着一个长着六只手臂的人影,足有两米多高,头顶长着一对犄角。

其中一只手上拿着一只类似金瓜的锤子,只是手柄地方有一节一节圆鼓的凸起,正朝素辛脑袋一下一下地使劲儿敲着。

明明是充满了阴邪气息,可是在那些阴邪之气的表面包裹了一层莹润的白光。

这便是小饕说的信仰念力。

难怪这东西在白天也可以为所欲为,原来是有了这个护身符!

素辛的能量根本伤不了这层念力加持的护罩,而对方每打击自己一下,就有种被冰块砸中的感觉,神魂都为之颤抖一下。

素辛知道这厮是要破了自己的念力。

素辛完全是本能地翻手凝聚了两个能量球朝对方打了出去,发现能量球从对方身体中穿过,然后无声无息地消失。

暗道,这念力护罩好生厉害。

素辛麻溜地收手,也不跟对方纠缠。

好在对方虽然可以用阴力伤自己,但是却不能阻止自己的行动。

所以邪祟看似身形高大可怖,挥舞着大手朝她抓挠扑打,实则对方只是鬼影,从自己身体上划过,刮起一阵阵阴风,吹的皮肤有种冰寒刺骨的冷意。

素辛将能量运转一周便把这种感觉荡除。

她此刻只想着怎样尽快找到这邪祟寄宿的真身在那里,只有把它真身毁掉,破掉外面那层信仰念力才有办法对付它!

对于这些必须附着在物体上的阴物而言,它们绝不能离开真身太远,否则就会失去那层念力保护,与普通阴物无异。就会受到其他能量磁场的冲击。

所以它的真身肯定就在这个房间里。

只是江星儿他们刚刚搬过来,所有东西都没来得及整理,看上去十分杂乱。

素辛只能将能量灌注左眼,极目看去…蓦地,一道亮光闪过。

亮光从床头方向传来,素辛心中一喜,有底。

第一百五十八章 有何不可

床头柜上放了很多东西,邪祟的真身应该就在其中,素辛正要走过去查找时又蓦地顿住脚。

她突然想到,鬼物可以附身控制人的身体作怪的。

这邪祟虽然不能从实体上伤害自己,但是却可以附身到这两个女子身上来攻击自己啊。

如果自己动作稍慢,不能在它控制女子袭击之前毁掉真身,那么自己就完全处于被动局面。

就算以石峰的能力要对付一个鬼物附身的人都够呛,更何况自己。

思及此,正好邪祟现在只一心想要拿下自己,那就先下手为强。

素辛瞥眼看到躺在床上的两个女子,灵机一动,猛地折过身绕到床的另一边,随手从一团杂乱中扯了张床单,撕开,将两人的手和脚分别绑在一起,然后用床上的凉席趁机将她们裹了起来。

那邪神一直在攻击素辛,想破开她身上的防御,动摇其心志,然后自己就可以激发其**,让其一泄千里,用降魔杵收集到最精纯的精元。

此时见素辛的动作,像是也明白素辛的意图,暗道这个女人好奸诈。

自己一时半会儿打不开对方的防御,而自己的身体又只是一团能量,无法挡住对方的行动。

于是连忙扑倒两个女人身上。

突然,黑影猛地被里面弹了出来,原来素辛竟是将灵玉放在两人身上,黑影想要阴物附体,一下子就将灵玉中的防御符激活。

黑影气的哇哇大叫,在房间里掀起一股阴风,将所有的东西搅到半空旋转着飞了起来。

不过这灵玉因为没有主人的控制,黑影抡起降魔杵砸了几下,灵玉上面的光芒就暗淡了下去,再几下,就彻底碎裂开来。

黑影钻进两人身体,便控制她们,嘭地把凉席撑破,然后唰地站起,不过因为两人的手脚是分开绑在一起,所以仍旧妨碍了一些行动。

素辛当然知道自己做的那些最多只能干扰对方附体的行动,不过能够给自己多争取一点时间算一点。

素辛听到身后传来布匹撕裂的声音以及从喉咙里发出的像野兽般的嘶吼,还有那一阵紧着一阵袭来的阴气,她没有回头张望。

此刻,她将所有心思都放在寻找床头柜上的东西。

刚才飞起来的杂物散乱堆了一地,她扒开一层又一层,终于看到床头柜,拉开抽屉——

蓦地,一个黑不溜秋的陶像印入眼帘。

此刻,在素辛的左眼视线中,陶像上面如同渡了一层圣洁的白光一样,看起来是那么神圣且不可侵犯。

甚至让人莫名地产生想要对其顶礼膜拜的冲动。

素辛猛地闭上眼睛,将陶像朝地上狠狠砸去——

啪啦——

伴随着一声清脆悦耳的破碎声,所有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回头,江星儿和徐子群两人软塌塌地倒在地上。

一缕黑烟从两人身上冒了出来,在空中汇聚成一个六只手臂的人影,正是刚才用法器攻击素辛的。

不过,它此时身上没有那一层念力护体,所以只是一团阴邪鬼影。

素辛毫不迟疑,翻手拿出灵砚,在上面画了几下,灵砚瞬间激活,在上方形成一个旋窝。

鬼影被旋窝牵扯,一点一点吸了进去。

哐当——

一件东西掉落地上。

素辛捡起一看,竟然是先前那邪物拿在手上的金瓜,入手轻盈如无物,挥出却有万钧之力。

若是寻常之人,被这样一敲击,神志溃散,很容易就被迷惑心志。

另一边,江星儿还徐子群没有邪物控制和诱惑,此时幽幽醒来,看到素辛手上东西,立马变得惊恐起来。

徐子群朝素辛扑过来,“原来是你这个贱人在害我们,你这个**荡妇,你去死…”

素辛其实刚才进屋的时候就大概知道那邪物占有这两个女人干什么了,好吧,就算是对于常人来说这些事的确有些难以启齿,可是就算你要证明自己本意是贞洁的,也用不着随便看见个人就辱骂一番吧。

好歹说话做事也要经过一下大脑,莫非是看见自己是个女的,就觉得好欺负了不成?

素辛最讨厌这样的人了,就好像她若是不表现的如此嫉恶如仇和愤慨就不足以证明她自己本身是个纯洁坚贞的女人一样。

素辛懒得跟她废话,挥手就朝对方脑袋敲了下去。

徐子群神情立马变得呆滞起来,眼睛缓缓合上,倒在地上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