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做?”

“你这个天底下万里挑一的御王不是在这儿吗?本宫把凤瑶公主约出来,你跟她见面,对她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如此一来,她就对你死心塌地,你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跟你私奔到大燕都没问题。”

“你再说一遍!”慕容彧倾身靠近她,眼里涌动着危险的暗澜,似要把她吞噬。

“本宫说得够清楚了。”慕容辞心虚地后退,不过很快就挺起胸脯,义正词严道,“你是摄政王,理当为大燕社稷着想,牺牲一点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不是?”

“那你是不是也牺牲一下,嫁给宇文战天?”

“本宫是太子,如何嫁人?”她立即反驳,警铃大作,他为什么要她嫁人?

慕容彧一笑,剑眉舒展,“你所说的也不是不好,从凤瑶公主身上下手,再好不过。我找个机会跟她单独见面,如你所愿。”

慕容辞忽然觉得不好玩了,“哦。”

这一路她一直闷闷的,回房睡觉也没跟他打招呼,心好像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阴霾笼罩着,压抑得很。

她脑子抽了才会出那馊主意。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没想什么事但就是睡不着,她瞪着双目叹气,外面太冷了,又不想出去。

琴若在隔壁的房间歇下了,寒夜死寂,外面寒风呼号,窗棂震动的声音一阵阵的。

一片寂静里响起吱呀声,慕容辞警觉地下床,没来得及披上外袍,一步步地往外走。

墙角留着一盏烛火,光影昏暗,一道黑影急速窜过来。

看见是他,她本是悬着的心落回原位。

“这么冷,你怎么起来了?”

慕容彧一把抱起她,她怎么挣扎都没用。他把她放在床上,盖好厚厚的棉被,她裹紧棉被,看见他脱靴宽衣,紧张地问:“你干什么?”

他低沉道:“收拾你。”

“明日还要早起,本宫要睡了,你快回去,不要打扰本宫”

她还没说完,他就掀开棉被躺在她身旁。

慕容辞往里侧躲去,他长臂一伸,把她捞回来,卷入怀里。

她推他的胸膛,他却纹丝不动,她泄气地问:“你想怎么样?”

“你是要我好好收拾你,还是主动认错,补偿我,直至我满意为止。”慕容彧没有戴人皮面具,黑眸泛着森森的寒气。

“我又没得罪你。”她倔强地反驳。

“既然如此,稍后你不要求我。”他俯视她,眼里燃起烈焰,似要将她燃烧成灰烬。

“等等本宫想想,仔细想想”慕容辞叫苦不迭地眨眼,使劲、努力地想究竟哪里得罪他了。

从上午、到下午、再到宫宴,凤瑶公主,宇文战天难不成是凤瑶公主那件事?

慕容彧沉声问道:“想起了吗?”

她心虚地问:“凤瑶公主好像想跟本宫回大燕是这件事吗?”

他用力地揉她的肩,“我准许你带她回大燕了吗?”

“疼疼疼,你弄疼本宫了”慕容辞夸张地龇牙咧嘴。

“你还知道疼?”他眯眼瞪她,目光狠辣,“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她错愕,真的想不起来了。

难不成是她和宇文战天在夜雪阁单独相处了一会儿?就这点小事,至于吗?

她嘀咕道:“你这大男人怎么这么小肚鸡肠?本宫和宇文战天闲谈而已,又没靠得很近。”

慕容彧恨恨道:“你对他为什么没有自称‘本宫’?在你心里,他和你比较亲近吗?我就是外人?”

慕容辞无语地解释:“他说随意一点,无需自称‘本宫’,反正本宫和他都是太子。”

“我不准!”他森厉道,烫热的身躯,面上却冒着冰寒的气息。

“喂,这是本宫的事!”她气急,就这点小事,至于这么霸道这么小肚鸡肠吗?

“再说一遍!”他幽黑的瞳眸烈焰熊熊,似要把她吞噬。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自然不会再说一遍。

不过,他好像真的动怒了。他动怒的样子好像挺可怕的。

慕容辞的小嘴动了动,“我那以后我在你面前不说‘本宫’了,行不行?”

慕容彧冰寒:“不行!”

她又气又窘,“那你想怎么样?”

