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留意到,某咖啡厅的角落里,坐了两个傻子,这两个傻子长得还挺帅,除了看着对方傻笑外就什么都没干,连咖啡和点心都没吃。这俩傻子就是新鲜出炉的情侣陈随文和高朝,两人趴在桌上,你看着我,我盯着你,看着看着就傻笑,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互相瞪了两个小时居然都没腻。

直到陈随文的肚子“咕——”地响起来,高朝才想起来:“饿了吧,呀,都快一点了,走,吃饭去。”

陈随文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其实他真没觉得饿,看样子有情饮水饱是真的,只呼吸空气都觉得是饱的。这种感觉真的特别好,从今天起,他就不再是单身狗了。他看了一眼转到对面麻利地收拾行李的高朝,怎么看怎么喜欢,当初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邋遢猥琐的家伙有一天会变成自己的男朋友,自己还会这么喜欢他。

高朝收拾好东西,扭头来看见他:“走啊,还坐着干啥?”

陈随文不好意思地扭过脸去,站起来才发现小腹胀得厉害,犹豫了一下说:“那个,我想去趟洗手间。”

“去吧。还能让你憋着不成?”高朝宠溺地说。

陈随文上完厕所,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面带桃花的自己,脸色竟是这半年来最好的一次,他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眉眼不由得都含了笑,暗暗捏了一下拳头,加油,陈随文,未来都是属于你的!

高朝帅气地支着脑袋坐在位子上等陈随文,见他出来,朝他抛了个媚眼,提上所有的东西:“走吧。”

陈随文跟上,小声地说:“我帮你提一点吧。”

高朝扭过头,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不用,累不着你男人。”

陈随文被“你男人”这个词简直雷得外焦内嫩,这家伙真是的,好不要脸!

高朝走在前头,脚步轻快,显然心情出奇地好,陈随文默默地望了一下天花板,然后小跑着跟上,虽然这家伙有点不要脸,但他还是挺喜欢的。

吃饭的时候,陈随文点了一道高朝最爱吃的鱼,高朝看了一眼陈随文,没有说话。鱼上来的时候,陈随文准备去夹,高朝叫住他:“等等,你别夹。”然后自己将筷子伸了过去,夹了一块鱼肉放进碗里,仔仔细细地摘尽了鱼刺,然后放到陈随文碗里,笑眯眯地说:“可以吃了。”

陈随文本来有些错愕,此刻有点哭笑不得:“我自己来就好。”

高朝很认真地说:“以后吃鱼,我都帮你摘刺,要不你就别吃鱼。”

陈随文看着他,笑道:“你也太霸道了。”

“没办法,谁叫某人有点笨,连鱼都不会吃呢。”高朝又将摘了刺的第二块鱼肉放进了他的碗里。

陈随文默默望向天花板,有一个霸道男友,不知道是喜是忧:“好了,你自己吃吧,我会小心的。”

高朝停下来,非常认真地说:“你不喜欢我对你好吗?”

陈随文知道这是他对自己好的方式,不过他还是说:“就吃鱼这件事你说了算,别的不行。”

“当然,我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高朝满口答应。

陈随文笑了:“好,听你的。”有人帮忙摘鱼刺,其实也是很幸福的。

快吃完的时候,高朝问陈随文:“还有东西要买吗?还想去哪儿玩?”

陈随文摇头:“没有要买的了,也不想出去玩。”他就想和高朝待着,什么都不干都成。

高朝笑了:“那行,一会儿咱们回家,你得睡个午觉。”

陈随文点点头:“好。”他留意到高朝说的是回家,不是医院。

果然,吃了饭之后,高朝拦了辆的士,直奔出租屋,看样子他的想法和陈随文的也一样,哪儿也不想去,就想和对方待着。两人坐在车后座上,在司机看不到的地方,高朝将陈随文的手抓住,与他十指相扣,陈随文扭过脸去,酷酷地装作看窗外,其实心里欢喜得直冒泡泡。恋爱中的人,总是时刻都希望和对方在一起的,还喜欢于对方有肢体上的接触。

一直到家,他们的手才分开。刚进门,高朝就放下手里提着的东西,抬手将陈随文身后的门关上,顺势将陈随文抱住了。陈随文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笑了起来,他抬起手,环住了高朝的腰,这也是他之前在外面就一直想干的事,看样子他们真的心有灵犀呢。

