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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手臂也被女朋友搀着,他柔声安慰道:“应该快到了,蝉蝉再坚持一下,啊。”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就传来另一个女孩布满的嘀咕声:“真是的,都说了我们是来探险加露营的,偏要穿裙子来,露给谁看啊。”

声音不大,却正好可以让所有人听到。

女孩上身体恤外加一件中性衬衣,下面是热裤和旅游鞋。

蝉蝉立马站直了身体,声音高亢反驳:“喂红亚,我穿裙子碍着你了么?我露给谁看关你什么事?你有本事你就露啊,怕是想露都没有…”

“好了,都少说两句,留着力气走路。”一把厚重的嗓音传来,是一个略微老成点的女子,其实充其量也就二十五六。

体恤加长裤,把衬衣叠了系在腰间,看起来多了几分利索英气。

蝉蝉不买她的帐,“切,装什么装?就跟自己多厉害似得”

红亚道:“是她在那里骄里娇气的,早知道就不让她来了”

叫阿榛的瘦高男子凑过来对低声道:“萱,你没事吧?”

萱没有理会,脚下却加快几分,走到前面去了。

“萱,那件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是已经跟你解释清楚了吗?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你…”

阿榛很是挫败的样子,望着萱的背影摊手无奈地解释着,见对方根本不理会,于是又跟着追了过去。

三对男女,一对是蝉蝉和许明,正在热恋中;一对阿榛和萱,因为男朋友劈腿正在闹矛盾,听说一起去外面旅游探险可以增进感情,于是也加入了进来。

还剩下两个:平枋和红亚。

两人是在一个驴友团认识的,红亚听到里面有人说这个地方很神秘,都有心来看看,就平枋就发起了这次活动。

平枋样貌敦实,平头,穿着冲锋衣,背着登山包,手上拿着开山刀,一直在前面开路。

林深草密,蚊虫有多,从早上七点过到现在,众人虽然走走停停,但是也累的够呛。

露出的胳膊露腿上被叮了一个个红色大包,又痒又痛。

在蝉蝉的强烈要求下,队伍不得不再次停下来。

平枋让人原地休息,然后拿出药水给几人抹上,说道:“里面林子更密,蚊虫更猖狂,你们还是把长袖衣服穿上吧。”

蝉蝉嘟嘴道:“这么热的天,怎么穿啊?难道要捂死我吗?”

许明连忙安抚,“平枋不是这个意思,他主要是怕…”“你为什么总是帮着他说话?我才是你女朋友呢,”“是,我知道,我错了还不行吗”

平枋只稍稍顿了下,没有搭话,折身开始清理周围的杂草,让大家有个落脚的地儿。

红亚的腿上也被荆棘割了好几道红印子,还有蚊虫叮的红包。想了想,觉得平枋说的很有道理,短裤虽然清凉,但的确不适合丛林跋涉,于是从包里拿出一条长裤打算到一旁重新换上…

阿榛还在跟萱解释:“…那次是她主动来勾引的我,她那个样子谁能没有反应呢?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

萱突然偏过头看向他,眼睛微眯,冷笑道:“齐榛,你到现在还在推卸责任?她是我的好朋友,就算是她对你有好感,难道你就可以来者不拒吗?要是你对她真有感觉的话,要是还有一点男人的担当的话,你大可以明白的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就显得你多么光明磊落了吗?我再次郑重的告诉你,我们之间,绝对不可能了。”

陆萱脑海中不由得想起她离开时对方在她面前哭着忏悔求原谅的样子,心中在为那个傻女孩叹息,若是利用色相得来的男人靠得住,母猪也会上树。

她一点也不怨恨闺蜜的横插一脚,相反,她打心底感激有这么一出。让她趁早看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只可惜她和闺蜜近十年的感情,即便她不计较,恐怕两人再也回不到当初的纯净坦诚了。

也不知道她得知这个男人在她正儿八经表白后,仍旧跟着她跑来后,心里会作何感想呢。

陆萱心中不恨闺蜜,但是的确因为闺蜜和男朋友的双层背叛而心情极度郁闷,于是她的另一个好朋友红亚就说带她来散散心。

“喂陆萱,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以为我好好的日子不过专门陪你跑这荒山野岭的干什么来了?”齐榛对陆萱的反应非常恼火,在他看来,哪个男人没有过几个女人?

再说了,你们女人不是自己都说,不管男的曾经有过多少女人,只要自己是最后那个就行了吗?

