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页雪正好抱着一叠‘机关学’手稿进来,从眼缝里看了看跑走了姜太医,顺脚踢上门,把搜集的手稿放在桌子上:“没事吗?”

周天随手翻看着这些东西:“没事,下午我们离开,这些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虽然不完善但都是难得的孤本,对没有系统手工业体系的焰国来说,有这些图稿已经难能可贵。

子车页雪喝口桌上的茶,立即皱眉,太甜了,苏义从哪弄来的难喝的茶:“从各大书斋蒙尘的地窖里拿的,十文随便拿。”

周天笑了,珍惜的把每份图稿都翻了一遍,有些原理和数学解答公式让周天也觉的稀奇,可焰国并不会把公式实质化,他们用一种类似玄学的道天命理在推算,与八卦演变有几分相似,但更加精妙。

周天被其中一副高空动力悬浮机械解图吸引,在周天的认识和海量的现代史料中,致使高空悬浮无疑是靠磁场原理,教堂、寺庙能致使大型物的漂浮的原因是建立了一个庞大的磁场体系,所谓的石阵等大型作战玄学兵法,也是周围有天时地利的磁形地貌。

但此图的结构图显示却不尽然,它庙会的是演算结束后,无差别的纯悬浮滞空原理,这种原理被称之为‘神学’就是所谓的不科学,人类习惯把一切不能解释的现象,称之为‘神学’。

但不是没人提出玄奥的未来学和神算,他们在古时发达时期,一定有一个可依靠的‘科学’体系来运作神婆口中的结论,只是现在以无人能推演而已。

子车页雪叫了周天好几声也没见她应话,不禁好奇的走过去,看她手里的东西:“这个?你看的懂?”

周天摇摇头,突然想到什么继而兴奋的问:“你看的懂吗!?”

子车页雪被周天眼里兴奋的求知欲闪的有些晕,愧疚万分的低下头:“不…不懂。”瞬间夺下周天的图稿,埋怨:“你别看了,看那些,那些我懂。”

“靠!你懂的老子也懂一些。”还来!

子车页雪劝道:“这些你真没必要懂,你看这些图稿下面的署名,是鹰国和齐国,你就是看到老死也不见得能解算出这两国的演算依据,这两国发源与远古圣时期,保留下了很多匪夷所思的图稿文字,不说别的,你是不是把武器出售给了武国?”

周天点点头,还是第一次听眼高于顶的子车页雪在同行业如此不吝惜的夸赞其他国,但跟武国有什么关系?

“你私下出售了火器。”子车页雪说的是肯定句,焰国的火器还在理论实验阶段,对作战没有什么用处,且不好运输和操作,也只有武国那么好战的国家才不惜血本买那些无杀伤力且厚重的武器,谁让武国只图作战时的新鲜感,根本不计得失,纯碎在战场找刺激。

周天尴尬的笑笑:“一点点…”给的银子多没忍住就卖了,那次军火交易下来,抵得上焰国三座大城的年税收。

子车页雪鄙视的看她一眼:“你知道武国不开眼拿火器打谁了吗?是鹰国国下最忠诚的臣服国,结果惹怒了鹰国,一个火弹把武国百万大军修理回来,且扣押了他们的火器,你小心鹰国不高兴追究责任追到你身上,到时候他们才不管你有没有参与战争,给你几下,你也吃不消,不过,呵呵,单兵作战没人比你厉害。”

焰宙天想你杀人时,比父亲都恐怖,论武学子车页雪真想不出有谁能超越她,难怪她能横行焰国多年不死:“你可以百万兵马中取对方首级试试。”

周天切他一声:“我又不找死!”谁知道对方有没有空军:“武国真那么做了?会不会查到我头上?”再说这两个国度真那么厉害?

