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来使

“恩。”子车世神情有些古怪。

子车页雪无奈的心想,她都睡了还能怎么样!有本事你把她从床上拽起来告诉她你有多爱她、多讨厌孙清沐,不过页雪觉的子车世还是别那么做,万一周天不领情,心里岂不是落差更大。

子车页雪有点幸灾乐祸的躺下,周天真有本事,能把子车世气成这样:“行了,去睡吧,她又不是第一次跟孙清沐在一起!要不然你就去跟他们挤着。”反正周天又不是没试过。

子车世仿佛没听到子车页雪说什么,首次没了跟子车页雪一争高下的心思,只是慢悠悠的道:“她能坦然的和他睡在一起,说明她心里…到底是有他们。”他介意的是这个,这比周天只是找男人更让他难以接受。

子车页雪眉毛一皱:“怎么可能没有,人家七八年的感情,你不在的时候都是他们陪着小天。”

“是七年!”子车世强调,不是八年。

“七年怎么了,很长!你跟周天才认识几年?在一起的时间有几个月?睡在一起才几个时辰?”

子车世淡淡的道:“那又如何?那些人还不是企图对她不利。”

子车页雪觉的向来聪明的子车世遇到周天的事就范糊涂:“你会怪你养的宠物挠了你一下吗?孙清沐他们就是周天豢养在后院可随意驱使的男人,别怪我没提醒你,他们平时在后宫,大气也不敢对周天喘一下,低眉顺目做的比贤惠的女子还贤惠,你能比的了吗?我劝你还是早日放手,别自寻烦恼,起开!回去睡觉。”

子车世睡不着,但也不知道怎么做能让心里舒服,自从大军得胜归来,他的心一直很乱,憋在心里抑郁成结,以至前些时日有些精神不好,可周天呢?乏善可陈的关心几句外,她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

或许是他要求的多吧,毕竟周天也在车上陪过他很久,可他要的根本不是周天那些话,但事后想想除了那些周天能承诺他什么,她到是可以说出跟自己在一起,可,可能吗?既然不可能何必要听。

“你到底走不走!”

子车世还是不说话,周天房里熄灭的灯如一根刺横在他心里,憋的心里难受。他们在做什么?她怎么睡的着!

子车页雪突然从床上跳起来:“你有完没完!你还指望她为你守身如玉?你不如换个女人来的实际,她可是焰宙天,没有男人活不下去的女人,她能忍耐你那么久已经不错了,你还指望她嫁给你当贤妻良母,别白日做梦了!”

子车世淡淡的道:“她是女人不是吗?女人不都希望静下来过平凡的日子。”子车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

“那你也要看看她上下几十年过的是什么日子!请问她哪一点需要平凡了!你没见过她横行盛都,但那么多双眼睛总不能都愿望了她!你别自欺欺人了!我看那个什么星的不错,赶紧娶了人家好好过日子去。”

“你要喜欢让给你。”

子车页雪顿时被踩中了尾巴瞬间叫道:“出去!”他以为他是谁,他要的女人自己才不屑于接手,跟他娘一样都不是好人,男人女人都可以分享!无耻!“出去!”

子车世看了他一眼,站起来慢慢的走出去,路过周天门口时,不自觉的停了下来,本能的想上前敲门把周天拽出来,他何必如此憋屈,想就想!不想就不想,什么时候他也有缩头缩尾的一天!

可子车世还是没有敲下去,或许潜意识里子车世也认为周天不是会为了他放弃整个皇城的女人。

天蒙蒙亮的时候,周天被一阵疼痛惊醒。

孙清沐担忧的拿着药膏正无错的看着她,他已经很小心了,因为怕她疼才想在她睡着时给她上药,事实上他也一直很小心,只是擦胸口时淤青太重惊醒了周天。

周天皱着眉,疼的到抽一口凉气,顿觉身上没什么遮掩物,只是腰部盖了一条毯子,见孙清沐跪在床上正看着她,再看看他手里的药膏,周天什么也没说。

孙清沐试着问:“很疼吗?”