“在我面前不说‘本宫’,在宇文战天面前说‘本宫’。”

“可是我已经答应他了。”

“亲到我满面为止,我就饶过你。”

“我警告你,你不要得寸进尺!”她一本正经地指着他的鼻子。

“我数一二三,一,二”他躺下来,气定神闲地数数。

“我还没准备好你慢点数”

慕容辞认怂了,窘迫地蹭过去,伏在他胸膛,小脸点染了娇艳的桃红,流霞飞红,媚丽明婉。

第1卷:正文 第230章:吻遍你

暗影寂寂,烛火摇曳。

帷帐轻摇,慕容辞闭着眼俯首,窘迫得不敢看他。

慕容彧看着她娇憨羞涩的模样,又欢喜又怜爱,却也不急着帮她。

当柔软触到柔软,她心神一滞,全身僵住,小脸和雪颈烫得能把鸡蛋煮熟。

慢慢的,她的双唇吻起来,有点生涩有点娇羞。

软软的,像软弹的水晶糕,感觉不错——这是她此时的感觉。原来吻别人的感觉是这样的,一丝丝的酥麻钻入全身的毛孔。

而他快被她逼疯了,摁住她的后脑,吮吻她的娇唇,狠辣如狂风肆虐。

体温急速攀升,她觉得棉被里热浪袭人,不由自主地推开他。因为是第一次这么主动,她窘迫地避开他炽热的目光,“我先睡了”

慕容彧掌握主动权,翻身将她压住,轻抚她艳红的柔腮,“我还没满意,补偿还没结束。”

“你不要得寸进尺”她嗔怒,却见他俯首而下。

“我想吻遍你身躯的每一寸”他在她耳畔说道,低哑浑厚的嗓音拥有一种致命的蛊惑。

“不行”慕容辞揪住衣襟,一副视死如归的神色。

他拿开她的手,解开月白中衣,举止轻柔缓慢。

而她好像中了蛊,竟然没有阻止,怔怔地凝视那张倾绝天下的瑰美雪颜。

好似一朵仙界的雪莲花悠悠绽放,晶莹如玉的雪光惊艳了欣赏的人。

宛若打开一样举世无双的稀世珍宝,五彩斑斓、珠光宝气及不上纯粹的美。

慕容彧好似看见了一幕奇景,雪滟清透的肤光诱出他潜藏在生命深处的烈焰,宛若岩浆喷发,瞬间吞噬了她。

冷凉让她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她承受着他炽热狂野的吻,说不出半句话。好似茫茫汪洋里无所依凭,又似莽莽大漠里风沙肆虐,她唯有抱住那炙热的强悍身躯才不被席卷而去

时而口干舌燥,时而烈焰焚身,时而大海沉浮,时而暴风骤雨

“别紧张我只想亲亲你”

他轻吻她的唇角,声音粗噶而潮湿。

下一瞬,他的唇烫过如花生命里的每一寸,好似对生命的膜拜,虔诚而饥渴。

在他的掌心里,在他的揉抚下,在他的呵护里,她绽放最璀璨、最美丽的风华,独一无二。

慕容辞眸子半阖,朦胧里看见他的前胸有一道浅浅的旧伤疤,她轻触那旧伤,忍不住问:“你身上有多少旧伤?”

这旧伤是他卓著战绩的见证,是他铁血沙场、半生戎马的印记。

此时此刻,她想象得出两国交战、刀光血影的冷酷无情。

“不多。后背还有两道旧伤。”慕容彧低哑道。

“当时是不是很疼?”

“不疼。”

“若有机会,我也想上战场历练。”

“我不会给你机会。有我在,你无需上战场。”

“可是,我不能一辈子靠你。”

然而,慕容辞终究没有说出这句话。他简单而寓意深远的话,让她心尖颤动。

他的意思是,他会保卫大燕江山永固吗?

