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深吸一口气,张开双手任冷风夹着水汽拂过他的脸颊:“骆曦冥。”仿佛这不是一个名字,而是诅咒。

“谁?”没听说过?

“玉带之主,齐皇坐下第一强者。”沈飞说的很平静。

滕修闻言顿时站直,见鬼的看着沈飞:“你们竟然会遇到他?!”无怪乎打击这么大,没有就此一蹶不振就是好的,想当年他也只够远远看此人一眼,那份气度和从容以让他自行惭愧。

滕修尽量平稳住语气道:“能见到他也算是造化,可你至于为了‘见到过’吓成这样吗?怎么?倒霉的看见他出手了?”如果那样没就此一蹶不振就算不错。

沈飞苦笑的摇摇头,何止是‘见到过’应该是‘领教过’,让一直觉的在太子手下活的迎刃有余的的沈飞都觉的自己异常可笑,他甚至认为背着焰宙天救下的那些工匠和天池里人人不知的机关都变的讽刺,如今看来他办过的可笑事不足以让太子开怀。

沈飞迎着飞,艳绝天下的容貌在月光下更显得娇颜妖娆。

滕修见他不愿多说,只能安抚道:“别多想了,世间能胜你的能有几人,你何必非执着那些能胜你的,赶紧回去吧,小心太子传你侍寝。”

沈飞笑了,几人能胜他?但为什么他不能赢的都让他碰上了,他天生倒霉?

滕修有些恍惚他此时的美:“喂,你发什么骚,对着你的太子去,赶紧回去。”

沈飞摇摇头,他现在相信他不会传他,他是太子,引的鹰风流倾倒的人,就连骆曦冥都给她几分薄面,他怎么会有功夫传召他们侍寝,若他真是‘淫邪、肆意妄为’之人,他何必再回来,焰国尚且留不住自己,又怎么配留住他。

“你怎么了?”

“没事,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我想再走一会。我们以前藏起的人,让他们出来活动吧。”

滕修一惊:“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万一被太子知道了!你有几个脑子被砍!”

沈飞觉的太子不知道才怪,只是好在自己没像施弑天一样占地为王,否则太子要对付的下一个就是他。

清晨的风比晚上更冷,宫人们哈着气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打扫过的台阶一尘污染;修剪过的花枝在寒风中盛开;洗好的衣服被送往各个宫殿,忙碌的皇宫内这一切静悄悄的进行着。

淳安宫内。

千叶一身深蓝色的裙装,抬着头,透过重重高墙望着远处的漠国方向,她暗暗发誓!她会回来的!那是漠国欠她的!今天的隐忍都是为了明日的规程。

“公主。”云鬟拿着淡红色的宫装谨慎的跑来开口:“公主…穿的近乎黑色是不是不太好,毕竟咱们该是新成婚的娘娘?”

“娘娘?”漠千叶莞尔,谁说她是娘娘,她这辈子可能是娘娘吗?何况,区区贫穷之国,娶她目的昭然若揭,竟妄图通过娶她,能一人之上,做梦!

不过还好,这个弱小的国家应该可以给她发挥得空间,她怎么可能甘愿给一个男人当垫脚石。

“那个太子妃娘娘不是说了吗,本宫初来此地不习惯的很多,偏巧本宫就喜欢穿这个颜色,合乐。”

“奴婢在。”

“陪本宫出去走走。”如此美景如果错过岂不是浪费了不是。

云鬟想提醒公主,这里有很多地方不能去,但是想想自家公主的脾气恐怕告诉公主了,公主反而定要去:“哎…”希望一切能照预想的发展。

后宫的确有很多地方不能去,男女有别,太子的后宫和皇上的后宫是彻底被隔开的,太子殿自从太子成婚以来,男院女院也已经分开,虽然偶有来往,但也不是可随意进出,除了太子妃外,更是不可能让其她女人乱走。

漠千叶刚走出淳安宫门,就见不远处苏义匆忙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漠千叶顿时疑惑的看向合乐:“刚才的人是不是接我们的大臣?”

合乐也看到了,不确定的努力想了想:“好像是呀?”但大臣怎么可能出现在后宫:“啊!”合乐掩嘴惊呼,会不会是太子妃爬墙!

