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槐树收走后,坑底就留下了一团浓雾,长宁注意到浓雾里似有金光闪过,她眼睛眯了眯,但阿颖和陈大都没发现,手指微动,将金光收入储物袋。陈大见何宛然、长宁封印了槐树后就回到了屋内,他困惑的问:“何大人,我们不离开吗?”

“还没天亮,你想去哪里?”何宛然反问,她来京城前师兄就告诫过她了,在京城不要轻易使用法术,她只能等城门开了再过去。

“何大人若是不嫌,可以去韦某的别院休息。”韦七提议。

“你们不是要看鬼吗?”何宛然问,“现在不想看了?”

韦七神色微动,“这里的鬼怪不是被何大人收服了吗?”

“极阴之地怎么可能只有一处鬼怪?”何宛然淡声道,“等到了丑寅相交之时阴魂会显形,你们可以看个够。”

这些韦七身后一群纨绔身体都开始摇晃了,沈三郎这时倒是不怕了,鼓起勇气说:“那些鬼怪用琉璃灯就能驱除吗?”

何宛然对长宁低笑,“鹤儿,你那侄子还挺聪明的。”

“小三郎是很聪明,不然也不会那么受宠了。”长宁记得他小时候就挺聪明的,可惜身体太弱。

“好啊,我要看鬼!”晋阳听说还有鬼,兴致勃勃的连连附和。

“鬼怪没什么好看的,十九娘还是随我回去吧。”轻缓温和的声音突然响起。

晋阳听到这声音,身体一下子都僵直了,大眼骨碌碌转着,似乎在寻求脱身之策。这时阵阵梵唱之声响起,浓雾再次如沸水般蒸腾起来,一条修长人影自远传缓缓走来,那人影身上发散着淡淡的金光,每走一步黑雾就似乎淡一些。

“清远法师!”韦七等人看到这人皆惊呼出声,一脸如负重释的模样,何宛然、长宁虽然看起来很厉害,可这两人喜怒不定,长宁还有意让沈三不昏迷看鬼,这举动让众人多少有些提心吊胆。清远法师却不一样,他的温厚和善是出名的,绝对不可能做出逼众人看鬼的事。

何宛然看到居然来了一个和尚,脸色微沉,轻哼了一声,“怎么来了一个秃驴?”玄门佛宗因教义之争,时常有纠纷,和尚叫道士牛鼻子、道士称和尚为秃驴。何宛然很看不惯来人这种光芒四射的法术,又不是蜡烛,把自己弄的那么亮作甚?

“清远法师不是太后最信任的法师吗?他是大悲寺的主持吧?”长宁想起了这人的身份。

“嗯,这人也是大悲寺的弟子,筑基顶峰修为。”何宛然补充道,会来京城钦天监轮值的,大多都筑基期弟子,为了红尘炼心、成就金丹,金丹以上的修士进入京城就需要钦天监特别许可了。

那人缓缓走近,身上的白麻僧袍随着阴气微微拂动,他须眉皆白,但容貌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清俊尔雅。长宁、何宛然一眼就看出这人用了易容幻术,不过没改容貌,只把须眉变白的易容术也挺少见的,真是别出心裁的易容方式。

清远法师走进后,对众人柔和一笑,“此处为极阴之地,常人不易久留,诸位还是随我先离去吧。”

晋阳小手揪着长宁的裙子,将身体躲在长宁身后,努力的缩成一团,意图让清远看不到自己,嘴里还不停嘟哝:“我才不要跟你回去。”长宁无奈看着晋阳的小动作,一想到她实际是位阳神真君,感觉就很复杂。

清远法师早注意到晋阳了,他双手合十,“敢问这位姑娘可是太上宗的何师妹?”

何宛然颔首,“这位可是大悲寺的清远师兄?”大悲寺也是九大上门之一,何宛然、长宁的底细瞒不过他们,两人也没准备隐瞒。她们来此只为了夺舍,其他不必要的事情无须多做。不过既然他没指名长宁身份,就说明他无意点穿。

“正是。”清远法师说了一声佛号,然后道:“我在此等候两位师妹多时了,两位师妹随我去钦天监吧。”

两人无异议,任何修士入京都要去一趟钦天监。

“放开我!”晋阳尖叫了一声。长宁偏首,就见晋阳被一名女子抱在了怀里,小姑娘不停的挣扎,“快放开我!”

清远对晋阳和声道:“十九娘,你母亲很担心你安危,这位是她派来的侍卫,你不用害怕。”

“我不要现在回家,我还要看鬼!”小姑娘身体不断的扭动,她扬起小脑袋泪汪汪的看着长宁,“姐姐,这里的鬼是不是不吓人?”

长宁哑然无语,半晌才道:“鬼哪有不吓人的?”