“还好。”周天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值得看的,虽然她近期没有服药,但长的哪有那么快,充其量该柔软的部位有了些该有的触觉而已,估计回头她练练肌肉什么也没了。

周天看看外面的天色,肌肤落在蓝色的绸缎上,又快速缩回原位:“辛苦你了,再睡会吧。”

孙清沐见她好些了,道:“不困,还差一点,你别动。”清沐重新往手里涂抹了点药物,轻轻按压在她的胸口:“你再睡会,我轻一点。”他的头发落在周天的身上,形成鲜明的颜色对比。

冰凉的发丝减轻了药物炎热的刺激:“轻点,那小子下手真狠。”

孙清沐闻言突然笑了,心想你下手岂不是更恨,估计对方不躺半个月都难。

“笑什么!你们当时就不该拦着我。”

孙清沐闻言突然郑重的道:“还是第一次有人能这样伤您,出门在外,小心一点,毕竟不是在焰国,如果遇到麻烦军队也鞭长莫及,万事忍让一步。”

“知道啦。”啰嗦。

孙清沐看着她,无奈的摇摇头,见她闭上眼假寐,手下更轻了几分,只是旖旎的药香和眼下的景色,忍不下苦笑下,压下心里的心猿意马。

周天突然一动。

孙清沐猛然一惊,险些掉落了手里的药瓶。

“对了,他们进城没有问题吧,邀请函拿到了吗?我估计来的人比漠国实际给的数字要多。”

孙清沐急忙镇定心神道:“殿下无需担心,施弑天和张大人已经处理好了,漠国是要嫁公主,段不会为难我们。”

“那就好。”

孙清沐见周天不再说话,终于悄悄松口气,小心翼翼的为她料理淤青…

翌日,漠国的官道上张灯结彩,官员攒动,城内更是戒备森严,驿站里迎来了武国和战国的出使团队,这两国单凭名字不难知道他们对战争的狂热,只是武国张扬一些,战国内敛几分。

前者由于经常主动骚扰别国,所以一直臭名在外;后者是反击狠辣,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弄死谁的主张,所以名声要温和一些,可奇怪的事,战国每年发动的战争也没比武国少多少。

如今这两国同时抵达,不禁引起漠国高度重视,弄不懂这两国是一路同行了呢,还是走到水都后不期而遇,如果是前者,漠国就不得不怀疑这两好战国的用意。

漠国虽然不至于怕了他们,但也不像他们两国一般,没有战争就活不下去。毕竟漠国此举还是以己国公主为重。

漠国即便有这层怀疑还是给了两国很高的待遇,人家地位在此,谁敢怠慢。

迎接武国和战国使节的是一品大员左丞相,居住的是皇家城东驿站,为其配备的王府侍奉待遇,可谓用己之繁荣准备‘好好’的款待这两个闹的整片区域不得安宁的国度。

与此同时。

焰国一行求亲队伍也到了大漠国水都城下,苏义依照规矩递交了己国的文书和漠国的邀请函。

入城的漠国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这焰国的国家标志嘀咕了半天,翻遍了手里复原万万里的国家图章,也没找出哪个国家是这样的,审核的你官员为难的看眼焰国的队伍,见他们装备整齐,队列严禁,想着应该不会有假,但这焰国到底是在哪啊?

漠国城守将领急的额头冒汗,拿着放大镜对这地图瞄了半天也没搜出这个你国家。

苏义等的有些不耐烦,不禁微微皱眉。

城卫见状焦急的低头翻找,恨不得在地图上写上一个焰国让他们赶紧过关。可没有就是没有,其中一个官员鼓起大国的勇气,不卑不亢的问:“非常抱歉,请问大人,焰国在什么地方?”

施弑天闻言,愣了一下骤然笑了,这是他护送这个队伍以来,唯一取悦他的一句话。

苏义狠狠瞪他一眼,但还是不耐烦的道:“漠国的西北,被你们画成草地的地方!”靠!回头让焰宙天吓死你们!