高朝的鼻尖在陈随文颈侧蹭着,轻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抱你了,我看看有多沉。”说完用力抱他离地,“嗯,比我想的要轻,以后得多吃点,多长肉。”

陈随文笑起来,收紧了自己的双臂,将耳朵贴在高朝颈侧,感受着他动脉的搏动,一下又一下,跳得有点快,看样子也很激动呢。以后这家伙就是自己家的了,想抱就抱,想想就觉得开心。

高朝用手抚摸着他的头,片刻后将他的头扶正,与他面对面,他的鼻息喷在陈随文脸上,温热的,陈随文预感到高朝要亲他,他的睫毛急剧颤抖起来。

高朝轻笑出声:“我想亲一下你。”

陈随文略窘,咬着下唇,嘴角扬了起来,这家伙什么时候又这么有礼貌了。

高朝见他笑了,伸手托着他的下巴,将头微微抬了起来,看着他浅粉的唇,低头印了上去,先亲一下,发现真软,又亲了一下,真甜。陈随文觉得这家伙亲人就像小孩子舔糖一样,一下一下的,他有点想笑,心想是不是要开口说:明明说好了就一下的,超过了啊。

结果高朝这次亲着不放了,他开始吮吻陈随文的唇。这算是陈随文真正意义上的初吻,刚刚的蜻蜓点水让他觉得新鲜好玩之外并无他感,现在的吻让他有种触电的感觉,酥酥麻麻的,陈随文不自觉地就闭上了眼,伸手环住了高朝的背,被动地承受着对方的亲吻。

相较于陈随文青涩笨拙的反应,高朝接吻的技术明显要高上一筹,所以他一直都处于主导地位,他吮吻了片刻,便伸出舌头去撬陈随文的牙关。陈随文配合地放他进来,高朝一进来,就开始攻城略地,捉住陈随文的舌头开始啜吮,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舌头上的触感令陈随文头皮一阵阵发麻,脚也忍不住发软,差点就站不住。高朝忽然放开了他,呼吸急促,急剧地换气,下体往后退了一点,避免和他相贴。陈随文正陶醉在这个甜蜜的吻中,好像还没亲够,高朝就不亲了,他不解地睁开眼看着对方,眼神还是迷离状态。

高朝看得他这个样子,用额头抵着他的,伸手摸着他的耳廓:“我操,你这样子真让人受不了。”他想现在就上了他。

陈随文有些受伤,好端端的怎么骂起人来了,他推开高朝,往后退了一步,不高兴地说:“受不了你就别受。”

高朝有片刻的错愕,然后突然笑了起来:“我没骂你,我不是骂你。我是说这个,你摸摸我。”他抓着陈随文的手放到自己裆部,陈随文碰到了一个硬硬的家伙,瞬间便面红耳赤起来。

高朝亲吻他的额头:“我真不想忍着,但是我不想伤害你。”说完松开他,转身往卫生间走去。

陈随文看着对方的背影,顿时有种又窘又乐的感觉,这家伙怎么这样,接个吻都能硬,还真是泰迪属性么,然后越想越乐,最后竟笑得直不起腰来,只好坐到沙发上去。

过了好一会儿高朝才从卫生间出来,陈随文忍不住去看他的裆部,鼓鼓的一团已经下去了。高朝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一下,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训斥他:“看什么看,思想不纯洁!”

陈随文“哈哈哈”又开始笑起来:“某人从身体到思想都不纯洁。”

高朝扑过来,分开双腿跪坐在陈随文身上:“十八岁的小处男明显就是欠调教,让哥哥来疼你。”说完伸手袭向陈随文的胯部。

陈随文哈哈笑着挣扎:“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高朝并没有真摸他的胯部,而是将手放到了他的腰部,摸他的痒痒肉,摸得陈随文就像脱水的鱼儿一样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份。

闹过一阵,高朝终于放开了他,收起自己的腿,在陈随文身边坐下,将他拉起来,抱到自己腿上坐好:“真好,随文,有你真好。”

陈随文搂着他背,将头靠在他肩上,闭着眼睛说:“谢谢,高朝,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高朝微微笑起来,用鼻尖蹭蹭他的脸,时不时扭头来亲一下他的脸:“你要睡午觉吗?睡一会儿吧。”

说到睡午觉,陈随文就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他现在午睡已经成了习惯,到点生物钟就有了反应,今天已经比平时晚了很多了。他靠在高朝身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几乎就要睡着了:“那我去床上睡吧,你也睡会儿吗?”

