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公还想着昨晚的事,见太子问话,收回狠撇清沐的目光,心疼的为太子系腰带,来,声音却带着对太子昨晚不爱惜自己行为的软抵抗:“只是几个丫头,太监,有什么事,您是堂堂太子,不能乱了规矩。”

周天纳闷,她能有什么规矩,她到想摆谱,摆的了吗,周天放下毛巾:“看看哪里需要人送哪里去。”周天挽起袖口,宫女立即上前递上腕配。

陆公公在心里软抗了几句,但还是点点头称是,收拾床铺时见孙清沐还没醒,陆公公看了眼床脚处的金钩,叮当一声扔在了床下:“呦,瞧奴才这笨手笨脚的样子。”

孙清慕迷迷糊糊的醒来,乍见陆公公在旁,急忙坐起来,被子顺势从身上花落,露出身上暧昧的痕迹,孙清慕急忙把被子遮在身上。

众宫人见状,赶紧低下头忙碌,默契的当什么都没看到。

小池子恭敬的走上前伺候主子,难掩目光中的小得意。

孙清沐见太子在场,想起昨晚太子留宿,起身想向太子行礼。

周天笑笑,走过去把他按回床上,顺势坐在床边:“躺着吧,你不用早朝多睡会。”周天整理着衣领道:“你昨晚说的话本宫记得,你考虑下调任的事,我先走来,你再睡会。”

“恭送太子。”

孙清慕看着太子离开,茫然的面色渐渐严肃,昨晚陌生的感觉,绝对不是太子管用的手法,太子狠扈天下皆知,他最不饶人的却是夜间如鬼般的嗜杀,常常因为一点不耐烦就是一条人命,可昨晚…

孙清沐思索的皱着眉,昨晚陌生的情愫…孙清沐有瞬间惶恐又极快恢复镇定,不可能的太子为什么变了这么多,什么时候开始注意他们的感受:“更衣。”

小池子拿来一些药物:“公子,您先用点,殿下走了,公子可以再睡会。”

孙清沐若有所思了看了药膏一眼,往日服侍完太子,接下来是无止尽的噩梦,他接过药膏看了好一会才放在一遍:“不用了,更衣。”

小池子愣了一下,但见主子好像真没事,纳闷了好一会,不解的为公子更衣。

早朝很顺利,太子关押函郡王的事没人提起,苏水渠的事太子不说没人敢提,至于太子通过的决议,因为很多官员没有出国盛都,再不然就是一群花钱买官的酒囊之辈,更没人反驳太子的决定。

孙清沐坐在衙门里,今天一上午他有些魂不守舍,属下说了好几遍的问题,他竟然没记住,便从外面回来处理公务,太子的公文下来的很快,各个属衙都在忙碌,看着忙紧忙出的人,孙清沐现在才觉的变化快。

孙清沐看着窗外,想起早上离开时陆公公奇怪的话,或许昨晚…

忙碌的官员路过窗外,喊了句:“大人,沈公子求见。”说完又急忙去忙了。

孙清沐回神:“沈飞?”孙清沐合上文书走了出去。

沈飞见孙清沐出来,周围的人都在忙碌拉着他走到一边:“你怎么出来了,身体没事吧,我这里又上次苏义送的药膏,你试试。”

孙清沐接过来,看了一眼,收下:“没事,既然出来了一起吃饭。”

沈飞奇怪的看眼清沐,见他并不像从前一样,诧异的问:“太子没让你侍寝?”如果是,太子想做什么,他唯一几次寥寥的侍寝也没有与太子发生什么,太子这是…

孙清沐不想谈这个问题,但沈飞的关心他看在眼里:“有,太子可能今天有时昨夜不是很过分。”几乎感觉不出一点不适,孙清沐看眼沈飞向问他是不是也感觉出太子奇怪的表现,但想想沈飞送来的东西,孙清沐想或许是太子一时好心,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去看水渠了吗?”