慕容彧深深地吻下来,热辣而温柔。

她用手丈量他身上每一寸,从沉实的肩膀到劲腰,没有一丝赘肉,每一处都潜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在京五年,他没有放松自己,依然保持武将的健硕与力量,可见他严格要求自己,非常自律。

这样的男人,完美如神明。

她的心头缠绕着纷乱的心绪

折腾了半夜,她昏昏睡去,窝在他怀里似一只汲取温暖的猫咪,温顺得令人疼惜。

慕容彧亲亲她的额头,抱着她闭上眼,心满意足地沉入梦乡。

天亮了,外面的嘈杂声惊醒了慕容辞。

她睁开双眸,想起昨夜那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幕,不由得心尖轻颤,脸颊热起来。

忽然掀开棉被瞧了一眼,果然,身上不着寸缕。

她的双腮红如桃夭,艳艳流霞。

好在衣裳都在床边,她一伸手就拿到,只是穿衣的时候,她发现手臂、身上有深浅不一的瘀红,共有十几处。

莫非是昨夜慕容彧留下的?

她更窘了。

琴若端着洗漱的热水进来,搁下金盆后过来伺候殿下穿衣,忽然,她惊讶道:“殿下,你的脖子怎么”

“脖子怎么了?”慕容辞不解地问,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连忙用手捂住。

“殿下的脖子有两处瘀伤。不对呀,这天这么冷,怎么可能有蚊子?”琴若蹙眉道。

“当然有,昨夜有一只特别大的蚊子咬本宫。”

慕容辞连忙去照铜镜,果不其然,脖子两侧各有一枚瘀红,非常显眼。

糟糕!今日要去龙尾山呢,被看见了多不好。

好在冬日里衣袍穿得多,而且还披着大氅,不容易被人看见。

吃早膳时,她看见慕容彧进来,窘迫地闷头吃着。

琴若去外面守着,慕容彧容光焕发地坐在她身旁,温柔地握住她的柔荑,“时辰还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这句话有深意。

她不自在地脸红了,心跳好像漏了一拍,含混不清道:“你不吃吗?”

他松开她的小手,喝了一口羊奶,拿起羊肉饼啃起来。

“今日要上龙尾山,你部署好了吗?带多少人去?”慕容辞问。

“明的就四个近身侍卫外加琴若。”

“也行。人多不一定是好事。”她知道,他的部署不会有问题,“我觉得至少要在龙尾山过三四日才下来。”

慕容彧颔首,“阿辞,凡事尽力而为便可,无需强求。”

她明白,此行最主要的还是建立联络点。

这时,琴若敲门急急道:“殿下,宇文太子来了。”

慕容辞面色微变,立即站起来,倘若让宇文战天看见这个黑面神近身侍卫在她房里跟她一起吃早膳,宇文战天一定会起疑。

慕容彧退了几步,气定神闲。

琴若推门,宇文战天走进来,含笑的眉宇在看见慕容彧时敛去微笑,眸色冷沉。

看见那近身侍卫还算恭谨,距离慕容辞有一段距离,他的心安定了些,泛起的疑虑又消失了。

他问:“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怎么会?我正在吃早膳,他来禀报今日上龙尾山的部署。”慕容辞笑道,看见慕容彧的手在身侧比划了一下,“你怎么这么早来了?不是要我们去太子府吗?”

“未免你们劳于奔波,我还是来驿站跟你们说明白。”宇文战天披着白鹤羽大氅,清雅里带几分华贵。

“你要上山吗?”

“过两日我上山给你们送干粮,若你们当中有人受了伤,我把伤者接下山来。”

她站起身,笑道:“我吃饱了,出去吧。”

宇文战天笑问:“对了,你这位侍卫叫什么?”

慕容辞错愕地看向慕容彧,还真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叫什么。

慕容彧沙哑道:“我叫燕飞扬。”

“飞扬,好名字。”宇文战天转开目光,摆手请她出去。

“东楚国太子、南越国太子都已准备就绪了吗?”她记得,御王府的祖上姓燕,不过燕飞扬这名字不错,恣意飞扬。

出来时,她看见不远处的一株梅花树下站着一个气韵清雅幽淡高洁的女子,是玉清公主越若眉。

越若眉披着雪白斗篷,整个人似粉妆玉砌,仙泉旁绽放的雪莲花,孤芳无人赏。

慕容辞觉着,若说是沈知礼的清雅是一朵清姿姝丽、惹人喜爱的水仙,而越若眉的清雅圣洁却是冷若冰霜、高处不胜寒的仙庭奇葩,令人不敢靠近,更不敢亵玩。

看见他们出来,本是翘首期盼的越若眉紧张地转过身去,假装在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