“我不怕!我从小胆子最大了!”晋阳骄傲的说。

何宛然嘴角抽了抽,这位真是阳神真君吗?长宁也很无奈,看来即便是阳神真君,幼年期都会各种蠢萌,她点头附议,“你胆子的确很大。”

清远神色不变,“十九娘,这里的阴魂都是枉死之人,在此日夜重复死前的痛苦,我们早一些超度他们,他们就少受一些罪,你不乐意让他们少受罪吗?”

晋阳闻言不禁面露同情之色,“那清远法师你快些超度他们吧,我再也不看鬼了。”

何宛然叹了一口气,“想不到撄宁真君的转世之身这么小。”她一想到自己夺舍后还要从十岁开始就很头疼。

长宁对她嫣然一笑,语气轻快道:“这样也不错,省得你老叫我师妹了,以后你年纪辈分都比我小了!”晋阳跟小三郎同辈,那就是比自己低一辈。

何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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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玄灵心咒经

清远并非独身一人前来,跟他同来的还有十来位大悲寺的师兄弟,那些和尚一来就盘膝坐下念起了往生咒,而清远则轻言细语的安慰着被吓坏的纨绔们,大家看着清远的目光就跟救命恩人一样,感激的话接连不断的出来,而他们刚刚对长宁、何宛然可没半个谢字。

何宛然面色一沉,手一指,贴在屋中的六张符箓被她收回,随着她的符箓收回,那屋子轰隆一声,坍塌了一半,这六张符咒非何宛然所说的烈火符,而是防御符,不然那屋子在他们同鬼槐争斗时就塌了。屋中人吓了一跳,好几个都被坠落的屋瓦、横梁砸中,哇哇直叫,幸好他们身上有防御符器,没砸伤只虚惊一场。

“你做什么!”一人对何宛然的忍耐到达了极致,这人一进来对他们冷嘲热讽不说,连鬼怪压制起来都不费心,还逼他们看鬼,有她们这么恶毒的修士吗?“你有修为就可以欺负普通人了吗?”

沈三脸色微白,正想阻止那人的不知死活,却听那名紫衣女修轻哼了一声,那人惨嚎着捧着自己的手满地乱滚。陈大等人忙去扶他,拉出他的手一看,发现他指着紫衣女修的那只手的手指全都往后折断了,陈大苦笑连连,这些贵公子真是被人宠坏了,真以为自己家族权势无所不能,连修士都可以收买,对修士少了敬畏之心。

清远口呼佛号,“两位师妹何必跟普通人计较?”

“所以我们就可以对你计较了?”长宁巧笑嫣然,鬼槐是她们镇压的,附近的阴魂也是她们处理的,就算要超度也是她们让宗门的人来,清远不由分说的抢走了这份善行,真当她们是小孩子好欺负?

清远脸皮一僵,何宛然冷然道:“看在你师傅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下次再如此,别怪我剑下无情!”佛宗是外来的修行门派,一入中土就开始跟玄门抢山头,为了在中土传教,佛宗许多称呼都是源自道门,跟道门清高自诩不同,佛宗广收门徒,这么多年下来在百姓中的地位有时甚至比道门还高。

玄门以前是非根骨绝佳弟子不收,后来在佛宗出现后才开始广收门徒。道门、佛宗曾有一阶段说是世仇都不为过。如今佛道两派虽没了以前的生死之争,但两派弟子遇上上争锋相对还是不可避免的。清远上来就抢了何宛然一半功劳,要不是看在现在的钦天监是他做主,何宛然分跟他打一场不可。

清远垂目歉然道:“何师妹恕罪,贫僧只是想早日超度这些冤魂。”

“虚伪。”何宛然丢下了两个字转身就走,所以她最讨厌的就是佛宗修士,几乎个个都是伪君子。

长宁紧随其后,她对佛宗没什么偏见,事实上她再进入太上宗前,更熟悉的也是佛教,毕竟在她那个时代佛教比道教流传要更广,但这里的教派并非单纯的宗教,完全不能用前世的观点衡量。

晋阳想跟上两人,她想修炼已经很久了,但是爹娘不肯,这次她一定跟姐姐去修炼!她身后的女侍卫见机快,全然不顾晋阳的剧烈挣扎,一把抱住她往外走去,留下的是一串凄楚可怜的哭声。何宛然脸色发青,御剑赶往京城时身体都是僵硬的,长宁暗笑的肚子都疼了,晋阳的个性跟阿颖完全不同,也不知道肉身会不会对元神有影响。

两人有了清远事先给的通行令牌,很轻松的越过了关闭的城门,长宁突然想起了一事,“阿颖,那株鬼槐你不要交给钦天监,送到青羊宫去超度。”这槐树封了那么多冤魂又被阴气滋养了多年,即使将里面阴魂超度完,也能炼制一柄上等飞剑。钦天监里关系复杂,送到钦天监还不知道会便宜谁,还不如送到青羊宫去,肥水不流外人田。

“放心,我会注意的。”何宛然微微颔首,钦天监现在轮到大悲寺做主,她傻了才会送到这些秃驴手上。这些秃驴看着悲天悯人,实则贪婪成性,这样的好器材落到他们手中肯定有去无回,“你一会领了通行令是直接回沈家,还是让沈家来这里接你?”

