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的目光被吸引了多来,不明白一个钱袋有什么不同。

中年男人却在钱袋上看到了大文章,从针织用料到刺绣工艺,无不透露着‘宫廷’二字,刺绣的针法是只有宫廷可用的‘龙行针’,布料柔软细腻,明明不大的带着八十两装进去,布料丝毫不差依然挺括有型,不得不让中年男子怀疑买下画作之人的身份。

中年人的目光突然向人群中搜去。

周天正低着头跟依瑟说话,周天面容含笑,气质不俗的瞬间让中年男人的目光落在周天身上。

周天察觉到有人看她,微微回视一眼,继续听依瑟说着‘秋开’的种种习俗。

中年人诧异的收回目光,因为在脑海里搜不出关于那人的记忆所以更惊慌,他连丞相府的六少爷也有过几面之缘,此人却从未见过,中年人瞬间觉的那人不俗,悄然对身边的属下说了什么,然后握住钱袋的系带看山面的两粒珠子。

孔诗谦无奈的等着还他荷包。

中年男人突然看了孔诗谦一眼,即便孔诗谦如何隐藏他一眼就能看出孔诗谦出身一定不好,即便刚才叫出一百两画作的男人,也是老行骗子,这点识人之能他自然还有:“我出两百两,你把这钱袋卖给我如何?”

孔诗谦惊讶了!

众人也惊讶了!

一个毫无特色的钱袋能值两百两!

中年人面不改色的等着孔诗谦说送给他,毕竟八十两孔诗谦已经满足,他深知这些人不贪不属于他们的部分。

孔诗谦感到难为,他觉的钱袋好看想送给老丈人,这人怎么这样,竟然开口要,却没有想钱袋价值几何,孔诗谦刚打算说话。

凉亭之下的‘迎春问安’一次拍出一百六十两的价码,无人争抢,一锤定音,拍出了截至目前位置最高的价位。

众人的目光瞬间落在周天和宋依瑟身上,虽然宋依瑟是顺便,但她眼不能事物的缺陷瞬间落在很多人的印象里。宋依瑟背脊挺直的站着,高贵的傲气冲散了周天可以隐藏的分量。

中年人的目光也望下去,一百六十两?够普通人家过一辈子,当中年人看到画作交到女子手里时了然!能为红颜一掷千金,身份必定高贵,毕竟焰国的水平不足以让商贾不问原由花费一百六十两。

画迎春的学者有些发愣,他还小呢,在国子监当门童,明天才正式升入国子监,不乏有人为了巴结他升到了五十两,但这也太高了!

才十五六的小才子,看了周天的方向一眼感觉没什么特殊的收回目光。

孔诗谦重新盯着他的钱袋,咬咬牙想厚着脸皮要回来,这地方,他没想多来,一次就够了,得不得罪人无所谓:“那个,那个…”孔诗谦趁周围被人吸引了目光道:“你把钱袋还给我,我不卖。”

中年人愣了一下,被孔诗谦亲自伸手抢走的行为弄的措手不及,这人也太…但他还有杀手锏:“难怪,是我给价少了,钱袋少说值五百两。”

孔诗谦顿时觉的钱袋烫手:“五…五…”

“对。”中年人说完,等这孔诗谦把钱袋给他,不信孔诗谦敢昧这么多银子!

可惜他又猜错了,孔诗谦瞬间塞自己胸襟里不让中年人看了。

中年人气的脸色通红!这人怎能如此石古不化,他若给了自己仕途上少不了他的好处!可气的人!

亭内的第二轮活动再次开始,因为有出手阔绰的人在下面,台上的人多了几分郑重,下面的人按东西开价,有些有真才实学的人明显比刚才活跃了一些,若能被此人叫价也不至于被人嘲弄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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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sariye和豆浆女生日快乐,25日我没记错吧(*^__^*)嘻嘻…

歉意的是:到了年底就开始忙,今天出去开会,还要整理些文件!但尽量给大家二更,即便晚了也给大家二更,耐心等我片刻,谢谢

108甘蓝

周天态度如初的等着接下来的诗词会,不理会身边人的搭讪、也不看走来的商贾大贵,他在认真的衡量亭里人的价值。

她有的是理由端着身份,等这些人自动投奔,一年不行两年,何必赌一时之气让本该现在存在的人将来出现,周天深思的看着凉亭中愁思想诗的才子,让他们填补现在的空缺未尝不可。