子车页雪安她心道:“放心,武国那弹丸之地,鹰国还不会把他们怎么样,更何况是你,估计让鹰国帝王想你是谁,就要想一年,充其量才能想到漠国,也轮不到你。”

周天微惊,武国在周围三十多个国家中,是首屈一指的大国,比漠国更好战资源更丰富,那都算弹丸之地?!“你不会说的太夸张了吧?”周天抱着一线希望问,如果这两国实力如此逆天,她岂不是到死都不能超越人家。

子车页雪不想多提,他堂堂寄夏山庄三少爷,虽然不得父亲喜欢怎么了,可也在寄夏名下,还不是被弄去修齐国千分之一的机械损坏零件,人人都只记得齐国对他的邀请,却忘了,齐国能放自己回来,说明的背后实力,或许齐国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实力。

子车页雪自然不会把丢脸的事说给周天听,避重就轻的道:“反正他们很厉害就对了,这些你别看,那些带回去研究透了,就够在周围称霸。”

周天夺过来:“你搞什么?我看的懂,虽然不多,但不影像理解。”不就是凭空悬飞几千斤的攻城武器,古时代,也飞起过一座巨型铁山,于是有了圣教信徒,这些是有科技可循的,但周天不可否认,能把此种技术研究透且用于战争,即便是封建国度最繁荣的中国也无法在当时做到。

周天挫败的叹口气,没有参照的文献,周天再次觉的她的知识储备量不足。

子车页雪惊道:“你看的懂!”这些东西,图稿、技术是早就齐国鹰国向神国不可超越的大国迈进的基石!周天竟然说她看得懂!

周天惋惜的抚摸着‘圣光’般的科学技术,看着那些字符组合成的高深数据,就好像小学生看高等数学,只认识一二三却不理解组合起来的意思:“一点点。”

子车页雪见鬼的盯着周天,他一点都不懂,看着周天低着头沉迷留恋的盯着桌上破旧残缺的纸张,子车页雪瞬间觉的呼吸有些紧张,仿佛她这能透过看张纸,让他看到更绚丽多次啊的机械时代。

阳光罩在周天身上,淡淡的光晕如一缕天赐的圣衣,给她蒙上一层金光的妩媚,晶莹剔透的肌肤散发着玉石般的光润。

子车页雪下意识的伸出手,即将碰触到她的脸颊时,周天回头道:“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子车页雪瞬间反击:“鼻屎!”他脑袋有病才认为刚才的她很好看!瞅瞅她的后宫,乱成什么样了!没节操!

“你才鼻屎!”周天不会在语言上跟页雪计较:“你能不能找到剩下的残章?”

☆、231在乎

子车页雪已经恢镇定:“你自己找去!能弄到这些已经不错,至于那几张残篇,你不用找了,肯定没有,你不会真看得懂?”子车页雪还是计较这个。

“一点啊?怎么。”

子车页雪摇摇头,突然觉的周天很神奇,如一根上好的未经打磨的木材,纹理精致,似乎稍不注意就能雕刻成世间奇珍,但也可以成为无法控制的妖孽。

子车页雪不怀疑她能看懂,从他认识她以来,除了咬嘴的文字,仿佛没有什么是她不懂得,火器制造,弓弩张力、兵器种类超强的实用性,似乎不用实战演练已经是实战中的尖端武器,还有,她在盛都中心筹建中的藏书阁,里面对技巧术的运用也炉火纯青。

她把很多他在脑海里的东西付诸实施,这也是他至今跟着她的原因,有国力做积淀后,子车页雪认为周天能做的会更多,即便机械水平不能超越鹰齐两国,也会有长足的空间供他们发挥。“你有时候有种让人想揍一顿的冲动。”

“是吗?有时候我也挺想揍你的。”

“你——”

“呵呵,好了,不气了,过来看这幅梭机图,你造出来的希望有多大…”

“别挨我那么你进,你头撞到我了。”

“你有病啊,我离你起码一手臂的距离!”

“那就是你身上的臭味熏到我了,谁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沾染了他身上的怨气查毒我。”

“少找事,我们什么也没做。”

不一会,子车页雪又把周天搡开:“你看见我了,蒙上眼!”

“靠!子车页雪!你有完没——”

“两位客官,有位姓孙的公子找周少爷?”

周天瞬间看向门口:“孙?”

小二点头:“已经在楼下等公子了,是否让小的叫他上来。”

周天微微皱眉,把册子合上,已经猜到是谁,找来的真快。

子车页雪不懈的撇周天一眼:“啧啧,不愧是情圣,走到哪里都跟着能找到你的人,小心纵欲过度,看不到明天的阳光,错了,别被隔壁的人撞见。”

“闭上你的乌鸦嘴。”

子车页雪拿起桌上的图稿,识相的转身走人。

孙清沐没想到太子竟然真的在此,站在房间里,突然有些局促不安,甚至不敢看她的脸,自从上次的事后,他们还没有单独相处过,心里到底是介意那一夜自己的失控,如今见她坐在椅子上,如见臣子一般看着他,孙清沐觉的见反而不如不见好。

孙清沐低下头,表情恢复镇定,声音如往常般不见异样:“微臣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微臣有愧殿下所托,让殿下费心了,请殿下责罚。”苏义并不知道太子具体在哪,他派人查了昨天所有的客栈记录,找到了这里。

“每个人都让本宫责罚,本宫罚的过来吗!苏义怎么样,有没有再胡闹!”