“我暂时不去沈家,先去看白师姐的徒弟。”长宁说。

“要我陪你一起去吗?”何宛然关切的问。

“不用了,她那里很简单,我去就行。”长宁说。

说起白雪的徒弟,长宁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倒不是说白雪的徒弟出了什么问题,从太上宗和沈家打听到的资料上来看,她生活很平静祥和。白雪的徒弟姓颜,父亲是个四品小官,家中家境不好不坏,属于京城最常见的官员家庭。颜家也算是小世家,白师姐的徒弟颜氏本身容貌才华也算出众,在她十五岁那年,她被宫中选为晋王孺人。

晋王是帝后所生的次子,皇子中排行第三,虽不及太子和晋阳受宠,也是嫡出的皇子,他的后院自然是争奇斗艳,百花齐放。颜氏处入晋王府时不算太受宠,生了女儿就被太子冷落了,后来因为生了重病,被晋王妃移出晋王府去道观休养,在那里她遇到了白雪,拜了白雪为师。因她有高堂、夫婿和女儿,白雪也没要求她抛弃一切回太上宗,教了她修行法门后就离开了。

这晋王以前子嗣单薄,可自十三年前起,晋王府的人丁就兴旺了起来,自晋王妃开始,晋王府上有名号的妻妾们给晋王一共生了二十多个孩子,其中最受宠的、连晋王妃都要避其三分锋芒的正是长宁的师侄颜氏。她在白雪离开后的第二年被晋王接回了府邸,之后开始了长达十三年的独宠生涯,以平均两年生一个孩子的速度,连长女在内一共生了七个孩子。

当然独宠也不妨碍晋王跟其他女人生孩子,只是其他姬妾生的孩子都没颜氏那么多,晋王目前的长子、次子、三子都是颜氏所出,晋王妃只生了一个女儿。长宁神色奇异,女丹修炼首要的就是斩赤龙,她这位师侄如此能生,显然尚未斩赤龙,看来白师姐是要失望了,她这位徒儿怕是没什么长进,满心的智慧都用在了后院宅斗上了,不过这也算一种人生追求吧…这种情况她连面都不要露,只要暗中观察一段时间,确定她修炼不上心后就能离开了。修行这种事全凭缘分,她只能说没缘分吧。

“那我先去休息了,你喜欢哪间房间就选哪间吧。”何宛然忙了一夜,觉得有点累,也没跟未来的同僚多说话,先领着长宁回她住所休息。

长宁也不客气,选了一间顺眼的客房住下,先摆出隔绝阵法,放下账帘后进了青梧居,一进了空间,她整个人都放松了,有一个属于自己私密空间的感觉太好了,长宁瞄了一眼正埋在土里晒太阳的宝宝,先去温泉洗漱。洗漱完毕,她换了宽松的寝衣躺在软榻上,却拿着一块金色丝帛。这块丝帛是她从那株槐树坑底弄来的,坑底阴气极浓,要不是她双目有天赋,也发现不了。

长宁翻开这块丝帛,发现上面写满了蝇头小字,右侧第一行写着《玄灵心咒经》,这是修炼秘籍吗?长宁有些失望,宗门法决中总会出现很多隐语,还不知道能不能看懂。不过宗门很喜欢收集这种秘籍,她可以交给宗门,她心中暗忖,漫不经心的看起了心法的内容。能称之为“经”的修炼心法,应该不会很差吧。

长宁原本只想粗粗少一眼,但看了一会却发现这心法的隐语跟阿翁交给自己的清静派的隐语如出一辙,她读起来完全不费劲,这篇心法是一篇很偏门的修炼心法,它除了注重修士本身修炼外,还会让修士炼制元咒辅助修炼。咒灵的修炼方式跟她凤种的类似,修士最多可以修炼十个元咒,这十个元咒能化成千万分|身,但凡得了元咒分|身的人,只要默诵心咒,就能给修士增加功力,心咒念诵越多,得到的功力就越多,对念诵者的控制也越深。

且这元咒还有一个奇特之处就是,除非是把所有得了元咒分|身的人都杀死,不然元咒主人随时随地可以靠念诵者复活,这有点类似很多修士会将元神分成数千万份安在虫蚁上,只要有一只虫蚁存活,修士本身就不会死。

