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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一把甩开奶妈的手,说道:“我费尽千辛万苦才走到这里来的,你让我现在就这样回去?你是不是看到我被那些贱人欺负嘲笑你心里很高兴是不是?”

秦妈连连辩解:“小姐,你知道老奴不是那个意思,你看这里…太邪门儿了?”

玉兰冷笑一声,美丽杏眼微微眯着,说道:“秦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你说话也要分场合啊。这里可是在神明面前,你却说邪门儿,你说如果神明真的有在天之灵,它会不会责怪你呢?”

秦妈身体顿时一个哆嗦,结结巴巴的。

玉兰没有理会秦妈此刻的惶恐,而是转过身,对着那模糊的石像,直接跪了下去。

朝着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大慈大悲的菩萨,求求你让我恢复原来的容貌吧,让那些贱人都得到应有的报应…”

说完,又磕了几下。

周围平静如常。

玉兰又跪着诉了一通苦楚,那些贱人是如何勾引自己的夫君,是如何嘲笑自己的丑陋,因为容貌问题,自己是如何生活艰难等等。

就在她将带来的糕点香烛供奉上后,准备离开之时,她突然感觉到脑袋里传来“嗡——”的轰鸣。

一把苍凉的声音如同从地下九幽传来,直接进入到她的意识中。

“你的愿望是恢复容貌,报复丈夫的小妾…但是你给出的筹码远远不够,你必须拿出同等的代价才行。”

过了好一会,玉兰才从震惊中恢复,眼睛直愣愣地望着面前的神像,心中充满了激动,还有难以言喻的惶恐。

她脑海中浮现出这一路上秦妈跟她讲的那些“传说”。

说这里曾经是一个人口繁盛的城市,但是短短几十年便因为天灾人祸而死的死,逃的逃,变成了一座死城。

而起因,便是这座建安寺太灵验了,对人们所有恳求几乎是有求必应。

神明灵验是好事,但是绝对的“有求必应”,那就太恐怖了。

玉兰几乎很快就明白过来,那个在意识中的声音所表达的意思。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想要重新获得美貌和让那些贱人变得比自己更惨,那么自己就必须拿出相应的筹码才行。

给什么?

难道用自己的命做筹码吗?

那当然不行!

如果自己连命都没有了,又怎能享受美貌带来的优越呢?

玉兰思及此,试探着添加筹码。

供奉金钱,重塑金身,修建庙宇…

都不行。

她问:“究竟怎样才能让我获得举世无双的美貌?”

“在你心中,与美貌同等价值的东西。”

“同等价值的东西?难道你要我的手脚?让我变成残废?那样还不是同样被人嘲笑?”

“难道真的是想要我的命吗?”

那个声音不再理她。

先前在山脚下的时候,玉兰虽然说“如果没有美貌,毋宁死。”

可是当她真正跪在神像面前,并且深信它的灵验时,她突然犹豫了,她发现说不出“愿意用生命换取美貌”这样的话。

如果真的需要“命”的话,那也绝不能是自己的。

究竟谁才是能够与自己美貌同样重要的东西呢?

就在玉兰苦苦思索,一把温厚关切的声音传来。

秦妈焦急的声音传入耳内:“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老奴啊…”

原来秦妈见玉兰对着神像磕头,然后身体一歪就栽倒在地上,连忙扶了起来。

玉兰看了眼秦妈,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她突然转过头,对秦妈说道:“秦妈,如果我真能够拥有绝世的美貌,你愿意帮我吗?”

秦妈毫不犹豫地答道:“我当然愿意帮你啊,只要你高兴,你幸福,我就算是用我这条老命也在所不惜的…”

玉兰嘴角浮起一抹阴阴的笑,回过头,对着神像再次跪拜下去。

…在往会赶的时候,秦妈总觉得自己身后像是跟着一个人一样。

可是回过头什么都没有,只有空旷的山林。

心中不由得有些发毛。

玉兰也注意到秦妈的异常,问道:“秦妈,你总是回头,在看什么呢?”

秦妈生怕自己说觉得后面有人跟着,会吓着了小姐,于是说道:“没什么,老奴就是看看小姐跟得上不。”

回到家,玉兰发现左脸颊上的胎记在开始慢慢地蜕皮,撕开表面的死皮,露出下面娇嫩红润的嫩肉。

她欣喜不已,果真应验了!