城卫闻言恍然大悟。

但就是这表情更让苏义憋火。

城卫见状,立即拿出大国的‘风度’歉意十足的对苏义哈腰,秉承小国也是国的‘伟大’理念,把苏义等人‘请’了进去。

但焰国的队伍前脚刚走,后面城卫们就惊讶的议论:原来漠国还有个‘鸟不拉屎’的邻居。

苏义恨不得他没来过,此刻无比想念太子在此拍碎他们城门,拽什么拽!不就是粮食比他们多,人比他们多,楼阁比他们高,至于尾巴翘上天去!尤其是听说他们来自那片草地时,恨不得给他们百斤谷子的表情,简直是侮辱他们的国家!他们吃的起!

施弑天难得心情不错,反正又不是说他的国家:“哈哈,苏公子,何必跟一些小人一般见识,有辱你来使的度量不是。”

“闪开,没你的事。”有本事跟太子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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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上门

施弑天闻言心中冷然不懈,看你们到此如何狂妄!不就是有位一身蛮劲的太子,到头来还不是不被买账,要知道在世界的舞台上,综合国力才是保障,可不是一个太子就能呼风唤雨的!

施弑天压在心里的闷气终于得以纾解,连看焰宙天的男人也顺眼了几分,不禁心情不错的哼着小曲调转马头检查后面的储备物资去也。

苏义憋了一肚子火,又不知道孙清沐去了哪里,虽然他很希望孙清沐被人先抢后杀,但此刻他还是希望等回去的时候孙清沐再死也不迟。

驿站外,接待的官员也愣了,恰巧又有国家过来,急忙叫住路过的几名年迈的仆员为焰国引路,因为焰国拿的是后来发的邀请函,被分配的地方相对比较远,两位官员走的又慢,致使苏义更不耐烦。

这些人可没了城卫的‘修养’,边领路边私下诧异的议论:‘焰国不是早亡了吗?’

“对啊,咳咳,听说出了三代暴君了,哎,可怜可怜啊,那些年单难民,边关都装不下。”

“哎,想想都可怜哦。”两位老者悲天怜人的走着,退出历史舞台一个世纪之久的焰国,只有很老很老的人才从父辈那里听说过焰国的暴政,也是当年漠国边关父母恐吓自己孩子入睡的良器。

再后来,焰国内乱、皇帝更迭频繁、加上在外经常闹事,渐渐不被别国邀请,才彻底退出人们的视野,也不再参与各国的交流、很少再有传出消息,它的地理位置慢慢的便被绘制地图的官员渐渐变成了‘绿地’。

“遥想当年,我爹养活不起一家人,可是要把我扔到焰国的。”

“幸好没有。”

“可不是吗?可怜我这把老骨头现在也没有什么作为。”

苏义觉的自己这辈子良好的修养快在这里被用完了,活该一辈子不受重用,就这水平在焰国死一百次了。

好不容易到了住所,苏义确发现是几间偏僻到极点的房间,让他们堆放杂物的地方不过是临时搭起来的棚子,苏义觉的自己一路没发火,全焰国都该表扬他此时的修养,就像此刻,他竟然还能手不颤的给这两老家伙赏钱,只不过给了‘几文’罢了,让他们瞎说。

两老者接到‘赏银’后,果然面见菜色,纷纷叹口气,怜悯的看来焰国人好几眼才悻悻的转头准备离开。

此时,沈飞从轿子里下来,一袭镶金暗棠百花团纹宫装,腰上挂着九块色泽润滑的明玉,脚下是踏云祥面软靴,长发柔顺垂在腰部,玉冠上落下两条金穗镶珠,修长的眉毛隐入双鬓,妖若星目的双眸带着三分慵懒,肤色光莹透明,薄如蝉翼的双唇紧抿其上,举手投足间灿若江山绚丽、美如秋月冬雪。

沈飞发现有人看他,不悦的瞪了过去!如春的温和立即被阴冷的不悦代替。

两位老者瞬间年纪了半甲子,匆忙跑了出去!

隔壁住着的一些‘邻居’,目光同样在沈飞身上停留了一份,带着几分别有深意和探究,悄悄离去。

沈飞心里陡然不好,又直接回身坐到轿子里:“抬进房间!”