长宁最初只觉这心法修炼方式很偏门,不像是玄门正宗,可越看这心法越觉不对,最后她蓦地站了起来,神色凝重,嘴角抿的紧紧的,指尖冒出太阳真火,将这块布帛烧的一干二净,烧完了布帛她下意识的就要给师傅传讯,但迟疑了片刻,要是将手放了下来,她眉头紧皱的坐回了软榻,她这次真是自己把自己挖坑埋了!这心法应该就是阴骘宗的修炼心法吧!长宁苦笑了一声,果然人好奇心不能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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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姑姑——不开心?”沈宝宝敏感的察觉到长宁心绪不宁,滚滚的扑到了长宁怀里,仰着小胖脸担忧的望着她。

长宁看到它憨态可掬的模样,心中的烦躁大减,她亲亲宝宝的小胖脸,“姑姑看到宝宝就开心了。”

宝宝咯咯笑着,也仰头害羞的亲了亲长宁,小身子在姑姑软软香香的怀里扑腾,小蜂鸟啾啾的在长宁身边飞舞,长宁陪着宝宝和蜂鸟玩了一会,心情渐渐平定,她不知道阴骘宗心法的名称,但她记得师兄跟她说过,阴骘宗有十条咒语,信仰者诵念越多,修士修为就越强,且阴骘宗的弟子只要有信仰者存在,就能死灰复燃,这跟心法完全吻合。更别说这心法上的隐语完全就是阿翁教过她的清静派隐语,清静派不就是阴骘宗的另一支分支吗?

她之前就跟林氏接触了一会,就被长辈反复询问,这次要是告诉师傅她看到阴骘宗修炼心法了,她会不会被师傅关到金丹期再出来?长宁想到这情况就打了一个哆嗦,她是喜欢待在家里,但不代表她乐意被人关在家里。这事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师傅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想要一件事彻底保密,一开始就要谁都别说,反正心法也被她烧了,就当一切没发生过好了,不要多生是非了。

不管阴骘宗是善是恶,这本心咒经本身却是直指大道的修炼心法,是善是恶全在修行者一念之间。心法本身没什么过错,有错的只是修炼的人,她只要守住本心,即便看了心咒经又如何?她不做恶行,就不会有恶果。不过紫云观里怎么会有阴骘宗的心法?长宁想着等那些和尚离开后,她要再去那废墟看看,说不定还有什么线索。

长宁盘膝坐着,忍不住默默的回想着被她烧掉的心咒经,心咒经修炼跟涅槃经不同之处在于,涅槃经一颗凤种要修炼十来年才能凝成,本咒在修炼之初就能凝成。但心咒经对修士元神要求颇高,因为一颗本咒的凝成需要修士分出一半的元神之力,因此修士元神越强、本咒起|点就越高,将来能炼化的分咒也越多。心咒经有元神炼养法,但这一部没有记载在这片金帛上,可能是遗失了。元神修炼功法长宁也有,也没太上心,想来那元神功法也比不上她太极图里的功法。

本咒炼成后,可以自己收入窍穴内蕴养,也能按在某个生灵身上蕴养,以元神控制那生灵,将生灵化成为自己的分|身,因有修士一半的元神之力,那生灵会按照本体的修炼方式自行修炼,那生灵修为越高,本咒威力就越大,化出的分咒就越厉害。但进阶相对困难,往往可能局限于生灵本身的阶段无法进阶。

阴骘宗的修士大部分都用本咒控制人族或妖族修士,将那修士化成自己分|身,然后以分|身为行塑神像,将分咒印在神像上,让百姓请回家中用香火供养神像,以香火之力促进本体和分|身的进阶。凡人元神之力弱,多念几遍心咒,本身也被分咒控制了…这也是后来阴骘宗会遭整个修行界抵制的重要原因,如果任他们发展,整个中土的修士、凡人就全是阴骘宗控制的傀儡了。

长宁认真琢磨着心咒经,这心法走捷径的旁门左道,修炼速度快,但容易走火入魔,阴骘宗好些人最后都是控制不了自己心性了吧?这也是宝茶祖师伯叹息说他们走歪路的主要原因吧?可阴骘宗的人走了邪路,不代表心咒经不好,用本咒控制高等生灵有伤天和,但如果配合自己涅槃经修炼呢?