在玉兰为自己的改变欣喜若狂的时候,另一边,秦妈身体越发虚弱。

秦妈发现,当她越是虚弱的时候,她越感应到那个人影的存在。

并且离她越来越近,带着来自九幽的森寒,像是要把她吞噬了一样。

第八百一十六章 一人许愿,家人遭殃

秦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貌似自从那天跟小姐去山上求神回来,下山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了。

当秦妈看到玉兰变成一个绝世美女站在她床前时,心中有震惊,还有…说不出的恐惧。

她眼睛直愣愣盯着玉兰的脸庞,就像是看到一个可怕的怪物一样。

从喉咙里发出嚯嚯的声音,努力地伸手指向玉兰,“你,你…”

她终究是没能把最后的那句话说出来,那个一直如影随形的人影便完全将她包裹,顿时间,生机全无。

秦妈死不瞑目,手却无力地垂下,死了。

玉兰再次以倾国倾城的姿容站在慕容公子面前时,看到对方脸上的惊叹,还有来自姐妹们的嫉妒,她感觉到无比的满足。

不意外地,慕容公子竟然当场悔婚,要迎娶玉兰为妻。

玉兰如愿成为慕容公子的妻,可是身为豪门大妇,只能呆在内宅中,那绝世的容貌除了给一个男人看,没有人欣赏。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玉兰发现他看她时候眼中的惊艳之色渐渐淡去,然后变得平淡。

当有一天,他不再留宿她的房间,掐指算来,两人竟只是新婚刚过。

她用奶娘的生命换来的绝世容颜,没想到竟和普通女子一样,也不过留着夫君新婚期的陪伴。

终日只能在这内宅中,看着那些下人们明着赞美她的容颜,背地里却说“长得好看又怎样,还不是留不住男人”的酸话。

心中就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

借着上香的由头,她再次走近那座破烂的寺庙。

…正在花巷中与女子欢好的男人突然身体一凌,猛地从女人身体里抽了出来。

哇地惨叫一声,栽倒在地上。

却见床上的女子突然间口吐白沫,身体痉挛抽搐,口眼歪斜,看上去十分狰狞…恶心。

刚才他正在兴起之时,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进入到一块寒冰之中,猛地一个激灵,就看到女人变成了这个样子。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吵嚷声,他胡乱抓了一件衣裳连滚带爬来到外面,就看到有两个女子竟然从二楼的回廊上,不知怎的摔了下去。

脑袋着地,脑浆迸裂,死的不能再死了。

地上一片红的白的…

他脑袋里嗡嗡作响,依稀听到人们喊叫中,提到那两个女子貌似都是他经常光顾的。

一想到曾经的欢愉,变成眼前地狱一般的场景,他就感觉胃里一阵痉挛,差点把苦胆都吐了出来。

他感觉自己身体已经被掏空了,而且一想到那样的事就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和恶心。

可是当他回到家里的时候,却莫名其妙地走近玉兰的房间。

然后他感觉身体就像是不是自己的一样,而是有一个无形的人在掌控着他,支配着他在做这一切。

“他”把她压在下面…

明明那“玩意儿”还没有站起来,毕竟今天经历那样的事情,就算再风流成性,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缓过劲的。