贺惆、贺怅立在周天两旁,震慑所有想上前的人。

宋依瑟温婉的站在周天身侧,不吭声亦不慌乱,即便身旁有再多的目光能抵过她这些年承受的冷嘲热讽,‘瞎子’一词入耳,她依然毫不变色。

亭中乐曲响起,合着曲风的诗词如春江中游走的金鱼,跃龙之势铿锵而出,一首劲歌铁马的兴亡诗写的颇有功底和气魄,可惜影射皇室无什么人喝彩。

另一边,两位‘搔首弄姿’失败的女子,哼出几声不满:“有什么了不起,本姑娘比甘蓝那死丫头丑了吗,真不知那小爷看中甘蓝那丫头什么!”

另一个小的姑娘玉簪阴阳怪气的道:“时不待我们呗,若是那天在的是我们,一样能让那位小爷掏出好东西。”手帕一扫,显出几分自信的妩媚。

“可不是。”

两姐妹唠唠叨叨的回到众姐妹聚集的亭子,远远的看见有姐妹在秀今日的战利品,大姑娘天冬的脸色立即暗了下来:“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锭小金子,臭显什么!”

玉簪抚抚发上的侧髻:“就是,比她好的多了,怎么都不见人家显。”

在她们这一行,也秉承露脸的规矩,哪里权贵多往哪里晃晃呗,什么寺庙啊、诗会啊、集市啊,能遇到一个冤大头是一个,像羽衣那样把自己搭进去的叫傻瓜!活该被卖了,简直是分不清谁该为谁疯狂!哼。

玉簪、天冬一起往凉亭走,陆陆续续也有其他姑娘们回来,每个人脸上均笑眯眯,有说有笑的掂量的手里的物品,有些人是遇到了老熟客,给的都很丰厚。

玉簪、天冬掂掂手里的碎银子,又急忙缩了回去,还不够塞牙缝呢:“呦,几位妹妹收获颇丰吗?”

“是三姐姐遇到了她的老相好,知道咱们有闻香有彩头就多给了三姐姐一些,三姐姐这次恐怕能直接升二楼了。”

三姑娘细声细语的笑笑,虽无攀比之心但也难掩笑意:“哪里,到底是比不过甘蓝妹妹。”能升上二楼总多个雅房不是,她也算有个自己的住处。

天冬突然惊呼:“甘蓝!现在该是甘姐姐了,甘姐姐您这是干嘛去了?四楼的姐姐们可是不用出来的。”

甘蓝在几位姐妹的簇拥下走来,甜甜的笑容一如往昔,活动好动的性格哪里也关不住她:“出来玩啊!姐姐那边有卖鱼的咱们去看看!”

天冬抚开甘蓝的手,‘好心’的道:“甘姐姐真是好雅兴,现在还有功夫玩,对了,我刚才在才子亭看到你的恩客了。”

甘蓝不解:“谁?”

“妹妹是真傻还是装傻,当然是送你玉佩的那个。”

甘蓝小嘴微惊:“你说周公子?”甘蓝想到牡丹纽扣:“他也来这里?”

“就在前面呢?”

甘蓝不好说什么接话,只是问道:“他身边可有别人?”不管她心思如何,想不想再攀周公子的高枝,总不能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周公子身份不俗,若是碰到了他家迂腐的长辈或是他内宅女眷,死的就是自己,情是偷的,她们找死才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天冬笑着道:“没有,只有周公子和他的长随,不过我倒是看见解意楼的姑娘过去了一个,恐怕是想抢咱们的人,妹妹,你可要给咱们争些气。”

甘蓝闻言心里琢磨了一下,决定去看看,同时做这一行的,谁不想往高处爬过的更风光一些,年华总会过去,她总不能永远靠这一行吃饭,有点钱财在身没什么不好,她能不能抓住周公子的心,可是她能不能在四楼立足的根本:“在哪里我去看看。”

天冬笑着指指路:“我累了,休息一会,妹妹别忘了给姐姐要点什么。”

甘蓝想了想转身离开。后面跟了些想看热闹的女子。

天冬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忍不住抽笑,嘴里却说着:“果然是老了,动动就腿疼,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的女孩。”

玉簪掩嘴窃笑,心想这次还整不死她,看她以后怎么嚣张,成天只知道傻笑,装什么纯净,谁不知道谁的勾当!