孙清沐听周天问起苏义,低着头表情平和:“回殿下,苏大人在太守府,没有出府的迹象。”

周天叹口气,这件事她本没想过追究:“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无关紧要的事谁也不用费心,本宫自有定论,行了,你们该上路上路,别在本宫这里浪费时间。”

孙清沐拱手道:“殿下,您不能只身犯险,不如跟着护送的队伍一起走,确保殿下的安全。”

周天道:“不用,本宫只是四处走走,不定去哪里,无需声张,下去吧,没事不用来这里。”

孙清沐认为不妥,更担忧她的安危,忍不住想说什么,嘴还没张开以被制止。

“跪安吧。”

孙清沐为难,可如果强谏太子随队伍走,又好像自己有什么私心,何况欧阳逆羽还在,太子会不会想到那一层…孙清沐斟酌了半天突然道:“殿下,微臣有话要说。”

周天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心里多少有些欣慰,这是礼教给予他们的束缚让自己可以免于很多不必要的猜测。

她该感激此种教育,更尊重他们对祖宗对教条的看中,否则单勾心斗角她也累死了,古之臣子,有几人是心甘情愿反的,谁不是主上猜忌在先,下面祸端再后,她无意重复那种怪圈:“不必了,过去的事,本宫不想再提。”随即语重心长的道:“焰国走到现在不容易,何况是本宫以前愧对你…”

孙清沐瞬间跪下:“微臣不敢,微臣…”

周天没让他说下去:“你做的很好,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你也帮助本宫很多,只要你有功绩,属于你的还是会属于你,本宫以前就对你们说过,即便你们谁想离开,本宫也不强求,你放心,本宫说过的话,现在依然算话,只要我在,我就庇护你们一天。”

孙清沐望着周天,突然不知该说什么,这已不是太子第一次提他们离开的事,一年多来后院放走过一批人,赵寒也是在太子授意下离开,无疑,离开了皇宫等于所有的一切抹杀,以后再见就是君臣。

周天看着孙清沐,他是个不错的男人,周天很欣赏他知进退、护国民,这一年来他兢兢业业,帮了她不少,所以她愿意回馈更多,比如一个正常家,甚至远调到无人认识他的地方,给他更多特权,让他正常生活:

“赵寒最近不错,他昨天送了一份折子,还给张亭道的十公子去了一封信,你没事了可以多看看他,他在折子里提起了你。”

孙清沐隐约听出了太子的意思,反而心情越加复杂,沉重的不适压在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是他的女人吗?只因那一夜判断什么未免荒谬,以前又不是不曾被太子强迫,此时反而想不开什么!

孙清沐骤然有些埋怨自己,因为她是女人,还是他也沉迷与女色可别忘了,高位上的周天更是太子,是阴狠不输男人的未来帝王!她或许根本不会把那一夜放在眼里,只有自己在心里介意罢了。

这个认知仿佛一根刺扎入孙清沐心里,周天对他越镇定越让他难堪,他虽然做不来苏义等人的主动,但也不是没有担当的男人,太子喜他也好,不喜也罢,但发生的周天真可以当什么都不存在,还是在她心里,他根本不配得到她!

周天见孙清沐不吭声,不想他为过去的事有心里负担:“欧阳逆羽,只要他不再起不该起的心思,本宫也不追究,其实我一直想问,你跟他和林三小姐之间…”

孙清沐突然抬起头,目光闪烁的盯着周天,此举似乎不堪重负,让他的声音有些紧张:“你介意吗?!”

周天一愣,尚且不能从向来逆来顺受的孙清沐回话中理解什么。

孙清沐再次垂下头,心里懊恼不已:“微臣逾越了,微臣谢太子不杀之恩,太子放心,微臣定尽心竭力为焰国和殿下尽忠!死而无憾。”

周天隐约猜到什么,可她觉的孙清沐应该不愿意再提及才对,但刚才孙清沐的态度明显在意,这反而出乎周天的意料,可也立即释然,让孙清沐接受这些确实为难他,但让自己说什么,安慰他那一夜受伤的情绪?切!

