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面无表情又加了一条惩戒:“粮草减半、赏赐全无、今年兵器坊所出不赏赐,以示正听!”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群臣这回听出来了,太子这是都罚了,谁也没捞到好处,往日将军的那点好处这下全没了,众人也分不清什么情绪的叹口气,心想果然是善变的太子,对一个男人的宠爱再长也不是永远。

众武将立即缩了头,罚走了欧阳将军家的粮草,他们自然不敢在奓刺,万一太子不高兴,把他们的也扣了,他们就不用过了,何况皇城下动武太子这样罚谁也不能说什么!要怪就怪倒霉!

周天掀过这一页:“昨晚太医们上了折子,疫情控制的不错,盛都内无疫情上报,总体态势良好,再过三天如果一切正常,盛都的戒备状态可以解除,大家无需担忧,回去安抚好子民,不可出现荒诞的事情。”

“太子千岁。”

周天任他们喊完继续:“户部尚书。”

两个人同时出列:“微臣在。”

周天无语的揭过他们,谁升的他们,一个职务上两个官员,果然 的史无前例:“礼部暂时空着,沈承安。”

沈飞之父沈承安出列:“微臣在。”

“调任礼部尚书。”

沈承安不敢不从,何况六部之中职位也没动,只是不调辛成却调他,不免让沈承安心里有丝别扭,但还是不敢违逆道:“微臣领旨。”

周天调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辛大人在户部已经做了多年,对职责比沈承安熟悉,而沈家是书香世家,礼部上的事或许更容易接受:“太医院和宫廷戏曲师傅连夜赶制了一台《药戏》,推广示意交给你处理。”

上任就有工作,总还好一些,沈承安道:“是,太子。”

周天把《药戏》的作用跟他提了一下,让他注意方式方法,要深入地方,全焰国宣唱,费用有国库拨出,周天心想省下的银子正好她拿来用用:“米大人。”

工部尚书米和泽出列,他和户部尚书辛成、丞相沈岩尰都参与过太子出宫谋杀一事,虽然是过去了,但每每想起也是心惊胆战:“微臣在。”

周天找出农业上的折子:“现在是冬天,施工虽然有困难但为了春天的浇灌,你和倨傲想想办法,换下盛都内的农业灌溉水车,有什么问题你们探讨探讨,三天后把方案呈上。”

四十多岁的米和泽心里有些歉意,所幸没杀了太子,盛都的建设已经停了好些年,除了皇陵在修,一切都没有动过,这次太子兴修水利,总是利民的好事:“是,太子。”

周天今日早朝就这两事,至于欧阳逆羽好苏义是多出来的闲事:“有事说话,没事散朝。”

沈岩尰站出来道:“太子,微臣有事。”

“说。”

沈岩尰不好意思提,但不提他也负担不起,豁出去了说:“太子,秋闱人数不多,各地报上来的学士不足十个?”

十个?周天又开始头疼,饭局人数都不够:“都是哪的?”

“回太子绿润平原城区下的一个小县城,那里推举了五人参考。”而不足十人的意思是就五个人,没了。

周天眼睛抬起又合上,真 想骂人,就五人只来自一个地方,其他城镇的人死光了吗,参加祈欠会有时间,秋闱能累死他们吗!“传令下去,凡参加秋闱者,赏赐粮食若干!”

“是太子。”

周天觉的这种方式不可靠,毕竟顶级的隐士都不会为五斗米出山,够圆滑的学士一定都有家族奉养,他们也不差这点粮食,她这样一弄,顶多吸引一批吃不上饭的穷学士,回头这些人中一定有些有无法弥补的性格缺陷,靠!来了就得先给他们上心理课和培训,莫名的又是一批费用。

“没事散朝!”

——太子有令!散朝!——

周天从集英殿出来,本来想休息现在又没了睡意,人家不考她也没有办法:“太医们呢?”