她本来就愁炼化出凤种后还要自己修炼,若她将本咒和凤种结合,凤种就能自行修炼了吧?她控制自己凤种,与人无关,也称不上伤天害理。只是涅槃经修炼事关自己长生大道,不能轻易修改,等她好好把心咒经琢磨透了再说。长宁暗想,就算没有凤种,只要不控制高等智慧生灵,控制那些种族繁多、本身又没灵智的虫类也不错,也是一个上佳的保命手段。

思及此长宁又迟疑了,这么好的功法,对师傅应该也有帮助吧?师傅貌似修为滞留已经很久了,还有阿翁,他去那么远的地方,有这一份保命心法能给他增加不少底牌吧?长宁犹豫了一会就定了主意,哪怕被关起来她也认了,回宗门就跟师傅说!心咒经干系重大,传讯手段太不保密,她还是回了宗门面对面告诉师傅。

长宁心思一定,修炼也十分流畅迅速,真气游走如水,待她自入定中清醒,居然已经炼化了一个窍穴,少了她三月的功夫,她心情大好的搂着沈宝宝在湖上荡秋千,难怪好些人都喜欢出门历练,要是出门历练一趟就能节省自己三月时间,她以后一年就出门一次。沈宝宝开心的站在秋千上去抓围绕他们飞舞的蜂鸟,秋千下方素瓣白玉莲盈盈绽放,她前几天才知道师兄上回得来的蓝田灵玉脉被他按在了青梧居内,难怪她觉得这里灵气怎么这么舒服。

长宁在青梧居中待到了辰时才出去,何宛然也梳洗过了,换了一身衣服,取下面纱正在院中同一名修士说话,那修士听到响动,回首看到长宁时眼中闪过惊艳,“何师妹,这位是沈师妹吗?”

“是的。”何宛然对长宁道,“鹤儿,这位是青羊宫主持余师兄。”

“余师兄。”长宁上前行礼。

“沈师妹无须多礼,两位师妹初来乍到,若是有闲情,可以在京城附近赏玩一番,此处风景甚好。”余师兄朗朗而笑,他看着约有而立之年,羽袍玉冠,相貌儒雅,目光清澈,长须飘飘,一派仙风道骨,十分符合世人对神仙的幻想。

“到时还有劳师兄指点。”何宛然道。

“师妹请教是余某的荣幸,何来劳烦之说?只是这里人多繁杂,女子出门大多戴羃离,两位师妹还是入乡随俗好。”余师兄好心提醒,美人谁都喜欢,但有些人只是单纯爱赏花,有些人见了花漂亮就想采回家中当禁脔。这两位师妹身份不一般,还是小心为上。

“我们会注意的。”何宛然同余师兄寒暄了几句后,余师兄识趣的离开,让这两姐妹说话。

“余师兄是来送皇家谢礼的。”何宛然给长宁到了一杯泉水,推给她说:“你一会就去晋王府吗?晚上要回来休息吗?”

“不回来了,我先在晋王府待上几天,然后再去沈家。”长宁轻轻的吹了吹,喝了小半杯灵泉,“皇家送了什么谢礼过来?”

“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些灵珠、灵石。”何宛然将礼单递给她,“好像有些古董,你看有什么喜欢。”

长宁随意扫了一眼,“他们还挺大方的。”

何宛然一笑,“我一来就送了近千颗丹药入宫,他们能不大方吗?”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宛然不缺修炼资源,又有意跟皇家打好关系,出手自然也豪爽,她尚未入京在皇帝的心目中的印象就极好,御笔一挥封了她为二品仙官。仙官并无实权,但有了官职在中土行事就很方便,太上宗不少弟子入世俗炼心,都会先求个仙官职位。

长宁将礼单放在一旁,磨墨给大伯母写了一封信,“阿颖,你派人将这封信送到沈家。”她来的时候没有通知沈家,先写一封信过去,也好让沈家提早做准备。

何宛然道:“你小心些,我听余师兄说,宫中有好几个金丹修士坐镇。”

“宗门许皇家培养金丹修士?”长宁问,以九大上门对中土的重视程度,很难想象皇族能培养出金丹修士。

“他们都是终生无望元婴的人。”何宛然简单道。

长宁了然,“我会小心的。”说罢她脸上又蒙上了茶雾,还在头顶戴了一顶羃离掩饰。

何宛然也没再多提醒,鹤儿一惯比自己更谨慎。

长宁一出何宛然院落,就察觉到数道窥视的神识,她嘴角轻晒,稍一提气,一下就出了钦天监,待追踪之人追到门口,长宁早已不见了踪迹。那些人愣了片刻,只能垂头丧气的回去禀告。

而此时的长宁已经在晋王府中了,作为皇帝的嫡子,晋王府的奢华自不必形容,长宁无声的落在青砖上,青砖上隐有烟气流转,这样的符砖非筑基修士不能炼制,在世俗中也就皇家方能享受到了。

晋王府中最奢华的地方无疑是颜孺人的院落,也正如长宁所料,院落中一名看着只有二十出头的美妇人满脸慈爱抱着一个襁褓,身边还有数名粉妆玉琢的童子环绕,母子女间其乐融融。长宁选了一个合适的树杆盘膝坐着,安静的看着这一家人。美妇人一面有条不紊的处理的府中事务,一面同儿女说笑,闲暇时还给未进学的幼子女启蒙。