漠千叶表情也有些古怪,后宫踟蹰的事见的多了,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她还是第一次见:“香影。”香影是宫里配给她的焰国丫头。

香影恭敬的上前:“奴婢在。”

“你——没看见刚才的人?”行径如此明显,没人告诉焰宙天!?

香影微微行礼:“回公主,那是留人院的苏公子,是殿下最宠爱的男侍,请问公主有何要事找苏大人吗?”毕竟是苏大人接的公主,莫非有什么没交代清,但最好不要直接找,还是通过官渠为妙。

漠千叶的脸色终于变了,她以为经历的够多,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让她变色:“你,你说你们太子…”

香影安静的等公主说完,因为她不觉得太子有男宠有什么不对,这种事全焰国都知道啊?

漠千叶突然觉的父皇是不是疯了,竟然什么都不查把她嫁给了一个有龙阳之好的男人!漠千叶骤然哈哈大笑,果然是要赶出去的女儿呀!就不在乎她的死活了吗!

漠千叶突然攥紧玉手,也好,这样她下手的时候也不必留情。

漠千叶忍不住讽刺道:“你们殿下爱好挺特别。”

香影不懂了,很特别吗?她不觉的。比杀人时好多了。

漠千叶没了闲逛的心情,转身就往会走,潜意识里她不相信她竟然嫁了这样一个男人,最让她觉的不可思议的是,她见过焰宙天,焰宙天给她的感觉完全不是会跟男人——还是跟男人——不清不楚的人!

想想就恶心。

☆、289谁对

漠千叶刚转身。

沈飞正好从里面出来与苏义擦肩而过,两人没有说话,连眼神的交流也没有,但两个男人的姿容谁也不能诽议。

漠千叶冷哼一声,不禁有些佩服焰宙天的胆量,前朝中的人也敢往后宫收,就不怕党祸为患,他还真自信!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恭喜太子喜得良缘!”

“起来吧。”周天随即坐在大殿上,认认真真的看着她半年没见的臣子们,突然一笑道:“大家的日子过的很滋润吗?每个人少说胖了两圈。”

众臣闻言刚打算起来的腿噗通又跪了回去:“殿下恕罪,臣等罪该万死。”

周天把一沓奏折扔一旁的龙椅上,悠哉的道:“你们何罪之有,长胖了说明本宫养你们养的好。来呀,都有哪些新面孔站出来让本宫瞧瞧。”

国子监尹惑、礼部二把手左侍郎苏永忠立即站出来:“回禀殿下,新近官员一共一百人,其中朝廷共留了十人,均是学富五车之辈。”

说着新近的十名新官已经出列,有文臣也有武将,被分配在各个部门,作为焰国的中流砥柱成为朝中一员。

“臣等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的气质与传言相差很多,他们来对了。

陆公公立即递上这几人的介绍,他深知太子看不懂他们写的文章,所以在上列举了他们的成绩。

周天对了一下号,年龄都在三四十岁左右,学问肯定是有点,至于如何?相信有尹惑把关也差不到哪里去:“说说吧,你们的成绩哪些是买来的。”

苏永忠立即伸冤:“冤枉啊太子,臣等一心为…”

“闭嘴。”周天说的轻描淡写:“但凡买的站出来。”

苏永忠咽口唾沫,擦把冷汗,他没收受贿赂啊,怎么会出那档子事。

果然有两个人颤颤巍巍的从人群中站出来吓的腿软的直接瘫在地上。

苏永忠、尹惑都有点傻眼,不可能?他们亲自监查每个都是按成绩说话,怎么还有人作弊?

周天却不意外,有种人是专门钻空子猜题的‘人才’,何况尹惑是大儒,脑子里的想法逃不出条条框框,这样被猜中题的几率增加,提前懵答案的人就多了。

“拉出去,十年内别让本宫看到你们,否则后果自负。”周天说的很温柔,却让人觉的阴风阵阵。

尹惑看着被带出去的两人,脑子还回不过神来,为什么?

