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其实我也想过存稿的,但我每次写完一段就写不下去了,存稿结果大家也看到了,就是更新越来越早。。  ̄ω ̄ 等我回来一定写大章补偿大家,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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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擒下狮妖王

慕临渊这一剑来的太突然,莫说海岛上的众妖,便是长宁都没反映过来,直到被劈开的海岛缓缓的下沉,海水汹涌翻腾时,众妖才察觉到整个海岛连同守护的阵法都被劈开了。

“何人在此放肆!”如雷鸣的怒喝声响起,伴随怒喝声是一道极快的遁光,遁光黑中隐带血色,一看便知不是正派法门。长宁这时才从大师兄的一剑中回神,“师兄,有人要逃!”她连忙给师兄传音,不过她话还没有说话,那道遁光就似进入了另一个空间,顷刻间气息全无,长宁大吃一惊,这人用的是什么遁法?怎么如此厉害?她所知道的遁法中也只有萧湛那次的血遁法才能跟这媲美,这遁法甚至比血遁更厉害,人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慕临渊见长宁一眨不眨的望着遁光消失之处,莞尔道:“不用急,狮妖王已被我抓住了。”

“遁光是狮妖王的?”长宁诧异的问,她以为怒吼声是狮妖王发出的,他还准备跟大师兄决一死战。

“声东西击罢了。”慕临渊长袖轻轻一挥,左手虚空轻轻一抓,又拢下了十来道遁光。长宁凝目细看,遁光中泰半都是体态肥硕的海狮,海狮外形憨厚,即便这些海妖比寻常海狮要大上不少,看着也十分憨态可掬,肥嘟嘟的身体整个趴在地上,一双双铜铃大的眼睛转都不转的看着慕临渊,嘴里胡乱喊着大老爷饶命,嘴边胡须乱抖。

长宁听他们喊师兄为大老爷,忍不住好笑,但思及他们的作为,小嘴又抿了下,神色微沉,不管是强抢民女,还是用心咒经控制凡人都是罪不可恕。

慕临渊哪里会听小妖们的分说,放出一网兜形状的法器,法器往海面上一兜,就捞起了无数虾兵蟹将,他将法器收入自己的随身洞府,对长宁笑道:“我们回去吧。”他见鹤儿似笑又怒的神色,猜她应该是这些狮妖的原型,神识一扫,又从深海处捞了几头躲得远远地小狮妖,送入自己随身洞府,等教调好了送给鹤儿玩。

长宁在宗门听惯了白师姐他们说大师兄、大师姐如何厉害,连墨师姐都说过寻常金丹散修甚至挡不住他们一剑之威,可真正看到大师兄如此轻描淡写的就收了狮妖王还是有点接受不能。她低下头暗想自己打下一个金竹岛都要那么多道兵帮助,还耗费了好些太阳真火,师兄只要一剑就好了,这差距大的让长宁连自卑的情绪都兴不起来。

慕临渊如何不知她的心思,他微微笑道:“你也不用羡慕,等你到了金丹也会如此。”鹤儿真元浑厚,又修炼天妖法相,慕临渊猜她进阶金丹可能会有不短的时间,但攻击力肯定要比同阶强上许多,别的不说,她现在**强度都已堪比金丹了。慕临渊暗自思忖自己是不是要去学些体修的法门,不然他迟早比不过师妹大力。

“狮妖王不也是金丹妖兽?他连跟师兄正面对敌的勇气都没有。”长宁可不认为所有的金丹修士都有一剑杀敌的本事。

慕临渊道:“他是干惯无本生意的,行事一向谨慎,极少正面对上上门寻仇的修士。”狮妖王专门打劫海商,能做海上生意的都不是普通人,哪怕是一个小海商在陆地都有可能是个大家族,家里供奉几个金丹真人不稀奇,被打劫请人找回场子是常事,狮妖王遇多这样情况就知道怎么应对了。

本事弱的,他联合兄弟们一起截杀;本事强的就奉上厚礼赔礼,他身后有龙宫当靠山,等闲寻仇都能摆平。慕临渊不是来寻仇的,自也不会跟他多废话,直接擒下了让侍卫慢慢拷问就是,“且他自从占地为王后,酒色财气无恶不沾,早没有了上进之心,修为一事不进则退,他现在是否是金丹修为还两说。”

长宁心有戚戚,修行界将修为境界划分为筑基、金丹、元婴和阳神,并不代表这就是最精确的分别方式,只能说这是最大众的方法,从身体本质来说筑基跟金丹是两个层次,筑基境还属于人的范畴,金丹境则开始渐渐脱离人的范畴往仙的方向转化。对大部分修士来说,金丹是全方位碾压筑基的,然而仙途漫漫、不进则退,修行界可以越阶挑战的修士不计其数,进入金丹境不代表一劳永逸。

有些修士修炼到金丹,自以为寿加千载,可以大肆挥霍,不知清静节欲,修为很容易倒退,最后莫说金丹修士了,就是根基扎实、身经百战的筑基修士都不敌。修为跟实力从来都是两码事,比如何嫣然即便有何宛然的根基在,也发挥不了何宛然的一成威力。

修行界许多有后台又没能力的修士都喜欢结假丹延长寿命,盖因修行三灾利害唯有第一层劫雷能借助外力抵抗,阴火、赑(bì)风皆只能靠本身修为硬抗。长宁从来不认同这种结丹方式,天下哪来不劳而获的事,将别人的金丹按在自己身上,这跟夺人气运有何不同?