“下去吧。”

孙清沐闻言没动地方,他有很多话想表述,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怎么?有事?”

孙清沐闻言,紧绷的神经顿时一松,口不择言的快速道:“殿下,苏大人和沈飞跟了您多年,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太子以后可以多回宫看看,太子若是腻烦了我们,我们可以改,外面的人和事不安全,有些人,太子若喜欢,微臣和苏大人都可以接受,太子可以把人接回来,无需受人诟病。”夜宿在外!即便学士院那边还大规模上折子,恐怕也不远了。

周天闻言深情顿时古怪,这是第二次孙清沐与她谈这个问题。

孙清沐稳定了下心神,说都说了也不怕再说:“太子一个人在外面,无人伺候也不方便,不如让沈飞过来服侍殿下。”省的成天惦记外面的男人,半夜三更太子能从苏义手中拦下牧非烟的事,谁知道太子那么晚了去找牧非烟有什么好事!

周天刚要说话,门突然被推开,子车世头也没抬的道:“天,你把我的束冠放…”子车世惊讶的看孙清沐一眼,表情骤然有些尴尬,任谁被看到刚起床没来及梳洗的样子都有些不自然:“抱歉,你们聊。”说着子车世狼狈的关门出去,长发披在腰部,脸色微囧。

孙清沐不知为何突然生起无名火:“看来殿下是不用沈飞过来了!微臣告辞!”说着转身就想走,手推到门框时,又不甘心的回头道:“太子在外多注意安全,既然子车少主跟着,太子就跟好他,不要脱离他的保护范围!”说完毫不留恋的开门走人,险些没撞到还没走到门口的子车世!

子车世真没料到孙清沐在,此刻更没料到孙清沐又突然冲出来,论姿色,孙清沐亦是人中翘楚,如今带着几分薄怒和脾气,子车世更觉的自己衣帽不整有些不雅,往日不怎么关心自己长相的子车世,此时反而在意了。

☆、232隐忧

车世关上房门,长发垂落脸庞,遮住他复杂的情绪,终归是介意?

小童拿着梳子,悄悄的看眼主子小声道:“少主,束冠在石枕下面,奴才服侍少主更衣。”

子车世没有说话,走过去,表情沉重的让小童忙碌,苏义、孙清沐、还有牧非烟,所有属于周天的过去不断的在他脑海里闪过,他竟有一天找不出自己可与他们相比的地方…

何其可笑,他为什么要介意他们?难道他以后的日子也要沦落到与之争风吃醋的暗潮汹涌里?还是他现在也不自信周天会是他一个人的。

太子守府邸的茶花开的如火如荼,园子里坐着带着女儿的高门家眷,有说有笑的企图偶遇一两位在此闲着的盛都男子。

欧阳逆羽远远的避开,想着至今没有收到的回信,心里惆怅万分,欧阳逆羽刚打算离开,突然见孙清沐脸色不好的回来,急忙跟上:“你干什么去了,现在河西不安全,你出门还不带护——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很差?”

“没事。”孙清沐从客栈出来已经很懊恼自己的失态,可再回去未免欲盖弥彰:“你怎么在这里?我们下午该启程了,准备的怎么样了,苏义呢?”

“在房间,该准备的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那位县令怎么回事?你确定没事?我见你脸色不好?”

孙清沐见欧阳逆羽问,本想问他知不知道当初袭庐和牧非烟的关系,可后来一想,还是算了,既然太子不提,欧阳逆羽后来也再没有说过,当年的事沉默下去也好,毕竟欧阳如果知道太子知道此事,会有什么变故。

“怎么了?”欧阳逆羽发现孙清沐怪怪的。

“没事,准备离开。”估计太子也会去漠国,可既然人家带着子车世,自然不用着他们操心!