陆萱也火了,毫不客气地反击:“我没有要你陪,谁求你跟来了?我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白,我们之间已经彻底完了,不可能了!懂?”

“你,你这个女人简直无理取闹,你等着”

两人从争论发展到争吵,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传来。

“啊——”

人们顿时一惊,听出是红亚的声音,陆萱连忙站起来朝声音来源跑去,不过还有一个人影比她更快。

很快,平枋扶着红亚从树林后走了出来。

大家都围了上来,关切询问着:“红亚你刚才怎么了?”“没事吧?”

红亚脸色还有些苍白,惊魂甫定的样子:“那,那里…”

“那里什么?”陆萱连忙追问。

平枋接着红亚的话说:“那边草丛里有一堆大概是什么动物的骨头。”

第五百九十八章 林中小屋

“哦,原来是骨头啊,这荒郊野外的,有那些东西很正常啊。”

“刚才不是多厉害的嘛,竟然被动物骨头给吓到了”

几人松了一口气,觉得红亚太小题大做,嘀嘀咕咕着回到自己位置上。

陆萱注意到平枋抢白的样子,总觉得有些不妥。

他一直都很少说话的,更何况是抢别人的话,莫非其中有什么隐瞒?

可是平枋就像没注意到她的疑惑,说完,便走到一边去了。

陆萱又看向红亚,一边将她扶到野餐垫上休息,一边压低了声音问:“刚才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红亚声音还有些颤抖,但是没有刚才的恐惧了:“我当时是想去换条裤子的,然后顺便那个…才发现没有带纸,我本来想叫你的,又怕你说我娇气,于是我就打算捋两片树叶的,哪知道我折转身刚一扒开树丛,就看到里面…里面有一堆半腐烂的东西,里面好像还裹着碎的布条…唉,当时也没完全看清,总之上面全是蛆虫苍蝇,有几根骨头茬子从那团东西里伸出来,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我吓的一下子就叫出来了…”

陆萱安慰一会,待红亚精神稳定后,也装作要去小解的样子,打算去那里看看。

如果那堆腐烂尸骨中真的有布条的话,恐怕就不是什么野兽,而是…

刚走出几步,平枋从旁边出来站到她面前,“你到哪里去?”

陆萱本来想说去看看红亚说的那堆东西,临时改口道:“我看红亚的情况有些不好,也不知道还有多远才能走到那座农庄,要不我们先回去,下次再来吧?”

平枋还没开口,一旁的蝉蝉却撅着嘴:“刚才说继续前进的是你,现在又说要回去,你究竟想怎样啊?再说我们都走这么远了,现在就回去不是太扫兴了么?我倒是很想去看看那个农庄究竟有什么神秘的,再说,既然有这里的消息传出去,肯定是已经有人来过了啊,别人能去的我们为什么去不得。”

说到这里,她突然偏头对着旁边的男朋友说:“阿宾,你说这个农庄会不会像电影里的林中小屋一样,屋子里面是另一个世界,每个房间里装的全是各种各样的怪物啊?”

说完还咯咯地笑。

“嘘,蝉蝉,你别乱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此话一出,林中恰好刮过一阵轻风,让众人都一个激灵。

陆萱看向周围一片莽苍密林,要不是平枋一直在前面开路,他们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走。

很显然现在得罪平枋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她见红亚喝了水后情绪稍缓,低声问道:“对了,亚,你先前只跟我说出来旅游散心的,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红亚有些懵,不知道好朋友为什么会这么问,但仍旧老实地回道:“我?你知道我半年前加了一个驴友团啊,跟着他们去外面玩了两次,觉得挺有意思的。这次好像群里有个人说这里有一座远离尘嚣的农庄,是个避暑的好地方。然后好像有一个人接了一句,是说这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最好不要来。但是那个ID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没有再说话了。后来又有很多人发言,觉得越是神秘的地方才越有兴趣之类,很快就把那条信息淹没了,后来我再回去翻的时候也没找到。大概是他自己撤掉了吧。再后来有人发起这个活动,我当时也很有兴趣,就报名了。”

“本来还有几个人的,结果临到要出发了,他们都说有事来不了。我就把你拉来了…”红亚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陆萱顿了顿,还想问点什么,见平枋走了过来,“农庄就在前面五六里远,最多一两个小时就能到了,到了农庄再休息比较好。”

陆萱:“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下次…”

