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

这一定是她的错觉!

刚刚肯定是在吓唬自己的,他怎么可能和自己圆房,听说那个陆侧妃人可温柔了,要圆房也是找对方才对!

自我安慰了一番,等沐浴后,柳吟才重新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月色心里莫名有些伤感,这一眨眼,自己都嫁人了。

夜凉如水,也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东宫,直到太子未留宿的消息传出,怕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注定有人彻夜难眠。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平时柳吟睡懒觉都谁惯了,可这次才辰时就被刘嬷嬷给唤醒,外面初升的朝阳有些刺眼,她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不想起来,最后还是被细云拽开了被褥。

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她迷迷糊糊张开手任由宫女给自己穿衣,一边还在那教训细云,“你这丫头真是胆大包天,都是娘把你给惯坏的。”

闻言,旁边的刘嬷嬷却是无奈一笑,“今日您得给皇后娘娘与皇上请安,自然不能迟了时辰,不然岂不是落人口实。”

其他宫女闻言也都低头憋着笑,只听闻太子妃未出阁前便不拘一格,果然如此,难怪昨日殿下未曾留宿。

发现那些人异样的神色,刘嬷嬷立马怒视过去,“没有一点规矩,是都想去慎刑司不成!”

“嬷嬷息怒,太子妃恕罪!”几个宫女吓得立马跪倒在地。

刘嬷嬷曾是皇后身边的人,就连各司局掌事都得卖她面子,这些宫女自然是不敢造次,只有柳吟随意的摆摆手,那些宫女才忙不迭的退了下去。

穿好那一件件繁琐的衣物,她才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刘嬷嬷给自己梳发,懒洋洋的道:“这些人何必和她们计较那么多,待会直接让人送去慎刑司,不杀鸡儆猴,还真把我当成软柿子了。”

能动手的,她绝不喜欢说废话。

一惯知道这位主子吃不得亏,在这宫里倒也是件好事,免得让人给看轻了,柳家的嫡女还没沦落到给人欺凌的地步。

“唉,你说这以后每天都要去给姑母请安,我岂不是日日都要起这么早。”柳吟心情沉重的叹了口气,这要是冬天岂不是要了她的老命。

闻言,细云也是掩嘴低笑一声,刘嬷嬷不禁笑着道:“您多虑了,皇后娘娘怎会让您受累,只是今日避免不了罢了,以后自是不必日日前去请安的,平日做做样子也就够了。”

话落,柳吟瞬间精神一震,这有后台可真是方便!

“还有,如今您嫁给太子殿下,以后可就不能唤姑母了,得叫母后。”刘嬷嬷语重心长的道。

说到这,柳吟不自觉小脸一热,倒没说什么,只是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

成亲后太子可以休沐三日,所以今日可不必去上朝,等柳吟到用膳的大厅时,只见那里已经坐了一个人,满桌的菜肴惹人眼花缭乱,周围的宫人都低着头安静的候在一旁。

男子身着一袭锦白蟒袍,腰间束着金线祥云锦带,整个人清冷又矜贵,柳吟偷瞄了几眼,暗叹这人的长相真是没话说,要不是她意志坚定,差点就要走了原主的老路。

来到长桌一旁坐下,许是想到了昨晚的缘故,她还有些不自在,一个人默默拿过碗筷,自顾自盛了碗粥,跟着又夹过一个小笼包咬了口。

食不言,整个大厅十分寂静,不同于男子的慢条斯理,女子吃的就要迅速许多,其他宫女都低着头忍着笑,这太子妃真是如传闻中那般…粗鲁。

一般闺阁女子都是只吃半碗饭,而且每次都只能夹几粒米放嘴里,这个打死柳吟也做不到,根本没有一点食用美食的体验嘛,这样的吃饭还有什么意义。

看着一笼糕点又少了块,秦砚忽然将视线投向对面的女子,那嫣红的小嘴一张一合的吞下半块肉糕,腮帮子撑的鼓鼓的,视线还一直盯着另一笼糕点。

发现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柳吟不禁偷偷抬起头,骤然对上男人深不见底的眸子,她顿了顿,连忙喝了口水,一本正经的的解释道:“我只是比普通女子吃的多了那么一点点而已,不过我不会长胖的。”

为了证明自己,她立马拉起衣袖,一截纤细的皓腕顿时暴露在空气中,男人眸光一闪,忽然瞥向旁边的人,后面的小禄子连忙低下头不敢乱看。

“平日无事不要乱走。”他神色如常。

闻言,柳吟赶紧点点头,“我要走也是去姑母那,不会在东宫乱转的。”