河西的城门越来越远,丰饶的土地香气带着植物的香甜,送离了盛都远行求亲的队伍。

微风吹拂着马上的旗帜,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从车窗内望着路旁绿油油的植被和一座座庞大的水力翻车,心里也不禁感慨时间变化之快,不知父亲能不能适应苦寒之地的瘴气,而太子又何时消气。

周天离开的时候没有去看牧非烟,有些事,她不想让牧非烟乱想。不近人情也罢、她做的不好也罢,牧非烟该在的位置不会是她的身边。

子车世启程时似乎身体不好,直接坐进了马车里,一路上甚少找周天说话。

周天心情有些不好,一路与子车页雪聊着当地的木产和主要梁木的分布区域,偶尔心不在焉的望着旋转的巨型水车,也会想起在遥远的地方,有她恋恋不舍的家。一晃一年多了,周天不得不承认她似乎习惯了这里,也习惯了现有的权利带来的高位权威。

大漠帝国,顾名思义,是从骆驼背上起家民族,全民矫勇善战,力大雄壮,擅长远征,在一次次的战役和文化的积累中,创造了伟大的大漠帝国,毅力与焰国东南方,威慑众多。

但经过常年的沉淀,如今的漠国已经脱离以前的生产模式,建立了以农业为主的稳定繁荣局面。

一千年前,漠族不过是一支逐水草而居的散落民族,求安之心、求定之念,让漠族不断的远征肥沃土地,每一代领导者,都会在所经之处修建水利、开凿引水,最终凭着一代代领袖对水土的追求和探索,建立了水上漠国的伟大壮举,成就了一个民族的辉煌。

如今的漠国,刚强的伫立在在世界的北方,养活着庞大的人口数量,建立了完善的水利设施,创造了稳定的漠国文明,辉煌的文化、兵强马壮的漠国即将进入第六百年的建国大业中…

此时,各大势力、各国英才,齐聚大漠帝国,一睹漠国传奇公主出嫁的盛况。

漠国的都城曰,水都,平日热闹繁华的中央集权中心,如今更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这里平均每天交易着几千万两的货物,行走着百万人口,聚集着最富饶的人们、有着漠国的文人豪杰。

陆陆续续赶来的外乡人,充斥在水城的每个角落,服饰多种多样,语言也古里古怪,这些人中,有来看热闹的,有来观赏‘奇迹’公主的,有的为财富而来,有为地位而战,还有闲来歇假的富豪土绅。

漠国子民以一个大国公民的姿态包容着来自各地的客人,他们热情、微笑,企图用自己的绵薄之力,表达为千叶公主追捧人的好感,但也不乏奸诈、作恶,之辈,丰富着漠国水都各式各样的风土人情。

周天自从离开焰国境内,进入漠国的国土,一路被打击到漠国首都,古之繁荣当是如今的景象,沃野千里、资源丰富、人均富饶、经济繁荣。让周天好不容易建立的自信心,再次受到重创。

看惯了一毛不长的焰国,如今的焰国让周天多少有些小满足,战争的胜利、国库的丰盈、粮食的生长,让周天对国之富裕的要求降低到了焰国目前的水准,如今站在漠国的领土,周天久不曾活跃的心,再次因王朝可繁盛的程度有了迫切的追求。

百年漠国水都,比之焰国辉煌万倍,或者说焰国根本不足跟漠国媲美,楼阁林立、商铺众多,拥有百余条宽广平整的官路、有虚怀若谷的才子、各色美人、众多奇景,是焰国那积弱了半个世纪的小国,见都没见过的繁荣。

周天等人装作商队,经过一系列的盘查,进入了这座美丽繁荣的打都城。热闹的气浪扑面而来,嘈杂的人声一浪高过一浪,让周天既羡慕又嫉妒,哎,人比人、国比国,终究是不足啊!

子车页雪下了马,站在巍峨的城墙内,啧啧有声的看着人家的都城格局,赞叹道:“哎,早知如此,你还不如别来。”

子车世从马车上下来,脸色有些苍白。

小童急忙上前搀扶,华贵的车幔再次掩盖了其中的富丽。

周天上前一步:“你看起来脸色还是很差,进去休息,到了客栈你再出来。”

“不用,走走也许好些。”子车世将手交到周天手里,看着不属于周天的都城,恍惚间觉的在周天未来的努力中,她也会拥有一座同样繁荣的都城,那将是他不能触及的未来。

周天见子车世心不在焉,担心的道:“你真没事?看起来脸色很糟?”

