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耀辉感觉自己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好像周围有好多人影在晃动。
他们兴奋地跳着，一些扑过来在他身上摸摸捏捏，一些则是笑着闹着…
海耀辉感觉自己身体更冷了，总觉得那些唱啊跳的人看他的眼神不怀好意。
他下意识伸手想要把这些人拂开，可是面前却空无一物。
不过那些人现在好像很怕他的手一样，每次都会有意避开他的手，当他收回去的时候又重新聚拢过来，朝他唱啊跳啊。
海耀辉觉得无比的烦躁，可他越是想要把这些赶走，他们靠的越近。
在门外的小厮听到门里的动静便从缝隙朝里面瞄了一眼。
发现二少爷此时包着被子在满屋子的乱窜，伸手朝空气中胡乱地抓挠着，口中还喊什么“走开，不要过来”之类的话。
可屋子里就只有二少爷一个人啊，看对方的样子不想装的，这让小厮感觉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尾椎骨升起。
他下意识拢了拢袖子，抬头看看依旧昏沉沉的天空…貌似自从把三姨太的院子烧了，这天就没放晴过。
如果不是自己卖的是死契，他恐怕也和其他人一样早就走了。唉。
在屋中的一个角落飘着两个淡淡的人影。
“小姐…我们走吧，过了这个时机，我们便是这个世上的游魂野鬼，入不了轮回了。”
“可是耀儿…现在那些东西在欺负他，想要夺舍他的身体…”
“小姐，你以前不是也说了吗，这就是天意是命数，你已经做的够多了。你可以护他一时，却护不了他一辈子的。而且…你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该放手了。”
“可是…他就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啊。我走了，他怎么办？”
吴妈就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屋子里疯狂乱窜的海耀辉，想着之前种种，说不寒心是假的。
可是再寒心又怎样，那就是自己的儿子，难道真的就不管他了？
现在璇瑛身上的力量已经消失，也把最后的报应加到海晟沅的印记中，如果不出意外，他最迟会在今天晚上就永远醒不来。
神魂被拉入无边的地狱之中。
所以，现在璇瑛根本没有任何力量跟其它恶鬼厉魂争斗，说不定一个不好，那些恶鬼甚至直接把她吃了也有可能。
退一万步，就算是璇瑛真的能够驱散那些恶鬼，可是她现在也无法近耀儿的身。
因为他身上还有一些加持的没有完全散去的造化之力，只要修身持正，以后平顺生活不在话下。
但就是这一丝丝造化之力的残留，也绝不是她们这样的连鬼都算不上的魂魄可以去触碰的。
吴妈知道璇儿若是不能让儿子安稳生活，她是绝不会彻底放下这一世。
连忙拉住要冲过去的璇瑛，她一脸坚决的样子，说道：“既然你连自己魂飞魄散都不怕，那么现在还有一个办法…”
璇瑛：“吴妈你快说，究竟是什么办法？只要能救救耀儿，我什么都愿意做…”
吴妈就又忍不住感叹一句，儿女是债，索债或者偿债都是债啊，除非把债还清，否则都脱不了身。
吴妈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去找道士了。”
璇瑛：“你的意思是上次来海家的那个啥真一大师？”
她说着，下意识摇摇头。
上一次，那个真一大师的徒弟误闯天道结界而被反弹伤到了，然后便下令烧了自己的住所。
她当时在里面，也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可是她不能离开，否则那力量不仅消失，作用在海晟沅身上的印记也会逐渐消失，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所以，她和真一大师之间已经结下了梁子。
以她的观察，对方貌似并不喜欢跟一个鬼魂谈条件，她们主动找上去，甚至可能一个照面就灭杀了以帮他的徒弟报仇。
吴妈说道：“不是，我昨天看到还来了一个道人，是个女的…那女道人一下子就看出海晟沅身上的东西，我当时差点就像对她动手来着，不过后来她貌似并没有直接帮海晟沅，而是说…说最迟今天去带着足够的诚意去求她…我倒是觉得这个女道士可以去试一试，诚意，对于他们而言，除了钱财，那就是造化之力，我们可以把那件事情告诉她…”
璇瑛略一沉吟，觉得吴妈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其实对于造化之力，也是她们到现在才逐渐明白其强大，甚至就是这个世界运转的最基础的能量之一。
并不是每个修道之人都能堪破这一点，更慌乱去利用和收集了。