说到这,不知想起什么,她忽然挪了几下凳子,麻溜挪到了男人身边,十分殷勤的夹了块糕点在他盘中,莹白的小脸上满是欲言又止。

“那个…今日有几个宫女对我不敬,我可以将她们送去慎刑司吗?”她声音轻细,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牢牢落在男人身上。

扫了眼她夹来的糕点,后者不急不缓的尝了一口,声音清淡,“这种小事不用告诉孤。”

话落,整个厅中的奴才都是身躯一震,本以为这太子妃铁定不受宠,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任由她行事,只有小禄子眼神复杂的低着头。

听到他的话,柳吟更加殷勤的给他夹菜,笑的清甜,“我就知道太子哥哥最深明大义。”

男人没有说话,任由她一人在那里叽叽喳喳不停歇。

等用了早膳,因为这时早朝还没下,两人只能先去长春宫请安,以前都只能偷偷摸摸溜进东宫,如今光明正大的从这进出,柳吟的心情格外复杂,人生真是起起落落。

太子妃的衣服格外繁琐,而且又非常宽松,柳吟十分不习惯这种款式,走在人来人往的御花园中,不时都有宫人脚步匆匆的经过,直到第五次提了提自己的挽纱后,她终于忍不住下定决心,等回去后就要司衣局给自己裁制几件衣服来,看这些她姑母送的款式也太郑重了,颜色一点也不好看。

看着前面脚步沉稳的男人,不知想到什么,柳吟左右环视一圈,忽然上前两步,悄悄伸出胳膊,慢悠悠的拉住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秦砚眼神微动,但并未回头,棱角分明的轮廓上依旧清冷淡漠。

见对方没有反应,柳吟也大着胆子拉住他手,一本正经的的跟在他身后,也故作严肃的直视前方。

虽然是形婚,可她必须得做出一副和太子恩爱有加的假象来,不然她爹娘肯定会担心自己。

后头的小禄子和细云都是面面相觑,两人都心思各异的低下头,其他宫人心中也是掀起惊涛骇浪,太子殿下不是十分厌恶太子妃的吗?

等来到长春宫时,红杏早就在那里候着了,看到表小姐和太子殿下携手而来,立马欣喜不已的进去通报。

柳吟也赶紧松开了他手,跟着一同进入内殿,只见皇后正坐在软榻上沏茶,看到两人后眉眼间立马染上一抹笑意。

“儿臣见过母后。”秦砚拱手颔首示意。

柳吟则站在一旁有些难以启齿,直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才红着脸行了一礼,“臣妾…给母后请安。”

她声音轻细,难得看到她也有脸皮薄的一时,皇后眼中的笑意愈盛,“快起来,看你这么规矩,本宫倒还有些不习惯了。”

这时红杏也端上一盏热茶,柳吟红着脸接了过来,跟着朝皇后递去,“母后喝茶。”

那张莹白的小脸上早已爬满微红,清澈明亮的眸子也闪烁不定,秦砚淡淡的瞥了她眼,渐渐将视线移开。

“好孩子。”

皇后连忙接过热茶抿了一口,跟着对旁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递上一个盒子,柳吟愣在那不知该不该接。

“这是当初本宫封后时皇上送的,如今就给你了。”皇后笑着打开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个碧绿剔透的镯子。

感觉她这句话意有所指,柳吟不自觉看了眼旁边的人,不过对方长年都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什么也看不出。

“这么贵重的东西,臣妾肯定不能收的。”她赶紧低下头。

看着如今焕然一新的侄女,皇后眼神有些意味深长,最后还是拉过她手,亲自替她带上,碧绿剔透的玉镯衬的那肌肤越发白皙。

“不给你还给谁?”她说着又将视线投向一旁的秦砚身上,“本宫如今没什么好求的,只要你们能相敬如宾的过日子便足以。”

柳吟本想做个缩头乌龟,可一想到自己多少得表示一下,于是立马信誓旦旦的道:“母后放心,吟儿一定会尽职尽责做个贤良淑德的太子妃。”

见她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皇后也被她给逗笑了,于是便看着秦砚道:“你父皇这时怕还未下朝,迟些再过去请安也不迟,你先回去吧,母后还得嘱咐一下这丫头宫中的规矩。”

闻言,秦砚只是微微颔首,“儿臣告退。”扫了眼旁边的女子,跟着转身径直离去。

直到人完全出了内殿,皇后才立马皱起眉,一把拉过柳吟正声问道:“快说说,昨夜太子为何没有歇在你那?”

第26章 自己打脸

这时红杏也立马出去守在门口,整个内殿顿时只剩下两人,柳吟就知道皇后会问这事,可昨天那个太子肯定是吓唬自己的,她怀疑对方很有可能是性冷淡,不然怎么也不去那个温柔的陆侧妃那?

