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甘心吗?”她气急败坏横眉怒对,恨不得揍他一顿才解气,“方才你为什么走这条地道?”

这时,她看见一块巨大的圆形石头隆隆动地地滚过来,很快就会滚到眼前,将他们压成血肉模糊的肉饼。

巨石滚动所带起的力量十分可怕,地道跟着摇晃。

她的明眸盈满了惶惧,厉声怒斥:“快想办法!”

见她崩溃的模样,他深眸寒凛,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拽过来,与此同时他转了个身,把她护在怀里。

圆形巨石的速度非常快,眨眼之间就滚到面前。

忽然,慕容彧闪身到最靠边的角落,侧过身子一掌拍去。

轰隆!

圆形巨石撞到底,终于不动了,地道终于不再摇晃,天地之间安静如斯。

慕容辞缩在他怀里,以为自己会被压扁,可是身上一点都不痛。

她睁开双目,看见圆形巨石就挨着他们,只是两边的角落空出一丁点地方,正好让他们容身,而且必须相拥紧抱,否则空间不够。

顿时,她又窘迫又尴尬,这姿势太火辣太令人想入非非,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努力地往后靠了靠,可是根本没地方让她移动,根本就是纹丝不动。

“太挤了,能不能松开一点”

她的腮边染了晴艳的云霞,似灼灼桃夭,又似熟透了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慕容彧垂目看她,虽然她身穿夜行衣,但黑色更衬得她颜色娇艳风流。

怀里是软玉般温软的人儿,撩拨着他的意志,一时之间他被绮思缠住,胸口腾起一团火焰,熊熊燃烧。

那精巧的耳珠红如樱桃,天然的诱惑勾得他心猿意马。

“怎么办?”

慕容辞发现他的眼神变了,那双黑眸幽深如渊,暗色迷离。

他忽的俯首,逗弄那小巧的耳珠,急促的呼吸倾洒开来。

她好似被灼热的气息烫着了,身子一颤,不由得气恼地怒斥:“放开本宫!”

他的吻触引起丝丝战栗,她气得浑身发抖,剧烈地挣扎,试图推开他。

慕容彧恍若未闻,扣住她的后脑,灼灼地俯视她。

“本宫是男子!你休想狎”她羞愤得小脸红彤彤的,气得心口发疼。

“若殿下是男子,上次在清元殿,为什么主动吻本王?”他风光霁月地问,似笑非笑。

“那是因为”慕容辞语塞,心情更是悲愤。

那花瓣般的粉嫩樱唇无声地诱惑着他,他放纵自己的欲念与澎湃的血脉吻下去

她动弹不得,加上空间的限制,貌似只有被他强吻轻薄一个选择。

他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双唇,与她唇齿交缠。

湿热里,他没想到自己一旦放纵便掀起惊涛骇浪,豪情万丈皆化作寸寸迷情。

纠缠间,他原本只想撷取三分芳蕊,无奈甜美太诱人,他恨不得汲取更多的娇嫩与柔软,深入她的灵魂,把她的一切彻底占为己有。

刚刚经历了生死之劫,心有余悸,又加上羞愤动怒,她血气上涌,慕容辞在他的霸道强攻下缴械投降,地道好像又摇晃起来,又好像泛舟狂风暴雨下的汪洋大海,巨浪里沉浮涨跌,却总有那么一道力量稳着她,不让她摔入地狱深渊。

见她神思恍惚、魂魄飞升,慕容彧轻吻她的蛾眉,拇指悄然移到她的颈项。

然而,手指忽然停滞,没有再往前。

“你做什么?”

慕容辞清醒过来,蓦然发现他的手在自己喉间,惊得花容失色,愤愤地推开他的手。

慕容彧云淡风轻地笑,“本王不介意你是男是女,殿下何须介意?”

早已有所猜测,只是不愿去验证。他更喜欢猫捉老鼠的游戏,这样才更好玩、更有趣。

方才只是鬼使神差,不过他在最后一刻放弃了,只为了往后更大的乐趣。

第1卷:正文 第076章:旖旎生香

慕容辞无法确定他究竟摸了自己的咽喉没,心里忐忑。

倘若他知道自己是女子,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会在朝议上揭穿她女扮男装的皇家丑事,废了她这个太子,让她变成公主。

相信不多久,北燕国就落入他的掌心,江山易主,改朝换代。

越想越惊,如坠冰窖,手足俱寒。

怎么办?