不管怎样，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要去试一试。
第1337章 没错，就是看菜下碟
海老爷尽管已经用自己最大意志力与那种力量抗衡，可是仍旧无济于事。
而且他发现那力量变得更厉害了，他的意识很快就被拉进了梦境中。
他很想在梦中保持自己的清醒，可是没用，当他进入后，便完全忘记了这是梦。
旁边轮班守着海老爷的小厮，按照约定在半夜的时候把海老爷叫醒。
可是却发现老爷子的身体僵硬僵硬的…他当时就吓的叫出了声。
惊来了管家，管家见此连忙叫大夫来，然后又派人去请那两位大师…
他们这次当然不可能请来素辛，素辛才不会因为那小厮急匆匆地说：老爷身体僵硬要死了，快去救命就巴巴地赶去。
她就不是那种对谁都怜悯都要兼济一下的人，这次既然要让对方真正“听话”，那就得把这范儿做足了。
待小厮离开，真一有些坐不住了，眼巴巴地望着素辛，“素素大师，我，我们真不去吗？万一他真的…”
素辛淡淡地道：“真的怎样？死了吗？就算死了又怎样，又不是我弄死的。”
“…”
“难不成我有一点自己的个性和行事方法都不行，人家死了都要赖在我头上？当初又不是没给过他们机会，是他们不知道珍惜，真以为老子有钱所有人都应该当他孙子了？我现在有硬气的资本，为什么不好好彰显一下自己的资本？”
难道一个正派的大师就应该成为别人的“公仆”？就应该去迎奉…
素辛的话还没说完，识海中就传来几个小只“吁——”的声音，啧啧，之前谁还在说要尽量跟官府打好交道，要跟同道的人尽量不结怨来着？就是个看菜下碟的家伙…
素辛被几小只挤兑，一点都没生气，她有啥可生气的嘛。自己本来就这样，本来就是看菜下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嘛。
素辛一边回应识海中几小只，但是面上还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再说了，海家老爷子死了，海家又不是所有人都完全死绝了，总之你放心，你女儿的事情我会尽力，但是这次一定要狠狠捞一笔。”
真一被素辛说的一愣一愣的，能够把“捞钱”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道士，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其实不是说其他道士不想捞钱，可是人家都会很含蓄。
先是卖力地耍弄一些手段，让主家觉得你很厉害，然后再看主家的心情给你多少就多少的酬劳。
当然，要是觉得太少，可以再说一点场面话，主家识趣的就会再添一点…
但是没有谁当着别人的面说，这次就是要狠狠捞一笔这样的话。
素辛是觉得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这真一也是个会捞钱的主，若不然怎会能用普通的黄白之物兑换两颗灵石？
自己心中本来就是做的这种要狠狠敲海家一笔的打算，又何必遮遮掩掩。
素辛刚刚打发走一个海家的小厮…然后就等来了两个游魂。
两个游魂还没到窗户外面，素辛便朝窗户口扫了一眼，说道：“两位所为何事？不如进来再说…”
真一坐在床边守着女儿，听到素辛突兀的话，顿时觉得汗毛倒竖。
没办法，他修为低，对那些东西的感应也很弱，所以刚才完全没觉察到周围有什么阴邪的东西。
真一噌地站了起来，“谁？是谁？”
素辛看着窗户的两只鬼，说道：“应该是我们的生意来了。”
“生意？什么生意？”
素辛见两人有些畏畏缩缩的，除了对那真一有些畏惧之外，也非常怕床上罩着妙君的天机之力。
素辛说道：“有什么进来再说，有我在，没有谁能伤得了你们，当然，你们也休想影响到这里的其他人。若是没事的话，你们自管离去便是，我绝不会为难。”
璇瑛和吴妈这才飘了进来，落到角落，朝着素辛盈盈下拜。
素辛看着两鬼的样子，再加上在这么巧的时间来这里找她，让她不得不和海家被误烧死的姨娘和吴妈联系起来。
素辛问道：“想必你们就是三姨娘璇瑛和贴身嬷嬷吴妈吧，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莫非是找他报仇的？”
璇瑛和吴妈两人相视一眼，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说，对方就猜出自己的身份。当然，最关键是，对方可以看见她们。
璇瑛连忙摇头，“那次…算是误会吧，不过这便是因果定数，我不会去找他们报仇。我这次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求您帮忙。”
素辛以前也接受过鬼魂的委托，只要案子有搞头，还是能提升很多功德值的。
“哦？”她微微抬高了尾音，“说来听听。”