天道莫测,谁知这般行事会产生什么因果?功德、福祉从不是加减法,不是说多行善事就能增加福报,与其想着结假丹,还不如踏踏实实修炼、平平静静过一生,即便三百寿终也比千岁寿终却苟延残喘好。况且夺人金丹的报应落在今世尚可,万一损了下辈子怎么办?

当然修行界也不乏只图今生痛快的修士,毕竟能觉醒宿慧的修士只有少数。长宁自己不会结假丹,但不会反对别人做,更不在乎把狮妖王这种恶贯满盈的妖修卖了,说不定还能救人一命。长宁看着已经被海水浸了一半的金子宫殿,“师兄,我们把这些财物也收起来。”

世俗的财物对修士无用,对凡人用处却不小,长宁要去世俗一趟,可以稍稍分给凡人一些,或者置办些产业安置那些被狮妖王擒走的苦命女子。倒不是她小气不肯多给,而是那么大的金子一下流入凡间不是什么好事。慕临渊一抬手海岛上的宫殿皆拔地而起,转瞬也隐没不见了,长宁这时也看出来了,那些海妖跟宫殿应该都进入了大师兄的领域洞府。

慕临渊从出手劈开海岛到擒下狮妖王所有下属,都是一气呵成,让人反应不及,自然也不会有太大的动静。可无论是狮妖王为了声东西击而发出的怒吼声,还是海岛下沉引起的动静都不小,他附近的各大妖王都悄悄派出了虾兵去查探。狮妖王所在的海域大小有十来个妖王,狮妖王属其中修为最高的,占据的海域也最广,可谓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在慕临渊手下连一招都逃不过,连同整个家当、下属们都被慕临渊收的一干二净。

虾兵没看到慕临渊劈开海岛,也没看到狮妖王一头遁入慕临渊领域,但仅那座一分为二、缓缓下沉的海岛,以及慕临渊抬手间就把狮妖王所有妖兵都收走,便已吓得肝胆欲裂,忙不迭地往海底深处扎了个猛子,远远的逃开了。这样的大能修士可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再说狮妖王听从了人类儒士的建议,对周围海域采取远交近攻策略,对领地附近的小妖王十分刻薄,小妖王们听到他被大能修士擒走只有拍手称快,哪里会想派兵救他。

慕临渊旨在狮妖王,对附近偷窥的小妖不甚在意,收了狮妖王的宫殿财物后,随手布下了一个禁制,便牵着长宁的手回到了鲲鹏船,这前后一个时辰都不到,玉玲珑等人都未察觉两人的离去。狮妖王的妖兵大多都中了心咒经,但他们的修为没有被吸收,不过对狮妖王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

狮妖王是不想自己手下兵力有损才会如此吧?长宁站在鲲鹏船头暗自思忖,他又不放心这些妖兵的忠心,才在他们身上下了分咒。

“鹤儿。”玉玲珑自她身后走来,“你们已经去过黑煞岛了?”

玉玲珑一直在清点金竹岛的收获,将搜出来的灵石、法器等皆收拢,准备一气交给长宁,却不想长宁的银鲛兵居然压了狮妖王的五千妖兵过来,让她清点收拢,玉玲珑和金虹震惊不已,长宁有多少实力她们没全看透,也知道七八分,她绝对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擒下那么多道兵,且她的银鲛兵大部分还在金竹岛,那么这些妖兵是她师兄拿下的?

太上宗是中洲大派,长宁的师兄身为真传弟子之首肯定有这份本事,可他从一开始就想用狮妖王磨练长宁,攻占金竹岛的时候他都没出手,为何现在会一下擒下狮妖王?莫非其中出了什么变故?两人面面相觑片刻,玉玲珑决定去找长宁问个清楚。

“嗯,我们在金竹岛发现了一件邪器,大师兄就把狮妖王抓来了。”长宁说。

“什么邪器?”玉玲珑神色微变的追问,但凡邪器都是踩着无数人尸骨炼成的,像金竹岛那妖人炼制的魂幡也属于邪器,只是魂幡吸收的是凡人魂魄,虽有伤天和,可因见惯了大家也就不怪了,邪修不炼制魂幡、炼尸就不是邪修了,玉玲珑不认为魂幡这等邪器能让慕临渊出手,莫非是有什么大邪器出世?那就好解释为何妖人明明快陨落了,还能在最后关头迈入金丹。

“玲珑姐姐你可知阴骘宗?”长宁问,这件事师兄没准备隐瞒,这里是瀛洲,在师兄身份没暴露的前提下,两个外来修士想要追查心咒经的踪迹太难了,还不如交给玉家来处置。

“阴骘宗?”玉玲珑一愣,只觉这门派名字有些耳熟,又一时想不起来,倒是她身后的金丹老者听到这三字脸色大变,疾声追问:“你们从何处知晓阴骘宗的?莫非黑煞岛有阴骘宗余孽?”

