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头疼的靠在椅子上,她那样的时候不多,以前没这么不舒服,这次不知道怎么了,总觉的烤的难受,周天烦躁的拿起杯子,啪!的一声茶杯应声而碎,无法控制的气道在掌中凝聚,让周天更觉的烦躁。

子车世试图安抚她,周天并不怎么领情,挥开了他想靠真气平息她体内翻腾的根源的做法。子车世无奈,可也知道她没事平静一会就好。

周天想到那些麻烦的人,心里更觉的烦躁,好端端的怎么就碰到两个疯子,靠!周天倒在椅子上突然对子车世道:

“如果寄夏有事,你就先带小童离开,你好久没回去了,家里肯定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处理,回去后河继盐业你先用着,等国库有了盈余我会支付寄夏剩下的银子。另外,你们寄夏的私家军,能不扩张尽量不要扩招,虽然我现在还没精力管寄夏,并不代表我没有对你们这些根深蒂固的老势力想办法,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只要距离寄夏近,现在都可以预先支付你。” 周天不想那些人的事连累道子车,因为没有必要,就算自己出了事,寄夏山庄撑了焰国半壁江山这么多年,也还能为焰国做些什么。

子车世表情不动的看着周天:“你想让我走?”后路也为自己想的如此周到,他是不是该感激涕零,这些话在他心里酝酿了多久,是不是早就想告诉他了。不过是鹰家两人给了她一个可以真正说的机会。

子车世不等周天回答,快一步道:“你身体不舒服,好好休息,其它的事以后再说。”

周天想说她不是开玩笑,她也并不是非要赶他走,只是那是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子车世无需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她能给的有限。周天想跟他说,却发现子车世已经起身离开。

子车世心情很不好,周天到底还是把两人的关系落到了银子的实处,她真以为区区河继盐业能让寄夏看在眼里,她现在也不缺银子了,自然不介意给自己点什么把自己打发走,共患难处,她想不到跟自己在一起。他宁愿周天拉着他一起死,也不是这样轻描淡写的打发。

子车世出来后不放心周天一个人在房里,去隔壁叫了孙清沐:“她有些不舒服,让她休息会就好,有事叫我。”

孙清沐一听她不舒服,本想动,但还是看了神色不对的子车世一眼,尽管不知道他们之间怎么了,但周天肯对眼前的男人有情绪已实属难得:“恩。你确定她没事?”

“没事。”子车世不想跟孙清沐多话,转身走了。

孙清沐急忙穿好最后一只袖子向房间走去,他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瘀伤也让陆公公涂了药,现在的他又如往常一般干净整洁:“你怎么了?”孙清沐关上门,见周天脸色发烫。周天看他一眼:“拿条凉毛巾来。”

孙清沐急忙去弄,随后搭在周天的额头上,关心的看着她:“很不舒服?要不要让太医看看。”

周天摇摇头:“没事,一会就好。”用岔气了挺丢人的,她才不让太医看。

孙清沐不懂医术,尽管子车世和太子多说没事,但看着周天脸颊通红,手指微微发颤还是忍不住替她担心:“我再给你取些冰。”

周天舒服的泡在冷水桶里,脸上的红晕终于降低了一些。

孙清沐帮她擦拭着身体,慢慢的见她有些精神才松口气:“水会不会太凉了,我扶你出来。”周天确实觉的有些冷了,顺从的让他扶着出来,躺回床上后突然又觉的冷的过分,掀起被子盖上身上,企图暖和一些。

孙清沐见状,急忙放在水盆去摸她的额头,依然是刚才的温度,她怎么会觉的冷了?“我去请大夫。”周天拉住他,脑子里异常清晰:“我没事,真没事你别忙了!时候不早了睡吧。”

“可…”

周天不禁有些不耐烦:“我说了没事!”