但是他看她的表情,却露出被侵入的满足和羞涩的样子…

这让慕容毅感觉到无比的恐惧,遍体生寒,却又无法反抗。

渐渐的,他发现整个慕容府的人都变得怪怪的。

不久,皇帝微服私访,他竟莫名其妙地让自己倾国倾城的妻子和对方单独见面,然后…

然后当他再去看的时候,发现她被男人压在了身下。

再然后,皇帝重新给她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带回了宫。

而他,心中不管是怎样的疑惑,恐惧,还是不甘愤怒,都完全无法表达出来。

那个无形的“人”已经完全左右了他的身体,“他”亲手将自己女人双手恭送出去。

这一切都太不合逻辑了,却又实实在在是“他”做出来的。

然后他就听闻宫中传来,她从一个普通宫女,到妃,到嫔,再到后…

而另一边,无比兴旺的段家却逐渐走向落魄。

先是身为侯爷的段老爷因病故去。

然后是接任统领之位的小侯爷战死沙场。

段家主母抑郁成疾,不久死去。

再然后是玉兰的母亲,姐姐,妹妹,哥哥,弟弟…也相继死去。

而且死法各不一样。

里面的奴才也死的死,逃的逃,生怕与段家有一点牵连。

曾经人口上百,无比兴旺的段家,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内,变成了一座鬼宅。

幸存的人传出,说段家莫名其妙地闹鬼。

亲眼看到有个人影跟在小孩子的身后,然后将小孩的脑袋塞进绳套里…

别人只是分别看到了一面,但是慕容公子却惊恐发现,段家发生的一切变故,和玉兰步步青云的时间线诡异的吻合。

素辛完成了那娜的案子后,休整了一个星期,制作了很多灵符,顺便帮特案组做了一个案子。

现在一般普通的小案子有很多异能者去做,而且她的“古怪”性格的名声在外,除非不得已的情况下,很少有人愿意接受她“苛刻”的规则。

没有案子上门,怎样才能历练自己的能力,提升自己的修为呢?!

只能到鬼市接任务来做,于是收拾一番,跟特案组那边打声招呼后,后又来到鬼市。

素辛在鬼市的任务栏上看到了一个叫“许愿”的任务。

暗道,真是好巧。

之前那娜的案子就跟几人的许愿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没想到自己在这里又碰到了。

莫非是天意指引?

案子的大概意思就是:一人许愿,家人遭殃。

她心中有些疑惑,许愿怎么会让家人遭殃呢?

难道是遇到了假神仙?就像之前她遇到过的“六臂神”一样?

可是也不对啊,根据案子上的描述,这不是个别现象,也不是一个地区,而是整个世界都是这样。

所以几乎让整个世界陷入瘫痪。

素辛对天道的力量略微有些了解,再一看这个任务的酬劳只有五点平衡值,很低。

根据之前的经验来看,酬劳低,说明相应的任务难度也很低。

素辛在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手段和准备后,就准备进入这个世界。

小饕在灵砚中看到素辛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个任务,有些欲言又止,不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罢了,也是时候让她去初略见识一下其他的“道”了。

第八百一十七章 悖乱的“纲常”

无数男女老少在蜿蜒崎岖的山路排了长长的队伍,无声地,迤逦而行。

这么多人,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着实诡异。

之前素辛见过朝拜的盛会,在新年开年第一天,人们赶去庙宇第一炷的场景,从山脚一直到山顶,全是密密匝匝的人流。

但是人们脸上都是洋溢着兴奋,期盼,充满喜悦的神情。

可是这些人…

素辛发现这些人脸上并没有那样的喜悦和兴奋,相反,他们面容上带着怨毒和深深的憎恶。

嗯,就像是那种想要报复别人,在背后充满怨毒地诅咒的样子。

素辛拉着走在后面的一个中年妇人,问道:“这位婶子,你们这是到哪里去啊?”

妇人回头瞟了素辛一眼,本来愁眉紧锁,看到素辛平和的面容,不由得微微舒展了一下眉头,说道:“今天是这个月开寺第一天,每月第一天许下的愿最灵验了,姑娘莫不是也有什么烦心事要去许愿?”

说完,又连忙补充道:“我看姑娘眉眼开阔慈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的事还是不要去许愿的好。”

素辛心中一动,会有人劝别人不去许愿的?

想到之前在任务中介绍:一人许愿,殃及家人。

莫非这里的人其实是知道许愿会殃及家人的,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来许愿?