“阴骘宗就是我们中洲的宗门,中洲受阴骘宗肆虐数千年。”慕临渊从船舱中信步而出,因他背着光,相貌隐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夜风将他衣袂微微吹起,犹如玉树临风。他身后一名妖兵侍卫垂首捧着一尊慈眉善目的玉像。

玉玲珑平时也看惯了世家子,可像慕临渊这般风度雅致的男子却是少见,她目露赞许,瞄了长宁一眼,有这样的师兄,平时多看几眼也赏心悦目,玉家是女子当家,难免有些阴盛阳衰,男人泰半不成器,不过是生育工具罢了。当然身为世家子,如果不能成就金丹,不管男女最后都是生产工具,玉玲珑不愿自己沦落这样凄惨境地,才格外刻苦。

金丹老者若有所思的看着慕临渊,这人给他的感觉有些熟悉,但他又很确定自己以前从没见过这人,这样出挑的修士他见过一面肯定不会忘记,许是像某位熟人?老者的念头一晃而过,并没有多想,他活了近千年,见过的人不计其数,他目光落到玉像上,“这是本咒法器?”他一眼就发现了玉像的不同之处,显然对心咒经颇为熟悉。

“正是,这些是黑煞岛的妖修,具体事宜就劳烦前辈问询了。”慕临渊客气道,他修为跟老者相当,但年纪差了许多,修士只有在寿命将近时才会露出老态,从年纪和阅历上,慕临渊唤老者一声前辈也不为过。慕临渊手一抬,数十条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狮妖滚了出来,除了为首最大的一条昏迷不醒外,余下海狮皆目光惊惧的望着慕临渊,听说他要把自己交给老者,拳头大的眼睛里泛出如负重释泪光。

长宁见状朝大师兄望去,也不知道大师兄对他们做了什么,让这些狮妖这么害怕。

老者听慕临渊唤自己前辈,满上皱纹的脸舒展开来,“玄灵心咒经贻害万年,你们都是前途光明的小辈,这种事就不要插手了。”老者看似严肃,实际却是一名敦厚长者,他深知各大陆对心咒经的忌讳,一听说这件事就不准备任何小辈插手了,他半脚都踏进棺材了,这种事还是他来干。

玉玲珑这时也想起了阴骘宗和心咒经到底是什么,她焦急的望着老者,“阿翁——”玉玲珑父母是普通的筑基修士,对修炼并不上心,因生了两个资质出众的好女儿而备受家族厚待,老者是玉玲珑姐姐送来照顾玉玲珑的,是看着玉玲珑长大的,跟玉玲珑亲如祖孙,一听老者要管这种事,心中焦急不已。

“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怕什么?”老者哈哈一笑,他心中也有盘算,每次心咒经出现都有无数凡人和修士受害,是麻烦也是功德,他要是能把握这次机会,为自己积累点功德,也能求个来生。

他年近七旬时才开始接触修真,当时他连曾孙都有了,体内真气精元早已不存,即便他费尽心思、步步盘算,今生修为也仅限于金丹了。他打定了主意要修来生,便投到了玉家成为门客,平时用心修行、积善行德、积累外功,他专心修来生,也不服用延寿丹,怕损了自身福报,这次心咒经说不定是自己的机遇。

玉玲珑派去打听黑煞岛的侍卫也回来了,一个个面露惊色,为首一人双唇微翕的给玉玲珑传音,玉玲珑听说黑煞岛居然被劈成了两半,都已快沉入海底了,心中惊骇不已!她姐姐亲至都不能一剑劈开海岛,她再次传音给侍卫,再三告诫他们不可贪下任何资源,要尽数交给长宁,这样的人即使不能让他欠下人情,也要跟他攀上关系。

瀛洲再现心咒经,兹事体大,老者匆匆捆了狮妖就先行离开,长宁急着想要去解开被控制的凡人,勉强敷衍了玉玲珑几句,便拉着慕临渊离开了。虽然大部分修士都认可凡界的重要地位,可真正面对凡人时,大部分修士还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就像太上宗对于中了心咒经的凡人杀无赦一样,她不认为瀛洲大门派会有别的做法。在修士心目中,凡人生育极快,杀了一批,最多二十年人就又多起来了。

以前太上宗下令杀人是无可奈何,现在有了解咒之法,慕临渊也不希望滥杀凡人,他已经从狮妖王口中得到了他控制的地区,他对瀛洲各地都很熟悉,稍一比对舆图就带着鹤儿几步到了目的地,两人刚站定半空中,慕临渊就将长宁拉至身边护住,沉声道:“何方道友在此?”