高朝本来想拒绝,但还是点了点头:“好,一起睡。”

陈随文躺在高朝的床上,枕着他的枕头,盖着他的被子,被子是新晒过的,有阳光的味道,还有高朝的味道,闻着非常舒服安心,陈随文觉得格外幸福。高朝脱了鞋子,拉开被子,在陈随文身边侧躺下来。

陈随文微侧头,看着高朝,冲他笑了一下,捣蛋似的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高鼻梁。高朝用手抓着那只捣蛋的手:“小坏蛋,睡吧。”

陈随文“嗯”一声,声调有点像撒娇:“唱首催眠曲吧。”

高朝亲吻一下他的手:“《摇篮曲》吗?”

陈随文说:“《花好月圆夜》。”

高朝笑了:“好。春风吹呀吹,吹入我心扉,想念你的心,砰砰跳不能入睡…”

陈随文果真在他的歌声中睡着了。高朝看着他美好的睡颜,忍不住凑过去亲吻他的脸和唇,以前也偷亲过,怕他发现,现在再也不怕被发现了,陈随文的唇真软,吻得人会上瘾。然而高朝懊恼地发现,就算陈随文已经成他男朋友了,他的春药效果也只会有增无减,所以他有些无奈地掀开被子,支着帐篷去了卫生间,自力更生去也。

第39章 炖肉

热恋中的人每天都跟过年似的,劲头特别足,恨不得两人都长在一块儿,片刻都不分离。尽管可以让陈随文请假出来一起住在出租屋里,但高朝并没有提这个要求,他担心自己把持不住,而陈随文身体又不好,分开住对两人都好,况且他们才刚刚确立恋爱关系,他也不想发展得太快,否则好像除了肉体的吸引,就没有别的了似的。

高朝恨不能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拿给陈随文,每天都要变着法子给他制造一些小惊喜,并且乐此不疲。说实话,他初恋的时候都没现在这么足的劲头,所以他跟陈随文说,他觉得他是个隐性的gay,对男人的热情比女人的多多了。

陈随文听着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跟自己说这些,简直有点哭笑不得,不过这也说明了高朝对自己是毫无保留的坦诚,跟这样的家伙打交道最轻松了,不用去猜他的心思,什么都会直接说出来。陈随文觉得上天待他真的不薄,赐给他一个全心全意爱护自己的家伙,他盼着身体赶紧好起来,不让高朝为自己担心,不用他为自己付出那么多,自己也能为他做点什么。

恋爱中的陈随文心情好似艳阳天,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治疗效果也事半功倍,给他治疗的徐大夫也感到惊异,一般来说治疗早期的效果是显著的,后来会慢下来,但陈随文的情况明显是后期比前期效果还好,看样子离出院不远了。

随着身体的康复,陈随文被允许看电脑和手机的时间变长了,他不再让高朝帮忙打字写小说,而是自己码,毕竟口述并不是件有效率的事,不过高朝还是主动要求替他校对,这样他就能少用会儿眼。陈随文也同意了,反正他自己也不是很爱做校对。

陈随文自己码更新,就不用刻意回避两个主角情到深处的互动了,因为顾虑着高朝给自己做校对,所以这部分就写得有点唯美,说白了,就是很隐晦。虽然他和高朝之间已经没有必要回避这些了,但当着自己男朋友的面,他有点不好意思将肉写得太直露。

这天高朝看完陈随文的新章节,用手指摩挲着下巴看着他嘿嘿笑。陈随文知道他在笑什么,但是装傻:“笑什么?哪儿有错误?”

高朝摇头,说:“我说你今天写的这部分真文艺,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怕我看?”

陈随文很淡定地笑:“我怕你看什么!”说实话,是真怕高朝看,高朝看自己写的肉,他心里会怎么想?这些经验从哪里来?如果是想象,是不是说明他也想过要这么做?那家伙没羞没臊的,指不定他会怎么想。

高朝嘿嘿笑:“要不,我帮你改改?”