一直都很少说话的平枋突然打断她的话:“现在是下午三点过,也就是说我们从停车的地方到这里走了七个多小时,而且是我们精神状态最好的时候,现在回去的话,最多走到一半天就黑了,到时我也没办法辨清方向。”

红亚轻轻拉了下陆萱,一边对平枋说:“那就继续走吧,反正只有几里路了,到了那里休息一晚上再回来。”

“真是扫兴,不就是遇到一堆野兽的骨头,就被吓成这样?你要不想去的话就自己回去,我们走。”

阿榛故意跟陆萱唱反调,既然她说走,他就说继续。

另外几人此时也是疲累交加,只想有个地方休息,既然是农庄,那肯定是有房子,床。

都赞成先到农庄再说。

不知道是不是蝉蝉那句“林中小屋”的作用,众人情绪没有刚来时那么亢奋,心中莫名忐忑,但是又有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素辛揉了揉略微干涩的眼睛,这份卷宗的名字就是“林中小屋”,所有一切都是以个人的回忆形式进行的记录。

这个讲诉者就是这群人中的陆萱,也是那一行人中唯一活着回来的人。

素辛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没有进入那座小屋的人?

按照陆萱的描述,那座农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陈腐破败,相反,充满了清新的乡间田园气息:落日余晖洒在绿幽幽的菜地上,吊脚木屋安静坐落在旁边空地,就像是刚刚修好,等待着主人入住一样。

她当时只是下意识的觉得有些奇怪:既然这里远离城市,又没有人在这里长期居住,那么那些地里的菜为什么长得那么整齐?

她正看的出神,发现身边的伙伴已经兴奋地冲进了木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当陆萱回过神来时,恍惚看到红亚站在木屋的门口朝她招手,她正要走过去,突然觉得好像这不是红亚的做事风格——她会直接嚷嚷出来“萱萱快点”

正愣怔时,平枋突然出现在她旁边,盯着她说:“大家都进去了,你为什么还不去?”

第五百九十九章 凭空消失

陆萱不肯往前走,平枋虽然对她面露不满,但是并没有过来强迫她的意思。

这时,她发现明平枋明明站着没有动,但是与她的距离却在不断拉远。

就好像那座木屋具有某种力量,在潜移默化将他拉过去一样。

而后,先前一同来的那些伙伴陆续站到小屋的门口,朝她招手,脸上带着非常亲善的笑容:

“来啊,快来啊”

“快过来啊,就差你一个人了”

“快来”

陆萱莫名感到瘆得慌,总觉得他们笑容好虚假。

众人见她没有过去,神情变得哀怨起来,开始哭着恳求她进去。

“求求你了,你快来啊”

“是啊,我们是一个团队,你不能走”

这些人的样子太反常了,陆萱现在已经完全确认这里有古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这座明丽的木屋为什么让她有种莫名的恐惧的感觉,但是木屋肯定不能去了。

不管这些人怎样的哀求,怎样以“团队”为要挟,她都不可能没头没脑的冲进去。

那些人哭泣的脸开始扭曲,充满怨毒,憎恨,用恶毒的话诅咒她。

陆萱发疯一样跑掉,然后在树林里穿了四五天天才走出来。

出来后就立马报警,可是她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座农庄。

她带警察找到他们临时休息的地方,找到了红亚说的那堆腐烂尸体,经查,的确是人的。

根据留下的遗物可以确认是背包客的身份,推断死因是因为在林中迷路,然后被野兽袭击致死。

警察也查了陆萱说的那几个驴友,这几人的确是在几天前与周围的人失去联系,但是并没有任何确切证据证明他们到过这里。

不过陆萱是唯一提供最后关于他们的信息,于是对方圆十里范围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整整一个月,一无所获。

那座世外桃源般的农庄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不管陆萱描述的多逼真,但是这样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只以为她是因为自己朋友失踪,故意编造出来的。