孟先己盯着脚尖已经快睡着了,无聊,尹惑出的那些迂腐文章没人料中才怪,困死了。

剩下人各个低着头没人敢看大殿上的人一眼,有关太子的过去被他们无数次的在脑海里演练,骤然恐惧太子是不是真的变好,万一…

周天挥挥手让其他人退回去:“米和泽、范弘武,你们跟本宫说说三千短刀去哪了?”挺会开单子吗,出二万四千收二万四千,库存只有二万一千,差额呢?进自己腰包啦。

工部尚书米和泽、兵部尚书范弘武闻言吓的彻底腿软了:“殿下…殿下…这…”这微小的差额在兵部司空见惯,何况只是区区三千,他们又不是吃空饷。

“这什么?”周天安然的看着他们,平静的面容温和的令人心生好感,却偏偏散发着阵阵寒意:“本宫不在,你们笔下没把门的是吧。”

——咚咚!咚咚!——“微臣该死,微臣只是一时笔误,定补齐差额求殿下饶命,求殿下饶微臣这一次!”

欧阳逆羽见状,急忙出列求情:“殿下,范大人才上任一年很多事偶有失误在所难免,求殿下再给他一次机会。”殿下这是要拿他的人开刀!

宋岩尰也跟着出列:“殿下,米大人为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殿下开恩。”太子回来就没好事。

说完四个人跪在地上,整个大殿呼吸微弱的等着太子发话,谁知道太子会不会一回来就大开杀戒。

周天换个姿势,一手搭在座椅上半个身子悠然的靠在上面,声音依然不凉不热:“照你们这么说,一个新人一个旧人,理由都很充分了,来,找个本宫能惩处的给本宫看看!”

宋岩尰闻言心思沉重的往后缩缩,这太子越来越难捉摸:“殿下息怒,微臣不是那个意思。”

周天和蔼的笑笑:“那你是什么意思?说来听听,看看本宫是不是该奖励奖励你。”

欧阳逆羽闻言,顿时道:“求殿下严惩范大人!”武官他为首,这惩戒范弘武受了!何况…本来就是他不对,此时他不想惹焰宙天不快了。

宋岩尰也立即改口:“求殿下严惩米大人。”

周天撇他们一眼,早这么说不就什么事也没了:“既然两位大人强烈要求,那就交给吏部和刑部看着办吧,以后再发生手抖乱写的事,本宫就把他剁了吊到城门上直到被鸟兽吃光为止!”——哐——周天恼怒的把贺惆递上的折子扔他们脚下!一群废物!

群臣顿时跪在地上:“太子息怒!”他们真的改多了!天地良心!

周天也懒得让他们起来了:“孟先己!”

孟先己打个激灵从跪着的人中移出点来:“微臣在。”

“焰国这段时间共有多有新增人口?”

孟先己闻言拿出周天曾经见过的那个小算盘拨拉拨拉的哗啦起来,过了会道:“一共是二百七十多万。”

周天淡淡的笑笑:“活了多少?”

孟先己张张嘴傻了,鬼知道。

“我来告诉你,存活率不足一半,你是只管生不管养是吧?”

孟先己心想他想养别人也得让他养呀!何况生也跟他没关系,他还没成婚,但因为说话的是焰宙天,他引以为豪的自辩能力也得咽到肚子里。

“各地的收容所不成熟吗?你们这半年果然是饭吃多了竟长肉。”

“臣等该死!”群臣低着脑袋,没一个人抬头敢说这段时间没有因为太子离开内心欢愉的要死。

“各地大夫的配备你们在本月中旬必须给本宫落实,所有没有养育子女能力的家庭一律朝廷供养,子女三岁前的治疗费用朝廷发放,若再让本宫看不到人口增长,本宫就把你们剁了,分开当人看!”

“臣等竭尽所能万死不辞!”其实焰国已经很进步了,起码每个城池人口都有增长,子民也能富足,各地军事守备也有所加强,官员在慢慢充实,只是朝廷库存穷了点,惹的太子不高兴了。

很好!都给老娘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活着!“散朝!”

出了大殿,宋岩尰望着巍峨的宫殿群,突然觉的前途一片灰暗,太子这是还不满意目前的状况要大整啊,他老了,不知还能不能跟着太子看到焰国真正富饶的那一天。

苏义似乎明白太子为何要求越来越严厉,出门一趟让他的眼界开阔不少,现在的焰国虽然好转,但与周天的预期相差太远,更不足以保护她的安全。但,话说回来…天下又有几人能让骆曦冥忌惮。

尹惑走来道:“丞相大人怎么了?身体不好?”

宋岩尰摇摇头,提步离开,国库的事还没处理好这下又揽了一档子赡养的事,看来他这个丞相是做不成喽。

张亭道站在离开的大臣群里故意在自己小集体里大声道:“都听着,少干那些作奸犯科的事,为了一点小银子败坏了自己名声是小,惹太子不悦是大!”