“这个…我…我来了葵水…所以…”她低着头不禁小脸一红。

闻言,皇后神色才有所缓和,但依旧在那追问道:“是你主动说的?”

柳吟:“…”

一定要问的这么详细吗?!

“哎呀姑母,您就别问了,这么羞人的事我怎么好说呀,您放心好了,我心里都有数呢。”她干脆坐在一旁的软榻上,自顾自的拿过桌上的糕点咬着。

见她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正经不了一会就原形毕露,皇后也是无奈的摇摇头,心绪一度复杂了起来,看来她还得跟刘嬷嬷问问具体情况才行。

“你不要觉得本宫在与你说笑,不管太子对你如何,只要你生下皇嗣,这位子才算坐稳了,咱们柳家所有希望可都寄托在你这肚子上。”皇后缓缓拉住她手,凤眸中闪过一丝深意。

柳吟继续低着头吃着糕点,只当做什么也没听见,虽然外人都觉得她没心没肺,可其实她何尝不知道那些轻重利弊,但谁又明白她的压力有多大,她爹娘的期望与担忧,还有柳家如今的处境,这一切一切全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可那个太子对她又不冷不热,自己这热脸贴了那么久的冷屁股,是块冰都给捂热了。

越想越糟心,这人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太子哥哥不让我乱走,那我就去找表妹玩吧,我都好久都没有上课了。”想到这,她立马决定出去轻松轻松。

皇后立马秀眉一皱,“你如今都是太子妃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你现在刚进东宫,大把事等着你去处理,而且以后姑母这个位置也是你的,你不学着处理宫务,难道姑母还能帮你打理一辈子不成?”

闻言,柳吟只能歪着头叹口气,无奈的从软榻上下来,“好好好,我回去跟刘嬷嬷学习规矩,以后也很姑母一样的端庄贤淑。”

“你这丫头——”皇后啼笑皆非的想去敲她脑门。

柳吟赶紧从内殿里溜了出去,本以为成亲后没有太大差别,哪知道行动还是这么不自由,算了算了,她知道她的好表妹肯定会主动过来找自己玩的。

回到东宫,刚到听雨阁外,她就看到刘嬷嬷守在屋外,看到她回来,立马就迎了上前。

“怎么,难道是要去给父皇请安了?”她随口问道。

刘嬷嬷摇摇头,凑过脑袋压低声音道:“刚刚殿下派人来传过话,已经去过皇上那了,您就不用过去请安了,只是陆侧妃和刘管事在里头等您呢。”

听到不用过去请安,柳吟心里立马松了口气,她对于那个笑面虎皇帝还是有些慎得慌,可当听到刘嬷嬷后面一句话时瞬间精神一震,目光不由投向内殿里头。

果然,该来的还是躲不了!

轻咳一声,她直起身子,故作严肃的一步一步迈了进去,只见屋里头正坐着一个模样温婉秀丽的女子,身着一袭月蓝色宫装颇有种江南女子的风韵,看起来的确是个温柔如水的美人。

看到来人,女子也慢慢起身弯腰行礼,“妾身给太子妃请安。”

女子声音柔婉悦耳,柳吟也是笑着上前虚扶了她把,“妹妹不必多礼,本宫先前去给母后请安,让你久等了。”

缓缓起身,陆阮面上又是一阵惶恐,“也没有多久,都是妾身该做的。”

眼前的女子一袭青烟紫绣游鳞落地长裙身形窈窕,精致的眉眼俏丽脱俗,的确让人一眼就难以相忘,陆阮曾见过这个柳家嫡女,与如今绝对是天差地别。

爹爹说殿下不喜柳家嫡女,哪怕自己只是个侧妃,只要讨得殿下喜欢,日后也不是没有机会扳倒对方,可昨日殿下虽然没有就去太子妃这,也没有去自己那,就连自己刚刚过去请安也未曾看到殿下的人影,看来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都是自家姐妹,你不必如此拘束,以后也不用日日过来请安了,本宫不讲这些俗礼。”柳吟拉着对方的手,赫然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开玩笑,要是对方天天过来请安,她还怎么睡懒觉呀!

刘嬷嬷在一旁心中也满是欣慰,看来这太子妃还是聪慧的,至少把自己说的都听了进去,面子功夫至少学会了些。

闻言,陆阮还是点点头,“那妾身就不打扰娘娘了,若是娘娘觉得乏闷,可以让人寻妾身过来说话的。”

看着眼前这个进退有度的女子,柳吟也是继续保持着微笑,然后目送对方一步一步离开了内殿。

而一直在那等了许久的刘管事突然上前几步,“奴才给太子妃请安。”

笑得她脸都僵了,柳吟赶紧来到上首坐下,目光落在眼前的蓝袍老太监身上,“什么事?”