孙清沐见状看了脸色难看的周天一眼,不敢再说什么,把水收拾了,又去找子车世确定了一遍周天是不是真没事,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孙清沐才上了床。

下半夜开始,周天觉的浑身冰冷,全身缩在孙清沐怀里,小脸埋在他的脖子里怎么都不出来。孙清沐焦急的推推周天,探探她的体温,已经很正常,可不管他怎么推,周天一点反映都没有,只是缩着浑身打颤。

孙清沐想下去叫人,但周天手脚都缠在他身上,孙清沐担心的唤她。周天也不动。孙清沐转过头,企图拨开她帖在脖子上的脸,两人正好对在一起,周天无意识的吻上孙清沐的唇,冰凉的气息让孙清沐心惊。

周天闭着眼睛,细细的吻着对方,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渐渐加深了拥吻的力度,贝齿在他口中碎碎的摩擦,舒服的继续上缠。

孙清沐的衣物渐渐退去,双手无意识的抚摸着她的背部,任她呼出的冷气冷却他的周身,身体贴近她的柔软,缓慢的给她带来每次轻颤,两人相拥了好一会,待孙清沐再次吻上她的唇角时,发现她已经睡了,呼吸平稳,温度正常。

孙清沐身体一僵,意乱情迷退去,有些无助的自嘲,他忍下心底的欲念,把周天从身上抱下来给她盖好被子,望着床顶的牡丹纹样一夜没睡。

翌日清晨,周天起了个大早,从房间出来跟大家一起吃早饭:“早。”

子车世看她一眼,本不想理她,突然见她面色青紫,急忙走过去探她的脉搏,随即脸加难看,左手快速按住她的百汇穴,真气运转敲击上天池穴,直到周天喊了一声疼,子车世才收了手,指责的看来孙清沐一眼:“小二,上些清淡的。”

“好嘞客官。”

周天不禁活动活动筋骨,笑着道:“咦,舒服多了,刚才总觉的有什么堵着一样难受。”

“让你不要碰冷水,你就不听。”

周天坐下,无所谓的道:“有什么,这不没事。吃饭,吃饭。”孙清沐垂着头也不吭声,只是心情低落的起身:“我吃饱了,先上去。”

☆、242预谋

周天诧异的看着他离开,再看看他桌前的食物,问:“他吃了吗?”

子车页雪喝口汤,反击道;“一大早看到你们腻歪,早饱了,我也吃好了,先上去。”说完拽着他的木兽瞥了周天七八眼才离开。

周天觉的莫名其妙,大清早她招谁惹谁了?

陆公公立即屁颠屁颠的为太子添座布饭,对周围人的反映没有任何兴趣。

城中最奢华且神秘莫测的府邸客栈内,一间华贵无比的庭院悄寂无声,几名侍卫巡视而过也静如昨夜的春雨,初晨的阳光洒在碧绿的枝叶上,青翠欲滴,几只飞鸟停驻在树梢片刻又快速飞离。

殷红的楼阁内,一名锦衣蓝袍男子坐在窗前,唰的一声打开了手中的玉质折扇,扇面轻柔的敲击在他的胸口,悠闲的享受着今晨的日光,旁边的红木小凳上放着一盏紫砂玉壶,壶身描绘着百山升烟的美景,飘渺的烟雾避开紫砂本身的特性,骄傲的镶嵌其上。是紫砂绘图中最高深的境界,既保留了紫砂的透气性,又满足了高位者对这款本不该生图的器皿的偏好。

男子手臂轻抬,取下红木上的玉杯,雅质的姿态依如窗外慵懒的阳光平和舒适,茶水中弥漫的香气在屋内弥漫,男子突然想起什么,柔和的目光慵懒的转动,剑眉如飞顾盼生辉:“来人。”

“主子。”

“二少和三少昨晚回来了没?”

“回主子,两位少爷已经回来了,但回来后就把各自关在房里没有出来,他们带去的人只回来了三位,今早,属下看到太医从两位少爷房里出来,三少伤的不轻。”

玉质男子闻言眉毛一挑,冰冷的两字从他口中吐出:“受伤?”