璇瑛说道：“我想请您救救我的儿子，他，他现在被恶鬼缠身，我怕他…”
素辛道：“你的儿子，就是那个海二公子海耀辉？可是…”
素辛微微皱起了眉头，她还记得之前真一给她讲诉在海家的事情，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貌似正是三姨娘的儿子让人搬了柴火，浇上火油，把他的生母活活烧死在里面的。现在这三姨娘变成了鬼，竟然来求她去救她的儿子？
这个…素辛过了一会才理清了这一层思路，她微微皱了眉，“可是，你当知道这天地间自有报应轮回，一切都是有因才有果，你这样做的话，恐怕会…”魂飞魄散，或者是进入阿鼻地狱。
素辛本来想要劝一两句的，可是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
罢了，这世上每天都在发生千千万万的事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那么他们同样也要为自己做出的决定埋单。
既然对方找上自己，那自己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原则行事即可。
素辛很快便让自己心情恢复平静，说道：“我这人接案子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我需要你们可以完整的没有任何隐藏的把事件前后经过告诉我，我经过实地考察后，再决定这个案子接与不接，以及相应的酬劳。如果你们同意我现在的要求，那么谈话继续，如果不同意，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走？
第1338章 惨案1
璇瑛和吴妈相视一眼，这个女道人的规矩倒是很特别。
只是…那些事，她真的不想再提起，她打算让那一切永远消弭在尘埃里。
“你想要知道什么？”
素辛：“你，和你儿子，他是怎么来到这个世上，以及曾经经历了什么。”
璇瑛：“可是这些和我儿子现在被那些厉鬼缠身有什么关系？”
素辛：“有没有关系不是你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行了的，谁知道那些鬼魂中有没有曾经就是因为你儿子才惨死，而想要回来报复的？就像你们和真一大师之间也有些恩怨纠葛，彼此都有失误，如果你们刚才是来找他报复的，我绝对不会插手，让你们自己打个你死我活，现在也是一样。”
“可，可那些都是恶鬼厉魂…”
其实素辛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但是付璇瑛仍旧疑惑。
素辛便再次耐心地解释道：“在我眼中都一样，如果有冤屈就要伸，而不仅仅因为是鬼所以就活该被灭杀魂飞魄散。如果是真的伤害了别人掠夺别人生命在先，那我绝不会留情。”
两鬼听了，看素辛的眼神都变了。
原来这个世上还有真的对万物都能“一视同仁”的人啊。
既然如此，那就说出来吧。
曾经的那一切，若是有明白人能知晓，或许能帮她评判一下自己所作所为是功还是过亦或功过相抵。
真一从最开始被吓了一跳，后来素辛便施法让两鬼显出身形，这样不至于欺负人家看不见鬼物也听不见鬼音。
而后真一便一直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听着这两个鬼讲诉她们悲惨又唏嘘的一生。
三姨娘也就是付璇瑛，原来是螺洲付家的三小姐。
付家也算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户，而且和海家这种突然爆发的不一样，他们是诗书传家，在当地也很有名望。
付璇瑛从小长得非常漂亮，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典型的大家闺秀。
璇瑛的父亲虽然从官场上退了下来，但是还有些人脉和名望，若是仕途上能有他举荐一下的话，成功的可能会大的很多。
反正因为这家世以及璇瑛自己的原因，起来求娶她的人很多，其中究竟是真的喜欢璇瑛还是看中她的家世就说不清了。
璇瑛的父母觉得太过显赫了的人家里面规矩森严，太累了。打算给女儿找一个实诚可靠的殷实点的人家就行。
经过千挑万选，最后比较有意同一个地区的周家。
哪知道就在刚刚过门儿那天晚上，突然一伙匪寇闯了进来，将周家上下三十多口人全部杀了。
璇瑛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被父母接回了家，然后动用一切可用的关系，彻查这件案子。