等孩子下学后,颜孺人的院落就更热闹了,孩子们皆围绕在她周围说笑,这些孩子相貌俊秀、举止有礼,看得出来被教导的很好。待晋王回来时,院落中反而安静了下来,孩子乖巧的站在父亲面前听训,这家人就如最普通的古代家庭般,父严母慈,父亲负责考校儿子功课,母亲负责指导女儿女红。

长宁观察了这家人三天,她也不知如何试探此人道心,但这三天颜氏从未修炼过一次,她身上灵气全无,白雪赠予她的功法被她随意丢在储物袋中,一颗用来美容养颜的东海明珠倒是片刻不离身。长宁想自己不需要跟这位师侄碰面了,她应该无心修炼了,修行之道贵在保持本心,她的心已经不在修炼了,不过她这般在人间夫妻恩爱、儿女孝顺贴心,一世荣华,也是许多人一生追求。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长宁最后看了一眼,双脚一点,往晋王府的偏僻的西苑走去,那里有一股微弱、若隐若现的灵光。这三天她也曾听府中下人提起,西苑住的是晋王妃,她自十年前就一直住在西苑中清修,除了教导女儿外,王府中一切事务都交予颜孺人处理,三年前她唯一的女儿出嫁后,她更是闭门不出,连她女儿归宁都轻易不能见母亲一面。

长宁看着那股随时可能熄灭的灵光,猜晋王妃可能是在修炼,不过修炼了十年,把自己修炼的快走火入魔了,莫非她没有师傅指点?晋王是皇子,不可能不知道修行,为何坐视自己王妃如此?长宁双足轻点,几个起伏就来到了西苑,这段时间她心中已经闪过好几个念头了,就等见了晋王妃再确定了。

西苑中竹林扶疏,月华如洗,安静的只有低低的虫鸣声,长宁神色微缓,比起富丽堂皇的主院,她更喜此处。她暗想要是这位晋王妃品性不错的话,白师姐或许能再收一个记名弟子。静室中一名清瘦的女子盘膝坐着,嘴里低低的背诵太上养性录,脸上满是豆大的汗珠,脸色蜡黄,但清秀的五官可以看出这名女子年轻时的风华。

女子背诵了许久,感觉下丹田处隐有腹疼,才无奈的再次停下,她轻叹了一声,“还是不对吗?”她缓缓的直起身体,看着窗外的竹林,“笑我晚学仙,蹉跎凋朱颜。踌躇忽不见,浩荡难追攀。仙缘就真那么难求吗?”女子低声喃喃道,眼底有着茫然,但半晌后她脸上还是闪过坚定,不管能不能求得仙缘,她还是不想放弃,哪怕一辈子一无所求,她实在厌倦了自己上半辈子的生活。她披了一件斗篷,提了一壶冷酒走入竹林,坐在林下浅斟低酌,夜风徐来,竹林拂动,清音瑟瑟。

“王妃清兴不浅,可分一杯与我么?”清柔的声音的响起。

此时正夜静无人时,若换了旁人耳边突闻陌生人声音,怎么也要吓一跳。晋王妃杨慈虽是闺中弱质,但性情一向孤傲清华,自认生平未做过亏心事,也不怕鬼神,只放下酒杯回顾,却见一名青衣少女含笑盈盈的望着她,时下月色清淡,又被竹林遮去了一部分,林中月华越发黯淡,可那少女却若明珠生晕,让杨慈能清晰的看到她的容貌,温乎如莹,其美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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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杨慈嫁人皇家多年,也不知见过多少美人,从未见过这等人品,饶她是女子也忍不住对这少女心生爱怜,且晋王府侍卫众人,这少女却似凭空出现一般,也不知是何等来历?杨慈清修多年,也不止一次的幻想自己哪天能遇到某个来去自如的神仙指点自己修行,但现在真有天仙化人般的少女出现时,她反而不敢相认了。不过她性情沉稳,略一定神,便含笑起立让座道:“月下独酌,正觉孤影相对,难得姑娘有此雅兴,焉有不愿之理?请姑娘稍候,我去取酒具来。”

杨慈清修多年,深居简出,身边仆佣也散了大半,就领着乳母和一个贴身丫鬟度日,乳母年老体弱,丫鬟白日做活辛苦,两人都早早睡下了,杨慈也不忍打扰她们,晚上所需都是自己亲手打点的。