沈飞隐隐皱眉:“看了,不过神色不好,可能不习惯宫里的生活。”

孙清沐有些担忧:“是吗?”可也不是他能解决的事,等回去再说吧:“你吃什么?”

沈飞摇摇头,发丝垂在耳畔温柔俊美:“我不能在外久留,先走了。”

沈飞走出府衙大门,越想越觉的清沐神色不对,太子既然留宿了,为何清沐没事,清沐今天的表现也不对,沈飞奇怪皱眉,清沐不说他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沈飞上车,向皇宫的方向走去,走过盛都南大道时,沈飞嘴角突然轻蔑的上扬:“轿夫,前面听一下。”

“公子,前面是乱民区,您最好…”

“无碍。”

马车停下,片刻功夫,在南大街西郊的破民区内,地上多出七具尸体,沈飞屡屡发丝,妖娆的目光轻眨,依然是醉人无限的柔媚风情。

沈飞一个没留,他只是奇怪,谁泄露了他今日的行踪,招来锦衣杀这些杀手,沈飞苦笑,心想这些人倒看的起自己,以为他可以换回一个施天竹吗?既然不能,他何必拿自己去赌太子微薄的关怀。

马夫远远的看到沈公子回来,终于松口气,急忙迎上去帮客人拿东西:“公子,您可回来了。”

沈飞把手里的零食交给马夫,笑着缕缕发丝道:“听说南区的糕点好吃,买来尝尝。”

马夫扶着沈飞上车,如此好看的公子乱跑到底不安全:“再好吃都是骗人的,这里能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就您走的这么会功夫,听说又死人了,哎,在太子颁发禁杀令的今天还有人敢杀人!不知谁活腻歪了!”

沈飞猛然看向马夫,震惊莫名:“你说太子颁布了禁杀令!什么时候!”他怎么不知道!

马夫当沈飞跟自己一样惊喜,道:“你雇我马车的时候。”马夫把客人扶上马,表情古怪道:“你说奇不奇怪,往日最善杀的太子竟然颁了禁杀令,还禁止民间买卖、枪杀行为,奸淫掳掠一经查处当重罪论处,你说太子是不是怕别人都杀完了他没的杀,呵呵,驾!”

沈飞脸色苍白,额头冒汗,他竟然不知道太子有这样的禁令。

马夫不理解客人的惊吓,笑呵呵的道:“你说刚才杀人的人如果被抓了,死的得多惨,撞在太子颁布禁令的当口,他也够倒霉的,这年头敢顶着太子刀口作案的人不多,十个九个都是大侠,不知这位仁兄能不能逃过太子的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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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

☆、158摊牌

“可惜喽…”

沈飞一句没听进去,紧紧的攥着落下的车幔,回忆有没有留下蛛丝马迹,应该没有,前后不足一刻钟,只够他买点心,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沈飞突然抬起头,盯着车帘外说话的马夫,手中寒光乍现,想着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灭口便万无一失。

但寒光骤然消逝,沈飞擦擦汗,尽量松口气,找个舒服的位置靠在车背上欲盖弥彰岂不是承认是自己做的,他不过是去买了点心,此人正好可以作证。

沈飞悠然弹弹袖子上的花纹,漂亮的星月眼隐去夺目的光泽,恢复他惯有的冷静隐忍。

南区西郊的杀人案很快惊动了刑部衙门,经手此事的是段良案。

年已五十的段良案肃穆的看着地上的残骸:“不知谁如此英勇,可惜,犯在太子手里。”

“大人,您小点声,万一被人告到太子那里,小心官位不保。”

段良案翻看着地上的尸体:“不对,把这些尸体带回去,问问附近的子民有没有见过这些人。”

“是,大人。”