于是连忙追问:“婶子何出此言?莫不是这拜神许愿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婶子看看前面不停前行的人,后面又有更多的人越过了她走到前面去了。

现在已经过了晌午,若是不急着赶路的话,恐怕今天天黑前很难到达山顶了。

可是她见这个小姑娘虽然面生的很,应该是个外地人,刚到这里。但是面容却十分平和亲切,莫名让人有些好感。

想了想,把她拉到一旁,郑重地说道:“唉,姑娘有所不知啊。以前逢年过节上庙里烧香拜佛,本来就是一个盼头,也会许愿,但是…你知道的,那,那些其实就是一个心理上的安慰而已…”

素辛见婶子谈吐和认知不凡,能够理解并且充分认识到这一点已经是很多普通人难以做到的了,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村妇。

“可是自从前年,朝廷把我们原来的道观寺庙全部推了,说不许我们去敬奉那些歪邪之物。然后就修建了这座真言大帝,说是只要向它许愿,就能让人们心想事成。其实每座庙宇道观修建的时候都是这么说的,人们心中也是这么渴望的,可是大家都知道,也就是一个噱头而已,当不得真。所以一开始前来敬香的人并不多。”

两人一边聊着,走到路边的一块石包旁,吹了吹灰尘,就地坐了下来。

素辛从包里拿出一个用葫芦装着的茶水,倒了两碗,又拿出一叠绿豆糕。

婶子大概也走的有些累了,正是唇焦舌燥时,道过谢便不客气喝了两口,非常解渴。

实际上这一次来庙里,一开始也是因为在气头上,这么一耽搁,她觉得貌似并没有刚开始那样的盛气了。

冥冥中莫非是什么让她不要去的?索性就跟素辛聊了下去。

婶子原名徐君丽,父亲是个秀才,因为几次没有考中,索性没有再考了,在乡里开了一个私塾,考教书度日。

后来娶了一个外地来的流浪女,两人竟是十分投契和恩爱。

生养了一双儿女。

女儿就是徐婶徐君丽,长大后嫁给一个邻村的赵度。

赵度是个富农,因为很仰慕徐君丽的诗书才华,而且表现出来的也是一个非常踏实勤奋的人。

徐君丽生女儿的时候坏了身子,不能再生养,一开始赵度也表示理解,可是自从这里来了一个真言大帝后,一切都变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赚了一大笔钱,发达了,然后就要把她休了。

她气不过,就也想着来找真言大帝许愿…只是走着走着,她想,自己究竟是找真言大帝许愿不让对方休了他,还是怎么滴呢?

男人一旦变心了,再挽回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如果真的被休回娘家,她还有什么脸面?

各种问题萦绕心头,这才让她愁眉不展。

正好有个人跟她聊,也想要把心中苦闷疏解出来。

徐婶:“我记得村里有一个老鳏夫,其实原本家里是有妻儿有田地的,但是他吃喝嫖赌又打老婆孩子,最后把老婆折磨死了,女儿卖给别人当丫鬟了,就在村里到处浪。就在庙刚修起不久,有人看到他拎了一坛子酒到了山上去,回来后的第三天,他晚上喝的醉醺醺回来,走到路上,被一块石头绊倒了,捡起石头就要扔出去,觉得沉甸甸的,在月光下泛着金光,拿回来家一看,才发现是一块狗头金。”

“村里人都说他真是走了狗屎运,他们天天从那条路上过都没碰到,怎么偏偏让他给捡到了。足足几十两金子,他拿去换了几千两银子,在城里买了房子娶了老婆…不过奇怪的是,他刚离开的第二天,他的儿子去山上砍柴摔下山,死了。”

徐婶:“其实当时大家伙都没有把这两件事往一块儿想,后来村里又发生了很多怪事。都是某家人突然间就发迹了,但是伴随着的,他家里的人铁定有一个会出事。大家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的。”

“后来,有人拉了一个发迹的人去喝酒,把他灌醉了,紧紧追问之下那人才吐出真言。原来他们都是因为去祭拜了真言大帝,向真言大帝许愿了。但是又说了,许愿必须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还愿。而这个还愿和以往去庙宇道观里随便烧点火烛纸钱不一样,而是必须以跟自己休戚相关的东西作为许愿的代价,比如是自己的身体,命,或者对自己很重要的人…”

素辛听到这里,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还有这等操作,怪不得任务介绍上是“一人许愿,家人遭殃”呢。

没想到这真言大帝是这样的“灵验”法啊,的确跟之前的六臂邪神有得一拼。

不过,就算是那真言大帝想要收取这些人的灵魂,恐怕并非当事人仅仅“许愿”这么简单。

真言大帝能如此大张旗鼓大行其道,甚至还得到朝廷正统的支持,也没有其他的道门或者寺庙出来匡扶正道,看来这真言大帝背后的势力真是不一般啊。

素辛问道:“所以,这些来许愿的人,其实他们都知道必须用自己的或者自己亲人的东西,才能去交换自己想要的吗?”