长宁她完全没有察觉任何气息的存在,也就是那人修为比自己高许多吗?她下意识的握住白玉京,如果情况危急,她就躲入白玉京,不让师兄还要分心保护自己。

一道身影由浅及深的缓缓的出现在两人面前,长宁只看到一道虚影时,心就狂跳了两下,脖颈处起了一层密密的鸡皮疙瘩,仿佛遇到了某种天敌,她下意识咬了咬舌尖,控制住自己即将崩溃的心神。

这时身影也完全展露在两人面前,竟然是一名俊美到极致的白衣男子,他看着约有而立之年,一身白衣如雪,长发散在身后,半空中罡风怒号,可男子身上连一根发丝都没动。他神情忧郁,微蹙的双眉足以让天下大半女人心碎,“慕兄,百年不见,风采如昔。”白衣男子缓声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带着几分金属质感,深邃的目光望向慕临渊时,紧抿的嘴角松开,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倾绝天下。

这人认识大师兄?长宁到没被这男子倾城之姿影响,想要看美人看自己就够了,她仰头望着大师兄,慕临渊安抚的握了握长宁的手,同白衣男子寒暄道,“敖兄许久不见,你为何在此?”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大家新年快乐!我说过发大章的,但这几天让我恢复恢复感觉,这章也不算少了对吧?我争取这几天之内发个□□千的大章 O(∩_∩)O

第147章 炼化分咒

敖兄?这人是龙族吗?能姓敖的都是龙族太子,不知这人排行第几?即使的他跟大师兄看起来是故交,长宁还是没有放下戒备,这条龙给她的感觉太奇怪了。

“我来此陪一位友人。”敖初淡声道,“想不到慕兄这么快就回来了。”

“若非意外,我也不会现在就回来。”慕临渊手搭在长宁身后,安抚的轻拍快炸毛的小姑娘,他跟敖初不算好友也不是敌人,鹤儿太紧张了,不过鹤儿第一次见他,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没有失态,实属不易。敖初修为绝高,又是天生青龙,任何生灵见到他都能感受到血脉的威压,但凡金丹修为以下的人都避不过这种发自血脉深处的臣服,这种威压并非敖初有意释放,而是天生存在的。慕临渊也只有在敖初身上能感受到一鳞半爪的,当年让众生屈膝臣服的妖族皇者实力。敖初只是成年不久的青龙,完全不能跟进入青壮期的五龙、甚至是金龙媲美。

敖初见慕临渊如此宝贝身侧的女孩儿,倒是偏头看了她一眼,见这女孩儿神色自若的站在一旁,不过筑基修为,却能抵住自己威压,敖初素来淡漠的双目中露出了几分兴味,“慕兄,不知这位道友是——”

“这是我师妹沈长宁。”慕临渊低头给长宁介绍,“鹤儿,这位是龙族大太子。”

“大太子。”长宁上前行礼,纵然她对大太子有本能上的不适,她也不会失礼于人。

“我同慕兄平辈论交,你叫我敖大哥便是。”敖初微微一笑,他这一笑让脸上的忧郁淡了不少,若不是在半空中,周围或许能听到百花绽放的声音。

“敖大哥。”长宁从善如流。

敖初伸手递给了长宁一块玉佩,“我来的匆忙,也没什么适合你的礼物,你拿着这块玉佩去海市选吧,有喜欢的就拿。”

长宁见这块玉佩灵气充裕,内里烟气流转,就知是一件上品符器,她抬头看了看大师兄,等师兄微微颔首后她才双手接过玉佩,“多谢敖大哥。”这块玉佩是大太子的令牌?长宁顺手将玉佩放入白玉京,她也没想去海市拿东西,无功不受禄。

敖初对慕临渊道:“慕兄,我们许久未见,去我行宫喝一杯如何?”

慕临渊说:“我跟师妹尚有要事在身,改日我请敖兄喝酒。”他顿了顿,传音将黑煞岛发现心咒经的事跟敖初说一声,人族这边由玉家解决,海族这边敖初是最合适的人选。

敖初一听心咒经现世,神色也凝重许多,“多谢慕兄。”心咒经的流毒不止会影响人族,海族也会受影响,尤其海族实力普遍比人族高,更容易出大问题。

“举手之劳罢了。”慕临渊客气道。

“既然慕兄有事在身,敖某不便打扰,改日再同慕兄叙旧。”敖初朝慕临渊略一拱手便转身离去,这时才能看出几分他龙族大太子雷厉风行的气度。

慕临渊也牵起长宁的手道:“我们也走吧。”

长宁皱眉问:“大师兄,你跟大太子是好友?”看大太子身上的气息,也不是什么坏妖,对她跟大师兄也没什么恶意,她为什么这么讨厌他?甚至恨不得想打他一顿呢?难道自己有种族歧视?可她对宝宝、蟾儿甚至小七都没这种感觉。长宁当然不知道,她对敖初的敌意来自他的血脉威压,这种威压对她来说是彻底的挑衅,要不是她本身气息收敛,自控能力不错,修为又比敖初低,早跟敖初动手了。

“我们只是朋友。”慕临渊说,“他跟你的那块玉佩是龙宫太子令,莫要轻易遗失。”

“太子令?”长宁好奇的问,“这块令牌有何用?”