“属下该死。”

玉质男子站起身,阳光照在他身上如有金光在他脚底闪耀,俊美如刻的五官摒弃了满室优雅:“爷去看看。”

鹰风流觉的自己没脸见人了,见大哥过来急忙抓起被子把自己盖在里面,说什么也不出来,沉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带着孩子气的埋怨:“你出去!你们这下如意了都看小爷笑话!出去!让我死了算了!这样你们就高兴了!”

骆羲冥靠在窗柱上,看着被子里的大块闲肉:“风在去也被打了?”

鹰风流更觉的丢人:“他还不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小爷被人打了!要不是你不出手我昨晚至于被人废了一只胳膊,我死了才好,也没人给我报仇!我被人追到门上打,不知道的以为我没人护着。”

骆羲冥当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只是风在也被清了回来反而出乎他的意料:“锦衣杀竟有如此难缠的人物?”

“当然了!要不我能被打成这样。”

骆羲冥见他中气十足,手脚齐全,没觉的他怎么了:“叫够了就出来,我去看看风在。”

鹰风流听说大哥要走,猛然从被子里翻出来,怒目而视的看着他,就差撒泼打滚了:“你竟然不替我报仇!哥,我被人打成这样了!”说着委屈的把不能动的手和脸色的淤青展现出来,可淤青是他跑的时候没看清路自己撞的:“你看!他们分明不给你面子!你一定要挑了他们的老窝,让那小白脸给老子下跪道歉!”

骆羲冥啧啧有声的看他一眼,玉质的扇面唰的合山顺利敲上他的肥脑子:“趁还没死,养你的伤。”说完脸色微重的向隔壁走去。

鹰风流不服气的大叫:“我要报仇!哥!我要报——”鹰风流见大哥真走了,无奈的倒回床上,阴气森森的道:“施弑天你给爷等着!”

孙清沐回到房间,堵着一口气,翻开了他未涉猎过的医书,他照顾错了又怎么样,难道他是有意的!但子车世的目光就像一把刀刮的他生疼,他本就想吃了饭让太医给殿下看看,他难道想看到太子生病,想让太子不好!子车世的指控让向来好脾气的孙清沐,心里憋了一股无名火!

子车页雪推开门探探头,见孙清沐抱着一本厚重的医典,好笑的推展门走进去,手里还端着一晚清粥:“他要是嫌弃你不是女人,你是不是还重新投胎一次,别看了!谁也不是什么都会,子车世也不是那么完美的人,吃点东西。”

孙清沐看他一眼,急忙收起手里的医书,有些尴尬的窘态:“不是…出门在外以备后患而已。”

子车页雪闻言把粥放下出去了,心里不禁琢磨不透焰宙天哪里好,值得他们前赴后继,而他们前赴后继的人在不远处还住着一批老相好,难道是他太久不出门,焰国的教化也变了?

子车页雪觉的荒谬之余,首次开始怀疑母亲的坚持,焰宙天说明女人对自己所谓的男人忠诚就像碎木般可笑,可偏偏还有人前赴后继的往上冲,母亲呢?一辈子守住的又是什么…

漠国伊始,主持过无数次国际盛况,此次因漠国声名在外的千叶公主再次迎来了展示国威的机会。

相比与以往的谨慎,漠国这次足以傲视前来朝拜的众国,泱泱漠国煌煌国威,此次它以高位者的姿态,在施舍在悲怜,即便他要出嫁的公主有过那样的过往,但依然骄傲,只要看看有如此多的国家带着‘诚意’来求娶漠国的公主,漠国的帝王就足以自傲。而他的女儿千叶,值得所有男人为她神魂颠倒,依如自己对她的宠爱,和她的兄长对她言听计从。