可是那些匪寇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然后又突然消失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就在这时候，一个主薄站了出来，说力挺付家，一定要帮他们讨回公道。
而这个主薄的儿子之前也是爱慕想要求娶璇瑛的追求者之一。
因为案子的事情两家人走了越来越近，然后那主薄表示，他们并不介意璇瑛结过婚，他们会好好照顾璇瑛。
付家当然不可能这么急着就要把女儿嫁出去，但是对方的这份心意却让他们很是感动。
然后在一次很巧合的机会下，付璇瑛的父亲便向曾经的一个同窗好友推荐了这主薄的儿子。
转眼两个月过去，因为仍旧没有匪寇的消息，这时，璇瑛发现自己的月信还没有来，才知道自己竟然怀孕了。
也就是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周家唯一的血脉了。
她和周郎的婚姻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在家长的安排下见过两次面，新婚之夜的相处，都彼此倾心…如果没有第二天血洗周家，他们会很幸福地生活下去。
她决定把孩子生下来，为了她的身体考虑，父母决定把她送到一座别院去。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在去别院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一伙脚夫。
付璇瑛看到其中一个人时，差点吓的惊叫出来。她告诉吴妈，那天血洗周家的人中就有那个男的，他的耳背到脖子地方有一条疤，尽管蒙了棉巾，但当时她离的比较近，所以看见了。
可是璇瑛发现了对方，对方也注意到她神情异常，就在当天晚上，他们再次准备把所有人杀了。
没错，这一次是所有人。
其实上一次他们是故意留下璇瑛，然后来牵制付老爷，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这个女人自然没用了。
璇瑛也是聪明，她走到岔路的时候，跟吴妈从另一个地方去。
只可惜了那些跟随她的一众仆役，都被杀死了。
璇瑛和吴妈两人有连忙找了一辆车，往回家赶…
不过还是迟了一步，付家已经死光光，而且还被纵火烧了，一片废墟。
璇瑛近乎崩溃，可是现在崩溃了也没用，这可是两家灭门惨案啊。
官府依旧对此没有任何头绪。
于是璇瑛和吴妈两人只得乔装改扮，开始用自己的手段一点一点地调查。
经历了这样的惨事，两人终于发现了那个疤痕的男人，于是将其骗到一个地方，开始审问。
事实证明，只要够心狠，完全可以弥补力量上的不足。
两人这一审问，方觉遍体生寒。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县衙里的主薄先生鲁真越。
鲁真越本来是想让儿子鲁开明娶了璇瑛过门，那么这个岳丈肯定就会给自己女婿在官场上润润色。
没想到竟是将璇瑛嫁给了一个普通人家，恰好鲁真越认识了山匪，这人就是海晟沅，不过当时他并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成远。
其实也不完全是山匪，那里因为偏僻而贫瘠，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们农忙的时候就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农闲的时候就去占山抢劫过路客商。
官府去剿了几次都无功而返，因为他们就是当地的农民啊。
放下大刀扛起锄头就是普通人一个，而且家家户户几乎每个人都参与其中，难道要屠村不成？
第1339章 惨案2
鲁真越却从中嗅出了一点苗头，既然付家“不领情”，索性来个借刀杀人。
于是暗地里联系上领头的山匪，成远。打算让他们帮他办一件事。
这些人经常干杀人越货的勾当，所以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没错了，鲁家父子便是让成远那一众匪寇把周家和付家灭了满门。
他们先是杀了周家，然后再去假惺惺讨好付家。
付老爷子果真举荐了鲁开明补缺。
在鲁家走动和上下打点之下，官路便妥了。
付家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于是让成远一并灭了。
…
另一边，鲁开明先是因为得了付璇瑛父亲的举荐，正好县爷要告老还乡了，他正好补上那个缺。
他开始侦办两起灭门惨案。
此时，成远已经从周家付家得到一笔非常庞大的钱财。
但是这些钱财都不能露白，而且自己也无法像其他人一样“出人头地”。
更何况他现在也不想跟那些人在一起了，主要是亥时不想跟别人分享这笔财富。