三姑娘眨下眼皮,不听不看,她不过是个自身难保、拼搏了这么多年还在一楼的老姑娘,这种事见的多了,她何必提醒甘蓝,而给自己竖了敌人,人各有造化,与她何干。

才子亭的酒酿到了最芬芳的时候,秋花丛林处随处可见柳暗花明的意境,百余座六角亭,数十架琴音绕梁,无论路过那座庭院、走过哪部风景,总有琴音相合、诗词绕而。

琴音袅袅时,如疾风行进,展铮铮傲骨,琴音潇潇,如秋风瑟瑟后凛然不屈。

甘蓝走到最北边的才子亭停住。

后面的姑娘不小心撞在她身上,笑着问:“哪里?哪个是?听闻是位出手阔绰,十分俊朗的公子?”

甘蓝轻易的在人群搜到周天的身影,笑颜还没有在脸上绽开,已看到了在周天身边的女子,甘蓝的手瞬间收回,脸上的表情垮下,急忙拦住想过去看姐妹:“别动!他身边有人。”

“有吗哪个!怕什么,这个你就不懂了,当着自己的女人的面跟你眉目传情才更有意思,甘蓝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太不了解男人,我告诉你,你现在过去,站在距离他远点的地方看他一眼,保证那位公子今晚去看你。”

甘蓝不愿意冒险,她现在的境遇已不错,万一得罪了这位客人怎么办,周公子年少也许不会喜欢玩偷偷摸摸那一套:“不要了吧。”

“怕什么!让他想起你,装作偶遇会不会,你就当回头时不经意的看到,然后再急速离开,他也会赞你一声懂事,回头更怜惜你一些。”

甘蓝不想,弄不好她前途尽毁,犯不着为这些小事得罪了客人:“不行,我们还是先走吧。”太冒了,万一被他夫人看到,想整死她甘蓝还不是跟捏死只蚂蚁一样。

突然经过的路人道:“到是可怜了那么美的姑娘,竟然是位瞎子。”

“就是,亏那位公子如此待她,若是我,娶回去不能干活理家,有什么用!”

甘蓝急忙抓住说话的人问:“请问…你们说的哪位公子?”她直觉反映应该是周公子,绝对不会有错!

说话的人看了这三位姑娘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但想象还有事不跟这些莺莺燕燕计较:“就是那边的公子,一人买了很多诗画讨她娘子开心,可惜啊,是位瞎子。”说完摇着头叹息的走了。

甘蓝身后的小姑娘瞬间道:“姐姐,连老天都给你机会赶紧去。”

甘蓝还是拿不定注意:“万一…”

“唉!你担心什么,不要说那女人梳的女子髻,就是妇人髻她一个瞎子能看到你,听我的吧,就当偶遇,否则这客人若是从你手了没了,我看你有什么收入,你现在是站的高,可若是没有固定的豪客早晚掉下来,那时候下面人的嘴脸可就不这么好看喽。”

甘蓝自然知道这道理,否则她今天也不会自掉身份的出现,可她心里始终没底:“真的可行?”

“可行,可行,快去吧。”

甘蓝深吸口气,去就去,不就是装作偶遇吗,甘蓝不断的说服自己,周公子的妇人是瞎子,不会怀疑她什么,只要她表现得当,谁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甘蓝深吸口气,突然展颜一笑,已经是春风傲然、出外游玩的姑娘家。

此刻,周天在为一首词跟依瑟商量价码,周天把词念给依瑟听。

依瑟斟酌斟酌悄悄的在周天耳边说了价格。

周天起叫三十两。

后面立即有人跟上,价码整整高出十两,仿若要压下这一对男女今天在这里的威风!

周天微微皱眉。

依瑟拽拽周天的手臂。

周天急忙低下头。

宋依瑟说完,周天立即加了五两,四十五两。

价码立即被压过!

周天再次皱眉,随后摇了摇头,表示她不再参与。

亭内的学子立即了然,他的诗有问题,下面的公子最高出四十五两并不过分,没落了八九两卖出已经是他今天的荣幸。

但榜首的诗词却被周天以三十两叫顶了。

众人瞬间哗然,顿时拿甲乙两首诗开始对比,顿时觉的首榜诗词果然不如次榜的好,众人看向周天的目光变了又变,不自觉的开始拿周天的价位,衡量出品诗画的优劣,仿若被周天叫高的一定会大卖,叫低的一定俗气!