至于她为什么又能把旅途的点滴说的那么清楚,甚至还在她说的地方真的找到了那堆腐烂尸体…是因为她去过那里,但是没有队友,其他人都是她臆想出来的。

如果只是这么一个个案,肯定不会收录进特案组的档案中。

就在警察局将这起失踪案列为悬案时,远隔千里之外的Z省又发生了一件类似的事情。

来报案的是一个中年女人,自称姓梁,和老公一起参加一个驴友团,然后老公和所有团员被一座木屋吞噬,他丈夫奋力把她推了出来…

梁女士当时全身血污,全身有多出疑似被动物爪牙弄出的伤口,精神状态十分糟糕。

而且她说的话太过匪夷所思,于是就先安抚她,送医院处理伤口,坚定精神状况,然后录了口供。

素辛再朝后面翻去,便是当时办案民警为她记录的笔录。

我和老公曾应是在一个相亲网站上认识的,觉得彼此条件都很符合,又在同一个城市,于是就开始了交往。

我们一见如故,如果说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我想我们两人就是了。

我们的感情一直很稳定,彼此都有稳定的经济来源,所以一年后就领证了。

我们并不准备大操大办,只打算请两边的同事朋友聚聚就行了,后来他爸妈说这是人生大事,怎么能如此草率,于是趁着元旦节在酒店里大宴宾客。

耗财耗力也没什么,当时觉得只要他父母高兴,不让他在中间难做就行。但是他家的那些亲戚却纷纷问我们什么时候带小孩。

我…当时之所以跟他认识,就是因为他的择偶条件里有一条——丁克。

我…我因为身体原因,去医院检查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小孩。

好在婚礼结束后大家的生活都各自回到原位,我也没把那些话放在心上,反正只要他的意思坚定就行了。

我们结婚三年,感情一直很好,平常可以去看看电影,去咖啡店坐坐,遇上长假就开车去到处游玩,感觉挺不错的。

可是那年过年啊的时候,他爸妈过来看我们,然后就说要跟我们一起住。

你知道的,和老人住肯定彼此间有很多生活习惯不同,但是我看他并没有让父母回去的意思,也不好说。

一开始也相安无事,后来他们便有意无意地问我们什么时候带小孩,说他们现在还能动,可以帮我们照看之类。

我当时就有些奇怪,难道曾应没有告诉他父母自己要当丁克的吗?

后来他爸妈的态度就变得强硬起来,非常迫切的要我们生孩子。

我就跟曾应说,要不然跟父母摊牌吧。

他说不行,以前他说想当丁克,父母只是轻微的反对,哪里知道他们态度如此强硬。说他如果不生孩子,那就是让曾家绝了后。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如果让他们知道我无法生育,恐怕我们两人的婚姻也要走到尽头。

(呜呜…)

我也很舍不得啊,可是我更不想当那个让别人家绝后的罪人啊。

我们两人商量了很久,最后决定瞒天过海,让我假装怀孕,然后等到时间差不多就去外面领养一个小孩。

对于我们而言,这可能是最好的办法了。

但是我毕竟不是真的怀孕,一次我们去外面吃海鲜,犯了忌讳,引起怀疑。他们发现我是假装的,差点气晕过去,在他们步步逼问下,曾应把事情真相说了出来。

他们当时就黑了脸,说,让我必须跟他们儿子离婚,说我是扫把星,不好再害他们儿子了。

曾应就跟他们争,但是他父母便以死威胁,说他要是不跟我离婚,不生孩子,他们就没有他这个儿子,死了也不要他去看。

我搬了出去,我知道曾应对我的感情,我又何尝舍得,可是这就是现实,我不能让他成为那个忤逆不孝的人。

我决定提出离婚,他被他父母逼着在上面签了字。

我生活回到原来的样子,我们也会经常联系,他则除了工作经常被拉着去相亲。

但是这八年来他一直没有再结婚,都是以各种理由推掉,我也没有再耍朋友。

第六百章 第二个…

一年前,曾应父母得了重病,他们也知道自己儿子是不可能再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孩子,终于妥协。

我照顾了他们大半年,他们也终于接受了我,非常平静地走了。

我们没有立即结婚,毕竟经历了那么多,打算给彼此一个平复期。

几个月过去,我们都基本上走出那段阴影。

我们一直都比较喜欢户外活动,所以准备以一次旅行来开启新的生活。

我们是通过一个曾经的驴友进入到那个驴友团。

当时一共有十多个人,组织者是一个资深驴友,说这次活动并不困难,就相当于渡假。

我们也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平缓过渡期,难度不要太大,如此,正符合我们的预期。