陈随文忽然觉得牙疼,上次不知道谁还在说,他没经验写不了,现在又有了?他促狭地看着高朝:“行,你写吧。”他倒要看看,高朝究竟会怎么写。

高朝果然毫不客气,舞动着手指,啪啪啪在键盘上敲打起来,写完之后也不给陈随文过目,直接就给发上去了。

陈随文说:“给我看看,你写了什么。”

高朝嘿嘿笑:“不要看了,都已经发了。”

陈随文当然不会听他的,他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点开自己的文章网页,结果看到最新章节一个有大红的锁字:“你都写了什么,怎么直接被锁了?”

高朝一惊,赶紧开电脑点开一看,可不是,三分钟前才发出去,现在已经被锁了:“窘,我也没写什么啊,你以前不也写了,怎么没被锁。”

陈随文说:“你绝对没有把敏感词隔开,系统直接给锁了。我去改。”

高朝窘了:“你们网站也有敏感词啊?但它没有提示我有敏感词啊,再说有敏感词直接屏蔽掉就好了,干嘛要锁文。”

“数量少就会屏蔽,多了,直接给你锁了。”陈随文打开了后台,开始检查高朝写的那段H,看着看着,他的脸就红了,那部分写得并不多,只有几百字,但是非常直白,且跟自己的风格完全不同,写得有点糙,但是很带感。

高朝留意着他的反应,发现他开始是脸红,后来慢慢地连耳朵尖都红了,不由得嘿嘿笑:“看来我的艺术很有感染力啊。”

陈随文啐他:“原来你的艺术这么黄暴。”

高朝嘿嘿笑,放下电脑爬上床,躺在陈随文身边,将手从他的衣服下摆伸进去,摸着他的腰:“这就算黄暴了?”

陈随文腰部敏感,差点跳了起来,抓起他的手扔开:“干嘛,别乱来,我要修文。”

高朝将脑袋凑过来,一口叼住他红红的耳垂,一边轻咬一边含糊地说:“你打算怎么修?”

陈随文被他吮得一阵酥麻感直冲头皮,他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抬起手无力地推了一下高朝:“别闹,我还有正事呢。”说话都开始发颤了。

高朝环住他的腰:“其实我想跟你做更黄暴的事。”

陈随文脸热得都快能烫熟鸡蛋了,他不知道怎么拒绝高朝,又或许并不想拒绝,便咬着下唇不知道怎么开口。高朝的唇从耳垂缓缓移到他的唇上,含着他的唇瓣轻咬慢舔着,像是在品尝着最美味的珍馐,慢慢地品尝,不舍得一口就吃光了。陈随文松开牙齿,开始回应,高朝的舌头探了进来,开始深吻,陈随文也主动回吻起来,虽然他没有经验,但他是个好学生,这种事,主动比被动更有感觉。手机已经掉落了,等待修改的章节被遗忘了,已经有读者开始留言嗷嗷叫了,为什么被锁了呀,还没看呢。

就在陈随文的脑子已经被热情烧成浆糊了,高朝突然停了下来,移开唇,大口喘息着,他低头看着不解地睁眼望着自己的陈随文,无奈地笑了一声,在他唇上轻吻一下,沙哑着声音说:“不行,咱们还得等等。”

陈随文不解,问:“你不想吗?”

高朝听着这话,差点又想扑上去了,他艰难地吞咽一下,摇头:“你的身体不允许,还是等你康复了再说。”

陈随文听见这话,心头涌上一阵甜蜜和感动,他自己也是男人,男人的冲动不是说停就能停的,他很感激高朝这么珍惜自己。他动了一下身体,伸手摸向高朝胯部,那儿早已胀鼓鼓的一团了:“我帮你吧。”