她还是喜欢五公主那种性格,这种对自己那么客气的人反倒让她不习惯了,就怕在背后被人捅刀子,算了,她还有宫斗之王做靠山,不用慌。

“这些是库房钥匙,还有殿下的私印,请您过目。”刘公公谄媚的上前递过一个盒子。

细云立马上前接过,柳吟狐疑的打开看了眼,一边又将好奇的视线投向刘嬷嬷,这个太子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将东宫上下事宜全都交给她打理吗?

厅内其他宫女也都是眼神微变,定是因为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才会对太子妃这么纵容的,不然昨夜为何不留宿,新婚夜不留宿这还是皇室中第一起,可见太子妃定是极其厌恶太子妃。

轻咳一声,刘嬷嬷笑着看向对方,“那账簿册子那些东西呢?”

说到这,那个刘掌事不禁讪笑一声,一边低下头欲言又止的道:“这个…这个…殿下说…太子妃不识字,给您也没有用,所以…就先放在奴才这了。”

柳吟:“!!!”

她瞪着眼一掌拍在桌上,简直欺人太甚,居然这样赤·裸裸歧视她!太过分了!!!

扫了眼其他宫女那忍笑的模样,柳吟只觉得自己里子面子都丢光了,没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会被人嘲笑没文化!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骤然起身,沉着脸就大步往外迈去,刘嬷嬷吓得赶紧叫住她,“太子妃——”

“我去看看殿下,你们不必跟来了!”

她沉着一张小脸就迈步径直离去,她最讨厌被人冤枉,虽然自己文化是低了点,可现在已经认识很多字了好不好,拼凑一下还是能看懂的,哪有一字不识!

气冲冲来到清宁殿书房,外面的禁军看到她立马长剑一挡,“娘娘留步!”

深呼吸一口,她继续一脸铁青瞪着面前的两人,“本宫寻殿下有要事商议,还不让开!”

门外的小禄子看到她,连忙进去通报,而外面的侍卫依旧死活不让,语气冰冷,没有一点退让。

没一会,小禄子又从里头溜了出来,赶紧迎上前,“殿下让太子妃进去。”

话落,那禁军这才退后几步让开一条路,柳吟瞪了这两人一眼,不禁放了句狠话,“本宫记住你们两个了!”

说着,直接迈进书房,后面的小禄子也是十分同情的看了眼那两个禁军,这太子妃记仇是出了名的的,这两人铁定是要倒霉。

推开书房门,只见里头居然还有一个官员,许是事情已经谈完了,立马躬身作揖,“那微臣先行告退。”

说着,转身之际还不由看了眼柳吟,微笑颔首,“见过太子妃。”

“不必多礼。”柳吟赶紧露出一脸官方微笑。

官员不禁多打量了眼这个太子妃,只觉得如传闻中似有些出入,而且殿下居然让其进书房重地,难道不怕她是柳家的人吗?

等人离去后,她才赶紧合上房门,一脸不甘的走过去,噼里啪啦的念叨起来,“为什么不给我账册?我以前是不识字,可是现在已经认识很多字了,殿下怎么能胡乱的冤枉人呢,那些账册我肯定能看懂的!”

其他事她可以背锅,但不识字这个锅打死也不能背!

听着那充满怨气的声音,书桌前的男人头也未抬,随手拿起一本折子递过去,声音清淡,“念完。”

柳吟:“…”

感觉自己又被歧视了,她立马上前接过那本折子打开,然后中气十足的念了起来,“于五日,江洲知府楚潼之会见当地盐商,议…”

眼前的字那么熟悉,可柳吟就是记不起在哪见过,前文上下也联系不起来,议…

“议论三刻之久!”她轻咳一声。

男人忽然眼帘一抬,就这么定定的凝视着她,后者被他盯的越发心慌,难道…自己猜错了?

书房里的氛围陷入一片诡异的宁静,刚刚还满腔不甘的柳吟终于认命似的把折子放下,低下头揪着衣袖,“我…我…就是有个别字…不太熟而已。”

没想到自己会被打脸,柳吟恨不得立马找条地缝钻进去!

看着那个脑袋都快埋到地上的女子,秦砚忽然起身,迈步来到书架前随手拿下一本史册上录,然后丢在桌上。

“认全它,孤就将账册给你。”

这次柳吟再也不敢夸下海口,还是老老实实的拿过那本书抱在怀里,然后默默转身准备走人。