“回太医,回来了一半已经在太医殿了,另一部分人留在盛郊区做最后的处理。”

周天停了一下道:“只留一个在宫里应对突发事情,其他人下去讲学,若是宣传得力,本宫重重有赏。”

“是太子。”小太监一溜烟的跑了。

周天思索着医药这里她还能做什么,刊定成册还需要两天,下发也没那么快,太医已经下去,盛都最近看病没有问题,周天恍然想起件事,大力拍拍自己不争气的脑子:“忘了!来人,传户部尚书来见我。”

“是。”

周天担心的是各大城区,盛都在她眼皮底下跳不出什么,可别的地方就难说了,虽然焰国大夫不多但还是有一些,各大城镇的大庄户家都养了自家用的大夫,让这人些出来坐诊解解燃眉之急。

辛成慌慌张张的赶来,太子刚惩治了欧阳将军谁也不想这时候找死,否则连个求情的人也没有:“参见太子。”

“传令下去,各地衙门商户贡献大夫,谁家的大夫看病的次数多,可以凭借医治人数见面税务!”要知道焰国的税收可以能吃人的!

辛成诧异的看了太子一眼又急忙垂下,险些死在直视太子的罪责里:“微臣领旨。”

周天也不托大,知道这件事需要辛成费心:“你手下也没什么人,自己多担待点,若是你门生里有不错的,提一个吧。”算是给了辛成家一个官员名额。

辛成自然乐意要,提了就是自己的门生,也可以给自己的儿子,谁家也不会嫌官位多:“微臣这就去办,定不让太子失望。”

周天挥手让他下去,头疼的端起桌上的茶想喝。

陆公公推门进来就看到太子要喝凉茶,立即冲过去夺下,递上一碗药汤,诱哄道:“太子,您好久没喝药了。”

周天不用看也知道陆公公拿来的是什么,焰宙天杀了那么多大夫多少是有成效的,必须这碗类似增加男性分泌的药物,抑制女性特性的同时,也可以增加体内男性气息的排放,通俗了讲有注射男性荷尔蒙的功效。

陆公公给太子把凉茶倒掉,小心的搅动手里的汤药:“太子,大夫说了要长期饮用,您这都半年没入口了。”最近他都觉的太子的皮肤过于细腻,给太子洗澡时,也不如以往平滑,不行,不行,这会出事的!

周天不想喝,谁知道那玩意喝多了会不会出人命,她又不做变性手术,干嘛喝这个。

陆公公苦口婆心的劝着:“太子,您不小了,这胡子再不长说不过去啊。”

周天险些没自己撞死,你才长胡子,你全家都长胡子!“放这吧,我一会喝。”

陆公公眼睛一亮:“真的?”太子就是好,励精图治又听话,以后太子再娶个太子妃,再生个小皇子,太子的一生就圆满了。

周天被陆公公看的浑身发毛,但她能感受到陆公公是真的焦虑,不要说陆公公,她也能感受到身体的变化,没有了药物侵入,身体在一点点苏醒,决不是好现象。

可她现在哪有时间管这些,何况谁敢质疑她!敢乱说弄死她,以焰宙天的威名没人敢胡言乱语:“陆公公,去给我拿本《农学概要》。”

陆永明不疑有他:“是,太子。”

周天瞬间把药洒窗外,抹抹嘴当喝完了:“宫外的人还跪着。”

陆公公看着空了的碗,心里颇感安慰:“跪着呢,太子不让他们起来,他们敢动吗。”

周天点点头,翻开鹰国赏赐的农学典籍,看看有没有可用的东西,医术上她能做的就这么多,再深的面她也不懂,称斤少两也用不上高等数学,唯一用上就是研究什么是经络,她总不能现在跟他们说什么高振动、低阳抗开玩笑呢,走都没人还想飞!

陆公公见太子不休息,心疼的为太子拿来常服,不让太子移动的为太子更衣,趁为太子解下玉佩的空当道:“太子,刚才小成子来问选妃的事了,皇上问你传下去没有。”

“告诉他传下去了,美人在路上了,赶紧让他洗洗等着。”

陆公公不悦的为太子脱下外跑:“皇上就是皇上,太子该孝敬皇上。”但陆公公心知他说也白说,太子违逆皇上的事多了:“太子这件宝石红的外袍如何?”

周天看眼宽大的衣袖和繁琐的装饰:“换一件简单的,一会去趟南作坊。”

陆公公闻言不觉得有何不可:“去也可以穿这件呀?这是昨天内务府新送来的样式,就等着太子尝鲜呢。”

周天不赞同:“你让我打铁时穿这个?想把我烧了?”

