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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逸抬眼:“题目啊。”

“还有呢?”

“演讲的事儿。”

“没了吗?”

司逸抱胸看着她;“你一个小学生,能不能不这么八卦啊?”

“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林尾月哼了一声,“看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把我一脚踢开了。”

“行了。”司逸冲她勾勾手,示意她凑过来,“为了感谢你,我请你吃蛋糕,怎么样?”

林尾月小鸡啄米:“没问题,以后我一定知无不言。”

司逸哭笑不得:“你还以为自己是间谍呢。”

“看你们冷战这么久了,我也想你们赶紧和好嘛。”林尾月冲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是男人就要主动出击,不能总让女生主动啊。”

司逸抽了抽嘴角:“她除了欺负我的时候挺主动,还有什么时候主动过?”

“林尾月。”忽然有人叫林尾月的名字,她下意识的看过去。

居然是付清徐在叫她。

林尾月指了指自己:“叫我吗?”

付清徐冲她招了招手:“过来,有题目问你。”

真是稀奇了,平时只有她问付清徐题目,今天真是风水轮流转,轮到她被付清徐问问题了。

林尾月迅速发好试卷,跑回了座位。

“什么题目啊?”

付清徐没抬头:“没有题目,骗你的。”

林尾月呆住:“啊,你为什么要骗我啊?”

“在那边呆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回来做作业,浪费时间。”他说完这句话,就继续专心写自己的作业了。

林尾月摸着鼻子偏过了身子,恰巧撞上了站在讲台上的慕老师的目光。

他只是看着她,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

林尾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刚刚他肯定也看到自己和司逸聊得那么起劲。

下课铃响起,慕老师拿着教案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又回头叫了声林尾月:“林尾月,你出来下。”

林尾月动作麻利的跑了出去。

“老师,什么事啊?”

“跟我去打印室拿一套新的试卷。”

林尾月有些惊讶:“刚考完一套又考啊?”

“是做家庭作业的,走吧。”

林尾月跟在慕子狮身后,和他保持着五十公分的距离,不敢太过上前,也不敢和他离得太远。

忽然,慕子狮滞住了脚步,转身回过头来看她。

她迷迷糊糊的抬起眼睛:“老师?”

慕子狮声音很轻:“你爸爸身体还好吗?”

林尾月只是机械性的回答着:“好多了,上个礼拜已经开始上班了。”

“那就好。”慕子狮微微一笑,“老家那边给我寄了不少泡菜,你跟我去办公室拿一点。”

林尾月急忙摆手:“这怎么好意思呢,老师,我不能收。”

“收下吧,太多了,我一个人根本吃不完。”

林尾月知道拒绝不了,只好点头:“谢谢老师。”

“不用谢,就当是我谢谢你们家收留我过年的谢礼吧。”

林尾月咧嘴一笑:“老师你不用这么客气,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儿,哪用这么放在心上。”

他唇角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我很久没有和别人一起过年了。”

那些年漂泊在外,就连过年的日子也是风餐露宿,和素不相识的背包客对着月亮喝酒,除夕之夜,万家灯火热闹非凡,可唯独他所在的地方,一盏灯,一杯酒,一个背包,就是他过年的全部家当。

终于在今年,重新知道了过年的真正滋味。

中国人骨子里恋家,阖家团圆四个字,中国人秉承了几千年,唯独他做了那个奇葩,将这四个字刻意压进内心深处。

当他抛下一切选择离开时,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极致的自由,除了了无牵挂,也再无牵挂。

林尾月捕捉到了他瞬间的落寞,连忙说:“以后如果老师愿意,可以跟我们一起过年,我和爸爸两个人反正也冷清。”

慕子狮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谢谢你啦,那张照片我会一直珍藏的,以后就算没机会一起过年,我看着那张照片也能想起今年。”

是跨年那天,趁着夜空被银河一般绚烂夺目的烟火照亮,他掏出一个相机,冲她招手:

“来,和老师一起照张相,把今天的烟花留住。”

烟花下,林尾月局促极了,和他离得很远。

可是心却跳得很快。

那张照片她一直夹在书里,想着哪天买个相框,将它永远的珍藏在那里。

走到办公室,慕子狮将用盒子装着的泡菜递给了她。

林尾月有些疑惑:“不是去拿试卷吗?”