秋开聚会的香山已经凋零,绿意退色,鲜有人至,周天换了常服,带了贺惆再次来到这里,脚踩在小路的雪地上,发出咯吱的声响,还是上次的地方,却不见秋日的繁盛。

周天站在与瑟瑟相聚过的亭子里,望着亭外覆盖的白雪,心情舒畅,如此美景能偷得余生半日闲也是美事。

宋依瑟在心眠搀扶下走来,淡粉色的斜襟小袄让她为雪白之地添了抹桃花的娇嫩。

宋依瑟一手搭着心眠,一手撩着裙衫,雪没入她的脚踝,冷的她隐隐皱眉:“我们快点吧,太子估计快到了,让太子等我们不好。”

心眠紧张的扶着小姐,怕她再次跌倒:“时间还早,太子不要着急。”心眠说完你扶着小姐向亭子看了一眼,乍见太子已经在了,惊呼一声。

宋依瑟紧张的握住心眠的手,无焦距的眼睛看着心眠的方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周天听到声响回头,看见是她们笑了笑,过去扶依瑟:“不好意思,天寒地冻还让你出来。”

心眠退后一步,把小姐交给太子。

宋依瑟闻言脸色微红的垂下,被太子扶住的地方隐隐发烫:“太子能想起依瑟是依瑟的福气,太子今日繁忙,还想着奴婢,奴婢惶恐。”

周天屏退了心眠、贺惆,扶着宋依瑟走入凉亭,周天挑了暖炉熏热的毯子给依瑟坐:“喝杯茶暖暖身子。”

宋依瑟惶恐的接过,心里诧异太子的体贴:“多谢太子,不知太子让奴婢来此是…”

周天放下茶壶,坐在依瑟对面,有些话她想跟宋依瑟说,依瑟已经不小了,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周天抬头看眼眼睛无焦距的宋依瑟,才发现,她很漂亮,比公认的林微言要素雅文静,依瑟的皮肤很白,睫毛长长的眨了一下又掀起,却没有任何光彩,可即便如此也不影响她美丽动人的姿色。

周天看着这样的宋依瑟,跃过桌面握住宋依瑟的手,她的手指冰凉,通透修长。

宋依瑟挣扎了一下,便不在动,她认真的‘看’着太子的方向,表情突然变的严肃:“太子,您有话尽管说,依瑟知道该怎么做。”听说太子收了苏水渠,恐怕太子想反悔他们之间的约定,不过那又如何,焰宙天是太子,而她是臣子,如今的太子如果让她自动放弃太子妃,她愿意为太子背负这个罪责。

周天同样回视她,心想真是个聪明的小姑娘:“你不问我为什么喜欢男人?”

宋依瑟闻言惊讶的看着太子,似乎不明白太子为什么突然说他鲜为人知的问题:“殿下…”

周天安抚的拍拍她的手:“别怕,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不奇怪吗?你是那么好的女孩,为什么我一直不跟你完婚,而跟一些男人纠缠不清,就算我爱好特殊也不应该影响我娶你不是吗?你就不想问我为什么?”

宋依瑟骤然沉默,她抽出手,默默的放在衣裙上,声音有些哀伤:“太子有话就说吧。”

周天看着宋依瑟,没来由的她相信宋依瑟的人品,尽管曾经的焰宙天对她不好,可周天就是信她,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制度下衍生出的品性。

周天站起来,看了眼远远守着的贺惆和心眠走到宋依瑟身边坐下,伸过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宋依瑟瞬间僵硬,双手呆呆的停下拘谨的动作,震惊的望着周天的方向,随即噗咚跪在地上:“殿…殿下…”

周天婉儿一笑,不在意的把她扶起来:“很惊讶是不是,开始我也惊讶,没人会在突然发现事情不对时能不慌神,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除了陆公公就是你,放心,我不是想灭口,只是我始终是太子,娶妻是每个焰国子民对我的期盼,我责无旁贷,我不强迫你,也没人有资格让你接受如此荒谬的事,放心,你不用迎合我,只要你愿意…”

周天扶起宋依瑟:“我亲自给你指婚,谁敢说你,本宫灭他九族,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我可以给你令一个身份,让你干干净净的出嫁,做一个平凡的人。”