“呸!呸!呸!奴才这就给您去换。”

陆公公刚离开,通报的小太监恭敬的进来道:“太子,苏大人求见。”

周天想了想,放下手里的书:“让他进来。”

苏义被推进来,英挺修长的身形即便是侧躺着也不减他的气场:“微臣无法给太子行礼,请太——”

“行了,说事!”装的有意思吗?

苏义也不再卖乖,趾高气扬的表情又出来了:“太子,微臣动手是微臣不对,但欧阳将军——”

“这个问题揭过,已经完事了,别跟我翻旧账没时间听。”

苏义又蔫了下去,随即俏脸一抬道:“太子,苏义疼。”

“现在知道疼了,昨天喊冲锋的时候,我看你哪只胳膊也能动。”

苏义划着轮榻靠过去,依偎在太子腿上,抱住她的腰,飞扬的双眉淹没在他的眉宇间,看不清他的表情:“苏义不该跟将军意气用事,太子,原谅我这一次。”

周天感受着苏义背后挑逗的手也不吭声,他到是很会取巧,若是焰宙天恐怕会虐这样的苏义一顿,这件事就这么过了,但周天不会,她对男人是有底线的,你可以恃宠而骄,可以登门跟杨杨谈判但没权利动她写着的研究资料否则就是找甩。

“够了没有。”

苏义下意识的松开手,虽然感受不到太子的怒火,但他隐隐觉的更冷。

“我给你禁卫军时,是想你能把他们用在刀刃上,将来上阵杀敌一代英豪,你到好,接任没两天给我去打架,人手多很威风是不是。”

陆公公选好衣服进来,见苏义抱着仅穿里衣的太子,本能的想退回去。

周天先发现了他:“进来,更衣。”

苏义看眼陆公公,离开太子两步:“我错了,是我意气用事,让您失望,求太子再给我一个机会,苏义定不让太子蒙羞。”

“你也知道是羞耻。”周天伸出胳膊让陆公公帮她穿上相对简易的锦袍!

这是一套两色的外出锦袍,蓝红相间,蓝色为主红色镶边,腰间的束带是纯正的金色,衣服是罕见的单绣麒麟,脖子上、衣襟上绣着火团图样,简单不失庄重,反而更添俊朗。

苏义看着太子,任他发泄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太子腰间的红玉坠下的流苏,恍惚中有些眩晕,想起刚才抱着他的柔软,不似他们的硬朗,这种感觉说不出,毕竟他没有女人。

“跟你说话呢!靠!聋了!”

直到有人踢了他轮榻一下,苏义才恍然清醒,看着盛怒中的焰宙天,突然呈现在他眼前的脸孔让他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圆此刻冰冷的气氛。周天见他发傻,恨不得再踩他一脚让他长长见识。

苏义赶紧回神,熟悉的暴虐气息又让他嗅到危险的感觉:“太子…太子刚才说什么?”

陆公公恨铁不成钢的跺跺脚,刚才太子说让他戴罪立功,任副统领一职,带着那一万人给盛都子民当牛做马赎罪,结果他倒好,不谢恩在那里发傻,这下好了,太子会给他恢复原职才怪。

陆公公叹口气,精明如苏义也有犯傻的时候,果然不能都指望。

苏义胆怯的推着轮榻离太子远点,不就是没听见,至于瞪人吗,苏义立即赔笑,笑容清香俊美。

周天见他笑,更恨不得再给他一巴掌,让他长长记性,脸难看成那样笑什么笑,周天不悦道:“从今天起,你负责督促全国秋闱,没有一百人参考!我就把你剁了祭秋神!”

苏义立即警觉,别啊!一百人?今天才五个,还有九天就要开考,他就是发个通缉令也发不到全焰国呀,苏义顿时什么形象也不要了,大吼一声,哀嚎道:“太子,你绕了微臣吧,你饶了微臣,微臣以后再也不敢了!”

陆公公掩着嘴,要笑不笑的盯着他,活该!让你不认真听。

周天瞪苏义一眼,淡漠的等他装完,她对苏义的印象是这人很抗打,至少以往焰宙天怎么折磨他,他都活到了现在,现在这点破伤,对苏义来说就等于焰宙天折磨了他两天不让他上药,能有什么事!竟然躺着轮榻过来,不知道的,以为他多受伤。

“太子——太子放过微臣吧,微臣今晚伺候你——”一百人会死!真的死!