可如今的漠国再也容不下他越来越乖张的女儿,他承诺养育她一辈子的话终究成了奢望,所以他会给女儿找一个好归宿,满足女儿肆意的野心,那个男人无需太有优秀也不用骄勇善战,只要臣服与他的宝贝女儿就可,而他聪慧美丽的女儿值得男人倾心守护。

漠国的驿站里住满了前来一窥大国之尊的下国之首,漠国千叶公主的画像也悄然在水都传播,有的画卷美如仙子、有些面目可憎、有的更本就是五大三粗的男人,这些明显不靠谱的推测画卷,却在驿站外的僻静处买的如火如荼,似乎每人不手里捧着两章,说出几句千叶公主的特点是多么落伍的事。

自然也有不以为意之辈,他们来自强盛的国家,住在漠国最高等级的驿站内,享受高众国一等的待遇,他们无需迎合下面的乌合之众,自信的等待着拿可添彩也可不要的所谓公主。

南战国也是其中之一,它是战国在百年前的一个分支,国力虽不如战国但也不容小视,又因地靠战国,百年来国泰民安,也算远近文明的富裕国度。

南战国这次派来的使臣,是以风月潇洒著称的才子酷史东方娚裎(nan、cheng),此人貌美但在南战国却没有好名声,他兴酷吏、主杀生,他在刑部任职期间南战国甚至达到了无人犯案的太平境界,另外此人私生活出名的不检点,男女通授,两袖金银,却奇怪的深得南战国帝王宠信。

东方娚裎已四十三岁,因为注重养生保健之道让他看起来依然如三十岁般沉稳儒雅,此人博学多才、通宵多国律法,长的眉目疏朗颇有大学者气息,如果不是声名在外,恐怕没人知晓此人生活上的那些踟蹰。

月国的高铭文打听道此人也在时,泯然一笑,带了无数金银和珍贵律法典藏,终于见到了这位高他好几等的名人。

高铭文如此大费周章,除了这次输给焰国想得到南战国的支持外,就是把焰国那位妖艳的男子推给东方娚裎,让焰国疲于应付南战国的骚扰,继而无缘漠国公主,虽然在众国中焰国不见得能显眼,可高铭文还是想更保险一点,何况把沈飞引荐给东方之于他只有好处。

两人开始谈了很多关于国家律法的政事,均是一派君子模样,但不知何时,话题就绕到了男子身上。

高铭文见东方娚裎突然诡异的看向自己,心里纵然不愿也不敢在此人面前流露,陪着小脸看着对方的手交叠在自己的手上,深吸了几口气才没吐出来,笑着道:“东方大人谬赞,若说美,谁人比得上焰国的沈飞沈公子,小人在他面前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东方娚裎眼睛一眯,手掌依然盖在高铭文手上摩擦:“哦,比高公子还更有韵味?可在本官眼里高公子已经是各种极品,瞧你,都热出汗了,本王给你擦擦。”

高铭文忍着翻出口的恶心,想退又不敢退,心里暗骂句老色匹,在别人的地盘上还不知收敛:“多…多谢东方大人抬爱,焰国的沈公子可是比我们西平王更加俊美的人物,万种风情时娇媚无骨、硬朗刚毅时也是一条好汉,可惜了焰国那种小地方,埋没了位钟灵神秀的人物。”

东方娚裎听到西平王三个字终于有了兴趣,要说他比较垂怜谁自然是刚猛善战的西平王,其实各国间的龌龊事不少,但月国距离南战国较远,他无缘那位垂怜已久的人物,但:“焰国是什么国家?这位沈飞可是有主的人?”