米和泽瞬间要冲上去:“姓张的你说谁!”

段良案等人立即拉住他:“别跟他一般见识,他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等焰国恢复过来太子第一个要办的就是他们!”

张亭道等人闻言立即火了:“你们什么意思!别以为你们会点学问就了不起,有本事别为了那点银子耍心眼,一群穷鬼!”

辛成等人也怒了:“你们——”

苏义顿时出现在两般人马中间,目光平静的看着他们,颇有几分周天的神态:“怎么?你们是要在这里打起来闹到太子那里评输赢是不是?来呀!打吧!太子正好闲着给你们当裁判!”

张亭道、辛成互相看了一眼,甩袖走了!

苏义看着他们的背影,活动下手腕,瞅了眼身后的父亲,没有看他求助的眼色,直接走了。

“臭小子,翅膀硬了。”

周天快步向上书房走去,突然停了一下:“陆公公,传黑胡觐见,等一下,把欧阳逆羽也叫来。”

陆公公纳闷了:“殿下,奴才冒昧的问一句,您是要做什么呀?”

“打月国!”发家致富唯一捷径——抢劫!这样她的国库就充盈了。

陆公公闻言灰溜溜的跑了,太子又抽风呢。

开战,只要不是有特殊癖好的国家,都不会轻言战争,因为谁也料不到结果如何。

赵竖听完太子的安排,觉的有些不妥,但他不敢与太子说什么,他隐约觉的自己看到的与太子看到的高度不一样,所以不敢轻提意见,这也是很多从河继县出来人的通病。

所以赵竖找上了同样从河继县出来的苏水渠,他想让苏水渠问问太子,可是有什么隐秘武器。

苏水渠的官服越来越繁琐,地位越来越高,但也改变不了他拿着头刚从河边回来的事实:“他没多说我们最好不问。”

“下官乱担心了。”在赵竖看来苏水渠是他们中学问最高的:“可下官是担心…南战国趁机报复。”

苏水渠想了想:“这样吧,有机会我试试,你也知道我是水官不好过问不属于我的事,咦?你可以找欧阳逆羽问问。”

赵竖赶紧摆手,省了。

苏水渠不怎么私自见周天,一来身份尴尬,二来也不想让百官成天揣测他们的是非,何况他不在后宫,不召见的相见有失体统。

苏水渠并没抱希望周天会来,趁着夜色,苏水渠正在摸索新修筑的大坝防御措施,抵御晚攻突袭也是他该考虑的范畴。

周天带着陆公公避开层层守卫,飘然降落在新修筑的堤坝上,高耸的大堤一眼可囊括整个外河,俯瞰半个京都。

周天站在堤坝的边缘,借着月色抬头望去,从外围欣赏着她的都城,绿油油的植被霜雪染白,此刻的京都安静的像乖巧的婴儿:“你修堤的本事还是不逞多让。”起码比预期快了一半时间。

苏水渠骤然抬头,看到朦胧的月色下他含笑的容颜,不禁也跟着笑了。

“上来啊,你在下面乱挖什么呢?”

苏水渠不自觉的把手在衣服上蹭蹭向堤坝顶部跑去,赶到时呼吸已经平稳:“你来了。”

“苏大人呼唤,本宫敢不来嘛。来抱抱。”

“殿下——”苏水渠心里的那点紧张因为周天的调侃顿时放松,但也没给周天‘一逞兽性’的机会。

苏水渠走过去与周天站在堤坝上遥看着半个京师,这里是周天给他机会得以完成的工程,等这项工程彻底竣工后,它将是抵御外敌攻克京师的第一战线,所以他会把这里加固到最完美,保证她的安全。

周天看他对着河面发呆,笑道:“干嘛?把我叫来又不说话,晾着我呀。”

苏水渠看他一眼,没正经,出去了一趟还这样,苏水渠斟酌了一下用词道:“你觉的这里美吗?”