周天把抱着她不放的苏义踹一边,她自认不介意玩玩,但现在没时间:“你要再躺着,秋闱就开始了,剁你,指日可待!”

苏义闻言瞬间站了起来,赶紧一瘸一拐的溜走,能争取一秒是一秒:“微臣告辞!”一百人!吃人呢!

陆公公惊叹,他能动!那他弄个床榻做什么,还装轱辘!搞不懂他想什么!

周天失笑的摇头:“咱们也走。”其实周天细想想,苏义人不错,体格也凑合,比很多少爷有看头,再说吧,周天整理好军器上的数据,带上人去南作仿走走,这几天没有过去,不知熔点上涨没?锻造能力如何?

贺惆、贺怅急忙跟上。

陆公公选了十亲卫护驾,轻车上路并不引人关注。

092膈着

陆公公考虑的很周到,宫外围着看集体下跪的人很多,双方大家且只为了一个女人,有人不耻、有人疑惑、有人觉的不是事,但对欧阳逆羽突然发生他们无法理解的事都惊了一下,就如米饭里面飞进一个苍蝇,有人心里膈应,有人选择视而不见,有人干脆在装傻子!

周天的车马从侧门出来,这样的规模引不起人群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跪着的新鲜事上,在为茶余饭后多了个笑话高兴。

周天从人群后经过,天色依然阴沉,雨线落下,不见收敛也不见扩大,街上的摊位少了,茶楼酒馆反而人满为患,青楼别院也是欢声笑语,想来都去聚群了。

马车快速驶过,地上的小水坑溅起几点残渣,惹得讲究的路人多骂了赶车的人两句。

南作仿在盛都的最南面,距离盛都水河最宽处不远,当年作坊设计者为了取水方便选择了这片沃土繁荣了盛都南区各方面发展,自从作坊荒废后,这里以农业为主,不如西城交易繁荣。

马车经过水河,周天掀开帘子透过窗,看到远处苏水渠带着两个人在河道旁忙碌,甚至要自己亲自下河动工。

周天放下窗帘,靠在车背上叹口气,河道的官员就这么点,难为他们下着雨也不能安宁,但秋闱并不能解决他们的问题开启明经考试才是解决之道,周天想到了但她并不打算提,如果本该礼部操心的问题还要她提醒,这些人就做到头了!

马车停下,立即有雨具遮来:“少爷,小心。”

周天没有拒绝撑伞,虽是小雨但她现在这样别生病为妙:“谁在这里?”

陆公公不清楚,叫来了南作坊管事的老伯,陪着周天走走。

南作坊的刀坊已经开始生产,上百个火炉同时燃烧瞬间驱散了外面的严寒,暖和异常:“你现在负责这里?”

老伯恭敬的道:“回少爷,少主让属下暂代管事,其他地方的作坊都在兴工,只有这一百座火炉可以锻造,太子这边请,里面是大作,这里只是温火用的。”

周天跟着他进去,大门敞开,熊熊烈火扑面而来,如一百颗火山喷发火焰不断冲出,滚烫的铁水四溅。

陆公公立即护了太子一下,贺惆贺怅也上前一步,防止铁水四溅。

周天对此没什么不适,千度的锻造厂她也去过,巨大的铁锤砸下,机器轰鸣,比这里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天放言望去,每座火炉前都有人在挥锤打铁,长巾包在头上,或肌肉发达或雄壮如牛,每人身边一个助手在往其中添加铁块和燃料。

井老伯带着周天绕过火炉顺着建好的走廊绕过:“少爷这边请,少主让您看的新燃料在最里面。”

“你们少主什么时候回来?”

“回少爷,快了,中午的时候少主定了一批铁料要亲自去接,估计是快回来了。”

周天点头,看到了最里面的十座火炉燃烧的蓝色火焰,火势不旺,似乎在闭炉:“怎么了?”