“无须如此麻烦,我这里有酒具。”长宁手一抬,竹案上就出现了两个形式古雅的玉杯,杯壁薄透如纸,散发着清莹如水的柔光,一看就知非凡品。

杨慈见此异宝,心中微动,她倒不是见宝起异心,而是看着这少女一抬头就是取出了一对异宝,却声色不动,仿佛如同两个最普通的酒杯般,也就是那种传闻中的修行者。她暗中打量着长宁,这少女容貌美到了极处,古人言满室生辉也不过如是,言谈举止更是清贵高华,让人望之自生敬意,不敢起半点亵渎之念。杨慈福灵心至,若说世间有修行者,也只有这样的天人般的少女才是了。

杨慈是见过修行者的,但是那些人不是品行让晋王妃看不上,就是说她跟修行无缘,不愿意指点她修行,思及此杨慈难掩黯然,因此她即便知道这少女非常人,也不敢轻易求她指点,她举壶将酒斟入玉杯中,然后举杯恭敬递过,“敢问姑娘怎么称呼?因何来此?”

“我姓沈,来此也是为了看望一位师侄,见此处有灵光,还以为是遇到某位道友,故特来此讨一杯薄酒。”长宁微微笑道,“我听你刚刚早诵念太上养性录,这是谁给你的功法?”太上养性录是清静派的功法,是蕴养性功的上等功法。她听说当年阿翁上交宗门后,这功法就成为太上宗弟子人手必备的基本功,但晋王妃并非太上宗弟子,这功法又是从何得来的?

杨慈迟疑了一会道:“这功法是一名怜我虔心的仙师教授与我的,她说每日诵念这功法,即便不能蜕凡化仙,也能积下功德千万。”

长宁原以为这心法是颜氏教晋王妃的,或是晋王妃使了什么手段得到的,却不想听到这一说法,她眉尖微蹙,蜕凡化仙、功德千万?这种大话就是玄天老祖都不敢说,“教你心法的人还说了什么?”

杨慈黯然道:“他说我资质平凡,并无仙缘,但若能坚持数十年如一日的清修,未必没有转机。”

长宁第一眼看到杨慈时就发现她没有灵根,资质也很平庸,一般修士都不会收这种资质的徒弟,这种资质平庸的修士,除非遇上天大的机缘,不然修行一辈子都不可能迈入筑基期,也就是武修士所谓的先天境。当然靠服食饵食也能让她进阶筑基,只是这消耗足以让三个有灵根的人冲击筑基。

当然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资质并非一切,气运、心性也是决定一人是否能走到底的决定因素,可这些都是针对不缺资源的大宗门来说,大宗门能不计较资质的广收门徒,那是因为宗门有洞天福地,有无数高阶修士扶植供养低阶修士,寻常宗门没有这等底气,也只能择优而选。

长宁对根骨资质不大看重,但她这次不是自己收徒,是代白师姐收徒,这事还需要细细考量,根骨不好,品性就显得尤为重要,她也不想流霞峰来个行为不端的人。听她这么一说,那位修士会这么说,也是为了鼓励晋王妃坚持修炼。“那位道友说的没错,如果我说你根骨不好,即便认真修炼,也最多只能活个一百余岁,且还要天天刻苦修炼不断,你可还愿意继续修炼?”

“我愿意!”杨慈一下子跪在了长宁面前,“弟子杨慈求仙师指点。”杨慈知道很多修士不会轻易收徒,也不敢轻易拜师,生怕冒犯了仙师。她资质低微,一般人都不会收她为徒。

长宁想着若她能通过白师姐考验,她就是自己师侄,也坦然受了她这一礼,先递给了她一个储物袋,“这两杯酒既然倒出来了,你就不要浪费了,一会都喝完。这个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三日后我会过来指点你修行。”

杨慈大喜过望,对着长宁磕头道:“徒儿拜见师傅!”

长宁笑道:“先不忙拜我,我也不是你师傅?”

杨慈不解的望着长宁,“师傅,你不是说要指点我修行吗?”

“我自己都刚开始修行,岂能现在收徒?我这次是受了师姐委托来看她的记名弟子,正好看到你一心向道,才有心渡你,若你能认真修行,我能代师姐收你为记名弟子,将来你能走到哪一步,就权看你自己了。”长宁说。

杨慈恭敬道:“师侄一定不辜负师叔厚爱。”

长宁满意的一笑,“你这几日无须修行,好好静心即可。我给你的荷包叫储物袋,你已经炼出真元了,只要往袋中输入真元,就能打开这袋子,里面的东西你暂时不要擅动,三日后戌时你点一株檀香,我到时会来传你道法。”

“多谢师叔!”杨慈激动的泪水横流,十年的辛苦终于得来了回报,不过等她抬起头后长宁已经不见踪迹了,她愣了愣,心里对长宁更信服,师叔一定是位高人!杨慈想到了长宁吩咐,举起酒杯先饮了一口,入口便觉这酒似乎多了一点异香,还略带少许的药味,她干脆一口饮下,那位仙师想杀她,有很多种法子,完全没必要给自己下毒。