第八百一十八章 被愿望支配的世界

徐婶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和莫名的悲哀:“可不是么。”

两人聊着聊着,不觉中已经未时了。

徐婶看了看路上渐渐稀少的行人,还有望不到顶的山路,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他既然铁了心要休了我那就和离吧,虽然名声不是很好,但是自己一个人也不是过不下去。正好爹娘他们现在年纪大了,嫂子为了生下孩子落下病根,哥哥一个人带着儿子和照顾那么大家子人也很困难,我回去也可以帮着照顾一下他们…”

素辛心中一动,连忙追问:“徐婶,刚才你说他是跟你说了要和离的?”

她终于知道自己一开始心中怀疑的是什么了,那就是别人凭什么就能把自己当作筹码抵押了出去?

徐婶苦笑着长叹口气:“他想的倒美,想让我死,一了百了,他才好去捡一个狗头金,娶一个美娇娘。我就偏不同意,偏不如他的愿…”

“你是说他亲口问你同不同意?”

“可不是,他还说要夫为妻纲,理应恪守妇道,牺牲自己去成全他,否则就不是一个贤良的妻子…呵,贤不贤良又怎样,不要这名声便罢了。”

素辛看着徐婶站起身来,准备下山去,忍不住问道:“如果你先前就上山了的话,你会怎么做?”

徐婶愣了一下,说道:“也不知道,当时就只有一个念头:觉得被休了很丢脸,而且…也很不甘心,就算是同归于尽也不能让他一个人潇洒好过。不过现在我想明白了,还是为自己活一次吧。”

素辛望着山路上的人们,莫名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死气。

她现在终于弄清楚了,那就是必须自己亲口答应。

就像是对方问你:你愿不愿意为我去死?如果你答应:愿意。那就真的会死。

小饕故作老成的声音传来:“在这个时空所信奉的道德伦常是三纲五常,君臣,父子,夫妻: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则为不孝。女子三从,从父,从夫,从子。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子与父,臣与君,妻与夫,是从属关系,所以…”

素辛:“所以他们就有对别人生杀予夺的权力?”

她刚说完,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小饕没有再说话。

素辛问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原本来还以为这个任务只有五点的酬劳,却没想到是一个触及到整个世界纲常的任务。

要让她在短时间从根本上改变人们的思想,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就像自己所在的世界,不也是经过了几千年才慢慢进化到那样的文明程度的吗?

小饕:“你心中不是已经有决定了吗?放手去干吧,我支持你!”

它已经感应到这家伙识海中涌动着的杀意了,想干就干吧,反正现在也不可能去挨个儿地劝这些普通人,让他们放弃“许愿”。

其实仔细想来,就算是落在再文明的世界,如果告诉他们,你许下一个愿望就能实现,只需要牺牲别人的生命,恐怕很多人也很难抵挡这个诱惑的吧。

再比如那些被不公平待遇,那些受到欺凌,那些正在愤怒之时,恐怕就算是舍弃自己的性命去许愿,也想要让对方得到报应的。

这些,从某种程度上看,的确会让人觉得无比畅快。

但只要细究起来,就会觉得毛骨悚然。

当你许愿就能报复别人的时候,别人,或者在某个你看不见的角落,蹲在墙脚画圈圈?

或者是在路上不小心撞了别人,亦或是不小心露出一个别人以为很不友善的表情,然后被心眼儿小的人记恨上了,然后随便就去许下一个愿望,让你痛苦一生甚至是死亡…

就像是那些鬼魂一样,没有身体和生命磁场的约束,欲望就会无限地膨胀,完全任由意念支配,整个世界都会乱套的。

既然没啥可说的,那就干吧。

素辛拐入林中,往身上拍了隐身符,轻身符和防御符,然后身形一动,如一只敏捷的猎隼,从林中穿过,直往山顶飞掠而去。

不到十分钟,她就站到了山顶。

一个相当于足球场大小的坝子,中央用石头修建了一座翘角庙堂,后面还堆着很多石料木头,看样子还没有完全修建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