施弑天见状以为苏义多少要表示些什么,毕竟作为继孙清沐之后第二位带表焰国的官员,他此刻多少该维护一下沈飞,哪怕一声沈大人和一句‘辛苦’都可能屏退很多别有深意的目光,要知道这些所谓的高官,没有哪个是私生活干净的,就算刚才见到沈飞的干净,可保不准有别有心思的。

施弑天见苏义真不动的进了房间,急忙追了进去,施弑天以为他没想到,便提醒他注意沈飞可能引起的麻烦。沈飞可是焰宙天的人,万一在自己的看管下出了事,谁知道那个疯子能做出什么!

苏义不痛不痒的看施弑天一眼,三两下轻蔑的目光就把施弑天赶了出去,笑话!沈飞可是身经百战的‘老’手,最后还不定谁被谁整死,如果真有大势力看中沈飞更好,最好逮回去,然后他好告诉太子,血洗了这些该死的国家!

苏义想到一路受的气,一脚踢翻了距离他最近的木椅,结果引得不远处的床还在隐隐晃动,苏义要死的看着进门后一目了然的‘住所’,险些没气的内伤,不禁喊了句:“孙清沐,你滚哪里去了!”

顾公公闻言,放下收拾的东西道:“主子,奴才觉的施公子肯定知道,孙大人不见的时候他就跟在孙大人身边。”

苏义当然知道施弑天知道,可想从他嘴里套话比让漠国现在被水淹了还不现实!这些人拽什么拽,如果太子来了,把他们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漠国的最高接待是给有身份的人,从苏义他们住进来,驿站先后有过两次大举动,迎接人员和居住的规格,都不是别国可比,苏义等人无缘窥视。

苏义本以为焰国是最惨的。

待傍晚时,苏义竟然发现月国也来了,而他们竟然住在自己的隔壁,冤家路窄。

月国老面孔高铭文也不禁嘀咕一句:阴魂不散!不过好在,自己国居住的格调比焰国好的多,否则还不被这些烂太子的男人殴死!

如果孙清沐在恐怕会从月国居住的地方推断出这次迎娶千叶公主的重重阻碍,但因为是苏义,他根本不会去想‘月国在众国间也不过如此的待遇背后意外着什么’,他只在乎,月国也有被这样摆弄的一天。

月国房间内,高铭文看眼西平王:“想不到他们也来了,不过是一次意外,他们真以为自己有能力迎娶千叶公主!笑话。”

越见深沉的西平王闻言,平静的面容顿时有些微动:“他也来了?”

高铭文瞬间理解了‘他’是谁,不禁带着几分怨恨和不甘还有些后怕:“这到没看见,下官想他那种处处结怨的人,应该不会轻易脱离他的老巢。”

西平王脸色微沉,这次“春猎”他们竟然没有得到任何好处:“竟然遇到这群人!”

晦气。

寒风吹过,夜幕的第一缕光辉悄然洒下,繁荣的水都上空渐渐凝聚了一层薄薄的水汽,为入夜后的小雨养精蓄锐,天空因为这层阻隔,阴的很快,大道上少了摆夜摊的小贩,但各大客栈商铺燃起了灯火,依然高朋满座。显然这点即将到来的小雨挡不住繁荣水都的夜生活。

位于水都中心的一家占地面积广袤的华贵府邸客栈内。

玉质男子枕在一把剑上,明朗的五官带着菱角未莫的锋利,一别白天的温和,他可此明显心情不佳,修长的手指捻磨着薄薄的一张纸。

麦色的男子匆忙赶来,大大的鼻子镶在娃娃脸上特别滑稽,但整体又给人说不出的庄严:“哥,真的是他们?”

“方圆百里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锦衣杀这些年发展迅速,每代都会养一位弑杀的家主,跟那个人很像。”

很像,也许在别人哪里构不成什么,但在他们看来已经可以定罪,至于是否错杀关系不大,大不了下次再杀对的。

“哥,我立即派人把锦衣杀在漠国地盘废了!”鹰风在直接转身。

“带上风流,让他好好长长记性。”多美的夜色,黑如那人冰冷的眼睛,哎,估计他也快来了,那个男人,不玩腻一个地方绝对不会启程,如果让他知道风流被打成这样,还不把他乐死!该死的男人!

雨水终于落下,避开玉质男子周围百米,无声的没入水塘房梁,一幕细雨迎夏悄然开启…

漠国驿站内,施弑天刚睡下,被拍打房门的声音吵醒:“什么事?”