然而,方才他为什么拼死救她、护着她?

她看不透这个心思藏得很深的男人。

慕容彧薄唇斜勾,打趣道:“在想怎么杀本王?”

“方才你为什么护着本宫?”

“想知道?”他邪气地勾唇,“你亲本王一下,本王就告诉你。”

慕容辞恼怒地瞪他,不想再跟他说话了。

他低沉地笑开,笑声在地道里回荡。

“想知道本王为什么断定工场那扇门有古怪吗?”

“不想知道。”其实她看见那扇门的时候也起了疑心,只是没问,不想打草惊蛇。

试想,偌大的工场怎么会在半中的地方出现那样一道门?还用铁锁锁着,不是更奇怪吗?

慕容彧冷沉道:“私卖兵器应该不是近日才有,也许已有一段时日。”

慕容辞蹙眉揣测:“他们把兵器卖给什么人?会不会是东楚国、南越国或西秦国?”

倘若真是卖给异国,那么后果很严重。

“必须找到兵器买家,人赃并获,才能将买卖双方擒获、治罪。”他的黑眸溢出一缕缕清寒。

“我们已经打草惊蛇,近期他们应该不敢明目张胆地把兵器运出去。”

“殿下偷了一本账簿出来?”

说着,慕容彧从她身上抽出一本账簿,她想阻止都来不及,气恼地干瞪眼。

他为什么会知道?

他翻开账簿一目十行,拇指摩挲她的柔腮,“你身子柔软,有那么一块地方略硬,必定是放了一本书。”

慕容辞闻言大窘,又是一记眼刀子射过去,不过他专心地看账簿。

“这本账簿记载了私下里买卖兵器的每笔交易,记得清清楚楚。”他深眸冷凝,沉怒之气在眼里氤氲,“这般明目张胆,罪大恶极,五马分尸也不为过!”

“可不是?还有好几本呢。”她打量他,他这动怒的模样好像不是伪装。

军器监私卖兵器一事,他没有参与?

慕容彧的眼里寒光如刀锋凛冽,“或许万方等人买卖的并非只有兵器,还有其他。”

慕容辞愕然,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寒沉道:“火炮的制作秘方,火箭的制作图样,绝世神兵的制作图样,万方很有可能出卖了我北燕国最高军事机密。”

她蓦然震骇,切齿道:“万方实在该死!”

这事若要彻查,还需时日,想必查起来也不会很顺利。

她静静地凝视他,他棱角分明的俊容隐在暗影里,眸色冷厉。

虽然地道里阴冷,可是这样拥抱着时间长了,也会热,甚至透不过气来。

二人渐渐觉得呼吸困难,慕容彧道:“本王先送你出去。”

“可以出去吗?”慕容辞心中一喜。

“这个缝足以容你爬出去。你当心点儿。”

他把她抱起来,她借他的力道爬上圆形巨石,虽然巨石有点滑,不过好在巨石表面不像宫里用的白石那么滑溜。

轻松一跃,她跳下去,终于逃出生天,欣喜地问:“你自己能过来吗?”

他摇头,“殿下你先走吧,或者找人来救本王。”

慕容辞沉默了半瞬,道:“本宫都能过来,你武艺高强怎么可能过不来?”

“殿下还是走吧。”慕容彧淡漠道。

“你当真不过来?”她板着脸道,“本宫真的生气了。”

“什么都瞒不过你。”他一笑,提气跃起,跃上巨石,再轻松地跳下来。

“走吧。”她头也不回地朝前走。

“殿下没有舍本王而去,可见殿下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跟上去,语声里溢满了愉悦。

“那是因为本宫不想再来这儿。”她没好气道。

慕容彧不再多言,方才一次小小的试探,说明殿下对他并非只有恨。

回到原先的那个分叉口,他们往另一条地道前行。

地道很长,越往前走光线越暗,因为灯烛没有了。

慕容辞拿出夜明珠照明,“这条地道好像很长。”