我们先是租了一辆大巴送到山脚下,约定司机三天后来接我们。

山坡并不高,对于我们经常户外活动的人来说真的很轻松。

我和曾应感觉都很不错,从上午八点过开始走路,到下午六点过就到了地方。

林间一片宽阔空地,大概有好几亩的土地,分成一垄一垄的,上面种着各种应季的蔬菜。

菜地旁边是一座完全原生态的木屋,上面的木头纹路清晰可见,占地两三百平的样子。

给人感觉就是经常有人打理,随时等待主人入住一样。

我们当时只以为这是别人专门修建起来供别人渡假所用,而且当时走了一天的路,的确有些疲乏,看到这样干净整洁的木屋,感觉就像上天的恩赐一样。

木屋与地面之间架空,大概半米高,前面一个廊檐,与门正对着是三阶的木头台阶。

领队走前面叫门,门吱呀就打开了,从门缝中掉落一张木牌。

他拿起牌子朝我们示意一下,我看到上面写的是“自助,100/人”

我们原本还有些不确定的情绪也彻底放松下来。

进入木屋,里面家具一应俱全,而且非常整洁,就像是刚刚修好的一样。

我们一行十六个人,刚好八个房间。

我们吃了东西,在客厅里聊了一会就各自回房间休息。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旁边黏糊糊的,当时我还以为,以为…我那个来了。

后来一想不对劲,觉得鼻翼间都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一下子就彻底醒了。

我正要叫曾应,他突然伸手捂住我的嘴,给我做手势。

我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发现我们此刻正坐在一堆残肢断臂上,地面上积了一洼的鲜血。

在他们不远处,一个有方桌那么大的类似癞蛤蟆的怪物正蹲在血泊中,眼睛不停地转动着,稍有风吹草动,就会从嘴里弹射出一条猩红的舌头,用分叉的舌尖将猎物卷住勾进大嘴里。

我当时害怕极了,要不是曾应,我恐怕已经叫出声开始逃跑。

我敢肯定我们晚上没有挪动地方,也就是说我们一开始就是睡在那些残肢断臂上面。

时间一点点过去,周围不停传来一声声的惨叫和怪物嘶吼声,以及咀嚼撕咬的声音。

我们开始小声商量,造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吃掉的。

于是趁着那怪物眼睛转动到另一边时,我们就往门口方向跑。

可是我当时太紧张了,一下子没有把门打开,稍稍迟了一下,那怪物便看了过来。

然后脸上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张开嘴,一条长长的分叉的舌头便朝我们卷了过来…

曾应挡在我后面,随手操起一条断掉的手臂挡去。

终于把门打开了,怪物的舌头是直接往我这边袭来的,曾应手中已经没有东西抵挡了,而且重新找也来不及了,便猛地把我往门外一推,用他自己身体挡住。

“呜呜…”

走廊也完全变了样,有好多满身散发着腐臭的人形怪物,追着人就撕咬。

曾应叫我快走,无论如何也要活着出去一个,否则,否则(呜呜…)

…根据笔录来看,梁女士的叙述非常清晰,除了在几个地方情绪略显激动外,并没有精神失常迹象。

后面还有几页是警方关于梁女士提供的那一行驴友的资料调查情况。

发现里面除了她和她的丈夫(或者说前夫)外,只有四人的资料是真实,真有其人,并且也是在那一段时间内失踪的。

也就是说,跟梁女士他们一起的那些人中,还有十个人是并不存在的。

警方找到当时给梁女士他们开大巴的司机。

下面是那个司机的笔录:

十月二号那天的确有人来租了大巴,当时车上一共…五六个人的样子吧。

让我把他们送到一条偏僻的公路边上,然后他们就从旁边斜坡直接爬了上去。

我当时还在想,明明就只有几个人,干嘛要租一辆几十个座位的大巴啊。

看他们都穿着冲锋衣,背着大大的登山包,戴着遮阳帽,大概是所谓的驴友吧。

不过人家或许是喜欢宽敞一点的,又给的起钱,管他呢。

他们让我三天后再到老地方接他们,我答应了。

十月五号,因为大巴的生意很好,实在抽不出来,我毕竟当时答应了别人,又不好失信,做我们这一行的,要是没有个好口碑,生意很难做下去的。

于是我就跟朋友借了一辆面包车,反正他们只有几个人,能坐下就行。

可是我到了那个地方,从中午一直等到傍晚,都没看到一个人。

给当时留的电话打了好多次,都提示无人接听,到后来干脆就是忙音了。

那地方偏的很,我一个人也敢大半夜的待那里,实在没等到,我就回来了。

然后通过朋友打听当时留下的电话和人名,找到那个啥驴友团,人家说根本就没这么一个人。

我当时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别人给我一个恶作剧,让我冤枉跑了一趟,耽搁一天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