子车页雪看了子车世一眼,他反而觉的没什么,子车世一年到头这样的神色数不胜数,吃几幅药就没事:“据说漠国出神医,二哥,你该来这里治治,说不定有能根治你的好大夫。”周天闻言也升起一丝希望,她本没见过子车世一病这么久,但近半个月,子车世几乎没有出过马车,说话也很少,脸色一直很差,问他总说是老毛病,让平时看惯子车世正常的周天,不禁也为他担心:“页雪说的有道理,反正我们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到时候给你好好检查检查。”子车世示意队伍前行,随即含笑的握紧周天的手:“没事,老毛病了,养养就好,走吧,免得进城的人多,大家走散了。”

周天不可能不关心子车世,不要说两人目前的关系,就凭她与子车世前期的交清,也不会不照顾一二,一路上周天都照看着子车世,避免他被人群磕碰,偶然也兴奋的指着一些小东西问他喜不喜欢。

子车世含笑的应着,只是周天回过头时,笑容变的乏善可陈,周天那里都好,如果不是那些男人的存在提醒着他,她是有家业的人,子车世会想,他和周天这样下去也不错,可若让他接受孙清沐等人,子车世尚且不觉的他有那样的胸襟。

所以子车世茫然,不知道该怎样维系这份感情才能心平气和,更不知道他对周天的束缚,或者说周天目前还愿意遵守的约定,什么时候结束。

周天、子车世、页雪、贺惆、贺怅、陆公公等人,渐渐脱离了队伍,太医护卫等人已经随商队去了入住的客栈,他们六人慢慢的走在大街上,感受漠国给人的新鲜感。

周天拉着子车世兴奋着诉说着她对繁荣古城的认识,一丝丝羡慕和向之奋斗的信念从字里行间向子车世传递。

子车世静静的听着,待她说道高兴处,也跟着笑笑。

子车页雪被他们腻歪在一起的画面,刺激的浑身哆嗦:“摆脱,这里不是焰国,你们注意点。”人家漠国对两个男人的事没那么开放,估计也是掖着藏着,他们到好,光天化日,你情我侬,没发现周围有人看他们了!

周天不以为意:“你跟陆公公牵着去,又没人拦着你。”

陆公公赶紧赔笑:“少爷为难奴才了,奴才可不敢跟子车少爷走在一起,万一被雕成了木头,奴才上哪伺候主子。”

周天笑了,笑声未落,突然看到一只胖手瞬间伸向子车世的腰间,顷刻间取走了他挂在腰带上的一块青玉。

☆、233胖子

子车世还未回神,可长期训练出的直觉让他本能的出手,右手夹杂着澎湃的内力迅速翻转拦截可能存在的危机。

胖手敏捷的钻出,躲过子车世下意识的第一轮出手,立即稳健的迎上子车世隐含杀气的第二次反击。

子车世心神微凝,瞬间加快了凌厉的攻势,对上凭空出现的劲敌。

火光电石的刹那,两人瞬间交手二十次,胖光似乎厌倦了什么顷刻间隐去,子车世最后一次攻击落空。

周天见状,瞬间接上,诡异的手法带着凝结的煞气,狠狠向来人的手抓去。

胖手一惊,但毫无含糊,手法完全没了刚才的凌厉也多了层诡异,瞬间闪过周天的攻击,顿时用更快更阴狠的手法攻上,完全没了撤离的意思。

贺惆贺怅还没来得急护驾,周天与人已经交手百次,手掌被击中一下,瞬间青紫,周天立即下了死手,胖手嘎巴儿一声,折断了一根小拇指。顺势攀上对方的手臂,以百倍力道返还!

周天出手时最习惯的还是阴狠的招式,用着顺手且杀伤力高。

“啊!”突然人群中一个胖胖的影子慢慢闪现,圆圆的眼睛抽搐成一条扭曲的缝在肥胖的脸上变形,他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小指头嗷叫:“疼死爷了!”

瞬间三位衣着考究的大夫无声的出现,熟练的跪在地上,快速为胖男人治伤,药物的香气尚且不足胖男子身上的锦缎衣衫尊贵不凡。

子车世隐隐皱眉,下意识的把周天护在身后。

子车页雪、陆公公、贺惆、贺怅也站在了主子前面,盯着手指渐渐被固定回原位的胖子,心神紧张。

胖子的年龄不大,圆圆的脸圆圆的手,整个人看起来像充足了气的皮球,浓眉塌鼻子,看起来忠厚老实,如果不是他刚才与周天交手,估计周天从他身边过,也看不出他竟有与自己一战的实力。

“疼死爷了!轻点,一群笨猪!”

周天莫名奇妙的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人,心里为他们自动送死的魄力感慨万千,又打不过,瞎冲什么:“都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