“你以后去海市想要什么都不用付灵石了。”慕临渊笑着说。

“我才不去拿呢。”长宁低声嘟哝,她素来不信天下会掉灵石下来,她需要的她自己会去赚。

慕临渊摸了摸她的头发,敖初是龙族大太子,莫说鹤儿从海市拿走几样宝物,就是她搬空一个海市他都不会放在心上,但他的确不想让鹤儿跟敖初多接触,“这块玉佩可以让你参加所有龙宫海市举办的拍卖会和黑市;此外它还是龙宫群英会的请帖,你想参加多少次群英会都可以。”

长宁惊道,“那位大太子有如此本事?能得到龙族所有龙王的认可?”她没想到敖初居然出手这么大方,作为掌控这个世界大部分海域的龙族,他们联合建立的海市目前展露的实力只是冰山一角,谁都知道海市中最值钱的东西绝对不是那些摆放在柜台里的物件,更珍贵的物件只存在于拍卖会和黑市。长宁没去过海市拍卖会,但对拍卖会如雷贯耳。

而龙宫群英会是各地龙王为招揽人才而设置的宴会,宴会当天龙宫会广开宫门,提供的食物都是海底珍稀灵食,能收到龙宫请帖的都是修士中的精英,若能让龙宫出言招揽,无异于一步登天,即便没被龙王看中也可以在宴后修炼一个月再走,很多散修梦寐以求就为求一张请帖。

以她在太上宗的身份,想要进入拍卖会或是去群英会开眼界都不难,难的是所有。龙族无疑是这一界最顶端的存在,要不是人族大能辈出,龙族内部又不团结,龙族早就一统天下了。各地龙王号称一家,其实各自为政,除了龙皇号令外谁都不服谁,对于龙宫所辖的海市也是如是,对外族来说海市都属于龙族的,但实际各行其是。

慕临渊笑道:“他是天生青龙,龙皇闭关以久,他是龙族公认的下任龙皇,各地龙宫或许都有大太子,但对整个龙族来说太子只有一个。”且敖初的资质能力是龙族年青一代当之无愧的最强者,妖族素以实力取胜,众龙在平级间或许会内斗,对龙皇和青龙却无比臣服。

“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长宁绝对想不到下任龙皇居然是个忧郁美男,她惋惜的瞅着大师兄,要是他是大师姐就好了,她就能跟他聊聊为何大太子会这么忧郁,可惜大师兄是男的,没法家长里短。

“怎么了?不舒服了?”慕临渊低头关切的问,生怕他移动太快让鹤儿不舒服。

长宁连忙摇头,“没有,大师兄我们分开行事吧。”她看着漆黑一片的村落,轻叹了一声,这里是一个凡人国度的边境,因靠着大海,此处的百姓大多以采珠、煮盐为生,生活极为困苦,能活到四十岁已是长寿了,困苦的生活更容易催生信仰,狮妖王的人族谋士果然够尽职,对狮妖王的每个策划都殚精竭虑。等回去后要跟玉玲珑说一声,让她特别关照下这位谋士。长宁手指轻点,指尖闪过一道白光,这是长宁心咒经的本咒,本咒一出现,村落中浮现无数颜色不一的小光点,那些小光点像是有意识般的朝本咒聚集。

这些小光点都是狮妖王设下的分咒,里面包含了每个人的愿力,这是神道修士的修炼基础,颜色不一是因为每人的愿望不一、善恶也不一。长宁可不敢直接沾染这种不纯净的光点,她只让本咒将这些小光点全部收拢,到时候一并炼化驱除。她一路御气滑过村落上空,光点在她身后凝成了一条彩色的光带。

狮妖王虽修为比长宁高,可他修炼的心咒经不过只是残本,炼化出来的分咒也不堪大用,只能控制神识弱的凡人,修为高些的修士只能徐徐图之,这或许也是狮妖王为何仅在妖兵身上下了分咒却没有吸收他们功力的主要原因,他要是吸取了功力妖兵肯定能察觉。

长宁跟慕临渊照着舆图,分两路由西向东、从南至北一路收集分咒,等天光微亮时两人已经将分咒收集完全,长宁见师兄要将分咒毁去,阻止道:“师兄,这里百姓困苦,我们看看他们有何求再毁去行吗?反正这些愿力也不多,我们在这里暂住几日,到时玉玲珑问起来我们也好有个借口。”

师兄将狮妖王交给了玉家,玉家肯定会知道这一处凡人深受影响,他们要是解决的太快,玉家难免会怀疑。他们因修炼了心咒经,自身本咒力量比狮妖王强大许多,驱除分咒十分方便,对别的修士来说这却是一个很复杂很危险的任务,要深入人神魂一点点慢慢驱除,这还只针对中分咒不深、且心甘情愿除咒的修士,稍有不慎甚至会让两人同时识海受损。

驱除凡人识海不会受损,可凡人一旦中咒,往往都是数万以上,修士就是不眠不休能驱除几人?还要提防分咒主人不会操控这些傀儡神识自爆,凡人神识再弱,一旦自爆也会对修士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从此道途断绝。是故绝少有人愿意给人驱除分咒影响。这次他们已经擒下狮妖王,狮妖王自顾不及,定无暇查探此处的凡人,他们给凡人驱咒倒没什么危险,就是多费些神识。