慕子狮调皮的眨了眨眼:“我骗你的,哪能真让你们写完一张又一张,都不给你们休息的时间呢,回去吧,晚上记得吃。”

她抱着泡菜,恍恍惚惚的走出了办公室。

有些东西,她似乎快藏不住了。

原本是穷途末路上给予她一丝安慰与温暖的光亮,她却逐渐起了不该起的念头。

自私的想将那束光藏在自己手心。

林尾月用力摇头,阻止了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

不可以。

***

自从上次听了林尾月的话后,司逸就时常会陷入沉思。

今天周末放假,他哪儿都没去,窝在家里和二更他们开黑。

因为心不在焉,导致连着错过了好几波团,二更在那边都有些生气了:“逸哥,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还有点儿事,你们先打吧。”他匆匆说完这句话,就退出了游戏。

打开门走出房间,来到了他好久没来的琴房。

他学琴纯粹是为了应付考试,因为特长可以加分,自己算不上多么喜欢,因此上个学期把考了级之后,这间琴房就被他给遗弃了。

司逸打开门,空荡荡的琴房里,只安静的躺着一架三角钢琴。

还有角落处的一架古筝。

他起先是跟着一位有名的古筝演奏家学的古筝,后来又嫌弃弹古筝实在是太娘了,象征性的考了个六级就丢在了一边,后来改学了钢琴。

钢琴总算过了十级,再也没有人每个周末都催着他练琴了。

司逸擦了擦钢琴盖板上的灰,坐了下来。

不知道耳朵学的是什么乐器。

他起先都不知道她是学过乐器的,耳朵恐怕也不知道他也学过。

不然,哪里轮得到岳泽茗跟她聊。

他漫不经心的敲下了一个音,皱了皱眉,想起这架钢琴很久没调音了。

这架钢琴一直是找调律师上门来调音的,他只稍微知道立式的怎么调,这种三角的,他还真的有些迷惑。

司逸站起身来摸了摸击弦机,似乎是要先把这玩意给拆掉的。

又没有工具,司逸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

音不准,弹着也不舒服,司逸忽然想起了之前自己小时候看过的柯南,一时间好奇,他干脆蹲下钻进了三角钢琴的底部。

想看看自己家里的这部钢琴底下有没有小暗门。

他伸手摸着,果然没有。

琴房的门却忽如其来的被打开了。

有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怎么在这里说?”

“这里隔音效果好,我不想让司逸听见。”

司逸躲在钢琴下,居然完全没发现父母是什么时候回家的。

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在家,也早已习惯了越来越少回家的这对夫妻。

幸好他长大了,可以自己一个人了。

原先,无论两个人再怎么忙,至少周末会尽量抽出时间在家。

以前就算他们吵起来,可司逸就是能看出来,那是夫妻间的日常生活中的调味剂罢了。

他隐隐记得,自从去年那个陌生女人出现后,两个人都在用工作尽力掩饰着这个家的不对劲。

越是想要粉饰太平,就越是让这个家变得更加的陌生疏离,这样的假象就像是只碎裂了一角的玻璃,时间愈久,裂缝愈大,虽然还能勉力支撑,可迟早有分崩离析的那一天。

“司青扬,我真的累了。”司妈妈怅然的声音响起,在这个琴房内悠悠回荡,放大了语气中的悲怆与无奈。

司逸用指甲扣着地板缝,咬唇,安静的躲在钢琴下,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走剧情大家的评论就少了一半

不要这样对我啊啊啊

过了这个坎就好了,就甜了

我虐我是狗,我发誓QAQ

☆、父子夜谈

偌大的琴房内, 夫妇二人就那样安静的对视着。

司爸爸语气压抑:“小芙, 你怎么了?”

“我刚刚说了,我累了。”司妈妈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语气又比刚刚坚定了一些,“司青扬,你也早就受不了了吧, 你在办公室恐怕都比待在这个家舒心。这样过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不单单是折磨咱们自己,也给司逸带来了伤害。”

司逸躲在钢琴下, 看不见父母的表情,只能从他们的语气中判断,这两个人并不是寻常的吵架。

“我没有。”司爸爸顿了顿, 柔声解释道,“我知道你最近很忙,我不想打扰你。”

司妈妈提高了声调:“我知道你最近正忙着竞选省委那边的位置, 难得抽空回来和我谈, 所以我不想再和你浪费时间,这次我找你回来, 就是想把事情一次性说清楚了。”

“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对你来说,离婚意味着什么, 我不强求, 等你竞选完再说, 但是我希望咱们能签署一份正式分居的文件,彼此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

司爸爸沉声打断了司妈妈的话:“我不同意。”

“这对你没有坏处。”司妈妈哽了一下,“也是放过我。”

男士皮鞋踩在地板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

司青扬用力抓住了于芙的肩膀,紧蹙着眉,语气已然压抑到了极点:“小芙,你把刚刚的话收回去。”

于芙咬着唇,摇头:“你知道我的性格,我是不可能会反悔的。”

那个在司逸眼中素来温和慈祥的父亲,在下属们眼中亲切勤政的司书记,此刻终于失了所有的形象,红着眼低声嘶吼着:“为什么?”