周天佩服的揉揉依瑟的小脑袋,果然是丞相家养出的闺女,脑子就是好使,这些歪歪肠子周天自认玩不转,最惭愧的是周天根本听不懂这些诗词好不好,她学‘大江东去’时,也没察觉出深刻的历史意义!所幸能背过,一会向依瑟卖弄卖弄。

宋依瑟不自在的移开头,所幸她看不见,否则还不羞死。

109相撞

甘蓝在从人群中穿过,蓝色的衣带悠然下落,留下一缕沁香,细嫩的声音轻微的响起:“荷仙,你在哪来?荷仙?”甘蓝回头,‘不其然’撞进周天的视线里,目光恰到好处的诧异了一下,急忙收起,离开:“荷仙?”

一位小姑娘突然从人群中冒出,甜甜的笑容依如那晚的甘蓝,若隐若现的小酒窝十分迷人:“甘蓝!我在这里!”随后娇嗔的跺跺脚:“笨死了这都找不到,我们去赏鱼,走啦。”

甘蓝不自觉的多看了周天身侧的女人一眼,随后对荷仙的感觉立即下降,她不是傻子!

周天额头不自觉的抽了抽,她总觉得刚才被人涮了。

宋依瑟说着话,没有发现不寻常的一幕,她详细的讲解着新出炉的诗词,给周天说着用典的出处,待她说完见周天不回答,诧异的扭着头问:“主子,怎么了?可是依瑟说错了?”

周天郁闷的回头:“不是,刚才看到了两苍蝇,你说什么?”

依瑟纳闷,这时候有苍蝇吗:“要不咱们回去。”太子陪她站了这么久肯定累了,没理由让太子跟着她受累。

“没什么,刚才那句‘峰峦山下观童子’为何是在骂我?”周天对这点不解。

宋依瑟听着太子没有生气,又把峰峦山和童子细说了一遍。

周天恍然大悟,频频点头颔首,为依瑟的博学感叹不已。

甘蓝走远,思索的松开了荷仙的手,她并不介意出场,谁不想往高处爬,只是不解周公子为何找个瞎子,她很好吗?甘蓝不知为何觉的那人配不上周公子,周公子应该找到更好的。

才子亭外,宋依瑟为周天分析完最后一句,悄悄给心眠打了个手势。

心眠急忙跟上微微的对周天行了个退礼,拉着自己小姐走开。

周天不解片刻,但瞬间了然,人家不说可能是私事、可能入厕,总之肯定不是他该知道的。

心眠搀着小姐离开很久才问:“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她家小姐断断不会无故离开,三急之事也不可能,若是以往小姐不会做让人误会的举动,更何况这次是跟着太子,心眠断言小姐定是有事。

依瑟没想那么多,只是扶着心眠的手道:“太子站了这么久肯定渴了,陆公公不在,贺惆不是细心的人,你去找点水来。”依瑟话落。

离开的甘蓝‘不小心’撞到了依瑟身上,甘蓝本来想走,但突然看见她落单就不自觉的走了过来。

心眠顿时扶住小姐怒道:“放肆!你胆对我家小姐无礼!若是我家小姐有个三长两短你赔的起吗!穿的什么衣服!哼。”心眠不屑的冷哼一声,扶着自家小姐就要离开。

宋依瑟冷漠的转身没有开口说话,入鼻的香气早已让她判定出很多东西,她虽久不在女眷中行走,但这种香气绝不是熟悉的胭脂仿,虽然味道清淡但是不对。

心眠冷冷的瞪她们一眼带着自家小姐离开。

甘蓝被看的十分不舒服,加上那人理都不理会她的表情让甘蓝有些微微的不适。

荷仙见状对着心眠冷笑一声:“这是咋了,不就是撞了一下,又没有死了!”

甘蓝急忙拉住荷仙:“别闹!这不是咱么能放肆的地方,走!”甘蓝不喜欢荷仙给她闯祸。

宋依瑟急忙拽住想动的心眠,平淡的道:“走,别什么人都回话。”

“是,小姐。”

荷仙顿时道:“装什么装!听你丫头叫你小姐就是还没成家,看你也没比我小多少,不会是许配不出去吧,亏周公子心善肯要你,你家周公子可非常喜欢光顾你嘴里不屑的这位呢!”