高朝差点要炸了,他还从没要求陈随文帮自己打手枪,因为总觉得难陈随文不会接受,没想到他会主动要求,他激动难耐地“嗯”了一声,小心脏兴奋得差点都跑出来了。

陈随文对这方面的需求本来就不算多,他更注重精神上的满足,自打病了之后,身体方面的需求就更少了,但他知道高朝对这方面的需求比自己旺盛得多,每次高朝进卫生间超过十五分钟,他基本就能猜到这家伙干嘛去了,不是便秘就是撸管,这家伙打死不承认自己便秘,那么就是撸管了,毕竟这家伙洗个澡一般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这还是高朝头一回被人打手枪,也是陈随文头一次帮人打手枪,这感觉对两人来说都很新奇,陈随文有些羞耻,但又有点好奇,红着脸很专心地安抚小高朝。高朝简直要爽翻天了,平时他自己起码要弄个十几分钟才出来,被陈随文一摸,不到五分钟就缴械了。还喷了陈随文一手,陈随文看着满手的浊液,不由得一愣,然后笑了。高朝手忙脚乱地抽纸巾给他:“对不起,对不起!忘记跟你说了。”

陈随文拿着纸巾,然后慢吞吞调侃了一句:“你每次都这么快吗?”

高朝脸红脖子粗地否认:“当然不是!就是、就是你帮我弄,我没憋住。”事关男人的尊严,他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是个快枪手。

陈随文笑嘻嘻地下床去洗手:“下次千万憋住了啊。”

“放心,以后真枪实战,我会让你看看我的持久性,你赶紧好起来吧,我保证干得你嗷嗷求饶。”高朝绝对不会在嘴巴上吃亏。

陈随文赶紧躲进卫生间去了,千万不要种马写手比污。

陈随文出来后,换高朝进去洗手。他重新拿起手机打开晋江后台管理,将手指放在删除键,本来想删了,想到这是v章部分,修改之后的字数不能比之前的少,删了还得写上,便将手收了回来,只是在“呻吟”“下体”等这样的词中间加了个间隔符号,然后点击修改按钮。不到一分钟,系统检索不到违禁词,就自动解锁了。

吃素已久的读者们简直是久旱逢甘霖,看着这么一段带感入骨的炖肉,兴奋得嗷嗷直叫,读者们一高兴,地雷、手榴弹、火箭炮齐飞,砸得陈随文应接不暇。不过也有老读者意识到了差异,说今天的肉炖得跟以前风格怎么不太一样,好像有点简单粗暴啊,不过也很带感就是了,楼下排的人还挺不少,还有人猜测,是不是换了人在写,是代发小天使吗?

陈随文看着评论,不由得哈哈直笑,读者果然是火眼金睛。高朝凑过来看评论,忍不住撇嘴:“有肉吃就行了,还挑三拣四的,切!”

陈随文快要笑死了:“读者不也夸你了么,说你写得好。”

高朝哼一声:“稀罕!”

“我稀罕,以后还帮我写吧。”陈随文笑眯眯的。

高朝傲娇地扭头:“不写,不给他们肉吃了,除非等我自己吃到肉了再说。”一句话又将陈随文说得面红耳赤了。

眼睛解禁之后,陈随文终于可以上微博上qq了,微博粉丝倒是涨了不少,有好几百了,还有不少评论和私信要求他重再开旧文定制的,说是之前错过了。陈随文想着手头这个文已经开始收尾了,很快就要完结了,到时候再一起开吧,反正自己要收来作纪念的。他发了条微博,统一说了一下定制的情况。

又上了qq,qq留言倒是不多,主要都是相思忆的留言,问候他的病情,问他是不是还在星城,说她也在星城,要不要去看看他。之前陈随文给对方寄了两次签名定制,彼此都知道对方就在星城,但是陈随文没想过要面基,相思忆大概也是同感,也从没提过要面基,两人就做着二次元的朋友,保持着一点距离,感觉挺好的。

陈随文看到她的留言,有些感动,给她回复了消息,说自己这段时间生病,医生不让用眼,也就没上网,他现在不在星城,在上海治疗,病情已经好多了,过阵子应该就能出院。

相思忆很快就回了消息,说看到他更新微博了,祝他早日康复,等回星城了告诉她,她来看他,陈随文不好直接拒绝,模糊处理掉了这个问题。

相思忆又提到一件事:“对了,你有没有想过投繁体出版?你这两篇古耽挺适合台湾那边的风格。”

陈随文说:“没有。怎么投?”