“我不想再被那个女孩骚扰了,她年轻,有的是精力跟我闹,可是我没有,公司的事已经让我应接不暇,我没有力气再去和她争关于真不真爱这件事。”

“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司青扬紧紧看着她,“你当时是相信我的,不是吗?她不应该是我们分居的借口。”

于芙咬唇,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她确实只是借口之一,司青扬,你仔细想想,这些年围在你身边的女人到底有多少?你瞒着我,就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仿佛只要一粒火星,就能点燃整个空气。

“司青扬,我从前一直觉得,就算我以后七老八十了,你也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于芙忽然冷静了下来,嘴角边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可是那天那个叫翟玲的女孩儿过来找我,女大学生,青春活力,才刚刚过完二十岁的生日,眼里都是对未来的希冀,可我呢?这些年,我无论再怎么精心保养,也根本挡不住岁月在我脸上动刀子。我拼了命的赚钱工作,只是为了能和你缩小一点点差距,可是你越爬越高,越来越耀眼,岁月这个东西,让你变得更加的吸引女人,我的骄傲和自信已经全然被你挫败掉,我没信心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继续和你站在一起。”

“我从来不用你为我做这些。”司青扬哑着嗓音解释道。

“那你说实话,如果我现在只是一个每天等你回家吃饭的黄脸婆,你还能说出这番话吗?”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发现爱情根本不足以支撑起我们这个家,我们越来越忙,越来越忽视司逸,我们自以为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可是到头来,分给这个家的时间都不如在外面应酬的时间多,司青扬,迟早有一天,我们会厌恶彼此,会相看两相厌,你就当我任性,答应我吧。”

“我不同意。以往你怎么任性都可以,但是这件事我绝不会迁就你。”

“司青扬!”

“小芙,你的理由太牵强了,告诉我,是不是因为公司的事情?”

于芙的语气刹那间有一丝慌乱:“不是!”

“我不管是不是。”司青扬语气强硬,“除非你不爱我了,否则我不接受任何分开的理由。”

接着便是一阵死一般的沉默。

最后,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琴房门被打开,于芙离开了。

司爸爸像是忽然断了线的提线木偶,一下子失了力气,砰地一声靠在了门边。

她那样骄傲,宁肯丢下他,也不愿在这段婚姻里留下一滴眼泪。

他松开领带,将它用力掷了出去。

领带飞到了钢琴脚边,司爸爸隐约看见了钢琴底下的一双拖鞋。

怔愣间,愧疚和无奈侵袭了他的全身。

他语气极轻:“司逸,出来吧。”

***

司家的顶楼,有一个小小的天台,围上了栏杆和石砖,搭起了葡萄藤架。

夏夜里,透过藤架,能看见繁星嵌满着的天空,也能吹到凉凉的晚风。

司逸小时候,很喜欢坐在藤架上,仰着头数星星。

星星数不清楚,他就数葡萄,司爸爸种出来的葡萄很酸,他和母亲都不爱吃,所以葡萄就成了司逸数数的工具。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葡萄没再种了,天台上只留下光秃秃的架子。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地方被他们一家人都给遗忘了。

而今他重新和父亲坐在了架子下,繁星依旧,晚风仍然吹过耳畔,可他已经没有了数星星的兴致。

司爸爸轻轻一笑,将一杯可乐放在他面前:“你是未成年人,还不能喝酒,就喝这个吧。”

司逸拿起可乐,打开瓶盖用力灌了一口,碳酸瞬间在胃里爆炸。

“你和妈妈到底怎么了?”

他直截了当的问出了口。

司爸爸将酒杯放在手间把玩:“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司逸皱眉:“妈妈说的那个翟玲到底是谁?”

“是音乐学院的一个女大学生。”司爸爸语气平淡,“去年某次应酬,不知道是谁带来了几个女大学生,她是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