宋依瑟抬着头不知所措的对着太子的方向,她想过很多可能,独独没有怀疑过这一点,宋依瑟脑海里很乱,可多年的等待和屈辱让她习惯面无表情的去承受。

周天屡屡宋依瑟的头发,笑着拍拍她的背:“好了,别这样,没事,我竟然跟你说就不怕你乱来,放心,不是你不好,是我没资格。”

宋依瑟突然攥住太子的衣袖,心里说不出该有什么感觉,如果半年前太子与她说这些她什么都能承受,可是…可是这个人…他帮过自己,他为自己出头,可…却突然告诉她,太子是女的,太子怎么可能是女的…或许,太子又承受着怎样的苦痛,她竟然是女人,一个女人…

宋依瑟茫然了,她攥紧手掌,薄薄在衣衫似乎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寄托,太子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宁愿觉的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也不想听到这个事实。

宋依瑟以为自己会绝望、会抱怨、会不顾一切的惋惜自己的等待,她把所有的年华消耗无望之中,她有权愤怒有权质问不是吗:“你喜欢苏水渠苏大人是吗?”宋依瑟却问了一句她自己也料想不到的问题。

周天微微惊讶,但在她的思维里纯粹当宋依瑟想八卦,周天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我也说不清,他救过我,他这人很倔强,以前没觉的他哪里好,但…呵呵,说不清的,大概以后我会跟他在一起。”

宋依瑟陡然松开手,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一样坐下。

周天急忙低下头扶住她:“你怎么了?对不起,这么多年我不是故意骗你…我…”

“不。”宋依瑟睁着无神的眼睛摇摇头,脸色平静的可怕,她顺势靠近太子扶她的臂弯上,没有羞涩没有不好意思,这次她靠的理所当然,她甚至能感觉到太子的胸膛平坦,即便隔着棉服也能感受心跳的火热,可太子的手却冰凉,在这样严寒的天气里,即便是太子也不能得到老大的偏袒。

宋依瑟触摸到太子的手,虎口上落着舞剑留下的厚茧,握笔的位置平滑细腻,宋依瑟望着看不见的雪景,突然道:“太子,我们成婚吧。”

周天不可置信的看向宋依瑟:“你闹什么!你不知道嫁我也就罢了,我什么人,能娶你吗!你还要不要生活了!”

心眠回头,隐约听到太子发怒的声音,但见小姐依偎在太子身上,又快速撇开头,或许是她听错了也说不定。

宋依瑟坚定的点头:“奴婢不才,不能给殿下解忧,但奴婢能尽绵薄之力,既然焰国需要一位太子妃,为什么不能是依瑟,至于太子说的奴婢的生活?太子以为那对奴婢来说重要吗?依瑟自从许配给太子,便没有想过别的,依瑟生是太子的人死也是,不管是现在的太子还是以前的太子,依瑟从不改变。”

什么以前的现在的,不会是露馅了吧。

宋依瑟面色依然平静:“奴婢知道太子励精图治,奴婢不求为太子分忧,但求太子不嫌弃依瑟,让依瑟终身守护太子!”

周天见鬼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依瑟离开太子的怀抱,面色多了几分寒霜下的冷意:“坐奴婢身为太子妃该做的事,请太子恩准依瑟入主太子殿。”宋依瑟说完,郑重的给太子跪下:“请太子成全,若太子嫌弃,请刺依瑟一死!”

周天觉的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或许还有钦佩,在这个年代永远不用担心女人出轨!宋依瑟嫁给自己,失去的什么周天清楚。

宋依瑟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她也想问为什么,但不管是现在还是太子暴虐时,她都会嫁,只是如今她觉的什么不一样,她不像探究,但她一定要嫁!