‘主’是指有没有能护着他的势力,东方娚裎喜欢玩不假,但也不值得为了男人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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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美色

高铭文闻言心想有戏,立即道:“回东方大人,焰国不过是区区弹丸之地能有什么护着,敝国每年都去扫荡一圈,没什么危害,只要东方大人有兴趣,焰国说不定很想用他攀上大人的交情…”

高铭文别有深意的对东方娚裎一笑,各种意思不言而喻。

东方娚裎的三角眼微眯,笑的平稳深沉,练达事故的心,使他本能的揣摩高铭文的用意,介绍一个别国的男人给自己,而不是月国献身?东方娚裎不得不怀疑中间有什么猫腻。

高铭文见状,心中微触,月国还没胆量在南战国下使心机,高铭文擦擦冷汗,正视道:“实不相瞒,敝国和焰国有些小恩怨…”高铭文娓娓道出他们每年去焰国‘猎狩’欧阳逆羽是如何的给他们添堵,让月国不愤,所以想借南战国之手给焰国点教训,好让焰国知道在陆北的区域是谁说了算!却丝毫没提焰太子焰宙天。

东方娚裎闻言,面容变的祥和,不过是些小国间鸡毛蒜皮的小事,月国他尚且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区区焰国,只是如此残破的国度,能有什么入的眼的‘美人’。

苏义就奇怪了,施弑天能有什么事,扔下他们半夜离开,而孙清沐至今没回来,两人一个个神神秘秘的莫不是有什么神秘任务?

苏义猛然想到河西谷地时的太子,不禁有了大胆的揣测:难道太子在漠国,要不然什么事能惊动孙清沐。

苏义想到这里,快速从让他憋屈的房间里出来向施弑天房间冲去:“她是不是来了漠国”!苏义几乎肯定她来了,为什么她来了他们瞒着他!他看起来像那么不像话的人么!

施弑天急忙把脱了一半的衣服穿上,冷淡的开口:“你进来都不敲门!苏大人的涵养还真是别具一格。”说着冷静的套上袖子,收起散发着刺鼻味道的药物。

苏义心里顿时一紧:“你昨天做什么去了!她怎么样!是不是她出事了!”

如果不是周天最后把自己的地址报给了那两个人,施弑天此刻根本不会理苏义等人,但周天没有陷锦衣杀于不义,他也不会舍弃这些人不顾。

施弑天想到昨晚的周天,非常鄙视苏义的推测:“你认为他能出什么事!什么时候你们都死了说不定他还活着!”

苏义闻言没有追究他对自己的侮辱,怎么说太子也和对方有仇,万一对方杀人灭口,他就亏了!不对!苏义眼睛顿时一亮:“她真的在这里!那她现在在哪?我去找她。”

施弑天看着苏义激动的样子,嘴角僵硬的不知该怎么扯,那人有什么好!发起疯来六亲不认,孙清沐、子车页雪都险些交代在她手里,竟然还有人愿意看见他,焰国皇宫里都是一群什么人!“不知道!”

“不!你肯定知道!”苏义很肯定看着施弑天,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只要你告诉我她在哪?我就告诉你施天竹的情况。”

施弑天闻言表情立即有些松动,天竹是整个锦衣杀的隐伤,但想到焰宙天昨晚的所为,施弑天又恢复如初,冷淡的请他出去:“他想见你自己会出来,你问我有什么用,我还有事,出去!否则别怪我‘请’你出去!”施弑天威胁的看了苏义一眼。

苏义见状明智的衡量下利弊,决定先退一步。

苏义甩上房门,心里把杀人机器骂一遍,不禁兴奋太子真的来了,他这两天憋的窝囊气终于得到一丝缓和,不知为什么,他觉的只要有太子在,就没了刚入水都时的慌张,尽管她只是位女人,可有她在背后就仿佛有了靠山,到时候就算他顶不住了殿下一定不会扔下他不管。

苏义从施弑天房里出来,顿时足下生风,看谁都顺眼了几分,就算是一些给他脸色看的下人,也变的可以谅解。

苏义刚美美的走了几步,突然顾公公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道:“主子,您上哪里去了,奴才找了你好久,刚才驿站的下人叫了沈公子去取用度,本来这差事都是奴才在做,但这次不知为什么对方非要沈公子亲自去,主子,奴才觉的是不是有问题啊?”