重伤的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施弑天脸色立即大变,瞬间消失在夜色内,突然又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交给跟随的死士:“带着这个去荣升客栈,告诉他出事了、让他务必赶到。”说完加快脚步,心里首次有些慌乱。带着红玉?焰宙天那死人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周天迷迷糊糊的醒来,孙清沐皱着眉帮还不甚清醒的她穿着衣服,看眼站在一旁报信的子车兄弟和陆公公,询问道:“真有那么急,她刚睡下,要不再等等。”

小童瞪了孙清沐一眼,见自己主子见此情形还能顶住,不禁有些叹息。

子车页雪闻言,见周天确实不精神,有些心软:“就是,就是,睡半个时辰又不会死多少人,让她再睡会睡会。”

子车世冷冷的道:“你知道什么!”说着把外套拿来扔周天身上:“无端殃及锦衣杀对周天有什么好处!况且施弑天对她在焰国的生意一直有帮忙,这条线如果断在这里,损失最重的也有她。”

周天一听损失,骤然精神了,三两下接手孙清沐手里的扣子,急忙扣上:“这回要怎么做!都找上门来了,不如做了他们!”这事虽然有违人伦,但被找上门来,万一查到她老巢就不好了。

陆公公、子车页雪急忙附和,做了,做了,省的夜长梦多!

☆、238夜雨

子车世无奈,说他们一个个不长脑子还不服气,冷眼看他们一眼,转向周天:“他们换了人围剿锦衣杀,你认为他们平白无故死在外面,不会有找人麻烦,为今之计还是想想怎么化解这件事!”闹到这个地步,子车世也觉的很棘手。

周天皱眉:“是他们错在先,凭什么咱们在这里想办法。”比焰宙天还不讲理:“走!去看看!不处理他们真以为咱们怕了!”周天说完,直接向门外走去。

子车世见状急忙跟上:“你冷静点!总有办法!”

子车页雪、孙清沐等人随后跑出去:“天,别冲动,连累我们就不好了。”

细雨绵绵冲不散空中弥漫的血腥气,打杀声掩盖在夜色下越加激烈,睡了的人们让街道更加空旷阴冷,城中的守卫悄然经过不觉间加快了行进的步伐。

夜幕昏沉,细雨若箭,在水都繁荣的一角上演着血腥的杀戮,两方人手都是难得一见的劲敌,各种暗器频出,战火在冷雨中持续蔓延,锦衣杀已伤亡众多。

施弑天赶到时,一眼看到了对面房屋上站着的两位青年,其中一个包裹在纱布中看来伤的不轻,应该是他们。施弑天飞身而起想与他们谈谈,行至半路却突然被人截下,不得已只能跟守护在两人周围的人率先交手。

施弑天杀红了眼,剑光在夜雨下交织,如一道道劈下的闪电,凌厉的收割着身边人的生命,这是在他统管下锦衣杀第二次被人挑衅,尽管知道对方惹不得他也决不能让对方得逞!剑光更盛刚才,他脚下的尸体已掩盖了地上的水迹。

鹰风在望着夜幕下拼杀的双方,悠闲的弹弹前额上的雨滴,神态悠闲,声音不高不低,却穿过雨幕震入每个人的心底:“把人交出来,你们全部人自杀向我二弟赔罪,或许这件事爷能网开一面,饶了你们锦衣杀满门!”

施弑天阴冷一笑,想必那受伤的胖子就是焰宙天遭遇的人,被打成那样,看来也不是周天的对手!有什么资格在他锦衣杀造次,如果不是看在对方有红玉加身,想必他们也是焰宙天爪下的亡魂!

“我们素日不怨、近日无仇!锦衣杀最近没接过大单!你凭什么认定人在我们这里!”

鹰风在闻言,黝黑的皮肤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大大的鼻子嗅嗅空气中潮湿的血腥气,看着对方在滴血的剑,突然有些手痒痒:“这么说我们找错了?”

“自然!”施弑天一身黑衣,在夜色下与暮色连在一起,刚毅的五官透着阴冷的杀气,周身落雨成冰,冻结了周身一米的气流,本能的提高警惕!