“鹤儿,我们不可能帮所有人。”慕临渊说。

“我知道,但让我遇到了,我就想管一管,”长宁说,她不认为自己能够拯救天下苍生,但也不会见死不救,很多凡人的愿望,她只要抬抬手就能解决。

“好。”慕临渊不反对师妹救人,他只不希望她滥发善心而耽搁了自己修行,修行界不乏这样的例子,当然也有一心修来生而专注行善的修士。

长宁跟师兄找了一处山洞设下防御阵法,又各自搭建好了帐篷,才进入各自的洞府,白玉京中空荡荡的,只有少数银鲛兵在玉蟾儿和沈宝宝的指挥下种金玉竹,沈宝宝不愧是人参娃娃,虽说没有觉醒种族承传,但种植属它天赋技能,几株金玉竹王被它打理的井井有条。

长宁也没去打扰他们,径自进入青梧居梳洗一番后,坐在静室一个个的解开分咒。这些分咒中包含了种咒人的愿望,有祈祷父母健康的、有希望发财的…各种愿望善恶不一,有些只是凡人最淳朴的祈愿幸福的愿望,有些却是些害人的念头,难怪神道修士都会培养拾香童子,没有这些童子过滤杂念,单凭自身炼化,若无大智慧大毅力迟早走火入魔。

长宁心如止水,一个个的旁观的点过每人的愿望,她每点一下,那些愿力就转为最纯净的白色,一个个的没入她的分咒,她体内真元自行流转,百鸣不知不觉的出现在她身侧,灵气渐渐朝长宁聚集而来。长宁将所有愿力都炼化吸收后,发现自己窍穴又打通了一个。长宁又惊又喜,难怪好些人会修炼神道,神道修炼果然比仙道更方便。

她自从炼化凤种以后,炼化窍穴就越来越慢了,修炼时也有灵力不够的感觉,她还想趁着去无渊海采几株活珊瑚养在海里增加白玉京和青梧居的灵气。不过心咒经修炼再快,长宁都不会考虑靠这个晋升,原因无他,盖因神道修炼太依赖香火,比不上仙道那么自由,当然仙道修炼也不是没缺点,它依赖灵气,可灵气到底香火常见。

长宁炼化了这些愿力后也没出静室,而是静静的思考着怎么替凡人解决他们的许愿,当然仅限于求救的,那些贪心不足的人长宁甚至不屑炼化愿力,直接用本咒消去,她可不想吸收负能量。她一手托腮,一手搭在书案上,也不知道中洲那边,师姐收到师兄的传讯没有。

长宁想着秦以清,却不知秦以清此时也正想着她,秦以清坐于青羊宫后殿上座,白雪新收的弟子原晋王妃杨慈垂手站于师伯下方,恭敬的听候。沈家现任族长、沈长宁的堂伯父亦在堂前向秦以清行礼,他是知道秦以清身份的,自家姑娘在师门虽受宠,可毕竟刚入门派,手中并无实权,她这位大师姐却不同,在门派中是仅次于慕真人的实权人物,一定要好好伺候。

秦以清坦然受了沈族长一礼,论年纪沈族长当秦以清耳孙都嫌小,当然从容貌上看,秦以清也就跟沈三娘差不多岁数,“沈族长不必多礼,我此番前来一是为了一桩公事,二来也是转送师妹交予我的礼物。”说着将一个储物袋递于沈族长,这种储物袋是专门给凡人用的,只要气血之力旺盛些的凡人都能打开,沈族长自幼习武,虽不甚精通,打开一个储物袋也是绰绰有余。

“劳秦真人为我们家事费心了。”沈族长忙上前双手接过储物袋,将储物袋放入袖中后又问:“不知真人为何公事而来?可有在下效力之处?”

秦以清微微颔首道:“我正是想请沈族长帮忙。”如果没有慕临渊的传信,她也不会亲自过来送礼,太上宗是修真门派,即便中土遍布宗门道宫,对世俗的干涉也比不上官府,沈家是京城、平郡的地头蛇,一定能以最快的速度打听清楚。

“在下全凭真人吩咐。”沈族长立刻表明立场。

秦以清也不瞒他,将心咒经的事全部告诉了沈族长,沈族长一听是导致秦家覆灭的罪魁祸首,脸色大变,“在下立刻派人去查探。”

秦以清道:“心咒经也没传闻那么可怕,只是驱除起来需要费些心思,族长先派人隐蔽查探,到时我自有驱除之法。”秦以清暗想师妹送来的心咒经倒是救了不少人,如果宗门没有得到这本心咒经,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人,更不会冒着自身道途断绝的危险救人。

沈族长不知底细,听秦以清说心咒经可以驱除,心中暗想若真能驱除为何秦家死了那么多人?不过秦家不仅修炼这等邪术,还意图建立修真皇朝,活该被杀。他自不会同情这个害了自己女儿一辈子的家族,“我立刻让人彻查此事。”沈族长退下后招来心腹吩咐下去,他没说心咒经的事,只让心腹去彻查目前民间的各种淫祠。

心腹嘴上答应,心中暗暗疑惑家主为何要查淫祠,民间百姓私建淫祠的事屡见不鲜,好多淫祠还都是官员为了鱼肉盘剥百姓而设下的,莫非家主要在朝堂上向哪位大佬动手?