井老伯四下看看,在一片轰鸣声中,大声的问身边的人怎么了,然后告诉周天:“几位师父在外面选铁料。”

周天点点头,绕过这十个火炉走向其他锻造区,火光突然跳出,温度刹那间升高,有的长刀突然拔出根本不顾旁边是不是有人。

周天闪避着却不介意,见一位师傅在锻造屈刀,在火炉前驻足了片刻,这种刀是八绝之一,刃前锐利,刀后斜阔,长柄,柄末端有鐏,是难得一见的好刀,要不然也会被收录在案:“怎么样有困难吗?”周天不用靠近这位师傅,声音也一字不落的传入对方耳朵。

中年师傅习惯的凑近说话的人高喊:“还行,两天一把没问题,就是淬炼需要时间,反复六次以上。”

周天点点头:“辛苦了。”说完向前走去。

陆公公见太子能在火炉中穿梭,便带着贺惆贺怅出来,这里温度太高,上顶完全封死,除了有几个小窗出气几乎把人闷死,难怪要打赤膊,热死了,里外温差这么大,太子别染了风才好。

周天在一座凤嘴刀的火炉前停下,对方似乎遇到了问题,无法让刀口成型。

老师傅已经连打两天刀口弯曲依然不对,此次再次失败不免有些心生遗憾。

周天蹲下身,摸摸在冰中冷却的铁尖,眉头皱起:“成功过吗?”

老师傅见有人问,看了周天一眼再看看跟在后面的井师傅。

井老伯点点头。

他才敢回答道:“成功过一次,是我师兄锻造,但这几次不知怎么回事,总是刀口弯度不够,我们也加入了新燃料不是火力,熔点绝对够,凝点也有冰,但弯度还是不理想。”

周天又捏了捏刀口,看了眼同样锻造此刀的隔壁火炉,见他的火融度很足又回过头,想了想到:“多烧会,加入软条试试,铁纯度降低,燃点低一些,持续高度久一点,应该会好。”

老师傅诧异的看眼周天:“你是…?”

周天笑笑:“隔壁弓院的过来造一匹箭头,听闻这里在制刀过来走走,你的刀口跟我们的三棱箭头工艺相似,你试试看。”

“多谢小公子。”

周天站起来,从每座火炉前经过,烈火比外面的雨热烈百倍的燃烧,连脚下的土地也灼热无比。

这里并不是最主要的作坊,目前此地就只出产七种刀样,等大的刀具作坊建成,这里的师父会分散下去,每人率领三间大型兵器作坊,只生产一把刀具,加速规模化生产。

周天走出来,这里并没有什么大问题,那把凤嘴刀的确不好弄,它形状似偃月,只是刀剑有弯钩,特别锋利,不好掌控也容易自伤,但是阵型就需要有经验指挥带队,如今它的箭头出不来周天能理解。

慢慢弄吧,成功了一把就有第二把,周天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和一把把新出炉的铁刀,心里大感安慰,昨天的气也散了不少,反而觉的热浪下有些困倦:“井伯。”

说话的老伯立即赶来,不敢有丝毫怠慢:“老奴在。”

“这里还有其他问题吗?”

井伯扫了一圈:“没了。太子要不要进去歇会,等等子车少主。”

周天看看时间,不方便在这里逗留,如果宫中有事或许太医院那边出了什么事她总要在场:“不了,等他回来,让他去见我,陆公公,我们走。”

陆公公和井伯告辞,快速跟上太子的脚步,为周天披了件小褂。

周天本不想穿,但一从炉房出来,冷气顿觉刺骨,没有拒绝陆公公好意钻入马车暖和一会。

雨淅沥沥的下车,马车调转车头驶出盛都南部,亲卫们蓑衣加深快速跟上。

本在冒雨挖地的苏水渠抬起头,见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又自嘲低下头继续挖。

“苏大人笑什么?”

“赶紧挖,先挖出个大概位置,如果可行再申报动土。”他以为刚才看到了太子的马车,这么冷的天气,太子不在宫里呆着,出来能做什么?

苏水渠刚下地挖了两铲,一位披着小坎的人影,哈着手蹲在小坑旁边,看着苏水渠:“怎么样?有把握吗?”

苏水渠吓的扔了手里的铁铲,急忙从坑里跳出来,欲跪下给太子见礼。

周天先一步扶起他,搓着手,吸着冻得通红的鼻子,左右看看他标注的过水渠道和宽度,点点头,苏水渠的此次工程是加深护城河的格局,需要引进水河的水,同时还要坚固灌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