恰好鲁开明此时要彻查这两起灭门惨案，于是相互勾结，来了个里应外合。
把那些人剿杀个干干净净。
当然，鲁开明觉得，如果能把成远一并杀了最好。
奈何对方早有对策，不仅将钱财转移走了，还留下了证据，并且告诉他，只要他一死，那证据就会公知天下。
现在鲁开明因为侦破如此大案，而且还是为了付家，都觉得他是一个有情有义敢作敢当的人，所以拥有极好的名声，官途也是一路扶摇直上。
另一边，成远则拿着官府给的新的身份证明，来到玉山县，摇身一变成为海晟沅，买下原本一个家族的宅子，重新修葺扩建后变成了今天的海家。
海晟沅虽然手中有鲁开明的把柄，但是他心中最大的结还是自己的匪寇出身。
所以海家尽管不是官宦之家，但是规矩却非常的严。
这也是之前有人说海老爷宠爱三姨娘是不是宠妾灭妻，但葛先云却非常笃定，对方绝不是这样的人。
海晟沅为了彻底洗白自己的身份，便在鲁开明的撮合下，与一官家之女结为夫妻，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女儿先后夭折，儿子也是从一出生孱弱多病。
海晟沅虽然想要“洗白”自己，但是他生性就是残暴并且喜欢玩女人，现在他有钱有地位了，只要想要，多的是想要爬上他的床的，但是这些买来的小妾最后基本上都是玩够了直接卖了出去，从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怜惜。
如此一来，倒是让这个官宦之家的正妻很是“放心”。
本来作为一个小妾，就是人家的奴才，海晟沅只是当做纯粹消遣的玩物。而作为正室可以随意打杀发卖的。
就算是这个社会对女人要求要多么的“贤良淑德”“大度”，都绝不会喜欢看到自己男人跟另一个女人滚床单，就算是明知道自己男人只是把对方当作发泄工具。
所以这个正室夫人是一点也没有浪费自己的正室的身份…可想而知那些女子的那下场是多么的凄惨。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打着肚子的女人找上门来，说自己就是之前被发卖出去的，结果才发现已经怀了身孕。
这个时候，海晟沅知道自己子嗣艰难，经过几番试探和检查后，确定对方就是之前发卖过的一个小妾，看孕象也吻合。
于是便将其留了下来。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付璇瑛。
付璇瑛和吴妈两人通过很多手段，才终于调查到海晟沅这条线索。
她想要报仇，可是又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
因为兜兜转转其实周家都是因为她们付家才遭至灭门惨案，这孩子就是周家唯一血脉，是她欠周家的，她必须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并且好好活下去。
两个弱质女流，还是怀有身孕，怎么跟现在已经财大势大的海家相比？
莫说是杀了海晟沅，就算是连靠近对方的身都近不了。
最后只能兵行险招，找到一个不管是身形还是年龄都跟付璇瑛相似的被发卖出去的女子，收买后，取代她的身份，把所有一切细节都记了下来，便找上海家。
在周密部署下，果真蒙混过关。
不过进入海家后，才是真正进入了龙潭虎穴。
除了海晟沅把这些买来的女人不当人，后宅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几乎隔三差五就会有女人被打或者被卖，有些受不了上吊跳井自杀都有。
还好付璇瑛有肚子里的孩子暂时当挡箭牌，才没有被折磨死。
不过那正室夫人使的小动作也让她够呛。
好不容易生下孩子，这就是海耀辉，海家便准备卸磨杀驴。
正室表面上装作一副慈母的样子，把海耀辉接到自己身边抚养。
因为在大户人家，所有庶出的孩子都要放到正室身边，这样在外人看来，这样才会教导出一个有规矩的孩子来，才能提高身价。
没有孩子在身边，付璇瑛处境岌岌可危，她准备行动了。
不过这时她的目标已经不只是杀了海晟沅那么简单。
而是还要夺回原本就属于她自己的家产。
如果现在只是杀了海晟沅，有正室和嫡长子在，以那完全容不得人的心性，又岂有她和儿子的容身之地？
于是在付璇瑛还没有出月子，正室又一次让她去浆洗所有下人们的衣裳。
当年海家最鼎盛的时候，除了几个正儿八经的主子之外，其余都是奴才。
奴才里面也有等级之分，总共上百。
而且当时又恰逢深秋，水已经凉彻骨，再加上付璇瑛还没出月子，身子骨正虚着呢，便叫她去凉水里泡着，摆明了就是要磋磨她不让她好。
关键是在付璇瑛洗衣裳的时候，那正室还叫了两个粗壮的婆子在旁边守着她。
这两个婆子也是“得力”的，知道自己主子按的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