药酒入腹,就觉一团热气自肺腑散开,游走在她全身,杨慈这些年失于调养,身体极弱,精神也不大好,可这杯酒喝完后她就觉得自己精神旺盛,疲惫的身体似也轻松了许多。她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定是师叔赐下的灵丹妙药,杨慈欣喜之极,忙又倒了一点酒晃了晃酒杯,将余下的残酒喝完,剩下的一杯她谨慎的放在一旁收好,乳母和阿青这些年随她吃了不少苦,这杯酒就给她们调养身体了。

杨慈出生世家,其父是位名士,年少即才名远扬,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位名士父亲,她才能成为晋王妃。晋王年少俊美,称不上天资横溢,也是受过太傅严格教导的,文武双全,后院姬妾虽多,对正妻还算尊重。这门亲事对一般女子而言已是最好,天下除了皇后、太子妃,还有谁能尊贵的过晋王妃?

但杨慈却不甘心,她从小就被父母带着游历名山大川,赏玩各地景色,父亲也跟自己说过来去无踪的仙人事迹,杨慈也是在那时候知道原来并不是所有女子都必须要嫁人生子,都必需要听男人的吩咐,她们可以顺着自己心意生活,可以去她们想去的地方,没有人会跟她们说,你们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杨慈的父亲没有灵根,只跟着一名散修学过几年剑法。他将剑法传给了女儿,还跟女儿约定,等女儿满了十岁就送她去宗门修行。

可惜杨父在杨慈七岁那年就去世了,他只有杨慈一个独女,杨慈的母亲在守孝三年后就被娘家安排这改嫁了,杨慈从此由伯父抚养,寄人篱下,当然不可能再提去宗门修行的事。但童年的记忆深深的刻在了杨慈的心头,即便她成了晋王妃后依然没死心,只可惜她毫无灵根,平时又被身份束缚着,见不到什么修士。直到十年前她偶尔得了一份修真心法,又得了一名女修士指点,才开始修行,将女儿抚养成人出嫁后,她更一门心思扑在了修行上,王府的一切事宜都不管了。

晋王对她一惯是尊敬有余,情意不足,没有颜氏前,他也更喜欢在姬妾处。后来有了颜氏,杨慈松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将管家的大权送到了颜氏手中,自己一心修行。晋王恼她不识大体,在她修行后不再涉足她的院落,杨慈领着女儿和两个忠心仆人清静度日,如今女儿已出嫁生子,她也没什么牵挂了,她暗忖着等师傅传给自己功法后,她就领着乳母她们去道观清修了,这晋王府她再也不想待了。

长宁见杨慈只喝了一杯酒,将另一杯分给乳母和丫鬟,心中满意,别的不提,至少她品性不错。长宁闪身离开晋王府,将王府的情况传讯给白师姐,把颜氏和杨慈两人的经历都说了一遍,白雪已经会喜欢这样的弟子,这也算弥补她丢了一个弟子的遗憾。

长宁并不知道,在她离开晋王府后的半个时辰,又有一名女修出现在杨慈面前,杨慈错愕的望着这名女修,半晌才打了一个激灵,跪拜道:“弟子拜见恩人!”这名女修正是之前送她太上养性录的人。

出现的这名女修一身素衣,容华绝世,“当年不过对你稍加指点,当不得你恩人。”她看着杨慈笑道,“我观你身上灵气溢散,可是刚服用了筑基丹?快先去打坐将灵力炼化,不然就白白浪费了丹药。”

杨慈这才知道师叔居然给她吃了珍贵的筑基丹,心中对长宁感激更甚,但这名女修也是她的恩人,她千恩万谢的让女修去自己正堂休憩,并未听从她的吩咐去修炼,小师叔说过这三天不要修炼的。女修嫣然笑道:“你不用这般拘谨,我此番前来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恩人尽管吩咐,弟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杨慈忙道,她偷偷的瞄了一眼那女修,心中忍不住暗忖,恩人容貌已属绝世,可还是比不上小师叔,看来小师叔的容貌即便在修行界也是罕见的绝色。只是比起小师叔的清华,恩人似乎更多了几分女子的妩媚,是因为小师叔年纪小的关系吗?

云纨素含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想在你这里住上几天。”

长宁不知她以为已经死掉的人,居然会是曾经教导过杨慈的人,她出了晋王府直往沈家走去,结果尚未到沈家,远远的就瞧见沈家门口挂了白灯笼。这是家中有人过世了?长宁惊讶的望着屋檐下那一串白灯笼,京城沈宅住着大堂兄一家,据说三年前大伯父、大伯母也被堂兄接到京城来了。那去世的是谁?怎么没人通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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