宋依瑟突然想看周天的方向:“求太子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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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家说昨天那章不好理解了,稍后我会把昨天那章加点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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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个,非常冒昧的问下,排在第二的榜眼,shiva,我怎么没有印象,前十,基本都是我熟悉了三年多的人,但第二第九我玄幻了。感谢您默默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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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木关

周天急忙扶她起来:“你想什么?你嫁给我你…”

“依瑟不需要,太子也无需为依瑟不值,依瑟被选为太子妃时,就没有想过其它的,求太子成全。”

周天看着她,见依瑟在冰凉的地上不起来,她也没有办法,至少她觉的此女并没有自己想像中需要照顾,她能在流言蜚语中生活多年,恐怕早已练就了自己的生存本事,可想和嫁人是不一样的,至少周天不想以后还要操心后宫的事。

周天蹲下身,看着宋依瑟,见她面容平静目光如初,又觉的是自己小人之心:“好,如果你不介意,钦天监会依照祖制挑选我们的婚期,但,丑话说在前面,以后在宫里,在我没有达到我自己要的将来时,你就不能在后宫给我做出有伤风化的事!”

宋依瑟闻言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多谢太子,依瑟谨遵太子教诲。”

周天觉的自己说的重的,扶她起来,帮她暖暖手:“好了,等焰国不需要我们这段婚姻的时候,我一样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

宋依瑟没有回答,也没有抽回手,她觉的心里难受,难受的突然靠在周天怀里哭了,她等到了,可等到的为什么是…但她又是满足的,至少太子没有抛弃她,肯把这样的秘密与她分享,太子对她应是不一样。

宋依瑟离开时,情绪已然恢复平静,她还是她,没有应为太子告诉她什么有所不一样,太子是男人也好是女人也好,她都是太子不是吗?是她这一生该去爱护该共度一辈子的人。

周天目送宋依瑟的马车离开,她叹口气,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走吧,回宫。”

“是,少爷。”

夜色转明,霜雪铺了一地,值夜的守卫哈着热气回了房间,宫中因为太子的禁令寂寞无声。

心妃的寝宫内,依然灯火通明,她坐在软榻上睡不着,皇上完事后已经睡了,都说皇上疼爱她,其实也不过是闲暇是多宠了一些,涉及到皇上的爱子时,皇上自然不会偏向她。

可她又算什么,这样的日子已经是梦里所求,她还指望什么,不知兄长在劳里如何。

苏院内,主子没睡,便没人敢先闭眼,苏义趴在床上,一天来,他没去找太子讨欢,也没顺势求什么,他有些心累,现在的太子比以往更让他不愿接触。

烛光摇曳照在苏义脸上,恍恍惚惚昏暗不明。

顾公公剪了灯芯,看眼床上的主子:“公子,您别看了,对眼睛不好。”

苏义没有说话,依然翻着手里的兵法,江土在禁卫军的地位越来越稳固,就连孙清沐都被提及调任,如果真如父亲所说了,他在后宫里唯一能依靠的将只有自己。

顾公公见主子不说话,悄悄的把一台烛火移近,见主子仍然无动于衷,突然道:“公子,太子今晚留宿孙公子院里。”这已经是太子回宫后孙大人第二次侍寝,自家主子不能不防。

苏义闻言隐隐周围,连续两天?

孙院内灯火已经熄灭,太子留宿加强了院里的戒备,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孙清沐心情复杂的躺在床上,昨晚的感觉还没有散去,说不上是愿意太子留宿还是不愿意,他想知道昨晚为什么会有那样朦胧的意识,陌生的让他心惊,他昨晚到底对太子做了什么?

周天困了,也没有食髓知味的感觉,昨晚对她没什么美好的记忆,周天迷糊的翻个身,发现孙清沐还没睡,拍了拍他道:“睡吧,明天还要忙。”

说完,周天闭上眼又睡了。

孙清沐看了太子方向一眼,没敢移开太子放在他胸前的手,孙清沐心里疑惑,他想问太子:昨晚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但看着太子睡下的面庞,他又收回了到嘴边的问题,他想:或许是他多心了吧,怎么可能呢?

孙清沐闭上眼,告诉自己睡吧,可近在耳畔的呼吸让他迟迟不能入睡,周天再次醒来的时候,见他还没睡,迷糊的问:“你怎么啦?什么时辰了?”