“荷仙!”

荷仙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又没说错,周公子还送你玉佩呢。”

宋依瑟突然站定,‘看’向甘蓝的方向:“姑娘,做哪一行均无所谓贵贱,只是交友不慎则是自己的过甚,告辞。”

心眠好笑的看眼脸绿的荷仙,开心的走了。

荷仙立即对甘蓝解释:“我没那意思,姐姐,我真没那意思,只是…只是替你打抱不平…”

甘蓝脸色难看的道:“不用了!”说完拂袖而去!荷仙有私心可以,但让她在那女人面前丢人就是不行!

荷仙急忙追上,不敢真得罪了甘蓝:“甘蓝!你听我说!我们都是好姐妹不是吗!甘蓝——”

宋依瑟和心眠端着水回来,周天已经为几幅好词叫出了价位。

宋依瑟微微俯身,嘴角甜甜的扬起:“主子,喝茶。”

周天确实有些渴了:“谢谢,很是时候,你来听这幅新词,第四名,我觉的韵味十足。”周天不等宋依瑟说话,便洋洋洒洒的念了一遍:“怎么样?”

宋依瑟掩嘴窃笑,心里对太子才学如何总算有谱了,击退月国的那首诗根本是靠运气:“主子,这首词上半阙可以,下半阙有些俗了,以依瑟浅见,上下两阙应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周天恍然,索性第四幅不用拍卖,否则他就闹笑话了。

宋依瑟含笑的听周天说着他刚才多可惜第四名,早已把路上的不愉快忘掉,太子若是逛了也轮不到她们做大,何须为不相干的人伤神。

周天滔滔不绝的说着,小气的追究着每位才子的缺点,不是嫌弃这首诗没气势就是嫌弃那首诗不够诗情画意,她虽然不懂古词,但是她所学的都是千年历史上能留名的大作,自然对别人的作品毳毛求次。

贺惆低着头从不知道他家太子话这么多,这口茶还不够润太子嘴角的。

宋依瑟乖顺的听着,偶然把水递上去让太子喝一口,偶尔还耐心的回一句,问题直切要害,仿若她真的一直在听,但等周天滔滔不绝半个时辰后,宋依瑟友善的提醒:“主子,我想找个地方坐坐。”

心眠松口气,小姐这话说的太是时候了。

周天恍然,尴尬的笑笑:“走,去那边坐坐。”

台上的孔诗谦见他们离开,急忙从亭里退出来追上“少爷!前面的少爷!”

周天、宋依瑟同时回头。

孔诗谦不好意思的把银子从钱袋里掏出来,脸色有些尴尬的把钱袋递过去:“多谢少爷解围,银子,孔某厚着脸皮收下,钱袋还给少爷。”

周天笑笑,看了一眼却没接:“你参加秋闱了吗?”

孔诗谦不知为何有些没有底气,身为文士谁敢说谁不是为了为国尽忠、即便死也甘愿:“没有。”怕死!

周天看了眼依瑟,转而道:“如果你参加秋闱就送你。”

孔诗谦闻言惊讶的看眼眼前的公子,这可值五百多两,说送就送了。

“怎么?不愿意。”

孔诗谦想了想,骤然攥住塞自己衣襟里:“孔某愿意,多谢少爷今日善举,来日有机会定当相报!”

周天笑了笑看看后面学着孔诗谦追来的人,带着宋依瑟先走了,秋闱她势在必行!

一百多座文亭各有各的特色,哪里都有热闹欢乐,只是文学气氛没有所说的那么浓厚。

依瑟细细的跟周天解说着这里的兴衰,每座文亭曾经都有不同的作用,曾经这里繁荣雅贵,是朝中大员和各色才子争相汇聚的地方,只是最近没落了下去,有些地方已经被修改成了妇孺散步、聚众消遣的场所。

周天静静的听着,偶然也问些这里的奇事,见到有卖新奇玩意的会给依瑟买一些。

依瑟很给周天面子的接着,每个都爱不释手的抚摸。周天新奇的看到糖葫芦,虽然与现代的不一样但滚动的模样很有新奇感,周天买了一串给宋依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