秦以清等沈族长退下,对杨慈吩咐道:“你也去处理自己私事。”

“是,师伯。”杨慈躬身应道。

京城大乱后杨慈就随太上宗弟子一并回了宗门,长宁早就给白雪发了讯息,白雪喜杨慈向道之心坚定,杨慈一入门便收她为弟子。白雪虽只是苍凤的记名弟子,可她本身就是大妖家族出身,见识广博、身家丰厚,对杨慈指点也极有耐心。杨慈惊喜之余,更感激师傅的教诲和沈师叔的引导。

秦以清受长宁的嘱托,带了不少沈家礼物回来,她本无闲暇亲自送礼,就派杨慈去京城,结果杨慈还没离开,慕临渊的消息就到了,秦以清不假思索的带杨慈一起来京城彻查此事。杨慈父亲早逝,可她母亲尚在,前段时间病了,已在弥留阶段了,京城青羊宫给杨慈送信,杨慈这次来是想送母亲最后一程。

母亲走了,她在世俗的尘缘也断的差不多了,她虽还有女儿,女儿已嫁人生子,有自己的路要走,她不能照顾女儿一辈子。杨慈回顾自己上半生,竟如南柯一梦,在太上宗日子虽短,回忆却十分鲜活,甚至连枯燥的修炼她都沉浸其中,她越发感激沈师叔的指点,莫没有沈师叔,她这辈子也就浑浑噩噩的过去了…杨慈思及往事唏嘘不已。

青羊宫的道士见杨慈唤秦真人师伯,不敢怠慢她,一早就备好了车马送杨慈去她母亲后嫁的人家,杨慈刚离开山门,正要上车,却听后面一声诧异的惊呼:“王妃!”杨慈下意识的寻声望去,就见颜孺人由一名青衣小婢扶着站在山门不远处神色惊疑的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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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感觉我这章错别字多么?我今天找了大半天,才找了两三个错处,是不是我眼花了。。。嘤

第148章 下子无悔

“阿颜。”比对颜孺人主仆的惊讶,杨慈要镇定许多,她在京城住了这么多年,回来肯定到处会遇到熟人。她在王府时就没为难过颜孺人,现在更不会。她细一打量颜孺人,发现她面色憔悴,身上服饰也清简了许多,杨慈轻叹一声,“你们是来进香的吗?”

现在府里日子肯定不好过,皇家龙脉断绝、皇帝暴毙,京城大乱,各个修真门派为了彻查此事,将皇室送到东都行宫避难,各府王妃皆入宫伺候皇后,却不想皇后领着一干后妃、王妃和公主自尽,皇室女眷死了大半。杨慈当时也被沈长宁看中,早接她去青羊宫清修,逃过一劫。颜孺人因是妾室,没资格入宫伺候皇后,也免了这一难。

后来京城事毕皇室回京,皇室却再无之前的声望,可京城像筛子一样,轮流由各方节度使坐镇,各方人马出入京城若无人之境。修行门派只管邪修作孽,对皇朝兴立从不插手,最多派出名下弟子救济众生,不许兵痞滥杀民众,普通百姓的日子跟以前没太大区别,皇室贵人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晋王还是皇后所生的皇子,更是那些节度使、草头王的眼中钉、肉中刺。

“王妃,这段时间您去了哪里?”颜孺人狐疑的问,杨慈年长她五岁,常年的清修让她瘦骨嶙峋、面色枯黄,看着比自己老了十岁不止,可如今的杨慈乌鬓雪肤、神采飞扬,身上衣物她连质地都看不出来,她这是找到了什么靠山?

“我随我师傅去宗门修行了。”杨慈道,她秉性淳厚,不会落井下石的说她的师傅就是颜孺人的师傅。

“王妃去修行了?”颜孺人大吃一惊,她初入王府时也曾遇到过仙师指点自己修行,当时她只是王府不得宠的侍妾,生了一个体弱的女儿也没有得到任何提升,反而被人陷害送到了道观静养。说是静养跟打入冷宫也没区别,要不是遇到师傅她也不可能翻身,可重获晋王宠爱后,颜孺人就再也没坚持下去了。

清心节欲天天诵念经文,不可妄动欲念、禁食荤腥,甚至连男女情|欲都禁绝了,这样的人生活着有什么名字?更别说师傅还让自己不要在怀孕,她要是只有一个女儿又怎么能在王府立足?渐渐的颜孺人就彻底放弃了修行。可现在见王妃如此气色,心中又忍不住暗忖,她是不是做错了?

青羊宫的道士见杨慈迟迟不动,还当她遇到了什么麻烦,上前问询,杨慈也觉得停留太久了,她现在跟晋王府已经没关系了,她客气的婉拒,“不用,我这就要离开了。”

颜孺人听到师姐两字脸色微变,她知道青羊宫是太上宗的道场,她的师傅也是太上宗的弟子,“王妃是在青羊宫出家?”

“也算吧,青羊宫是我宗门的道场。”杨慈看了看天色道,“我就不耽搁阿颜进香了。”说着她便要登上车马。

颜孺人上前一步,对道士屈身行礼道:“儿见过道长。”

“善信慈悲。”道士还礼。

“敢问道长,我们王妃是何时拜入宗门的?拜的又是哪位高真?”颜孺人问,明明她才是师傅的弟子,他们不会是被杨慈骗了吧?