孙清沐看着太子,眼里有疑惑、迷茫,但在依稀烛光的照耀下,映入周天的眼里,变成了暧昧的邀请,周天抱住他蹭蹭他的脸颊道:“想要…”

孙清沐瞬间惊倒:“不,不,微臣只是…”但想到在床上称微臣甚是诡异,他又立刻改口道:“清沐只是在想昨天的公务,所以睡不着,太子请先休息吧!”

周天同样松口气的翻个身,幸好,她也不想再过一次昨天那么痛苦的日子,“睡吧!”轻轻说一句后,她盖上被子自己又先睡了。

孙清沐这一刻觉得,眼前的景物诡异的不太正常,如果白天他觉得想象让他还可以忍受,可此刻太子松开了怀抱,远离了呼吸,他反而觉得昨晚的舒适,并不是南柯一梦。

孙清沐突然坐起来,为自己荒谬的想法捏了一把冷汗,周天睡的很浅,武学上的功底不允许她在如此大动作下还醒不了:“你又怎么啦?”让不让人睡了?

素清沐迷茫的看着太子,太子的发髻散开,落在玉枕上,太子的里锦若隐若现,雌雄莫辩的容颜瑰丽唯美,孙清沐的脑海里不禁想起太子那一天的女装,眼前恍惚见到他那日女子的美颜,孙清沐急忙收回目光,突然下床道:“太子先睡吧,清沐还有事要处理。”周天觉得,见鬼,竟然比我还忙。

周天把被子盖脸上,终于可以睡了。

陆公公躺在在外间见孙清沐突然出来,什么也没说,又闭上眼睛假寐…

太子宠爱孙大人的消息不胫而走,太子朴树迷离的感情让人们想着刚刚得宠的苏水渠是不是就这样夭折了,但是,毕竟是太子的私事,没人敢挂在嘴边议论,但众臣看孙清沐的眼光骤然变了很多。

但周天夜宿孙清沐那里,并没有别的意思,一来可以上朝时看苏水渠,二是周天从心里觉得她和孙清沐应该更熟悉一些吧!所以周天比没有觉得不妥,依然忙着自己手边的事。

钦天监拟定了三个好日子供太子选择,冬季武试的流程已经上报,周天在想修复各地的粮仓和重建完整的官员制度所需要的银两和人数。此时,子车页雪骑着他终于会走的木兽,闯进太子的书房。兴奋无比的飞到周天面前,哐当撞翻了周天的龙案,要不是周天躲得急非压个半身不遂不可。

周天无奈的举着毛笔看着他:“大哥,你行行好吧!”

子车页雪浑然不顾,指着自己的木兽高兴地道:“你看,它会走了。”

周天一脚把龙案踢正,无奈的将毛笔扔进笔筒,“你不是去给它装翅膀了吗,怎么还弄了个残疾货回来?”

可周天还是越过子车页雪,郑重的向木兽走去,她熟练的打开木兽的背部,看了一眼里面的自动模式,说实话,算是好东西,只是还是那句动力模式不行,注定它也只是玩具。

这也就是木甲兽只能用在特定的场合,不过想想坦克似乎也只能用在特定的地理条件之下,还是不如战斗机招人喜欢,但要让这木兽飞起来,动力、燃料是最大的问题。

“你捣鼓了这么久,就弄出了这么一个货色?”周天挑眉看着子车页雪。

子车页雪不解的飞过去,下巴抵在周天的肩上:“这已经很了不起了,我花了整整两个月。”周天蹲下身,摸索着木兽敲敲打打:“你这两个月真不值钱。”

子车页雪没料到周天会这样的评价,就算这样东西不太理想,他以为周天会用欣赏的眼光去看,子车页雪同样蹲下身,目光与周天齐平:“你认为哪里有问题?”

周天说不上来,只能拍拍木兽道:“跟马车一样,动力本身就是问题。”子车页雪站起来,严肃的看着周天:“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听到你说这句话,你能不能给出我具体的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