苏义心情不错,连带这些小问题也不是问题:“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取个用度,一会不就回来了,你也去取了很多次,不是都没事,放心待着,没人对我们感兴趣,我们只要老老实实的待到千叶公主嫁了,咱们就可以回家喽。”说着得意的向房间走去。

“可…”顾公公急忙追上:“奴才觉的有问题,为什么一定要沈公子去。”

“笨蛋,看他长的好看呗,再加上我们又住这样的破地方,他们当然看咱们好欺负。”

“可…”顾公公就是觉的不对劲,刚才下人看他的眼神也很怪,好像他们走了狗屎运一样,何况太子把出使漠国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主子,万一出了什么事,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奴才:“主子,奴才还是觉…”

苏义嫌他啰嗦,直接道:“你要真觉的有事,便带人去看看。”这里是漠国驿馆能有什么事。

“是,主子。”

驿馆南面的仓库外等着各国过来领用度的人,大多是仆人、小吏,有些取贵重物品的才有低阶的官位者跟着以免碰碎出事。

沈飞默默的站在人群中,他无需可以装扮,只是简单的穿了平日最不起眼的衣服,但依然无法掩盖他貌若盛唐牡丹般娇艳天下的姿容,他的长发垂下,披在灰黑色的衣服上更加柔亮,眉毛弄如墨汁,薄刃的双唇带着几分被人观看后不悦的凌厉。

东方娚裎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不耐烦的沈飞,他如放在一堆沙里的珍珠,即便在乌合之众间也闪耀着独有的光辉,他是万千文章中最装裱的佳品,意蕴深远令人过目不忘。

东方娚裎的注意力瞬间被沈飞吸引,看着他不自在的等待,久不动心的东方老手也有些按奈不住的想帮他驱散周围的目光,不要说像他这般有特殊爱好的人,就算是正常的男人也不禁会多看沈飞一眼。

东方娚裎痴迷的望着依墙而立的沈飞,所有的赞美语句都不足以表达他心底的震撼,想不道如此小的地方,竟然有如此美色,高铭文甚至都不配提他的名字,而他的国家更不足以庇护他,他的君主何德何能有这样的臣子,此人该引九天之月该享天下富贵,而不是等在那里与一帮俗人推挤。

东方娚裎刚想派人过去让他先领用度,突然一个人出现在他身边。

沈飞冷淡了看了对方一眼,对方个头不高只到他的肩膀,大概二十五六,脸上带着腼腆的笑意,五官没什么出奇之处,反而嘴唇偏厚耳朵很大,看起来有些滑稽,可却给人很和善的感觉。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颊微红,腼腆的道:“那个…你是不是要领东西,在这里排队很慢,不如我带你到前面去。”说完头垂的低低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与人搭讪。

沈飞冷漠的看对方一眼,神情无动于衷。

对方见久久听不到回答急忙抬头解释:“你别误会,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见你一个人来这里站着,所以才…我叫周丰年是武国人,你呢?”

周?和他在外面的名字一个姓,至于周丰年来自的国度沈飞没什么兴趣,这里所有人之于他来说都不具备任何意义,包括躲在角落里一直在评估自己的不善眼光:“沈飞,焰国人。”

周丰年的绿豆眼微讶:“焰国?哦!我想起来,是二公子提到过的焰国,想不到你竟然是焰国人,听说你们每年冬天都要死很多人,真可怜。”

沈飞无趣的看眼对方怜悯的目光,更觉的此人没意思:“你刚才说可以带我早点拿到用度,现在可以走了吗?”