道士听了这话,似笑非笑的望着颜氏,其实颜氏在青羊宫是挂过名的,清虚宫一脉从玄天老祖起,一脉相承的护短,白雪离去前曾托付青羊宫主持多关心颜氏,故这些年青羊宫始终对颜氏照顾有加,但凡宗门分发的法器都有颜氏一份。奈何颜氏辜负了白雪的一番苦心,朝着世间荣华不回头。

修炼一事全凭自己,他们也强求不得,后来沈师叔来京,白师叔弃了颜氏收杨慈为徒,大家就没再关注颜氏了,但毕竟有了这么多年香火情在,只要颜氏上青羊宫,他们总对她客气几分。以前贪图享受不乐意受修行之苦,现在晋王日子不好过了,就想修行了?道士看了杨慈一眼,见杨慈对自己欲言而止,心中暗道这位师妹倒是秉性淳厚。

“王妃不让这位道长说话,是怕自己谎言被拆穿吗?”颜孺人一反她素来温柔端庄的性子,咄咄逼人的问,“你不敢对道长说真话?”

杨慈蹙眉,“我平生从来不说假话。”杨慈的父亲是名士,她的个性深受其父影响,疏狂孤高,故嫁入皇室后格外不适,她跟晋王感情平平,生下一女后晋王再也不亲近自己,她也不在乎,一心教女清修,她怎么可能做出骗人的事?她也不懂颜氏为何要说自己骗人?青羊宫泰半都是修士,他们还会被她一个凡人欺骗不成?

“你拜得师傅是不是上讳白下讳雪?”颜孺人气势凌人问。

“不错。”既然颜氏猜出来了,杨慈也不隐瞒了,“我师尊正是白道长。”

“杨慈你抢我师傅!”颜孺人终于忍不住高声喊道。

杨慈和道士闻言都面露诧异,“此话怎讲?”杨慈不解的问,她什么时候抢颜氏的师傅了?明明是师傅怜她心诚才收自己为弟子,师傅又不止她一个弟子,她为何要抢?

“白道长明明是我师傅!她在十多年就收为我徒了!你是不是骗了她?”颜孺人怒道。

杨慈既惊愕又好笑,“师尊是修士,我不过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骗她?再说她也不止我一个徒儿,我为何要骗她?”

她也是入门后方知师傅数十年前就收了颜氏为徒,只可惜颜氏没坚持下去,师傅也放弃她了。这是颜氏自己的选择,杨慈不予评价,但自己是绝对不会选择这样的路,她要是十多年前就遇到师傅,定会抱着女儿随师傅一起回宗门。等自己修炼有成,想要如何庇护亲人都成,何必在世俗白耽搁十来年?只要自己有了本事,才能更好的庇护家人,就如沈真人和沈师叔一般,沈家如今这般受盖家重视,还不是因为有这两位庇护?

“那为何师傅不来接我?”颜孺人惊怒交加的质问。

道士奇道:“我们是玄门清静地,接你一个世俗女子做什么?”

“我是白道长的徒弟。”颜孺人说。

“你又没行过拜师礼,算哪门子徒弟?你说你是白师叔的徒弟,那你为何没修为?”道士不屑道,“真当我们太上宗是外面的店铺,任你来去自如?”天下任何人都能修行,但不是人人都能修炼有成的,世间向来都是先有付出再有得到,除了邪派法门谁能不劳而获?就是邪派法门,也是损了自身功德福报,毁了来世得来的。

“我——”颜孺人哑口无言。

“白师叔临走前可曾让你节欲清心,还劝诫你不要贪恋世间繁华和男女情爱?”道士冷然问。

颜孺人樱唇微翕,不知该如何应答。

“你既然迷恋软红香土,就不必来宗门清静之地,宗门是给一心清修的人住的,不是常人玩闹之地。”道士淡声说,宗门会收下杨慈是因为她向道之心虔诚,哪怕今世不能问鼎大道,还能修个来世功德,颜氏女这种心思不定的人收入门中也是浪费资源。

颜孺人又羞又急,半晌后她又拉着杨慈衣袖苦苦哀求,“王妃,奴知您向来大度,奴只求您能看在我家孩儿也是晋王血骨的份上救救我们!”

杨慈讶然问:“王府虽没了以往的煊赫,却也衣食无忧,何须我来救?”皇家现在已经是摆设了,各地诸侯王勾心斗角尚来不及,哪有什么闲心来处置晋王?再说师傅也没有收回赐给颜氏的储物袋,光凭储物袋中的丹药、宝物就足够颜孺人和孩子一生无忧了。

颜孺人尖声道:“你只顾自己享受,就不管夫君儿女死活了吗?”

杨慈拉回自己衣袖正色说:“颜孺人慎言,我同晋王已和离,他不是我夫君,再说清修也不是享受。”

“什么和离!皇家何来和离!分明就是你贪恋荣华!”颜孺人讥讽道,在东都时杨慈就不在府上了,显然当时就已经巴结上了太上宗,他们在京城受苦,她却在宗门享福,“天下居然有你如此狠心的母亲,居然弃夫君和儿女不顾,你可对得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