鹰风在扭扭脖子,骤然拔出属下的佩剑,剑芒如万丈流光铺天盖地的向施弑天攻去:“好!爷成全你,你死了,这件事我们重新查!”

锦衣杀死士见状,疯狂的涌上:“二主!小心!”

施弑天剑点落地,人骤然充起,内力凝结剑身一线,不顾周围的剑光,疯狂的向对方力量最强处冲去!就算孤注一掷他也不会让锦衣杀在他手里淹落!“都退下!”

鹰风在见状,心情骤好,万芒归一如一道破空的流星骤然向施弑天的剑撞去!空中雨扭曲,空气陡然变中,庞大的压力如众山合一般向施弑天压去。

空中的真气炸开,轰隆一声,震碎了周围的屋瓦,飞雨惊石,两人一动不动的在空中站立着。突然,鹰风在心情不错的一笑,浑厚的笑声里露出几颗洁白如玉的牙齿:“不错!能接下本少一剑!不过这一次你可没这么幸运了!”鹰风在陡然转动手腕,剑身带着雷霆杀气瞬间袭向雨中的施弑天!

施弑天一动未动,刀刻的五官骤然有些冰封的缝隙,嗓子一甜又被他硬生生的咽下,此刻他猜到焰宙天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些人绝不止拥有红玉那般简单,恐怕身份更加恐怖。

施弑天不再闪躲迎来的剑身,如果他死了这些人能放过锦衣杀,他认!能佩戴红玉,能号令如此多高手,能一招重创自己,对方的身份昭然若揭,而对方,锦衣杀惹不起!不单惹不起,能避让时则该避让!

剑身即将刺破施弑天的喉咙时,空中骤然闪过一道秀雅的身影,笼罩在施弑天身上的杀气突然消失,剑身以碎裂在地。

周天一身暗紫银边锦袍,袖口绣着瑟瑟喜欢的春水海棠,长发被一根木簪简单的束起,本俊美凌厉的眉眼微微皱起,紧抿的双唇与晶莹若光却也锋利如刃:“胖子!你什么意思!找家长来报仇吗!”

鹰风流听到他的声音,突然来了精神,shen吟了两天的他骤然觉的找到了发泄的端口,浑身的肥肉都开始颤抖,‘激动’的恨不得剥了他的皮:“你!你还敢出来!你把小爷打成这样,小爷今天就让你满门好看!”

“我呸!你讲不讲理!”周天说着毫不在意的走向一旁的施弑天,右手抬起,一掌拍在他背心,左手旅顺他的呼吸,见他把嘴里的血吐出来才放开他,瞬间带着怒火向胖子的方向走进:“你有完没完!被打了只能说技不如人,输不起就别出来混!免得丢人现眼!”

鹰风流闻言气的脸色铁青:“爷就是输不起能怎么样!今天你们所有人都要留着陪葬!”

施弑天呼吸稳定后看了周天一天,神情复杂的示意他小心,便退到了属下的队伍里疗伤,刚才的一剑虽不足以要他的命,但也让他受了重伤!

周天哈哈一笑:“陪葬?!亏你说的出口!上次被打的可是你!你以为你找来这么多帮手,老子就怕了你,;老子出来混这么久,!你们这些人充其量给老子塞牙缝!要不是你手上那条破玉能让我家子车世看上眼,昨天你已经交代在街上!”

“你——”

鹰风在双手抱胸,心情良好的看着胖子又看看周天,雨水落在两人中间,却遮不住对面男人暗光莹莹的脸,锐利的眼睛如锋利的刀光,透着嗜杀、隐忍、肆意又诡秘的严谨情绪,就是这人伤了二胖?

鹰风在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焰宙天身上打量,单薄了些?秀气了点?“喂,真是他伤了你?不是你故意失手?”

鹰风流闻言,气的纱布在雨中颤抖:“哥!你别看他弱不禁风!他!总之你打过就知道,根本就是个疯子!”想到身上的咬伤,鹰风流羞愧的想跳脚!

鹰风在闻言来了兴趣:“哦?小子!如果你能在我手下过三招,刚才那小子爷不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