“美啊。”周天疑惑的看着苏水渠,弄不明白躲她的苏水渠为什么突然找她。

苏水渠指着远处的那一片平原道:“你看那里,微臣刚来的时候还是荒地,现在已经在种植第三茬作物,听说这两次的收成也不错,前天这里的人还送了我一袋土豆。”

“怎么没人送我,可惜。”

苏水渠严肃的看着周天,能不能正经点。

周天投降:“不开玩笑,说吧,你想问什么,我知道现在的焰国不错。”她回来的路上城与城的国道至少通了。

苏水渠也不啰嗦:“您为什么开战?”收点粮上来虽然困难,但也不能拿焰国现在的成绩乱来。何况总能想到收粮的方式,他担心周天的安全,万一南战国参与…

周天闻言突然严肃的看着苏水渠,想了想后开口:“他竟然跟你说了!这人——”她并不想让军队以外的人知道:“也就是你,换做别人没必要说,战国也参与。”所以这只是一场没必要说的征战。

“别告诉赵竖,我不希望他们心里有依仗从而不能发挥自己的实力。”

“对不起,我…”

“没什么,赵竖如果想再升一级,这样的揣测能力可不行,哈哈。”

苏水渠也跟着笑了,没有再拒绝周天强行搭在他肩上的手,只是能不能轻点。

此时,夜幕渐浓寒气加重,为即将入冬的作物,做最后的水分储备。

孙清沐在家呆了三天就住不下去了,辞别了挽留他的母亲急忙回来,他现在出入宫门没有禁令,可随时回来看望母亲,但是周天就不同了,谁知道她会不会被苏义带沟里去。

果然孙清沐回去的时候,苏义正在上书房教唆周天亲自去‘征粮’,不是启用强行征税,而是让周天去各城动员大家‘卖’粮食,用苏义的话是,用温和的语气、善良的形象,保证不损害太子一点名誉。

孙清沐听到这里直接在小池子的搀扶下就进去了:“殿下,万万不可!”苏义根本是胡说!太子去了岂不是告诉所有人他们要明抢,太子什么名声全焰国都知道,她只要往那一站,谁敢不‘卖’。

苏义没料到孙清沐能钻出来,可恶!又来抢他的功劳,这是唯一解决问题的办法,没看到太子急用:“孙清沐你够了没有!就你大义!你以为我不知道事情严重性!问题是你们想的办法有什么用!总不能把太子饿死了你们还抱着那点名誉!”就抢了怎么滴!

周天其实挺赞同苏义的,她现在觉的自己颁布免税令有点草率,即便是最懂休养生息的汉朝也不敢说减免全部税收,但为了颜面她不能出尔反尔,所以她该去用自己的‘名声’吓唬并不怎么开窍的‘愚民’一下。

孙清沐认为不妥:“殿下,我们不能为了一时利益伤害了子民好不容易建立的信念,虽然朝廷苦点,但是全国各地的精神面貌非常好,经济也在一点点复苏,荒地慢慢减少,我们一路走来,虽然路途多有不便,但互通有无,这就是进步,不出三年,焰国必将有自己独立的运作能力,可您要是听苏大人的那么搞了,非出事不可,您前一年的努力也荡然无存。”

周天好似听懂的点点头,似乎有那么点道理,焰国的确进步了,不能说她的政策不对。可她也要吃饭啊!

苏义冷哼一声:“孙清沐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朝廷苦点,你知道朝廷苦就是百姓苦,如果朝廷没有源源不断的银两,太子拿什么进行后续计划,你不能总让太子自己掏银子,焰国该有独立运行的能力!”

周天又不禁点点,对呀,良好的循环很重要,如果有税收这一块,她就可以同时启动很多项目,减少自己帖出去的部分用来发展武力。

孙清沐不跟苏义谈,恭敬的对太子拱手:“殿下,我们应该从别处想办法,而不是透支您老人家的‘威望’。”气死他了,一会不在,就不知道苏义和周天能整出什么。

苏义插嘴道:“你说有什么办法!尹惑和宋丞相把脑子都想碎了,现在都三天了也没给出个说法。”

周天摊摊手,一副无辜的样子:“就是啊?”苏义的办法最省事。

“殿下!”他就说不能让太子总跟苏义在一起:“殿下,袁光誉手下有四座城池加上他本有的一座,他能掌控五城的产量,而他在子民间的威信一项很高,微臣相信他定能给朝廷五城的储备,另外,殿下一直让宋丞相等人想办法,但殿下考虑过没有,他们毕竟不是下面的直属官吏,在老百姓中没有威信,不如让地方上接触子民最多的小官吏去办,说不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苏义闻言顿时指着孙清沐道:“你就能确定下面的官员不是贪污纳垢之辈,引的百姓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