周丰年急忙道:“当然,当然,这边请。”周丰年不自觉的用了请字,虽然对方来自一个小国,恐怕在国内的官级也没有自己高,但他就是不自觉的用了‘请’。

开始周丰年不过想好心帮帮他,刚才却觉的对方给自己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看来他脑子果然不好使,难怪主子总批评自己。

周丰年想到自己的缺点,不自觉的挠挠自己略大的耳朵,回头傻傻的对沈飞笑笑。

沈飞僵硬的扯扯嘴角算是回他点善意。

周丰年立即脸色通红,磕磕巴巴的道:“你…你笑起来很好看。”

沈飞闻言表情一僵。

周丰年急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说着懊恼的敲下自己的脑袋:“都是我不会说话,你别生气,我没有那方面的爱好。”

最后一句话周丰年头垂的更低,声音也小的可怜,如果不是沈飞听力好都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没什么。”只是后宫生活了多年,看惯了焰宙天对他的态度和身边各色的人,沈飞都快忘了他长的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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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明天才26号!崩溃!

月票前进一名,明天万更!反正月底了我也豁出去了!

另外!谁说周天怀孕了!谁第一个说的!出来!

☆、244两人

东方娚裎盯着走远的两人,心里顿时生起一股无名火,骤然转过头看向身边的高铭文:“他们认识!”周丰年是武殿下身边最得力的良臣,若是因为沈飞得罪了他,对他东方娚裎来说也是麻烦事,难道高铭文想害自己!

高铭文急忙道:“不认识,肯定不认识,焰国的事小人一清二楚,沈飞自从来了漠国就没出过房门,怎么可能认识那个人,请…请问大人那个人是谁?”

“你无需知道。”东方娚裎说完甩袖就走,不认识就好办,这位沈公子他是认识定了。

顾公公赶到的时候,沈飞已经领了用度出来,周丰年带着小厮帮他拿着东西紧跟在沈飞身后,似乎想跟沈飞说话又不好意思开口。

顾公公见状急忙让人接过对方手里的东西,连声向对方道谢,却悄悄的打量沈公子的脸色,见沈公子没事,才松了一口气,看来是他杞人忧天了。

周丰年见对方来人,不好再打扰沈飞,留下自己住的位置,让沈飞有时间去找他喝茶。顾公公惊讶的看着对方离开:“公子,是武国人?”是他们无法企及的国家:“不知道此人在武国地位高不高。”

沈飞没有兴趣,对方是天上的人又如何,跟他有什么关系,淡漠的道:“走吧。”

“是,公子。”

两人均没有多想,像往常一样回屋,或者在沈飞心里,那道惹他生厌的目光根本不足以对他造成威胁,只要对方不欺到他头上,他也懒得活动,谁知道如果搞砸了这次求亲,太子会不会把他们都砸了!

雨后的太阳格外明媚,地上的水渍已经半干,街道上的行人感受着初夏太阳的威严,有些人已经脱了厚重的衣服,穿的夏天的衣料,竞相争艳。

骆羲冥独自走过喧闹的人群,高洁如玉的气质摒弃了周围一干杂音,他站在荣升客栈外。

小二立即迎上:“客官里面请。”

骆羲冥打量周围一眼,不紧不慢的进去,玉质折扇打开又无趣的合上:“荣字区,施弑天,让他下来。”

小二闻言愣了一下,刚想说他不方便打扰客人。

骆羲冥突然打量他一眼,小二立即去叫人。

周天下来的时候,一眼看到了靠窗而坐的男人,他靠在椅子上,慵懒的看着外面的人群,宝蓝色的衣衫平整干净,乌发一丝不苟,眼睛明明看着所有人却什么人也没有,他的眉毛很浓,却不显得笨拙,嘴角幽幽的抿着有些拒人千里的冷漠,可偏偏此人看起来情绪很好,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手里的扇子。

骆羲冥转过头,也看到站在楼梯上的周天,对方给他一种慵懒的随意,连发丝也简单的用木冠束起,衣服虽然不至于乱七八糟,但给人见到了在随便穿的错觉,简单的装束,却无法掩盖主人的风华,相比与其他男人的他看起来更纤弱一些,长相十分细致,如果不是风流等人的遭遇,看不出此人有伤两人的能力。

贺惆贺怅跟在周天身后,直到周天示意他们留在上面,他们才不情愿的停下:“少爷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