他回道:“应该有十里。”

忽然,他拉她的手,凝神静听,“后面有人。”

她竖起耳朵听还是听不见,可见他的内力之深厚,她只能望其项背。

“后面的追兵很快就赶上来,把夜明珠收起来。”

慕容彧拉着她往前疾奔,不过跑了一阵就停下来,因为他发现地道的一段拐角处非常黑,基本是伸手不见五指,而且拐角处有一个凹洞,可以藏人。

慕容辞借着夜明珠的微光看清楚小小凹洞的地形,发现有一块平整的石块可以坐。

可是,她刚想坐下,他已经一屁股坐下。

她气恼地瞪眼,这男人怎么一点君子风度也没有。

他把她拽到怀里,紧紧抱着她。

她气得浑身发颤,恨不得咬死他,每一次他都是这样,趁人之危。

“嘘——”

慕容彧发出警示,从身后抱着她,握着她两只手,旖旎生香。

现在,她也听见后面那些人疾奔的脚步声。

约略算来,后面的人有十几个。

黑暗里,他的左臂横在她胸前,好在她用布带束了胸,不然可就悲剧了。

她默默地忍受,事急从权,也罢,也罢。她不能暴露身手,一切有赖他保护,只能暂时让他“为所欲所”。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以他的武艺,对付十几个侍卫那不是杀人如切菜吗?需要躲在这里吗?

慕容辞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在他耳边把这意思说了。

凹洞里暗黑如墨,她看不见他是什么表情。

慕容彧没有开口,因为这时那十几人已经走到这里。他们没有发现凹洞里的人,快速往前追去。

她稍微动了动,想站起来,他又“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动。

极致的寂静,极致的暗黑,只有阳刚温热的沉水香气息漫天匝地地缭绕在四周。

旖旎的春夜在暗地妖娆盛放,温存与战栗在他们的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他的大掌包握着她的手,掌心的薄茧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好似他总能轻而易举地制住她的软肋,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二人靠得极近,她整个人缩在他怀里,他微微低着头包围着她,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四周,烫着她的腮,说不尽的香艳销魂。

有那么一刻,慕容辞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腮边传来摩挲的触感,紧接着分不清谁的气息缠着谁的呼吸。

谁的身子震了震,谁的心湖泛开圈圈涟漪,谁的旖旎清浅入梦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知为什么,她敏锐地察觉到筋骨从未有过的酥软,懒懒的不想动,想永远这样赖在一个人怀里,没有血雨腥风,没有风剑霜刀,岁月静好,平安喜乐。跟一个男人相拥着直至天荒地老,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猛地,慕容辞惊醒过来,心头凛寒。

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

怎么可以对慕容彧产生这种荒唐可笑的念头?

从她懂事起,她这一生的责任与志向就只有一个:当一个称职的太子,登基为皇,统摄北燕国江山,当一个英明神武、爱民如子的皇帝。

他狼子野心,冷酷狠辣,运筹帷幄,智谋过人,是她最大的敌人。她与他之间只有仇恨与生死,哪有儿女私情与绮思歪念?

她霍然起身出去,急促地喘着。

慕容彧径自前行,步履无声。

前面的那十几个人终于走到地道的尽头,可是没找到上头吩咐他们要抓到的人,只好赶回军器监。

地道的出口以树枝荒草遮掩,十分隐蔽。

郊野死寂,万籁俱静。月华清辉驱散了浓墨般的夜色,依稀可见四周的环境。

夜风吹拂,沙沙轻响,平添几许诡谲。

往前走了半里地,脚下有两条小道,慕容彧沉沉道:“往这边走可往东南,往这边走可往西南。不出一里地便是官道,兵器从这里搬出去,非常方便。车驾也可进来。”

慕容辞问道:“眼下回军器监吗?琴若还在那儿,她找不到本宫会以为本宫出事了。”

“放心吧,本王的人会告诉琴若你没事,眼下琴若应该离开了军器监。”

“那我们呢?回城吗?”

可是,他们没有马或马车,从这儿徒步回城,不知要走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