相思忆:“投到晋江出版编辑那儿也可以。我这里有台湾出版编辑的邮箱,你要是想投稿,可以试试,我帮你跟她说一声。”

“好,太谢谢了。”陈随文挺感激对方的,任何一个作者都是希望自己的书是能够出版的,而对于这些他都不太懂,有人给他引路就会多好多条路子,少走很多弯路。

他又想到一个问题:“只是我以前看碧水说繁体买断的比较多。”

相思忆说:“这个关系不大,一般都是买断年限,一年或者几年。你签合同的时候注意一下就可以了。如果投中了,谈价格的时候你可以问一下我,我出了几本,还有点经验。”

“好,非常感谢!”

关了qq的时候,陈随文和高朝说起这件事,高朝说:“挺好的啊,就是繁体出版的价格压得低,不过也聊胜于无,能赚一点是一点。”

陈随文点点头:“那个作者还说,等我回去了,想来看我。”

“面基啊。男的女的?”高朝兴趣浓了些。

陈随文说:“女的。写耽美的没几个男的。”

高朝想了想,说:“可以啊,我陪你一起去见。”

陈随文看着高朝:“你去干嘛?”

“我男朋友去见网友,我不放心,跟着一起去咋了?”高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陈随文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要是去见个男的,你不放心跟着去还没什么,我见一女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管男的女的都不能单独去见,我男朋友长太帅,我不放心!”高朝说。

陈随文笑得更大声了:“你有毛病吧,对方要是发现我是男的,基本也就猜到我的性向了。”有几个性向正常的男人写耽美?

高朝瘪着嘴:“既然你都已经出柜了,那为什么还不敢带着我去见人?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说完装作一脸委屈的样子。

陈随文心说这家伙绝对是故意装玻璃心的,明明就是钢铁心:“好,去吧,去吧。”他自己都不担心,自己还怕什么。

第40章 情话

十月底,在徐大夫的首肯下,陈随文终于可以出院了。从八月初到现在,一共住了三个月的院,久得陈随文快要有医院就是他家的错觉了。出院那天,连绵多日的秋雨终于停了,厚厚的云层四散开去,露出瓦蓝的天空,陈随文有种脱胎换骨的轻松感,他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惬意地舒展了一下双臂,又忍不住蹦跶一下,满心的雀跃不知道怎么表达,健康的时候不觉得,失而复得之后才明白,健康是人最宝贵的财富,一定要好好珍惜生活才行。

高朝提着行李跟在后面,看见一向沉稳的陈随文每走几步就小蹦一下,跟在后头笑得见牙不见眼,真不容易啊,他们终于熬出头了。

“陈随文,想去哪儿玩?”高朝在他后面大声问。

陈随文站住了,转过身来,也大声地说:“哪儿也不去,回家!”满脸都是灿烂的笑容。

高朝哈哈笑起来:“好,回家。”离开家这么久,真是想念得紧,他们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去做,赶紧回家吧。

路上的行人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这俩,年纪轻轻就耳背吗,说话这么大声,可惜了,还这么帅。陈随文看着周围的人群,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股勇气,朝高朝伸出手。

高朝说:“不用你帮忙,这点东西我拿得了。”

陈随文不说话,直接伸手抓住了高朝没提行李的那只手:“走,回家了。”

高朝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简直是难以置信,陈随文居然会主动在大街上牵他的手,赶紧反手抓紧陈随文的手,不再松开。这里是上海,一个极度包容的陌生城市,他们不用在乎任何人的目光。

这天晚上,他们躺在出租屋的床上,头碰着头勾画着美好的蓝图,高朝说:“回去后我们就去看房子。”

陈随文睁开眼:“咱们现在那房子不好吗,还看什么房子?你想搬家?”

高朝说:“不是,是买房子。到时候咱们就有自己的家了,我们一起去看,你想装修成什么样的?”

陈随文说不出话来,有他们自己的家,这简直是这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他一直奢望的,有一个自己的家的愿望居然有实现的一天。高朝的人生规划中,是包括自己在内的,他觉得心房被甜蜜胀满了,鼻子又有点发酸。

高朝见他不说话,抓起他的手,与自己的手心紧扣:“房产证上写咱俩的名字。”

陈随文赶紧说:“不、不,我现在没钱,就写你的。”他的积蓄看病的时候都花得差不多了,来上海后的医药费大部分还是他妈拿的。

“我有。你吃得那么少,我养活你还是不成问题的。”高朝有些得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